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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之佞臣-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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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回长安,听闻宁校尉代我打理了一年北军,很是‘感激’,恰巧听闻你府上有喜事,便想着来恭贺一二。只是我做官没你这般‘出息’,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物什,区区小礼,还望宁校尉不要嫌弃才是。”
  卫初宴含笑地看着她,却让宁潇潇一阵发冷,她已猜到了这人是谁。
  卫初宴!她怎么还能回来?她回了长安也不用领罪的吗?她可是丢下了北军整整两年!
  宁潇潇想着“卫初宴”这人,口中已不自觉喃喃说了出来,卫初宴听到这人唤她,只觉得一阵难听,但她仍然温温柔柔地笑着,半点未失风度:“看来宁校尉是个聪明人,卫某离开北军时,你还不是北军人,如今一见面便能认出我,倒叫我有些吃惊。”
  宁潇潇心中仅有的那点侥幸被她打破,如坠冰窟般僵硬了身体与脸色,卫初宴又道:“军中操练辛苦,这些儿郎也都算在你治下流过汗水,今日你大喜,他们也想来恭贺,还兴高采烈地准备了礼钱。不过宁校尉,你我皆是知道的,这些个小兵兜里能有几个钱?我就想,宁校尉体恤下属,定是不舍得让他们出血,因此厚着脸皮做主让他们将彩礼钱免了,只将心意带到,给你府上添多点喜气,你看成吗?”
  卫初宴说罢,身后有些机灵点的士兵俱都在忍笑,他们哪里想要交什么礼钱?统领大人是带他们吃白食来了!偏生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还巧妙将吃白食说成是“添福气”,真是连吃人嘴软的话都不肯背。而话已说的如此漂亮,若是那宁校尉不肯,倒教宁府闹了大笑话。
  没见那宁校尉的脸色都一下子青了吗?还有她旁边的那些个随从,也一个个斜着个眼,没有好脸色。
  “卫大人说笑了,都是自家儿郎,我岂能受他们的银钱?来人,领大家进去吃酒!”
  这番话,宁潇潇是咬着牙自牙缝里蹦出来的,卫初宴却听的很是舒畅,她身后的那帮子士兵也都高兴,正要进去时,又被卫初宴喊住了。
  宁潇潇瞪着眼看着她,也不管什么僭越了,就要看这人又出什么篓子!
  “你们校尉大人请你们吃酒,你们也不要敷衍了她。去,每人去她面前说上一串吉祥话才准入席,这边院子大,纵然已有宾客,一次容你们个七八十人不成问题,又是流水席,你们不要担心落在后面吃不饱。”卫初宴说罢,又笑着看向宁潇潇,一派真诚道:“宁校尉,你说是不是?”
  宁潇潇深吸一口气,狠狠道:“是,自然是。”
  老规矩,宾客上门,主人是要站着和客人互相问好的,像是卫初宴规定的这样每个人都来与她寒暄一番,她怕是得从白日站到黑夜。
  她养尊处优惯了,那还禁得起这样的折腾?可她也清楚,这卫初宴就是来找茬的,哪有这般上门恭贺的道理?
  可她还真不得不接下来。
  她一点头,就有人窜到她面前说吉祥话,卫初宴则在一旁安静看了一会儿,自行入席了。开席的这边没几人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但是随着一个又一个看起来都能吃下一头牛的年轻兵士入席,原先的宾客都搁下手中的筷子,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风卷残云的那架势。
  天老爷啊,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哪是一个半大小子?这是一群啊!还显然是一群刚做完什么事的小子,一桌菜八个人哪够分?他们看到这些人至少都是两桌起。
  宁校尉这是转性了?怎的忽然对士兵这般大方?
  这些人都是知道的,最穷的就是小兵了,说这些人能掏出什么像样的礼钱,他们头一个不信!
  宾客们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看着看着,心中还生出些许解气之感。与此同时,宁府后厨里,徐大厨却发现自己原先预备的饭菜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在减少,偏生他又接到了死命令,说是大人要送瘟神,不能叫前边的桌子空着。
  “还能怎么办?指挥着人加紧再做呗!来不及便再去外边酒楼订上一些!”
  管家也很急,在徐大厨瞪大如铜铃的眼睛注视下,他跺了跺脚:“这群瘟神!老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动起来啊!”
  夹杂着几声哀叹与咒骂,宁府后厨重新热火朝天地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补个小剧场:
  卫初宴(嫌弃):我不吃,不好吃,我回去吃寂的
  赵寂(笑):你要吃我的什么?
  卫初宴:。。。。。。
  明天就回家乡了,感觉真的很奇怪。同学是一个个回家了,学校本地的朋友、或是读研的朋友也都一一地告别过了,对于回家我很期待,但是又有些失落。
  这就毕业了?是啊,这就毕业了。
  你凉以后是社会凉,不是学生凉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是她
  宁府中的这出闹剧一直唱到黄昏; 除去留在军营看守的; 卫初宴一共带去了三百六十八人; 个个都吃的重新系了腰带。临了; 她还带走了可供一百人饱餐的吃食,让宁府彻彻底底地成为了笑柄。
  可以预见,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长安城中; 上到高官、下到黎民百姓,都不缺谈资了。
  从宁潇潇硬挤出来的笑声中离开,天色已经暗了,只挂了一条倔强的绯红晚霞; 很是美丽。卫初宴让那些士兵带着食物回营去了; 自己则去了一趟大理寺。
  骑着马儿慢悠悠地晃在最后的一抹霞光下; 她有些不着边际地想到,回长安这些天,似乎还未在自己府上睡过。起先是眼睛还未好; 后来她好了之后要出宫; 那人又缠她缠得紧; 她便答应夜晚偷偷去皇宫陪她。有了第一次; 她已然看到了接下来的许多次,这样想着,她忽然地笑了下。
  这笑容与先前在宁府中不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她却并未意识到自己笑了。街边还有些晚收摊的小贩; 也有携手亲亲热热地走进酒馆的朋友,这些人有不经意间扫到这位大人的笑容的,待到去喝酒吃肉时,好像酒肉都更香了一些。
  去了大理寺和已经在那里任职的侯永细细说了些话,天终于完全地暗了下来,这般的黑,宫中四处却应当开始掌起了灯,卫初宴想到甘露殿前总挂着的那一长串如同河流的灯笼,神情更见柔软。
  她哪是想到了那些灯笼哟?
  又在外边忙碌了一个时辰,夜色愈发沉凝起来,卫初宴回府洗去了一身的尘土与血气,还是选了身容易融入黑夜中的衣服,就着半两月色,悄悄地又潜进了皇宫。
  她推开窗户时,赵寂正坐在窗边写字,看样子是重要事,她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张,听到这边的轻微动静,她目光锐利地望过来,看到是卫初宴时,眼神立时变得柔和,目光就一直在卫初宴身上,不曾挪开。
  卫初宴给她看的习惯了,也不再去纠正她这猫儿一般盯人的毛病,见赵寂指了指门边,想是能从那里进去,她也就免去了爬墙的“不雅”,往虚掩着的殿门进去了,一进去,腰肢便给人抱住了,那妖精扑进了她怀里,她接住了妖精。
  就像是,接住了一团轻软的棉花,又像是,接住了什么沉甸甸的宝玉。
  “我还以为你今日又要晚到呢。”
  赵寂将人拖进殿里,顺带把殿门带上了,门一关,卫初宴便有种完全到了赵寂的世界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常有的,因赵寂便是这样的人,对于卫初宴,她总是很大方热情的。
  “听说我们陛下今日在朝堂上打瞌睡了,我怎敢再晚到?若是再晚一些,恐你又痴等。”
  虽然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但卫初宴此时还未“复职”,她还不需要去上早朝,在朝中虽然有些眼线,但那些人哪里敢直视圣颜?她说这话,完全是诈赵寂的。
  赵寂在晨间的确困了一会儿,但她也并非好骗的,自是不肯承认,缠着卫初宴逼她改口,等到自己满意了,又勾着卫初宴的脖颈笑了起来:“你还说我,我今日倒也听说了一件关于你的趣事,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卫初宴还未开口,赵寂已说了出来:“我听说呀,我们卫大人今日可威风了,带着一帮子小兵去某个官员家中打牙祭,人家家中那酒席真是如流水般一席一席地上,也不知道是否给你一顿便吃穷了去。”
  宫中生活无聊,作为一个不怎么喜欢看伶人跳舞唱戏、也不怎么听旁人唱曲的帝王,遇上一件趣事不容易,她笑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了笑声。
  这二人,一人说“我们陛下”、一人说“我们卫大人”,本是十分亲密的关系,偏生要这般拿着腔说话,来来往往的,却又别有一番情意在其中。
  卫初宴不意外她会知道,闻言只是淡淡说了句:“她家的东西也不怎么好吃,和宫中的差远了,我去吃,也算给足了她的面子,至于吃穷不吃穷,这点程度还不至于。”
  赵寂显然也是知道的,但她还是觉得一怒之下带人去人家家中吃酒的卫初宴很可爱,真可爱!她在卫初宴脸上亲了好几口,等到女人恼的要把她从怀里推开了,才正正经经地坐在人家膝上,端起了帝王的架子与她分析这事:“的确是吃不穷的。我叫人去查了查她,这人在短短一年内竟大手笔地置办了五所宅院,此外还有良田数百顷,乡下庄子若干,所贪之巨,可见一斑。”
  说起政事,她的确是威严一些的。
  “若非你今日做了这件事,我还不会将目光落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校尉上。都说小官巨贪,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了这词的含义。”
  赵寂这话说的,有些少年老成的气息。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北军校尉,只是掌了一年的实权,便能膨胀出这么大的一份家产,若非她亲眼看到了官员递上来的折子、看到上边一条条一桩桩地仔细列了出来,她还是很难相信的。
  方才她便是在处理这事,不过卫初宴既已到了,也许不用她处理也说不定了。
  “我今日去看了,北军问题很多,光她一人,定然做不到如此,她的背后我也查了,先前赌场的人说是太尉,我本来不信会这么轻巧,但我查探得到的结果也的确是这样。”
  卫初宴知道三公都各自有些经营,但她前世并未在北军任过职,严格论起,她其实是纯粹的文官,除了最后各方矛盾都汇于她身上那会儿,她与军队完全扯不上关系,因此对于太尉此人也不是很了解,也不懂他既然手握了大齐一半的兵权,为何还容不下一个北军。
  “是太尉啊?”
  “恐怕是的。宁潇潇和太尉府有姻亲关系,她有个妹妹许给了太尉的公子做妾,关系虽淡,但的确说的上些话。她在北军的突然势起也是靠的这层关系,而更远一些,我查到,先前我被平调出北军的那位副手,也是被太尉的人调走的。”
  事情牵扯到太尉,卫初宴是小心了又小心,太尉也不是没有仇家的,这等事情,最忌讳的便是给人做了刀子使。
  当年她向贵妃献策以连环计拉下那几位殿下,不正是做了个隐于幕后的渔翁吗?
  “嗯,我知你向来谨慎。北军这事他们做的漏洞百出,实在不像是太尉的手笔,我先前也怀疑过,不过派出去的人还未给我确切的消息。但是现在既然你已经有了结果,那么我也有个猜测。”赵寂同卫初宴说道:“太尉掌权太久,恐怕平日里也嚣张惯了,北军在你做统领之前,是他的门生在经营,因此你走后,他想收权,恐怕是觉得那是关起门来理自家事,也就没有那么小心。”
  赵寂是十分相信卫初宴的能力的,既然卫初宴说恐怕是太尉,那便差不离了,她烦心起来。
  如同卫初宴之前所想的,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太尉府,就不是那么简单能了结的了。她抓着卫初宴的手指把玩着,思索了许久,忽然撇开嘴角,冷笑了一下。
  卫初宴看的一怔。
  赵寂已然长大了,眉眼依稀是前世她们最初见面的模样了,她先前从瞎眼的状态中恢复,看到赵寂的第一眼便很受冲击,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下来,如今赵寂一冷笑,眉眼、神态俱与前世那人如出一辙,她的心中便是一痛。
  有时候她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赵寂就是赵寂,明明她也很确定她是爱着赵寂的,但是每次想到前世的赵寂,她又会感到痛。
  可是她们两就是一个人啊。
  卫初宴从未对此有过怀疑,可是为什么还是会痛呢?是因为,这一世已经改变了那么多的东西,所以她也见不到前世那个一手把她拽入爱情、又不小心丢失了她的那个人吗?
  她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是没有意义的,若是她继续想到最后,恐怕自己就会疯掉了。
  到底她所爱的,是前世的那个赵寂,还是今生的这个赵寂呢?
  她爱今生的这个赵寂,是否又真是对上一世的弥补呢?
  “卫初宴,卫初宴?”
  眼中蓄起黑沉沉的雾气,卫初宴不知道她的发愣看起来有多么的脆弱与缥缈,仿佛下一刻便要爆发、或是消失不见一般。这将赵寂吓到了,赵寂掐着她的脸蛋,试图把她从沉思中拉出来。
  “你怎么了?方才叫你你也不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像是丢了魂似的。”
  眼见卫初宴的眼神重新有了焦距,赵寂松了口气,重新依偎在她怀里。
  卫初宴忽然将她抱紧了,赵寂不知道卫初宴为何忽然这样,但她是喜欢卫初宴这样对她的,卫初宴抱的越紧,她心中越踏实,因此也就乖乖地给她抱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哇!关于重生了后所遇上的爱人还是不是她的那个爱人,这是个哲学问题啊!怎么说的清哟。
  关于阿宴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想这个问题,因为她是个古人啊,又信鬼神,当然会觉得两世遇上的赵寂是同一个人,她从来是这么想的啊,只是她现在受到赵寂长大的冲击,才忽然开始思考,到底她是不是不经意间失去了那个前世的挚爱呢?
  至于到底是不是,这真的是个很哲学的问题啊!米粮在此不做讨论。
  咳,怪我们女王寂太好(喂!)所以你们很多人心疼她,嗷嗷叫着要她好,可是如果奶寂不好了,你们以为你们不会心疼吗,哼到时候嗷嗷叫着要奶寂幸福的又是你们啦。
  这真的很哲学,真叫人头大,我记得前面有一章,我说都会幸福的,那时候我是有章程了的。
  所以,继续看下去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节制
  天气热起来了; 帝寝宫的四角; 几个青铜冰鉴四四方方地立着; 正不断地冒着白烟。卫初宴的心情已平复下来了; 她放开了赵寂,赵寂反而觉得有些空落,靠回龙椅上,神色十分疏懒。
  “前后只两年的功夫; 北军便成了这般模样,那些人,我亦不知该说是聪明还是愚蠢了。”
  被赵寂抓着手指玩,冷不丁听她叹了一声; 卫初宴想了想; 忽然笑道:“你还说让我放心去南疆; 可我回来以后,连自己的老巢都被占了。”
  她的话里有些微的埋怨,赵寂闻言看她一眼; 把她拉上龙椅; 卫初宴不肯沾那东西:“这位置我坐不得。”
  赵寂却不管不顾地把她按下去:“你又如何坐不得了?你连龙床都躺过了、连帝王都压了; 如今还来计较这些; 不觉太迟了吗?”说着,赵寂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了卫初宴腿上。
  卫初宴在闺中事上向来脸皮薄,哪里说得过她?她坐在这九五之尊的椅子上,虽然椅子很宽很大、坐垫也是力求令帝王舒服的; 但她仍然觉得不舒服。
  说到底,她是臣,便说句“自甘堕落”的话吧,后妃也是能上龙床的,可是可有见过他们哪个敢碰一碰这帝王的权力象征吗?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
  卫初宴的思维还放在身下这把雕工精巧绝伦的椅子上,赵寂却又开口了,卫初宴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赵寂扯了一下,她这才应了一声,赵寂又道:“先前他们不许我亲政,因此对于那些事情我还插不上手,虽然有心为你看好北军,但是像是你副手那样的正常调职,我实则也伸不过手去。当然,也不是说我开口他们还敢忽视,只是我当时有自己的盘算,北军的确很重要,但是它对于我来说,便只是一块肉,虽然割下来很疼,但若能用它套个狼,实是很值得的。”
  “你原先便想到今日了吗?”
  “倒也不是,我只是先把肉丢出去,左右不会有太大的损失。若是我想错了,他们不想啃这块肉,那等你回来,北军还好好的。若是我并未想错,那副手的调走的确是他们的阴谋,那便让他们将那肉咬到嘴里,抓他一个现行。”赵寂先前虽然没有实权,但是朝中大小事务也是要给她过目的,她要看的事情太多了,北军也只是其中小小一部分,若是她还得亲力亲为地帮卫初宴守着北军,一来容易招致朝臣劝谏,二来,不如将计就计来的收益大。
  赵寂说的轻巧,卫初宴推算了下时间,却觉有些唏嘘。赵寂是两年前做下这个决定的,当时她甚至没确定这里边是否有阴谋,就已经顺手将北军推了出去,不得不说,她才是天生该吃这一口官家饭的,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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