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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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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肉滋味鲜美,韩元的技艺很好,味道渗入肌理。卫长宁听着这对夫妻损人的话,也不去计较,垂头吃东西。
  待结束后,卫长宁拉着君琂就走,留着这对夫妻在荒郊野外秀恩爱。君琂也知顾笙的话在何处,只当是气恼卫长宁惊了她的马,并没有往深处去想。
  原以为顾笙生气后,就不会来新宅做客,谁知她每逢休沐就带着孩子过来。孩子蹒跚学步,在庭院里走得很欢,小短腿时不时地在踩着草地,揪着绿叶。
  卫长宁与君琂每日都是独自忙碌,唯有休沐的时间,两人才会多上几句话。而顾笙掐着时间过来,带着孩子过来蹭玩蹭饭。
  君琂将幕僚禀事都安排在午后,晌午都会与顾笙闲谈几句。顾笙拉着卫长宁玩六博棋,卫长宁是个中行家,她不愿与顾笙多玩,恨不得将人赶出府。
  六博棋只需两人玩即可,双方各有六枚棋,以投著的方法决定行棋的步数,其中运气也是重要成分,卫长宁不想理睬,碍于君先生在才吩咐人去准备。
  顾笙先道:“世子输了,替我做副白鹤图?”
  卫长宁眯着眼睛,幽幽答她:“可以,若是夫人输了,年前不许来我卫宅。”
  “真小气。”顾笙嘀咕一句,吩咐乳娘看好孩子,别让她随意乱跑。
  初冬的日头正是暖人,君琂坐于廊下,翻阅着公文,书页中夹杂着银锁图纸,她观看了无数次,命人暗地里去找银锁。或许找到银锁就能找到五殿下,然而进步缓慢,大半载都已经过去,依旧毫无结果。
  陛下最近性子愈发多疑,群臣胆颤心惊,就连蔺锡堂也不敢随意让自己门人走动。皇后多次催促,蒋祭酒知晓五殿下活着,也亲自去找,也是同样的结果。
  成香到底有没有去道观,若是没有去,她会带着孩子去何处?这些都是可以着手的线索,人海茫茫,十八年前的事,世事几经变幻,太难再找。
  她将书页合上,抬眸时,庭院里已经没有孩子踪影。屋内,卫长宁与顾笙下棋,她起身亲自去寻。拐过角门,卫长宁的书房门打开了。
  她与卫长宁泾渭分明,书房并非公用。卫长宁的书房靠近主屋,来去很方便,许是孩子误闯进去。
  进书房的时候,乳娘正在哄着孩子。几岁的孩子正是爱玩的年龄,见到书房内悬挂的花灯,小眼睛亮亮的,指着它,正蹦着身子去拿。
  君琂认识这盏灯,今岁年初的时候,赠于卫长宁,想不到她竟留到现在。乳娘不敢去拿,孩子只好拽着君琂的衣摆,肉肉的小手指着花灯,“要、要、要。”
  乳娘尴尬,想抱起孩子出去,太傅沉默,她就不敢行动,唯有祈盼孩子可以放弃。
  孩子一个劲地喊着要,君琂抱起她,理着孩子衣领,眼神十分温柔,朝她摇首:“不能要,那是旁人的,不可随意去取。”
  大人的世界,孩子如何懂。她使劲咬着脑袋,踢踢腿就要从君琂身上下去,一溜烟跑到花灯下方,歪着脑袋去看。花灯被保存得很好,犹如新制的,孩子眼中闪过惊奇,巴巴地望着。
  君琂被她望得不忍,打发乳娘出外候着,由着孩子去望,脖子仰着累了就会想着回去。她分出一部分视线落在书房内的摆设上,这间书房并不大,区区几排书柜,一眼可望全。
  她走过去本想拿本书册看看,余光扫到孩子在角落里翻着东西。孩子喜欢闹腾,眨眼的功夫就可将书房翻得乱七八糟。君琂走过去,拍拍她的小手,神色假装严厉。
  孩子将小手背在后面,小步子往旁边移动,走得不稳将一旁装有画作的画筒撞翻了。君琂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看着滚落满地的画纸,顿觉头疼,书房是重地,不好唤婢女进来,自己俯身将画册一一捡起。
  深邃无波的眼眸里闪过无奈,命令孩子在墙边上站好,免得她又来捣乱。能堂而皇之地放在明眼处,必然不是名家大作。君琂一一捡好,有一卷滚落到书柜下面,小孩子眼睛明亮,自己过去捡起来。
  说好站着不准动,她又动了。君琂恐她将画撕坏,自己轻轻去接,孩子笑了笑,反向门边跑去,喊她:“姨,追、追。”
  君琂蓦地发现孩子性情随了顾笙,着实不安分。她快步走过去,在人走到门边的时候,将孩子一把抱起,唤乳娘进来。
  孩子抱着画作不放手,甜甜笑道:“姨,亲亲。”
  君琂戳戳她的小脑门,在她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亲,摸摸她的脑袋,眉眼十分温软。小孩子喜欢温柔的大人,眉眼弯如月牙,小手里的画作终于松手。
  君琂吩咐乳娘将这个小惹事的赶紧抱走,低眸看着手中被摸出褶皱的画,想了想,将之铺平在桌面上,想抚平一下。
  映入眼帘是位女子,衣着当是成亲时的礼服。君琂浅笑,全部展开后,新妇的容颜露出来。她莫名有些窘迫,万幸书房里只有一人。
  卫长宁画技不俗,可见用心的,她无心再看,想卷起时发觉哪里不对。上面是吉服不假,可并非是嫁予卫长宁所穿的。朝臣成亲与皇室不同,上面所绘礼服上的绣纹唯有皇家可用,她多看两眼,心中大冷。
  与代王成亲时,吉服是宫廷所出,绣娘花费数日才成。华美异常,与画上相同。
  ****
  卫长宁费了些心思才赢了顾笙,在孩子回来后,直接将人打发出府。外面起风了,吹得庭院里枯枝乱颤,廊下桌面上的公文也跟着呼呼作响。
  公文都是紧要的,卫长宁不知先生去了何处,主动过去将公文整理好,搬进屋内桌面上。
  君琂许久都没有回来,卫长宁等她吃午饭,不多时,门外有人执公文见太傅。卫长宁自己去找,找了一圈,婢女告知她,太傅去书房见幕僚。
  赶走顾笙,又来幕僚,卫长宁心中郁闷,自己回书房看公文。晚间的时候,幕僚依旧留在卫宅。
  算算一整日,卫长宁觉得都没有与先生多说几句话,她一人在主屋的时候,沐柯过来,请她去归来酒肆,道是今日胡姬有歌舞。
  卫长宁有了前车之鉴,摆手不应。沐柯请不动她,略显无趣,坐在屋里就是不走。他都有了说词,去归来酒肆,有小表哥陪着,回府也好搪塞父母。
  方氏亲自过来奉茶,沐柯一口一个乳娘,哄得她是眉开眼笑,拉着他说了许多沐家的事。卫长宁听了会儿,月上梢头,沐柯还赖着不走,她让人去打听太傅何时回来。
  不多时,婢女回来,道是太傅不回来了。
  书房隔间的床榻,约莫有了用处。卫长宁听话,也不吵闹,时间不早就劝沐柯回家,明日要上衙。沐柯在外过的军旅生活,没有定时安寝的规矩,好奇道:“听说归来酒肆里的毕罗给你下了请帖,你更当去的。”
  “什么请帖?你莫胡说。”卫长宁板着脸,归来酒肆里的毕罗风情妖娆,长安城内的官宦虽说喜爱她,可自己不同。她是女子,怎会想去酒肆那种男人扎堆的地方。
  沐柯好像发现大秘密,灯火下的两只眼睛极是明亮,他凑到到小表哥面前,低声说:“毕罗亲口说的,想来帖子被人截了,哈哈。”
  卫长宁被他小声羞得脸色发红,摸着自己的脸,道:“只怕是毕罗骗你,不然你现在去问问,她有没有请我。”先生截她请帖,断然会说的。
  两人窃窃私语,恰好君琂从外面走回来,一眼就可猜出两人商量的不是好事。
  外面起了寒风,冷得很,君琂一路走来,身子微凉。她跨入门槛时,卫长宁因心虚而蓦地站起来。沐柯等得不耐烦,欲在气势上胜过她,拍桌道:“你去不去?”
  “去何处?”君琂轻声问道,她疑惑地望着沐柯。
  沐柯吓得不行,方才婢女说太傅不回来歇息,他才敢拖着人走的。他回身,扯谎道:“去沐国公府,祖母想表哥,请她回去看看。”
  方氏抿嘴笑了笑,恐世子与太傅生嫌隙,忙请表少爷出府。沐柯哪儿敢不应,拖着方氏就跑,一眨眼就出了院子。
  人好歹是走了,卫长宁大松一口气,目光落在君琂冻得微红的鼻尖上,她亲自过去将门关上。屋里没有炭火,想着明日应该吩咐人去点炭火取暖。
  君琂心中有事,没有在意卫长宁的动静。她觉得很累,就先去洗漱安寝。
  两人照例躺下来,卫长宁今日躺在外侧,自从下棋后就没再见过她,今日晚间回来不置一词,她想了想,先开口:“先生,可是遇到难事了?”
  “嗯。”君琂躺下来,就睡意全无,听到卫长宁的声音,反觉精神很多。
  她极少言难,这般颓然的情绪更是令卫长宁心疼,她忙坐起来,道:“是何难事,我可能帮忙?”今非昔比,她已非无权的无能世子了,离开侯府,便如得水的鱼儿,朝堂上的事处理也是得心应手。
  君琂见她起身,就拉着她躺下,初冬天气还是很冷的,她的手摸到卫长宁的手臂,寝衣柔软丝滑,里面的肌肤也很软,碰到后心中更觉奇怪。
  书房里的画作令她心中疑惑更深,若没有真实见到,必然做不出这样精细的画。她一直奇怪卫长宁与代王的关系,二人是好友?
  查出的真相并非如此,代王出身皇室,所结交的皆是达官显贵,而彼时卫长宁在衡水读书,五、六年没有回京,两人断然没有接触的机会。
  顾笙曾言,卫世子模仿代王的习性是为迷惑她,习性可以模仿,字迹可以仿造,那句话又如何解释?
  她半日苦苦思索不出答案,本想住在书房,又恐卫长宁心中不安,回来才安心。
  卫长宁躺下来后,顺势在被下摸到她的手,冰冷的,她心一惊,“先生冷吗?我让人多加床被子?”
  “不用了。”君琂心跳不止,她出去反容易染上风寒,自己是心中有事,手脚才会发冷。卫长宁的手很热,少年的身体总是像个火炉。君琂没有拒绝她的好意,由着她握着自己的手,给她取暖。
  手心的热意,透过肌肤传到内心,不知为何,极有安抚人心的魔力。君琂被她握着,低声问她:“你年少时可曾见过代王?”
  卫长宁正沉浸在摸到先生手腕的欣喜里,没有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张口就回道:“没有。”
  她回答得很快,不似说谎,君琂就不知怎么问下去。她阖上眼眸,徐徐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顾笙:你凶我。
  柿子:你女儿占我媳妇便宜。
  顾笙:那是你媳妇自愿的。
  柿子:╭(╯^╰)╮
  至于为什么选择在顾笙面前掉马,因为两人最熟,毕竟生活了三年。而且被前妻怼,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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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五十四
  冬至后的第二日; 卫国侯府二公子成亲; 喜事办得热热闹闹; 侯府门口的大红灯笼在黑夜里摇曳; 猩红的光色映照着今日的喜悦。
  卫长宁于面子上的情分还是要给的,与君琂在下衙后; 一同来赴宴。见到两人同进同出的侯夫人魏珺脸上的笑意亦然挂不住了; 卫长宁送来的贺礼不过是寻常玩意; 摆在人堆里根本不起眼。
  虽说不在意这些; 可见到不想见的人还是难受,尤其是她娶亲; 都不准自己去参加。魏珺也不见她; 甩着帕子往贵妇圈里走去。
  卫长宁牵着君琂的手,君琂则跟着她。酒宴上; 卫家的人都不搭理卫长宁; 好在无人敬酒,她在酒宴过了大半时才离开,回到马车上去等君琂。
  隔壁将军府的韩元携妻子方去; 两人一道入内。顾笙被人引去后院; 巧好遇到离席回府的太傅。顾笙棋输后,就没有再去卫宅。
  君琂有话想问她,停留下来; 眸色幽深,问她:“你可知代王生前有那些世家子弟交好?”
  顾笙一想就想到卫长宁身上,眉梢微扬; 笑说:“人太多,记不清了,且等我回去想想,写下来命人送予你。”
  君琂颔首,抬脚就走。顾笙回身唤住她,走到她跟前,浅笑道:“我是最后见到殿下的人,她与我说起君家之事,如今想来,犹在耳旁。”
  “她、她说什么了?”君琂语调微颤。
  “我只记得最后八字,她说君家之势,必复鼎盛,这句话我未敢告诉旁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这话看似大逆不道,实则、实则、太傅自己明白。”顾笙语意轻缓,轻描淡写间剖出代王的用意。
  说完便大步离去,没有作停留。
  外面的卫长宁等了很久,才等到神色恍惚的君先生,她下车去迎。君琂脚步虚浮,没有在意卫长宁的探视,她回府就去书房,那里等着几人前来禀事的幕僚。
  年底时,朝堂上忙碌起来,就连休沐日也为朝事而忙,蔺相在这时争着朝臣安排的权力,皇帝怎会让他如意,两者必有一番相争。君琂不仅替皇帝周旋,还在想着五殿下的事,皇后病情更重了些,后宫里隐隐传出不好的消息。
  蒋祭酒更加紧急,甚至自己亲自离京去找,君琂有所惑,打算明日春日寻机会再赴南山道观,玉虚散人那里必然有线索。
  卫长宁也显得极为忙碌,今年她要抽空见些铺子里的管事,将账目对一对,这些本不是难事,铺子较为繁杂,管事也多,两三日见不完,则需多日。
  这个时候,方氏提醒她需送年礼。开府自立,这些都需要筹备。她见了几日管事,也命人发了年礼,大家都带回去。同僚的年礼,她自己可以筹备,先生那里不知如何筹备,改日令林璇过来问一问。
  各自忙碌,忙过腊八时,才觉好些。皇帝与蔺相相争,君琂周旋一番,两人都没得利。最大的事便是秦王解除禁足,可以出府参议政事。
  皇帝再是心狠,也会心疼自己的孩子,惩罚过了就会烟消云散。蒋怀气得心口疼,就差没有当殿甩袖而去,皇后病得有些重,他急得团团转,也无可奈何。
  正因皇后病重,皇帝才免了今年的除夕晚宴,放天灯祈福。
  卫长宁站在自家庭院里都可以看到长安城上空的孔明灯,璀璨如星辰,甚至掩盖住明月的光辉。冬风冷冽,吹落百盏灯,落入寻常百姓家。
  今年取消宫宴,陛下在宫廷开了家宴,公主皇子欢聚一堂。朝臣也乐得轻松,在自己府里围炉闲话,享受天伦之乐。
  卫国侯府也是关起府门,更没有传话给卫长宁,请她一同守岁。沐国公府命人来请过一次,只是不合规矩,卫长宁就拒绝了,她与先生两人也很好,无人打扰。
  红梅开得极好,大朵大朵在枝头绽放,火光下颜色鲜艳,卫长宁在林间走了几遭,也染上淡淡的花香。她有些冷,就先回屋。
  屋里炭火很足,袅袅香烟,添了几分朦胧感。她脱下大氅就瞧见屋内食桌上的酒壶,奇怪道:“今日饮酒吗?”她每回饮酒,必醉无疑,多了几次,就不敢再饮,细细想来,每次醉了都被先生送回府,难受且丢人。
  君琂从屏风后走出,眉眼间几分温婉,几分喜悦,许是过年的原因,她整个人看上去轻松许多,与她笑说:“除夕围炉,无酒少了几分氛围。”
  卫长宁以为今日与寻常无异,毕竟只有两人。她欣喜地眨眨眼,眼中光色如绿水青山淋落春雨,清新明亮。
  因之除夕夜,婢女都被遣散回府,与家人团聚,只有几人在外面守着。食案上的菜有卫长宁爱吃的,摆上后,君琂让廊下婢女都退出去,或是去玩耍或是去吃酒,都随他们,子时后再过来。
  君琂对下一向厚待,婢女得了吩咐,都高高兴兴地退出去,一时间主屋就只剩下两人。卫长宁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去。
  屋内炭火噼啪作响,添了一丝声音,君琂将门帘放下,回身见卫长宁发怔,眸中闪过异样,问她:“你不习惯?”
  “不是,先生过来吧。”卫长宁收回思绪,斟满两杯酒,她嗅了嗅,并不是果酒,她踌躇了会,道:“先生,这酒好像与平时不同。”
  “将军府送来的年礼,来自西域,中原没有,你当然没有喝过。”君琂执起酒杯,仰首饮下,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与她平时处事的风格相同。
  卫长宁也不疑有它,便一饮而尽。酒液并不甘甜,入口火辣,入腹犹如火烧,烫了起来,周身血液也跟着热了起来,冬日饮此酒,正是最好的时候。
  气氛温和,脉脉柔情在屋内流动,君琂唇畔带着一抹笑,卫长宁看得吃惊,今年的除夕,她觉得很喜欢。不再是孤冷的一人,她不自觉握着君先生的手。君琂没有拒绝,反凝视着她,两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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