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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影后怎么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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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符悦尴尬地转身,伸手去扶陆泠。
陆泠顺势做了个不大容易站起的样子,手搭在她的掌心,慢悠悠站起来。
“你不舒服吗?”工作人员的关注点,便不在莫名其妙不管老板自己走的助理符悦身上了。
陆泠微笑,“小问题,一会儿就好。”
工作人员也不多问,先转身走人,而宓棠则咋咋呼呼,转圈各种角度来打量陆泠,紧张到语无伦次,“怎么不舒服……啊,脸色还好,不对……化了妆都这样,陆泠姐姐你不舒服就说啊,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还是喝坏肚子了,喝茶多了不好。”
哪怕是无心之语,符悦听到自己泡的花茶被怀疑,撇撇嘴,心里有点不舒服。
“是我刚才突然抬头,”陆泠抬手揉了揉眉心,“有点晕。”
宓棠松了一口气,而另一边的符悦,同样松了一口气——因为陆泠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稍纵即逝,却有稳定人心的力道。
嗯,好像在安慰她呢。
符悦这么想着,心里乐开了花,也不计较后来必须远离陆泠,在旁边等候拍摄结束了:她身为助理,工作如此嘛,反正陆泠拍完了,她可以第一时间迎上去。
这一场戏是新加的剧情,李歆然那一段a大教室撕逼是用不了了,剧组也没心思再去a大一趟,索性将情节设定为:“女主误会之后和男主角闹翻,心情郁闷,来游乐场回忆,而女二用闺蜜的直觉找到了女主角求和好。”
大致就是换个地方来“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的戏码。
导演照常说了说戏,跟宓棠交代的时间多很多,而面对陆泠,总是一个放心的笑容。陆泠也争气,在宓棠饰演的女二没有出场的前几分钟戏份里,一气呵成,表演得很完美。
等到宓棠出场,导演的噩梦来了。
陆泠在前头的秋千坐着等待,宓棠按照剧本应该走过去,谁知,宓棠没切好时间点,步子太小,半天没入镜,把导演气得喊卡。
经过一通数落,宓棠咬牙表示知道了,第二次顺利入了境,但是……
那浮夸的,不自然的步子,连符悦都看得皱了眉。
“你怎么回事!”ng好几次后,欧导演忍无可忍,暴脾气上来了,再不能耐心地好好说,也不管对方是谁,对于犯了低级错误的演员毫不留情,“走路你不会吗!”
宓棠被吓了一跳,揪着衣角颤颤点头。
欧导演冷哼,“陆泠,你别起来,就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宓棠你走一遍给我看!”
听到休息二字,符悦看陆泠下意识想抿嘴唇似乎口渴,又看造型师已经过去了,连忙拿了水杯去递上,陆泠没喝一口,端着杯子望向宓棠那边。
越急越差,宓棠的脚步怎么都不稳,怎么都不自然,不光把欧导演急得上火,自己也红着眼眶不知所措。
陆泠看着看着,忽而起身过去,也不怕僵持着的尴尬氛围,柔柔开口,“导演你别急,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欧导演不说话,但是真的抬手跟旁边的助理讨要了水杯。
等欧导演休息够了,陆泠又说,“关于这场戏,我有个想法。”
“你说。”欧导演还是偏爱实力女主角的,语气缓和不少。
陆泠先给了那边不知所措的宓棠一个安抚的眼神,之后慢慢说,语气谦卑,“这一场戏主要是女主角和女二号的感情破裂,冲突比较强,女二号这么走的几秒钟,拉了远景,两位人物的感情变化在画面里会不会不明显?”
欧导演表情变化不大,只捋了胡须轻咳一声。
陆泠没多说,更没有指导导演应该怎么做,语气诚恳,淡淡收了尾,“我也不太懂,就是说说自己的想法。”
欧导演还是没说话,只是在思考。
头儿不说话,其他人更是不言不语的,这种安静的未知的压抑氛围,让跟在后头的符悦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在导演发火的时候,还敢上去说想法,陆泠很有勇气,她很佩服,但是她真的真的不想看到女神被骂啊!
然而女神做已经做了,她只能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或许她的心太诚,老天当真听到了,欧导演轻咳一声,笑了笑,“也是,计较这种小细节没意思,换个拍法或许不错。”
随后,欧导演又进入了灵感爆发各种尝试情况,对于失败ng心平气和不少——尝试嘛,多摔几次,总会有好的效果。
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给了宓棠缓和的时间,也增加了不少拍摄的经验,宓棠心里的担子慢慢减轻,在陆泠的带领下,进入了状态。
女主角和女二号认识了十多年,几乎是一起长大的,因为男主角,二人相处的时间少了一些,但感情仍然是好的,一起说些小秘密,一起开心一起哭,每一段成长都有彼此的痕迹,快成为家人似的。
谁曾想过,一次酒醉,女二号不清醒与男主角纠缠,被抓了个正着,这一段深厚的友谊出现了裂缝,女主角不想看见女二号,而女二号受到男主角赌气似的示好,微微动摇,强迫自己坚定,把那时不时冒出来的邪恶念头压下去。
这样挣扎的情绪,其实宓棠是演不出来的,但她能把女二号那恳求和好的死缠烂打发挥得淋漓尽致。
“对不起……求你听我说,真的是误会……”宓棠鼻头都红了,抱着陆泠的手低声啜泣。
大家安安静静看戏,唯有角落的符悦无力扶额:啊啊啊,不要拿胸去蹭我女神白嫩的胳膊啊!
相比之下,陆泠的演技比较有层次,有一瞬的心软,之后听到女二提起男主,便回过神来似的,嘴唇翕动说不出话,侧头咬了咬唇,再瞧向好友时,眼神已然变了,“你敢说,你没有对他动心过,没有瞒着我过吗?”
声音发颤,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宓棠愣住,在被陆泠甩开后失声痛哭,想追又不敢追,跌倒在原地。
陆泠脚步顿了一顿,表情复杂,终究没有回头,但眼里悄然多了一丝不忍。
“cut!”导演愉快地决定,“好,非常好!”
陆泠立即回身,去关心哭的停不下来的宓棠,“摔疼了吗?”
宓棠情绪收不住,仍抽搭着,却第一时间蹦达起来,结巴说,“没……没事!我……我手脏,你……不用麻烦啦。”
陆泠笑着摇摇头,不介意地帮宓棠收拾了一下。
在角落的符悦看得真是有点感慨。
戏里头决裂,戏外头亲密,真有和好如初皆大欢喜的味道啊……
这点小心思,符悦藏在心里,在宓棠吃饭的时候死命颤陆泠的时候,憋住了,在回酒店的路上,宓棠又来蹭车子,各种套近乎,也憋住了。
但是在房门前,就剩下她和陆泠,陆泠还收起温柔可人的笑,正眼不往她这边瞧,一脸疲惫不耐只想着回去睡觉的样子……
符悦一天跟陆泠说话不超过十句,备受冷落,憋不住了:
“你跟宓棠好像感情变深了。”
陆泠没有继续开门,瞥了她一眼,忽而过来按着她的肩膀,四目相对地说,“那是演技。”
符悦看陆泠诚恳,一愣:
这这这……是在解释吗!?
她笑了笑,猛点头表示听到,直到脑袋有点晕了,又听陆泠说,“你之前演得太差了,现在要认真点,弥补回来。”
“……”
第27章
陆泠的一句话噎人**,符悦经历过那么多次,慢慢习惯了,甚至有一种微妙的酸爽:
反正,女神的意思就是跟宓棠的感情没变好,只是演得不错而已啦~
“那辛苦了~”符悦不再无言以对,也不计较陆泠说自己以前演技差,笑眯眯地道谢,“继续加油,好好把这部作品拯救回来。”
陆泠倒是凝视她片刻,抿了抿唇,“抱歉,我不该这么说你。”
“呃……没事啊,”符悦反倒不习惯了,尴尬挠挠头,决定关心一下自己留给女神的烂摊子,“是什么戏?”
陆泠挑了挑眉,“进来看剧本?”
这话说得符悦心情大好,立刻点了头:女神之前说她演技差,现在仍然让她看剧本,或许是想听听她的看法,还是没有嫌弃到极点的嘛。
她们又一前一后进了房间,不过这一回,是以陆泠这个身份住的,也就是符悦之前住的那个房间。符悦一进门,便倍感亲切,熟练拨开了乱丢在沙发上的衣物,腾出了两个位置,“对什么词?”
陆泠不坐,瞥了一眼屋内乱象,抄手斜睨她,“对词就不用了,先收拾吧。”
符悦觉得自己被骗了,忍不住嘟囔,“那你直接叫我进来收拾不就行了,说什么看剧本啊……”
陆泠淡定从容地在她方才腾出来的位置坐下,拿出剧本,“我看,你收拾。”
“……”
符悦还能说什么呢?
她认命地从床开始收起,枕头旁边的耳机线,床头柜乱放的笔记本与一些资料,卷成一团的被子里需要翻出夹杂其中的睡衣,床脚有踢乱的鞋子,上一回不小心掉的未拆封的一次性餐具,以及……
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那里的内裤。
符悦皱了皱眉,努力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
上一次,她在片场待了一天,太累了,晚上回房间没开太亮的灯,几乎是摸黑随便找了换洗的衣服,揉着一团抱着进浴室,模模糊糊洗完,发现没内裤,以为是忘带了,还灰溜溜地穿了浴袍出来。
原来是掉在这里了啊。
符悦恍然大悟,弯了腰蹲下,够不着又半跪在地,刚要伸手去捡起来,蓦然听见陆泠翻了一页剧本的轻响。她即将勾着内裤的指尖,就那么僵在了半空,颤悠悠缩了回来。
她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不管穿没有穿过,这始终是陆泠的……换回来之后去碰是不是有点……
符悦胡思乱想着,也忘了自己正以一个乌龟的方式,趴在床脚深情凝望着一条内裤,一条蕾丝内裤,一条女神陆泠的淡紫色蕾丝内裤……
“看什么呢。”
冷不丁的,符悦听到了一句凉飕飕的话,浑身抖了抖,转头循声望去。
陆泠面带微笑俯视着她,在她愣神的功夫,伸手将遮挡的床单撩得更高,也就把她曾经凝望许久的贴身衣物本体露了出来。
符悦立即跳起来,“我没有一直在看那个,我只是想怎么拿出来……”
视线慢悠悠在床底溜了一圈,陆泠又从上而下把她打量了一遍,嘴角上扬,眼里却没有笑意,仿若看穿了一切,“想着怎么拿出来,不还是要看吗。”
“但是目的很单纯!”
“不单纯的目的是什么?”
“……”
符悦觉着,在给她挖坑的不是陆泠,而是她自己。
幸好,陆泠没有多想,而是弯腰捡了出来,捏着挺干净的一角打量了一会儿,突然问,“为什么上头有口红印?”
那略待嫌弃的口吻让符悦脑洞大开,差点哭出声来:难道女神认为是她亲的?不不不,她是真爱粉不是变态粉啊!
“我不知道,可能……”符悦编不出理由,无奈地咬唇。
“哦,没关系的。”陆泠倒是很从容,没再问。
可是,看到陆泠捏着内裤的指尖翘起,恨不得一点都碰不着似的,符悦觉得彻底呆不下去了,手脚麻利把能看见的凌乱给收拾好了,小声说一句,“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
然后她跑得飞快。
而目送符悦跑走的陆泠,歪了歪头,再次打量了几眼有口红的内裤,忽而灵机一动,打开衣柜,果然见到一片凌乱。耐心地整理完毕,陆泠发现,因为符悦的整理不当,一支口红夹杂其中,染了几件衣服。
“一支口红而已,为什么这么紧张?”
陆泠想着刚才某人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由失笑:
还是这么敏感,嗯。
……
第二天,符悦想到昨天的事情,各种羞耻,完全不敢太靠近陆泠。正好,小圆把林姐交代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归陆泠旁边,而宓棠那个小姑娘,依旧厚脸皮粘着不放。
照顾陆泠的人有了,需要照顾陆泠的人多了去了……
陆泠很忙。
符悦也就偷闲在旁边,盯着片场里各种各样的人瞧——有的群众演员因为能够上一部电影而兴奋,哪怕是一个擦肩一个路过,有的镜头比较多的小演员正在想方设法跟片场的人套近乎,有的知名演员,正端着一杯水,将助理递来的各种药片全部咽下去。
这位知名演员,叫林琛宇,在消化不良入院治疗一天之后,又生龙活虎回来讨导演的骂了。
之前,符悦对林琛宇的印象是油头粉面靠脸吃饭,偏向负面的,等真正接触到了本人,发现林琛宇虽然自恋了一点,人也不坏,而且敬业程度是值得褒奖的,比起隔壁一个跟副导演亲密、折腾助理、一ng很会翻白眼的女n,人品甩几条街是不成问题的。
她想着想着,觉得挺好玩的:陆泠也是这样啊,镜头前是那么高冷淡然不问世事的人,私底下……嗯,也是高冷淡然,不过不是不问世事,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那一种。
虽说被噎挺讨厌的,符悦回想起来,却有种欢喜冤家的奇妙,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
“你好。”
突然,她听到身边有人打招呼,回神望去发现是林琛宇,有点懵,“你好。”
“请你吃。”林琛宇很自然地递来糖果。
符悦摆手婉拒,“不用了,谢谢。”
“客气什么。”林琛宇自认见过几面已经熟悉,语气也没这么生硬了,开玩笑说,“我刚才吃糖的时候,你一直盯着,不就是想试试嘛,这个糖挺好吃的,来来别客气。”
符悦黑线:好大一个误会。
不过,她也不好说盯着林琛宇笑是别的意思,试着吃了一颗,因为酸麻爽快的滋味瞪大了眼睛,“挺特别的。”
“嗯,而且吃完以后嘴里都是这个味道,”林琛宇貌似颇有见解,“这个牌子不错,就是难买,还有别的口味……”
符悦仍在品着糖果,想了问出哪儿买的,下回给陆泠试一试。
稍远处,正在看剧本的陆泠忽而感应到了什么,抬眼望去,却是刺眼的一幕:某个应该在她身边的小助理和某个应该准备等会戏份的男主角,正在一边排排坐吃果果,笑容满面十分愉快。
陆泠皱了皱眉,而后虽是注意到了这是公共场合,迅速把不悦的表情掩了下来,却控制不住捏着剧本的手指,用上劲儿,攥出了痕。
“陆泠姐姐~看这里~”等戏的宓棠凑过来,“我们来拍一张!”
陆泠定了定心神,合作地扬起微笑,脑海里那刺眼的一幕却时不时浮现。
毕竟还在不远处发生着。
“谢谢陆泠姐姐。”宓棠欢天喜地道了谢。
陆泠看宓棠完全不和其他合作演员接触,好心提醒,“也可以去和他们照一张啊,都是值得纪念的。”
“噢!好的!”宓棠苦恼,“但是先找哪个人呢……”
陆泠缓缓说出心中所想,“林琛宇。”
“对哦,正好琛宇哥哥有空~”
看着后辈宓棠那欢天喜地去了,陆泠满意一笑,默数了一分半钟,身边响起某个熟悉的声音,“还在背词啊?”
“嗯。”陆泠头也不抬。
符悦抿了抿唇,把讨来的糖果放在旁边的小桌上,“这个糖挺好吃的,你吃一颗试试。”
陆泠停住翻页的手,“我不喜欢吃糖。”
“这样啊,那我分给别人吧。”符悦仍介怀昨天的事情,不敢多说话,直接灰溜溜把糖收回来,麻利跑了。
正好,戏份开拍,很多工作人员没空,她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发热的掌心要把糖果融化了,左看右瞧,空闲的并且她记得住名字的,貌似只有那边的宓棠。
“宓棠,”符悦走过去叫了一声。
宓棠在玩手机,屏幕却不动,身子也一样僵着,听到她的呼唤猛一抬头……
满面的泪水。
“呜!”先前还忍着泪,现在被人发现了,宓棠索性捂脸哭了起来。
符悦彻底呆住:咋了这是!她只叫了一声啊!
工作人员陆续围过来,询问怎么一回事,符悦不知所措,别人问也答不上来,而宓棠一直哭,让她处于一个死不供认的尴尬境地。
“没事。”这时,她的肩膀落下一记安抚的轻拍。
符悦看到陆泠的脸,忍不住委屈,“我什么都没做。”
“嗯。”陆泠揉了揉她的肩膀,待她冷静了一些,才转而加入关切宓棠的大军。
宓棠看到陆泠,抽噎着勾勾手示意陆泠凑过去。
当下情况,陆泠别无选择,只好顺了宓棠的意思。宓棠马上不哭了,附耳过去说了一通,越说嘴角委屈的弧度越明显,陆泠仔仔细细听了,瞅了一眼围观众人,无奈也用悄悄话的方式说了两句。
这两句相当管用,宓棠愣了一愣,倒真的不哭了,擦眼泪站起来表示:“我没事,继续工作吧!”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
“散了散了!”欧导演嘟囔着走开,“什么破事都有。”
大家各自做各自的工作,转瞬就忘了,而没有什么工作要做的符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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