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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气：“又是我一个人吃饭啊。”
　　看着她急匆匆地离去，我还真是忧郁。
　　我走出电视台的大门，一面顺着门前的阶梯往下走，一面郁闷地考虑着晚餐的新去处。
　　踩着倒数几槛台阶的时候，我忽然被人拉住手腕，重心不稳，直接被拉下了台阶，跌进一个不知名的怀里。
　　我抬头，刚看到那张脸，急忙就推开：“别碰我。”
　　“哎，真是没有礼貌”成情说，“我是看你下台阶太慢，伸手帮了你一把。”


第86章　Chapter86　谎言
　　我瞪着成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祝贺你呀，现在这么成功，眼看着事业蒸蒸日上，开心吧？”　她又故意露出那种和我交情很不错的样子，但语气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感觉像吃了一只苍蝇；完全没有被祝贺的感觉：“开心不开心与你何干？只要你出现，我也没什么好心情了，开心变得不开心，不开心变得更不开心。”
　　“真是荣幸”她不在意地笑了，“时间快到了，没时间跟你说这些，走吧，按照约定。”
　　“什么约定。”我才没有和你有什么约定。
　　我说：“肚子还饿着呢，没有空跟你纠缠。我走了。”
　　她挑眉，伸脚直接绊我。
　　我反应很快，直接跨过去：“不好意思，刚才被偷袭了一次，不会再中招的。”
　　“丢下约会对象，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强行把别人变成你的消遣，这更不是什么道德的行为。”
　　“我可是好好打扮了，被这样的我消遣也算值了。”她这回直接整个人挡住我的路。
　　“那又怎样。”
　　我看她，她还真一副精心打扮的样子，明眸善睐、顾盼生辉。若不知她底细，还真有可能被骗了去。但我知，我怎会不知她是什么样的人，她演得可真起劲。
　　我没兴致亦无有趣的台词接应，我绕开她，脸色阴沉地要走。
　　“……哼，真不经逗。”她说，“亏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很不错的礼物。”
　　“管你送什么，送机会，送金银，送飞机，送坦克，就算你让古代巴比伦王朝复活了给我，我也不要。”
　　“好，说得好”她拍拍手，“只可惜你说的都不是我送的，对我成不了讽刺，”
　　她看着我，笑容暧昧不清：“穆夏，我打算送你一个真相，你要不要？”
　　我的脚步停下来。
　　“什么真相？”
　　她反倒摆起谱来：“来啊，不跟我走是不会知道的，跟我走呀。”
　　我将身子转回去：“肯定又是什么无聊的事情。”
　　“你不想知道今天江祺抛下你去了哪里吗？”她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我说：“你知道？真奇了，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会知道。”
　　“嘘——”她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去见证别人的秘密，这么张扬可不好，你不来就算了。”
　　我思索了，点头：“好，我去。”
　　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她要送我什么真相。
　　成情带我去的地方，是市内著名的餐厅，修在观光塔的最上层，作为下面的地板都是透明的玻璃，坐在其中就好像置身在空中，夜晚的城市尽收眼底，夜晚的海也在旁边。
　　我们去的时候没有人，她带我坐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很隐蔽，厅内厅外的视野却都很不错。
　　我望着灯红酒绿的街景，对成情说：“饭菜都上桌了，你的真相还在锅里？拿出来瞧瞧。”
　　成情倒了一杯清酒，喝了一小口：“主菜哪有这么快，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我默默地盯着她喝酒，你倒是悠闲。
　　“饭前喝酒这是什么习惯？”我问她。
　　“我喜欢的习惯，酒可以让人忘记一些事情”成情说，“怎么，关心我？”
　　“不敢，你怎么会需要别人关心。”
　　我避开她的目光，打量四周。
　　从我们进来餐厅也有一段时间了，但这段时间里一直没有其他人进入，是被包下了吗？是成情包下的吗？到底她在打什么算盘？
　　成情说：“顾左右而言他，真没意思。我收回之前的话，比起原来，你是变得更讨厌了。”
　　“彼此彼此”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好像在耍我，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成情不屑地说，“穆夏，你觉得江祺有几分喜欢你？”
　　我说：“……这是什么问题……”
　　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她知道了什么？
　　成情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怎么了，连自己都不确定？”
　　我说：“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可怜你，看你是有多可怜”成情说，“时间差不多了，你注意看门口，好好看清楚进来的是谁和谁。”
　　成情刚说完，门就开了，然后路过我眼睛的那两个人……我真的不愿意相信……
　　我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他们身上，被震得反应不过来。
　　江以蓝和秦越……到底为什么……
　　“怎么会……”
　　“人家早已暗度陈仓，你还以为自己得天独厚？”成情看到我这失魂落魄的表情，眼里全是得逞的快意。
　　不是的，不是的，秦越一定是把她当成江祺来对待的，一定是的，他不是对江以蓝这样，虽然她们现在是同一个人，但这段风波过去后，之后一定不会是同一个人。
　　但我再看他们两人，结论瞬间就被推翻了，江以蓝身上的感觉不是平时表演江祺的感觉，她是在以江以蓝这个身份去面对秦越，而秦越脸上那充满爱意的笑容，更是说明他绝没有认错……
　　所以，江以蓝你早就见了秦越吗？江以蓝，你一直都在对我说谎，一直都瞒着我？
　　我喃喃：“我不相信，我要去问她。”
　　“还有什么可以问的呢，你什么身家，秦总什么身家——再说了，你可是连自己都卖给秦总了，你还想和老总抢人？”
　　“我将自己卖给了秦总？”我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赢盈的老总，真名是秦越。”
　　我将自己卖给了赢盈的秦总！
　　赢盈老总这四个字就在我脑海里不停打转，公司大楼电梯里的那个背影一下子回放在我的眼前……我忽然意识到了我会在那里看见他并不是巧合……他不是公司的新人，而是老总……
　　成情的话像一记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的心上，我感觉整个人火辣辣地疼。
　　成情拍拍我：“穆夏，真是同情你，说不定她们婚礼的伴娘会是你。”
　　她的语气故意很同情，但每一个字都在对我插刀：“江祺不厚道啊，结交上了秦老板却又舍不得放你，所以就这么瞒着么。她真是设了一个好局，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因为秦总怎么说也在你最倒霉的时候帮了你，她让秦老板对你有恩，然后她们两个在一起的话，你也不能说什么，不能向媒体爆料。然后因为恩情你不得不退回到她好朋友的位置，而又没办法怒目相向，最后只能默默地接受。说起来，我这个消息还是他们有意放给我的。”
　　成情的意思就是他们对我做的事情，和赵赵让聂清朗接受我的剧本如出一辙。赵赵的事件发展，虽然是赵赵帮我说服了聂清朗，但真正接受剧本依然是聂清朗，这样一来聂清朗就是对我有恩了，所以赵赵对我的请求，要我不要怪聂清朗的请求，因为这恩情，我确实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反对了，更不可能阻碍他们在一起，更是说不出口了。而且如果对方还是一个好人……就更没有理由了……
　　江以蓝和秦越也是这样的意思吗……她让秦越的公司接受我，不惜以这样的方式，卖我一个秦越的恩情……
　　而为了江以蓝，即便公司以盈利为上，为他也接受了我这个工作了五年还看不到出路的替身，在最初接受了看起来很可能亏损的交易……
　　所以那些小道……所以那些传闻……所以江以蓝一意孤行的续约行为……
　　所以……成情说的暗度陈仓是真的吗……
　　江以蓝，她过去明明感知到我对她的想法，她明明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呆在秦越的公司……她明明有无数个机会对我说这件事，哪怕只是说她见到了秦越……
　　想起李经理的话，我不禁悲从中来，她还是将我带进了秦越的公司……她让我靠着秦越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一起，他们一起对我恩重如山……
　　我的脑内如噩梦般地闪过想象，如果江以蓝对我说，夏天，对不起，我瞒了你这么久，你不要再怪秦越了，他回来了，他帮了你。
　　我苦笑，如果那样的话，成情说的一切都会成真。
　　所以，江以蓝，你这段日子对我是什么意思？
　　你的心在我这里，你的身体却在秦越那里？还是实际上，你的心和身体都在他那里？
　　如果是这样，你这些日子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暂时安抚我的权宜之计？只是因为你不好拒绝我，害怕我又一次离开你，所以违心的说法？
　　所以，你一直没有给我真正的回答，你只是要我等，等是你对我的搪塞？
　　所以，你推掉我约定的这些次里，有几次是为了和他在浪漫的餐厅里相会？
　　所以，你的心情，你的回答，全都是一场设计好的谎言？
　　我要问问你，我一定要问你，江以蓝。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竟然做了一个广播喇叭的功能……
　　现在看起来蛮和谐的，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和游戏里面的世界喇叭一样，出现对骂的情况……
　　其实有这闲工夫，把服务器和APP好好弄一弄才对……


第87章　Chapter87　分道扬镳
　　我朝江以蓝走过去。
　　我朝他们越靠近，越感到呼吸困难，没一段距离的缩减，都让我看到不好的东西。
　　小提琴的乐手，海鲜意大利面，浪漫的烛火，我推开想要阻挡我的服务员，走到他们的面前。
　　我看着她，心里的痛苦，再也不想隐藏。
　　“江以……江……江祺。”我对着她，一共念了她三遍姓氏才勉勉强强没有念出她的真名。
　　真可笑，我想要大声地质问，但我没有权利。我甚至无法开口叫她的名字，因为成情在这里，我不可以曝光，我不清楚成情知道多少，是否知道姐妹互换的事情。
　　她惊讶地看着我好像要说什么，但那嘴唇只是动了动，没有声音。
　　秦越率先站起来：“夏天，我们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
　　我们……你都用上这么亲热的词了。
　　我说“不要这么亲近地喊我，我不认识你们，我真不想我认识你们。”
　　你们俩将我耍得团团转，如果不是今天到了这里，我还一直都不知道。
　　我伸手拉过桌上的冰镇啤酒的冰桶，透明的，我本想抱起来想摔在地上，但扯过来的过程中，我瞄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不愿意相信，伸手去触碰，但指尖传来的触感却说明是真的，这银质金属的触感……
　　我将冰桶扶正，一把将酒瓶扔出去，双手抓开桶里的上层冰块，中间躺着一枚戒指……
　　那躺在冰块里，同样剔透的钻石戒指闪闪发光，那夺目的光芒刺到了我的眼睛，刺穿了我的心。
　　“夏天，冷静，我们出去说。”我听到了江以蓝对我说，但我眼睛却在那戒指上移不开。
　　我心想，江以蓝你就用了几十秒而已，你就不再惊讶了，你就冷静下来了。
　　江以蓝将我面前的桶推开，捧着我的脸：“求你别这样，别露出这个表情。我们走，我们先走。”
　　但走是不是就能解决问题呢？你带我逃离那个现场，是不是就能抹去存在的事实呢。
　　到底我该用怎样的表情对你？我望着拉着我的她，望着她走在前面的背影。
　　是的，我并没有挣扎，我任由她拉着。
　　路旁的风景与我相对移动，我不知道我心里还有没有期待，从我没有反抗她来看，或许我还想听听她的说，还想相信她。
　　我笑自己，这是等她的一个解释还是又一个欺骗？
　　相信到底是什么？我不太明白了，是无条件她说的就是事实吗？如果虚假在今天没有被掀起一角，如果我没有看到下面还藏着的真实，那我也会觉得外面的这一层就是真的。
　　但如今对我，怎样都好，只要她说话。
　　我已经受够了她的沉默，受够了她的避重就轻，受够了她的模棱两可。
　　如果她还在沉默，如果还在躲避，如果还给我一个不明白的答案。
　　那我就会发火。
　　“江以蓝！”我已无法再容忍她的沉默。
　　“是的，我早知道秦越是老总”她说的时候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头，她在前面拉着我，我看着她的背影，看不到她的表情“一切都是我的选择。”
　　我想什么是心如死灰，我在这瞬间感受到了。
　　她的话，让我所有的希望都粉碎了。
　　因为早知道他是老板，所以你姐姐也知道了，离开老东家跳了过来，来帮助自己妹妹的男朋友。
　　因为早知道他是老板，所以瞒着我也要说开心，即便岳姐觉得不利于发展也要留下来……
　　因为早知道他是老板，所以……所以当时我的纠结、我对你的劝告、我的伤感都是狗屁，我以为那是一个对你很重要的决定，我以为你可能是逼不得已，我以为你可能是另有深意，但其实你确实另有深意，但早已经下了决定。
　　穆夏这个人，从来没有参与到你生活中，她只是好像参与了而已。
　　心里咸得眼泪都要泛出来，但我又有什么资格流眼泪，我才是旁观者，我才是电灯泡，说起来我还是他们爱情里的催化剂润滑剂，可我竟然干了这么多自己也不知道的“好事”！
　　我寂寞、我不甘、却又不得不接受地退后一步：“祝贺你，祝福你。”
　　我感到她的手猛然一紧，忽死死地攥住我。
　　我按住她的手，坚决地、慢慢地挣脱：“别担心，我又和你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复合我不会做什么的……什么也不会做……我只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我担心的是你——”她说。
　　我打断她：“不要再这样温柔了，不要再用你的温柔来伤害我了。”
　　我说：“我又不是不能够想通，为什么觉得我不能够祝福你，你干什么小心翼翼地对我，你干什么同情我，你干什么将我放入特殊区域……你每次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有错觉，但事实又是多么的讽刺。”
　　每段时间都有人证明江以蓝不喜欢穆夏，而江以蓝喜欢穆夏，却没有人可以证明，连江以蓝她自己都说着看起来是却不是的话。
　　但可笑的是，这不确定的情况下，穆夏还是相信了。
　　在无数次怀疑后相信，又再次发现是谎言。
　　我想，世上可能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有时候选择了一方就必须要放弃另一方。江以蓝太过善良，她想要照顾所有的人，所以比起挫伤我的心，她宁愿将一切瞒到不可再瞒的时候。但对我来说，最后都一样的痛苦，如果成情的公布天下是故意的残酷，那她的刻意照顾又何尝不是一种看似无意的残忍？
　　我将头低下去，深深地低下去：“江以蓝，真的伤人啊，我们彼此这么努力，我们努力地想要朝一个方向前行，但实际上我们早就背道而驰了。所以，就算我们彼此不想这样，我们最后还是不得不绝交啊。”
　　我们一起努力了这么多年，可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以蓝的视角番外，我纠结着是写完写，还是下章写，算了，我还是写完写吧……


第88章　Chapter88　匆匆
　　夏天，稍纵即逝。
　　那日之后，时间的速度对我来说，变得模糊了，整个人就像沉入了海洋里，摸着什么都是有隔阂的，而张开嘴声音就被淹没了，我觉得自己置身在一片海洋中，周围都是水，满满的水，封闭的水。
　　起先，我挣扎，我逃避，我退无可退。而后，我就安静了。
　　没有尽头，没有声音，没有人。
　　当蝉鸣响起，当蝉鸣结束，当呼啸的北风再一次侵袭，我才茫茫然地好像恢复了一点知觉。
　　这个冬季，再次和李怡然相遇的时候，她看着我的表情就像我不是我一样。
　　“夏天，几个月没见，你不会是吸什么了吧……”
　　我看着她：“你还是老样子。”
　　再见到李怡然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季节，我们各自在各自的战场上进行了一轮厮杀，然后这个冬季，宣传中振奋人心的再度合作消息，让我再一次感受到我们的孽缘，还有她的口无遮拦。
　　旁边的小面自动接嘴说：“冬天到了啊，夏天当然没什么精神，夏天肯定是在夏天最有精神，到冬天还有什么扑腾劲。”
　　我悄悄地在心里给她们竖起中指，一人一根。
　　恍惚的时候时间过得最快，夏只有一个光影弧，秋只有蝉鸣的声音，或许不是消失在我的记忆中，而是我不愿想起。
　　一阵寒风刮过来，扑面而来的寒意夹杂着四五点的湿意，我想怪不得我醒了过来。
　　对我来说，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