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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人正围坐在一起，中间是烤肉以及其他一些吃食饮料。
　　“这么热闹！”林初霁眼睛发亮了。这次剧组驻扎的地方靠近牧区，牛羊肉新鲜肥嫩，都可以直接在附近的牧人那里买到。
　　最正宗的蒙古烤羊肉，林初霁还真没吃过。只见一条巨型的烤炉横在篝火旁边，王会彤和众演员谈笑风生，正拿着一双巨长的筷子翻着烤肉。
　　“我的天……”林初霁目瞪狗呆。这么大的炉子，这么长的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关心也在后面啧啧称奇：“小芳，我记得你是蒙古族的啊？你吃过这个吗？”
　　付芳走路的时候脊背也是挺直的，梳得高高的马尾在脑后都不带晃的，紧紧地跟在林初霁后面，两步的距离一点不多一点也不少。关心一跟她说话，她脚步就有点乱。
　　“不是，我是汉族人。”
　　“啊？”关心奇怪地说，“那我记错了？”
　　付芳说：“许青才是蒙古族的。”
　　关心恍然大悟。一看林初霁已经停在了篝火旁边，关心就忙着给张罗小板凳和碗筷去了。
　　“初初坐这儿！”楼玥甜甜地叫了一声。
　　林初霁抬头一看，楼玥已经帮她弄好了一个位置，正在朝林初霁招手。关心左手提着板凳，右手拎着碗，表情有点尴尬。
　　她这个助理，是不是可以辞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才回来，饿到腿软，先把这个发上来。


第九十二章　
　　红红的篝火照在林初霁的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的鹅蛋脸，果然不管从哪个角度看；　都是令人感到舒服的。
　　此时“婴儿肥”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盯着；　正挠着头发想自己要不要过去坐。犹豫的过程中；　她接过了关心的小板凳和碗；　冲着楼玥走过去了。
　　关心：……
　　姐啊；　知道你不想否定我的工作，但你那小板凳拎着无处安放怎么办？
　　关心其实不想让林初霁和楼玥坐在一起去。这两天她算是看出来了；　楼玥好像对林初霁有点“那个”意思？其实之前她也想不了这么多，但林初霁和南乔都在一起了；　耳濡目染的；　她也就对这些事情敏感起来。
　　唉，有什么办法。林初霁肯定不会拂了楼玥的好意。关心跟上去；　伸手把小板凳又拿在了手里，亦步亦趋地跟在林初霁身后。
　　看到关心也过来了，楼玥对她看了一眼。
　　林初霁这才看到关心：“行；　那你就坐我旁边吧。”
　　关心回头找付芳，发现付芳正低头玩手机；　还不时地抬头看林初霁一眼。
　　“小女朋友生气了吧？”陆离走之前；　还这样嘲笑着南乔。
　　“嗯。”南乔淡淡地应了一句，又看了一眼付芳发过来的毫无感情的“播报”。
　　陆离看了看端坐着的南乔：“你啊；　你现在……”她叹口气，“和她好好的，她看起来是个很好的女孩。”
　　南乔抬头与她平视。
　　“别担心了，会查出来的。”陆离又干巴巴地安慰了一下。南乔的事情上；　她主要在国外那边出了不少的力，否则南乔无法顺利拿到DNA样本，毕竟，克洛伊的案子早已经被美国警方接手了。
　　南乔接起电话：“喂？怎么样？”
　　Mia也不废话：“不是一个人。这次发现的DNA是一个白人的，在中国和美国都留过案底。”
　　这个白人留的案底是强/奸罪，很难想象克洛伊死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
　　南乔“嗯”了一声：“好，辛苦了。”
　　南乔挂了电话，就去见了一下王先生。之后还是要动用到陆离的关系，至少要先行一步，找到这个白人，才知道克洛伊到底怎么死的，视频在谁手上。
　　南乔疲惫地回到家。从电梯里出来，她停在了楼道里，看向她家对面的那扇门。她已经买下了这套房子，由于这个小区比较新，这套房子还没人住过。
　　细白的手指在指纹锁上轻轻一按，门开了，玄关处是一片粉。南乔按亮玄关的灯，嘴角含上了一丝笑意。这个小区虽然也很高档，但房间的格局都很中规中矩，十分实用和具有生活气息。
　　南乔特意装修得很粉嫩。她知道林初霁会喜欢。
　　别看她表面上有点“糙”和“汉子”，其实她心里还是个小小的少女，有一部分还没长大，非常地纯稚柔嫩。南乔喜欢她这份柔嫩。
　　南乔走进去，脱了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粉嫩嫩的环境似乎让她都精神了不少。她打开笔记本，找出了一份视频。
　　不是南乔：你好姬圈乔仙女，我要投稿。
　　南乔脸上的高冷有点撑不住。她之前就知道南初邪教党每天一抛的同人文和视频绝大多部分都是投稿。但是这个恶趣味的博主非要让投稿的人喊这种口号……
　　南初邪教党：好的小鸡仔＇OK＇，视频文章图片？
　　不是南乔：视频。
　　南初邪教党：线上发给我就好，然后填写一下投稿人信息，格式如下……
　　不是南乔：不用，我匿名。
　　南初邪教党：＇跪＇啊？不需要本仙女帮你征个婚吗？
　　不是南乔：不用，谢谢。
　　南初邪教党：天，这个视频太撩了！我初初！小鸡仔，给视频起个名字吧，我今天就要发！
　　不是南乔：你起吧。
　　南乔抿着嘴唇，高冷地结束了这场对话。她又去其他网站刷了一遍，发现林初霁最近和楼玥卖姐妹情的新闻也特别多。
　　估计是《摸金》剧组在造势吧。《刺客》拍摄那些日子不也是这样。
　　不过，《刺客》也快定档了，应该是贺岁档不会有差错了，毕竟是大制作，又有南乔、景熠、许开丞这三大“票房不倒翁”，快速赶工定档是很正常的。
　　到时候，“南初”CP肯定又要热一把。
　　人们就是这样的奇怪。平时看娱乐新闻，即便是硬拉的娘配，人们也看得津津有味，发一点糖就激动得不行，一旦真的传出了俩人假戏真做，反而没有那么萌了，就像梦里发生的事被打回了现实一样。
　　南乔眼神沉了沉，手指如飞，又给南初邪教党发了一条私信。
　　不是南乔：南初可逆不可拆。
　　南初邪教党：……
　　南初邪教党：……崽啊，你这个视频非常高大上非常好看，但是乔女神的部分也太少了！只有两张照片吧？叫这个名字会不会不合适啊。
　　不是南乔：两张够了。
　　南初邪教党：……好吧，那我就按照这个题目发了，么么哒。
　　南乔抿了抿唇。这几天她把工作都推了，除了因为那些事情，还因为她想把这个视频做完。
　　收集了半年的素材，不找机会把视频做出来，她怕是再也没有时间了。
　　南乔合上笔记本，往后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长发如瀑般披散在了沙发上。她脸颊上还带着晕红。从来没有这样过，像个脑残粉一样，收集一个人所有的角度，做成视频，还去投稿……
　　天。她都三十一了。
　　靠了一会儿，她又按了按眉心，拿出了手机。微信的声音一响起来，她就觉得是林初霁。她很担心那个傻狗，却又不方便过去探班，只能又拨了三个女保镖过去，暗中保护她。
　　看到林初霁发过来的图片，南乔唇边的小梨涡才轻快地显现出来。
　　她女朋友简直就是个没脾气的，记吃不记打，这会儿又高高兴兴的了。吃着烤肉，也乖乖地没喝酒，一张小脸被篝火照得红彤彤。
　　“少吃点。”
　　啧啧，林初霁偷偷地看了一眼手机，觉得自己可真不一般。一般的年下难道不是要享受年上的照顾吗？不是应该让她“多吃点”才对吗？
　　也是，林初霁哪次都能把自己吃撑了。这么想着林初霁又用生菜卷了一大块烤肉放进嘴里，油乎乎的腮帮鼓鼓的。
　　现在回复微信不方便，她偷偷在桌底下发了一个爱心的表情，然后发了个语音说“回去找你”。
　　听这声音就知道没少吃。南乔沉着脸。她上辈子是饿死的吗？吃太多其实对身体并不好。
　　别的就不说了，就比如某次南乔请林初霁吃好吃的。那时候两个人还是P友，吃完饭俩人一前一后摸到了酒店。林初霁一进门，两个人就亲在一起要“直奔主题”了，结果刚一躺下来，林初霁就开始嚷嚷“不行太撑了使不上劲儿”……
　　南乔没再回复。林初霁听她的，也许会少吃那么一点点。吃撑了正好也“使不上劲儿”，省得她“乱搞”。
　　“还玩手机？”楼玥又给林初霁夹了一块肉，“不喝点了？”
　　林初霁吃着肉摆手：“不喝不喝了，上次都喝多了。”
　　李昶作为男主角，就坐在楼玥旁边。他倒是没了白天的那副老实样子，一双眼睛乱转，不时地瞄林初霁几眼。
　　付芳站在几步开外，敏锐地看到了李昶的目光，她拨了拨衣领上别着的麦克风，低声说：“注意李姓艺人。”
　　耳机里传来三个女人的声音：“是，队长。”
　　面对着楼玥、李昶还有其他几位工作人员的劝酒，林初霁打着哈哈，然后就“尿遁”了。妤姐跟她说过，这个剧组里，她咖位不算低，除了导演没必要惯着谁。
　　林初霁一走，楼玥身边就有些凉意。她起身拿起筷子，又给林初霁夹了点肉和菜。
　　“喂，说好了啊。”
　　李昶压低嗓子，状似和楼玥谈笑的样子。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和你说好？”楼玥也微微笑着。
　　李昶缩了缩脖子：“这不是暂时的吗，等我摆脱了赵天晟，自然什么都告诉你。”
　　“我怎么信你。”楼玥慢悠悠地翻着碗里的菜。
　　“就凭我手上的消息，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李昶故意神秘地说。
　　“我再想想吧。”楼玥的笑容有点勉强的样子，李昶心里犯了嘀咕。他是不是把底牌亮得太早了？
　　演技不算好的两个人，这时候演起若无其事来，倒是非常像样。“钱我可以不要……”李昶笑盈盈地说，“我要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些变态地迷恋。
　　楼玥看他一眼，似乎有些反胃地调转了视线。“劝你别再打她的主意……”，楼玥没等说完，眼角余光就瞥到了“尿遁”归来的林初霁。
　　林初霁刚才本来只是要“尿遁”躲酒，结果这一躲，就看到了席然扶着醉醺醺的制片进了一个房间。
　　林初霁赶紧就跑了。
　　她有点难过。制片是个大肚子、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她不相信才不到20岁的席然能看上他。眼前的景象太熟悉了，她不但听说过，还亲眼看过。肮脏不见天日的交易，每天都在上演。
　　她低着头出来。女演员，是不是一定要这么难？
　　甩了甩头，林初霁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只是去个卫生间而已，路上她敏锐地感觉到了，有好几个人在跟着她。付芳没什么反应，说明是自己人。
　　她心里一暖，是南乔派来的人吧。
　　过了一会儿，王会彤把所有的手机都“请”出了画面，要求所有人在自然的状态下吃东西，准备进行“篝火夜宴”的拍摄。
　　也是这场“篝火夜宴”，几乎挑明了“杜秋”和“程紫琼”模糊的同性恋情。林初霁不禁替席然担心起来，这会儿她是不是正和那个制片……呢？王会彤想一出是一出，谁也没想到她会在吃到杯盘狼藉的时候开拍。
　　王会彤让工作人员收拾烤炉和桌子的时候，林初霁四处望了望，发现席然的助理不在。
　　应该是去叫席然了？
　　林初霁东张西望，冷不防被楼玥拉住了胳膊。
　　“找什么呢？”楼玥问她。
　　“没什么……”林初霁说着，看到席然的助理慌慌张张地回来了，后边跟着看起来还算沉稳的席然。
　　楼玥笑了笑，用胳膊怼了林初霁一下：“你干嘛呢初初，这么看着人家？”
　　林初霁收回视线：“哈哈哈没事儿，我们该补妆了吧。”
　　“嗯，”楼玥挽着她，“走吧。”
　　往化妆间走，林初霁又恢复了她平常的精气神儿。视线往下一落，她问道：“楼玥，你的那条金锁呢？”
　　“什么金锁？”楼玥侧头问。
　　“你脖子上那条啊！”林初霁对那条金锁有点好奇——想知道“玉”前面那个繁体字到底念什么。
　　“啊，这个啊，”楼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还‘金锁’，这叫法也太土了，我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你在说这条链子。”
　　林初霁也“噗嗤”一声：“你说‘这条链子’好像在说狗一样。”
　　两个人相对笑了两声，楼玥才把链子从脖子里掏出来。
　　“这是我外婆留给我的，”楼玥摩挲着链子说，“唯一的东西。”
　　林初霁沉默了一下：“你外婆她……”
　　楼玥轻声说：“已经去世了。”
　　林初霁低着头看楼玥：“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楼玥笑了一声：“是不是感觉特不好意思，特对不起我？”
　　林初霁诚恳地点点头。
　　“唉呀，好累啊，腿好疼，真想有个人背我回化妆室。”楼玥故意夸张地说。
　　“这……”林初霁犹豫了。好像不太好吧？孤女寡女的，背来背去像话吗？
　　“换一个吧，”林初霁诚恳道，“除了这个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楼玥眨眨眼。
　　“嗯，随你挑。”林初霁笑着说。
　　“那这个行不行？”楼玥凑得很近很近，踮起脚尖，勾住了林初霁的脖子。她比林初霁矮了太多，林初霁已经习惯低着头跟她说话。
　　她不知道她低着头的样子，在楼玥看来特别适合搂着她的脖子接吻。
　　楼玥突然凑上来的嘴唇热腾腾的，林初霁反应很快地一偏头，这个吻就落在了她的脸侧。
　　付芳按住了躁动的三只保镖，咬牙切齿地说：“别冲动，应该没事。”
　　林初霁推开她：“你……你干吗？”
　　林初霁下意识地擦了擦脸侧被楼玥碰过的地方。楼玥颇有些受伤地看着她：“不行吗？不是你说的什么都可以吗？”
　　“可是你……”林初霁挠挠头发，楼玥这个样子，她也不好意思发脾气，“你是要亲我啊。”
　　“对啊，”楼玥认真地说，“我是要亲你。”
　　“别，别开玩笑。”林初霁小声说，有些手足无措。
　　“我没开玩笑，初初，”楼玥委屈地看着她，还拉了拉她的手腕，“你都看不出来的吗？”
　　林初霁像被雷劈了一样呆立着。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同性恋场”。她不算特别有女人味儿，性格也不是温柔那一挂。而且她大多数说得上话的朋友也都是直女，当然除了半弯不直的易安还有蚊香盘顾婷。
　　楼玥对她的种种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这才后知后觉地咂摸出其中的“姬”气。
　　“我……我把你当成朋友……”林初霁搬出“朋友论”，企图“感化”楼玥。我把你当朋友，你TM却要上——呸亲我。
　　“嗯……我知道了。”没想到楼玥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接着往前走了。
　　林初霁摸不着头脑。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表现，包括动作、语言、表情——肯定没有暴露她的姬佬身份，安全。
　　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傻，有些东西，她还是会小心的。
　　就比如刚才。一旦，楼玥只是在试探她，或者在逗她玩呢？如果露出一丝的异样，半分跟直女不同的反应，林初霁就上当了。
　　还好。她松口气。
　　到化妆间，两个人要各自进屋。楼玥突然笑着说：“别太有负担，我又不会缠着你。如果你还愿意把我当朋友的话……”
　　“你一直是我的朋友。”林初霁说。虽然因为南乔的事，她对任何人都有些防备，唯有对楼玥，大多数时候，她不怎么设防。
　　“那就好。”楼玥笑了一下。
　　林初霁进了屋，看了看表，十分钟。一段“告白加批发朋友卡好人卡”的俗气言情戏码，历时十分钟。
　　她倒是想有不俗气的拒绝方式。
　　比如说，直接把南乔拿出来，往旁边这么一放，诚恳地说：“我有女朋友了。”啧啧，那是多么地大义凛然，不可侵犯。
　　也就只能想想了。
　　拍夜戏的时候，楼玥对待林初霁的态度日常亲昵，就跟没那回事儿一样。林初霁也乐得如此。
　　“卡，席然，”王会彤又开始点名了，“用力过猛，注意收敛一下表情。程紫琼的性格不是大喜大悲的类型，注意一下。”
　　“好的，王导。”席然小声说，一边看了一眼林初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很准时，章节也很肥，快夸作者~
　　搂住亲


第九十三章　
　　拍完夜戏收工，已经是午夜时分。林初霁累得浑身像是散了架；　她今天拍的大多是打戏；　又NG了多次；　感觉胳膊腿都不是她的了。
　　要爬上车回酒店的时候；　她看到楼玥在和李昶说话。似乎是不太愉快的话题；　楼玥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甩开了李昶。
　　怕不是李昶转移了目标盯上楼玥了？
　　随即楼玥就上了自己的车；　飞驰而去，李昶踱了几步；　突然朝林初霁看了过来。林初霁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却伸手比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