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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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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王知晓她事务繁重,也不出言挽留,目送她出宫。
  翌日,人人都在观望留京人选,朝堂上争论不休。君琂不置一词,蔺相观她胸有成竹之色,暗自怀疑这又是她的圈套,也不敢随意说话。任凭敏王、靖王与宸阳公主去争。
  三人争了数日,天气渐凉,也没有定论。行宫之事,不了了之。皇帝自是气得不行,恼恨君琂办事不利,想罚又怕给蔺锡堂等人便利,生生忍着。
  入秋后,卫长宁才觉得不对,细细数来,太傅几月都不曾理她。无论是去君府,还是在朝上,太傅都不曾与她好脸色。
  她苦思不得其解,又寻不到由头去君府,整日怏怏不悦。恰逢休沐的时候,侯爷代她去君府下聘,她本想跟过去,又恐旁人多话,就没有过去,反遇上沐柯,偏拉她去酒肆喝酒。
  沐柯得了喜事,正是高兴。卫长宁在户部待了几月,对沐家的情况也了解,最近没有喜事,他何以这么兴高采烈。
  沐柯眼睛不大,被她这么一问,眼睛笑眯得没缝,高兴道:“那个、那个我要做父亲了。”
  “这确实是喜事。”卫长宁讷讷一句,面上强装出几分喜气。至于酒肆,她是不敢再去,那日喜宴后,先生就不理她,多半是酒醉惹得祸,她摇首不应。
  沐家的喜事,卫长宁放在心中,聘礼都已送去。孩子满月要备礼,她想着无事就去母亲嫁妆里选几件孩童爱玩的物什,这些东西来自沐家,想必沐家人也很开心。
  母亲嫁妆都封锁起来,她拿了钥匙去库房,方氏见她行事历来有主张,便放心大胆,让阿碧与她一同去。
  阿碧难得见到世子,就形影不离地跟着她。库房里光线不好,卫长宁捧着一盏烛火进去。越好的东西,越是格外放置。卫长宁看重沐家,便去精致小箱子里找。
  阿碧跟着她,自己在檀木大箱子里看看。卫长宁在里面找到银项圈,上面刻了沐字,应当是沐家送来的,她索性就想送这个过去。
  烛火下,银色光辉尚算清透,她将项圈放入匣子里,用原来的红色布帛盖好。回身见阿碧拿着好似银锁的在把玩。她接过来看了一眼,世家都有印记,上面没有刻沐字,想必是侯府的东西。
  阿碧好像很喜欢,摸了摸,在银锁下方见到一个字,拿给卫长宁看,“世子,这写的是不是卫字?”
  她识字不多,卫长宁也顺着看着,光线不好,她将银锁拿过来看,不小心碰到阿碧手腕,她自己没有知觉,阿碧面色娇羞,羞答答地看着世子。
  卫长宁凑着火光,看清镶刻的字,蒋。
  她觉得奇怪,既非沐家又非侯府,嫁妆里怎会有来历不明的银锁?
  阿碧不知奇奇怪怪的事,她爱玩,觉得这个小玩意有趣,且并不值钱,大着胆子讨要:“世子不如送给奴婢吧。”
  银锁确实不是值钱的玩意,约莫着不会牵扯到多大的事情,卫长宁见她想要,就顺手给她,自己抱着小匣子出去,交给方氏,命她好生看管着,到时给沐府送去。
  她想得太早了些,方氏也不好多说,将匣子收起来。
  ****
  君府的林璇对于侯府的聘礼,微显惊讶。代王聘礼在前,侯府虽说比不上。她却记得前些日子卫国侯收陆家银子的事,现在大张旗鼓,莫不是以前是哭穷?
  君琂接过聘礼单子,让林璇去对一对,免得有所遗漏。林璇的不解之处,君琂知晓,便道:“这些与侯府无关,不过是借了侯府的声势。”
  “世子莫不是傻,为何好人让与卫怀慎?”林璇奇怪。
  卫长宁不是傻,是狡猾。君琂心知,没有同林璇说道。卫怀慎为长辈,且行事霸道自私,卫长宁不可硬碰硬。聘礼,卫怀慎不会出,更无钱可出,现在外人都道他慷慨,父子不和的言论烟消云散。
  实际上,陆家见到这么多珍宝,必然会心生怨恨。两家婚事必会戳破窗户纸,卫长宁不会娶陆家姑娘,陆家见到侯府如此阔绰,定死缠着卫怀慎,大不了一纸诉状,告到陛下面前,丢人是只会是卫怀慎。
  君琂浅笑,卫长宁看似柔弱可欺,却是一肚子坏水。
  *****
  侯府的嫁妆在君府没有掀起波澜,长安城内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卫怀慎被朝臣捧得不知东南西北,等到陆御史找到他,再议几万两借据的时候,才暗觉不好。
  陆御史如何也不会相信聘礼出自卫世子一人手中,单看柔弱的少年就不会想到这些,他咬定要还银子,若不然两家婚事就提上议程。
  卫怀慎心疼次子,不会让这几万两银子毁去他前程,言道:“长子已定亲,次子比你家姑娘小上一岁,自然不可般配,卫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小一岁也无妨。”陆御史也不傻,与太傅做妯娌,定比旁门小户得来的利益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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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五十
  一听嫁给次子; 卫怀慎顿时腿软; 如何也不肯应下亲事。两人都在署衙; 不好多作争论; 陆御史拿捏着他的把柄,嚣张飞扬; 给他三日时间; 不然就将所欠银两还了。
  卫怀慎急得脑门疼; 现在回想起这件事; 自己这个长子没安好心。他无事出署衙就去户部找卫长宁,她挖的坑; 就该她出银子解决这件事。
  去了户部方知; 卫侍郎不在户部,去郡县同大理寺人一道查账; 五日后才归。卫怀慎顿时一口气提不出来; 险些在户部晕过去。
  卫长宁是临时提议去的,户部尚书见她做事认真,很多事交给她自己解决; 明说是查账; 不过是去外面玩而已。卫长宁还是做做样子,在外面待了五日,到第六日黄昏才归。
  归来先去户部报道; 皇帝不待见她,更不会主动召她。她也不贪心,皇帝年过五十; 这些日子身体有些不大好,总之,没有多少年,何必去争这些圣宠。
  她有先生足矣,官位再高,也高不过亲王贵胄,没有必要去争。
  户部下衙,她去署衙外候着先生。秋日日头较短,下衙的时候,天色暗沉,她就在车里候着,等先生出来的时候,一眼就可以看到。
  许多朝臣往外走,或骑马或坐车,都未曾在意卫长宁的车。署衙前的车太多,她的马车更不打眼,君琂出来的时候也未曾在意,眼看她就要走了,卫长宁从马车里跑出去。
  一溜小跑到她的面前,吓了君琂一跳。她微蹙眉,道:“和孩子似的。”
  君先生年长,她无论怎么做,都会显得是个孩子。卫长宁嘻嘻笑了笑,道:“先生,可是回府,我送先生回去。”
  君琂不看她,道:“君府有马车。”
  卫长宁撇撇嘴,小声控诉:“我的更舒服些。”
  纯属睁眼说瞎话。君琂向自己的马车走去,旁人就看着两人,她意识到两人情况。若是不理卫长宁,恐会多生口舌。她转了方向,朝卫府的马车走去,在卫长宁的惊诧中登车。
  上车后,卫长宁悄悄挪过去,与她说了郡县查账的事情。她说了很多话,包括遇到的趣事。自己口干舌燥,君先生一字没有回应,她就说不下去了,独角戏唱久了,心累。
  唇角笑意也支撑不住,卫长宁搭在膝盖上的手指绞在一起,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不明白是何事,让君先生气这么久。
  待至君府后,君琂下车就走,一句道别的都没有。
  卫长宁傻眼了,见林璇过来迎太傅,她悄悄招手,示意林璇过来。
  林璇不想搭理这个后院有通房的孩子,转身就走,卫长宁不敢去找君琂,林璇还是敢找的。她立即拽着林璇的手,恳求道:“林姐姐,先生为何生气?”
  多实诚的问题,也显得呆笨。林璇收回手,严肃道:“世子可知男女授受不亲,府门前拉扯着我,旁人如何议论太傅?”
  卫长宁闻言,立即站好,又恐她走了,顺势拦着她的去路,“林姐姐能为我解惑吗?”
  林璇笑了笑,语气生硬:“不能。”
  油盐不进,卫长宁反是越战越勇,府门前人很多,她将声音放得很低。眼见着林璇眼睛亮了亮,就道:“林姐姐喜欢,我明日遣元安送给你。”
  贿赂的办法用得极是熟练,林璇也知挡她数回也够了,以后恐要在她手下办事,大方道:“世子自己不知的事,回去问问你的小通房。”
  “问阿碧?”卫长宁一脸茫然,林璇也觉得生气,唤得这么亲昵,她懒得多话,转身就走,命人将府门关上,又丢一句:“不准她进来。”
  秋意寒冷,卫长宁站在秋风里不明白为何又将一个女人得罪了,细细想来,她就说三字而已。
  林璇次日收到卫长宁命人送来的一方玉璜,质地上乘,出自名家之手,雕刻精心,栩栩如生。她颇有些意外,背着太傅收礼,不太合适,想了想,将事情报与太傅。
  卫国侯府就是一个空架子,卫长宁却是不同,她有些经商的天赋,微微展现就可在长安城内站稳脚。眼下这枚玉璜算是难得一见的宝物,林璇爱玉,更爱出自大家的玉璜,这点,卫长宁摸得很清楚。
  君琂不以为意,道:“她给,你就收着。”
  林璇接回玉璜,揶揄道:“你晾她到何时?代王可是在你之前都有王妃,眼下卫长宁比她更为乖巧,你就忍心?”
  君琂没有回答,反将玉璜多看两眼,旋即又垂眸翻看公文。最近,朝野平静,让人觉得更大的波浪隐在下面,只待人揭开那层表面。
  林璇见她沉默,自觉退出去,不多时又进来,道:“卫国侯来了。”
  聘礼已下,三书六礼已过,只剩静待佳期。这个时候卫国侯登门,必然不是善事。君琂想起卫长宁离开长安城五日的事,多半还是卫怀慎逼的。
  韩元与她提过一句,卫世子性子倔强,与侯爷起争执,半夜被赶出府,也不愿去旁处落脚。
  她实在不明,卫怀慎为何厌恶卫长宁,沐云就算有过,可卫长宁是他的血脉,父子之间的仇恨,能有多大?
  她不想见,碍着辈分在,只好起身去见。
  厅里不仅有卫怀慎,还有他的夫人魏珺。君琂更加明白,来者不善。她笑吟吟地越过二人在主位坐下,道:“侯爷与夫人今日而来,是有要事?”
  她开门见山,令卫怀慎心中发颤。他与君琂同僚多载,也知她的手段厉害,此事迫在眉睫,横竖他与卫长庚撕破脸,也不指望君琂对他有多客气。
  他面上堆了两分笑意,道:“是为长庚而来。”
  “既是世子的事,侯爷该去寻世子,虽说定亲,世子的事是她的自由,我不可以权压制她。”君琂言笑晏晏。
  卫怀慎被她打断,顿时接不下去了。魏珺起身,道:“世子之前定过亲,是陆御史家的姑娘,许是世子对您未说实话。”
  君琂唇角的笑意凝固,幽深的眸子似漆黑的夜看不见星辰,道:“世子提过,不过说的是卫二公子与陆家的亲事。”
  听着太傅将陆家与卫见绪联系在一起,魏珺急忙否认:“错了、错了,是长庚,不是绪儿。”
  君琂沉默,看向卫怀慎,示意他说话,她不信无知妇人的话。
  魏珺深居后宅,不知君琂在朝堂上的手段,再嫁女子总不如小姑娘来得光明,君琂曾给代王做平妻,眼下不过是给卫长庚娶平妻罢了,按理她没有置喙的余地。
  卫怀慎支支吾吾,道:“是真的,陆家姑娘先前身体不好,便不当数,可现在她身体康复,提及婚事,下官不好推拒,便来询问太傅的意思。”
  君琂未来得及作答,魏珺先道:“按理定亲在前,太傅虽说是赐婚,我们没有反驳的余地,这桩事也在后面,我们着实难办。”
  “夫人的意思是皇后殿下赐婚不当?”君琂不怒反笑,情绪甚为平静,如同在谈论一场无关紧要的小事。
  魏珺见她给自己戴罪帽子,心中恐惧过甚,道:“不是不是,殿下意思岂能置喙。只是定亲也是真的,陆家姑娘在前,总不能不娶,他们说可作妾侍,只是婚约上写的妻室,说出去会让人误会太傅以权欺人,不如让世子娶陆家姑娘做平妻,这样就皆大欢喜。”
  林璇在旁冷笑,这是将卫长宁当作代王殿下,卫国侯府的脸面真大!
  君琂看向卫国侯,不怒不喜,平静道:“娶谁是卫长庚的事,她若娶平妻,我没有意见。”
  父子决裂,是几人心知肚明的事,故而卫怀慎先来找太傅。太傅若是拒绝,于她名声不利,若是同意,此事就定了。所以两人过来早就商量好了,平妻的事必成。
  听她松口,卫怀慎夫妇大为松口气,两人间只怕也生嫌隙,就算成婚,疙瘩也是去不掉的。
  君琂目视前方,听着他二人粗重的呼吸声,又道:“既然事关世子,请她来做决定,我不勉强。”
  四人对面,就露馅了。
  魏珺也不怕,她的兄长归来,官居工部尚书,早就去了户部,请卫长庚议事,她脱不得空。
  果然,林璇去户部扑了空。
  君琂沉默良久,斟酌一二,也不知是何滋味,道:“既然如此,就应了夫人请求,我无异议。”
  她的语气很温和,并未权势压人的姿态,卫国侯多日的烦恼一并消除,外面天色晚了,也不好多作停留,两人说了几句好话便离开。
  林璇送两人出府,黑乎乎的天色下,唯有灯火可照人,见马车走远后,回去见太傅。君琂并没有因这件事而影响心情,她依旧在整理寻子的情报,银锁是最重要的证据,可偏偏无人识得。
  她想了会儿,吩咐林璇:“明日去新宅,见见方氏。”
  林璇忍了又忍,最终没有说话,听她吩咐去办事。
  ******
  朝堂上自君琂回来后,经过数次改动,朝臣换了几番,在京朝臣贬出京,在外任职的若是资历已满,政绩良好的,都会召回京填补空缺。
  工部尚书魏煊便是其中一位,他资历远胜他人,回京是必然的事情。他在议事后邀卫长宁过府宴饮,卫长宁不应,他便退而求其次,令人传话去卫国侯府,卫怀慎做东,卫长宁拒绝不了,与他一道去。
  有了上次酒中下药的前车之鉴,卫长宁不饮酒。宴上不止卫家父子、魏煊,还有卫长宁的上司,以及工、户两部的大小官员,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陆御史自然也在内,他在朝堂上与这位卫世子见过数面,此人做事稳妥,细心不说,待人温厚,是佳婿的良选。他越看越满意,便以翁婿的关系过去催她饮酒。
  卫长宁眸中冷意浮现,不愿应承他,道:“我近日不适,大夫说不能饮酒,陆御史好意,怕是要辜负了。”
  上座的卫怀慎见她这么生硬的拒绝,外人面前扮作严父,呵斥道:“你位高不假,陆御史乃是你的长辈,长辈赐不可辞,这点规矩都不懂?”
  这番话极贴陆御史的心,他笑吟吟地望着卫长宁,非要她饮下杯中酒。
  卫长宁唇角勾了勾,眉眼带着几分风流昳丽,也不说话,直接抬袖饮下酒,将空空的酒杯在陆御史面前晃了晃,冷笑道:“陆御史可满意?”
  席上空气逼仄,令人不适,其余几人见卫侍郎冷了脸色,都不好再插话,忙将话题转过去。陆御史则冷哼一声,对她极是不满,心中也有番计较,年少得高位,又有人撑腰,太傅心仪,就多了几分傲气。
  卫长宁喝了酒,脑子有些晕乎,借机出去醒酒,走过廊下,元安在候着她,两人往凉亭内走去。
  姨娘灵均恰好出现凉亭,见世子略有几分醉色,多看一眼,未敢多做停留,抬脚就走。
  不多时,前院有人喊元安过去帮忙,说是事务繁杂,忙不过来。元安不肯应,卫长宁笑着让他过去,自己在亭里坐会。秋日夜风吹过,令人晕晕乎乎,卫长宁撑额阖眸眯会,这样就不用回席上。
  她睡着后,亭外出现一个少女,娉婷美貌,容颜姣好,娇柔生香,见到卫长宁的相貌后,眼中如常人那般闪过惊艳。女子都喜欢这样貌美惊人的男子,她悄悄走近,盈盈指尖就要摸上卫长宁的眉眼。
  她心中感叹,娇羞地目光黏在卫长宁的身上,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未来的‘夫婿’,在就要摸到的时候,颈后一痛,瞬息没有知觉。
  元安手忙脚乱地抱住被自己打晕的姑娘,碰都不敢碰一下。卫长宁这时睁开眸子,眼中一片清明,一眼都没有看那个女子,直接吩咐元安:“送去浮云阁。”
  她搬出侯府,浮云阁就被卫见绪霸占,想来他也缺位正房妻子。
  元安见她走了,自己将女子放在地上,待会会有嬷嬷过来将人送过去的,他才不要碰这样送上门的女子,碰了,二公子知道会剁他手的。
  卫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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