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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皇姐爱上我!-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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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垂首翻开,长指却挑出了几片宣纸碎屑来,被撕的皱巴巴的纸团炸了开,元姝眼睛一晃,瞧着一片碎屑上的熟悉字眼,便轻声笑了出来。
    那是元漓曾经去西州时,大老远的让人送来的,似乎也是她的生辰之前。那时甫展开一读,是又急又恼,如今想起都有些发笑。
    “当初怎么就没丢了呢?”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当时,为何就没撕成渣渣扔了活烧了?反而锁在了箱子底下,还好在是元漓不知道,不然又不知要怎么笑她了。
    傍晚时,元智回了王府,特意唤了元姝过去,在书房中说了些许时间的话,父女俩也是好长时间不曾见面了。甫一进了议事的书房,元姝就有些莫名紧张。
    “怎么阿瑥回来就生疏了,父王这么久没见着你,也不见你多笑笑。”
    坐在上首的元智仍然是意气风发的美大叔,眉宇间的煞气早被睿智掩盖,一双透着狠厉的鹰目,在扫过从头到尾只知道应声答是的元姝时,柔了太多太多。
    长袖下正绞着绢子的元姝一听这话就有些尬然,不是她生疏了,而是她父王说的那些话,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绕来绕去都是成婚的事情,她哪敢多言一字。
    “父王,阿瑥是在听您说呢。”忙抿嘴乖巧的笑了起来。
    “阿叡那小子也过来了,父王也知道你们那些心思,不过如今他的身份摆在那儿,阿瑥还是懂些事的好,其他的父王也不多说,快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对于元姝这个丫头,元智虽然是放养,可到底是挂名了十几年的独女,也算是单一份的宠爱了。若换做以前,定然是不会多费口舌嘱咐这些瞧不上眼的事情,可今下的时局不一样了。
    元姝却是有些吃惊,从来不知道元智也会交代这种事情,不过他的话无疑是给她吃一颗定心丸,一直对骁叡到来忧心的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阿瑥懂的。”
    边应道就起身往元智那边走去,小女儿家的娇态尽显,对这位父王尽管是畏多于敬,可到底是被那鹰目中难得流露的宠溺软了心。
    命运就是个捉弄人的东西,当年元智出现在那条小巷子时,元姝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初初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她,什么都不懂,怕急了,阴差阳错被捡了回来,也算是她几世修来的福缘了。
    “父王……”
    夜幕将近,王府宴厅里是早早备下酒席,元智特意吩咐一家人要好好用个晚膳,一时迎接元姝二是为了骁叡。一家人落了席,没了旁的侧妃,只四人便笑言食膳。也不知道是因为元智在的原因还是如何,元王妃冷了好几日的脸,终于是对元姝融了一角。
    “阿瑥尝尝去年藏的果酿。”
    受宠若惊的元姝哪敢慢了动作,端着元王妃递来的酒盏就笑着喝了下去,一饮而尽错过了对面人的颜上深笑。
    “咳咳!谢谢母妃!”
    喝的有些急了,呛了喉的她立时就干咳红面,还是身侧的元王妃递来了一方绣绢,给她擦拭沾了酒水的唇角。元姝可不好意思叫她母妃亲手来,忙自己接了绢子擦,果酿清香散开些时,她偶然闻到手中绢帕里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味道。
    还来不及上心,坐在侧首的骁叡便举杯敬来,没了下午院中的落魄,他是俊颜朗朗含笑脉脉柔和,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似的,极是亲昵的唤着元姝的小字。
    “来,阿瑥可要和叡哥哥喝下这杯,多年不见,当真是念极。”
    元姝自然是推不得,一杯果酿再次下腹。
    “敬表哥。”
    简洁生疏的称呼从丹唇中吐出,还未落下酒盏的骁叡立时僵了僵。
    终究是不一样了。

☆、第114章

夜色正是深沉,金檐下宫灯曳动,夹着一丝未曾散去的白日暑气,微风拂过了一池清荷。半池莲香蔓延,丝丝涌入了临水小阁之中。
    倚在梨木雕栏榻沿的元姝头疼极了,秀眉深蹙,难耐的捂住太阳穴,咬着唇儿死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混乱的看着不远处挑着灯芯的骁叡,那顾长的玉树身影,是别样的骇人。
    十八盏的青铜莲花圆烛台上,红烛不停的跳动着,男子骨节分明的长指正捻着金击仔细挑灯芯,动作极是优雅,或时不小心沾到了一滴烛泪,鲜红的泪滴中散着淡淡的花香,手节轻动打掉了那一滴红泪。
    “药被我换了,莫怕。”
    这是今夜两人同时出现在一间房中后,神志清醒的出骁叡讲的第一句话,无头无尾的,却让听者能勉强理解了几分意思。
    元姝一只手死死的扣在梨木花栏上,指甲泛白力度极大的想要保持清醒,她不晓得元王妃本意是要给她下什么药,也更不清楚骁叡换上的又是什么药,她只明白自己是被暗算了。
    母妃……
    即使是脑子里一片模糊,又有无数针扎般的痛苦,却在忆起晚膳时,元王妃那别有深意的笑容来,莫大的有些心碎。
    尽管骁叡温柔轻言的安慰着不怕,可伴着他走来的步伐,元姝还是怕了。那踩在锦花软毯上的麒麟长靴一下又一下的步来,不急不慢,似乎是有心拉长了动作,却又故作了风范潇洒,再也没有了记忆中那个单纯少年郎的半分模样。
    不怕?怎么能不怕?单是骁叡明知元王妃往她酒中落药却不阻止,反而还暗自换药亲眼看着她喝下,这一点元姝就不得不防他了。
    “你……到底是……什么药……”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先是大脑晕沉,再是浑身如同被千针万刺般,使不上一丝的力气,只能咬牙拼命忍住最后的神智。
    走过被窗外携着莲香的微风拂动的轻纱,骁叡停了下来,看着已经煞白了小脸,一额冷汗的娇人儿,不禁敛眉,那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的对白,终于是要准备吐出了。
    “阿瑥可是疼的慌?呵呵,也罢,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可知当年陛下同我说过什么?对,就是在御园的那日。”
    元姝自然是记得那日,骁叡下的药刁钻极了,明明是要随时昏厥的感觉,却仍然就被疼的清醒一分。努力的回忆那时的场景,元姝大抵是忘不掉骁叡跪在地上又哭又笑向她看来的目光,绝望而又愤怒。
    “她说……你是她的。”
    大概是为了让元姝听的更清楚些,骁叡特意往她跟前走了去,不复柔和的俊颜笼在一片阴翳中,暗光闪逝,一字一顿的,将几年来的噩梦复述给了元姝。
    死扣在雕栏上的柔荑僵了些许,浸着泪光的大眼对上了面前的人,元姝了然了几分。早先她就能猜出来了,以元漓的个性,莫过于说出这些话来,极具独占和霸道,谁都是招架不住的。
    眼看元姝没有预料中的那般惊讶,骁叡也算是明白了。原本还带着试探性的念头,却在这一刻,对上元姝愧疚的目光后,下定了决心。
    “看来阿瑥是早知道了,倒是我想太多了,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原来如此。”
    忆及当年时,骁叡至今都是难以释怀的,他对元姝的喜爱不同于元姝的懵懂,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慕。他想娶这个女孩,时时刻刻的挂念着,满以为女孩也该是如此做想的。可是,万事总有变,还败在了另一个女人手上。
    元漓故意直白说出那话时,骁叡还是个思想偏执的少年郎,在他的观念中,女人同女人又是怎会一起合处呢。被送离天都时,他就等着再次回来,可现在他回来了,也见到了日夜思念的小人儿,却一切都迟了。
    元姝头疼难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不知道骁叡意在何处,只能努力的捂着跳动的太阳穴,忍着痛苦的嘤咛辗转喉间。
    “阿瑥可还记得那年我们一起在梅苑种花?当真是怀念那样的时光,那时你说你喜欢粉梅,我便对所有人说天下独粉梅最美,只因为你喜欢罢了。”
    说起那些年的事情,骁叡不曾怨恨,只是在期待中回忆,有些落寞却又莫名幸福。他不仅以元姝的喜爱为喜爱了,甚至还在骁府中种亲手种出了一片梅林,本是打算大婚做礼送给元姝的,可是如今佳人已不是他的了。
    那些话,那些景,元姝记得的,因为没有元漓的出现,骁叡是她唯二愿意亲近的人,少时一诺为博美人多笑,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到头却被伤的最深,元姝亦是自愧的很。
    “母亲曾说,若娶得阿瑥为妇,乃是我之福,十四岁那年便在国公府新筑院落,只为备下大婚开用。后来,每年来到天都,我都会问人打听你喜欢什么物件,牢记心中,待回了骁府便去一一寻到,统统放在了新苑中。”
    他无数次幻想过,少女及笄倾城美,十里红妆着嫁衣的场面,定然是别开生面的隆重,在所有人的艳羡中,打开那只属于他们的院落,将所有东西都送给她的情形,一切都是美的不切实际。
    长睫轻动,水泪滑落,说不感动是假,元姝虽然明白自己是不爱骁叡,可却不曾想到骁叡对自己会是这般爱重。相识数载,还有太多的事情骁叡不曾数出,那些点点滴滴哪一个不是少年深沉的爱意?只是元姝还来不及接受罢了。
    “不……要说了……”错过便是错过,再说也是枉然,尽管骁叡对她的心再好,可她已经是容不下一个他了。
    凄然一笑,骁叡终于是敛回了最后一抹思绪,长臂半伸放在了元姝的头顶上,同幼时一般,慢慢的轻抚着,如瀑的青丝缓缓划过指间。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换药,而不是阻止吗?”知道这个答案是元姝最想得到的,骁叡才挑着眉头说了出来。
    元姝正疼的紧,却不难听出骁叡话中的异样,难受的喘息怒视着他,心里却是第不知多少遍唤着元漓的名字了。
    “因为……要惩罚你啊。”
    惩罚她爱上了别人。
    初时,不得传召不能进京的骁叡已经等待了太久,唯一没想到的是,要接他来的人会是元王妃,那个永远站在元智身后的女人。四年来,他或多或少的听了些关于元姝的事情,却大多都是同女帝有关的,他痛恨过自己,也恨过元漓,可是最后都一一被时间沉淀了。
    再次踏入天都,再次和元姝说话,没有看见预期中笑容,骁叡就知道自己是完了。同元姝一样,那次御园被迫戴花后,他也不再喜欢梅花了,可是却在梅苑中选了最好看的送给元姝,只为了探探少女的心思罢了。
    以前他送梅枝给元姝,她总会是高兴的捧着细看,可这次没有了……他看着她走远后,将手中的梅枝扔在了地上,一如当年初见元漓时,被元漓弃之的梅簪般。
    “我知道阿瑥喜欢她了,只是想不通,你为何要喜欢她,能告诉我吗?”盖不住的一丝脆弱涌上,再是学会掩饰的男人,终究是在面对失败时,有些不敢了。
    偏生,他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一个坐拥天下的女人,一个……让他见之生畏的女人。
    抚着额头的细腕被骁叡攥到了他的手中,手心里不断传来的压力,让元姝不得不正面思考这个问题——她究竟为什么要喜欢元漓?因为元漓的爱还是因为她对她的好?在这一瞬间,元姝居然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久等不到答案,骁叡终是沉声笑开,笑中的孤寂酸涩怕是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了,握紧元姝发僵的手腕,他说道:“好,不说也罢,既然阿瑥选择了和她在一起,便有你自己的理由。”
    骁叡是爱她的,可是他的爱不似元漓那般的极端,尽管他努力的改变自己,甚至也企图要对元姝如何。可统统都在见到元姝的那一刻时,烟消云散了。
    她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了,强留又有何用?所以,在得知元王妃有意撮合他俩时,他改变了主意。偷偷将让人乱意的药换做了头疼的药来,一时让元王妃不疑心药效,二便就是惩罚元姝。
    “疼你几个时辰,也该抵了我这些年的疼,知道你平生最怕痛了,可是阿瑥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你喜欢上了别人啊,你忘记了我,真的好难受……”
    早在换药的那一刻,他便是选择了要放手。说一千道一万,终究还是舍不得元姝受伤害,再次回到天都除了不甘心,自然还是放心不下。
    “阿瑥是个好女孩,不该如此的……再唤我一声叡哥哥吧,等天亮了,我就要离开了,去那些你曾经说过的地方,云游四海了。”
    也不知他是用了多大的定力,将数载的爱恋压抑在了一个点上,明知是离别,却还是温和轻笑,努力的找回少年时的自己,紧靠着元姝,慢慢回忆着当初。
    明白了骁叡的意思,元姝自然是惊愣的,她没想到他会为她做到如此,落在颈间的清泪,那是属于他的悲伤。元姝说不出挽留的话,一如四年前站在城楼上目送他离去,就知道两人的情分早被剪断了,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
    尽管疼的难受,她却能忍住了,这是她对他的愧疚,含着咬破嘴唇的血腥味,弱弱的唤出了一声:“叡哥哥……”
    如他所想,如他所念,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盛夏梅苑中初见的时节。
    薄唇带着一丝颤抖贴上粉色的唇畔时,他贪婪的想要留下一个告别的痕迹,他不愿此生就这般淡出了她的记忆,他想要她记住他的存在,永远记住。
    “嘭!”
    坠着风铃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大力的踹开了——

☆、第115章

元姝十六岁的生辰到底是没办成,被连夜出宫破门而入的元漓强行带回了宫,疼迷糊了的她,清醒后想起王府夜里的混乱,就渗的慌。
    父王的怒斥、母妃的哭诉、刀剑相向的撞击……
    “郡主,用药吧,缓缓疼。”
    米音端着红漆托盘上的玉碗就递向了元姝,那有着几分茶色的药汁,隐隐透着异香,听说是万逐渊送来的药物。实实疼了一夜的元姝,这会子已经是筋疲力尽了,骁叡也是狠了心,尽管这药是不伤底子,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受住的。
    向来怕痛的元姝忙匆匆饮了几口,乏力的白着小脸,鼓足了气才羸弱的问了一句:“陛下呢?”
    元漓昨夜带了她回宫,将人往华纯殿一扔,只下旨唤来了万逐渊,就不再露面了。到现下,已然是午时过后了,按常理早该守在跟前的人,却离奇的不曾出现,饶是元姝也有些疑了。
    “奴婢也不知陛下在哪儿,郡主用了药便歇下吧,国师说过些时候就能无碍了。”
    对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随元姝出宫的米音是一无所知,便是今日元漓为何没出现在华纯殿,她亦是好奇的很,明明是日日都要准时报到,恨不得黏在这处的人,怎么就突然扔了人不来了呢?可惜她只是个宫人,有些事情不是她能问的。
    正虚合着眸子的元姝侧卧在榻,蝶翼长睫不可见的轻颤了几下,泄了心底最初的害怕。昨夜她迷迷糊糊被元漓揽在怀中,期间听见了拔剑的声音,元漓说了什么她是不记得了,可是那漫天的怒意,她还是感受的清楚。
    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下去吧。”虚弱的对米音说了一句。
    元漓踹门而入时,她正被骁叡按在怀中亲吻,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无比亲昵的。以元漓的那暴脾气,左不过是生了要杀人的心思,所以这会的元姝,除了在害怕外,更是担心骁叡如何了。
    本该是隆重热闹的生辰日,却因昨夜的荒唐被毁的清清冷冷,就是躺在榻间不曾出去,元姝也敏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大殿门外时不时传来的甲胄之声,提醒了她有人在带刀巡卫。
    迷迷糊糊睡了大半日,下午恢复如常后,她就忍不住出了内殿,午后的强光照射,让她不得不用手中的轻纱遮住了酸涩的眼睛,可脚步还没来得及跨出殿门,耳边便传来了长刀出鞘的声音。
    “陛下有旨,郡主不得踏出殿门半步,还请郡主回身。”
    带着刀的银甲士兵,元姝勉强看见了他们冷硬的面孔上,散着不可置疑的命令,明晃晃的钢刀就横着她的面前,大有再前一步就格杀勿论的意思。
    心,顿时落在了谷底。
    早在钢刀鸣响的那一刻,候在侧殿的米音就听见了声儿赶来,瞧着对持不下的几人,忙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元姝。卫兵都是帝王调来的,不是她们有权利能呵斥的,搀着元姝就往内殿退去。
    “国师说郡主现在还见不得风,那药性霸道的很,弱了身子见风就易出事,还是回殿里休息吧,陛下晚些时候就会过来的。”
    捡了些能宽慰人心的话,可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来,以目前的形式来看,两人之间是出现了大危机。
    还未从被人拔刀相阻中缓过神来,元姝愣愣听了这话,就苦笑了几声。被自家母妃暗算也就罢了,昨夜明知元漓来了,却还按着她亲吻的骁叡也能理解,可偏偏什么都不说,就将她关起来的元漓,又算怎么回事?
    “宫外可有什么消息?”明知米音是元漓的人,她却还是存了一丝侥幸,想要知道不可能知道的东西。
    向来都不觉身份尴尬的米音,自然是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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