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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如云垂眸，把玩秦蓁蓁的手指，神色自然，但眼底还有些微恐惧：“我看到她了。”
　　秦蓁蓁侧过头看向陆如云：“你妈妈？”
　　陆如云点点头。
　　秦蓁蓁瞧清楚她眼底的恐惧，拍了拍她手背道：“好了，剩下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了。”
　　陆如云目光露出诧异，似是不明白为什么问到一半不问了，秦蓁蓁拧了下她鼻尖：“如云，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有忘记那些事，再提起来无异于伤口撒盐，我承认我很想知道，我想知道每一个细节，但不是现在，不是这个方式。”
　　“我想等到有天你放下了，提到了不会觉得难受压抑，你再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毕竟我接下来几天要忙了，万一你发病我不在你身边，我会比你还难受的。”
　　秦蓁蓁的话让陆如云将她抱得更紧，恨不得揉进身体里，秦蓁蓁腰被紧紧禁锢住，她拍打陆如云的手臂：“松，松……”
　　余下的话被吞进唇舌间，陆如云深深的吻了她之后抬眸，两人的眼睛亮晶晶的，彼此都水汪汪的一片，秦蓁蓁看着她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陆如云抿抿唇：“你下午没宣传了吧？”
　　秦蓁蓁被亲的脑袋混沌，想了会点头：“原本是有个通告，但是孟姐通知我时间有变动，所以下午没事。”
　　陆如云闻言起身拉着秦蓁蓁，两人一道往卫生间方向走，秦蓁蓁咽口水：“做什么？”
　　“分期付款。”
　　秦蓁蓁：……
　　卫生间的门开了又合上，只听到里面偶尔传来一两声娇嗔，婉转缠绵，春意盎然。
　　与之相隔不久的另一所公寓里，却是寒冬腊月，章依瑶的表情变了几变：“如云呢？”
　　贺双双硬着头皮道：“瑶瑶，如云这段时间有事，况且你们刚不久才有那个绯闻，于情于理都是要避嫌的。”
　　“避嫌？”章依瑶声音有些尖锐：“我们又没做什么，为什么要避嫌！”
　　贺双双颇有些头疼的看着她，章依瑶的脾气越来越差，动辄乱砸东西，疯了一般，此刻的她完全看不到昔日温柔的样子。
　　她自然知道她精神方面不太好，但从没看到过发病的样子，这头回见到，说实话，有点吓到她了。
　　就在贺双双准备联系丁副院的时候章依瑶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你给如云打电话吗？”
　　贺双双看着手机在她手上，哄着道：“瑶瑶，你把手机给我，我给如云打电话。”
　　章依瑶半信半疑的将手机递给她，表情定定看着她：“你打。”
　　“开免提。”
　　贺双双没辙只得拨打陆如云的电话，但是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章依瑶有些坐不住的在客厅里来回走，贺双双想趁着她不注意打电话给丁副院，被章依瑶扯住手腕：“如云肯定出事了，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
　　“瑶瑶。”贺双双看到她这样很难受，她抱住章依瑶的身体，给她温暖。
　　“没事的，如云不会有事的，你别激动，我们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章依瑶被她抱住，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她长呼吸两口气：“真的没事吗？双双，我还是不放心，我想亲自去看看。”
　　贺双双看着她倔强的表情只好道：“行，我陪你去，但是你先把药吃了。”
　　章依瑶点点头，接过贺双双递给她的药，合着冷水咽下去，表情逐渐冷静不少，贺双双也松口气。
　　“走吧。”
　　贺双双点头：“好。”
　　她和章依瑶都是有陆如云公寓钥匙的，她打了如云的电话那么久都没人接，猜想应该不在公寓，她倒是听说这两天如云想陪蓁蓁宣传，所以她的本意是去公寓转一圈，没人再回来。
　　思及此贺双双转头和章依瑶道：“瑶瑶，等会如云不在公寓，我们就直接回来吧。”
　　章依瑶恢复不少理智，表情和往常无异：“她不在公寓？那她会去哪？”
　　贺双双耸肩：“听说陪蓁蓁去宣传了。”
　　她说着对章依瑶笑笑，章依瑶点头，面有歉疚道：“对不起双双，我刚刚是不是太任性了？”
　　贺双双笑着摆手：“没关系，我知道你难受，发泄发泄也是好的。”
　　章依瑶拍了下她的肩膀：“谢谢你，双双。”
　　贺双双转头看着她，安慰道：“其实瑶瑶，我觉得你有事别憋在心里，和我说说，我虽然不能给你出什么主意，但说出来你心情会好很多。”
　　“至于秋寒那边，你真的确定分手了吗？”
　　章依瑶听了贺双双的话表情若有所思：“是啊，确定，我已经错过很多次，这次不想在错过。”
　　贺双双听到她这句话有片刻懵懵的，但她又说不上来为什么，索性摇摇头，开车往陆如云的公寓驶去。
　　车窗外的景色一如既往的萧条，章依瑶眼底不见丝毫亮光，一片暗沉。
　　陆如云和秦蓁蓁在卫生间厮磨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秦蓁蓁有些腿软，陆如云扶着她进旁边的卫生间里泡澡，秦蓁蓁娇嗔的瞪她一眼：“满意了？”
　　陆如云闻言侧目看着她，想了几秒诚实道：“不满意。”
　　秦蓁蓁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
　　她有些无语的看着陆如云，推掉她的手：“好了你出去吧，我泡会澡。”
　　陆如云不情愿的站在她身边：“我帮你。”
　　秦蓁蓁咬着牙：“不用了，我怕你忍不住！”
　　陆如云：……
　　在秦蓁蓁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不要她插手帮忙之后，陆如云就走到淋浴的隔间里冲了澡，她披着浴袍出来，长发湿漉漉的，转头看到秦蓁蓁微闭着眼，脸颊绯红，身上还透着刚刚欢爱的痕迹，不明显，浅浅淡淡的附在肌肤上，陆如云只是瞥眼就轻咳声离开了卫生间。
　　出了卫生间后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新闻。
　　电视机里正在放着上午的宣传会，陆如云边用吹风机吹长发，边看着电视机里的秦蓁蓁和众人互动，她和胡靖饰演情侣亲亲热热，和宋鹤饰演当妃子那段，琴瑟和鸣。
　　陆如云看着看着握紧了吹风机，在沙发上坐了几秒后站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门也不敲的走进去。
　　秦蓁蓁正闭着眼睛泡的舒服，冷不丁面前一个黑影，她睁开眼，见到陆如云低头狠狠亲了口她。
　　亲完就走。
　　门合上的瞬间秦蓁蓁喊道：“陆如云，你有病啊！”
　　陆如云听到她的声音手指抚在唇瓣上，眼底都漫上笑意。
　　秦蓁蓁被这么一弄，泡澡的心情都没有了，她从浴缸里爬出来冲了身上的泡沫，套着浴袍就出了卫生间，见到陆如云坐在沙发上，她走过去用脚踢了下她的小腿：“刚刚为什么亲我？”
　　陆如云仰头，秦蓁蓁脸上还有没擦拭干净的水珠，泛着晶莹之色，她拉着秦蓁蓁的手腕坐在腿上，没回话，只是从茶几上拿过吹风机，顿时客厅里响起嗡嗡嗡的声音。
　　秦蓁蓁被她伺候的舒舒服服，怕她不方便干脆趴在她身上，陆如云的手指穿插在她秀发里，一点一点吹干潮湿的秀发。
　　两人彼此靠着，谁都没有开口，客厅里除了吹风机只有电视机传出来的声音，十来分钟后，陆如云放下了吹风机。
　　秦蓁蓁晃了下秀发，扑鼻的香气。
　　陆如云拍拍她后背，问道：“晚饭吃什么？”
　　秦蓁蓁是跨坐在她身上的，闻言稍稍拉开些距离，她认真想了几秒：“随便吧，陆老师做什么我都爱吃。”
　　她略带撒娇的语气，陆如云轻笑出声：“那好，晚上给你多烧肉。”
　　秦蓁蓁秀眉蹙紧：“为什么。”
　　陆如云抱着她，收紧腰部：“怕你没力气。”
　　秦蓁蓁瞬间就红透脸颊，她恶狠狠的咬了口陆如云的耳垂：“有没有力气？”
　　她的呼吸吹在耳畔，陆如云耳根微红，仍旧犟嘴道：“没有。”
　　秦蓁蓁不服输的还想在偷袭，被陆如云堵个正着，伴随她哼哼唧唧的是开门声。
　　门咔擦一声被打开，秦蓁蓁和陆如云同时愣住，转头看向门口。
　　贺双双尴尬的站在门口，举起手哈哈道：“巧啊，你们都在家啊。”
　　秦蓁蓁瞥眼陆如云，差点没从她身上摔下来。


第102章　
　　秦蓁蓁对于一天被吓两次这件事情，是非常不满的，但是碍于贺双双和章依瑶在，她又不能生气，还得面露笑容。
　　陆如云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秀眉微蹙，贺双双见她表情忙打破尴尬道：“如云，原来你在家啊，那我打电话给你怎么没接？”
　　她说着讨好似的举起手机，陆如云瞥向茶几上的手机，估摸是在她和秦蓁蓁在卫生间那会打的，她没听到。
　　思及此她垂眸道：“那会我午休了，手机放下面了。”
　　贺双双努嘴：“原来如此，我和瑶瑶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事，就……”
　　章依瑶站在她身后，身体有些僵硬，她完全不敢相信居然在陆如云的公寓看到秦蓁蓁，虽然贺双双不止一次的和她说，她们俩住在一起了。
　　但不是这样的。
　　就算住在一起，如云也没办法和人过分亲密。
　　可眼前的景象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让她有些站立不住，她往后跌一步，身体靠在门框上，贺双双只顾着化除尴尬的气氛，一时没注意到她。
　　陆如云拢了拢睡袍：“进来吧。”
　　她们站在门口，冷风止不住的灌进来，她和秦蓁蓁刚洗了澡，有点冷。
　　贺双双听到她给台阶下忙顺着道：“也好也好。”
　　她说着看向身后的人：“瑶瑶，走吧，我们进去聊。”
　　章依瑶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死命的咬着唇，嘴里有血腥气，她缓和了几秒情绪后才抬头，面露淡笑：“还是不了吧，不要打扰如云和蓁蓁了。”
　　贺双双不明所以的拉过她的手：“什么打扰不打扰，如云和蓁蓁又不是外人。”
　　“就当我们是来蹭一顿晚饭。”
　　章依瑶被她扯着进了房间，四个人干站着，电视机里还传来声音，陆如云神色自若：“晚上想吃什么。”
　　贺双双转了下眼睛：“随便啊，我都好。”
　　章依瑶站在她身边，侧目看着陆如云，见到她脸色如常，但是耳根下面微红，她声音稍低道：“我也随便。”
　　陆如云看向秦蓁蓁。
　　秦蓁蓁浅笑：“那就点外卖吧。”
　　她说完对陆如云眨眨眼睛：“你刚刚不是说手酸吗，别做饭了。”
　　贺双双听到她这句话被呛到，猛咳了几声，很不自然的坐在沙发上，俏颜红透，最后低声说道：“你们注意下，有客人在。”
　　秦蓁蓁轻笑出声：“哪有，你和瑶瑶又不是外人。”
　　贺双双被将了一军，沉默了。
　　秦蓁蓁说着踢了下陆如云的小腿：“去啊，我还想吃上次那家。”
　　陆如云抬眸看着她，秦蓁蓁娇憨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瑶瑶在而不高兴，或者有，只是她掩饰的很好，她点点头：“好。”
　　章依瑶听到两人的聊天一直憋着气，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才说道：“我去下卫生间。”
　　秦蓁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贺双双松口气不满的看着陆如云：“不是，你们俩等会可别在这样了。”
　　“瑶瑶好歹刚失恋，你们这么甜蜜，不是刺激她吗？”
　　“我看她脸都白了。”
　　陆如云看眼秦蓁蓁，抿抿唇，秦蓁蓁无所谓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听到她的答复，贺双双长吐一口气，继而趁着章依瑶还没回来之前贫嘴道：“话说回来，如云你居然也有这么开放的一天，在客厅里……”
　　秦蓁蓁听到她的话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塞在贺双双的嘴里：“吃吧你！”
　　贺双双呜呜两声咬着苹果，动作滑稽。
　　秦蓁蓁看到她这样眼角带了笑意。
　　陆如云看着她们俩闹只是摇摇头走到窗户边定外卖。
　　章依瑶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有些恍惚。
　　这个房子，原本就属于她们的，这里的所有笑闹，也都是属于她们的，但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秦蓁蓁的一席之位？
　　她居然踩进了这个从没有人踏进的圈子，居然能如此自然的出现在这里，和她们嬉笑打闹。
　　她不允许！
　　章依瑶有些癫狂的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眼底的恨意越发激烈，她不允许秦蓁蓁走进这个公寓，不允许秦蓁蓁破坏她们的关系，不允许秦蓁蓁站在如云的身边！
　　她气的浑身发抖，唇角被咬破了一个口子，有猩红的颜色沿着唇角滴下，她扯过一边的纸巾，慢慢擦拭。
　　动作轻柔，呼吸之间，逐渐恢复成之前的章依瑶。
　　再出门的时候，秦蓁蓁和贺双双还在沙发上闹着，陆如云打完电话走到她们俩身边坐下，秦蓁蓁将吃了一半的苹果递上去：“吃一口吗，这个好甜。”
　　贺双双点头：“还不错。”
　　章依瑶眼前的三个人慢慢模糊，她眼前浮现的自己和她们坐在一起。
　　“双双，你又和如云吵架？”
　　“好了好了，都笑一笑，朋友嘛有什么好吵的。”
　　“双双，我替如云道歉啦。”
　　她闭了闭眼睛，双手垂在身侧，贺双双第一个发现她走出了卫生间，忙起身道：“瑶瑶，过来坐。”
　　“刚刚如云定了晚饭，我们吃完再走吧。”
　　章依瑶握紧的双手慢慢松开，脸上表情恢复如常，声音温柔道：“好啊，我就怕打扰她们。”
　　秦蓁蓁看眼陆如云，笑道：“当然不打扰，其实我们原本还想晚上过去你那边看看的。”
　　章依瑶扬唇：“我挺好的，别来回跑了。”
　　秦蓁蓁浅笑点头。
　　客厅里的气氛稍微回暖，章依瑶坐了几分钟看着陆如云道：“如云，我刚刚吃了药，想去你房间休息一会，可以吗？”
　　陆如云看向秦蓁蓁，秦蓁蓁笑道：“我带你上去吧，正好我也要换衣服。”
　　她说站起身，章依瑶也跟着站起来，贺双双担心的看着她：“没事吧。”
　　“没事，休息会就好，等会吃晚饭，你叫我。”
　　贺双双点头：“去吧。”
　　秦蓁蓁和章依瑶并排走到房门口，她推开门对章依瑶歉笑：“房间有些乱，我先收拾下。”
　　章依瑶扯住她手腕：“不用。”
　　她说着秦蓁蓁已经打开了房门。
　　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装扮，陆如云喜好偏暗色，以往整个房间透着和她人一样严肃的感觉，但是眼前铺上的绿色地毯，墙角摆放的洋娃娃，随处可见的粉色，她身体陡然僵直，半响动弹不得。
　　秦蓁蓁正在收拾随地放的衣服，这些向来都是陆如云收拾的，只是昨晚上她们都没在这个房间休息，白天又有事，所以到现在也没人收拾。
　　她将衣服放在篮子里，对章依瑶浅笑道：“瑶瑶，进来吧。”
　　“我去换衣服。”
　　她说着打开衣柜，章依瑶清楚的瞧见原本只放了暗色衣服的柜子里色彩缤纷，秦蓁蓁是喜欢打扮的，尤其偏爱艳丽的颜色，她的衣服穿插在陆如云的暗色系衣服里，很刺眼。
　　章依瑶垂下眼睑，秦蓁蓁随手拿了两件衣服笑眯眯道：“你休息吧。”
　　等到秦蓁蓁出去章依瑶才动了动僵直的身体，她走到床边的位置，发泄似的狠狠将枕头扔在地上，很想尖叫，很想发怒，很想撕破秦蓁蓁那张始终笑着的脸，但是她什么都不能做，这种什么都不能做逼得她快要疯了！
　　章依瑶在房间里狠狠发泄一通，最后深呼吸几口气，慢慢的在床边坐下，明眸暗黑，深沉。
　　秦蓁蓁换好衣服下楼后就看到贺双双正在和陆如云说话。
　　“不是吧如云，你确定？”
　　陆如云：“有问题？”
　　贺双双上下打量她：“你不是最讨厌出门吗？”
　　陆如云点头：“那是以前。”
　　贺双双扯了扯嘴角：“那是谁，讨厌热闹的人群？”
　　陆如云轻笑：“那也是以前。”
　　贺双双忍了忍，一挥手：“随你吧，你觉得开心就好。”
　　“瑶瑶那边有我呢，况且我也觉得你现在去她那里不妥当，毕竟你们俩刚有绯闻，要是再被拍到，就很难说得清了。”
　　陆如云抿唇笑，秦蓁蓁走到她们身边，坐下后问道：“在聊什么？”
　　贺双双看到她下楼叹口气：“在聊爱情的魔力到底有多大。”
　　秦蓁蓁：……
　　外卖到的时候贺双双想上楼叫章依瑶，头一转看到她正站在楼梯口，她喊道：“瑶瑶，你醒了，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章依瑶点点头，原本苍白的脸色红润不少：“好多了，准备吃饭了吗？”
　　贺双双举起外卖：“下来吧。”
　　章依瑶下楼后，陆如云从厨房拿了些碗筷出来，还带了两个炒菜和一个汤，四个人围着饭桌坐下，晚饭吃的还算开心。
　　贺双双这张嘴从来不停歇，不是说这里的趣闻，就是说那里的趣事，喋喋不休的。
　　陆如云始终淡淡看着秦蓁蓁的表情，看见她捧腹笑的时候也忍不住眉眼弯起，章依瑶默默的吃饭，贺双双不时给她夹菜：“瑶瑶，你多吃点，最近瘦了不少。”
　　章依瑶点头，声音稍低：“好。”
　　晚饭后秦蓁蓁帮忙收拾食物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