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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卿心付砚-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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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言卿眼里有些忧色:“可是他能行么?”
  赵梓砚眸光微闪,低头看着她道:“勋儿早慧,聪明得紧,虽然有些沉闷,可是骨子里却很善良,是个可塑之才。而且,你我也不可能有个孩子,立他为储,等到他能堪大任,辅佐他上位,也是好的。”
  傅言卿微愣,轻笑道:“算盘打的挺好的,只是他愿意么?”
  “我问过他了,你猜他怎么说?”赵梓砚将她拉起来,故作神秘道。
  “怎么说?”傅言卿有些好奇一个八岁的孩子会说什么。
  “他说问我是不是当了太子就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
  赵梓砚神色有些叹惋,在她回答了是后,那个有些沉闷地小少年目光坚毅,认真道:“我想保护母妃,也想保护皇姑姑,还有我自己。日后我有孩子了,绝不会让他同我和皇姑姑那般,被人欺负。”
  孩子心思敏感,又总容易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在他们心里,会留下太多印记,可这般年纪,能由己夺人想到那么远,足以表明他是可造之材。
  傅言卿听了也是有些惊讶,看着赵梓砚又觉得心疼,叹息道:“赵家的孩子还真是两个极端,却又出乎意料地像。”这人小时候,也是心思这么多了。
  两人这边逗留磨蹭,那厢紫宸殿早就站满了人。看着傅言卿推着赵梓砚进来后,众人眼色各异,恒亲王赵郢的父王乃是宣德帝的胞弟,景帝继位后,便封了他为王,除了赵梓砚几人外,此刻也算是王室中同大行皇帝最为亲近的一员。
  他缓缓踱了出来,目光有些不屑地在坐在轮椅上的赵梓砚和一旁赵勋身边扫过,最后故作悲痛道:“陛下如今驾崩,大夏却是风雨飘摇,内忧外患一大堆,他恐怕难以心安。之前几番催促立储,却都不了了之。如今几位皇子皇女不成器,谋逆无道,可新帝一事迫在眉睫,各位大人拿个注意,推举新帝。”
  说完他便将目光落在李赋等人身上,眼看他如此迫不及待跳出来,李赋暗自摇了摇头。
  赵梓砚看着他们当真在那里七嘴八舌商议起来,最后更是有人直言道:“如今陛下一脉人丁凋零,按照祖宗规定,如今有资格和能力的,也只有恒亲王了。”
  眼见赵郢装模作样推迟,随后半推半就的模样,赵梓砚冷笑开口:“各位大人王爷,梓0砚如今只是废了,还没死呢。何况我大皇兄,八皇姐也好好的,这般视我如无物,还能谈祖宗礼法,当真是佩服。”
  恒亲王被她打断,又被一番话抢白的脸色青白交加,随后忍了又忍才道:“九皇侄,你的身体你自己也清楚,虽说你是陛下的亲子,可我大夏泱泱大国,怎么能有以为连路都走不了的君主?大皇子,他的身份本就存疑,乃是罪妃之子,如何有资格担此重任!你八皇姐,从不问世事,她能当皇帝?你这是把我大夏江山,视为儿戏!”
  其他宗亲纷纷应和,见状恒亲王越发得意,赵梓砚冷笑一声,悠悠道:“此前萧贵妃和赵墨谦的罪行,中书大人应该也告知各位了。这次追捕萧淑仪,顺便审问她的亲信心腹,得出几桩往事秘闻,不知各位有兴趣一听么?”说完,她微微拍了下手,几个侍卫将萧淑仪身边的贴身嬷嬷陈嬷嬷以及内侍李申带了上来。
  “说吧,你家娘娘做过什么事,一五一十交代出来。”两人见了赵梓砚脸色都白了,哆哆嗦嗦说着当年的事。
  恒亲王等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还在那硬撑道:“不过是片面之词,如何能信。”
  赵梓砚眼神微寒:“恒亲王是觉得我们在骗你?”
  被她这般带着浓浓寒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恒亲王心里忍不住发虚,明明是个腿脚不便的年轻女子,这般坐在轮椅上睥睨她,却生生带着难言的威压。
  “此事中书大人也参与调查,各位有不解可以现在说出来。”
  原本那些人便是看着赵梓砚腿不好,又一贯是默默无闻忍气吞声的模样,这才敢出声,如今又有中书令撑腰,哪里敢质疑。
  恒亲王哪里肯放弃,仍是开口道:“即便如此,大皇子一年未归,如今便是陛下驾崩都不曾回来,如何继位?”
  “说的是,所以此次讨论的不是我大皇兄,而是父皇的皇长孙,各位大人宗亲,敢问,他可有资格继位?”说完她伸手指着身边的赵勋。
  众人目光齐齐落在赵勋身上,诧异有之,嘲讽有之,一时间就是大人也难以忍受这些目光,可赵勋静静站在那,抬头看着他们,目光里丝毫没有退缩,除了握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身边坐在轮椅上的人,借着轮椅的遮挡,悄悄伸手握住那汗湿的小手,在他掌心点了点,一时间那瘦小的身影挺得更直了。
  傅言卿看着她二人的小动作,眸中笑意温和。
  片刻后恒王忍不住哈哈大笑:“赵梓砚,你居然说要立一个八岁小儿为帝,你问问他们,问问这天下人,他能撑得起这大夏江山吗?”他一手指着众人,目光狠狠瞪着赵梓砚。
  赵梓砚摇了摇头:“恒亲王,你又忘了,孤说过,孤只是腿废了,不是死了!他如今担不起来又如何,有孤在,这天下,孤看谁敢染指!”她一字一句,环视着众人,身上气势毫不收敛,让恒亲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赋和薛恒两人对视一眼,深深引以为憾,若不是腿疾,这帝位除了她,再也没有谁能合适了。
  李赋眼见说到这一步,沉声道:“陛下有旨,各位大人听旨!”
  这一下让几人脸色五彩缤纷,这都留旨意了还吵什么。
  众人慌忙跪下,李赋一字一句缓缓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来圣王之治,乾坤安定为先,顺阴阳之数,则河清海晏,续人伦纲常,则天下承运,故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之立,臣心定,民心定,天下定也。今有皇孙勋,应天孕而降生,实为天赐之子,朕告太庙以慰祖宗,临明堂以安群臣。然勋虽甚慧,尚且年幼,唯恐难以为继,故立勋为储,是以皇太子。今朕之九女,祁安,日表英才,天资粹美,佐其摄政,辅佐皇太子,保大夏之江山,延大夏之盛世,钦此!”
  这份圣旨一出,其他仍不肯放弃的人,一片愕然,李赋和薛恒几人率先朝两人跪了下来:“臣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恒亲王等人还是不肯死心,高声道:“摄政王?赵梓砚,你分明是以这幼儿而借口,执掌朝政!若你日后有子嗣,又有谁能保证,日后这帝位还是他的!”
  李赋眉头紧皱,这蠢货:“放肆!恒亲王,你越矩了!”
  赵梓砚神色如常,看着他们,目光落在赵勋身上,随后稳声道:“孤对列祖列宗起誓,此生不立王夫,此生不会有子嗣。只要太子不失德,这帝位便只能是他的,如违此誓,生生世世,永无宁日!”
  李赋几人听言脸色都变了,毕竟他们此前商量如果赵梓砚腿愈,帝位还是该由她来,怎么能发这个誓!不要子嗣,怎得王夫也不要!
  傅言卿听了却是一愣,心里不由感慨赵梓砚是个小狐狸,她二人相恋,自然是生不了孩子,纵然是赵梓砚当皇帝了,她也绝对接受不了她有子嗣,如此一来既解了此时的悠悠众口,日后也无需烦忧,连王夫也一并绝了,一石二鸟。
  这个誓言不可谓不毒,一时间无人再敢说话,陆续跪下,齐声高呼千岁。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有个疑问,为何景帝下旨只是封赵勋为皇太子,而不是直接为帝,只有傅言卿和李赋等人明白,景帝想要立得是赵梓砚,只是赵梓砚腿未愈。这是一个缓冲,借国家大乱为由,皇长孙年幼难以承担,给赵梓砚留下一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表示,不是一石二鸟,是一石三鸟,这样卿儿媳妇就只能当皇后。某一日当了包子当了陛下
  李赋:陛下,该充实后宫了。
  包子陛下:朕说了不立皇夫不会有子嗣。
  李赋:不立王夫,也该纳侍君,陛下怎可孤独终老。
  包子:立侍君,别人变回觉得朕要子嗣了。
  李赋:……
  包子:不过朕体恤中书大人用心良苦,既然中书大人怕朕孤独终老,朕便立后吧,既不违背诺言也不辜负大人苦心。
  李赋:厚颜无耻!


第79章 
  原本今日是中秋,可遇上大行皇帝仙去,城中前所未有的冷清沉闷。诏书宣读后,那些闹腾的人也歇了,太常继续唱礼,典丧事,一整天,一干人等都是疲累得很。尤其是赵梓砚几人,不知道跪了多久,等到结束时,两个膝盖都青紫肿胀了,她腿本就气血凝滞,显得尤为严重。
  等到终于结束了,傅言卿推着她显得有些脚步匆匆,赵梓砚自然知道她急什么,转过头道:“卿儿,我还好,你莫急。”
  傅言卿仍是没缓下来,进了重华殿,左右丫鬟侍女连忙跪下:“见过摄政王!”
  赵梓砚微微有些愣,不过是上午刚宣的旨,这宫中反应未免太快了。赵梓砚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随后轻声道:“以后别叫摄政王了,不习惯。”
  那些太监宫女有些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叫摄政王叫什么,总不能还唤殿下吧。
  傅言卿见他们忐忑,开口道:“去把药汤送上来,就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赵梓砚估计不习惯这么多人侯着,而且这些事她都做习惯了,交给别人她不放心。
  将赵梓砚抱到软榻上坐好,将她裤腿挽起来,看着那青紫肿胀的膝盖,傅言卿不由倒抽了口凉气,眉头皱得死紧。温凉的手指轻轻触上皮肤,有些微抖,只敢轻轻揉着。
  赵梓砚忙开口道:“没事,我有用内力护着,看着吓人了着,不打紧。”
  傅言卿有些恼,手下倏然用力,惹得赵梓砚微微抖了一下:“这就起用内力护着了的?”说完有些咬牙,手心盖上,运了内力缓缓揉着。片刻后才闷闷道:“今日由着你了,明日入陵,你若还这般不爱惜自个儿,你以后便让那些宫女伺候吧,我便不来了,随你了。”
  赵梓砚忙赔不是,可怜巴巴道:“我听话,你别不管我。”
  傅言卿微微哼了声,看着宫女将药汤端上来,便叮嘱她们去备点粥膳。这些人都是命李盛亲自安排的,如今还算可靠。将赵梓砚脚泡好,她低头专心致志地给赵梓砚揉腿。
  赵梓砚看着她,随后温声道:“卿儿,你父王那怎么样了?”西南羌族进犯,傅淮带兵出征两个月了,如今傅言卿在这边,怕是也挂念那边。
  傅言卿笑了笑:“父王很厉害,羌族这几次连连败退,西南安全了。我此前便特意写信叮嘱他,留意西境萧拓的动静,如今想来他也知晓京城发生何事了。”
  赵梓砚有些沉默,片刻后才道:“卿儿也觉得萧拓会反?”
  傅言卿叹了口气:“萧拓不是个好人,他看重的只有利益。如今所有的谋划功亏一篑,他怎么会甘心束手待毙,在西境和吐谷浑开战,他早就一肚子怨言,我怕最坏的结果是他会倒戈。”
  赵梓砚心里微沉,低低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之前离开益州,我便将鬼楼的弟子派到了益州,密切盯着萧拓,也提醒沈少陵萧拓得防。可如今远水救不了近火,益州防布兵兵力不过三万人,加上其他戍守各处的兵力,满打满算不超过五万。吐谷浑此次出兵近十万兵力,萧拓带去的西征大军有二十万,一旦他反,乃至勾结吐谷浑和羌族,对大夏的威胁,可想而知。”
  说到这里两人心中都有些沉闷,傅言卿沉默许久,最后却是轻笑道:“好了,今日都皱了一天眉头,事情我们心里有了底就好,暂且不必太忧心。这几日京城贴了通缉令,悬赏抓捕廖全和萧贵妃以及赵墨笺,京城已经戒严,至少可以保证她们母女暂时休想碰面。”
  赵梓砚点了点后,看着她给自己擦水渍,伸手将人拉了起来,抱着她低声道:“今日本来是中秋呢,结果让你跟我一起如此劳心劳力。”
  傅言卿低笑:“又说傻话,我可不是跟着你,这可是我们两人的事,你可不许忘了,你说过什么。”
  赵梓砚眉眼弯弯,凑过去吻住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因着毕竟是服丧,两人只是浅尝则止,用过晚膳,赵梓砚也不避讳其他人,非要拉着傅言卿陪她睡,一夜无梦,算是享受了难得的安宁。
  因着局势动荡,景帝丧事略显仓促,两日后,便举行大典,正式册封赵勋为皇太子,赵梓砚为摄政王,各大小官员论功行赏,参与谋逆的严惩不贷,雷厉风行之下朝野一片清明,总算回归平静。萧家在京城势力几乎被全部控制,杨硕最终被发现死在自家小妾的床上,引起一场不小风波,最终也是平复下来。
  这年八月十九,赵梓砚担心的事终究是发生了,萧拓连同江都提督,夔州刺史,朗州巡抚拥兵造反,拥赵墨笺为帝,讨伐摄政王赵梓砚谋反篡位,把持朝政,列十大罪状,开始挥师北上。
  萧拓放弃益州城,攻占蜀地,蜀中防布兵直退至剑门蜀道,凭借剑门蜀道天险,硬抗住二十万大军的进攻。只是没了制衡的吐谷浑长驱直入,一路连破益州三道关卡,夺下益州城,一时间整个大夏一片混乱。
  朝廷对此也没歇着,当初赵墨笺等人的行为京城早就昭告天下,此次京城文人墨客再次发文声讨,言萧拓置大夏安危于不顾,勾结吐谷浑残害同胞,拥立弑君谋逆的罪人为君,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用词辛辣犀利,亦是轰动一时。
  双方口诛笔伐不减,前方战事亦是不休。赵墨笺虽说不占理,可如今萧拓集结军队达三十万人,连同后方步步紧逼的吐谷浑,羌族,这一战胜负难料。
  再加上黄河决堤那大批难民已然忍到了极致,京兆府和河西府屡屡出事,让李赋几人苦不堪言。
  看着李赋和御史大夫黎进急得团团转,赵梓砚和傅言卿还是气定神闲。李赋有着无奈:“君上,您倒是说句话。”今日早朝也是,看着底下争论不休,哪怕话再难听,也是面不改色不多言一句。
  赵梓砚笑了笑:“李大人稍安勿躁,形势虽急,可也不至于太糟糕,你且听我一言。”
  等到几位大臣从重华殿出来,俱都春风满面,李赋笑地格外开心,连声道:“后生可畏,真是人老了不服不行。”
  薛恒亦是神色飞扬:“看来当初中书大人的眼光着实好。”
  这厢傅言卿看着赵梓砚也是忍不住想笑:“你看李大人,开心的胡子都颤起来了。”
  赵梓砚眸光晃荡:“若非有你,也难下这一步棋。”说完她目光柔和地看着一旁兀自低头苦思的赵勋,轻声道:“勋儿,可曾听懂了?”
  赵勋抬起头又重重点了点,眼里满是崇拜:“皇姑姑和苏姐姐好厉害。”
  赵梓砚神色微僵,伸手弹了弹他的脑门:“谁许你喊她姐姐的,这可不乱套了?”
  赵勋脸色微红:“那叫什么?”
  赵梓砚也是愣了愣,叫姨太奇怪,傅言卿才二十一,这么叫显老,眼看一大一小纠结起来了,傅言卿忍不住笑出声。
  “好了莫要纠结了,太子殿下唤我姐姐着实不成,你是太子之尊,直接叫我名字便好。”
  赵勋看了眼赵梓砚,摇了摇头,低声道:“皇姑姑会生气的。”他虽小可是看得清楚,眼前的姐姐在皇姑姑眼里十分重要,往日里宫中有人轻慢她自己她都无所谓,可要惹到了苏姐姐,皇姑姑便有些严厉,重华殿的人对苏姐姐可是十分恭敬的。
  赵梓砚无奈:“人小鬼大,我不生气便是。今日功课还未做完,先去用午膳,再去做完功课,知道么?”
  “勋儿知道了。”赵勋一直十分听话,被立为太子后,赵梓砚便让李赋和大学士做他的老师,每日功课十分多。可他却从不偷懒,通常都是赵梓砚怕他累着,让人定时去让他休息才行。
  翌日早朝,赵勋坐在殿上,赵梓砚便坐在轮椅上位于右首。
  底下兵部侍郎参奏:“启禀君上,剑门蜀道连发数封急报请求朝廷支援,西都,江陵府,黔州也遭遇袭击,抵挡不住,忘君上速速决断。”如今赵勋虽坐在殿上,可真正能做决断的还是赵梓砚,是以太子如今只是习政。
  “殿下,昨日让你仔细看的那些,你可看完了。”
  赵梓砚未直接回他,反而问赵勋。
  赵勋有些紧张却依旧沉稳道:“看完了。”
  “如今萧拓率二十万大军围困剑门蜀道,妄图彻底夺下蜀地引以为屏障。江都,夔州,以及朗州,皆位于蜀地东部,中间隔了江陵府和黔州。殿下可知,为何他们偏要要打下江陵府和黔州?”
  赵勋脑子转得极快,昨日皇姑姑刚刚和他讲了蜀中在各朝各代中起了多么重要的作用,如今这一问分明是考他,他低头沉思,随后开口道:“蜀中地势易守难攻,剑门蜀道更是难以攻克,而历代占据蜀地而被破的,皆是由楚地而来,也就是朗州,江陵府。他们想夺蜀地,然后控制楚地以为门户,固守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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