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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之大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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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大婚,恰逢晋安解禁,她也参加了婚礼。被陛下责骂了一同,又在房里关了半年来闭门思过,她看起来老实多了,若是那双眼睛能不那么光亮阴险,倒像是改邪归正了。
  晋王大婚之后便要搬出去住了,最为不舍的便是晋阳,哭着拉扯晋王的袖子,看得晋王心疼不已,好不容易才哄好了她,又去求高阳代为照看晋阳。
  高阳满心郁闷,难道之前晋阳不是她照看的而是晋王这个不着四五的家伙照看的?嘴上倒是好好的答应了:“她就不是我的妹妹了?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晋王这才安心的出宫去抱着他的娇妻美妾,过幸福的人生。
  对一个国家而言,每一天都有大事在发生,但并不是每一件大事都会禀到皇帝的案头上请皇帝裁决的,朝臣们各司其职,力求让皇帝过得舒服,皇帝物尽其用,务求百官和谐,天下太平。
  但近日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上禀天子——齐王祐,反了!
  皇帝大怒:“上回权万纪入京是怎么给朕说的!他说齐王必能悛改!而今又是怎么回事!”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的出列奏道:“权万纪已为齐王射杀。”
  皇帝:“……”他自以为对这儿子仁至义尽,知其性劣,为其择长史,蓄幕僚,皆是正直刚毅之辈,又几次三番亲自手书,要他勿近小人,可他又是如何回报他这父亲的?不思悔改,竟还造反!
  皇帝提三尺剑从乱世夺得天下,这李唐江山有大半是他打下来的。做了十余年皇帝,过了十余年太平日子,整个人都安逸下来,但一遇到儿子造反,皇帝立刻又恢复了当初领兵时的英明神武,一双炯炯有神的眼中镇定不慌,当即下令,让李勣率兵前往平叛,青、淄之兵助之。
  知子莫若父,齐王平庸之辈,身边所聚皆宵小,能成什么事?皇帝真没把他那点事放眼中,但天子之威不容人犯,皇帝已经在考虑如何处置齐王与涉事之臣。
  被儿子挑战威严,皇帝心情很不好。宫中莫不低声细语,谨慎行事。晋阳都少缠着高阳去玩了,只在她那里坐坐。
  但有人却不安分,晋安似乎从齐王的事里受到了什么启发,与东宫搅到了一起。她往来东宫,为免人生疑,反倒做的光明正大,不掩行迹。高阳没往东宫发展耳目,横竖那是个不稳的地方,但将来的太子身边却有不少受过她恩惠的奴仆。
  她有心惩治晋安,没想到未等她动手,晋安便急不可耐的往坟墓里钻,倒省了她的事。高阳因此心情颇为愉悦,但这愉悦的心情没持续多久,某日晋王来找她,邀她出宫游玩。
  高阳道:“陛下心躁,少做点找死的事。”
  晋王:“……”犹豫一会儿,难得的坚持:“我有要事说与你。”
  高阳屏退下人道:“你说罢。”
  晋王支吾道:“怕是不好说呢,不如烹酒煮食,我们边吃边说?”
  高阳心情好,由他了,令人备宴。
  及宴,晋王仍支吾含糊,脸却慢慢红了起来,很是可疑。高阳奇道:“九郎,你有话快说就是,便是帮不上忙,我也定为你守口如瓶。”
  晋王忙摆手,不安的解释:“并非我信不过你,只是这事,委实,委实,难以启齿。”
  高阳怀疑:“你缺银钱了?我这有一些,你且拿去支应就是。”听闻王妃管他甚严。
  晋王更是面颊发烫,推辞道:“我不缺,不是,我便是缺也不至于向你讨要。”再不说就要更多误会了,晋王屈服,小小声的,含羞带涩:“你可知阿爹身边有一宫婢文采斐然,美若天人。”
  这回轮到高阳无语了,试探着问道:“阿爹身边宫婢甚众,你可打听了来历?”
  晋王俊朗的面容红得过分:“阿爹的人,我不敢打听,还请十七娘代为转圜。”顿了顿,露出神往的神色来,道:“就是最为出众的那一个,绝世无双,你必不会认错的。”
  高阳看着他那一脸痴迷,心道:……我当然不会认错。




☆、第三十二章

  高阳觉得好烦,听闻晋安攀上太子自掘坟墓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散了。她原是预备让晋王与阿武在一起,便与上一世一样。她并无什么愧疚,命运如此。
  但眼下看到晋王握紧拳头,满目期望的看着她,高阳就浑身不自在,她道:“你对她有意,却连名姓都不敢打听?”
  晋王尴尬不已,掩饰般的轻咳一声,目光闪烁,不知放哪儿才好,却显然不肯放弃:“她是阿爹身边的人,为人子怎么好打听?”
  高阳冷笑:“你连一个小内宦的口都封不住?”何须当陛下的面问,只要问个小内侍或宫婢便是了。晋王之前由陛下躬亲抚养,若要在甘露殿问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儿,便宜的很。
  晋王愈发不自在:“你也知道五郎作反,阿爹近日常发怒,我只恐让阿爹知道了……”
  高阳捂面,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阿武粉面含羞娇嗔她的模样,不言身份,只论个性,九郎配不上阿武。她欲后退,但是真要拒绝九郎么?真要拒绝未来太子、继任新君么?若是他们因此生隙,她往日的苦心就全部白费了,而将来的一切又如何保障。
  晋王小心翼翼地道:“十七娘,你为何掩面不语,此事与你并不难做,你就当帮我一回,我今后必不会忘记的。”皇子打听父亲身边的宫婢不妥当,但公主却可以的。
  高阳眼中显出几分挣扎,问:“你当真如此在意她?”
  晋王微笑:“我从未这般想要亲近一个人,”他再次恳求:“十七娘,你帮帮我,日后你有什么事,我都不会拒绝,我都会倾力相助,你帮这回。”
  高阳望着他,显出几分正色来,问道:“若是问出了名姓,你又要如何安置?”
  晋王一愣,他本没想许多,只见那婢子生得着实风流无双,让人魂牵梦绕,难以忘怀,几夜不得安眠,才羞红了脸来求高阳,他支支吾吾的道:“最好是将她赐予我,往后,自是……”
  高阳笑了笑,垂下眼眸,轻声道:“九郎,我帮不了你这回,那宫婢,我恰巧知道,她,之前是个才人。”宫婢只要运作得当,赐给皇子无妨,但曾有过名分的……
  晋王面色顿时煞白。
  高阳的手在案下紧紧的捏成拳,面容极力舒展,务求让自己看起来波澜无惊:“九郎,此事你需三思,若是让陛下知道……你莫要再想着她了,美貌女子众矣,我去为你寻觅如何?只要你,忘了她,陛下容不下这样的事……”高阳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便干脆闭了嘴。
  晋王只以为高阳是在关心他,恐他冲动惹怒陛下,他勉强一笑,起身,身形都有些不稳,语气轻轻的,充满脆弱:“十七娘,你不知道,我见到她时,整个人都如在云端,我想靠近她,无比的近,我想她能在我身边……我从未如此的希冀……”
  他看到高阳满面恻然,不由轻笑,摇了摇头:“既是如此,我且回去了。”
  高阳起身相送。
  晋王走了,高阳心情却并不平静。他们谈话之事,是屏退了侍人的,竹君见公主面色极差,眼中亦是挣扎忍耐,不由担忧,欲搀扶,高阳却挥手道:“我欲一人静坐,你出去,任有谁来,只说今日不见客。”
  竹君恭敬一礼,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高阳独自坐在房中,不知怎么,竟湿了眼角落下泪来。
  齐州捷报,大军压境,齐王祐无反击之力,束手就擒,押解进京。晋安听闻,前往东宫,说太子道:“东宫之西墙去大内二十余步,五郎逆乱必败,大郎却可效仿。”
  太子惊,眼中流露出惧意,然后怒视晋安,喝道:“你胡言乱语什么!你欲破我家门,使我全家死无葬身之地耶!”
  晋安冷笑:“泰圣宠固矣,大郎却迟疑不决。不效仿五郎,难道要效仿庶人勇?”庶人勇即隋炀帝杨广之兄,先为太子,后受其弟广所害,废为庶人。
  太子顿足,喝道:“住口!”
  晋安尤不肯停:“你起兵,我为内应,事成之后,你即位,我只愿手刃高阳!”
  太子到底是上朝听政了的,眼界心性比晋安不知强上多少,起兵可不是说说便可成的事,不论其他,单这兵从何来便是难题。想到此,他倒平静下来了。太子觉得高阳挺好的,就不知晋安干嘛如此嫉恨,房遗爱与杜子君的事外人不知,皇帝却泄给太子知道了。太子对晋安毫无好感,他欲逐晋安,却又想到那句“东宫之西墙去大内二十余步”,心头一动,眼中渐坚毅起来,转口道:“此事不提,你且回去,莫要生事了!”
  晋安哼了一声,道:“你要当真怕了四郎,不敢与之相争,不若早些举家投缳的好,也免得日后受辱!”说完转身就走,她就不信再多说太子会不心动。走到门口遇到一个眉眼细致的少年,十四五岁,腰身纤细,透着股媚意,见晋安,垂首不敢直视。
  晋安厌恶的蹙了下眉,自他身前走过,问身前引路之人道:“那是何人?”
  引路人回道:“一太常乐人,甚得太子喜爱,太子与他同卧,一时不见他,便终日不见笑容。”说着还显出艳羡之意。
  晋安见此更是恶心不已,然而踏出东宫门,猛烈的日头一照拂,竟让她生出一计。
  贞观十六年末,皇帝赐死齐王,废为庶人,不久,听闻太子宠幸一太常乐人,深以为耻,杀称心,又杀东宫带坏了太子的数人,太子哀甚,为之病,数月不上朝。
  太子不知是晋安使人阴告,只以为是魏王告诘此事,拉他下位,心中恨意更盛,在东宫构造一室,立称心的牌位,木偶,让宫人早晚祭奠,自己常去痛苦哀悼,并在宫里起冢埋葬称心,为他树碑,还给他赠官爵。
  简直悲痛不已。
  晋安本就打了令皇帝与太子父子离心的念头,见太子如此看重称心,以为得计,三日两头的往东宫游说太子。皇帝是她父,她本与皇帝无仇,奈何皇帝前番斥她忤逆,又禁她足,有了一个忤逆的恶名,又如何嫁得好驸马,心灰意冷之下,便有怨心了,对皇帝也就没有了父女之情,也更恨高阳,若无高阳从一开始便坏她事,她何至于此!
  有些人便是如此,生来缺乏自省的本事,但凡有所不幸,皆以为是他人所致,一心想着人人都要为他让路。脑子不够用也就罢了,踏实些少出声便是,他却偏生要出来搅事。
  太子本就对皇帝宠爱魏王,又来杀了他的称心有怨恨,又怕将来不得善终,满心惶然,便天天在东宫饮酒作乐,还想出一些奇怪的游戏来和左右仆从玩,比如装作他是可汗,突然死了,令左右在他身边哭丧,按照突厥的丧仪来安置他。越发的荒唐无度起来。
  适逢于志宁见太子托病不朝,还在宫里胡作非为,便当着宾客的面便切谏,十分不与太子面子。太子怒甚,想到晋安劝他的话,愈发动摇起来。待于志宁退下,便同与宴的汉王元昌道:“待我为天子,有谏者辄杀之,杀上数百人,众敢放肆耶?”
  元昌本多行不法,闻言不安分,也劝太子反:“比见陛下身旁有美人,擅弹琵琶,事成,只愿殿下将她赐给我。”
  太子大悦,满口答应,觉得自己也不是当不得皇帝,魏王竖子耳,只会哄骗陛下,若陛下为他所惑,改立太子,他死无日矣,不如先下手为强。当即与元昌谋。
  皇太子在朝十余年,自有客卿,朝中也有不少愿追随的。他先拉拢了吏部尚书侯君集,侯君集以为功高,却不及长孙无忌等得皇帝重用,本就心有怨怼,见太子有反心,便称其为英主。又有驸马杜荷等人,纷纷出谋划策,欲得从龙之功。
  太子见行事挺顺利,将齐王身边的人和追随自己的人一对比,便觉得自己果真是英主,越发觉得此事可行。忽然想到晋安说她愿意做内应的事情来,顿时又有了好一番计较。
  高阳从知道晋安和太子搅一块儿起,就一直盯着晋安,见她跟东宫来往更加密切,算算日子,应该也差不多了。
  上一世太子身边没什么人,虽然也有侯君集等有实权的,但是除了东宫率卫,实则并没有什么兵马。
  这回有了晋安的倾情加盟,也不知会演出一台如何与众不同的戏来。
  高阳预备了瓜果,坐等看戏。
  她近日无聊得很,就等这场开年大戏了逗自己开心了。等了月余,迟迟不见唱。难道东宫有了和前世不同的谋划?高阳暗忖,倒也不多担心,陛下戎马一生,若是承乾几个都能成事,她也就无需韬光养晦那么久了。
  到三月,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甘露殿来人了,说是晋安公主前番惹陛下生气,内疚不已,今有心改过,欲置宴席,请陛下,也是想要道歉。陛下虽恼公主,但见女儿有心改好,也是欣慰的,便答应了,又令人来请高阳公主与宴。
  高阳是不相信晋安会幡然醒悟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定然是宴上有古怪,怀着即将要看一场大戏的心态,她欣然答应下来。等宦官一走,高阳突然反应过来,行宴之处是在甘露殿,兴许会见到阿武。适才的兴奋顿时冷却。




☆、第三十三章

  高阳不兴奋了,蔫下来。竹君奇怪道:“殿下怎么又不高兴了呢?”
  高阳抬眼瞄了瞄她,叹息道:“你不明白的,宴无好宴啊。”
  竹君掩嘴而笑。
  高阳挺郑重地对待这次宴会,一面令人择衣袍,一面去收集各项消息。晋安禁足那半年,她宫里能收买的宦官宫婢都被收买了,晋安之所为虽不说无所遁形,也差不多了。
  婢子如此回报:“晋安殿下近日常往东宫,每去喜动颜色,回来时而目光闪亮,时而坐立难安。”
  高阳特意去跟晋安碰了个面,晋安整个人都仿佛压抑着一股情绪,等到时机成熟就会爆发一般。这哪像她所说的要道歉呢?
  做戏都不知做全套。
  至行宴当日,高阳一袭红衣,盛装出席,与宴者有宫中诸妃,有年幼未受封的皇子公主,婕妤徐氏因其贤得圣宠,也得以出席。场面十分热闹。
  殿中烛火通明,众人言笑晏晏,高阳见过皇帝,见过诸位妃子,又对晋安道:“今日你是主家,本以为会在你宫中,不想竟在阿爹这里。”
  晋安温柔顺从,眉目低垂,很有改过自新的模样:“这里样样俱全,阿爹疼我,不忍我操劳。”
  高阳笑着听完,看了眼皇帝,发现皇帝既没有爱惹祸的女儿改过自新的欣慰,也没有与女儿亲昵的慈爱,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漆黑的看不懂情绪,嘴角倒是噙了笑。高阳就明白了,冲着晋安笑了笑,坐到晋阳的身边。
  晋阳见她过来,侧身低语道:“阿爹似乎有些不对呢。”她是皇帝亲自抚养的,很敏锐的就发现皇帝情绪不对。
  高阳点点头,与她道:“别声张,”又看了看她身边最小的二十一娘新城公主,道:“若有乱,你看好二十一娘,别吓着她。”新城公主时年七岁,也是长孙皇后所出,长得与晋阳小时候特别像,粉嫩可爱,只是性子有些沉静,还有些固执。
  晋阳神色沉了沉,伸手握住新城的小手,随即又满含醋意道:“现在十七娘最关心的不是我了。”
  高阳好笑地望着她,无奈又纵容:“你看好二十一娘,我看好你,这样可好?”
  晋阳就特别满足的笑起来,笑意甜美温柔,还透着一点小狡黠,高阳对她总是特别宠溺的,见她高兴,便也笑了起来。身边有婢子来添饮品,高阳回头,却见是武媚娘。
  武媚娘执壶弯身,目光轻柔地望了高阳一眼,并不说话,手脚利落地做完了事,便退至一旁。高阳也回望了她,眼中倒无什么特别。
  二人看似毫无交集,但一旁密切关注高阳的晋阳发现了不对。
  若是当真无交集,十七娘便不会看那宫女,一眼都不会,即便无意瞟见,也不当在她身上停留。晋阳回首,恰好触到武媚娘望向这边。
  武媚娘略心惊,立即挂上一个讨好的笑,与任何一个宫婢都无不同,仿佛她的目光只是恰好扫到这边,而非刻意相望。
  晋阳到底单纯,和在皇帝身边浸淫许久的武媚娘在心智上有一定的差距,见此便只当自己多疑了。但晋阳觉得应当不会看错的,又去瞧高阳,高阳面上无一丝波澜,见她看过来,还轻声劝她勿饮酒。
  晋阳便疑惑地想,难道真是她看错了?但她分明瞧见十七娘多看了那宫婢一眼啊。
  既然行宴,就少不得丝竹歌舞来助兴,晋安安排的妥贴,丝竹并非靡靡之音,歌舞亦高雅。宴上酒食也是精心烹制,众人都很欢乐。
  高阳有心要看晋安难受,晋安难受了,她就高兴,便越过她,起身举杯,为皇帝上寿,诸皇子公主皆随之,很有高阳率诸皇子公主向皇帝上寿的气势。
  皇帝笑而纳之,又给众人赐食。
  晋安果断被气到了,今日她做主家,便该由她来主领,退一步说,即便她不是主家,但她年长,长幼有序!还有,公主随之也就罢了,皇子何时竟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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