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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庭娇-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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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氏望着来人:“当真老太太是这么说的?”
丫鬟垂首:“正是,安荣堂的琉璃就在外头。”
秋氏凝眉站定半晌,忽地就展颜笑起来,执起沈羲手道:“妹妹真是好福气!
“我们老太太素日可不轻易见客的,可见这是真对姑娘青眼有加了!来,快跟我去!”
她这声妹妹唤的,瞬间就把她这高门二少奶奶的身份与沈羲给拉近了。
沈羲便就跨出门,与她从容上了庑廊。
二人这里过了屏门,从西边的月洞门下穿过几道游廊,往上房方向而去。
不与温婵直面相见,便永远也摸不到她的底,所以哪怕实力悬殊,这一见也是极之必要的。
沈羲沿途略略地打量这宅子,倒不是特别规整的四进四合院,两侧都还有游廊延伸出去,估摸着应是后期又买下了邻里的地盘加扩的。
三进与四进之间还有座小花园,小花园东北角上的两进宽敞院落,才是安荣堂。
门下就已站着好些个丫鬟,而院子里头笑语频传,看模样应是有着不少人在。
秋氏停步道:“想必是姑娘们在。”又指着她腕上道:“把这香囊取下来吧。”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沈羲也没有多问。香囊解下来交给珍珠,然后才又随着她往院里去。
传来说笑声的正堂里就坐着夺她命的温婵。
按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做了亏心事的人是温婵,可不是她沈羲,所以她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进院这一路也没有什么好说,这种排场她见得太多,温婵就是整出个宫殿来,她也不会多看两眼。
倒是秋氏自打进了这安荣堂的门,整个人就逐渐凝重起来,本来多活泼的一个人儿,生生循规蹈矩,成了个掐着脖子的木偶人。
看来这位二奶奶离温婵心腹的位置还差着不少距离,也就难怪会那么急于争宠了。
不过细想起来,韩顿在朝堂地位那么高,但秋氏拼命巴结着,并且断不敢行差踏错的人,不是韩顿的夫人,她的亲大嫂,而是一个已经放权的老太太,倒是挺耐人寻味的。
再想想她来韩家两次,并没有哪次听她们言语里提及韩顿的夫人穆氏,或者是他的母亲唐氏。
也就是说,韩顿生母,秋氏的亲婆婆,以及他的名媒正娶的妻子,她们在府里的权力和影响力,实际上还根本比不上温婵?
沈羲心底里琢磨着,面上却不耽误半分。
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门帘被撩开,再绕过西面彩凤双飞大屏风,跨门第一眼,她看到围坐在一处的好几个姑娘们。
第二眼,目光便就直接落在了坐在上首锦榻上的老妇人身上。
即便沈羲早做了准备,但这一眼还真就仿佛直接跨越了五十年!
座上的温婵正半倚在大迎枕上,手里捧着只琉璃盏,面向左首坐着的韩凝的脸上,还有着一抹慈爱微笑。
当年那把青丝里已偶见花白,一身半新的绛紫色织锦绣银团花单衣下,覆着褚红色马面裙。
她头上插的身上戴的,与当年的她一样讲究到有些过分。
但昔年精致的五官到如今,已成了变形的轮廊。
纵然肌肤还显平整光滑,终究已如烂熟的桃子,那皮肉已垂了下来,在嘴角与下颌处成了褶子。
倒是那双在相国寺后小巷里泛着恶毒冷光的眼睛相对还算亮,使她六十六岁年纪看上去,无形就年轻了好几岁。
沈羲细想想,离开这个人其实也就不过三个月而已,勐地见她苍老如斯,还真有些移不开眼。
“姑娘进来吧。”秋氏招唿道。
沈羲微抿唇,垂眼入了内。
温婵在她抬眼这刹那,目光也倏地落在了她身上。
“刑部左侍郎府沈羲,拜见老夫人。”
沈羲给她施礼。
温婵望着颌首静立在面前的她,半日才扬唇招手:“过来我看看。”
她这一伸手,袖子上滑,便就露出手腕上一只镯子来。
只见这镯子大片玻璃底,里头的飘绿如青山绵延,而万山丛中又飘着一抹触目的红!
这红耀眼得像血,又热烈得像火,如同当日在小胡同里乍见到自己手背上那抹血,她双眼倏地就刺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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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你真讲究
沈羲目光粘在这血玉镯上。
这血玉镯是肖氏的!
肖氏三十五岁生日,她跑遍了全城,才找到这么一只合心意的镯子给她当寿仪。
这镯子,整个大秦也只找得出来三只!
但是她送给肖氏的寿仪,眼下却出现在她温婵手上!
原本从容自若,只当是寻常串门的她,看到这镯子,浑身血液却瞬间凝固。
是肖氏随同张煜他们南下死后,温婵着人从她尸体上撸下来的,还是在覆国之前肖氏就已经寿终正寝,而在那之前姓温的私下里将它掠夺来的?!
但不管是哪种,都争不过这镯子是她母亲遗物的事实!
而这镯子既然在她手上,那么想必张家南下之后,余下的家产也应该都落在她手上了。
温婵本等着她上前,却见她盯着自己手腕未动,不由也凝眉往她看过来。
沈羲扬唇,走到她跟前道:“我因见着老夫人袖子上的缠枝牡丹绣工出神入化,不知不觉就看出了神。”
温婵闻言未语,直视她这双眼。
但只见她眼神清澈,如同不含一丝杂质,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先前与她对视那刹那,她还几疑遇到了熟人,如今看起来,这分明就只是个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淡定从容的女孩子而已。
她微笑道:“半旧的衫子了,花绣的再好也要弃了的。”
沈羲道:“衣衫旧,做工却旧不了,老夫人是真讲究之人,讲究的哪里是这衣料子?分明是这做工。”
温婵听到这话,竟觉顺耳起来。
她笑道:“真是个标致的孩子。”
韩凝笑着走来:“这下好了,老太太见了可爱的,便觉我们讨嫌了。”
宋姣也往沈羲处看过来,她的寡言总显得过于深沉,但同时又使她的明艳显得不那么张扬。
而韩敏则坐在旁侧,手里捏着盘子里的果脯,带着丝不以为然,似笑非笑地冲着沈羲上下不住地打量。
温婵笑望着沈羲:“你坐罢,站着怪累的。”一面旁边就有丫鬟搬了绣墩儿上来。
沈羲挨着边沿坐下了,将珍珠手上的盒子接过来递上去:“今次冒昧前来,因为不知道老太太传见,因此也未曾提前备什么趁手的礼。
“只有随手带来的几件小物儿,也不知道老太太看不看得上眼。”
温婵目光落在她手上。
等到接在手里,那香盒还未曾打开,熟悉的玉兰香便就随风飘入鼻腔,她心里微动,启开盒子,果然与上次一样,又是以纯鲜花香料制成的团子香。
“很好。”她点点头,抬眼望着她,又说道,“你这手艺也不知师从何处?”
沈羲早料到她会有一问。
“不敢相瞒老夫人,这手艺乃是家母传下来的。”
“令堂?”温婵凝眉。
“正是。”沈羲直视她,“家母幼时与人学的,至于跟谁学的,我却不知了。”
她真正的母亲是肖氏,也是她腕上这只血玉镯的主人。不算说谎罢?
温婵点点头,又问道:“不知道令外祖家是?”
她笑道:“是晋中的乡绅。”
胡氏早已化为尘土,她就是去查,也是查不到什么了。
“原来是这样。”温婵微笑。
这样好的香,她确是在张家见的最多。更确切地说,是张盈手上见的最多。
张盈什么都比她强,香制的比她好,女红也做的比她好,书读的比她多,音律鉴赏样样都强。
她什么都比她强,因为她打小就生活在条件优越的张家!
她随随便便甩出一样本事就能把她压下去,她温婵唯一比她强上些许的,或许只有姿容。
但姿容却也不是绝对的强过她,至少在围着张盈转的那些人眼里,她就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她的。
张家并没有什么亲眷在晋中,昔年他们阖府南下时,也是绕道东海辗转而下,女眷更没有到过西南西北。
胡氏这手艺得自张家女眷显然不可能。
再者她既是少时习就的手艺,那么就更不可能得自张家了。
想到张家,她不禁摇了摇头。
弹指一挥又已是十二年,打从张盈死去,张家在那之后的三十八年里就逐渐死绝了。
按胡氏的年纪来算,她少时那会儿还是赫连人的天下。
天下各处皆是赫连贵族的足迹,她习自别的贵人家也极有可能。
那会儿的赫连贵族家的小姐,虽然不见得个个都比得上张家小姐娇贵,但制薰香胭脂,品鉴功课,都是贵女们的必修课。
因为一盒香而使她立马联想到张盈,她委实是想多了。
张盈再强,不是也早就化成灰了吗?
一想到这点,她心里就宽慰起来。
再看向沈羲,面上也就越发放松。
注意力放到她衣着装饰上,只见她手里帕子上绣着的一对并蒂牡丹,便不由道:“这牡丹也是你自己绣的?”
她平生最爱牡丹,因为牡丹乃花中之王。
她也爱最高等的玉,最纯足的黄金,最高的荣耀生活,只因为它们都是最好的。
她要,当然就要最好的。
所以她穿的用的,到处可见赤金美玉和牡丹,沈羲这帕子上的牡丹构图十分别致,绣工也极为精致,瞬间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正是。”沈羲道,“只是我手工拙劣,恐要让姑娘们笑话了。”
说着她接过珍珠手上两把纨扇,也递了给她:“我自己绣的,老太太莫要嫌弃才好。”
温婵一看这扇子,上面也是牡丹,而其针脚细密几乎看不到痕迹,颜色过渡也极之自然,不由凝神细看起来。
拓跋族的女子,可极少见这样细致的绣工。
不不,就算是把它放在赫连贵族堆里,也叫做十分不错的了!
面前这丫头,竟有这样的好手艺?
她这里探摸着沈羲底细,沈羲却也在不动声色打量她。
谁能想到,时间不过转眼,昔年以容貌着称的张家“表小姐”,如今已成了个年老色衰的老妇人。
五十年过去,她的派头越发足了,也越发像个真正的贵妇人,但她愈是将自己裱装的这样无懈可击,则愈是显出她内心的匮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136章 放马来吧
她为了跟她争徐靖争前途而杀了她,如今风光是有了,只不过她却嫁给了另一个之前压根没出现过的韩若矩,徐靖仍然没娶她。
这五十年里跟姓韩的同床共枕的时候,她又有没有觉得遗憾?
沈羲觉得此时的自己有点下流无耻,竟然当着一个老太太这样腹诽。
但好在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什么圣人。
初初醒来那会儿她的确只想活活弄死她,但时过境迁,她却不这么着急了。
沈若浦有前途,她家底也还丰厚,身边人也还忠心,沈梁也是个可造之材,只要努力经营,她完全可以让自己重新再做回养尊处优的贵女。
相比较起一刀结束她性命,她更乐意将她一刀刀无形地凌迟。
让她死在韩老夫人的尊位上,然后享受一品诰命的风光大葬,又如何对得住张盈?
她们这里各怀心思,旁人却丝毫瞧不出来。
始终未曾出声,只冷眼打量着沈羲举止的韩敏见得温婵看得这般仔细,眉头也不由微微轻蹙。
这些日子她听秋氏赞这个沈羲手巧已不止一两回,是以先前听说她传了她到府,便就拉着韩凝往翰然堂去。
但见到她也不过如此,不过就是模样生得好些罢了,比寻常官户女子大方些,但看她身上也不见得穿得出色到哪里。
还有她这制香的手艺和女红,居然令得秋氏与温婵先后称奇,有那么玄乎吗?
她不禁起了身,走到温婵身边,也低头看起来。
这一看便不由心下微酸,难怪连温婵都会称赞了,这绣工莫说她自己是绣不出来,哪怕就是被全大周誉为第一贵女的韩凝,也不见得绝对能比得上去!
她看了眼温婵,笑着道:“沈姑娘这手果然是巧,我正好缺双绣花鞋,不如请你代劳?”
大伙立时都往她看过来。
沈羲是个官户小姐,论级别也不至让韩家压到尘埃里,她一个韩家的孙小姐,居然使唤起她做鞋?
就连温婵和秋氏都不敢直接开口说这种话,她这意思是,她把她沈羲当下人?
屋里原本好好的气氛,她这一句话,立时就微妙起来。
秋氏下意识要来解围,却被温婵瞅了眼制止住,也只好闭嘴不再做声。
沈羲一早看出来这韩敏话里带刺。
这话按理说足可以令她当场撂脸子走人,可是她图谋更多,不会这么冲动。
但她若不回掰过去,那么她丢的脸就会让她在韩家人面前再也抬不起来!
她是来讨债的,又怎么能债没讨着,反倒还又失了城池?
温婵阻止秋氏出面她也看在眼里,知道她是在考量她,更不能手软了。
她笑望着韩敏:“常人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即便是给敏姑娘做了一双鞋,也做不了十双百双,敏姑娘若有空,我倒是很想与姑娘一处切磋切磋女红。”
她话音落下,韩敏怔住,韩凝却脸色微变,立时上来拖住她:“敏姐儿还不退下!”
韩敏被她这一斥却也蓦地明白过来!
什么样的人才需要被“授渔”?不会的技艺差的才须请师“授渔”!这岂不就是说她韩敏连双鞋都不会做,还需要求助别人?
而她说的好听,切磋女红,却是在实打实地奚落她技不如人!
她可是韩家的小姐,她竟然敢奚落她?!
可恨的是她明知道她是在奚落她,却又从这话里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她既不能说她无礼,她也未曾被损掉半分脸面,你连回嘴都不知道怎么回!
旁边冷眼看着的温婵与秋氏等人也都哑然无言。
要知道韩家地位摆在这里,且沈羲又是孤身一人在此,换成绝大多数人,碰到韩敏这样的刁难,就是不被迫地答应下来,只怕也要窘到无地自容了!
她倒好,不但神色自若,反而无懈可击地把韩敏给反怼了回去!
温婵深深望她半晌,转而朝韩敏瞪了一眼。
秋氏可是个极擅察言观色地,见状立即把脸颊紫涨的韩敏拉过来,笑着道:“小姑娘想穿新衣新鞋多正常!这是跟老太太撒娇,埋怨老太太没赏鞋子呢!行了,回头二嫂挑几匹好料子,做好了鞋子给你送过去!”
韩敏心下似火烧,但知道秋氏这是在岔开话题给她解围,也只好强扯了下嘴角,坐回了原处。
韩凝这里冷眼看完,也走出来,轻轻挽住了沈羲胳膊:“我们三姑娘性子活泼,你别介意。”
她笑微微地,眼睛又大又温暖,与韩敏竟是十分不同。
沈羲与温婵有仇,与她可没仇,这当口的好意她总是要领的。她笑道:“哪里,敏姑娘不把我当外人,我已经深感荣幸。”
温婵把名誉地位看得那么重,当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在明面上拿捏她,她要报复也总是在暗地里的。
但暗地里出手,岂不正中她下怀?
明面上她们地位悬殊,她比不过,玩阴司可就没那么多规矩约束了不是?
韩凝眼里滑过丝赞赏,然后牵着她回到温婵和秋氏身旁,笑着道:“二嫂果然没说错。
“沈姑娘不止心灵手巧,才情过人,而且还通情达理,老太太,我竟是很想有个这样的小姐妹呢。”
温婵看看挽手站在一处的她们俩人,心中倒也暗暗纳罕。
这寻常官户出身的沈羲,与锦绣之家出身的韩凝站在一起,不但不露半点怯色,反而隐隐威压对方,更且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从容还有胆识!
让人觉得哪怕今日所站之地即便是权贵如林的朝堂与皇宫,她也绝对能游刃有余似的。
她活到六十六岁,这样的女子,似乎只有昔年的张盈可以与之匹敌……
不!张盈早被她亲手杀死在相国寺后头了,她也早已经多年没有想到过她,为什么她今儿竟会几次三番地把她们俩联想到一起?
她拧起双眉,心头涌起一丝烦躁。
这丫头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流露出一丝让她纳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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