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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盛开的月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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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箱里,各色食材齐全,有鱼有肉,厨房的水槽很干净,刀具放在架子上。温焕洗过手,一样样取出蔬菜的时候,发现冰箱门上粘着的便利贴写着购买时间。
    她习惯现买现做现吃,从来不写纸条记录,那是陶清扬的字迹,一笔一划都有着圆滚滚的弧度。
    她写字条的时候,是想告诉温焕,小警帽儿说这些天都会下雨,我一次性多买点菜放起来,你吃的时候直接拿去做就行,如果怕不新鲜,我还记了时间给你。
    现在整个家里,原本应该属于另一个人的东西,就只剩下这一张字条了吧?
    在客房里,在洗手间里,在阳台上,之前两人共同生活的迹象都被抹掉了。那天聂同歌被警察带走以后,陶清扬冲下楼,硬是熬到中午的下班时间才离开。
    作为职场新人,她不能迟到早退。
    陶清扬用备用钥匙打开家门,收拾好自己的全部东西,躲进了那间租来的小破楼里。
    晚一些的时候,温焕替董事长处理了公司的事情,应付完警察,回到家才发现,原来她当初暂居这个家,带来的全部物件也没装满一个小行李箱。
    就这么走了?
    温焕握着一把钥匙和一个信封,另一个人离开后,那些痕迹像油画上被强行擦去的景物,只留下一片空白,干净又空洞。
    信封里是一叠子钱,不用数她也知道,整整五千块。
    ……
    温焕抱着蔬菜站在冰箱前面,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用油花炸开的劈啪声,锅铲碰撞的叮咚声,掩饰了所有的念头。
    万仪在自家女儿的小跃层里来回走动,想找出屋子里一丝一毫不合适的地方,看看温焕是不是吃了苦。不过这些年,她似乎过得也不错,哪里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卧室里,整整一个盒子的首饰就这么打开放在桌上,万仪少女心发作,把两只手腕上戴了满满的一串镯子,挥动时叮叮作响。
    她嘴唇微抿,又帮女儿把梳妆台整理一下,镯子也放了回去。
    旁边一台落地灯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款灯的款式比较老了,和这间卧室的风格一点儿也不一样,但擦拭得很干净,外观也很熟悉,白色灯罩,细长的落地支架。
    万仪看着这台落地灯,脑海里有什么回忆渐渐明晰。她突然想起来,这个落地灯的支脚附近,应该是有一道裂痕的。
    她蹲□子,仔细摸索起落地灯来,果然,那裂痕还在。
    七年前,温竞渊就是用这架灯打断了温焕的腕骨,把她从家里赶了出去。她记得落地灯早就扔掉了,没想到被人捡了回来,放在这里。
    “妈,吃饭了。”温焕端着盘香菇菜心,倚在门框招呼道,“又蹲着干嘛呢,坐在凳子上啊。”
    她仿佛没看到母亲心酸的神情,还是笑着。
    骨头上的裂痕早已经愈合,但只有她清楚,那道伤有没有长在心里,是不是落下了病根。
    七年前。
    温焕刚十八,性子跟现在差不多,只是更无法无天,花钱更大手大脚而已。
    好在她一生的技能点数加在了投胎上还有富余,能平均分摊给外表和智商,顺便也培养了一下谁也不服的脾气。
    正处在叛逆期的少女,和商场上说一不二的董事长,那就是分分钟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节奏,温焕还振振有词:“二代的圈子里,玩得比我疯的多了,温竞渊,相比之下你女儿已经很收敛了。”
    温竞渊恨铁不成钢,“你看张董的小女儿,从五岁就开始接受淑女教育!你再看老胡的外甥女,自己比比!”
    “起码我没跟程伯伯的二小子一样,每天出去胡混!”温焕耷拉着脸,证明自己其实很好,手里还抓着自己刚烤出来的小饼干,咬一块喝一口茶,嚼得咯吱咯吱的。
    “你是个姑娘家啊!能不能收敛点儿?”温董事长痛心疾首,把烟斗拍在桌子上发泄,“以后还怎么嫁人!”
    “对了爸,其实我喜欢女人,你以后可以不用逼着我见什么赵公子王公子了。”温焕继续欢快地嚼小饼干。
    什!么!
    温焕在外头的诸多事迹,他是听说过的,纨绔子弟就这种习气,别闹大了就行。但这次温竞渊觉得,自己闺女肯定是玩疯了玩傻了。
    没想到温焕还叫来了帮手,一身纯白宽松练功服的杜堂堂登场,用沉痛而严肃的语气道:“温叔,她真的喜欢女人,变不了了。”
    什?么?
    由于温焕和杜堂堂一起出现,再加上这个消息的冲击性,温董事长下意识就认为,闺女不仅玩脱了,还搞上了自己老友的闺女!
    这让他怎么跟杜堂堂她爹交待?
    暴怒的温竞渊顺手抄起皮鞋,把温焕追得乱跑。
    胆战心惊对家人透露真相的温焕,有如惊弓之鸟,一头扎进了……老妈的怀里,不住扭动撒娇,“妈——你看我爸!”
    这种亲密的举动,在不接地气的温董事长看来,又变成了一个直白的暧昧信号!
    这丫头连自己妈都不放过!早知道这样,她一生下来就该掐死!
    直到很久以后,高冷之神温爸爸才知道,原来就算喜欢女人,也不会是个女人就喜欢的。

☆、第26章

在知道这一切后;温董事长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纵横半生,为什么在孩子的教育上这么失败,温焕这样,以后还怎么接天辅的班子?”
    “对了爸;我以后不想去公司;传媒太无聊了而且太累。”温焕淡定地又抛出一枚重量级炸弹。
    温竞渊不知道她发什么疯,问道:“那你想干嘛?”
    不想接班,又一口咬定绝不会嫁人;连招个女婿入赘接管公司的可能性都没了,温焕你到底想干嘛?
    “爸;你难道不觉得我的烹饪天分很强吗?”温焕硬拽着他,噔噔噔跑进厨房;捧出一盘子菜;“你和我妈都说我做的东西好吃,还鼓励我多下厨呢。”
    温竞渊被她天真的神情逗笑了,“那是让你练着玩的,正好也能孝敬一下长辈,你还当真了。听我的,对传媒没兴趣,那就去搞搞金融业,或者你觉得进出口贸易怎么样?”
    “我就要去学烹饪!你改变不了我的!”温焕用力把托盘顿在餐桌上,一头扎进卧室,撞上门。
    温竞渊跟着她,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却看见她正坐在床边收拾行李,床上还摊着机票和护照,还有一张入学通知书!
    法国蓝带,世界上最好的烹饪学院。
    合着这都是她私下里决定好的,今天就是通知他一下?
    这个闺女,自己的主意未免也太大了些,压根不把他这个当父亲的放在眼里!还有万仪也是,如果不是她背地里支持,温焕从哪里搞到的学费?
    万仪没什么心机,肯定是被孩子骗了,才拿的钱!
    “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温竞渊走上去拉扯她。
    温焕一把甩开他的手,目光愤恨。
    被那种目光盯着,温竞渊心头突然烧起来旺火,忍不住给了她一巴掌,怒斥道:“温家可以出企业家,就是不能出下九流的厨子!”
    “你自己不也是底层出身?”温焕冷冷反问。
    “正是因为我经历过这种日子,所以才不想让你重新来一遍!”
    “……所以你就能强行抹掉我的理想,安排给我,我根本不喜欢的人生?哪怕我做的再出色,你也永远也瞧不上眼?”温焕的脸颊上鼓起五个指印,泛着红色,“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老子!”
    温竞渊气得彻底失去理智,顺手抄起床边的落地灯,温焕下意识抬手去挡,却被重重打在手腕上!
    骨骼发出闷闷的一声痛呼。
    “从小你就在控制我,规定我做哪些事才算一个合格的女儿,我讨厌和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哥打交道,讨厌拿腔拿调地说话,更讨厌被你逼着一遍遍给那些叔叔伯伯弹钢琴!”温焕捂着右手腕,因为太疼,眼底弥漫出一层水汽,“你从来都不知道。”
    温竞渊看着她,摇了摇头,却说:“你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你讨厌的人给的。”
    “对。”她点头赞同,带着满不在乎的语气,“我现在不要了行不行?”
    “……那你就滚吧!”
    说完他再也没有力气,丢下裂开一道缝隙的落地灯,余光留意着温焕的背影。她一只手抓着入学通知书,另一只手,腕子涨红,肿成了两倍大。
    步伐还是那么潇洒,十足一个纨绔。
    杜堂堂再一次看见温焕,是一年半以后的事了。
    多金又大方的温家独女变了个人,白衣蓝裤,洗得掉了色,马尾扎得很低,再不复从前昂扬的姿态,低眉敛目地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
    她在吃东西,一个沾了点辣酱的馒头当饭,一块小咸菜泡冷水作汤。
    “我记得……你从前不吃辣的。”杜堂堂迟疑地凑上去,还是不敢确定是她。温焕以前一直坚信,只有抛开辣椒这种掉价的东西,一道菜才能发挥出顶级食材的味道。
    她在滚圆的馒头上咬了一口,笑道:“辣的好下饭。”
    杜堂堂被她这一笑,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甄姐呢?你们到底怎么了?”
    温焕那次离家出走,并不是一时兴起。
    早在数年前她就清楚,自家老爸有很大的可能性不会同意,所以早早做了准备。事实上,遗传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温焕也继承了她老子的头脑,用零花钱把生意做得越来越大。
    但那是温焕还未成人,做事有诸多不便,所以找了个年长她许多的女人,合伙办起了娱乐型产业,财源滚滚。
    温焕出钱,出点子,合同上签字的人,外出应酬的人,却是甄姐。
    两个人相处得很好,甄姐这个女人,善解人意,做生意也很有一手,左右逢源长袖善舞的,竟然把谁也不服的温焕训得服服帖帖。
    “做生意呀,比做人还难,因为商场上跟你打交道的,不一定都是人!”甄姐这么说着,眉眼笑弯成月牙。
    的确,她记得很小的时候,爸爸把她抱在膝盖上,温柔道:“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小公主,以后她想要什么,想干什么,都随她去吧。”
    甄姐说的话不假,跟你打交道的,不一定都是人。
    为了保证资金链正常,温焕只在每个月初提走了生活费,剩下的全交由甄姐打理生意。
    温焕外出留学一年后,她断绝了经济上的供给,卖掉两人所有的资产,再无声息。
    “我替你把她揪出来,给你出气!”杜堂堂听完原委,气得咬牙,“杜家干别的不行,找人还是有一套的!”
    温焕无比珍惜地把小咸菜挑出来,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算了,她和我这么多年……那些店,就当送给她了。”
    嘴角翘起,却配上一张马上要哭出来的脸。
    她再怎么飞扬跋扈,也狠不下心,更何况,那些生意,光凭自己根本做不成。不过想想从前有钱一起花的承诺,还是很讽刺。
    “就这么算了?”杜堂堂实在咽不下气。
    “把你找出来,真不好意思。”温焕抹了抹嘴巴,转变话题,又想起什么,“借钱点给我,你家的那些保镖太敬业,我一靠近家就会被发现。”
    杜堂堂立刻开始摸口袋,“要多少?我这张卡你拿去。”
    温焕没推辞。
    一点点成本慢慢做大,在最底层摸爬滚打,她当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
    温焕不记得自己吃了多长时间的馒头配辣酱,国内外两头跑,既要学东西又要忙着赚钱供自己学东西,能有时间睡一觉就不错了,还操心每天吃什么?
    她盘下了一家酒吧,从前做过此类生意,所以上手的难度不大,问题是人脉,酒吧这种东西,没点势力玩不来。
    好在尽管自己很少来店里,但这回由杜堂堂亲自坐镇,从前有温家做遮阳伞,这次有武道杜家保护,平日也没出过什么事情。
    温焕信不过别人,可总劳烦人家也不好,所以执意要给杜堂堂开工资。
    她能提供的薪水,对于杜家公司的收入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但心意是到了。
    慢慢的,温焕拿到了蓝带的文凭,从小温变成了温小姐,又花了两年时间去遍了出产美食的国家,学做不同风格的菜式。
    回国的时候,已经成了温大厨,后来,变成了温老板。
    说起来很有意思,在她没什么出息的时候,连个能说说话的人都没有,没人在乎她有多大压力,一旦成了温老板,可突然冒出来不少解语花。
    个顶个姿态绰约,眼含秋水,比当年的甄姐还好看。
    只是比较起温焕来说,还是差了一截。
    温焕再不复那些年落魄潦倒的样子,长发打理得绸缎一般顺滑,每周固定去做一次护理,喜欢收集亮晶晶的珠宝,衣着首饰带着无可挑剔华丽。
    她不再天真,也不再需要奋斗。
    每天挂着开心的脸对好看的人说着笑话,娱乐娱乐自己就足够了。
    “你这样不好吧,还是找个人安定下来,屋子都乱成什么了。”杜堂堂抽空到了她新买的房子做客,一进门就是铺天盖地的杂志衣服,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温焕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沙发,用遥控器快进电影,“你别管了,明天有钟点工来。”
    “光是收拾屋子也不行,圈子那么乱,找个人,收拾一下心吧。”杜大小姐难得说了句文绉绉的话,发自肺腑。
    温焕听在耳朵里,转过头看着她笑:“哎呦,难不成你……爱上我了?”
    “滚滚滚。”都是知根知底的发小儿,说这些也不嫌倒了牙。
    “我可是很纯洁的。”温焕丢掉遥控器,做了个无辜的表情,睁大眼睛,“既没有随便把人往家里带,也没有一礼拜换一个女朋友。被人抛弃就自我放逐这种事儿,不适合本老板做。”
    的确,她不会伤害别人,所以干脆把“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原则贯彻到底。
    可哪怕是这样,也有不少人瞎了眼往上冲,杜堂堂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她只好叹了口气,不再试图探究温焕眼中的雾气里,那层真心。
    温焕伸着懒腰,专注地欣赏烂俗的喜剧片,笑得开怀又投入,眼波流转,慵懒风流。彼此凑一起调笑,图个乐子,能伪装得这么自然,还管什么真心不真心。
    看起来好,就足够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
    当温焕已经不再为生计奔波,懒到了骨头里,懒得去相信任何一个人的时候,有个傻了吧唧的大学生,刚毕业,眼皮上粘着化了的眼线膏,一头闯进她的生活里。
    不带一丝保留的,交出了真心。
    你说她要是不要?
    ……
    温焕静静靠坐在沙发里,没开灯,她也没有杜堂堂隐匿在黑暗中的本领,所以看上去像个古怪的雕像,黑乎乎的。
    她的手臂无力地压在额头上。
    吃完午饭送走母亲后,她没收拾碗筷,随便堆在水槽里,就这么在沙发上坐着,坐到了晚上。
    本来,这个时间她应该在思考,思考和温家的关系,思考父亲给的任务有没有不圆满的地方,认真整理。
    但温焕现在只是把这七年来的回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停在了和陶清扬有关的地方前。
    夜深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坐到什么时候,不过她清楚,明天天亮后,再也没有人会叫她起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章

那株养在客厅里的黄百合;温焕换了个更大的花盆;又施了些肥料,今天才发现,它总算结了一个花苞。
    柔柔弱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懵懂花苞。
    温焕觉得,陶清扬是个怪人。
    明明才相处不久,怎么就喜欢上她了?还搞得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她明明什么也没有承诺过,更没有给出回应——难道说抱一下也算回应了?
    还有没有点天理!
    温焕不打算道歉;因为她没错;再重来一千次,她还是会用这个方法抓出隐藏在公司里的卧底。
    社会这么险恶,谁还不防着谁呀,她一没骗人二没谋取不当利益,怎么就十恶不赦了?
    本来是一切结束后,说清楚真实情况,给小白领涨点工资的,可是……
    温焕用指尖摸摸那个花骨朵,叹了口气。
    陶清扬不搭理她。
    没有哭哭啼啼,没有缠着她要一个说法,她无数次坐在咖啡店门口的台阶上,接收到陶清扬下班后不经意一瞥的视线,那视线里没有任何情绪。
    温焕预想了无数种可能,她会眼睛通红跟兔子一样堵着自己家门口,或者气极了干脆给她一个耳光,这时候她就该一点点解释,消灭掉陶清扬所有的不满情绪,顺利和好。
    然后过不了多久,这段感情就会成为她无数消耗品中的一个,用光之后丢在角落里。
    可是她不搭理她。
    两个人根本说不上话,也就只有聂同歌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天,陶清扬问了她几个问题,带着一切了然的表情,走了。
    喂喂,她准备好的台词还没派上用场呢,凭什么另一大主演就退场了?这戏还没杀青啊!
    天辅公司里,小道消息传得满天都是,也许陶清扬用不着问她,就能很清楚地了解事情的始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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