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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雪宁的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喜爱。
　　向晴暖不由嘻嘻一笑，送的礼物能被喜欢，这大概是送礼物的人最希望看到的吧。
　　“这是玉葫芦，妈妈说，葫芦寓意福禄，而且玉可以养人保平安。”
　　女孩将项链解开，然后凑到秦雪宁的肩上，捣鼓着帮她将玉坠子戴在脖子上。
　　因为秦雪宁坐着，而向晴暖又是站在她身前，身子前倾绕到她身后帮她戴，这个姿势有些不顺手，项链的钩子又小，便弄了许久也没将钩子勾上。
　　秦雪宁感受着女孩喷在她耳朵上的温热气息，还有她时不时贴近她皮肤的唇，只觉得又热又痒。她僵直着脊背不敢动，耳根却越来越红，那红色渐渐地，快要爬到她的脸颊上了。
　　“好了吗？”她开口问道，声音有些不稳，“要不换个姿势？”
　　“马上就好了……”向晴暖一用力，总算是将项链扣了上去，这才舒了一口气，直起了腰。
　　她开心地笑着，在看到秦雪宁微红的脸时，不由一顿，歉然道：“雪宁姐姐，怎么了？是不是我刚刚扯到你头发，弄疼你了？”
　　“没有。”秦雪宁摇了摇头。
　　“那就好。”向晴暖又笑了，她看着秦雪宁脖子上的玉葫芦，略带几分小得意地说道，“这个玉色，跟雪宁姐姐还挺配的，姐姐喜欢吗？”
　　秦雪宁捧起那颗玉葫芦，微微点了点头。
　　“祝雪宁姐姐成人礼快乐，以后肯定会幸福安康的！”向晴暖笑得灿烂甜美，眼神中充满了真挚。
　　以后吗？
　　秦雪宁把玩着温润的玉身，脑海中突然闪过前世的种种，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那些事了，可是在这一刻，那些前尘往事，却又一股脑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前世她死在十七岁那年的春末，距离她的十八岁生日只有一个多月。
　　对于自己的死因，她是有所猜测的，除了陈家人所为，她想不出别的原因，而动机，大概就是她的父母留给她的财产吧。
　　或许一开始还会想着报仇，但这一世，她跟陈家人再也没有了交集，而这十年的美好时光，却渐渐让她放下了仇恨。
　　她若真的为了那些渣滓，脏了自己的手，不仅会毁掉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还会让她所在乎的人失望，她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做，所以在很久以前，她就将那段往事放下了。
　　只是她前世到底是早夭的命，这一世，真的能顺利活过成年，一直幸福安康下去吗？
　　“雪宁姐姐？”见她摩挲着玉葫芦，不知在想些什么，向晴暖不由出声喊道。
　　秦雪宁回过神来，抬头望着她略带紧张的神色，便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没事，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那就好。”向晴暖不疑有它，看着挂在她胸前的玉坠，越看越觉得衬她。
　　秦雪宁站起了身，“差不多快要出发了，我们先下去吧。”
　　秦雪宁身材高挑，一站起来，还没开始发育的向晴暖，个子便只到了她的胸口，跟小时候一样的身高差。站在她身边，向晴暖便愈发显得娇小可爱了。
　　“雪宁姐姐，你好像又长高了……”向晴暖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还踮起脚尖比了比，然后鼓着腮帮子嘟囔道，“我怎么老是追不上你啊？”
　　秦雪宁知道她很在乎身高问题，但也知道急不得，只好安慰道：“小暖以后还会长的，而且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啊。”
　　其实向晴暖也不算矮，奥国人普遍比华国人高挑，但她的身高在奥国的同龄人里，也是在及格线的。
　　她只是不想比雪宁姐姐矮太多，这样总显得她像小孩子似的。
　　向晴暖放平了脚跟，本来还有点小情绪，只是看到某样东西，她突然眨了眨眼，然后抬头，对着秦雪宁调皮一笑，“嘻嘻，这样确实刚刚好。”
　　在秦雪宁愣怔之时，向晴暖已经伸手抱住了她，然后埋首，使劲蹭。她一边蹭，还一边轻叹：
　　“软绵绵的，真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埋胸（≧▽≦）/


第86章　
　　秦雪宁脸上绯红了一片。
　　“小暖，别闹……”
　　自从她的胸脯开始鼓起来；　小丫头就跟发现新大陆一样；　时不时地就来偷袭她，她从一开始的面红耳赤；　到现在已经淡定了很多。
　　她双手搭在小丫头的肩上；　只稍稍一用力；　感应到她力道的向晴暖，便乖觉地抬起了头。
　　她眼睫微抬；　可怜兮兮地望着秦雪宁；　本想卖萌撒娇；　却在看到小姐姐的面容时，微微呆了一呆。
　　只见女孩那象牙白的肌肤上；　泛着一层浅浅的粉，与平日里或清冷或温柔的模样不太一样；　带着些许羞意；　像含苞待放的花蕊一样，染上了娇艳的颜色。
　　雪宁姐姐；　可真好看……
　　“小暖……”秦雪宁见她发呆，便又喊了她一声。
　　“嗯？”向晴暖一回过神来，就微嘟起粉唇，撒娇道，“可是真的很舒服嘛，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
　　说着；　又埋头蹭了蹭。
　　秦雪宁只觉脸上更热，她伸出玉手，掌心贴在少女的额头上，将她推了开去，“你以后也会有的。”
　　被推开了也不恼，向晴暖又凑过去一把抱住了秦雪宁的手臂，娇俏天真的声音略带遗憾地说道：“可是我又蹭不到自己的……”
　　秦雪宁：“……”
　　“要不我给姐姐蹭？我一点也不介意的。”向晴暖笑嘻嘻地说道，一双好看的杏眼里像装了星子，“我最近好像长大了一点哦。”
　　秦雪宁只觉得脸上快烧起来了，这小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虽然大家都是女孩，但这样真的好吗？
　　她微低下头，看着少女甜美可人的笑容，却不知怎么地，目光落在了她粉嫩的唇瓣上。那两瓣粉唇，水水润润的，像果冻一样，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秦雪宁微皱了眉，觉得刚刚的想法很奇怪。她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苏雨妍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
　　“雪宁，暖暖，你们好了吗？快下来看看谁来了。”
　　秦雪宁如蒙大赦，赶紧拉起向晴暖的手，往楼下走去。
　　向晴暖也不再玩闹，低头对楼下回应道：“好的，苏姨，我们现在就下去。”
　　到了一楼客厅，就看到门外有一辆出租车驶过他们的院子，停在了她们家门前。
　　苏雨妍已经迎了出去，而在透过落地窗，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时，秦雪宁也牵着晴暖的手，跟着来到了院子里。
　　一个气质温婉的女人，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另一边车门，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也下了车，一看便知这是一家三口。
　　女人和苏雨妍说着话，在看到秦雪宁她们的身影时，顿时眼前一亮，喊道：“小宁，暖暖！”
　　“姑姑。”秦雪宁和向晴暖已经走近了前，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
　　“欸，好久没见了，不仅小宁，连暖暖也成大姑娘了。”秦欣兰拉起向晴暖的一只手，温柔地笑道。
　　之前她在向家当家庭教师，跟小姑娘相处了一年多，虽然后来她和秦雪宁都到奥国求学，但她们的关系还是十分亲厚。
　　站在秦欣兰身后的许锋，也和两个女孩相互打了招呼。
　　许锋是苏雨妍植物人时的主治医生，在苏雨妍住院期间，他就喜欢上了秦欣兰。苏雨妍出院后，他继续对秦欣兰展开追求，经过五年的爱情长跑，两人终于在四年前结了婚，又在一年后诞下了爱情的结晶。
　　“雪宁姐，暖暖姐。”趴在爸爸怀里的许乐抬起头，腼腆地喊了两个姐姐一声。
　　“小乐乐，你还记得我呀。”向晴暖眨了眨眼，笑道。
　　许乐满打满算也才三岁，没想到先前只见过一面，小家伙居然还记得。
　　“来之前，爸爸妈妈有教我……”许乐被她灿烂的笑容感染，也没有那么怕生了，但脸蛋红红的，还是有些害羞，“大姐姐是雪宁姐，小姐姐是暖暖姐……”
　　向晴暖一乐，扭头对秦欣兰说道：“姑姑，小乐乐好聪明。”
　　向晴暖从小就叫她姑姑，秦欣兰早已经习惯了，这时听到她不仅记得儿子的名字，还夸他聪明，脸上虽不显，心中却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她轻拍她的手，笑得更温柔和蔼了。
　　秦雪宁望着秦欣兰，只见她气色红润、容光焕发，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哪有半点记忆中的陈太太，那形容枯槁、郁郁寡欢的卑怯模样？
　　这一世，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吧？秦雪宁这样想着，暂时压下了心底的一丝不安。
　　苏雨妍将秦欣兰一家迎进了屋，女儿的音乐会是在晚上，大概下午的时候要先到会场准备，她们这些亲属就可以晚一点到。
　　比如向南和叶妃妃，两人在一个多月前去了蜜月旅行。
　　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当初两人是闪婚，婚后又一直忙于事业，现在好不容易孩子大了，不用他们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于是两人就计划着，把以前没有成行的蜜月之旅提上了日程。
　　现在两人大概刚刚上飞机，预计可以在音乐会开场之前到达会场。
　　很快到了下午，苏雨妍母女和向晴暖要先一起去会场。
　　“小橘，先委屈你一下，要乖乖待在里面哦。”
　　向晴暖解开了小橘的绳子，将它塞进了猫笼里，秦雪宁也在一旁帮她。
　　小金鱼看着大橘猫被塞进猫笼，鱼尾巴一扭一扭的，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向晴暖。
　　小主人刚刚说要带它一起出去的！虽然它对什么音乐会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小主人既然那么想带它去，它便勉为其难地答应她吧！
　　“它也要一起带过去吗？”秦雪宁扣上猫笼的锁头，抬首望向窗台上的小金鱼。
　　“是啊，今天可是雪宁姐姐的大日子，我们一家人都要到场的。”向晴暖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小金鱼不由把头一撇，哼，谁跟这人类小鬼是一家人？
　　“你打算怎么带过去？”秦雪宁走近了窗台，打量着小金鱼，问道。
　　“就……连鱼缸一起带过来去嘛……”向晴暖眼神闪躲，说得有些心虚。
　　别看小金鱼个头不大，用的玻璃鱼缸却是大号的，本身分量就很足了，再加上里面的水，就算搬得动，也很不方便，还要时刻担心水会不会洒出来。
　　见秦雪宁望了过来，眼神中的不赞同十分明显，小丫头不由低下了头，脊背却挺得笔直，显出几分倔强：“不然怎么办嘛……”
　　她其实也是临时起意，对她来说，自小陪伴她长大的小金鱼，是她的家人，她不想自己高高兴兴地出去玩，却一直留它孤孤单单地在家里。
　　虽然鱼鱼不会说话，大家也都说金鱼没有喜怒哀乐，但她有时候，分明能感觉到它的落寞。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她真的想带上它一起去。
　　鱼缸里的小金鱼，又悄悄转回了头，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着急，这是……不带它去了吗？
　　“喵呜——”这时，笼子里的小橘叫了一声。
　　哼，谁要你安慰？我才没有伤心！小金鱼骂了一句，调转身子，拿鱼尾巴对着她们。
　　“喵呜——”大橘猫又叫了一声。
　　“雪宁姐姐你看，小橘也想鱼鱼去。”向晴暖蹭到秦雪宁身边，拉着她的手，特别乖巧无助又可怜地望着她，说道。
　　“又表演你话剧社那一套了？”秦雪宁心知她是装的，却偏偏一见她这样，就止不住地心软心疼。
　　“哪有？你看我真诚的双眼。”向晴暖踮起了脚尖，方便她看自己的眼睛。
　　秦雪宁望着她，脸颊微红，她略带隐忍地说道：“把爪子拿开。”
　　向晴暖顺着她的视线低下头，看着自己攀在某处的右手，不由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见秦雪宁转身就走，小丫头这才真正开始忏悔，雪宁姐姐不会真生气了吧？可是真的很舒服呀，而且她又没有用力……
　　秦雪宁走到储物柜前，翻出一样东西，又走了回来，塞到向晴暖的手上。
　　“用这个。”她淡淡说道。
　　向晴暖看着手里的糖果罐，那是她上次吃完留下的，本来想用来收集千纸鹤，但后来她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知道秦雪宁没有生气，而且也同意她带小金鱼出门，向晴暖不由开心一笑，对秦雪宁道了声谢，便捧着糖果罐到浴室里接水去了。
　　秦雪宁看着她欢快的模样，也微勾了唇。而鱼缸里的小金鱼，听到这里，这才慢慢转过身来，眼中流露出几分欣喜。
　　这是真要带它出去？不过……
　　小金鱼凑近了玻璃缸，仔细地打量着秦雪宁。
　　这人类小鬼身上，怎么好像带着一丝黑气啊？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介个画风会不会不太好？


第87章　
　　“喵呜？”笼子里的小橘，歪着头叫了一声。
　　黑气是什么？
　　小金鱼不答；　一双大眼睛盯着秦雪宁看；　它能看到，一缕若有似无的黑色气体；　宛若轻烟一样缠绕在人类小鬼的身上；　那黑气极轻极细却又极浓郁；　已经接近了纯黑。
　　小金鱼张大了鱼嘴，如果它没有看错的话；　这是……死气。
　　人类小鬼要死了吗？不然身上怎么会出现死气？
　　一个泡泡从它的鱼嘴里冒了出来；　在水中滚动着往上飘；　待飘到鱼缸的水面上，又一下子破碎开来；　只发出一声“啵”的极细的响声。
　　死就死呗，关它什么事？小金鱼收回视线；　没心没肺地扭了扭鱼尾巴；　在鱼缸里快活地游了一圈。
　　“鱼鱼，你今晚就待在糖果罐里；　待会在车上可能会有点晃，你忍一忍。”
　　向晴暖抱着装满水的糖果罐，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然后在秦雪宁的帮助下，用渔捞将小金鱼挪到了糖果罐里，在水里倒了一点鱼食，这才盖上了盖子。
　　小金鱼望着她灿烂的笑容；　看着她一边跟它说话，还一边扭头和那个人类小鬼对望，一时间不禁有些发呆。
　　如果人类小鬼出事的话，小主人应该会很伤心吧？那时候，她还会笑得这样开心吗？
　　在小金鱼陷入沉思的时候，向晴暖已经抱起擦拭干净的糖果罐，而秦雪宁也提起了猫笼，两人一起下了楼。
　　向晴暖本来有些忐忑，生怕苏雨妍会反对她带上小金鱼，结果她只是看了她手里的糖果罐一眼，便笑着过来，接过秦雪宁手中的猫笼，然后挽住了她的手。
　　她不由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抬头看秦雪宁，却见她也在看着她，眼里温柔带笑。向晴暖也咧开了嘴，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然后低下头，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糖果罐。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们要快一点了。”苏雨妍催促道。
　　“大嫂，”秦欣兰出声喊道，“要不我们也……”
　　“你们就安心待在家里，正好乐乐睡着了，你们也可以休息一下，待会会有司机来接你们的，放心吧。”苏雨妍拍拍她的手，劝道。
　　“那……好吧。”秦欣兰本想也提前过去，看有什么可帮忙的，但既然苏雨妍已经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坚持。
　　于是，苏雨妍母女和向晴暖便上了车，一起赶往会场。
　　车后窗上摆放着一排公仔，向晴暖将中间那只公仔拿了下来，把装着小金鱼的糖果罐放在上面。
　　“鱼鱼，你看。”向晴暖和小金鱼说着话，“外面是不是很漂亮？比闷在家里好多了吧？”
　　她从小就喜欢和小金鱼说话，在秦雪宁还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之前，小金鱼就已经陪伴她走过无数个孤独又漫长的日夜，在她恐惧无助的时候，也只有跟小金鱼说话，才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小金鱼对向晴暖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存在。
　　秦雪宁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从不会像别人一样，试图纠正她，让她明白金鱼跟其他宠物不同，根本不具有灵性，就算跟它说再多的话，它也不会给你回应。
　　看着小丫头明媚的笑容，秦雪宁无意识地摩挲着她送给自己的玉葫芦，嘴角微微勾起，心情也轻快起来。
　　糖果罐里的小金鱼，却高兴不起来。从上车之后，它的神色便凝重了许多。
　　因为它看到，自她们上车之后，秦雪宁身上的那一丝黑气，更浓郁了。
　　而且，那黑气渐渐蔓延开来，在和副驾驶座的苏雨妍相碰时，忽然浓烈了起来，连带着司机，还有它的小主人……也沾染上了。只不过，小主人身上的，比起其他人要淡很多，但也在逐渐变深。
　　也就是说，在汽车引擎发动之后，这辆车便已经开在通往死亡的路上了。
　　小金鱼着急地在糖果罐里转了一圈，情况已经容不得它坐视不理了。
　　“喵呜——”猫笼里的小橘不安地叫了一声。
　　别吵！小金鱼烦躁地甩了甩鱼尾巴。
　　大橘猫顿时安静下来，缩在猫笼里面，瑟瑟发抖。
　　“小橘不要怕，马上就到会场了。”向晴暖注意到了大橘猫的异常，以为它是到了陌生的地方而不安，便隔着笼子摸摸它头上的软毛，安抚道。
　　司机詹姆斯是个奥国人，虽然身材高大魁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