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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了会儿，感觉心情莫名微妙起来。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顾念转身回到了西阁。
　　她走进长虹的房间，发现长虹现在已经不在房间内了，肯定又去了泰妃娘娘那里，虽然她早就知道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要让自己淡定，可最近几天长虹一直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恢复伤势，突然见不到她，让她感到有点。。。不适。
　　“我这是怎么了？”顾念忍不住扶额。
　　话音刚落。
　　长虹已经从门口进来了，此时，她没有披着斗篷，只是简单带着淡绿的布巾。
　　“你怎么了？”
　　顾念见她换了面巾，还是绿色的。
　　她忍不住抽搐嘴角道：“你这是要给谁戴绿！？”
　　“嗯？”长虹为她莫名其妙的话正感到疑惑。
　　顾念忽然就走了过去，她微微弯腰将脸蛋凑到长虹的脸蛋前，两人贴合的非常近，让长虹顿时心慌一下要往后退一步。
　　顾念哪里会让她跑了。
　　她伸出手揽住了长虹苗条的腰身，感觉盈盈一握，十分舒适。
　　顾念坏笑地从怀里抽出自己准备好的薄如蝉叶，通风透气的银白色面罩，她轻轻盖在了长虹的脸上，□□无缝、完美尺寸，就像量身为她打量一下。
　　长虹隔着面巾戴上试试时，她脑海忽然想起，上次她教这人练剑时，她就这么抚摸过自己的轮廓。
　　原来。。。原来那个时候她已经记下自己的轮廓了。
　　长虹的眼眸不知觉颤了颤，深深盯着顾念，将她映在其中。
　　她语气复杂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顾念温柔地看着她：“给我一次机会，我这辈子很少为一个人细心过。”
　　长虹闻言，她的指尖立即扣在了顾念的衣襟处，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喜欢扣住顾念的衣服。
　　她重复问：“阿念，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顾念抱着她的腰身，那份温暖又熟悉的触感，简直令她感到迷恋。
　　如此暧昧的动作，顾念觉得自己已经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
　　她现在就怕长虹接受不了。
　　随即在长虹复杂的目光对视下，顾念终究败下阵来了。
　　她轻轻松开长虹的腰身，悄悄拉开一段距离：“切，你这个女人真不懂幽默。”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说着顾念双臂一挥，那鲜艳的红袖宛如花儿一样散了出去。
　　她顿了下，扬唇道：“如你所想，本郡主开玩笑的。”
　　“好了，礼物给你准备好了，你就别拒绝了。”
　　顾念转身她高举一下双臂顺便伸伸懒腰，背对着长虹，令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长虹此时已经微沉下脑袋，她轻轻掀开银白面罩将低下的面巾扯开，换上了这特地为她打造的面具，她在顾念背对着自己时，那唇角泛出了淡淡的甜味。
　　可马上，长虹的眼眸逐渐深邃甚至渐渐升起一丝微微的哀伤，她抬首看着背着自己的顾念，修长的倩影遮挡了自己，两人脚下已经离了三步距离远。
　　她没有靠近一步而是伸出右手，轻轻贴在顾念的背上。
　　顾念的身体顿了下。
　　“如果不是开玩笑的就好了。”
　　“如果不是开玩笑的就好了~”
　　长虹她说的。
　　顾念整个人猛地一震，她心跳的非常快，刚要转身。
　　身后的触感忽然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感觉。
　　当她转身时，长虹已经用轻功离开了西阁。
　　只剩下长虹丢掉的面巾在地上。
　　顾念蹲下来，她捡起面巾紧紧握在手心上，凝眸之间，连肩膀都已经开始颤抖了。
　　“长虹。。。知道我的目的了？”
　　“她猜到了？”
　　“还是有人告诉她的。。。。”
　　长虹突然的离开，留下一堆谜题给顾念，让她心思繁乱，一会儿是长虹说的最后一句话，一会儿是理智告诉自己长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顾念第一次感到懊恼，不是长虹走了，而是应该在她要走之前留她下来，亲自坦白，如果。。。如果再告诉她，自己对她那么好不是带着私心，只是想护着她而已。
　　可她已经走了。
　　顾念慌了。
　　慌乱不已。
　　怕长虹就这么走了不再见自己。
　　她赶紧跑到重华阁去了。
　　站在重华阁门口，她一直拍打着木门呼喊：“姑奶奶，姑奶奶！！！”
　　“念儿有急事寻你。”
　　“姑奶奶，我知道你在里面！！”
　　顾念捶了门五十多下，才有一个尼姑拿着木鱼脸色不太好看打开门，看起来还没念完课程被中途打扰所以生气了。
　　她赶紧进去，就看见泰妃娘娘带头诵经，里面的声音嘀嘀咚咚非常的长吵闹，不像在外面隔了音听不到什么大动静。
　　顾念听得耳朵有些疼，她走过去跪在泰妃娘娘身边。
　　“姑奶奶，念儿今天有事非问你不可。”
　　泰妃娘娘不搭理。
　　顾念顿时双手合一，她大声喊道；“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道家的辟邪咒语。
　　一下子，整个佛堂的声音骤沉了。
　　顾念心里很清楚，泰妃娘娘虽然修佛，但极其不喜道教的所谓的丹药辅助羽化升仙，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泰妃娘娘有段时间自己夫君昏庸过，误杀了一位老臣，最后查清真相是她皇爷爷吃丹药产生幻觉才做下误判，虽然最后已经充满诚意下了罪己诏，并自令远离教，但没有获得泰妃娘娘的原谅。
　　为此泰妃娘娘还因为那家老臣的千金是自己的闺中好友却被自己夫君灭了门，一直过意不去便搬了出来。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原因她就不清楚了。
　　而现场已经有一对对眼睛齐刷刷盯着顾念，那目光就好像要将顾念射穿一样。
　　顾念则僵直着身体想，她打算再念一遍就被打断了。
　　“够了！”
　　泰妃娘娘知道她还要喊，便停下来对众同道：“你们下去吧！”
　　“是！”尼姑们很快就下去了。
　　现场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顾念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等挨骂。
　　泰妃娘娘冷哼一声：“怎么现在就哑巴了？”
　　“念儿错了，姑奶奶您尽管骂我，骂完舒服了，念儿再说。”顾念抬起脑袋她赶紧赔笑道。
　　泰妃娘娘没有搭理她这句话。
　　而是道：“你来找贫道做什么？”
　　顾念就道：“长虹，您和长虹说了什么，她突然离开了。”
　　她的伤还没有好，怎么能乱跑呢！
　　泰妃娘娘放下了木鱼，她身子从蒲团转了过来，对着顾念，似乎打算正式说点什么。
　　“念儿。”
　　“姑奶奶，我在。”
　　“你为何对长虹那么感兴趣？”泰妃娘娘突然问道。
　　顾念一下子就懵逼了。
　　她道：“我关心她，而且她之所以受伤是因为我。”
　　泰妃娘娘又道：“你的事情贫道不想知晓，但昨日京城一处贼窝据说被皇城护卫军查获，当时那贼人强烈抵抗便被烧死在屋内。”
　　“那两个人是你父王的人吧！”
　　顾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当时去了？”
　　顾念再点点头，心想，姑奶奶居然关注了她那么多，那她之前的举动是不是也被监视了？怎么重华殿那么多人要监视她，她现在还小还没形成羽翼值得他们那么在意吗？
　　泰妃见她毫无隐瞒的样子。
　　她叹气道：“你在西阁的安全与隐私大可放心。”
　　顾念微微诧异了，姑奶奶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有长虹会出去一段时间，但出去多久，我便不得知。
　　顾念的眼神随着黯淡了下来，瞬间没了光芒。
　　看的泰妃娘娘眼皮子忍不住拉下来：“但她今晚会暂时回来汇报我一些消息，趁那空档，你可以与她告别。”
　　顾念整个人的精神头瞬间容光焕发。
　　“谢谢姑奶奶！”
　　“好了，滚出去，下次再在重华殿说了不该说的话，休怪贫道掌你的嘴。”泰妃娘娘最后恶声恶气的样子反而让顾念觉得可爱极了。
　　她笑嘻嘻摸着脑袋，连声道：“念儿下次不敢了。”
　　顾念便带着好消息出去了。
　　等她完全走出了重华阁。
　　内堂里才有一道腰间系着佩剑披着斗篷的倩影走露出来。
　　长虹沉默站在泰妃娘娘面前。
　　“为何要和她说谎？”
　　泰妃娘娘低眸道：“孩子，我确实给了她一个机会，也给你了一个机会。”
　　长虹再没有说话。
　　她斗笠下遮挡的表情，令人看不清。
　　泰妃娘娘或许是看破了什么，她道：“你行走江湖，识人众多，如今可曾看破了念儿？”
　　长虹抿唇摇头：“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其实你知道，只是自己不愿深想。”泰妃娘娘眼看着长虹摇头，她觉得长虹现在的情绪像极了那个孩子。
　　曾经那孩子说不喜欢秦　王时，亦是这般。
　　其实，早就摆在心里了。
　　泰妃娘娘不能点太破，她只道：“本宫只给你一次机会，最迟今晚子时。”
　　“过后。”
　　话到此处，泰妃娘娘的语气已经冷沉下来，仿佛石沉大海一样带着压迫淹没：“就再也别见念儿，离她越远越好。”
　　这时长虹原本低下的斗笠，才随着她的抬首正视泰妃娘娘而有了情绪的迸现。
　　她的眸子几乎怔了怔，双唇抑不住地颤抖，面对泰妃娘娘决定后一定会做到的架势。
　　她最终再也忍不住道：“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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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泰妃娘娘显然已经有几分不悦了。
　　她盯着长虹逼问；　一字一句、戳心：“那你真实的身份又当如何？”
　　“念儿认识的你；　只是长虹；　并非祝家大小姐语柔。”
　　“届时，你又该如何？这才是你该面对的现实。”
　　“她现在所喜的是长虹；　而不是你。”
　　长虹已经呆滞睁着瞳孔，再说不出话来，她从前未考虑过事情会变得那么麻烦；　可现在却不得不面对。
　　终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了。
　　泰妃娘娘摇头叹气：“哎。
　　“孩子，去吧！”
　　长虹眼眸闪了闪；　却还是抱拳道：“多。。。谢泰妃娘娘提醒。”
　　她是带着沉重的步子出去的。
　　离开了重华阁。
　　这令泰妃娘娘忍不住再叹气，她用签筒抛出了两根签条；　上面绑着的红纸写着的八字显示鼠年六月廿一日寅时，另一个则是三月初九亥时。看来算的是姻缘签。
　　泰妃娘娘接受般看着姻缘签。
　　最终她望着佛祖的尊像道：“我佛慈悲。”
　　再开始瞧这签条一根是上上签，一根下下签。
　　看来两人是吉凶相随，福祸相依。
　　泰妃娘娘亦万万没想到昨日一时心血来潮，替念儿算了那姻缘，结果发现了异样，签条上的写着：“本是龙凤潺红鸾，奈何凤凰眷木兰。”
　　仅仅两句，泰妃娘娘当场脸色巨变；　马上联想到了一个女子。
　　那便是长虹。
　　如今江湖在外的长虹；　实际身份却是丞相府千金。
　　“真是冤孽啊！冤孽啊！”
　　泰妃娘娘开始变得心神不宁起来；　她捏着佛珠都无法平静；　但佛祖不会骗她；　既然念儿出此残缘，缘分如此怕是想断了也难。
　　如今见长虹的情绪，看来并非对念儿无意，甚至可以说有着非一般的执念，虽说长虹现在还未明显表露出对念儿的心思，她想，这怕是长虹自己也没有发现吧。
　　从开头她接近念儿，真的只是为了任务吗？不，开始肯定是因为任务，但中间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泰妃娘娘越想心情越糟糕，自己平常修生养息在这一瞬间顿时崩了。
　　她还是放不下尘世间的那两个孩子。
　　亦想不明白思及往事，泰妃娘娘低头叹息：“哎，糖儿，你为何偏偏选了念儿？”
　　。。。。。
　　而这时西阁的日子还算安宁。
　　顾念吃了午饭发呆了一个下午，又用了晚膳，马上就要到睡觉的时间了，她还没有看见想看见的人回来。
　　她忍不住捧着脸自言自语道：“现在想想，长虹从开始对我就有种莫名的纵容。”
　　“难道她从一开始就看上我了？”
　　“嘿嘿，原来我这张脸还是有优点的。”她说完再自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可很快脸上的表情就垮下来。
　　顾念趴在桌子上捂着脸不断捶着：“可人家又没有说看上我，只是，只是给我了一个错觉。”
　　这就难受了。
　　她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可现在她满心都是长虹的身影，还有两人在她离开前说的那些话至今历历在目。
　　“给我一次机会，我很少为一个人细心过。”
　　“如果不是开玩笑的就好了。”
　　顾念的眼神愈发迷惘起来，她猜不透当时的长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自己说这话，只是，单纯听见了一丝哀伤。
　　为什么要哀伤？
　　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触景伤情了？
　　“啊啊啊！早知道我就不突然脑子发热去煽情了。”顾念现在那叫一个后悔来着，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她就想时光倒流都不行。
　　顾念正懊恼着，身边忽然有了动静，她转过去就看见薛跳墙进来了，就只好收收自己的心。
　　等薛走过来。
　　她道：“主子，我来汇报一个好消息。”
　　顾念无趣地挥挥手：“我已经知道了。”
　　薛有些无语了，就不能让她多说几句，自己的存在感已经变得那么低了吗！
　　薛只好道：“主子，秦　王与岭王有了第一次冲突，可能马上要有第二波了，接下来您家那位王爷估计要狗。。咳咳跳墙，加派人手寻找前朝玉玺。”
　　说着薛想起自己进来时，发现重华殿的护卫明显比以前多了三倍，而且还不是秦　王府的人，有一部分是岭王府的人，剩下的二倍好像不是重华殿的护卫，也不知道谁派来的？
　　真是将重华殿围的滴水不漏，连墙角都有人守着，好在，她有自己的办法进来，否则别想安然进来。
　　薛又道：“主子，前朝玉玺到底在何处？
　　“您父王可能要往那里去了。”
　　顾念就重重叹口气，她站起来抬头望着黑沉沉一片的天空，连月亮都被遮挡了。
　　“我父王马上要杀回京城了。”
　　此话一出。
　　薛明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惊呼：“什么？！”
　　顾念看着她重复一遍：“我父王马上要带人杀回重华殿。”
　　“那主子这里岂不是很危险！？难怪岭王的人在这里。”薛的脸色立即凝重起来。
　　顾念就摇头道：“我三皇叔不知道东西就在重华殿，他盯着的人只是我，可惜我已经做了几天的宅女不打算出门了。”
　　而且马上她就要被禁闭在重华殿一年，真是呵呵哒了，还不如早点习惯重华殿的生活，天天跟着念经打发时间，不过要是长虹能陪自己好了。
　　就一年。
　　哪怕一年。
　　顾念想着想着，心思越发重了下来，她突然发现自己都是奢求不现实。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顾念命令道：“前朝玉玺就在围着我转的那位女侠身上，我虽不知她藏哪里去了，但证据已经确凿。”
　　墨秋二人的追踪已经让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了。
　　说着她突然想起自己上次伤了墨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给他报信，但难免他不会计较，而且，他对长虹几乎是下了死手，一副根本不打算从长虹身上拿到玉玺的态度，好似玉玺与他无关，明明是那么忠心与父王的剑客，那时候的一举一动着实令她产生怀疑。
　　她道：“薛，我问你。”
　　“主子请说。”
　　顾念就道：“既然一个人知道自己要杀的人身上有多么重要的线索存在，可他还是下了死手，你说他是不是缺心眼？”
　　薛想了一下道：“有可能是他当时没认出那人，当然亦有可能是打斗的过程中察觉了，然后犹豫了会，还是决定杀了对方。”
　　说完，薛瞬间就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她见顾念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继续道：“主子，混迹江湖的人他们的性子都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即便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都有骨子里带着的傲气。”
　　“我见那女侠是剑客，那墨又是剑客，怕是。。。。”
　　意思再不过明显了，剑客相争，成王败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那么多的理由。
　　顾念听后，便冷笑了起来：“这么说来，墨可能在打架时就猜到长虹便是盗窃玉玺的女人了。”
　　薛就点点头了。
　　这样他还下死手。
　　“看来这个男人也学会藏私了。”顾念的笑容越发的阴寒起来。
　　她怎么能不清楚原著中的墨，是个剑痴，曾经在拜服父王门下前，一直是个黑白两道的剑客，杀人只看实力，直到他有一天栽了，还栽在霜叶阁阁主的落月剑法下，知道了现实的残酷，从此从剑客排行榜滑落到第二名，几年来一直排在榜眼上。
　　之后墨就陷入了灰暗的一段时间，到处找人比剑增进剑法，再和阁主比剑，然后第二次却被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