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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厘米温差-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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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我站在毓清一边,毓清手里的股份加上我手里的稳稳当当可以压他们一头,因此他们就联合毓清丈人家在陈氏里动手脚。你那时候还小,毓清第一个老婆姓什么你还记得吗?”
    泉源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那是个很令人讨厌的装腔作势的女人。
    陈恩福道:“是姓季。季稷怎么会同陈瑜成为朋友?因为两家还算有交情。季家在你爷爷那个时候,两家关系就很好,再网上推几代,也结过亲。你爸爸跟他家的女儿是在很小的时候定过娃娃亲……朝代改了,但你爷爷还是要你爸爸去娶了季家女儿。那时候季家穷途末路,是你爷爷扶了一把。他家里面从前做过走私,也有做得很大的烟酒行,后来国家改|革,他们挤进粮油市场加上以前的底子才又慢慢起来的。只是那家人……季稷这件事你晓得多少?他家里掺和的生意是什么你知道吗?”
    泉源点头:“知道一些。”
    季家暗地里帮忙洗那些来路不明的钱,是那些贪腐官员身后的一条后勤线。
    陈恩福说:“那家人根底就不太干净,以前的时候还算有一腔豪气,战场上也死了不少人,谁知活下来的这些一点骨气都没有了。你母亲发生那样的事情时我跟毓清都没有发现……实在是陈氏里乱成一团,毓清就忽视了你们母女。季家想要陈氏也掺和进那种生意里去,毓清不肯,季家就勾结上陈氏里那些白眼狼一起打压毓清,想方设法要把毓清拉下水。那段时候真是一团乱……等我们回过神来,事情已经变成那样了。季家为了保自己女儿,愿意把对陈氏动的手脚撤回去。毓清最后没有将那个女人告上法庭,允许季家送她去疗养院。毓清选了陈氏……这件事情是陈氏对不起你妈妈。是我跟你爸爸对不起你。你妈妈想的对,陈氏这样的地方,毓清要是不肯放手,她跟毓清就不会幸福,你也不会幸福……只是她虽然想到,事情却还是走到那一步。”
    因为怕刺激泉源,因此这些事情无论是陈恩福也好、陈毓清也好都没有跟泉源说过。
    那个时候泉源太年幼,才是小学年纪,因此发生的许多事情也是半知半晓……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这件事情之后季家撤出去,陈氏里也安分许多。只是我年纪渐渐大了却一直没有孩子,他们又动起歪脑筋。你爷爷的遗嘱你也晓得,不是陈家的人不能插手陈氏的股份,但只有我是例外。老爷子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看,也让我在家里排了序上了族谱,后来又怕我自己家里香火断掉,跟我讲我的孩子以后好认祖归宗。谁知我到了这个年纪也没有自己的孩子,我手上那份股份就成了烫手山芋。几位堂兄要家里小辈讨好我,想要拿我的东西。又看我疼你,就怕我把手里东西给你。他们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最后家陈氏还是要毓清这一脉做主,于是就把主意又打到你身上来。你那个时候病情不稳定总是反反复复,也是因为总是受到刺激……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又加上季家流毒太深,堂兄弟们上瘾一样,其实已经站在季家的船上下不去。你晓得,这次高架桥的事情是当时有个工程师偷工减料,他一个人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呢?陈氏里参与的也不少,最后工程完工时检测合格是因为当时的检测单位放水。这样的政府工程……只能说上面拿的回扣更多。那个工程后面是季家在牵线搭桥。这样的事情还有不少。
    “我看他们这个样子就晓得陈氏以后恐怕不能善终,因此我就跟他们妥协了。看起来是被捏住死穴逼得没办法,其实是我已经想要放开陈氏。这些事我同毓清也没有讲过,他一直以为我为了陈氏为了你牺牲很多……不过我想他现在也该知道了。人总是要变的,他过去无论如何都放不开陈氏,如今也想通,继续绑在陈氏上绝对没有出路,为了你同瑜宝,他也放手了。”
    陈恩福讲到这里,笑了笑:“人老了,太多感概。”他拿起之前的点心来吃。
    泉源道:“点心凉了……我去换一碗。”
    陈恩福道:“你定亲,规矩上女方准备点心,男方来的人一人一碗都是要吃完的。现在点心是如薇同刘云阿姨一起准备,吃也是大家一起吃。不过也还是要吃完的。”
    泉源拿过勺子:“阿伯吃一半我吃一半好了。”
    陈恩福忽然觉得视线有点浑浊。
    是泪水。
    长久以来一些话他无法说给泉源听。
    他怕这个孩子知晓当年的事,知晓自己并不是一心一意待这个孩子好,因此十分忐忑。
    然而人的一生总不能只专注在一件事情上。仿佛忠孝不能两全……有时候待家人好跟讨生活之间总是会互相矛盾。更何况他疼爱泉源,也无法放开老爷托付给他的弟弟陈毓清。
    陈恩福道:“我答应他们将我的股份拆开,毓清保留一部分,剩下的卖给他们。当时的价钱算是不错,但因为陈氏一年比一年做得好,所以怎么看都是我亏了。其实我拿着这些钱很满意……再过一段时间,我手上没了股份,在陈氏也就没有我说话的地方。他们处处排挤我,我也正好有借口离开陈氏。那个时候也不知是谁教唆瑜宝你是私生女这样的话……瑜宝跟他堂兄弟关系好你也晓得的,他生日那天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又病了。我带你回老家照顾你,一边在外面组建自己的公司。陈氏的底细我一清二楚,于是便同陈氏抢资源,毓清也察觉一些,我只好将公司移去国外,然后为了掩人耳目,就说服毓清一起合资开了新兴。陈氏出事前毓清已经将他在新兴的股份卖给我。”
    “梦梦,”陈恩福道:“我手上有两个公司,一个你晓得,是新兴,还有一个是建筑公司。都在国外,我老了,精力有限,摊子没有陈氏那样大但也不算小。我手上没有楼盘,接过几个社区的活。这些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都留给你。当然,你跟刘云之间不说娶嫁,就当做阿伯给的红包吧。”
    泉源大惊失色,她没有想到大伯一直以来说的嫁妆竟然是这样。
    陈恩福看她的神情就明白她要说什么。
    “你先不要拒绝。听我讲。建筑方面你不懂行,不过新兴的事情你应该懂。新兴是做什么的你晓得吗?”
    泉源摇头。她只知道新兴也是搞软件开发的,在国外有个研究室,并且跟赫哲手里的荣光在合作开发软件。这个软件的理念跟开元开发出来的系统有些相似。据说是想要做出一款家用管家那样的东西来。
    陈恩福笑:“毓清以前想要你去新兴,你不肯,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你也不会去查新兴到底是做什么的。新兴在开发一样家用管家程序,想要事先家庭生活可控,在家里的电脑,手机还有车子上联网,这样无论人在哪里对家里的事都不会一无所知。这个东西国外也有很多公司在做。只是这样的东西要同时装在手机电脑还有车子上适应性就很成问题。总之知道开元在开发的东西之后,我就知道新兴要的就是开元的系统。咬尾蛇盯上你们也是因为新兴在外面的合作公司是咬尾蛇的对头公司。n记会肯跟开元合作也是新兴在背后推动。只是不想这次棋差一招,不过还好我有后手。具体的东西之后我会叫人来跟你汇报,新兴是我准备给你的,你不要推辞,好好拿去发展。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个公司你要自己握在手里,不要因为想开元发展就将新兴跟开元合并。”
    “……好。”
    “至于那个建筑工司,我有一些股份留给瑜宝,你倒时也可以再分给他一些。只是他在经营上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才干,所以你要拿大头。这份股你不要推辞,我是要你帮瑜宝守住他的那一份东西。你的手段虽然也还欠一点,但最近这么多事也锻炼一些出来了瑜宝那边,他既然喜欢设计,你就让他开开心心去搞建筑设计。”
    “好。”
    虽然这样说,泉源却有点不安。
    陈恩福说:“毓清重感情,被陈氏拖累这么多年,你也重感情,我希望记住毓清的例子,不要重蹈覆辙。开元这次发生这种事,一个是被人盯上,还有一个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好好想想,你看不起陈氏这样的家族企业,但你的开元其实也差不多。开元里的人你都无条件信任,在身边的都是你亲近的人。你是要把开元打造成另外一个陈氏,你是要将身边的人都要养得接你的东西是理所当然,你一旦不给就心生怨恨。”
    陈恩福的话将泉源点醒。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确实是这样。她把开元当成家,忽略一切不安的因素……
    陈恩福说:“我还帮你留了一些人,都是我这么长久带出来的,可以相信。当然你也要留一点心眼,人总是要变。血缘关系都靠不牢,何况是外人。但也不要从此之后就疑神疑鬼。”
    看泉源因为自己几句话皱着眉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陈恩福又笑了:“你公司里,有个你们叫他毛毛的小家伙。”
    “嗯。”
    “是我放进去的。这个孩子很有才气,原本是公司里的管理,你要培养他做技术也好……不要埋没她。”
    泉源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父亲说阿伯年轻时候外号是半仙。
    果然是这样。
    仿佛一切事情都在阿伯掌握里。
    陈恩福说:“时间不早,也不好要刘云等太久,不过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告诉你。”
    “嗯。”
    “毓清他已经确诊是阿兹海默早期,有时候脾气不好,你多让着他。还有,你跟刘云早点决定结婚。到时在外面领养个孩子来,也好让你爸爸同我放宽心。趁他没有老糊涂,多回来陪陪他。”
    今天听了这么多消息,这一个最令泉源震惊。
    她完全说不出话来,最终勉强问:“阿兹海默,是……”
    陈恩福说:“就是老年痴呆。毓清要面子,嫌弃这样不好听,非要讲什么ad或者阿兹的……”
    泉源抿着嘴唇。
    父亲的病也并不是没有预兆。
    她一瞬间想到了许多细节。
    父亲最近性格改变的事情,总是发脾气的事情,忙着要帮她找男朋友的事情,最终将陈氏丢开的事情,跟阿伯一起做数独练习头脑的事情……
    泉源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
    好不容易……同父亲亲近起来。
    她懊恼悔恨,又有种恐惧慢慢攀爬。
    陈恩福把她拉起来:“人老了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阿伯今天跟你讲这些是想,你定亲了就是大人了,这些事你要好好承担起来。把你这个表情收收好,给你爸爸看见他也要不高兴。”
    泉源心情复杂,但还是听从大伯的话笑了笑。
    然而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大伯为什么这样迫不及待地讲了这么多?
    这个预感十分不详。
    她想起来父亲说过大伯身体不好要她先瞒着跟刘云的事情,不要刺激大伯。
    泉源控制不住地问道:“阿伯的身体……没事吗?”
    “我明天要住院观察准备动个手术。”
    “阿伯!”
    “这么老了,心脏有点问题。联系到一个国外来交流的好医生,大概一个月以后他来主刀。”
    “阿伯……”
    陈恩福牵住泉源的手:“这么多年,我一点点地,终于把你看大了。我自己的女儿有了归宿,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
    泉源红了眼眶:“不要这样讲。”
    陈恩福说:“习俗就是这样,定亲时要找个长辈来讲讲生活里的各种事情,不如意的也要讲几件,好让要成亲的后辈能够立得起来。”
    “阿伯!”
    “我跟你讲的事情,交代你去做的事情你都好好答应我。”
    “嗯。”
    “出去吧。”陈恩福牵着泉源的手,他的手掌早已因为年迈萎缩,没有从前宽大。
    泉源却觉得一切仍旧好像从前,自己拉住阿伯的手,便会有短暂的安心,便不会再害怕这个家。
    她不想失去父亲,更加不想失去大伯。
    “阿伯会好,这个月我陪你在医院。”
    “好,阿伯会好,我的梦梦要更好。”

  ☆、第两百一十五章

刘云蹲在院子里看陈瑜的蚂蚁箱。
    刘阿姨、张姨还有继母都不在,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不过泉源想是因为刘云跟自己分别听了长辈的教育,因此长辈们是想留点空间给两个人好好静静。
    泉源过去拉刘云起来:“蹲久了小心头晕。”
    刘云抬头朝泉源露齿一笑:“老总。”
    她站起来。
    泉源看她的神情也有点恍惚,不知道刘阿姨跟她讲了些什么。
    泉源自己心里面也有点乱糟糟的。
    刘云握住她的双手,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泉源的额头,泉源就觉得自己冷静下来了。两个人之间形成独有的空间,烦恼的事情都未消失,但在这个空间里却不能兴风作浪了。
    刘云说:“我爸……我不过住院动手术的时候刘阿姨说他给汇过一笔钱。刘阿姨怕我胡思乱想因此没有给我。这笔钱,我当时借给他儿子时也是这么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帮儿子还债从此两不相欠呢,还是想要表现一下自己一碗水端平。”
    “嗯。”
    “我不想认他,八成他也不想认我。以后再说吧。”
    “嗯。”
    两个人的气息轻轻在对方面颊边浮动。
    刘云说:“这习俗挺操蛋的,本来开开心心,一定要讲一点不开心的事情,说是不要得意忘形。”
    “嗯。”
    刘云突然又得意地笑了:“可是想到以后老总就是我的人了,我觉得现在跟我讲什么都阻止不了我得意忘形。”
    “小狗精。”
    “???”
    泉源也笑了。
    “想什么时候结婚?过一两个月我要出国一趟,可能要待个把月。”
    刘云:“啊!”
    “不想结?”
    “没准备好……不是,完全没有想到可以这么快。婚礼怎么来?我们去外面领个证,不去教堂,我不信教,而且我们去了像找茬,有时间蜜月吗?度个假,几天也可以。订两件婚纱吧,不要租的。白色的好,在你身边镶满珍珠……珍珠很趁你。只要白色的,不要奇奇怪怪颜色的别的婚纱,我们手牵手,就用手机拍结婚照。”
    “好。”
    刘云说:“在家里也办一个中式的,请朋友家人,我们拜堂。中式礼服好看,我们也订做,我给你定个大凤冠。老总。”
    “嗯。”
    “你好美。”
    两个人仍旧手牵着手,头顶着头。
    刘云说:“我跟你一辈子。”
    “好。”
    那感觉如此奇妙。
    从此以后身边有一个陪伴的认知前所未有地鲜明。
    跟她一起生活,成为彼此的责任。
    一生一世,牵手度过。
    没有办法描述……
    就好像小时候第一次熬夜,背着家长偷偷起床,站在窗户边上看沉寂的夜色,看星河,看朦胧光影下同白日截然不同的景色。又激动又迷茫……一整个世界前所未有地宽广辽阔,从未想象过的东西在面前缓缓展开,仿佛被一个新的世界接纳。
    长大了。
    这是成年、工作、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之后久违的情绪。
    真正地长大了,从此有了一个家庭。
    无论是对刘云来说还是对泉源来说都意义重大。
    不会像是无根的浮萍,不会看着身边的朋友来了又走……
    面前的这个人属于我了。
    而我也属于她。
    “我想现在就结婚,又有点舍不得这么快。”
    心情是一样的。
    泉源闭上眼睛,安静感受这一刻涌动的幸福。
    好了许久,刘云轻轻说:“不要得意忘形,你阿伯跟你讲了什么?”
    “我们的阿伯。”
    刘云笑了:“阿伯讲了什么。”
    “我要变得很有钱,很忙,很成功,不要冷落你。爸爸跟他都老了……阿伯要动手术。”
    刘云张张嘴。
    泉源说:“没事的。”
    泉源刚才已经想明白了,阿伯虽然要去动手术,但情况一定还好,否则无论爸爸还是继母都不会让他在外面操劳。阿伯这样讲,无非是要泉源好好接下两个公司,不要抵触,要听话。大伯总是这么狡诈。
    但大伯跟爸爸已经老了是事实。
    父亲的病,一年两年,他的记忆会倒回什么时候呢?
    会不会有一天他忘记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结婚,还是习惯性地低下头去找那个小小的,牵着他的手的女孩子?
    我长大了,他们老去。
    泉源心里涌动着的是一种没法形容的平静。
    她双目含泪。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珍惜每一天。
    珍惜每一句话。
    珍惜每一个应当珍惜的人。
    此时此刻,她有点不认识这个幸福的自己了。
    一年前她孤独又疲惫。
    父亲的家,华蓉的家,贺晨曦的家……都是别人的家。
    她孤独地漂流着,靠近小岛的时候用尽全力抓住,想要依靠一会儿,但很快地海潮还是将她冲走了。
    朋友们总是要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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