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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钗黛-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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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和平儿住一处,才又高兴起来,兴兴头头吃了饭,要扯着平儿上楼,平儿却又在那里清点货物,打听当地行情物价,凤姐道:“你这模样,莫不是要做生意?”
平儿道:“知道行情,顺路带一次货也好,现在不比从前,总要算着些用的。”
凤姐故意道:“算计家用,那是我的老本行,你把账目给我,我给你看。”
平儿笑道:“哪里有账目?不过是买了什么,卖了什么,中间差了多少钱,然后能不花就不花罢了。”
凤姐道:“那你自己慢慢算,我不等你了,先去楼上睡了。”
平儿道:“你一路辛苦,早些歇吧。我等这头完了再上去。”
凤姐就微微恼起来,哼了一声,起身走了几步,又回身看平儿,道:“我真去睡了。”
平儿道:“你去睡就是去睡,怎么还有真的假的?”
凤姐道:“我想洗个头,你叫他们送热水来。”
平儿道:“今儿晚了,洗了干不了,仔细冻着,明早些起来,我帮你洗。”
凤姐冷冷道:“不必,我自己来就是。”
平儿一笑,并不回应。凤姐见她不理睬,气得一跺脚,自己去厨房叫热水,谁知今日已经晚了,热水只得一桶,凤姐只得擦了身子,自己通了通头发,左等右等不见平儿上来,下去催时,平儿只说有事,凤姐分明见她一件东西来来回回的算,心中冷哼,也不肯再多等,就直直躺到床上去了。
平儿在楼下女通铺那里洗过,等听见更鼓三响才上楼,在门口时又站了一会,侧耳听里头没什么动静,才轻轻推门进去,蹑手蹑脚地摸到床边,悄悄脱了鞋袜,掀起被子一角钻进去,刚贴着床沿躺下,凤姐的手就从那头伸过来,将她给抱住,平儿呼吸一滞,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凤姐却连腿也伸过来了,紧紧将她团住,平儿便知凤姐分明是醒着的了,拿手把她手一推,道:“勒得慌。”
凤姐不答,手脚却将她夹得更紧了,不但如此,手上还不住动作,平儿本来还穿着两层衣裳,顷刻间只剩下一层,再一瞬,连里头衣裳也开了,凤姐的手指探进去,要多不老实,就多不老实,小腿在平儿小腿上摩挲,未经修剪的大拇趾划过腿上肌肤,带出粗粝的疼痛。
平儿用力一挣,没挣动,皱了眉头道:“你再这样,我明晚可不跟你住了。”
凤姐靠在她耳边笑道:“你不同我住,那我就同你住。”说话间手忽然挪开了,平儿以为她终于止了,谁知下头忽然一凉,凤姐飞快地就褪了她的亵裤,身子紧紧贴着她后头了。
☆、第180章
凤姐的手指夹在两人中间,贴着肉下去,一路只顾着胡乱摩挲,她的手法算不得好,却偏偏像是花丛老手一般激得平儿身上一会僵,一会软,一会又僵,如此来回反复,片刻之后,整个脸上便已沁出汗来。
平儿以前和贾琏也亲热过,也不是不快活,然而快活之中总少了那么一股热烈,平儿以为是大小或者技艺的问题,然而被凤姐一碰,她才发现,并非是那些原因,她只是…不喜欢贾琏。
不单平儿,凤姐也是如此。从前贾琏和凤姐再要好,凤姐在床上也总放不开。那时候平儿在外伺候,事前铺床叠被、事后打水梳洗,都是她一手安排,她每每见凤姐事后因餍足而惫懒的笑脸,以为这已是夫妻之间的极致,然而自打她和凤姐相处过之后,才发现凤姐也是有着多姑娘的狐媚子脸的。
平儿爱煞了凤姐这样的脸,凤姐只对她露出与平时威严板正的模样完全不同的脸,会让她心里有些隐秘的快感,像是有一个天大的宝藏被她一人独享一样。每每凤姐露出这样的一张脸,平儿就会心虚腿软,不必凤姐动作,便已丢盔卸甲。
平儿想若是她现在转过身,和凤姐好好地相好一场,凤姐马上就会露着这样一张脸罢?妖媚的、淫荡的、像是仲春艳丽开放的花朵儿般娇嫩的脸,她想凤姐现在一定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满是荡漾春情,她想凤姐会不会像有一次那样眯着眼喊她“平哥哥”,她还在想若是她今天做得好一些,凤姐会不会搂着她的脖子,叫她“冤家”,告诉她她是凤姐的心肝儿肉。平儿几乎忍不住立刻翻转身子,压住凤姐,用她自己的小技巧将凤姐顶得神魂颠倒,勾引凤姐用那样一张脸对自己说无数的甜言蜜语。可惜她想得再多,也只是想想,凤姐再妩媚、再妖冶、再勾人,也伤透了她的心。
平儿无声无息地叹了一声,整个人向前一钻,才摆脱了凤姐的缠绕,她顺带也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腿上凉飕飕的,赶紧将衣裳穿好。
凤姐拥着被子坐起,小心翼翼地唤道:“平儿?”
平儿淡淡道:“我去看看火盆,屋里有点闷,开一点窗为好。”
凤姐嗯了一声,眼看着她点亮一盏小灯,灯光照在她脸上,凤姐可以清楚地看见平儿心事重重地蹙着眉。凤姐心里一跳,也下了地,从后头抱住平儿道:“平儿,你有心事。”
平儿笑道:“我们这是去流放的地方,能不有心事吗?”
凤姐摇头道:“你不是为这事。”迟疑一下,并没有任何轻浮的动作,只是环住平儿,拿脸在她肩上蹭了蹭,道:“平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连那个都不想要了呢?
平儿走到火盆边,蹲下身去,自然地便从凤姐怀里脱出来,她挑了挑炭,客店里劣质的黑炭冒出细细的烟气,呛得她咳嗽几声,站起来把窗子推开了一半:“还好我想起来,明儿再买点炭带在路上。”
凤姐定定看她,道:“炭可不便宜,你钱够么?”
平儿笑道:“你怎么忽然关心起我们的钱来了?”
凤姐道:“我看你一路过来,甚是俭省。”
平儿道:“钱是有,只是毕竟以后没了固定的进项,再不能和从前那般挥霍了。”
凤姐道:“你说带了东西去南边卖?带了什么,我可以看看好不好卖。”
平儿垂着眼微笑道:“都在那一辆车里,你想看,明天去看就是了,账本我收在匣子里,现在晚了,明早报给你。”
凤姐笑道:“我只是随便看看,不用把账本也给我——夜了,我们…去睡么?”
说出最后几个字时毕竟红了脸,把头微微一低,又觉这样含羞带怯的动作自己做来不大合适,便把头重新扬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平儿。
平儿道:“明天还要赶路,是要好好睡一觉。”
凤姐揣测她的意思,不大像是要做那事儿的样子,未免失望,又厚着脸皮伸手把她衣襟一勾,笑道:“我们这么久没见,你…不想么?”
方才一片漆黑,她那样主动大胆倒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在灯光下做出这等撩人的动作,却略觉羞人,因把头又低了一点,只抬眼看平儿。
平儿的脸色怪怪的,盯着凤姐道:“你…真的那么想么?”
便是灯光昏暗,也可见凤姐整张脸都红透了,然而再是羞涩,她也抬着头,装出不大在意的模样,笑道:“说的好像你不想似的。”方才平儿分明反应不小,这会儿却装出道学先生的模样,真真可恨!
平儿看着她,冷笑一声,身子忽然就向前一倾,搂住凤姐亲了下去。
她两个之间,亲吻并不如它事做得多,因此凤姐被这一下搅得有些懵,起先还忘了张口,平儿咬住她的唇,粗暴地叩开齿间,迅速地在凤姐口内一卷,一扫,凤姐就不自觉地半张了嘴,软倒在平儿怀里。
平儿扶着她慢慢向前,凤姐不知不觉也跟着后退到床头,平儿再一推,凤姐便坐倒在床上,平儿便伸手去剥凤姐的衣裳——她剥得很慢,凤姐有些着急,待要自己伸手解扣子时,却又被平儿抓住了手不许动。
凤姐心里隐隐觉得不妙,略推了平儿一下,道:“我…来。”平儿似没听见她的话一样,一下把她推倒在床上,凤姐两腿缩到床上,弓着背抬头喊:“平儿。”
平儿不理她,走到桌边,把灯拿过来,放在床头。
灯光虽黯淡,却也足够她看清楚凤姐身上的每一处——她已经至为熟悉的地方,再盯着久看,却似又陌生起来,如同凤姐这个人一样,至为熟悉,却又至为陌生。
凤姐有些着慌,两肘撑着要起身,平儿却已经用力抓住她的腿,抬起来,自己跪在床上,慢慢俯身,用力。
凤姐的慌张忐忑就一下子被咽进了肚子里,很快她连挣扎的心也没有了,数息之后,凤姐便已经露出了平儿所喜欢的,那副妖媚的、淫荡的、像是仲春艳丽开放的花朵儿般娇嫩的模样。
☆、第181章
平儿从前总是斯文而克制的,哪怕是在床上、欲念深浓之时,行动间也总以凤姐为先,那时她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沉稳,像极了她的人一样,有时凤姐想要逗逗她,会故意在紧要关头忽然说不要了,平儿也只会及时停住,全无怨言。
然而今天的平儿十分陌生。凤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吃肉的缘故,从前与平儿旗鼓相当的力气,今次在她面前却不堪一击。平儿轻松地推倒了凤姐,没有任何预备就长驱直入,舌头如灵蛇般翩翩游弋,激得凤姐全身发颤,很快就被抖出了声音,接着连声音也是抖的。
平儿两手极其用力,凤姐白皙的肌肤上很快就有了淤青,片刻之后,这淤青便四面蔓延,像烙印一般刻满了凤姐的大腿、小腿、臀部、腰间。
凤姐被平儿吓到了,大喝一声“平儿”,两腿奋力一蹬,其中一脚蹬在平儿左肩,平儿被她蹬得倒退几步,凤姐连忙要站起身,还没起到一半,就又被平儿抓住,将她翻过来,两手压在背后,凤姐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有过这么丢人,她觉得入狱的事和这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她有些惶恐,未来本已不在她的掌控中了,平儿又突然变得如此陌生,从很久以前便积压的委屈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关于父亲的、母亲的、兄长的、其他人的…所有的情绪,似乎都挤到她心里去了,猛然回身,用力将平儿一推,平儿反手压着她,凤姐便用头将平儿一顶,顶得平儿一退,捂着额头盯着凤姐看。
凤姐两眼红红的盯着平儿,她这才发现平儿的眼睛也是红的,平儿的脸上伤心多于愤怒,被凤姐顶开以后,也没再动作,只是站在那一言不发。
凤姐莫名地有些心虚起来,半支起身子,叉着腰道:“你疯了!”
平儿淡淡一笑,垂着眼道:“你方才不是想么?这会儿又不要了?”
凤姐气急道:“我想的不是这个!我…我…”我想要你如从前那般哄着我,捧着我,像服侍小姐那样服侍我,温柔周到,无微不至——这话她在想,可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不但说不出口,她还倏然惊觉,原来自己从来都还只把平儿当做自己的丫鬟,无论是放良的时候、入狱的时候,还是现在在流放的时候,凤姐总将平儿视为自己私有之物,容不得有半点不合心意之处,然而其实细论起来,平儿早已不是她的丫鬟,平儿可以单独出去做买卖,将偌大一份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也可以找到门路,替她这圣上钦点的罪人上下打点,平儿独自一人便能做下这许多事情,不必靠着凤姐,也不必靠着王家。
凤姐发觉自己在害怕,不是害怕自己的前途,而是害怕平儿…会抛弃她。从狱神庙中会面时,凤姐就打定了主意,要用尽一切手段笼络住平儿,叫平儿一辈子离不开自己,一辈子守在自己身边。
可是不知为什么,自己平常百试百灵的心机,用在平儿身上,却一点用都没有。
凤姐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她忽然想起从前贾府里的许多下人,那些人受着她的恩惠,面上听从她的吩咐,背地里却总在议论她、嘲笑她。兴儿、旺儿几个,遇到事情,第一个寻的是贾琏,而不是她,便是她的小丫头们,也偶尔会做些阳奉阴违的事。在牢里,那些平时受她照拂颇深、人也不坏的姐妹妯娌都不理她,她流放出来,除了平儿,竟无一人相送。
凤姐觉得这并非简单的人情冷暖,而是…自己有哪里做错了,惹怒了这些人,惹怒了…平儿。她从前是极其自信的,现在却像是没了爪牙的老虎般,整个人都失去了那股赖以支持的声势。
凤姐此刻才发觉自己到底有多依赖平儿,她的声气不知不觉就弱了下去,垂着头道:“我…我依你就是。”慢慢又侧转身子,温驯地俯趴下去。
平儿也怔住了,她秉性温良,方才的粗暴不过激于一时怨怼,此时已经有些后悔,且又怕凤姐动怒,因此心内还颇有些忐忑,谁知凤姐自己倒先倒了旗纛,弱了声气,摆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平儿惊疑之余,心里又生出一个主意来,故意把脸色一沉,坐到床沿,先用被子将凤姐一遮,凤姐正不解间,下一刻平儿的手就伸进来了——凤姐全身炽热,她的手指却冰凉凉的,两人相触碰之时,凤姐便觉得身子上涌出一股山泉水般凛然战栗的感觉,而平儿则觉得自己的手指要被凤姐吸住化掉一般,两人的呼吸同时急促起来,凤姐狠了心肠,咬着唇,把脸埋进被子里,闷闷道:“你…轻点。”觉得自己语气太急,忙又道:“我…我不计较的,你…你高兴怎样,就怎样罢。”
平儿轻轻笑道:“凤儿是在勾引我么?”
凤姐心里一紧,头略动了一动,脸依旧没离开被子,低声道:“谁勾引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勾引的?”
平儿冷笑道:“原来你并没那意思,那我先睡了。”作势要离开,凤姐慌忙转脸道:“我…我是在…你…你别睡。”她已是胀得满脸通红,依旧咬着唇,慢慢道:“平儿,别走。你若走了,我…我也不知道靠哪个了。”
这是真话,然而听在平儿耳朵里,却与今日她说的其他话并无任何分别,平儿又淡淡地蹙了眉,手上略一用力,凤姐感受到她的动作,连忙道:“好平儿,你…就饶了我罢。”
平儿笑道:“饶了你?你犯了什么错,要叫我饶了你?”
凤姐不知她是闺房戏谑之语,还是真心要问,迟疑一会,才慢慢道:“我…我错了,我不该待你那么凶…呃…”却是平儿用力戳了她一下,又道:“哦?你不该待我那么凶,那该待我怎样呢?”
凤姐心里一凉,小心翼翼地侧过脸,斜着眼瞟了平儿一下,平儿脸色沉静,看不出喜怒,凤姐又咬了唇,不甘不愿地道:“你待我好,我自然要待你好。”
这大实话却又惹得平儿变了脸,平儿冷笑道:“所以你现在这么做,就是在待我好?”
凤姐终于觉出有哪里不对,再侧过脸来想要窥测平儿的脸色,这会却被平儿一把按住,平儿粗着嗓子道:“别动。”
凤姐就静静趴着,想了一会,还是强笑道:“平儿,虽然如今世易时移,然而我们毕竟是主仆一场,从前我待你不薄…”
平儿的笑更冷了:“世易时移,所以你将我当做你的金主在笼络么?那件事,就是你笼络我的手段?”
凤姐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话未说完,忽然觉得后面一痛,平儿伸手抓了她一下,抓得她微微弓起身子,皱眉道:“平儿!”她待平儿自然有怀柔之心,却也有真情实意,若换了别人,哪怕她再落魄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平儿没有说话,她刚刚平静些许的心又躁动起来,凤姐就在她的眼前,温良且恭顺,便连喝止都带着妥协的意味,全然不像是旧时,那是一种经受过磋磨才能历练出来的温驯,这温驯本不该出现在凤姐身上。
平儿觉得自己有些太小题大做,凤姐巴结她也好、试探她也好,都是形势所迫,似凤姐这样习惯弄权逞能的人,一遭没了权势,就好像丧家之犬一样,会这样小心谨慎也是理所应当,她不该过于苛责。
平儿淡淡地叹了口气,顺从地收了手,沉吟半晌,才道:“凤儿,我想…同你谈谈。”
凤姐道:“你想说什么?”
平儿道:“我…想问问你。”要问的是什么,她心里清楚,张口时候,却又觉难堪,像是自己在对凤姐摇尾乞怜似的。然而细想想,她做了凤姐这么些年的奴才,对凤姐摇尾乞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又在乎这一时的意气呢?
凤姐见平儿久不开口,心内也有些忐忑,讪笑着道:“不如我们躺着并头说。”说着就翻身过去,在平儿身边躺下,平儿也慢慢躺倒,和凤姐两个面对着面看着。
这样的相对似乎缩小了两人的分别,平儿松了口气,斟酌着语气道:“凤儿…你…不必对我如此。”
凤姐伸手搭住平儿的肩轻轻揉捏道:“不必怎样?不必这样碰你么?”
平儿道:“当初放还身契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是你的人,那一辈子就是你的人,你不必那样试探我。”
凤姐终于明白了:“怨不得你方才说些勾引、笼络的话,你疑心我那样对你,是因为要讨好你?”
平儿没说话,凤姐却已知道答案,她有些惊异于平儿的敏锐,然而若想起平儿跟了她么多年,平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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