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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平衡，不想再和他玩，甚至会想办法伸脚把他绊倒。”
　　“我和乔语就是这么个情况，所以我俩成不了朋友了，但是我现在希望，她最好继续在圈子里往上爬，爬到制高点，爬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你明白人的劣根性，差距小的时候会妒忌别人，差距大就只会羡慕别人……她足够红，足够优秀，对她，对我，都会好一点。”
　　“所以，他妈的她最好爬到珠穆朗玛峰上去！”顾清泽说完后道：“你去跟她说吧。”
　　程声：“可是你说太长了我没记住。”
　　顾清泽：“？！！”
　　在顾清泽要翻脸的边缘，程声不紧不慢地说：“嗯，想了想也不难，我记住了。”
　　顾清泽：“……”敲你大爷。
　　程声回到乔家，先是进了乔语的卧室。
　　她父母已经走了。
　　看见程声，乔语黯淡的眼眸亮起来，“你回来啦，保镖和司机呢？”
　　“去别的村民家借住一晚。”
　　程声走过来瞧她，“头还疼吗？”
　　“不是很疼了。”
　　乔语看到她发丝湿湿的，连带着发尾的卷儿都变直了，连忙道：“你快去洗澡啊，别感冒了。”
　　“我没有衣服。”
　　程声笑了，“能借你的睡衣给我穿吗？”
　　乔语用被子遮盖住自己一半的脸，提防她看到自己脸红，声音都变得闷闷的，“嗯，都在我衣柜里……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程声打开她的衣柜，她挑了件冷淡简洁的睡衣，却听见乔语说：“程声，你能不能……能不能穿我那件熊猫的睡衣呀？”
　　“啊，哪里？”
　　“在你右手边第三个。”
　　程声看到了……是个熊猫短袖睡衣，两袖是黑色的，中间部分都是熊猫白白的大脸盘子，黑黑的眼圈下，那嘴角翘得弯弯的，还有两个口袋一左一右的在衣角，是爪子的图案。
　　她看着，不自觉扬起笑容，把短袖和短裤拿好，“那我去洗澡了……”
　　“嗯，你的房间，我爸妈应该安排过了……”
　　乔语尽量掩饰心中的不舍。
　　比起在s市，她在老家更希望能有程声的陪伴。
　　这里才是真正让她觉得自己没有家的地方。
　　“好。”
　　程声对她道了声晚安，拿着衣服走出去。
　　乔语看着她关门离开，轻轻叹气，把床头的灯关上了。
　　她在黑暗中，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听着窗外的声音。
　　乡村比城市有味道的地方之一，就在于白天时能看到不被高楼阻挡的蓝天，和夜间听见的各种有趣的声音。
　　淅淅沥沥的雨，晚间昆虫演奏家鸣奏的各种乐曲，以及在雨声里叫得更欢的呱呱们。
　　她以前是没有目的的睡不着，现在为了一个人而睡不着。
　　嗯……总归是进步了吧，这样的思念，比起从前的浑浑噩噩总算有了意义不是吗？
　　于是开始思考怎么把程声追到手的问题：
　　因为之后两人都会很忙，所以……生日非常关键。
　　不然就在那天表白怎么样？
　　哎，可如果被拒绝的话……两个人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她正在纠结，却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然后门被打开，有人走进来。
　　“谁……”
　　“我。”
　　程声轻声问：“能和你挤一床被子吗？”
　　“在！”
　　乔语迅速起身，把被角掀开，“能看见吗，要不要我开灯？”
　　“不用了。”
　　程声悄无声息地走到另一边，躺进被子里。
　　“……感觉好冷，记得那天和你同寝的时候，你很暖和。”她解释。
　　明明她才是发热机啊。
　　乔语偷偷地笑，心里觉得很舒服。
　　她主动靠过来，碰到她暖热的肩膀，服服帖帖地平躺下来，“没事，我暖和！”
　　程声把顾清泽要转告的事情告诉她。
　　乔语沉默了下，说：“她也太别扭了。说她见不得人好……又不贴切，总之是个很矛盾的人。”
　　“你还为她之前伤害你的事难过吗？”
　　“我能理解她的想法，我觉得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但区别在于，其他人只是想想，不会做。”乔语认真地说：“可她做了，并且伤害到我，我很难过，所以我们两个的确做不成朋友了，但我也不会再像之前那么耿耿于怀。”
　　程声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乖。”
　　“晚上能睡得着吗？”
　　“要不我们聊天？不了，你今天跟我讲睡前故事吧，我想边听边和你聊！”
　　“什么类型的呢？”
　　“总之不能是烂大街的童话故事，要么说个我没听过的，要么现编一个。”
　　程声深吸口气：“……好苛刻啊，乔老师真的很严格。”
　　她沉思片刻，“那好吧，今天我们来说一对小怪兽朋友……”
　　乔语最后不记得自己是否听完了那个有关小怪兽的故事。
　　但她再次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翼待时飞的手榴弹~
　　谢谢好孩纸同学指出文中bug~


第36章　小火炉
　　翌日上午十点。
　　弟弟乔梁和未婚妻刘瑜一回来就和乔语打招呼：
　　“姐。”
　　“大姑姐。”
　　乔语还是第一次看到准弟媳；　她长相清秀；　穿着简朴；　脸上还带了点书生气；　是个一看就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她一下就放心了，硬是给刘瑜塞了个大红包；　还想拉着她说几句，乔妈急吼吼地过来催两人去化妆和做造型；　“专业化妆师和造型师都等着呢。”
　　程声在旁边看着；　见化妆师给刘瑜上妆；　造型师给乔梁打扮，问了乔妈一句：“阿姨；　待会儿还给乔语化吗？”
　　“不啊；　这两个人我花大钱请过来的……”乔妈说到一半拐了口，对她笑：“小语天天在娱乐圈混着呢，自己会化！”
　　程声哦了声；　回到乔语的卧室，看朱珠愤愤不平；　小冰块沉默不语；　倒扬了唇角走到梳妆台前；　“来，我给你画眉，你弟弟的大好日子，一定要打扮得美美的。”
　　乔语乖乖坐下，看程声凝神为自己描眉的样子；　心中一动，“程声，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嗯，酒宴什么时候办？”
　　“下午18：18分。”
　　程声为她勾勒眉尾，“我要回去一趟，工作室有事要处理。”
　　“我明白。”
　　乔语立即说：“你赶紧去吧，千万不能耽误你工作了！”
　　程声发现乔语回到父母家之后，人变得敏。感许多。
　　和她相处时，猛地小心翼翼起来，害怕让她不高兴，又担心会触怒了她。
　　程声心疼这样的小冰块。
　　在这里，乔语的不安全感竟然比在孤身一人的家里多得多。
　　“下午就回来。”程声给她画了个很有气势的细长眉尾，开始用眉笔填充她的眉形，“其实工作上的事还好，主要是我答应了要赔顾清泽一辆车。”
　　“这钱我来出吧……”
　　“我连一辆车都买不起？”
　　程声一笑，眉梳梳开她的眉头，顺便刮刮她的眉心，“别皱眉啊，皮肤是有记忆的，你皱的时间长了，眉心就自动凹陷下去了。”
　　乔语跟着她的笑颜也舒展了眉眼。
　　“朱珠，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保护乔老师哦，拜托你。”
　　朱珠立即打包票：“我会守着乔老师寸步不离的！放心吧程老师！”
　　乔语便说：“那你把保镖和司机师傅带走吧，让司机给你开车，朱珠代替保镖照顾我。”
　　程声应下来。
　　乔语把程声送出去的时候，隔壁房间，乔妈正喜滋滋地跟乔梁说这次酒席的排场，“……五十八桌酒席，一百辆婚车，五百多人来，村里村外的彩虹门上全写了‘祝贺乔梁和刘瑜新婚快乐’……”
　　“妈！”
　　乔梁有些生气，“你是不是又从我姐那拿钱了？”
　　“嘿你这娃娃儿！”乔妈不高兴地说：“她的钱不就是我的钱，不也就是你的钱嘛！我用她的钱给你铺排铺排有错啦？”
　　乔梁还欲和母亲争论，顾清泽从门外探出头，笑眯眯地对乔妈说：“乔阿姨，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乔妈嗔了乔梁一句，走出来和顾清泽说话，听到她的要求，笑得根本合不拢嘴。
　　两人的笑声正好被送完程声回来的乔语和朱珠听到。
　　乔语疑惑，朱珠自告奋勇去刺探敌情，结果看到顾清泽不知和乔妈说了什么，把乔妈逗得一直在笑，她现在的热情和昨晚的臭脸相比，让朱珠疑心自己是做了场梦。
　　等乔妈走了，顾清泽拿了支笔在手上不知写些什么，口中念念有词，意识到乔语的小助理在偷看自己，她甚至还递给对方一个诡异而魅惑的wink。
　　朱珠吓得够呛，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面对乔语的询问只能一脸懵逼地摇头。
　　好在谜底下午就揭开了。
　　快六点的时候，婚礼的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宾客入席。
　　朱珠发现消失一段时间的顾清泽突然出现，并且穿了身不知从哪找来的红色礼裙，手上拿着麦克风，站在迎宾路上，见到宾客就上前跟他们说话。
　　她这是……这是做了婚礼主持的司仪啊！
　　朱珠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清泽一脸微笑地同那些宾客合影，签名，顺便用麦克风喊：“啊原来你是我的粉丝啊，谢谢阿姨！我的新剧《宣华夫人》就要上了，讲述一个励志奇女子在乱世下的爱恨情仇，男人都爱她，女人都恨她，下个月就要放了，记得打开电视看一下，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好姐妹好儿女哦！”
　　每见到一个宾客，她就用麦克风宣传一下。
　　顾清泽可真放得下。身段！她这样完全不像在主持什么乡间婚礼，说她的架势是在主持春晚都有人信。
　　朱珠心中咋舌，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也说不出来感觉奇怪的地方。
　　她去帮乔语做事，没看到每次宣传完的顾清泽就把麦克风关掉，笑着找他们讨要份子钱，“乔妈拜托我这么做的。”
　　直到宾客坐满，在掌声阵阵中顾清泽来到露天搭的台子上，笑着说出主持词，又顺带把自己的《宣华夫人》宣传一遍，然后请乔梁和刘瑜这对新人上台。
　　乔妈在台下赞叹连连，对乔语说：“你看看人家，多会说话！”
　　乔语觉得不对，“妈，你怎么能让顾清泽当司仪呢，她怎么会愿意屈尊做这个？”
　　“什么屈尊做这个？”乔妈搡了下女儿，“你弟弟结婚，要是这个时代还有皇帝啊，公主都应该来我家给梁梁送贺礼，再说了，那是人小顾自己愿意做司仪的，比你闷在台下强多了。”
　　她说着推乔语上台，“光她还不够啊，你也上去表演一段，唱歌！”
　　“妈，我不是歌手，我不会唱歌。”
　　“那就演一段戏给他们看，你之前不是演过什么清宫戏吗，来，给他们演一段啊……”
　　台上，乔梁正和刘瑜向宾客讲话，顾清泽退到角落很低调地站在那，她眼看着乔妈不耐烦地要把乔语拉上来，眉头一皱，直接走过去，把乔语拉到自己身后，“干嘛呀阿姨，直播怎么逼良为娼呢？”
　　“这话怎么说的……”
　　乔妈脸色也变得不好看，在看到她手里攥着的红色塑料袋里，里面装得满满的红包，表情柔和许多，“小顾啊，谢谢你还给我收份子钱了，这钱给我吧……”
　　“给你？”
　　顾清泽诧异地扬眉，“这钱是我的啊。”
　　乔妈急了，“这钱只是让你收，怎么就成你的了？一个动不动能挣几百万的大明星，能贪图那点几十万的份子钱？”
　　“哦，你也知道我是大明星啊，还是黄金档大女主的大明星啊？”
　　顾清泽冷笑，“那你知道我为一个品牌站台，一小时多少钱吗，你让我做免费司仪的时候连屁都不放，脸笑得跟朵花似的，怎么说起钱来就要翻脸了？”
　　乔语终于觉察出顾清泽的意图。
　　她刚想从中做个和事佬，却看乔妈完全绿了脸，“是你心甘情愿做司仪的，你没说让我付钱，这钱当然是我的！”
　　顾清泽眼中精光一闪。
　　可被她找到搞事情的由头了。
　　她举起话筒：“阿姨你说啥？？？你说是乔语毕竟和你有层血缘关系，她心甘情愿给你钱，你就疯狂吸她血啦？有你这么做妈的吗，你还是个母亲吗？”
　　此话一出，说话的乔梁和刘瑜转过身，愕然地看向台边的三个女人。
　　台下的宾客顿时喧哗起来。
　　在他们的视角里，只能看到那三个人拉拉扯扯，乔妈想要和顾清泽理论被乔语拉住，她说了什么大家完全听不到，只有握着麦克风的顾清泽说出的话一句一句飘到他们耳里：
　　“什么？你昨天找乔语又要了五百万？给弟弟儿子用的呀？哇，弟弟要是生女儿怎么办呀，是要继续吸孙女的血嘛？”
　　“什么？这洋房的钱都是乔语给你的？哎呀原来都不想住这里了，就是要盖个三层小洋楼炫耀的呀？”
　　她眼见着乔妈刚做好的美甲要上来划烂自己的脸，幸好被乔语拦住，乔语一边劝着母亲，一边示意她见好就收，顾清泽却勾了勾唇，反而走到台子中央，“各位了解乔家的事情吗，有人知道乔语小时候是什么待遇吗？”
　　看到台下有宾客举手，她走下去把话筒递给他，那个年轻人说：“我小时候和乔语一起玩的，她爸妈天天出门，就把她锁在家里，只留了一碗饭给她，连菜都没有。她小时候只能隔着院子跟我们玩，偶尔还从我们这里讨东西吃！”
　　天哪……
　　众人哗然。
　　有了第一个，接二连三的，有好些个人都站起来说乔爸乔妈小时候是怎么对待乔语的。
　　顾清泽认真地进行着采访，配合地擦去眼角的泪。
　　想夺走顾清泽手里麦克风的乔妈乔爸分别被乔梁和刘瑜拦了下来。
　　“爸，妈。”
　　乔梁暴怒了，“你们小时候是这么对我姐姐的吗？！”
　　刘瑜：“爸，妈，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呢……”
　　她担心地回头，乔语的身影却不见了。
　　……
　　程声正好是在这个时间赶回来，直接就到了露天婚宴的现场。
　　隔着远远的，她都看到顾清泽在台上激动地说话，一手紧握住麦克风，另一只手则握成拳，说出的话引起下面宾客，尤其是女宾客的欢呼和掌声。
　　程声：“……”做TED演讲呢？
　　她听了下内容，居然有那么点女权的意思。
　　在农村你讲女权，讲女性的崛起……
　　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违和感重了点。
　　她的确是拜托顾清泽做些什么，在现场让乔语爸妈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但现在看来，似乎和想象中有很大出入……
　　程声还在思索，忽的听见远处传来叫好声，她转头望去，原来是顾清泽的经纪人和两个男助理，一人拿了专业的摄像设备，其他两人都用的手机拍摄。
　　三人都是一脸兴奋的样子。
　　……原来如此。
　　程声一下子就明白了。
　　顾清泽在上面讲了很多很多话，最后下来，也没真要那份子钱，扔给乔梁了。
　　然后直奔经纪人的车过来。
　　她经过程声时一愣，看到身后那辆崭新的银灰色林肯NA。VIGATOR，下意识接过她抛来的车钥匙。
　　“真聪明啊。”
　　她听见程声轻声道：“顾清泽，这才是你来这趟的目的吧——从你得知乔语可能翻车的那一刻起，你就想到现在这一步了，是吗？”
　　顾清泽挑眉不言，坐进林肯车后面，经纪人和其中一个助理连忙坐进新车，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程声目视两辆车远去，转身去找乔语。
　　车上，顾清泽打开车窗，“放上去了吗？”
　　“放上去了放上去了……我已经让水军炒热度了，预计到今晚十点能有十几万转。”经纪人喜上眉梢：“清泽你这次简直一箭多雕啊！你为乔语出头教训她父母的视频，肯定会让之前对你不利的舆论逆转，顺便为《宣华》艹一波开播前的热度，而且这事乔语在场，你们之前已经不和，网友只会觉得你真性情，总不会认为你们都撕破脸了还想着联合炒作……不管怎么样，你这次都立于不败之地啊！”
　　“而且，我还拿到了新投资，新剧会有个重量级的人物出场……”顾清泽在对经纪人耳语几句，经纪人激动地猛拍大。腿：“清泽，你可真他妈是个天才！你这样的人不红谁红啊！”
　　迎着风，顾清泽笑的得意，眼底某种黯淡的光稍纵即逝。
　　。
　　程声是在小洋楼里找到乔语的。
　　彼时，她正在收拾东西，朱珠在旁边帮忙。
　　看到程声来了，乔语解释：“……有好多是我小时候的记忆，我想带回家留着做纪念，反正再不带走我妈都要扔掉了……我收拾完东西就走，已经和弟弟说过了，弟弟说没关系，而且我估计爸妈现在也不太想看到我……”
　　程声点头，一直点头，“我明白，我去楼下把车开过来。”
　　她把顾清泽的那辆卡宴开到门口，乔语和朱珠很快收拾好东西下楼，三人在四合的夜幕中离开了这个村子，也再也听不见远处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