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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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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那双眸子犹如星辰璀璨,君琂凝视她:“殿下为何出宫?”
  又问一遍,代王抱住自己包袱,警惕地望着她,不答话。君琂想了想,换了种语气,柔声道:“殿下说了,我或许可以帮你。”
  “帮孤?”代王好奇,眨眨眼,正视君琂:“你为何帮我?”
  君琂微恼,莫名爬上她的车,问为何帮她?警惕心这么重,竟有胆子瞒着帝后溜出宫。君琂不想搭理她,背过身去,又奇怪她为何突然出宫?
  代王由太。祖亲自抚养,一直养在长秋宫,按理人这么小,不该这么顺利地溜出宫来。
  君琂回身,道:“这辆马车是我的,殿下觉得还可以依靠旁人?”
  代王蓦地想起皇祖父那句话,掉进狼窝里!
  她不信君琂,闭嘴不说话。君琂也不勉强,温声劝她:“殿下告诉我,我可助你,你是不是想看看宫外风景?”
  能骗动六、七岁孩童的约莫也只有这个理由。
  她说完,代王眼睛亮晶晶的,不用说话,君琂就明白自己猜对了,便道:“长安城内东西两街繁华,殿下想去哪处?”
  代王上套了,立即道:“哪处好玩?”
  “各有千秋。”君琂道。
  代王犯难了,小手抓住君琂衣摆,认真道:“两处都去,可好?”
  “殿下听话吗?”君琂反问道,目光落在自己衣摆上的小手,眸色微沉。
  代王哪里会不应承,点点头:“听话。”
  两人并非是陌生人,在长秋宫不知见了多少次,代王心防不重,方才的冷漠也是因为君琂凶狠的态度。她软和,代王也很好说话。
  君琂微微放心,神色和缓,道:“那你告诉我,何人与你说宫外有趣?”
  “不能说。”代王张口就拒绝,捂住自己嘴巴,生怕自己无意间说漏了。
  君琂不问了,两人僵持片刻,君府到了,外面想起了婢女的声音:“姑娘,到了。”
  一听要下车,小代王抱着自己包袱就要跑,君琂一把拉住她:“你出去,他们认识你,把你送回宫。”
  代王不动了,有些苦恼,不是说上了马车就可以出去玩,怎地还有这么多事,她郁闷看向君琂:“我不回宫,也不能待这里,好冷。”
  初春的夜晚极是寒凉,她在马来里该是躲了很久,君琂眼中淡淡薄冰融化,握着她的手。试了试手温,将自己的狐裘披到她的身上,嘱咐道:“进去若有人问你身份,就说是顾将军的嫡女过府住一夜,明日带你去东市。”
  前半句对李齐而言,她听不懂,令她欣喜的是后半句,不过她对于不懂的事就会去问:“顾将军的嫡女是谁?”
  君琂望她,眸色深深,低声解释:“顾笙。”
  解释过后,君琂先下车,招手示意婢女过来,在她耳畔轻声:“你去长乐宫门口守着,筵席散后见到清阳公主就去传话,道代王出宫在君府,转告陛下。”
  婢女眼中闪过惊恐,方才明明只有一人上车,如何冒出一位代王殿下,她吓得不行。君琂催了一声后,她才转身让车夫再回长乐宫门口。
  马车在君府后门停下,停下后就离开,代王傻傻地看了一眼,他是去通风报信?她扬首看着君琂:“你方才答应孤,不会说出去的。”
  她不呆。君琂蓦地有这一想法,认真道:“我答应明日带你去东市,就不会更改。”
  “当真?”小代王不信,皇祖父曾说,不可信生人的话,她站在府门口不愿走,小脸被风吹得通红,有些倔强。
  君琂尚未及言语,府门走来一人,飘逸的姿态,她下意识将人向身后藏住,道:“兄长去哪里?”
  说话间君圩走近,目光看到幼妹身后衣角,走过去要看一看,君琂先道:“这是顾笙,兄长当未曾见过,今日筵席她吵着过来要听箜篌,我便将她带回来,明日送回府。”
  顾家与君家飞没有来往,君圩也不知顾笙的模样。
  天色黑,门口的灯火被风吹得四下摇曳,令人也看不清君琂身后那人的容貌,君圩也未曾疑惑,对方是女儿家,他断无去细看的道理,就道:“既如此,阿琂就好生招待,我去回禀母亲一声。”
  “这样也好,多谢兄长。”君琂轻声道谢,拉着代王入府。小代王心中好奇,想回头看一眼君圩,刚转过脑袋,就被君琂阻止,“再回头看到你,就会出麻烦的。”
  代王吓得不敢回头,紧紧跟着君琂脚步,不时遇到来回的下人。天色晚了,就看不清君府的路,这里没有长秋宫大,可代王还是被君琂带得绕晕了头脑,分不清出府的路怎么走。
  走回卧房后,婢女迎上来,见到君琂身后跟着一个孩子,就奇怪,也不敢多话,引着两人进去。
  屋内有炭火,君琂替代王将狐裘脱下,婢女接过,看到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忍不住笑道:“好俊俏的小公子,比姑娘家还要美。”
  代王眨眨眼,龇牙一笑露出一口糯米白牙,“什么是小公子,与姑娘家有何不同?”
  婢女傻了,不知如何回答,向君琂投去求救的眼神,君琂会意,道:“你且去打些热水。”
  吩咐后,复又看向代王:“你饿不饿?”
  代王锲而不舍地抱着自己的包袱,也不委屈自己,将包袱放在小榻上,自己爬上去,回道:“饿,晚膳没吃。”
  君琂看她一眼,眸色冰凉,吓得代王抱着包袱的小手蓦地一紧,她又开始凶了,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强撑几分勇气,冲君琂道:“你不许凶。”
  她对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让君琂疑惑,继而想到她在宫中尴尬的身份就明白了,接过婢女送来的温水,递给她:“喝些水,我让她们送些吃食过来。”
  代王不接,这个姐姐真奇怪,时而凶时而柔,不知她怎么了。
  君琂见她不接,也不勉强,自己觉得口渴,扬首喝了。
  代王傻眼了,她怔怔望了会,咽了咽唾沫,道:“孤未曾说不喝,你怎地自己喝了。”
  “殿下出宫,就要自称我,否则会被人识破身份。”君琂道,回身端起另一杯温水,代王还小,不过六七岁,不适合饮茶。
  再递来的温水,代王也不拒绝了,接过来就喝了,将空杯子递给她:“我知晓。”
  代王反应很快,只是怀中的包袱总是不肯放下,抱得很紧。君琂觉得奇怪,难不成晚上入睡也要抱着?
  天色都黑了,忽而来了婢女,君夫人请君琂过去。
  君琂蹙眉,自己垂落了眼睫,未曾应允,就听代王道:“不许去。”
  她趾高气扬,小小年纪就态度凶狠,突然出声吓到了传话婢女。君琂情绪瞬息变换过来,吩咐婢女:“回禀母亲,我明日清晨过去,来客无法动身。”
  婢女觑了一眼榻上的孩童,也不知是哪家的孩童,来人家府内做客,态度竟这般恶劣。
  小风波过去后,婢女将晚膳送来,代王看了一眼,竟都是她爱吃的,望了君琂一眼,自己主动松开包袱,走过去,道:“你饿吗?”
  意思就是你若饿了就一起吃,别耽误时间。
  “不饿。”君琂暗沉的面色,如乌云藏匿了冷意,让人不敢去接近。
  她说不饿,代王顿了顿,有所疑惑,君琂给她盛了碗米饭,置于案上,道:“吃了就去安寝。”
  代王提防心再是如何重,也不过是一孩子,饿了半日没有不吃饭的道理,扒了半碗饭后,君琂不让她吃了,“吃多了容易积食。”
  说罢,吩咐婢女将剩下的都撤走。代王眼巴巴地看了一眼,也没有闹,吃饱后就犯困了,问君琂:“睡哪里?”
  君琂指着内室的寝榻,代王奇怪道:“与你同榻?”
  君琂眉头紧紧一蹙,未曾说话就听到代王嫌弃的语气:“我一人睡,不要同你睡。”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重申,这是君琂重生,代王不过是一小孩子,与正文是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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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狗洞
  稚气未脱的话; 本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奈何君琂心思重; 听到后缓缓停下手中动作; 看她一眼,道:“无妨; 我睡隔壁。”
  “隔壁是哪?”代王探首; 指着墙壁; 道:“那里?”
  说完; 跳下去想去隔壁看一看,她满腹好奇; 没有来时那样警惕; 君琂有些累了,坐在榻上; 捧着一杯热水; 想的却是那个梦中事。
  她分不清那是个梦境,还是自己魔怔了,岁月消耗了她的心思; 让她变得不想去想; 不想去做,甚至不想去问,偏偏那人还是闯了过来。
  顾笙说洞房那夜的酒有毒; 而代王知晓,却甘之如饴。
  她震慑而茫然,入朝多年; 她从未想过与皇室中人有过任何牵扯,不想,最后还是嫁给那个温润如玉的代王。
  梦醒后,她在想,江山更改是否会变?她的眼神中微闪着光,幽幽凝视在门口的代王身上,下意识道:“阿齐。”
  话一出口,她有些怔住,代王却是如常,回头看她,等着她的下言。
  半晌后,君琂都没有说话,代王觉得奇怪,她好像不过十二岁,怎地老气横秋,与皇祖母那么像,她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你不要总是这么凶,和我皇祖母一样。”
  君琂:“……”
  陡然发现,她没有前世那样可爱了,至少前世不会这样怼她,忍了忍,站起身道:“该睡了。”
  “你是不是要去睡隔壁?”代王跑回来她跟前,一时间不知这个姐姐要做什么,睁大眼睛去看着她,想到什么,又道:“你让我一个人睡这里吗?”
  君琂唇角抿了抿,本不想说话,又念她是个孩子,耐着性子道:“你睡榻上,我不走,上榻安置吧。”
  代王眨眨眼,不明白她的意思,还是决定要听话,带着自己的包袱毫不犹豫地爬上君琂的床榻。君琂跟着,眼疾手快地按住她乱动的一双腿,道:“上榻脱鞋。”
  “又凶。”代王忍不住瞪眼,自己脱了鞋爬上榻,瞪大眼睛望着,气鼓鼓。
  看她生气,君琂心中不期涌上一丝异样,淡淡道:“哪里凶。”
  总觉得和孩子说话,不能用正常语气,当年代王心思深,也只是在成年后,这个时候约莫是个无法无天的小魔王。
  代王哼了一声:“你哪里不凶,见到皇祖母就低声下气,对我就凶,前些时日襄王叔父说要娶你,我还骂他恶心,早知你这般,我就不替你出头。”
  她生气,胸脯挺得很高,下巴也抬得高。君琂忍不住笑了,柔声道:“我明日带你去东市,你得告诉我,谁与你说宫外好玩的。”
  提及东市,代王就不气了,唇角微微颤动,想说又不能说,为难道:“我答应了不能说,皇祖父说男人要言而有信。”
  君琂忍不住提醒她:“你不是男人。”
  “嗯?”代王不明白。君琂不与她多说话,猜想宫里的孩子应该不会自己更衣,走过去伸手给她脱下外袍,恰好婢女送来热水,她拧干后给她擦了擦脸。
  被人伺候惯了,代王也没有拒绝,在君琂转身的时候,将双手伸出去:“还没擦完。”
  婢女在一旁看着,本想自己过去给小公子擦拭,姑娘一个眼色,她就顿在原地,不敢上前,也是,这个小魔王谁都不敢过去伺候。
  擦完后,代王甜甜一笑,舒服地躺在软和的被褥里,君琂吩咐婢女将水送出去,回身就看到被下那只粉糯团子,她不由多看一眼,生在帝王家,谁能时时保持这样的本心。
  她想到却是今生的命运是否与旧日一样?
  苦思冥想后,她得不到答案,吩咐婢女搬来厚实的棉被,在地上铺好,打发婢女出去。代王躲在被窝里,好奇地看着,眸色亮晶晶的。
  君琂躺下后,她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半晌后,趴在榻沿上,唤道:“君姐姐,那里舒服吗?”
  君琂不理她,转过身子,背对着床榻。
  代王得不到答案,想着亲力亲为,掀开被子,蹭蹭蹭地钻到地铺上,因仅够一人睡,她怕冷就紧紧抱着君琂,好奇道:“也不舒服,好像有些冷。”
  阖眸的君琂被她抱着满怀,手在她腰际摸来摸去,细微的触感让人僵住,不仅如此,代王嗅了嗅,道:“姐姐身上好香。”
  这话出自稚子之口,也显得稀松平常,奈何前世记忆涌上君琂脑海,她整个人僵住了,忍了会。代王没有自觉,反而向她贴了贴,地上寒凉,感觉冷意透进肌肤。
  她有些无奈,方才口口声说不愿同榻,转身又钻入被子里,她转过头,恰好碰到小代王的鼻尖,心口顿时散开一阵烧热,尽量将自己声音放得很平静:“你先松开我,这里凉,你上榻。”
  前世两人止于牵手,何曾这般亲密,君琂往回缩了缩。
  “姐姐凉吗?”代王下意识回一句,将人家赶到这里来,好像不太好,纠结了会,小心问道:“我们一同回去可好”
  君琂不愿,拒绝道:“无妨,我不冷,你回去。”
  “哦,姐姐不冷,那我也不冷。”代王吸了吸鼻子,抱得君琂更紧,姐姐身上好热,抱着舒服,香香软软。
  君琂更不敢动了,手心额头都渗出汗水,鼻尖总觉有股淡淡的奶香味,白玉般的肌肤映入眼帘,再不动,这个代王就要搂着她睡觉了。
  前世,两人共寝一榻,泾渭分明,这个时候,倒让君琂无措,幸好代王是个孩子,她释然了,伸手拍了拍她;“我们一同回榻。”
  代王爬起来,钻回暖和的被窝里,被下摸到一个手炉,想都没想就塞到君琂怀中,自己依偎着她,困得很了,眯着眼睛就睡,不忘提醒君琂:“姐姐明日莫忘了带我出去。”
  “不会,你且睡吧。”君琂抱着她强塞回来的手炉,心中微暖,在她睡着后,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稚气的眉眼。
  我哪里值得你性命相依,哪里值得你喝下那杯酒,哪里值得你筹谋半生。
  李齐,若重来,你可曾后悔?
  君琂整夜未眠,代王人小睡觉也安静,一夜都不动,紧紧靠着她,睡颜恬静,亦如她成人后待人的态度,温静醇厚。
  翌日,她醒得早,将床内侧的包袱打开,里面都是些稀世珍品,引人眼馋,一个孩子出门带着这么多值钱的宝贝,出门会不遭贼?
  若遇上狠心的盗贼,命都会搭进去,她将东西收拾好,吩咐婢女过来,嘱咐她:“送到清阳公主府,告知公主,这是代王出宫携带的,她会明白的。”
  婢女抱着包袱退下了。
  君琂躺回榻上,却在想是何人诱骗她出宫,前世并没有这件事,或许前世代王钻了别人的马车?
  她想不到了,既然遇上了,就需为代王处理,必须要从她口中套出那人是谁?
  李棕还是李乾?亦或是其他人,可见心思歹毒,将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用在孩子身上,她微微气恼,想起自己眼下的境况,也什么都做不了。
  还是徐徐图之的好。
  醒后不久,她就起身,今晨要去母亲那里,趁着小代王未醒,早去早回。
  走时,又将热的手炉塞到她的怀中,昨夜闹得那么晚,今日不会醒的这么早,将屋门合上后,她轻轻吩咐婢女守着,任何人都不要进去。
  吩咐好后,她一人绕过游廊,穿过垂花门去见母亲。
  彼时,君家是末流世家,地位不高,待父亲死后,就更加一落千丈,以至于她入仕后靠不得君家。
  君夫人刚起,见到女儿来得这么早,心下好奇,问起顾将军嫡女一事,顾家握兵权,不容小觑,她想着去看看,好生款待。
  君琂一惊,拒绝道:“她还小,母亲不用这么费心,去了反倒让她不自在。”
  这么一说,君夫人就没有勉强,见女儿端正地坐在跟前,眉眼染着初春的寒意,声音清柔也十分冰凉,性子冷得让人不好多说什么。想到她历来有主张,皇后跟前也未曾胆怯,就放心了。
  君琂安慰母亲几句后,就俯身退了出去,在前院里遇到兄长,想了想,过去与他道:“兄长,我去东街买些书籍,你让我几名小厮。”
  这些不是大事,君圩随口就应了。
  未曾想到的是,小代王没有醒,清阳公主急急入府,在后院与君夫人说了几句,就到君琂的院子来,一见那个惹事的人还在睡,心就落地了。
  君琂见她神色焦急,想必是真的疼爱代王,这步棋走对了,就道:“殿下昨夜说是有人与她说宫外有趣,她才偷偷溜出来,另外她带了很多金银珍宝。”
  宫苑深深,看似光芒璀璨,也是自古以来最阴森的一处,君琂十二,也不算稚子,且看她昨夜一番吩咐,清阳也高看她一眼,道:“殿下说了是何人?”
  “殿下不肯说,极是护着那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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