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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甚至想问，你怎么知道的……”
　　方璟有点惊讶，说：“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我问的她。”
　　“我天，顾不语居然会跟你说？”曲焓感觉自己和顾不语的友谊走到了尽头，“我问她，她快要把我按在地上揍……”
　　这方璟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第16章　硫酸铜
　　不要说方璟是如何知道顾不语生日就在明天的，且说这方璟居然在顾不语家里，就已经够让曲焓震惊的了。
　　要知道，顾不语那臭脾气，家里也就小西风那只猫咪敢随意出入了。
　　“那要不……我们这次筹备一下？”方璟用商量的语气问道，“她说她明天起床会迟一点，我觉得现在准备还是来得及的。”
　　曲焓思考了一下，“好吧，难得知道了顾哥的生日，我把其他朋友都叫着，明天去一趟她家陪她过生日。我明天一大早就去定一个蛋糕，你就呆在那别走就行了。”
　　不过……曲焓回味了一下方璟的话，“不对啊！顾不语居然会跟你说明天会起床迟一点？”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顾不语吗？是我认识的那个揍人毫不手软脾气暴躁的顾不语吗？是我认识的那个笑着都能怼死你的那个顾不语吗？
　　怎么感觉到了方璟那，就不是同一个人了呢？
　　“不知道……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联系我就好……”方璟小声说道，“好了，我先挂了，我怕顾不语听到。”
　　“没事，她家隔音效果巨好，屋子里外几乎完全隔绝”，曲焓和顾不语关系好，经常在一块玩，也是知道的，“那行，明天我再联系你。”
　　方璟应了一声。
　　之前顾不语让她去客房睡觉，方璟就乖乖走到二楼右边，找到那间屋子。推开门，但是怎么也按不开灯，屋子里黑黑的，挺让方璟害怕。
　　…
　　“噔噔噔——”
　　敲门声吵得顾不语半睡半醒，她本身睡眠很浅，关门声都能吵醒的那种。
　　大半夜了，谁敲门啊？！顾不语脑子里一团乱，完全不记得今天方璟也在她家这件事情，只想着明明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大半夜，闹鬼吗？
　　她眯着眼睛走下床，按亮了灯，开门看到一个女孩子抱着一个抱枕，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明明害怕得身体都颤抖了，语气还挺严肃：“那个……我……我可以和你在一间房睡觉吗……是这样，你房间……没有夜灯……怪，怪吓人的……”
　　就像那种一脸正气的士兵一样。
　　顾不语：“……”
　　哦对，方璟在啊。
　　她想起来了什么。方璟好像怕黑来着？那间客房确实没有夜灯，而且开灯按钮好像有点接触不良了。父母出差以后，没人敢来家里，所以客房一直没来得及管。
　　“好吧”，顾不语揉了揉眼睛，“进来吧。”
　　要是换做其他女性朋友，顾不语可能还要嘲讽她一顿。但是换了方璟，她突然还挺心疼这个小可爱的？
　　方璟镇定地走进来，装作一副自己其实不怕黑的样子，然后坐在凳子上，“那个，我打地铺就行……”
　　顾不语走过来，把她胳膊拉住把她带到床边，“行了，不闹。大半夜的我还懒得收拾，你就睡在我旁边就可以。”
　　说完，她特地把自己的被子挪到左边，从柜子里拿出另一套被子放在右边。
　　顾不语完全不在乎这些，方璟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到顾不语直接躺在床上就继续睡了，她也没再说什么。
　　走到门口把灯关掉，就轻声走回去躺在床上了。
　　旁边突然有个人，她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平常在家里都是自己一个人睡觉的。事实上，她从小学就开始一个人睡觉了。
　　方璟躺在床上，想到身边这个人的事迹，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她的复杂。在尖子班呆了一年多了，外界对顾不语这个人的议论从未停止过。
　　她自己平时学习很刻苦，没有时间去听别人的闲言碎语，再加上内向和不太喜欢热闹，所以一直处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对顾不语的议论她自然也不清楚。
　　当然，她的前同桌和她的舍友一直在她耳边提及顾不语这个人怎么怎么样，让方璟觉得很不好。
　　大多数人都说顾不语这个女生不像一个女生，经常出去打架，看上去也不是一次两次。而且顾不语有很多男性朋友，也不知道谈过几次恋爱，看上去很像社会大哥。
　　不过更多的人都在说顾不语曾经来附中是家里有背景。而且老师都不敢对她怎么样也是因为背景很硬。
　　方璟多多少少知道点顾不语的成绩，和她做同桌这段时间里，方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差生。上课老师在讲课，她倒好，在本子上画圈圈，或者玩手机，而且明目张胆。
　　所以导致她测试卷什么也不会写，就只能趴在桌子上看方璟答题。
　　这样的人，当初怎么进附中的，方璟还是一点也不感兴趣。或许人家初中学习很好呢？这也说不准。眼见不一定为实，何况只是听说。
　　慢慢的，想着想着，方璟就睡着了。
　　…
　　“小璟……”
　　“小璟……”
　　“小璟这次画的画真好看，但是爸爸今天太累了，爸爸明天再认真看，好不好？”
　　“咳咳……小璟在学校有没有人欺负啊？如果有你一定告诉爸爸。”
　　“那个小子居然敢嘲笑你，等爸爸病好了一定去你们学校教训他。”
　　“爸爸这没什么大病，就简单的小病，就像小璟的感冒发烧一样的小病。就是住院时间太长，过段日子爸爸就能回家了，小璟乖。”
　　“小璟，咳咳咳，爸爸没事……”
　　“立刻做手术！不能再拖下去了！”
　　混乱的人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瓶瓶罐罐……
　　“爸爸，爸爸——”
　　…
　　这是顾不语第二次被吵醒，她摸到床头柜上的闹钟，看到了时间。
　　凌晨两点。
　　她揉了揉眼睛，本来想侧过身继续睡觉，听到身后轻微的喊叫声。
　　顾不语转过身，看到方璟冒着冷汗，浑身发抖。
　　嘴里一直喊着什么，声音沙哑，听不太清楚。
　　顾不语起身，为她盖好被子。方璟明明表面上那么安静的一个人，居然还挺好动。大晚上把被子踢得到处都是。
　　她伸出手放在方璟的额头。没有发烧，估计是做噩梦了。顾不语这样想着，然后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索性自己也躺下，伸手抱住她，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
　　顾不语：小可爱做噩梦了该怎么办
　　急，在线等。


第17章　碳酸钠
　　第二天，方璟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的怀里。
　　“诶……诶？！”
　　她勉强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放大的脸。
　　顾不语。
　　顾不语还在睡着，轻微的呼吸声很均匀。方璟没有忍住多看了她两眼。
　　说实话，顾不语长得真的很好看，方璟也认同了这个众所周知的观念。她的睫毛很长，脸型很好，尤其是嘴边浅浅的小酒窝特别好看。
　　睡着的样子没有一点点戒备，也不像昨天跟那群人对立的时候那般冷峻。
　　方璟都有点不太好意思这么盯着她看了，匆忙移开了视线。
　　怪不得传闻那么多的男生都追她，心甘情愿为她付出各种各样的努力。如果只看外表，顾不语可以秒杀很多女生了。
　　顾不语看起来营养也很好，身高一米七以上，身材匀称。不说外貌，气质也可以秒杀很多女生。
　　除了有时候可能让人挺害怕，以及不怎么喜欢学习以外，顾不语从上到下确实也没什么大的毛病。
　　方璟想了想，突然脸红了。不知道是后知后觉还是什么，她才发现顾不语是抱着自己的。她的手搭在方璟的腰上，环抱住方璟，好像在护着自己。
　　顾不语睡着的时候倒是挺安静。平常总是听她在教室里跟男生女生吵吵闹闹，方璟还觉得有点聒噪呢。
　　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安静学习习惯了，突然身边多了一个这么活泼开朗的女生，也让她变得爱笑活泼了。
　　她小心翼翼地准备把顾不语的手拿起来，但是刚触碰到她的手指，方璟就感觉到自己心跳有点加快。
　　她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顾不语的手很冰凉，大概是没有盖被子光顾着抱她的缘故……
　　可是刚才一碰到手指，方璟就觉得自己脸有点发烫。
　　她忍着这样的情绪，终于从床上下来了。旁边的闹铃显示八点。
　　方璟的生物钟早上起床时间是六点，常年不变，周末也不会。但是这次居然无意中睡了懒觉。
　　顾不语“哼”了几声，大概是被方璟吵醒了。她连忙回去轻轻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脚步也放慢了，尽量不要叫醒她。
　　白天方璟就不害怕了。走出卧室以后，准备去洗漱间洗漱。
　　路过了一个屋子，敞开着门，方璟无意识地瞟了一眼。
　　里面放着几个箱子。如果方璟没看错，箱子里是CD。包括墙上也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海报。
　　原来顾不语喜欢音乐？方璟默默想。
　　顾不语的手机还在一楼的茶几上，突然亮了屏幕。看到未接来电是曲焓，方璟还没来得及按回去，就听到了外面的门铃声。
　　方璟赶紧走过去给他开了门。竟然是曲焓。
　　“刚醒？”曲焓笑着，带着一袋子的水果零食走进了屋子里，换了鞋以后就把东西一放，“我猜顾不语还没起床。”
　　方璟轻声问道：“还有其他人要来吗？”
　　“有啊，顾哥的几个朋友我都打招呼了，一会儿就来。我先过来收拾一波”，曲焓躺在沙发上，“唉，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没经过她同意就来她家了。学霸，你一会儿可要帮我求情，让她别揍我啊。”
　　“我相信不语同学不会这样的，她一定很高兴你们能来”，方璟浅浅笑着，“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学霸，你会做饭么？平时顾哥懒得很，在家周末就是叫外卖或者吃零食。多不健康啊？要不这次咱们下厨，别让她吃那些了。”
　　方璟默默指了指曲焓拿来的零食，“所以你为什么还给她买这些？”
　　曲焓：“……”
　　“对了对了，顾哥跟你坐同桌以后，是不是也经常给你塞零食啊？”曲焓带着期待的目光，“追她的人每天都能有人送零食，而且顾哥还都找不到是谁，所以我们以前坐同桌的时候，就都给我了。”
　　“这……我不太了解。”更详细一点的话，就是方璟只顾着学习了，其他事情她一概不考虑。
　　“啧，你的生活好无聊啊”，曲焓默默吐槽了一声。
　　方璟听到了，也只是一笑。
　　“是吗？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
　　方璟后来又跟她妈妈说了一下情况。今天有同学要过生日，她希望自己能留下来过完生日再回去。方母让她中午吃完饭就赶紧回去给她弟弟补课，方璟权衡之下答应了。
　　毕竟，还是顺着方母的意思来吧。她一向都是这样。
　　曲焓说的果然没错，一会儿又有几个人来了。里面有上次在学校顶层教室见到的那个女生。
　　“方璟同学！我们又见面了！”慕楠很开心地跟她打了声招呼，“要不是你告诉我们，我还真的不知道顾哥要过生日了。”
　　方璟礼貌性地笑笑，“嗯……冒昧的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啊，慕楠”，曲焓帮她回答了，一口一个小橘子吃了起来，“木南楠。挺可爱的小姑娘。”
　　慕楠调侃他说：“啧，曲某人也敢来了啊？不怕被顾哥收拾一顿么？上次你那火锅的事儿。”
　　“我怎么就不敢来了，嗯？”曲焓不服气，站了起来，“我跟你讲，跟顾哥有关的一切，不能没有我曲焓！”
　　“咳”，一个陌生男声响起，“是吗？”
　　曲焓笑容逐渐消失，“呃……生一哥……？”
　　陈生一手里提着一个大蛋糕，放在餐桌上，然后走到曲焓跟前，“我听说某些人……”
　　“生一哥，你咋回来了呢？大学还能随随便便就回来啊？”曲焓连忙转移话题。
　　陈生一不依不饶，笑着看他，“我就刚上大学这么一段时间，都能听到不语出去群架的事情。你说你待在不语跟前，不能劝劝她？”
　　“生一哥”，二中的几个朋友听到陈生一知道了昨天的事情，赶快和陈生一解释，“其实也没有打起来，真的。”
　　“今天不语生日，就不提这些了”，陈生一咳嗽了两声。
　　“吵什么啊！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二楼传来喊叫声。顾不语揉揉眼睛，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就看到一楼站着那么几个熟悉的人。
　　“怎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你们来我家做什么？”
　　顾不语眉头一皱，这些人怎么回事？谁给开的门？
　　等等……
　　方璟呢？
　　“你们看见方璟了吗？”顾不语暂时终止那个话题，又问。
　　“刚才还看到，好像有事，提前走了”，曲焓说了一句，“顾哥，生日快乐！”
　　顾不语：“……”


第18章　硝酸银
　　“……”
　　在陷入一片死寂以后，大家都感觉到了顾不语今天并不惊喜于他们的准备。
　　“我出去一趟。”顾不语走下楼梯，把钥匙放到陈生一手里，“哥，你还真有闲心回来。”
　　曲焓可并不会叫陈生一回来。除了陈生一，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当然，除非方璟告诉了他们。
　　顾不语走出门，本想着要送方璟，让她先别走，没想到方璟不听话。
　　她走到门口，很远才到公交车站，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
　　“喂，这位同学”，顾不语靠在栏杆上，“小孩子乱走可是要挨批评的。”
　　方璟闻声，回过头看见她，先是一惊，然后恢复平静。
　　“家里突然有点事需要我回去，很抱歉”，方璟很客气的语气，让顾不语觉得有点不自在。
　　“那也不留下一句生日快乐？”顾不语还是靠在那里，就盯着她看。
　　方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生日快乐。”
　　顾不语指了指她身后，“公交来了。”
　　看着方璟上了公交车，顾不语才动了动身子，准备离开这里。
　　方璟上车坐好位置，往站台看了一眼，刚巧又和顾不语眼神对视，抬手跟她挥了挥，嘴角还露着方璟那温柔的笑容。
　　顾不语哭笑不得，跟她摆摆手。
　　这个女孩子，真让人生气不起来啊。
　　…
　　顾不语回到自己家，就看到自己家已经被这群小妖精折腾得花里胡哨。
　　曲焓不愧为标准直男，横幅都拉了出来，上面洋洋洒洒地写着几个字：
　　顾哥十七岁生日快乐。
　　永远十八岁！
　　顾不语：“……”
　　她皮笑肉不笑地走过去，拽住曲焓的衣领，“我劝你善良。”
　　“桌子上这是什么？”顾不语心下一惊，“这怎么……一锅炖肉？谁做的啊？”
　　曲焓挠挠头：“刚才拜托方璟学霸给你做的，今天生日，就别吃外卖了。”
　　慕楠毫不犹豫地夹起一块肉塞到嘴里，“我天……真好吃啊。这手艺很不错了，顾哥，下次再请方璟同学过来吧，真的羡慕了。”
　　慕楠的赞叹引起了大家的围观，纷纷一拥而上，抢锅里的炖肉。
　　就连一直都是一副正经样子的陈生一，都被吸引过去了，吃完以后还一本正经：“嗯，确实不错。”
　　顾不语：“你们能不能给我留一块？”
　　然而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顾不语，就这样顾不语被大家无视掉了。
　　顾不语：“……”
　　…
　　方璟回到家以后，弟弟果然又偷偷跑出去玩了，方母这才没纠缠着她，不过还是让她做各种家务活。
　　在这样一个不大的房子里，方璟最喜欢呆的地方只有书房。书房里的书柜是爸爸给买的，爸爸知道方璟喜欢看书，专门给她的书房布置得很好，供她学习。
　　方母唯一没有干涉的，就是这间书房了。
　　方璟一身疲惫，走进书房坐下来，窗边洒落下来的阳光影射在书本上，方璟顿时觉得，好像一切也没那么糟糕了。
　　辩论赛在就要开始了，她也是时候再看看书，补习补习知识了。
　　给手机充上电，看到顾不语发来的好多消息。之前没和顾不语做同桌的时候，她和顾不语的交情连空间点赞都没有。
　　点开消息，是顾不语发来的一连串图片。
　　顾不语：＇图片＇
　　顾不语：他们把你给我做的炖肉吃完了，没给我留，你就说怎么办吧。
　　顾不语：我把他们揍了一顿。但是再怎么揍吃的也回不来了。
　　顾不语：所以你什么时候再来我家补偿我一下？
　　方璟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回复顾不语：抽空。
　　顾不语看到消息之后秒回：哦。
　　对着这个“哦”字，方璟实在不知道回复什么，就没有回复，放下手机继续看书去了。
　　方璟看书的时候是不会注意手机消息的，所以一直到晚上才看到顾不语后来隔了半小时又加了一句话。
　　顾不语：那我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