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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庭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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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轻笑:“歆姐儿因为能与林霈去踏青,把个暖玉斋弄得人仰马翻,我还能不知道?”
说完她又道:“一个破山沟沟,不知道有什么好去的。
“况且林霈为的是羲姐儿去,又不是为她,她倒是巴巴地上赶着当起龙套来。”
纪氏望着她:“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沈嫣笑着,不说话。
这当口绿萍掀帘子进来,说道:“老太爷那边着人来传话,二姑娘和四爷不日要去杏儿沟扫墓,因着大姑娘与大爷也去,因此让三姑娘,二爷三爷也都同去。”
沈嫣一颗蜜饯倏地卡在唇齿间,再也笑不出来了。
沈羲收到全府少爷姑娘全去杏儿沟的消息已是翌日早上。
很显然她并没有打算去这么多人,但沈若浦的示下,她没有办法违逆。何况沈歆都去了,也不差多两个。
雨下了两日,到清明前一日,乌云竟逐渐散开,太阳金光将屋顶琉璃瓦照得刺目耀眼。
院里新种的花木经过雨水滋润,纷纷精神到像是准备随时再迎风猛蹿一截。
桃花落了满地,枝头花苞又绽了新的出来,一切都表明,这再适合出行不过了。
午饭才过,林霈就派了人来,指名要见羲姑娘。
“我们公子说,明儿辰时,他会准时到达府上。与姑娘不见不散。”
沈羲对这句不见不散颇为硌应。
她这里定了出发时间,拂香院与撷香院便就动手收拾起来。
沈棣他们因是爷们儿,本就不大肯拘在府里,对于踏青什么的虽没有多大兴趣,但是能出府溜达总是值得高兴的。
沈歆自不必说。
唯一郁闷的只有沈嫣,不过她讪讪过了两日,也早已经接受现实。
到了这日早上,沈羲带着沈梁刚用过早饭,林霈就从院门外快步进来了。
只见他依旧一身白衣,披着轻薄的银灰色披风,发丝全结于头顶,拿羊脂白玉簪束着,踏着廊下被风吹落的一地落红,倒是好一个富贵公子哥儿。
“我给你带了昌裕兴的零嘴儿,你在路上闷了,可以拿来磨磨时间。”
他从小厮手里接了两摞包好的糕饼零食放在桌上,又自动将一旁两个包袱拎给了身后小厮。
沈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站了半刻,扭头与珍珠道:“把零嘴儿钱付给林公子。”
早就呆愣着的珍珠连忙垂头翻起荷包来。
林霈满腔欢喜僵在脸上,脸色有些难看:“你就这样看不起我?”
沈羲拳头抵唇,轻咳了声。
不等沈羲说话,林霈便就睨了眼她,大步往外头走了。
沈羲回头招呼裴姨娘:“我们也走。”
他气走也好,也免得接下来再做出什么给她招麻烦的事来。最好他负气直到他们从杏儿沟回来不不,最好是就此不理她,更好了。
珍珠不是说过,沈崇信出事之后,他可是曾经在街上碰见,连招呼也不想与她们打的?
她替原主出出这口气,也该的。
杏儿沟在离京二十里地的黑河镇。
沈家古早的时候也是在镇子上的,当初也只是乡绅,后来逐渐发达,又开铺做起了买卖。
再后来读书入仕,渐渐挤入仕途,虽然不温不火,总算出身上是一步步高贵起来了。
但秦周两朝都信奉落叶归根,沈家的祖坟地,自然就一直留在杏儿沟。
沈羲一路从珍珠她们的谈话里捕捉信息,填补着认知上的空白。
来之前她以为真如沈歆所说这只不过是座小山沟,哪知道车行半个多时辰后,马车从驿道拐上一道侧道,绕过几座田庄,渐渐地视野就变得开阔起来。
沿途都是田庄,路上人烟不绝,四面村庄房屋也不少。
第054章 斯人已逝
河岸上,田埂旁,柳丝迎风飘舞,粉的桃花与白的杏花遍布在小陌上,迎面吹来的风里都带着温柔的草木新发的气息。
路旁挎着篮子默默让路的高瘦妇人目光总望着车厢,许是少见有外人进村来罢?
听到沈梁趴在车窗上,激动地呼喊着路过的狗儿们的名字,沈羲就知道快到了。
果然,过了村口小石桥,就顺着野花夹道的小路进了座后山有着漫山杏花的村庄,。
两山环抱之间的开阔地上,有座门前屋后都种着两人合抱粗的老杏花树的宅子,自然便是沈宅了。
而依附在中间主宅两侧的还有东西各一个跨院,都另有门出入。
马车从正门进去,下了车裴姨娘便牵着沈梁往东面月洞门过去的东偏院走了。
沈羲打量了两圈,只见这是个三进院子,几名长工已闻讯走出来卸马车,而另有对身穿葛衣的男女与沈歆他们打完招呼,然后匆匆迎了上来。
到了跟前冲着她躬身行礼:“方才旺儿去镇上回来,说看到姑娘回来了,我们还不信,如今见着了,可算他没瞎说!”
二人在她面前礼数周到,却不见拘促疏离,反倒是笑得脸上鱼尾纹都出了来,透着打心底里的欢喜。
原主好歹在此地住了三年,沈梁都能跟佃户家的孩子上山下河的玩耍,她自然与周围人们也熟。
她那性子或许不适合内宅生活,但在这样的地方,却又是极合适的。
沈羲猜出他们便是庄头齐顺与娘子齐二婶,便说道:“劳烦你们惦记。我们不要紧,只消把别的姑娘公子招呼好就成。”
齐二婶忙着要说什么,齐顺却止住她,说道:“姑娘吩咐的,小的心里都知道。但请姑娘放心便是。”
沈羲点头,这时候旁边几位村妇等到沈歆他们已全皆进屋,便也一窝蜂迎上来围着问长问短。
她都一一地答了,又让元贝拿出林霈买的那些零嘴儿,拿了些出来散发给长工和佃户家的孩子们。
寒暄完之后进到院里,出乎意料的是,这小偏院里收拾得竟比原先的梨香院还要顺眼。
家俱材质什么的不去说它,乡下地方,也不可能置多贵的家伙什在此处。
只是即使粗朴,却四处干干净净,地板但凡有破损的地方都修补得平平整整。
门窗都是新糊的,窗外一蓬迎春花,正开得耀眼夺目。
一只大花猫趴在花丛旁石墩上,在太阳光下眯着双眼,冲着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一切都说明,庄子里的人热情都不是敷衍,她们离开了镇上,屋子也还是有人经管的。
院里只有四间房,裴姨娘已经照从前惯例住了东边耳房,珍珠元贝则去了西边耳房,沈梁住在东厢,而正房自然是留给她的了。
随同他们来的还是管事娘子史瑞家的。
这里稍事休整,史瑞家的便就着人前来传话,准备前往坟园祭拜。
大周既然都不拘男女大防,自然女子也可上山扫墓。
坟园在两里外的东山上,整个两百亩的山头全都是沈家地盘。
史瑞家的张罗下,所有人都到齐了,当然除去林霈。虽说他与沈崇信夫妇也熟,但到底别家的人,又岂有真上山去的理儿?
沈歆因为林霈不在,所以诸事看不顺眼。
沈嫣虽没有说什么,但注意力全在她的漂亮衣裙上即使扫墓对衣着有讲究,她也旁若无人地穿上了彩色衣裳,脸上虽然没施胭脂,但头发却是精心打理过的。
而沈渠自不必说,一路上盯着村里少女们,就没挪开过眼。
沈棣作为长孙,到底沉稳些,还知道看着些沈梁沈懋。而这对小的许是前不久才结过梁子的缘故,倒是相对安静。
沈崇信夫妇合葬在山腰,坟前种着两株银杏树,已抽出了满树嫩叶。
沈羲私心里觉得应该对他们说点什么,但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或许有人会觉得他们俩傻,那样的情况下很应该先保自己的命才是,而很多时候,就连沈羲在遇到这样的情况,说不定也会先顾着自己,可是他们的“傻”,在沈家一府人的自私冷漠面前,又多么难能可贵。
最后她伏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
下山回到宅子里,看看天色,还未到午时。
沈羲换回日常衣裳,便就唤了元贝道:“去请齐叔过来。”
齐顺就在隔壁,闻讯自己便走了进来:“姑娘有吩咐?”
沈羲看看左右,走下石阶道:“我想弄辆车去青石镇,但是又不想让别的人知道。”
说着她目光往正院方向瞟了瞟。
齐顺微顿,转而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说道:“姑娘要是不嫌弃,小的家里恰好有辆车,正好可以让旺儿送您去,就是那车不如府里的车舒适”
作为杏儿沟的庄头,家里自然也薄不到哪里去。马车宅子什么的自然是有的。
“旧些没关系,只要能走就成。”沈羲道。
齐顺应声,立马就掉头去办了。
沈羲这里便又交代元贝前去准备,然后找到裴姨娘又叮嘱了几句。
这时却有个二十出头,四方脸穿短打的青年走了进来,见了沈羲便躬身行礼称姑娘,原来正是齐顺的侄儿旺儿已经驾着马车到来。
元贝先出去看看外头有无人,然后才选了僻静的偏门让沈羲上车,然后自己也登上来,一路往青石镇方向而去。
沈羲对青石镇有印象。
南郊这片多是富贵人家的别邺田庄,而青石镇则是南郊最大的镇市。
镇子不但比得上京外一些小县城,而且繁华不输城内,肖家当初就有别邺在镇上,当年她也曾经随表哥们来过,只不过她反而嫌太过繁华而来得极少。
昨日来之前她已经看了舆图,黑河镇距离青石镇不过七八里路。
旺儿赶车竟赶得极平稳。
而马车也不如齐顺说的那么破旧。
外表虽然普通,但里头却特意铺上了崭新的软垫,还有洗好的瓜果与装了盘的糕点。
看得出来,原主虽然在沈府处处碰壁,可在这杏儿沟,却是极得人心的。
第055章 怎么是他?
沿着河堤往东走了三四里,然后又北拐上一条宽阔驿道,逐渐景物就熟悉起来。
路上往来的人马也多了,许多锦衣绣服的官家子弟,也有打制得极为华丽的官眷马车。
这是条贯穿整个镇子的主路,镇子东西约有四五里路长,大街两旁还有许多胡同,都是人烟不绝的。
街上满是挽着手漫步的妇人女子,每个人脸上都有着悠然随和的表情,即便是驾马行走的权贵子弟也不少,但是当街纵马的却鲜少见到。
不得不说,在残暴的大周天下还能看到百姓们拥有这样的面貌,着实不易。
沈崇信夫妇安置戚九的宅子位于西街。
戚九的下落委实可遇不可求,她只能先以打听宅子为主。
到了街口她打量了一番四处,最后让旺儿在一座门下挂着大红灯笼的宅子前停下来。
元贝惊呼起来:“这不是从前咱们二房的宅子么?”
沈羲看了眼她,然后才又将目光望回去。
这宅子东西不过十来丈长,内外两进,不算大。
但是能在青石镇上拥有座这么样的宅子,也是不太容易的事。
据珍珠说当初二房人脉甚广,几乎日日皆有客到访,想来当初选择在这里置业,乃是沈崇信动用过一些门路的。
“没错。你和我先到对面茶馆里地方坐下,旺儿,烦你帮我去周围打听下如今住在这宅子里的人是谁,这宅子售买来的各路信息,越详细越好。”
为了避免裴姨娘她们过多怀疑,她能从身边人口里所知的讯息有限,只能从宅子的售卖来源上下手。
这么大座宅子少说也得三四千两银子,可原主卖了它却仍然穷成那样,这不能不使她更加怀疑起这背后的内幕来。
旺儿闻言便将马车赶到了宅子对面的茶馆。
茶馆还算干净,沈羲点了壶茶,便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元贝坐下后又狐疑地看了看后方。回头见沈羲望过来,便说道:“奴婢怎么觉得有人盯着咱们似的?”
沈羲顿住,也凝神看了看四下。
店堂里男女都有,且都做日常打扮,均是三两一伙,谈笑风生,并没有谁像在注意她们的样子。
外面街上的人们也都十分放松悠闲。
她看了眼元贝:“注意下就是了。光天化日地,不会有人轻易生事的。”
元贝点头。
这里等上了茶,沈羲又顺势往窗外看去。
窗户是打开的,所以对面一举一动全在眼里。
宅门左首是家银楼,右首是家小赌坊。门前一排卖针头线脑以及捏糖人等等的小贩。
街上行人不管农夫村妇还是达官贵人,皆一副盛世安宁的样子。
她不禁又想起裴姨娘口中的戚九来。
所谓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如此繁华之地,显然更容易藏身。当年沈崇信将他藏在这里,应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身为秦灵帝宫里的侍卫,没有跟随他南下殉国,而是在京师城外病倒在路旁,谁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能想见的是,他的存在并没有引起谁的怀疑至少在他露出伤口前是如此。
秦宫侍卫们身上都有独特刺青,想来他的身份之所以暴露,乃是因为大夫医伤时看到了刺青的缘故。
她端了茶,并不喝,只透过那茶汽凝视着街景,一边猜想着他应该会是个怎样的人,现如今又正做着怎样的营生。
“开!”
这时候,对面赌坊里传来一声高呼,紧接着又有潮水般的吆喝声传来。
她顺势看去,只见占地不过两个门脸儿大的小赌坊里,人声鼎沸。
赌客们站的站着,坐的坐着,将里头挤得严严实实。
而靠窗的一张桌子,更是围观者甚多。
一个随意束着长发的男子面向着大街,斜倚在方桌畔,扬着薄唇,支肘托腮,左腿屈起支在条凳上,望着左右两方坐着的人。
他显然是庄家,因为面前已经堆了大大小小许多碎银。
小赌坊里重在怡情,来客都是本地乡绅子弟,或者偶尔来消遣的客人,极少有用到大张银票的。
从前跟哥哥们混得多,虽然没入过这种地方,她也多少听得了些。
沈羲原本只是顺眼扫过,但目光滑过那男子面容时,她又倏地定睛看了过去!
这一看,她立时屏了呼吸,背脊僵直……
这男子眉目英挺,浑身一股慵懒散漫的气息,竟赫然是那日小胡同里看破她血统的人!
他依旧穿着身做工讲究但面料舒服的布衣,长发也披散着,只不过随意在脑后束了一束。
这副随兴的样子,与那日在大柳树下无事荡秋千的样子如出一辙!
而他旁若无人处在那群赌客里,竟莫名有种群龙之首的气势……
沈羲心神骤凝。
她以为并不大可能再遇见他,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也在这里。
这毕竟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她没有理由不在意。
她看看左右,茶客们自有消遣,高谈阔论,并无人注意她。
她啜一口冷茶,放松下来。
事实上,如果没有亲眼验过,谁会知道她是赫连人呢?
都是她自己想太多。
她再往对面看去,赌坊里又生起阵欢呼,想来他又赢了一把,正在扬唇收着银子。
这个人,果然是个草莽么?
可是一个草莽,怎么会住在北城那样的地方?为什么会买得下那么一条小胡同?
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赌钱赢的吗?
沈羲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他哪来的钱,与她有什么相干?
她的目的是来查宅子的,她不该管太多。
可即便如此,她心里又还是忍不住绕到他身上去。
毕竟他的反应太让人奇怪。
之前因为觉得不会再遇见,倒也罢了,可如今真又见着,心里的疑团便就噗地全冒出来。
身为大周子民,他居然对送上门有着纯正赫连血统的她视若未见,他与赫连族有什么瓜葛?
而且关键是她都对他起了杀机,他后来也没想杀她!
在如今普天之下都在剿杀赫连人的情况下,她可不相信他会不知道她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好奇便有些抑制不住。
第056章 先生您好
他若与赫连族有交情,那他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
可是再一想,她又皱了眉头。
大秦宫里的侍卫,须得经过至少十年的超强训练,同时还得年满十八才能正式起用。
就算当年覆国的时候他才正式当差,到如今也至少有三十岁了。
何况沈崇信考进士的时候他就在宫里,可见年纪还要更大。
对面那男子看着虽不青涩,却远远不够这个岁数,又怎么会是他呢?
她信手拿了颗盘子里的杏仁吃着,再看向对面,眉头又皱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的身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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