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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六将车停在一边，迅速接通电话：“管队，我在开车呢，有什么事情？”
　　“什么？”小六震惊地回头看了眼清漪，“好，我现在就过去。”
　　将手机关了，他迅速将车调头：“商总可能要晚点才能换衣服了。”
　　“出事了？”萧花问道。
　　“嗯，有人报警说有妖怪在追她们。”小六迅速加速，“已经有人被咬伤了。”
　　*
　　等赶到报案地点附近的时候，不少居民朝着这边跑过来。
　　“赶紧跑，那妖怪好像要过来了。”
　　“呜呜呜妈妈~”
　　“赶紧跑，别挡道——”一个脸蛋脏兮兮的小女孩应该是跟父母被人流冲开了，停在原地哭闹着要爸爸妈妈，后面的人压根就不管，见拦着就直接踩着过去。
　　清漪看见，连忙挤过去，然后将人抱了出来。不过就算这样，小女孩身上的衣服也多了好几个脚印。
　　将小女孩递给小六，清漪一跃而起，踩着那些人的肩膀往前跑，很快就看见在后面追赶的半人半妖的妖怪。
　　那个男人或者已经不可以称之为人了，手臂变成了黑色的鸟翅，就连脸都变成了鸟的样子。对方现在正抓住最后一个逃跑的人，双翅挥动，前面的人群瞬间被强大的气流冲击在地，一群人犹如波浪一样往前扑，清漪迅速跳到空地上。
　　那妖怪注意到清漪给予的压力之后，将手中的人扔到一边，冲清漪的方向。
　　“叽——”
　　清漪看见对方摆动翅膀的一瞬间，迅速将手中的符纸扔出去。这妖怪比那鸟妖弱多了，看见符纸也不知道躲避，硬生生撞到符纸上，在雷电从符纸处蔓延出来的一瞬间发出惨叫。
　　那尖叫声不是人类的“啊——”，而是鸟类受惊会有的“叽叽”声，还扑腾着翅膀。
　　清漪又迅速掏出几张符纸，然而还没扔过去，旁边就有一道身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那妖怪。她停下动作，定眼一看，正是李国中的老婆。
　　“老公，你没事吧？”
　　清漪拧着眉看着面前的一切。
　　千呼万唤都得不到回应，那女人终于将注意力从李国中身上移开，一边手拉着那妖怪锋利的羽毛，朝清漪跪了下来，一把泪一把鼻涕地说，“警官，求求你救救我老公吧。”
　　小六也抱着小女孩过来了，看着面前的画面，有些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李国中的老婆吗？”
　　“那家伙就是李国中。”清漪抬了抬下巴。
　　小六一脸震惊，“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妈妈，妈妈~”小六怀中的小女孩突然叫唤，从小六的怀中一跃而下，迅速冲向李国中二人。
　　“雯雯。”李妈妈看见女儿，顿时一惊，“你怎么跑出来了。”
　　小女孩埋在她怀里哭，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吓到这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了。
　　“警官大人，求求你救救我老公吧。”李妈妈拉着小女孩，跪着往前挪动几步，“我女儿不能没有——”
　　她话都没说完，怀中抱着的小女孩突然就被拽走。小女孩不断地挣扎，嘴里含着“妈妈！”
　　妖怪直接将面前的李妈妈踢开，抓着小女孩的脚腕，将人倒挂着，“叽叽——”
　　清漪下意识上前一步，但还是拦住想要冲上去的众人。
　　“他这是在说什么玩意？”
　　“让我们后退。”
　　小六一脸崇拜，“你连鸟语都懂？”
　　清漪手指动了动，手中的符纸差点就这么扔过去。这话怎么听着不像是好话？
　　那边的妖怪将清漪等人慢慢后退，便拎着小女孩往后走，但没走两步就觉得双脚被人拉住。
　　“老公，那是我们女儿啊！你赶紧放开她！”为母则强，李妈妈说着一口咬在李国中的腿上。
　　清漪手中的符纸迅速飞向李国中，雷符蕴含的雷电迅速蔓延对方全身，以至于全身僵住，手一松，小女孩往下坠落。
　　她迅速扑了过去，接住小女孩之后又掏出几张符纸投掷在李国中的身上。李国中的身上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雷电。
　　“雯雯。”李妈妈跑了过去将小女孩抱住，看着在雷电中渐渐变成一堆灰烬的老公，又喜又悲，眼泪不断地掉落下来，“雯雯。”
　　清漪正准备安慰，突然感觉到狂风大作，一股妖气逐渐接近。
　　作者有话要说：　　商长琦：这是个难忘的亲亲。
　　清漪：下次还想亲亲不。
　　商长琦：要。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姿势。
　　谢谢支持^ω^
　　谢谢“人体描边大师”（这技术可能需要提高哦~），“吾黄万岁”的营养液


第42章　
　　“小六；　赶紧疏散市民。”清漪头也不回地说着；　脚尖用力；　一个腾空而起冲向妖气的方向。
　　她掏出符纸砸了过去；　跟黑雾相撞，发出“轰——”的爆炸声。
　　“李国中已经死了；　你为什么还不收手。”清漪皱眉，手中又悄然拿出几张符纸。
　　鸟妖并没有说话；　嘴巴一张；　一道无声的冲击破冲向清漪。清漪迅速跳开；　身后的树木被击倒在地。
　　见这鸟妖不识好歹，清漪也火了；　双手不停地摆动；　嘴巴里念念有词，周身的物体开始飞起来，并迅速旋转。
　　清漪手一指；　附近的东西都飞向鸟妖。就算鸟妖避开了，清漪也能操控着东西追随其后。而且鸟妖避开之后；　清漪操控着那些东西分开两股；　在不同的方向攻击鸟妖。
　　“啪啪——”鸟妖避开一波攻击；　不曾想背后还有一堆石头，躲避不及，硬生生撞了上去。
　　清漪又迅速操控着另一些物品砸了过去，有废弃的木板之类的。
　　鸟妖在第二次攻击的时候迅速转换成为黑雾，避开清漪后冲向商长琦等人。
　　清漪迅速折身回去；　手中雷符不要钱一样扔向鸟妖，趁着鸟妖被雷电击麻的瞬间迅速超越。
　　“砰——”与此同时，一道道黑色的小物品击向鸟妖，打中鸟妖的肩膀跟胸膛。
　　清漪在商长琦的身边停下，刚好看见了对方身上冒烟的□□，再一看鸟妖，对方的身上已经开始往外流血。
　　浓郁的腥味在硕大的空间里面蔓延，清漪又掏出符纸，正准备扔出去的时候，犬吠声响了起来。
　　“汪汪汪——”
　　鸟妖先是一僵，旋即迅速变成黑雾消失。
　　清漪没有追上去，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犬吠的狗狗。
　　“没事吧？”商长琦看了下清漪，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被拴着的两条狗狗，再一看附近，她们居然是在李国勇家附近，那两条狗正是李国勇家后院那两条。
　　“我没事。”清漪收回视线，“刚刚你注意到了吧？”
　　“嗯”商长琦点头。
　　那鸟妖刚刚明明想攻击过来的，结果在狗吠声响起之后，居然神色慌张地逃跑了，这是不是表明这鸟妖害怕的是——狗？
　　这个结果让两人心底觉得有几分奇幻，一个能变成人的大妖怕狗，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商长琦将枪支还给小六，“谢谢。”
　　“不用客气。”小六连忙摆手，“清漪大师，我先去处置好市民的事情，您——”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李夫人，你想去干自己的事情去吧。”清漪摆手，带着商长琦走向一边哭啼啼的李妈妈跟小女孩。
　　鸟妖对李国中的做法引起清漪的些许怀疑。鸟妖怎么知道是李国中两兄弟公开他们的信息以至于害死了他主人？而且报仇的话又为什么不是如对李国勇那样将李国中咬死，而是让其变成半人半妖？难道这样子可以得到最大的报复感？
　　一道黑影挡住视线，李妈妈抬头，看清楚是清漪之后，将小女孩放在一边，对清漪跪下拜了一拜，“多谢警官救了我女儿一命。”
　　“你丈夫——节哀。”清漪看着一脸懵懂的小女孩跟一脸倦容的女人，在心底叹了口气，“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不为自己也为了孩子着想。”
　　李妈妈点头，起身将孩子抱回怀里。
　　“妈妈，不哭。”小女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笨拙地拍着自家妈妈的手臂。
　　李妈妈看女儿这么懂事，脸上的泪水更加止不住。
　　清漪摇了摇头。
　　*
　　等李夫人冷静下来，清漪二人又帮忙找了个纸箱将李国中的灰烬捡起来。骨灰混着泥土，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只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警官，不如到我们家里坐坐？”李妈妈咬着嘴唇，眼神游离，最后还是下定决定，“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们。”
　　清漪跟商长琦看了眼，齐齐点头。
　　李国中家里也就在附近，所以没一会儿，几人就到了李国中家里。门上还贴着那张帖子，窗户还是紧关着，只是已经“物是人非”。
　　李妈妈看着这一切，露出个自嘲的笑容，上前将贴纸给撕了下来，回头解释道：“之前国中被咬伤，我们担心那妖怪还会回来，所以贴了这么张纸，现在想来也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说着，她拿钥匙开门，小朋友迅速闯了进去。
　　“雯雯，自己去洗手洗脸，一会儿我去帮你洗澡。　”李妈妈叮嘱完，让两人先到沙发上坐坐。
　　清漪二人走到屋子，刚坐下就看见李妈妈窗帘拉开。
　　看见窗外阳光的一瞬间，李夫人瞬间掉泪，连忙擦了擦，转身背对着二人，“我去倒两杯温水，两位稍等一下。”
　　“劳烦了。”清漪看着那仿佛弯了的背影，在心底叹了口气。
　　没一会，李妈妈端了三杯水过来。
　　“我们自己来就好，您这边不用太客气。”
　　“你们是我们母女的救命恩人，再客气都是要的。”李妈妈见两人自己拿了水杯，只好将手一转，自己抿了口，说：“你们是不是想问国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清漪点头，“还有就是，我之前偶然听见李国勇的邻居说有人砸了你们的狗，是怎么回事？”
　　“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李妈妈苦笑，垂下头看着双掌中的杯子，　“这件事几乎就是我们一家厄运的开端，要不是这样，国勇不会死，国中也不会变成这东西。”
　　不等清漪询问，她仿佛自言自语一样，又说：“你之前说得没错，我们是有三条狗的，那三条狗是国勇从朋友那里弄来的。国中喜欢，就让国勇给了一条，也就是老三，我们叫它‘吱吱’。本来吱吱也挺听话的，也就养了大半年，谁知道一个月前就出事了。”
　　“我记得那是周末，我跟国中都在家里陪孩子玩，后来听见狗吠了，我们就赶紧出去了。　”李妈妈呼吸一窒，“院子里满地血，再一看，吱吱嘴巴里叼着一个鸟类的脑袋　，那脑袋有我们半个脑门这么大，被他扔到一边去。”
　　“而旁边站着一个黑着脸的中年跟一个妖怪，那妖怪应该是鸟妖，长着九个脑袋，还一个脖子没有脑袋，留着鲜血，应该是被狗狗咬掉了的那个。我们出去的时候，那中年男人正举起狗狗砸向地面。那是水泥地啊，一砸下去，吱吱脑袋就破了个口，鲜血混着脑浆，叫了两声就再也不会动了。”
　　清漪从旁边抽了张纸巾递给对方。
　　“谢谢。”李妈妈擦了擦眼泪，又继续说，“那人一看也不是普通人，国中也害怕，只能说一命抵一头，还说我们已经报警，现在警察已经过来，让他们赶紧走。也是我们运气好，附近刚好有警察巡逻，闻到血腥味就连忙赶了过来。”
　　“那妖怪没有咬伤你丈夫？”清漪不解，“没咬伤的话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李妈妈脸上一僵，垂下脑袋，“国中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脑袋凝聚了那妖怪修炼的精华，加上为了给吱吱报仇，他就将那鸟头用个大锅给煮了。”
　　煮……煮了？
　　清漪嘴角抽了抽，对李国中表示深深的佩服。这李国中胆量也是真的大，不担心人家报复不说，还敢将人家的脑袋给煮了。
　　*
　　“吃完之后呢？”清漪问。
　　“闹了肚子进了医院，国勇也吃了，两人一起进的医院。”李妈妈眼眶通红，自己又抽了一张纸巾，“我之前就说过别乱吃东西，结果他们也不听我的，现在好了，都出事了，丢下我们两母女。”
　　清漪叹了口气，正打算安慰的时候又听对方说。
　　“两人闹了肚子去医院洗肠胃好几天方才好了点，然后就出院了。只是上个月月初那个雷雨夜之后，我老公就变得很奇怪，睡觉的时候偶尔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再到后来，就将自己锁在客房里不让我跟女儿靠近，就连我送饭菜都是从下面门缝里面递进去的。”
　　“在你们来询问的第二天，我给我老公送饭的时候，我看见接我方才的手臂上面已经长出好几根羽毛状的东西。”李夫人双手搅来搅去，说话的声音低了下来，眼底带着恐惧。
　　“我越看越心惊，直到今天我送饭的时候跟我老公说话也没得到回应，我就知道要遭了。结果还真不是我多想，在我跟雯雯去隔壁家聊天的时候，他直接撞破门出来，然后开始冲进别人家里开始攻击。”
　　清漪眉头紧皱着：“在发现不对的时候你就该报警。”
　　“报警之后，我老公怎么办？被拉去解剖研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吗？”两人从谈恋爱到结婚生子，一路下来也相处了七八年，就算是有危险，李夫人也不想让丈夫被人抓去解剖。
　　“那任由他下去，你也该想到什么后果。”清漪声音难得严厉，“你一个不忍心，导致的就是其余人生命的消失。你知道不知道你老公还跟李国勇做了什么？”
　　她将那些人被杀害的事情简单说了下，从汤森渡劫失败陨落，再到那鸟妖复仇，好几条生命就因为这一件事给折腾没了。
　　李夫人一愣之后，眼泪就不停地往下流，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人都死了，再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妈妈？”小女孩正抱着玩具下来，看见母亲哭了连忙跑了过来，拦在她妈妈面前，瞪着清漪两个人，“你们是坏人，干嘛欺负我妈妈！”
　　“不关姐姐们的事情。”李夫人将小女孩抱住，抱歉地看着两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清漪看了看对方狼狈的样子，“我们先走了，有事你再联系我们就好。”
　　“谢谢。”李妈妈点头，将两人送出门。
　　清漪看了看灿烂的阳光，虽然阳光炽热，但她却没感到丝毫温暖。
　　“那只是什么妖怪？”商长琦忍不住问。
　　…
　　清漪沉吟了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鬼车鸟。”
　　“传说中的鸟怪？”商长琦有些惊讶，“可那鸟怪不是九首吗？可她说的被咬掉一个还有九个脑袋，那应该是十个脑袋。”
　　清漪点头，旋即又摇头。
　　见商长琦一脸疑惑，她解释道：“在被李国中的狗狗咬下脑袋之前，我们不应该称之为鬼车鸟或者鸟怪，而是鸟神。在传说中，最开始鬼车鸟是有十个脑袋，被犬类咬下其中一个，成了九个，因此又被称之为九凤。”
　　“九本来是阳数，寓意着吉祥和神圣，所以九头鸟最初并不含妖气。只是被砍下一个脑袋之后，九凤心底滋生怨气，杀人过多后就会慢慢由鸟神变成了鸟妖鸟怪。”清漪想起来一件事，“你还记得李国勇隔壁那个老奶奶说的话吗？她说她们准备睡觉的时候听见了汽车的声音，但是那“咕噜”声又不像是汽车声音。”
　　“而九凤之所以被称为鬼车鸟，就是因为它会发出类似于马车行驶的“咕噜”声。”清漪皱眉，“不过我还是想不通一点，为什么徐佳慧会被这鬼车鸟所杀，毕竟她跟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
　　“相比这个，我有个请求。”商长琦转身看着清漪，压低了声音，“清漪，教我抓鬼捉妖吧，什么都教我。”
　　商长琦逆着光，灿烂的阳光刺得清漪半眯起眼，她听见自己问了句“为什么？”
　　“我不想总是等你来保护。”商长琦上前一步将人抱住，“我想保护你。”也许她的武力值在普通人面前算是高的，但却不足以让她不成为清漪的累赘。
　　从村子发生的那些事，再到现在，商长琦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村子那里还好，她还能帮着画符纸，到了抓鬼抓妖，她就真的无能为力，甚至还可能成为别人威胁清漪的手段。
　　“好。”清漪说，“你该放手了，抱我好久了。”
　　“才一会儿，我还要继续抱。”
　　清漪：……这是在撒娇还是耍赖？
　　于是等小六跟其余警察做好交接过来看什么情况的时候，刚好撞上两人在李国中家里拥抱的温馨画面。
　　“我们还要不要过去？”鸟妖的事情连胡天他们几个也惊动过来了，但没想到会看见这画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我们先等等吧。”小六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他们当电灯泡已经过分了，再去打断人家小两口腻歪就是天理难容了。
　　所幸清漪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他们的存在，趁机让商长琦松手。等商长琦松开，清漪整了整衣服，才淡定地朝小六挥手打招呼。
　　“处理好了？”
　　小六点头，“安抚以及消除记忆的工作就由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