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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掉的一代名门后裔-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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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半壁就这样坐在车内,望着庄湄一直走进门户大开的会议中心内,当她注意到在场的保安都没有拦庄湄的时候,詹也情不自禁的莞尔,是啊,谁会拦一个长得如此像少年薄总理的人?看来的父亲话很对,薄死了,薄党臭了,可这南国到处都有薄的影子,只要有太阳的地方,就有薄的影子,他们这一辈人,都会笼罩在这层影子下面,是福是祸,全看造化了。
  确定庄湄安全进去了之后,詹半壁摘掉眼镜,她靠在车上,立刻命令司机开车。
  车缓缓的开车会议中心,有记者跟拍,詹本想小憩片刻,孰料闭上眼睛脑海中全都是庄湄刚刚莞尔一笑的样子?她总觉得,今天的庄湄如一丛初初绽放的冷蔷薇,通体都弥散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柔光,她不过是一笑而已,就已让她心生倾倒,心头一紧,她刚才若是再停留片刻,恐怕就走上前去将她拉到自己车里了……
  关涌泉正在整理会议纪要,他本以为詹司长睡着了,正要给她盖毯子,就见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司长?”关涌泉唤了一声,詹没有回答他,倒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而詹只是想起她和庄湄在沙洲上共度的那短暂的夜晚和白日,当她求药归来得知庄湄已经被吴洱善带回京城时,心里一片荒凉,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的心因庄湄的爱恋开了一片又一片妖艳绚烂的罂、粟花,她正欲沉醉不归,这些花就全都一夜之间枯死,只草草留下几颗果实,让她上瘾让她着迷,让她触手可及又万不可再次触碰。
  ——————————————————————
  庄湄走进会议中心的时候,眼前的一草一木一件大花瓶摆设都那么熟悉,她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会议中心的布局摆件还是她父亲在位时的样子?后来一想,可能只是因为只按照这样摆才好看吧。
  她熟门熟路的走上木质楼梯,楼梯两旁挂着不少油画,全都是建国前后有专门画师画的,都是关于南国的重大历史事件,庄湄没有看见关于她父亲的任何功绩,倒是看到当年吊死他父亲时的一副画作,用意明显,不过是为了讨好取代父亲的新党、派,只略略一看,就有一种滑稽感,她记得她父亲曾说过,如果你需要抹杀那个比你强的人来衬托你的厉害,那就说明你远没有你看上去那么厉害。
  很奇怪,这古旧的会议中心内核里早已没有父亲的半点影子,却一再勾起庄湄对父亲的记忆。
  她快步上了两层楼梯,这时已经陆续有一些南方派的老委员杵着拐杖下楼来,她听见这些老委员正在诟病如今的北派都是些不懂事的年轻人和妄图捡现成的老不要脸的!又说他们全是讨债鬼之类的,拐杖声嘟嘟的过来了,庄湄觉得自己根本无法低头略过,只好如常的抬起头——望向这些老委员。
  “呀……谁家的孩子?”
  “这孩子长得真好。今年多大了,父亲是谁?你是和母亲,还是和父亲来参加会议的?我记得你们青少年观摩团一早就走了啊。”
  “北方人就是花头多,说什么让全国出色的青少年来观摩北南会议,你说这不是残害那些孩子吗?哎。这一代的北方孩子,都太嫩了。除了小詹司长,倒是心怀天下。她那两个弟弟,也还不错。”
  庄湄噗嗤一声笑了,政、客家的孩子都是从小开始培养,庄湄小时候也围观这种谈判会议。
  “再会,各位。”
  庄湄等不及这些老委员的步速,她穿过他们向楼上走去。
  此次会议一共打通了两件会议室,庄湄进去的时候,只见温禧在和南方八省的重量级人物说话,今日的温禧一身黑西装,淡妆素面,举止间颇有些平时鲜少见到的亲和力,不过看看她正对着谁说话,庄湄也明了她为何要让自己看上去有亲和力了。
  走近一点,庄湄才发现他们并没有谈会议内容,而不过是在含沙射影的闲谈。
  温禧不期然的看到庄湄走过来,着实吓了一跳,她微微挑起眉头,和诸人说了声失陪就走过来拉过她的手,也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就拉着庄湄大步出了会议室。
  两人走在没有人的夹道上。
  “你来幻京之前,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万事要小心。谁让你进来的?”温禧说。
  她拉着庄湄推开休息室,又对着正坐在休息室内打电话的吴洱善说:“吴洱善,你看好你自己的小夫人,别让她到处乱走。这很危险。”
  吴也觉得吃惊,“你怎么过来了?”
  “我走过来的。”庄湄没有多作解释,转而问温禧:“我们什么时候走?”
  “再等我半个小时,我们就启程。”温禧转身就去应酬了,吴抱住庄湄:“没吓到你吧?”
  “有什么吓人的,很多人我都认识。不过他们都老了。”庄湄弯起嘴角,两人等了不到半小时,温禧就走过来带他们走,她特意要来一个头巾要给庄湄,庄湄却死活推拒,自从摘下面罩,她就不想再掩饰自己,温禧也不强迫她,只捞过来一个大墨镜给她戴上。
  三人下楼的时候,记者们好像差不多全都散了,那名被庄湄派去打探消息的司机正心急如焚的站在车前,他不好意思的冲吴洱善道歉,说是刚才那些记者之所以群情激奋是因为政、府方面不同意他们拍照采访,准备驱赶他们,他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没照顾好小夫人。
  庄湄让吴放过他,吴便放过了他。
  “你们坐我的车。”温禧打开她的加长车,她警惕四处看过去,在吴洱善还没察觉到之前,就赶紧一把拉住庄湄,坐进车里。
  庄湄就这样栽倒在温禧怀中,她受惊的看出去!只见那些刚才不见踪影的记者一瞬间全从各处蹿出来,像是等待了很久的秃鹫,净等着吃下最后一点生肉。
  “快上车,洱善。司机,开车。快。”
  吴洱善上车后,车便开出了会议中心,在城中绕了两圈才甩开所有记者。
  “你弄疼我了……”庄湄一直被温禧扣坐在她的腿上,腰都快要被扎断了,她这样一出声,温禧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一直扎着她的腰。
  庄湄低着头,温禧又顺着她的衣领看下去,赫然的吻、痕让她手上顿感酥麻,她连忙松开手,让她坐到吴洱善那边去。
  “哪里疼,是不是那里疼?”吴洱善心虚的小声问,温禧恰巧也听到了这句话,她连忙别开头,干脆坐到后面的位置上。
  庄湄摇头,恨恨的剐了吴一眼。
  吴讪讪的说:“我抱你睡一会儿吧。”
  庄湄又摇头,她转过头去看向正在看笔记的温禧,“你们今天谈的怎么样?”
  温禧的脸埋在笔记里,看不清神情,只闷声回答道:“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没有达成一项共识。”
  “不,至少,你和半壁在我的问题上,达成了一个共识。”庄湄轻声说。
  温禧这才抬起头,看向庄湄,顿时感觉今日的庄湄万分不同,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她也说不上来,瞧她娇弱似柳的手指正拨弄着座椅上暗纹,温禧只觉得庄湄那手同时也在拨弄她的心,她问:“什么共识?”
  庄湄轻笑着说:“你们今天都让我要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问一句,什么o(╯□╰)o叫轮到小欢喜就要上高清□□。。。。
  吴党都去哪儿了?吃了肉全都舒爽的睡了嘛。。。全都是一片哀嚎的欢喜党和半壁党在评论呐,N党们喜大普奔的说……


第73章 荷殇
  第一次北南协商会议就这样毫无进展的落幕了。
  尽管北南两派都不愿意再见到彼此,但仍旧不能避免第二次会议、第三次会议、第四次会议的到来……直到南北真正达成某种共识之前,南方再不乐意,这样令人不快的会议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行,温禧坐在头等舱的座位上,轻轻的叩击着桌面,她能预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是再无宁日。
  这时已将近午夜时分,机窗外一片黑沉,机室内也一片宁静,她赶完了几分文件,正准备眯一会儿,阻断帘被掀开,她立即拔了枪对准门口——
  “啊!”庄湄轻叫一声,她连忙捂住嘴巴,意外的望向似睡非睡的温禧。
  温禧见是庄湄,便放下了枪。
  “这么晚了,还不睡。”温禧看了一眼庄湄的棉质睡衣短裙,又迅速的挪开眼去。
  “我听到这里又响动,又看见灯光,就知道你没睡。”
  “有事么。”温禧喝了一口水,看样子是立刻要下逐客令。
  庄湄摇头,“没事,只是想走过来,让你早点休息。我们什么时候到?”
  “行程是保密的,什么时候到,我也不知道。”
  庄湄知道温禧一向出行谨慎,但是如今这样已经超过谨慎范畴,而是有点防心过重。
  “我和洱善让你费心了。谢谢。”
  “不客气。……晚安。”
  “晚安。”
  阻断帘拉上了,温禧闭上眼睛,浅眠没多久就有保镖过来唤她起床。
  温禧换了套衣服,化了个妆,带着吴洱善和庄湄下了飞机,一行人又上了一辆民用客轮。
  “我喜欢这客轮上的早餐,希望你们也喜欢。”
  吴洱善伸了个懒腰,“你飞机上的床垫真好,睡得我都不想起来。”她吻了一下庄湄,“你睡得好吗,小宝贝儿。”
  “很好。”
  三个人坐在一起吃早饭,这客轮上的客人不多,庄湄花了几块钱从卖报的小女孩那里买了几份报纸,她翻了翻,也许是会议结果令政、府黯然,竟连报纸也没有登载昨天会议的情况只是在极小的版块上放了个不疼不痒的标题,诸如【热烈庆贺第一次北南非正式协商会议在京召开】……
  这又是一副万马齐喑的状态。
  “小夫人的报纸能借我翻一下吗?”温禧抿了一口咖啡,问道。
  “当然。”
  庄湄拱手相让,她侧过头去,看到有小朋友趁着晴空万里在甲板上放小风筝,吴握住她的手,说:“我们也去放一个风筝吧?”
  “好。”
  庄湄站起来的时候,想起她的妈妈也爱放风筝,只是妈妈每次也放不到天上去,次次都是爸爸挽起袖子来解决困局,郑潋荷大约不知道,薄徵焘还特意学了三天的速成放风筝课程,就是为了逗她开心。
  她和吴洱善来到甲板上,吴买了个风筝,就这样一次次的放啊放,看她急得满头大汗可就是不能让风筝飞起来的样子,庄湄笑了,给她擦了擦汗,又让她在一旁站着。
  且看庄湄一出手,两分钟不到,风筝就迎着风飞出去了,庄湄小心的放线,风筝也越飞越远,最后她不停的拽线轻扯,那风筝就越飞越高……阳光从云层里窜下来,庄湄感觉这风筝已经飞得很稳了,才把线头交给吴洱善。
  “吧唧”吴亲了庄湄一口,庄湄拿胳膊肘顶了一下吴的胳膊,说:“你慢慢放,别放得太急。”
  吴还是小孩心性,玩得很开心。
  温禧将她俩的这放风筝的小插曲都看在眼里,最后她的视线飘到了那个飞得又高又远的风筝上……她望了望风筝,又望了望仰着头看风筝的庄湄。温禧想着,如果庄湄是一个愈飞愈远的风筝,那么牵引着这风筝的线究竟……会落在谁手上呢?
  筝落谁家,天长日久,仍未可知。
  ——————————————————————
  吴带着那个风筝进了温宅,温禧给她们小两口安排了靠近主卧的房间后便称有事要处理不再陪客,她临走时对庄湄说她下午会回来安排她们母女见面。
  这段时间,也难得家里来客人,温俪自然是乐坏了,拉着吴洱善和庄湄就说了许多话,庄湄这才明白【白鹿医馆】那一夜,杨梵是被温家姐妹拖去做挡箭病号,温禧是为了让这幺妹儿和病重的詹铮铮这对小闺蜜见面,才去的医馆!
  一切都非她所想。
  见温俪在兴头上,庄湄就拉着温俪去花园里喝下午茶,吴洱善则到一旁去打电话给徐佳期,向她致歉并希望能修复友谊。
  “温俪,外面都说你姐姐要和孔玉梁结婚了?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订婚宴都还没有摆呢。何况,我那个呆子姐夫很少来家里,我看肯定是没戏。”温俪皱皱眉头,“他家就是仗着世代书香世家,其他也没什么特别。我看我姐姐也没多喜欢她。”
  “你也这样觉得?”庄湄问。
  温禧重重的点头,“我妈妈也不喜欢他,就说文绉绉的,胆子也不大,娶这样的小丈夫也不带劲儿。”
  庄湄大笑,她太了解温禧了,怪不得她一直留着孔玉梁这个名头上的未婚夫,越是容兰芝不喜欢的,她就越是要留着。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也不招容兰芝这个老姑婆喜欢,怪不得温禧留了她五年……温禧对这个后母的逆反心,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妈妈最近怎么样?”庄湄问。
  温俪叹了一口气,“你看看我们家这么安静,就知道肯定不对劲,要是她心情好,一个月就能买十几笼鸟回来,家里肯定到处都是鸟语花香的。”
  庄湄心下了然,温宅确实静极了,连温俪说话都注意不喧哗。
  “那,你猜你姐姐喜欢谁啊?是不是杨梵?”
  温俪点点头,“你也这么觉得吧?我也这么觉得,我姐姐私底下去见很多人,都得带着杨梵。杨梵长得帅,而且嘴巴很甜,很会讨我姐姐欢心。不过……”
  庄湄睁大眼睛,“不过什么啊?”
  温俪摇头,“不说了。我姐姐过来了。喏——”
  庄湄转过头去,温禧招手让她过来,两人大约是这五年间养成的默契,温禧一招手,庄湄就走了过去,吴洱善跟过来。
  “我要陪她一起去。”吴说。
  “这恐怕不行。让她一个人过去。”温严肃的说。
  庄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握紧双手,对吴说:“我妈妈恐怕不想见任何旧人,她见了你,恐怕会受刺激。”
  “………………可……可我娶了你,我总要见母亲一面。”吴又说。
  温叹了一口气,“洱善,她已经不认识人了,脑子也混沌不清,见着生人极易受到惊吓。还是算了吧。”
  庄湄看了一眼温禧,“带我进去吧。”
  吴吻了吻庄湄的额头,“那,我在外面等你。小欢喜,你有事叫我。”
  温禧点点头。
  温禧扶着庄湄朝前走,庄湄越走越快,温禧几乎要跑着跟上她,两人来到侧宅,佣人们全都低着头,庄湄正要进囚室去,温禧拉住她,替她整了整衣服。
  庄湄看了温禧一样。
  “进去吧。”温禧说。
  “你要在门外守着。”庄湄说。
  温禧点头,她守在门外,就这么望着庄湄掀开那一重重帷幔走进去,最后仿佛化作一个浅白色的影子消散在囚室中。
  ——————————————————————
  郑潋荷并没有躺在床上,还是披了件对襟浅杏色褂子站在窗边,也不知道在望什么,和上次刚刚术后相比,她现在已经骨瘦如柴。
  庄湄只看了一眼就落下泪来,上一次见到时,眼前让她错认成父亲的母亲明明还像枝头最艳丽的海棠花一样,怎么将养了几天,她反倒全都凋谢了,只剩下枯黑腐化的枝干,正一点一点剥离。
  “母亲。”
  庄湄轻轻的唤了一声,哪知道郑潋荷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立刻拿起一个小枕头砸过来?她嘴里喊道:“容兰芝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让我丈夫杀了你全族!”
  庄湄猝不及防,被砸中了,她抚了抚鼻梁,掀开最后一重帷幔,只见满地狼藉,全都是被撕开了芯的枕头,而她的母亲正瑟瑟的躲在床后,用一种陌生而惊悚的眼神看着她。
  庄湄不敢走过去,但又想要冲过去抱住母亲,她擦干眼泪,换了一副神情。
  “阿荷,你不认识我了吗?你看看我是谁啊。”庄湄模仿着父亲的语调和她说话,“阿荷,你还记得吗?我是来带你走得。”
  躲在暗处的郑潋荷出神的盯着站在那里的……少年?不,她诡异的笑了,“你不是薄……我的丈夫他死了,他被人活生生的吊死了,舌头伸了出来,流了好多哈喇子,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有人还笑,说他吓得尿了一裤子,他们胡说……我的薄死了,他们还污蔑他……”
  庄湄摇头,“你仔细看看我?”
  庄湄哄了半天,郑潋荷才走出来,庄湄这才看到她脖子上有很新很新的吻、痕,就像是昨夜刚留下的一样,她走路的姿势很怪异,双腿合不拢,腰也佝偻着,她手上有红痕,像是被绳子勒过,庄湄一瞬间明白了母亲昨晚刚经历过什么……当她走过来的时候,庄湄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这香水是母亲最喜欢的香水,名叫【幻京的夏天】,也称【幻夏】。
  这款香水已经停产多年,市面上早就买不到了。
  郑潋荷走过来,她捧住庄湄的脸,看了良久,她好像又突然认出来了。
  “我的女儿终于来看我了……算容兰芝还有一点点良心,我这些天都随了她的意,现在她终于让我见我的女儿了。”郑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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