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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声夫人你敢应吗-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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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是,想干什么?
  琴弦已断,按理说这比试也该停下,可两人明显没有分出胜负,姚文普持剑逼近连砚,压低声音带着些许不愤的说道:“连砚,你够了,你一姑娘穿个正经的裙装怎么了?那只哈巴狗死了,你让我上哪儿去再找一个?”
  连砚接了他一招,目光从诺娜身上移开,嘴角一弯:“我不爱呀。不过答应你也不难,姚大人你欠我一个人情就好。”
  “好。”眼下琴音已停,再打下去就显的俩人故意折腾一样,这种场合,要是让人家以为他跟连砚打红了眼,那才真是没法儿交代呢。
  姚文普还没动作,那边连砚就轻飘飘的跃开了,手上的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在了地上,“叮当”一声将一干人等思绪都拉了回来,连砚那边投剑认输,却并没有反身回去,而是走到诺娜的身边,看着她指尖鲜红的血,有点出神,她还没开口就听诺娜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学艺不精,害你输掉了。”
  “无事。”连砚朝一旁的宫女借了说手帕亲自蹲下替诺娜将手指上的血迹擦干净,反手又递给了那个宫女,眼中带着谨慎的神色,朝她点了点头,那宫女微微颔首,将手帕收起,然后就离开了。
  嘉晋帝垂着眼,看着他们一系列的动作,直到那宫女离开之后,他才站起来说道:“子衿,公主伤势如何?”
  连砚朝嘉晋帝微微颔首才说道:“这、臣不是太医,不好判断,不然还是请太医看看吧,这伤在手上可大可小,请太医看看稳妥些。”
  嘉晋帝叹了声气对乌旋说道:“原本想着是热闹热闹的没成想倒是伤了小公主,朕这心里实在是愧疚,若是大王子不介意,不然就请公主到后面请太医看看可好?”
  乌旋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诺娜今天的表演他很满意,都在他的预料之内,连带着那个连砚和嘉晋帝的反应也都在他的预料之内,既然他们看到了诺娜,便不会轻易放诺娜离开,他要做的只是给他们一个适当的时机,那剩下的事情,就都不用他操心了。
  得意归得意,这该演的还得往下接着演。乌旋听了嘉晋帝的话,慌忙仓促的起身,十分紧张的说道:“陛、陛下,不是什么大伤,诺娜怕生,还是、还是跟我回去医治的好。”
  那种表情和语气,像是很怕嘉晋帝会将诺娜扣下一样,他越是如此,嘉晋帝这心里也就越发的肯定,不由分说的就拒绝道:“那怎么能行?诺娜公主琴艺一绝,要是今日因为朕的失误伤了公主的手指,岂不是大事?就这么定了,子衿,你带公主到内殿去,请王太医来看看。”
  话说的不容拒绝,何公公立刻下来领着人就往内殿去了,这人还没走远一群舞女就又上来,乐声和着舞蹈将乌旋与嘉晋帝隔绝开来,便是想再说些什么,也无济于事。乌旋垂头丧气的坐下,脸上始终都是惴惴不安的样子,可是举着酒杯的手却越发的轻快,接连喝了好几杯,只是看在别人眼里,怕也只当他是担心诺娜公主的伤势,这内情也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知道。
  至于不知道内情的秦韵就很生气了!
  临走之前是怎么叮嘱的?感情她的话都不是话还是怎么着?不让她跟诺娜眉来眼去的,她可好,没有眉来眼去的,想着方才连砚替诺娜擦拭伤口时的样子,气的冒火,这就差直接给人跪地上了!秦韵愤愤不平的将手上的果子扔到盘子里,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真是越想越生气,咬着牙想去把连砚打一顿,不知道要跟人保持距离吗?
  保持的是个屁呀!
  酒宴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喝着闷酒的人除了乌旋就剩下一个秦韵,秦韵是瞅着连砚离开的地方就再也不见人回来,心里简直委屈的不能行,这么个地方她又谁都不认识,连砚就这么把她扔在这儿,秦韵越发觉得惶恐不安,尤其是当皇帝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先行离席之后,场面明显要更加的热络,也更加混乱,尤其总有人打着各种旗号来找她说话的时候,那种不安更甚。
  秦韵不是善于交际的人,她生活的地方都是她熟悉的人,叔叔伯伯婶婶姨娘都是她的亲人,所以她才能轻快活泼,可眼下她实在是就有些招架不住去跟这些个年轻的青年说话。
  那边的黄有为跟几个相熟的大人正说着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看见秦韵身边站了几个世家的少年,而秦韵明显就是应付不来的样子,心里一突,连忙跟人打了个招呼,朝秦韵这边走来。
  这宴会上来的大多都是世家未婚的少男少女,各家也都是默许了允许他们在这种场合交往,毕竟都是门当户对的孩子,成就一段佳缘还能被陛下赐婚,那说出去也是一件顶有面子的事儿。
  可这里面的人可不包括秦韵呀!
  黄有为心里一跳一跳的,连砚跟陛下去干什么,他这心里明镜一般,估摸着也是被耽误了,所以到现在也还没回来,所以才导致眼下秦韵的困境。虽说黄有为平时没少埋汰秦韵,可人家到底是个标志的小姑娘,今日虽说没有刻意的打扮,但架不住她刚才喝了酒,酒意熏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里泛着水光,红扑扑的小脸蛋,实在是惹人怜爱,可能是因为环境不熟悉,所以她都是很乖巧的自己坐着,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再加上她又坐在连砚的位置上,这宴会的位置可都是按照身份地位来排序的,那连砚的位子自然不一般,如此这般种种因素叠加之下,她怎么可能不被人惦记?
  秦韵被人围着,说着乱七八糟不知所谓的话,更有些慌乱,她想去找连砚,可也知道自己不能乱跑,她有些不耐烦,可到底也知道这里的人都不是她能随便得罪的,万一惹到什么有背景的高官子弟,最后受难为的还是连砚。
  她这边很是为难的跟人说着话,那边黄有为总算是跑过来解围了。世家的子弟怎么会不认识黄阁老?见他也这般护着眼前的小姑娘那兴趣也就更浓,都只当这位不是一般的人,说什么都不愿意轻易放手,彼此夹枪带棒的你一言我一句,都想尽可能的多表现表现自己,其目的也都是为了想要拉拢秦韵。
  黄有为自然也是能看出来的,他是尽可能的帮秦韵挡着话茬,不让她说的太多,难免被人套出话来,应付的也是很艰难,暗地里少不得要骂连砚几句,把人带来了也不好生护着,这要是没他,万一出个什么事儿,那连砚还不得哭去?
  秦韵缩在黄有为的身后,她喝了点酒,眼下脸热的很,越发觉得这里的空气闷的慌,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她捂住胸口,轻轻呼着气,拽了拽黄有为的袖子,带着点祈求说的:“阁老,我、我想回去了。你能带我走吗?”
  黄有为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嘴唇,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虽说他跟这丫头确实不对付,这人一个小姑娘,初来乍到的又没经历过这种场合,人生地不熟的被扔在大殿里,怎么可能会舒服?
  叹了一声气,也觉得连砚今天这事儿办的实在是有所欠缺。可现在走,那更是不可能的,且不说重头戏还在后头,他走不了,就是寻常的宫宴,那也得等到三声烟火之后才能离席,这是规矩,几百年下来的规矩,这会儿宫门根本就不开,如何走的出去?
  “这、丫头,你跟我到那边去坐会儿吧。”黄有为心里不是个滋味,脸色也不是太好的打发了那几个世家少爷,将秦韵带到自己身边,寻了个清静的席位,陪着她坐了会儿,其余人见黄阁老这般护着,也不敢贸然上前,让秦韵好歹有个喘息的机会。
  她是真的应付不来这些,尤其那些人明显是带着目的而来。秦韵又不傻,来之前她都打听了清楚了,对那些人的目的心里也都明白,越是明白,她才越是不舒服,那种不舒服不仅仅是因为连砚带着诺娜离开,更是一种她望尘莫及的不舒服。
  在这个大殿里的人,除了她之外的几乎每一个都有着不一样的显赫身份,只有她自己,一个出身草莽的小丫头,像是走错了地点一样,直到今天之前,秦韵都是信心满满的,在她看来她跟连砚才是最般配的,可现在,在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一样,秦韵不确定了,她看不清楚未来,也抓不住现在。
  连砚的身边,不仅仅有着什么真真假假的公主,还有这么多的青年才俊,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人中龙凤,而她呢?她什么都不是,她以前什么都没见过,才会那般无知的认为自己跟连砚最般配,可现在她已经不确定了,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比她要更配的上连砚。
  秦韵心里是一片苦涩,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而内殿里的连砚,确实是被拖住了脚步。按照事先的安排,她将诺娜带到内殿交给老嬷嬷之后,就没她什么事儿了,老嬷嬷会带诺娜去验明正身,而她只要等到陛下从前殿过来,然后就可以回去陪着她的小韵儿。
  可问题就出在,诺娜不肯跟那几个老嬷嬷一起离开,不仅仅是不肯,还是死活都不肯,咬着唇委屈的看着连砚,分毫不让的一定要连砚陪着她!
  连砚推脱自己是外臣,不能入内殿,诺娜就摇头说自己也不去,反正她就是跟定了连砚,没有连砚的地方,她是死活都不会去的。
  “连将军就依了公主吧,这、切莫耽误了大事。”何公公在一边也是干着急,那澜旭的大王子可还等着呢,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
  “子、子衿,我害怕,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很快就好了。”诺娜一脸的惶恐不安,手上的手指上缠着手帕,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连砚心里着急,走之前她并没有跟韵儿交代,她以为自己不过只是去舞个剑就回,连砚也是这样以为的,她以为自己很快就回去,眼下被诺娜缠住,却是脱身不得,不由得更加烦躁,紧皱着眉头拉开了诺娜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先一步带着几个嬷嬷进了内殿。
  “走吧。”
  诺娜也顾不上连砚的冷淡,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是想带诺娜去查看身上的兰印,可这兰印在肩上,如何是能轻易就见到的,所以也只能借着更衣的借口趁机看看。早在他们过来的路上,何公公就安排了宫女端着一杯茶迎面而来就撒在了诺娜的身上,这就才有了这后面的事儿。
  可就是这么粗糙到近乎明摆着就有问题的计策,就有人愿意自己上钩,连砚走在前头,神情里明显是不耐烦,今天这戏演的实在是太顺了,戏里的人以为自己在戏外,戏外的人以为自己在戏里,这戏里戏外配合的这么好,按理说她应该高兴才对,可连砚就是高兴不起来。
  他们的戏都演下去了,连砚却发现自己不过是进了一个圈套而已,不经意间她已经帮着诺娜完成了她的计谋,什么兰印什么滴血,如果人家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会轻易带着她到承嘉的皇宫里来吗?
  再说的明白点,一模一样的脸都造出来了,什么兰印什么溶血,对他们来说,恐怕都是小菜一碟吧。连砚忽然觉得背后凉丝丝的,心里涌出了十分强烈的惧怕,她不确定了,她真的不确定了。
  如果今天所有的种种都在告诉她,诺娜就是那个昭阳公主的话,连砚甚至觉得,那就让她是吧,她只要尽全力,保护好她的韵儿就足够了,可、真的就够了吗?
  嬷嬷领着两人去了一处空殿,许是提前被交代过,对着诺娜尤其的客气,连带着拿来的衣裳都是异常的华贵,这架势,怕是诺娜换上了这身衣裳再出去,那身份就完全不一样了。
  连砚心里一片苦涩,这些本该都是韵儿的,如今被人鸠占鹊巢,就连她刚才竟然也有想过让韵儿放弃,当真是可笑至极。不为荣华富贵,不为公主的身份,单单就是父女之间的血缘亲情,那也是韵儿该得的,她怎么能就想着就这么拱手让给诺娜?
  嘉晋帝对昭阳公主的感情别人不知道,连砚却是清楚的,连她余个外人,不过是因着幼年时见过公主几面,勉强算是玩伴儿的关系,这么多年来都被陛下特殊关照,那何况是真正的公主?又怎么可能拱手相让?连砚迷茫的眼中挣扎出了坚定的神色,不能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的小韵儿拥有的东西并不多,她要尽可能的都替韵儿守住!
  看着诺娜拿着衣裳并没有再往里走反而就那么看着她,连砚勉强笑了笑说道:“你去吧,让嬷嬷伺候着,怎么换个衣服也要我看着不成?那可是不行的,不合规矩不是?”
  连砚说的轻巧,却是没再往里去,自顾自的坐在一边,端着茶杯慢慢的品着,她对那个兰印不感兴趣,既定的事情看与不看并无不同,连砚在思索一件事,一件破釜沉舟的大师!
  “陛下呢?”她放下了手上的茶盏,问着身边的何公公。
  何公公这一颗心都在里面的诺娜身上,忽然听见连砚的问话,忙压低声音回道:“这会儿约莫与王太医在庆和殿,那手帕毕竟不是新鲜的血液,想必要耽误一会儿时间。”
  连砚起身点头说道:“我先去找陛下,一会儿你带着她在庆和殿外等我。”说完也不看何公公的为难的脸色,径直走了。
  人已经带来了,她也该去做她的事儿了。
  庆和殿里,嘉晋帝皱着眉头看着那边王太医的动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王太医额头上有着一层层薄薄的细汗,手帕上带血的一小角已经被他裁下来泡在小碗里,已经溶成了一碗血水,而旁边的小碟子里有一只通体血红的胖红,那虫子闻见血腥的味道躁动不安的扭来扭去,王太医捏着血红色的胖虫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装满血水的小碗里,不大会儿的功夫胖虫就沉了下去,王太医神色一凛,擦了擦脸上的汗,连手都抖了起来。
  “陛下,连将军来了。”内室小声的回禀。
  “这么快?”嘉晋帝一喜,忙起身:“人呢?结果如何?”
  内侍自然知道嘉晋帝问的是什么,赶忙回道:“只有连将军自己,说是有要事儿要提前跟陛下说。”
  “呵,这个子衿,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有什么要事,让她进来吧。”嘉晋帝又坐了回去,问王太医:“还有多久?”
  王太医脸上的汗只多不少,看着碗里的胖虫还是没有上来的意思,紧张的掌心里都是汗,咽了口唾沫说道:“还、还要等一会儿。”
  他现在还不能说自己的结果,嘉晋帝那边派了两组人马,连将军带着何公公去验了那位的身上的兰印,他负责溶血认亲,可这溶血认亲却并不顺利,王太医眼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着先拖延一下时间,看看连将军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再做打算。
  连砚跟着内室进殿,自然也闻到了血腥味,她看了那位王太医一眼,并没有多言,宫里的太医多奇才,这位王太医既然得陛下如此重视,自然也不是一般的人,自然是有他的手段。
  “子衿,你怎么先过来了?诺娜呢?”嘉晋帝脸上明显是带着喜悦的表情:“王太医一会儿就好了,你陪朕一起等等吧。”
  连砚却并没有嘉晋帝那般轻松,她走进大殿,掀起裙摆,径自的跪了下去:“臣有事禀告陛下,大事!”
  那一跪铿锵有力,带着不容分说的坚定,别说是一边胆战心惊的王太医,就是嘉晋帝也是吃了一大惊:“什么大事,你起来说。”
  “事关昭阳公主,臣还是跪着说吧。”
  嘉晋帝闻言,原本打算去扶连砚的手也放了下来,脸上的喜色也散了不少:“昭阳公主怎么了?连砚,朕让你陪着去验个兰印,难道还能出什么事儿不成?”
  “诺娜正在验所谓的兰印,臣有别的话要说。”连砚抬头看着嘉晋帝,神情严肃:“诺娜并非真正的昭阳公主,陛下,就算是验出了兰印,那也是假的,臣不愿陛下受到蒙蔽也不愿真正的公主受如此委屈,特来禀明陛下。”
  “啪”的一声,嘉晋帝手边的茶盏掉在地上碎了一地,他仓皇的起身,看着地下跪着的连砚,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连砚,你给朕把话说清楚,从头到尾好好说清楚!”
  怎么可能不是?她长的那么像,跟阿音简直一模一样,弹琴时的样子也像,说话时的语气也像,一颦一笑都是阿音往日的模样,怎么可能不是?
  “连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嘉晋帝按住隐隐抽痛的额头:“谁给你的胆子?如果她不是,那谁是?”
  “陛下,陛下冷静的想想。”连砚看着如此痛苦的嘉晋帝,跪在地上往前挪了两步,语速极快的说道:“陛下想想当年娘娘为何自缢?陛下想想当年澜旭是如何想法设法都要将昭阳公主带回澜旭,陛下再想想那十座城池都换不来的安宁,为何现在他们会主动带着公主到我承嘉来?陛下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吗?”
  “子衿,朕不想听你说这些。”嘉晋帝颓然的坐回了龙椅之上。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有蹊跷?连砚说的那些他都知道,只不过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当然想女儿能回到自己身边,哪怕明明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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