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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需要教训一下，”威尔教官点点头走近。
　　苏佚维和安吉拉有点忐忑，她们也知道犯了错。
　　虽然威尔教官来了，安吉拉仍然扣着负责人的胳膊避免他去叫士兵，负责人责一边痛苦的咳嗽一边愤怒的咒骂，威尔教官的手按着作战服的口袋，走到负责人面前的时候突然从裤袋里抽出匕首刺向负责人的脑袋，匕首刺得很深，只留下个手柄露在外面，负责人毫无防备，哼也没哼一声身体就软了下去，安吉拉和苏佚维眼看着这一幕，愣在原地，安吉拉不由自主松了手，负责人的身体就砰的摔在了地上。
　　“我的学生，轮不到别人教训，”威尔教官不屑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
　　“教官…”苏佚维和安吉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她们可没想过要杀了这个负责人。
　　“怎么了？”威尔教官随意的拍拍手掌，反而问她们。
　　“他死了，你杀了他，”安吉拉瞪大眼看着威尔说。
　　“你看错了，”威尔教官伸出根手指摇晃两下，认真严肃的说：“他已经变成丧尸了，所以我才这么做的，我这是正当防卫。”


第19章　19　真正的死因
　　安吉拉惊慌的和苏佚维对视了一眼，负责人已经死了，她们只能按照威尔教官的说法做，安吉拉立刻点头：“对，他是变成丧尸后想袭击我们，我们是为了自保，”安吉拉说着，为了负责人的尸体更符合这个谎言，掏出匕首在负责人的胳膊上割出了又深又不整齐的伤口来伪装成丧尸咬过的伤口。
　　威尔教官看了眼桌上的电话，问苏佚维和安吉拉：“你们给家里打过电话了？”
　　苏佚维摇摇头，威尔教官于是说：“那就打吧，丧尸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公布于众，告诉家里做些防备是应该的。”
　　苏佚维使劲点头，连忙再次拨打电话，电话这次接通苏佚维很大声的冲电话那边的父母讲了情况，让他们拿着自己被贝尔斯特学院录取时得到学员勋章去附近的军区祈求庇护，作为贝尔斯特学院的学员以后都会进去军政界任职，她的身份可以给家里带来一些优待。
　　中国果然也已经发生了丧尸现象，但因为政府控制得当还不算严重，对民众的说法也是一种进化的狂犬病，苏佚维的父母也是这样以为的，听到苏佚维的话才明白真相，担心的问她：“阿维，你没有事吧，你要小心呀。”
　　苏佚维很久没听到父母的声音了，听到父母的关心眼眶发红，差点就自控不住哽咽哭出来，她努力抑制着声音的颤抖对电话说：“我没事，你们立刻就照我说的去做，不能耽误。”她说完这句话，不顾电话里母亲急切的喊她的名字，猛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撑着桌面深吸两口气才缓和了情绪。
　　她已经几年没和家人联系了，刚刚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父母都不敢认她还以为是诈骗。还好她现在还活着，否则连父母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安吉拉已经在负责人的身上做好了被丧尸咬过样子的伤口，擦干净了手上的污血抬头看眼伤感的苏佚维，也有些难过。
　　他们这些学员都已经很久没和家里人联系过，可昨天就有许多学员突然死去。
　　威尔教官叹声气，安抚的拍拍这两个学员的肩膀。
　　三个人走出办公室，谁也没有回头看眼躺在地上的负责人，路上遇到位士兵，威尔教官让他带人去办公室给负责人收尸，听到说负责人变成了丧尸，士兵感到意外：“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谁知道呢？”威尔教官反而问他说：“他是不是昨天去看那个受伤的士兵了？”
　　昨天有个学员被丧尸咬到，但是他自己感到不妙于是割去了伤口的腐肉，但来到新基地仍然变成了丧尸咬伤了士兵，虽然士兵紧接着也被处死，但威尔教官这样说很巧妙，他没有说负责人有没有去，毕竟即使没人看到负责人去，也没人能断定负责人就没有去。
　　士兵们没有信心否认，于是把负责人的尸体抬了出来，抬出大楼的时候被一队走过的科研人员看到，见死的是负责人，都感到十分意外。
　　“他怎么死了？”科研人员问，毕竟作为基地的负责人死了，这可不是小事。
　　“那位长官说，他成了丧尸，”士兵回答说。
　　“这不应该啊，”佐伊感到奇怪：“他又没有受伤，之前不是还在广场吗？”就算负责人之后死了，也不该这么快就变成丧尸攻击和活人啊。
　　士兵不懂这些，茫然的摇头，佐伊走近尸体观察他的伤口，脑袋上那柄匕首佐伊认得，贝尔斯特的学员和教官都有一柄，可这伤口不像是被丧尸伤的，佐伊感到奇怪，从实验衣的口袋里掏出胶皮手套戴上拨开伤口拨弄了两下，表面伤口虽然有意制造出模糊腐蚀的样子，但里面的伤口仍然正常，这伤口的确是人为的。
　　这样的事实让佐伊感到惊讶，是谁杀了负责人？这可是谋杀了！周围的科研人员也都看了出来纷纷插嘴，佐伊刚要说出负责人是被人杀害的，抬头看到威尔教官站在面前，他身后跟着苏佚维和安吉拉。
　　原来威尔教官他们没有走远就在附近，见负责人的尸体被科研人员围住于是就走了过来。
　　苏佚维皱眉盯着佐伊，目光很深沉。
　　佐伊吓了一跳。是苏佚维杀了负责人？！佐伊真是不想相信，苏佚维无缘无故为什么杀了负责人，虽然刚刚负责人和学员们起了冲突，可也不该杀了他啊！而且苏佚维不像这样冲动的人…佐伊想不明白。
　　“怎么都围在这，有什么问题？”威尔教官戴上他的白手套，随意的问：“负责人是我杀的，他变成了丧尸，我不得不这么做。”
　　原来是威尔教官做的，佐伊无缘故的松了口气，但她想到苏佚维肯定也参与了，不然不会是那样的态度，心又提了起来。
　　周围的科研人员刚要对负责人胳膊上人为的伤口提出质疑，佐伊突然开口笃定的说：“是丧尸咬的没错。”
　　其他的科研人员面面相觑，毕竟刚才最先觉得伤口不对劲的也是佐伊。
　　“确实是丧尸咬的伤口，”佐伊重复了这句话，将胶皮手套摘下随手扔在了负责人的尸体上，然后说：“我们要赶快去研究室整理资料了。”
　　其他的人虽然搞不明白，但佐伊既然都这么说了，也就都点头走向了实验室，而说要赶快去实验室的佐伊反而站着没动，而是看向了苏佚维叫住了她：“苏佚维。”
　　“怎么了？”苏佚维无所谓的问。
　　佐伊咬咬牙看看扶着苏佚维的安吉拉，没有将话说明白，而是对她说：“你的房间如果没有分配好晚上还可以来我这里住。”
　　一天的时间足够为苏佚维分配个房间，但佐伊既然这样说了，苏佚维目光深沉的看她一眼，痛快点头：“好。”
　　佐伊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才转身走了。
　　佐伊转身一走，安吉拉就和苏佚维抱怨：“这个佐伊什么意思，我看她对你就是不按耗信，你管她做什么，她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睡我的床不好吗，我睡地上，多方便，她肯定没我这么用心照顾你，你还偏要听她的废话，真是麻烦，”其实佐伊的形象在安吉拉眼里已经有所改观，可佐伊刚刚的态度让她不爽。佐伊分明就是以负责人真正的死因做把柄在威胁苏佚维。
　　苏佚维懵了一下才意识到安吉拉在说什么，笑嘻嘻打趣她：“哟你竟然还学会成语了，再说一个听听。”
　　安吉拉觉得自己可棒了，一脸得意又说了句中文：“大熊猫！”
　　“还有吗？”
　　“熊猫！”
　　“还会别的么？”
　　“猫！”
　　苏佚维于是闭嘴不再问了。
　　白天苏佚维霸占了安吉拉的床在她的宿舍躺了一整天，学员们互相大多都认识，看到苏佚维躺在安吉拉的床上也没有意外，不过没有受伤的学员就没有苏佚维这么轻松了，没有受伤的学员都被召集出去进行日常训练，即使换了环境，训练也是不能落下的。
　　苏佚维昨晚休息的不错，她本来不累，但是在床上一直躺着躺久了就昏昏沉沉的，她还等着安吉拉回来扶她回去佐伊那里，没想到天刚暗下来一些，安吉拉的训练还没结束，佐伊就来接她了。听见敲门声的时候苏佚维还奇怪安吉拉怎么这么有礼貌了难道知道她在睡觉？听见脚步声苏佚维就知道不对了，安吉拉穿的鞋子是学员们统一着装的厚底皮鞋，走在地上的力劲很足，穿着这样的鞋子也能大限度的提高腿部力量，但是进来的这个人的脚步声很轻，并不是学员们穿的鞋子。
　　苏佚维侧过头看，就看到一身大褂实验衣的佐伊走了进来。
　　苏佚维意外的看着她，没想到佐伊会回来的这么早，还会来接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一个伤员还能去哪，”佐伊往宿舍里看了一眼：“都不在？正好，我只带了一人份的晚餐。”
　　一听到晚餐，苏佚维的眼睛亮了，从床上撑起身体坐起来，接过佐伊递过的餐盒：“你怎么找来的？”
　　“问了威尔教官，”佐伊说。
　　苏佚维了然的点点头：“我还以为科研人员会忙到很晚。”
　　“我请了假提前回来接你。”佐伊说，科研人员住的房间都需要门卡，她早点来接苏佚维避免苏佚维回去之后干等着。
　　苏佚维和佐伊也不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打开餐盒准备吃自己的晚餐，晚餐很普通，但只要不是血淋淋的牛排苏佚维都能接受，她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吃自己的晚餐，嘴里塞得鼓鼓的像只小动物，佐伊坐在苏佚维对面的床铺上，往宿舍左右看了一眼，大概觉着宿舍里没有其他人很适合谈话，佐伊看着苏佚维，用商量的语气说：“我们能不能，谈一下关于负责人的事。”
　　苏佚维看她一眼，放下了手里的餐盒。


第20章　20　这个社会
　　“你想谈什么？”苏佚维镇定的问。
　　“那个负责人，你们为什么杀了他，”佐伊捏着自己的手指，反而比较紧张。
　　“他变成丧尸了，你不是也对士兵这么说的？”苏佚维眉一挑，好像犯错的人反而是佐伊。
　　佐伊咬咬牙，气恼的说：“你认真一点，不要这样无赖。”
　　苏佚维反而笑了，一脸那又怎样的表情。
　　苏佚维知道佐抓住了他们的把柄，早晚要谈谈关于负责人的事，即使苏佚维和安吉拉的本意并不想伤害负责人，但负责人已经死了，就算再后悔也没有任何意义，况且呢，贝尔斯特的学员都不是那么过于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在战场官场都不会受欢迎，过于善良的夏洛特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我们都知道怎么回事，苏佚维，你不该无缘无故的杀负责人，”意识到苏佚维是不可能主动坦白，佐伊只能直截了当的问。
　　“那又怎么样，”苏佚维冷笑一声：“你想告发我？好啊，你现在就可以去找军部的人告诉他们那个负责人不是尸变后被杀的，而是有人蓄意谋杀他，就算军部的人相信，佐伊教授，我请问你，那个负责人的尸体现在还能查看出什么？”
　　苏佚维说的没错，不管那个负责人是怎么死的，现在他的尸体都已经被处理掉，根本不可能再检查他的伤口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佐伊有点生气。
　　然而苏佚维真正耍赖的样子佐伊还没见识过，苏佚维无所谓的看着佐伊：“况且，你也是共犯，你有机会向士兵告发我们，就在你看到负责人尸体的时候，但是你帮忙隐瞒了，谢谢你帮我们隐瞒，怎么，你当时是脑子糊涂了才帮我们，现在后悔了，想告发我？”
　　“我说了我不会告发你们！”佐伊激动的站起来，一直都是冷静的她这时候对着苏佚维吼起来：“你们杀了人，怎么能这么不当一回事？！”
　　苏佚维简直觉得可笑了：“佐伊教授，你是不是在实验室里呆的太久，脑子真的糊涂了，我杀的人还少么？”
　　“那不一样！”佐伊愤怒的说：“他不是丧尸，不是基地分子，不是我们的敌人！”
　　“佐伊教授，”苏佚维讽刺的喊她：“你做实验的时候看着那些活生生的人成了一滩肉泥的时候，有没有像现在这样，质问自己呢？”
　　佐伊明显惊慌起来，没想到苏佚维会知道那些实验的内容，她甚至吓的后退了一步。
　　“佐伊教授，你怕什么？“苏佚维笑着问她。
　　“那不一样，”刚刚还怒气冲冲的佐伊现在连苏佚维的眼睛也不敢对视，她心虚的说：“那不一样，我那是必要的，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
　　“更多人的利益，你是指，制造出这些失败的生化武器，带来这场灾难么？！”苏佚维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质问她。
　　“你说得对，我知道，”佐伊低声的说，难过的看了苏佚维一眼：“可是不管这个社会变成什么样，至少我们还活着，可是如果连人性都没有了，连道德法律都不顾了，我们和那些丧尸有什么区别？”她看着苏佚维，又说：“你说得对，我有罪，我知道，可是苏佚维，我不想你也变成那样。”她说完，跌跌撞撞的跑了。
　　苏佚维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餐盒，突然恼怒的咒骂一声，将餐盒狠狠摔在了地上。
　　但是自己扔的东西自己捡，苏佚维把饭菜扔了一地就后悔了，穿上鞋子扶着打了石膏十分沉重的腿单脚跳着握着扫把慢慢的扫地，然后摸摸自己还没满足的肚子，又爬上了床面无表情的发呆。
　　还好安吉拉回来的时候又带了份晚餐。
　　晚上苏佚维没提要去佐伊那里，安吉拉还以为她忘了这事了，当然不会去提醒她，虽然佐伊为人还不错，但是安吉拉总觉得她对苏佚维太殷勤，不按耗心。苏佚维睡床，安吉拉就当然打地铺，可是虽然睡着床，苏佚维也是心事重重的睡不着，睁着眼睛盯着墙壁，她睡不着就折腾安吉拉，摸着自己的皮带往安吉拉那边甩了一下，皮带轻轻响了一声。
　　安吉拉已经睡熟了，不过贝尔斯特学员的警惕性都很高，声音一响安吉拉就醒了，就听见苏佚维小声喊她：“安吉拉。”
　　安吉拉撑起身看她，小声回应：“你要上厕所啊，之前不是扶你去过厕所了吗，你是不是晚上喝太多水了，还是吃多了？”
　　苏佚维骂了一句：“放屁，”边说边努力伸出那条完好的腿踹了安吉拉一脚，安吉拉没办法，拢着被子往苏佚维那边蹭，挪蹭到她床边去，然后撑起上身趴在苏佚维的床边，眨眨眼睛看她：“你怎么不睡觉？”
　　“你打呼噜给我吵醒了。”苏佚维理直气壮。
　　“…别人怎么没醒。”
　　“不管，总之我睡不着。”
　　“…你直说不就好了，”安吉拉翻了白眼。
　　“我问你个问题。”
　　“回答了我睡觉还打呼噜么？”安吉拉眨巴眨巴眼睛。
　　“不打。”
　　“那你问。”安吉拉立刻感兴趣了。
　　“你说我可不可怕？”
　　把她大半夜里折腾起来就为问这个问题？安吉拉有点傻眼，但是苏佚维是真的很认真的在问，于是安吉拉认真的思考了下。她想说，可怕啊，简直就是小恶魔，但是她当然不敢这么说，安吉拉毫不犹豫的摇头：“你特别可爱，一点也不可怕。”
　　“真的？”苏佚维怀疑的问。
　　“真的，可爱像小精灵一样呢。”
　　“太夸张了，换一个。”
　　“可爱的像小猫一样呢。”
　　“可是我们杀了人啊。”
　　要不是时机不对，安吉拉就要笑出声了。
　　“所以呢？”
　　“不可怕么？”
　　“你不要逗我笑，”安吉拉忍笑忍得很难过。
　　苏佚维为了证明她是认真的，又踹了安吉拉一脚。
　　“我们杀了人，所以可怕？”安吉拉强忍笑：“拜托，我们不就是做这个的？”甚至仅仅这两天活人死人都已经杀了不少。
　　“那不一样，我们杀人是有原因的，基地分子和丧尸是不能不杀的，否则死的就是我们，那不算杀人，是防卫，可是那个负责人…”苏佚维说：“我们杀了他，是为了私心。”
　　安吉拉的笑僵在了脸上，她皱起眉：“不，我们杀他也是自卫，他当时掏枪了。”
　　这个借口太烂了。
　　她们心知肚明，就是为了私心。
　　安吉拉顿了顿，又说：“杀他的不是我们，是威尔教官。”
　　“但是我们没有救他。”
　　贝尔斯特的学员反应力迅速，在威尔教官抽出匕首的时候她们就可以阻止威尔教官救下负责人，只要她们想那么做。
　　但是她们没有。
　　负责人会死，就是因为她们的私心。
　　这和对抗基地分子，杀死丧尸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安吉拉找不到借口可以撇清责任，不耐烦的催问苏佚维：“不是我们想杀他，是这个社会已经没有不能再讲道理，”她说完，不管苏佚维还有没有问题，翻身睡自己的觉去了。
　　苏佚维也没再折腾她，毫无睡意的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佐伊那句‘如果人性都没有了，和丧尸有什么区别’的话一直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