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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其实我以前就在铭扬中学读书，那时候常来你这里买炸串的。”
　　老板细细端详陈以柔好一会儿，一拍脑袋：“我知道，我知道！好多年前了，你那时还是个小丫头呢，总跟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一起来买炸串。”
　　陈以柔笑着，看了眼莫菲没说话。
　　“那是你对象吧？小孩子怎么能那么早搞对象呢，现在已经分手了吧？”老板捞起炸串，很八卦地问陈以柔。
　　“没有啊，还好着呢。”陈以柔让老板涂上酱先给自己一串，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刚从油锅里捞上来的炸串很烫，陈以柔咬了一口，简直要命了，长大了嘴用手给嘴里扇风，还是烫得受不了，眼泪汪汪地望着莫菲指了指自己嘴。
　　莫菲很默契地往她嘴里吹了吹，陈以柔这才好受多了。
　　她咽下食物，重重地吁了口气。
　　“叫你嘴馋。”莫菲拿过她手里的串，吹凉了才还给她，“吃吧。”
　　“小姑娘，这是你姐姐？对你可真好。”老板夸着莫菲，把打包好的炸串递给陈以柔。
　　“她啊，就是你刚刚说的对象啊，八年前的那个男生就是她啊。”陈以柔吃着炸串，举起手让莫菲也吃。
　　“这是……”老板有些傻眼，小声嘀咕，“变性了？”
　　“本来就是女的啦。”陈以柔和莫菲牵着手慢慢走远了。
　　“你告诉别人我是你女朋友，不怕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你啊？”莫菲想到国庆回来要面对的事，她自己是无所谓的，但唯独担心馒头妹妹。
　　“不怕，如果在意别人的眼神，那我还怎么跟你过一辈子啊？”陈以柔吃到了自己最喜欢的鱼豆腐，欢快地蹦跶了几步，“选择了陪你走到底，那首先就要做到无所畏惧，你说对不对啊？”
　　莫菲拉着陈以柔的手，看着她的笑绽放在脸上，不自禁地定定看着她，完全挪不开眼。
　　“这蟹棒也好吃……”陈以柔把整段蟹棒都从竹签上咬了下来，叼着一端对着莫菲。
　　莫菲止不住地笑，无可奈何地俯下身咬住另一端，陈以柔在把蟹棒咬断的同时凑上来重重地亲了莫菲一下，随即分开，嚼着嘴里的蟹棒露出得逞的笑。
　　莫菲嚼着另一半食物，和馒头妹妹并肩走在通向停车场的小道上，她有点恍惚，好像这样慢慢走下去，转眼就已经是一辈子了。
　　国庆假期陈以柔没回老家，莫菲的妈妈可能刚走没多久，也没来上门破坏她们的二人世界，总之这个假期过得很是轻松愉快。
　　假期的第二天回到公司上班，莫菲一大早给各部门负责人开会，会议结束后肖主管公布了空缺主管的名单，运营部的职员对新上任的主管还是比较认可的，几乎没有什么异议。
　　除了Lisa，她想不通莫菲怎么会无视自己的威胁，照样把这个主管位置给了别人？
　　既然莫菲不仁，可就别怪她不义了。
　　这个小破店长的位置早就坐烦了，当不了主管也不想呆在这公司了，更何况莫菲的性取向一公开，走的人是她还是自己可说不准，自己和大老板好歹也是有点熟人关系的。
　　Lisa愤愤地想着，打开了微信，把公司里关系铁的几个职员拉进一个小组，飞快地打字：“跟你们说个八卦呗。”
　　“快说！关于谁的？”组里马上有人应和。
　　“莫菲。”
　　“是不是又传闻有男人包养她啊？这种消息都听厌了。”
　　这条言论下面，好几个人表示赞同。
　　Lisa想了想，还是发了出去：“她和陈以柔不是亲戚，其实是情人关系。”
　　好几秒，组里似乎被Lisa的消息吓到了，都没有人出来发言。
　　忽然之间，表示惊讶的表情包刷满了整个手机屏幕，几个人追着Lisa问到底真的假的。
　　Lisa迅速补充：“有实锤。”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把我自己甜到了……
　　没出息！！！！！
　　捂脸，实在是，甜死人不偿命
　　想吃炸串
　　大家留言热情一点嘛！！！！！
　　爱呢！


第97章　
　　杨欢国庆假期被简欣颜拖去泰国旅行；　回来黑了一圈不说，这来来去去的还把肠胃折腾坏了。
　　她正满面愁容地坐在公司女洗手间的马桶上，拿着手机不停地打字；　跟简欣颜抱怨都怪她要吃那些奇奇怪怪的泰式料理；　这都是她今天第五次跑来厕所了。
　　隔壁的隔间打开了门；　杨欢听见脚步声到洗手台那儿就停住了。
　　“你们听说没有？”那人很是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杨欢给简欣颜发了个“好想打人”的表情；　别人的话题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你说莫菲的事啊？”另一个人反问道，声音听上去竟有些激动。
　　“对啊！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大龄剩女会是同性恋啊！”那人说着不禁抬高了音调，可能意识到太张扬不好，又赶忙收了声。
　　杨欢打字的手当即顿住，她抬起头盯着隔间的门；　都忘了简欣颜还等着她的回复。
　　“据说她和陈以柔是一对？还有人看到她们在莫菲的办公室亲热吗？”
　　“依我看搞不好是莫菲潜了陈以柔；　你看进来的那几个新人，是不是陈以柔的薪水最高？”
　　“不管怎么样，这次可有好戏看了，我不信莫菲会对这些流言无动于衷。”
　　俩人讨论着，脚步一前一后出了洗手间。
　　杨欢愣了很久，怎么觉得刚刚听的那些话那么不真实呢？好像都不能确定有没有发生过。她出了隔间；　站在洗手台前洗手；　昨天和陈以柔在微信上闲扯也没见她提这事。怎么一天的时间，好像公司里的很多人都知道她和莫菲的关系了？
　　要完！她随便擦了擦手；　赶紧找被自己晾了很久的简欣颜说了这个事。
　　莫菲这一天都在办公室里忙工作，假期回来堆了好多事要处理，忙到中午都没有吃饭；　而馒头妹妹似乎知道她很忙，一整天都没有给她发消息。
　　下午三四点钟，简欣颜忽然冲进她的办公室，从来都是骚气蓬勃的脸上，居然有了慌张之色。
　　莫菲看着她气喘吁吁地关上门，只看了眼便低下头继续翻看文件夹里的计划表，漫不经心地揶揄她：“简总监现在可是厉害极了，每次来找我连门都不敲。”
　　“敲你个大头鬼啊！”简欣颜双手撑在莫菲的办公桌前，见她一心只顾着工作，气急败坏地抽走了那份文件。
　　“你又是来捣乱的？”莫菲靠在老板椅上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随即又取了另一份文件拿在手上看。
　　“你还有心情看这些啊？”简欣颜算是深刻领会了什么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不看这些还看你吗？看你能看出钱来？”莫菲看向电脑屏幕，就是不看简欣颜。
　　“莫菲！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你和陈以柔的关系了！”简欣颜看着这女人一副淡定的模样，几乎想抬起手里的文件抽她。
　　“全公司？”莫菲终于把视线放在了简欣颜身上。
　　“是，全公司。”简欣颜有些气急败坏，“哪张破嘴说的？必须得撕了她。”
　　“我知道是谁，只是……”莫菲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一天之内就让全公司都知道了，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一传十，十传百，公司里想看你出洋相的人多了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简欣颜越说语速越快，好像被出柜的人是她一样。
　　“Jane，”莫菲微笑着念出简欣颜在公司的花名，她的表情把简欣颜接下去想说的一大堆话都堵在了嘴里，“谢谢你啊。”
　　“啊？”简欣颜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
　　“认识你这么多年，才发现你这人是真不错。”
　　简欣颜困惑地皱起眉头：“你夸我呢？”
　　“对啊。”莫菲偏了偏头，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啊……”简欣颜绕过办公桌，冲到莫菲跟前猛地抱住了她，“菲菲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好欣慰啊！”
　　莫菲有些后悔自己说出那句话了，抬高了双手避免和对方过分亲密：“简欣颜，你要把我刚对你建立起的好印象磨灭光是不是？”
　　简欣颜连忙松开她：“抱你怎么的？你又不会少块肉。”
　　“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莫菲提醒她要矜持。
　　“哎呀，我家欢欢把你当做偶像，知道我抱了她偶像会很开心的。”简欣颜说着又要扑上来。
　　“干嘛？”莫菲侧过身，成功躲开了。
　　“再抱一个。”
　　“一边去。”莫菲干脆站了起来，走到小冰箱那里拿了两听饮料，递给简欣颜一听。
　　“所以你准备对这些流言置之不理？像之前那些说你做别人小三的流言一样？”
　　“那些流言是假的，我能回应什么？”
　　简欣颜又愣住了，莫菲的话她不是很明白：“难不成你和陈以柔的关系是真的，你要回应？”
　　“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藏着掖着吗？”莫菲喝了一口饮料，是馒头妹妹最喜欢的石榴汁，所以她特地在冰箱里放了好多。
　　“难道你……”简欣颜指着莫菲，倒吸了一口凉气。
　　哪怕她在国外包容的环境呆了那么多年，都不敢公开自己的性取向，因此听到莫菲的话让她着实吃了一惊。
　　“来，Cheers。”莫菲冲简欣颜笑笑，举起了手里的饮料罐。
　　简欣颜呆愣愣地和她碰了碰，怎么会有人大难临头到这个地步了还一脸的无所谓啊？
　　在莫菲喝饮料的功夫，陈以柔收到了她发来的慰问短信，回了句自己很好，不用担心。反正那些人也就敢在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压根不敢上来问，她就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假期回来后，下班前照例有个管理层的会议，莫菲到点去了会议室，推门进去的一刹那，各部门的负责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有些人掩饰不住八卦的内心，看向莫菲的眼神明显带了些许异样，随后更是欲盖弥彰地低头咳了几声。
　　莫菲从容地坐到最前面的座位上，落座后并不着急打开笔记本电脑，而是饶有趣味地环视了会议桌一圈。
　　简欣颜坐在莫菲最近的左侧位子，她烦躁地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完全不知道莫菲接下去要做什么。
　　“会议前，大家有什么话要问我吗？”莫菲淡淡地出声。
　　简欣颜的内心在咆哮，她居然真的要说了！
　　除了简欣颜，所有人面面相觑，似乎对某件事很好奇，又不敢直接问。
　　莫菲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很有耐心地看着他们眼神交流或是窃窃私语。
　　“菲姐不用在意，我们都知道那种流言是假的。”终于有人开了口，和和气气地想拍莫菲马屁。
　　莫菲等他说完，不着停顿地接上：“是真的。”
　　她对上那名主管的视线，看着他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惶恐无措，再扫视其他人，都是想展开讨论却无所适从的模样。
　　“你们不是总在背后议论我为什么三十了还没个男朋友吗？”莫菲抱着双臂，说得不急不慢，“很简单，因为我不喜欢男的。”
　　偌大的会议室里，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只有简欣颜因为焦虑一下又一下地按动签字笔而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猜，你们心里又会想，陈以柔和我是什么关系呢？”莫菲的嘴角始终挂着浅笑，似是极有耐心地在解释一道难题。
　　“表妹嘛，菲姐我们都知道的。”又有胆大的人想来化解此刻的尴尬局面。
　　“其实……她是我的爱人。”莫菲以为自己说到这里会有些许犹豫，然而当她念出爱人两个字时，竟不可自制地舒展了眉眼。
　　又是一片沉默。
　　莫菲抬手看了眼手表，随即看向周围的下属：“现在流言被印证是真的了，你们满意了吗？”
　　众人或是低头假装看记事本，或是和身边的同事进行眼神交流。
　　“我知道大家的部门里会有很多人关心我的感情生活，你们可以把我说的话告诉他们听，我满足所有人的好奇心，但是……”莫菲的语气渐渐冷了下来，“如果三天后还有人在公司议论这件事，尤其是议论陈以柔，请各部门负责人监督一下，直接让他走人。”
　　“菲姐……这事让下面的员工知道了不好。”客服部的主管怯怯地举手，部门里的下属今天都议论过无数次了，要是被她们知道是真的，怎么可能让她们再也不提呢。
　　莫菲定定地看着她，沉声反问：“怎么不好？我谈我的恋爱碍着谁了？公司业绩下降了？你们的工资延发了？还是说我谈了个恋爱就世界末日地球要毁灭了？”
　　这下再也没人敢说话了，简欣颜托着脸看莫菲，自己想说却不敢说的话莫菲全说了，真是相当崇拜了。
　　“还有，我说过不能搞办公室恋情吗？上司不能喜欢下属吗？”
　　有几个人迟疑着摇了摇头。
　　“那你们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有个和Lisa关系很好的主管表示有话要说，她的位置在简欣颜身后，平时见到简欣颜也会和她扯几句，还算熟络。
　　“莫总，你这样真的挺不好的，我们公司在电商圈还是挺有名气的，你一公开性取向别人会怎么看啊，还是和公司里的小职员……”她一直以为简欣颜和莫菲是死对头关系，在座的能和莫菲怼上的人也就简欣颜一个，于是拉简欣颜下水，“你说是吧，简总监。”
　　简欣颜正在心里为莫菲欢呼喝彩，被人这么一问，她想都不想就说：“是个鬼哦，我也是。”
　　会议室刚有的骚动忽然成了一片死寂。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结完婚回来了
　　太久没更大家懂得，情有可原。
　　最后表白菲姐，大家随意，要留言哦嗷嗷
　　晚安，困死我了


第98章　
　　简欣颜说完以后自己都傻眼了；　可话都说出口了，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既然莫菲都不怕；　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牵起嘴角；　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　同时摊开手耸了耸肩：“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没人给出回应；　实际上在座的各位已经纷纷开始怀疑人生，公司里的两名大佬都是同性恋，搞得好像自己才是特殊的那一个。
　　莫菲绷着脸，神情格外严肃，然而看见简欣颜这幅贱兮兮的样子差点破功；　只好不去看她免得笑出声来。
　　简欣颜清了清嗓子；　表示还有话要说：“气氛有点冷啊，大家都别客气呀，想发表什么意见尽管说。”
　　和她预料中的一样，没人吭声，这很符合她心意。
　　“这个……菲姐说的对啊，同性恋虽然是少数群体；　可并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只是和多数人的性取向不一样，怎么就得像干了什么坏事似的藏着掖着了呢？”简欣颜在公司向来走亲民路线；　很多下属和她关系很好，也很容易被简欣颜说动。
　　“就是因为大家对这个群体的无知，所以在得知这种事的时候才会把它当做一件很稀奇的事。也正是因为这样；　社会的包容度还很不够，更多喜欢同性的人只敢隐藏起真实的自己生活。”
　　所有的人都在看简欣颜，不再是最初惊恐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微微一丝困惑。
　　“新社会了啊，各位同志，我们不是活在大清啊。常乐作为一家先进的电商公司，要做的应该是汲取国外大公司的经验，鼓励性少数群体站出来，大胆做自己，这样才能营造公平友爱的工作环境，让每一名员工安心工作。”简欣颜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于这一块很有倾诉欲，索性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反正说得再乱七八糟都有莫菲帮她顶着。
　　莫菲望着侃侃而谈的简欣颜，眼里皆是欣赏之色，对方的言辞很有带动性，她是无所谓底下的员工接不接受的，毕竟喜欢谁都是她自己的事。但被简欣颜这么一说，好像很多人都被打动了，目光不再躲闪，而是认真地凝视着简欣颜。
　　“如今呢，我和菲姐就起个带头作用，号召公司里的性少数群体，什么同性恋、双性恋、无性恋……统统站出来。”简欣颜说得正激动，见众人光看着自己没有反应，抬起手指了圈，“你们这些人，有没有想跟着我俩站出来的。”
　　沉默许久的设计部A主管举起了手。说得有些扭捏：“其实我也是……这些年装直男实在是太辛苦了。”
　　财务部的女总监迟疑了下也有话要说：“我倒不是喜欢同性……可能是个无性恋，对任何人都没有心动的感觉。”
　　简欣颜见状，更是激动得不得了，拍了拍桌子：“好，以后十月八号就是我们公司的彩虹节，希望大家都能做真实的自己。”
　　设计部A主管满脸感激地望着简欣颜，带头鼓起掌来。
　　掌声稀稀落落地响起，最后稍稍统一了一些。
　　“菲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简欣颜乐呵呵地问莫菲，邀功的意图很明显。
　　莫菲微微一笑，等掌声落下才开口，话题突变：“好了，开会。”
　　陈以柔趴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忙了一下午，隐隐约约总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甚至到最后她都分辨不清那些窃窃私语声是真的有人在议论还是只是听多了产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