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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gl-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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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取消了吗?
  余愁斜笑,狡黠道:“可别忘了,这是你的要求。”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余愁欲言又止,反光的墨镜中挡主了任导的眼神,倒映着脸色阴沉的自己。
  任同没有等来想象中的争吵,但见余愁收拾东西,冲自己示意略微一点头,大步流星随着经纪人出去。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积攒出来的怒气被三两拨千斤化解,苏桑桑一看到任导的臭脸,脚步由快变慢,最后方向一转,竟大步远离。
  余愁身体恢复的不是很好,今日又提早出片场,她一坐上公司的人便靠着窗户小憩,长而挺翘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圈暗色阴影,眼眶愈发深邃。
  本就是浅睡,司机在地下停车场的一脚刹车,余愁身子朝前撞了一下,惊醒过来。
  “没事吧,我这没注意。”司机有些不好意思,他急刹车踩习惯了,余愁摆摆手不放在心上揉着磕着的额头下车。
  她轻车熟路地朝韩琴君所在的一层过去,车里,司机用手肘杵了杵经纪人,不解道:“你怎么不跟着她一起上去?”
  经纪人撅起嘴巴,她和司机也算是熟知的好友,自然没有过多的生分,可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有些令人窘迫。只和余愁二人,那她的身份的确是经纪人,若是再加一个韩琴君,所谓的“经纪人”不过是一个明晃晃惹人嫌的电灯泡。
  经纪人心中仍有愧意,毕竟余愁气息失控甚至还惊动了韩琴君,这是因自己乱放抑制剂的后果,今日率先承认了错误,但伤疤仍在,这份工作保不保得住皆在韩总一念之间。
  高层之上,余愁脚步轻快地去找韩琴君,任同所说的吻戏她其实一点都不在意,反而这件事情是锦上添花,雪中送炭,让她再欢喜不过
  毕竟,就等着任同来这一招呐,任导虽然年轻气盛,但心中勾勾绕绕可比不过余愁。任同总的要跌上一次恨跤才会明白,比她富有心机的众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余愁有心要逼迫一下韩琴君,想趁机会让韩琴君坦露心声。
  没有人会不知道她余愁的心思,喜欢韩琴君,喜欢的不得了,这一句话就算不说,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瞧得清清楚楚。
  反之对于韩琴君……余愁则患得患失,没有亲自听见韩琴君亲口说喜欢二字,她心中不得安定。
  助理们见她过来,心头还是蛮高兴的,余愁一来,韩总就不会发脾气。管韩总是怎么想的,过程无所谓,重要的是结果。她们几个看的贼拉明白,韩总并非一见余愁就没了火气,只是要在契子面前维持一个温柔贴心的人设,才不得已硬生生憋着。
  重点不是消火,而是余愁。
  她们看着韩总在崩人设的边缘来回徘徊试探,也是替上司捏了一把汗。
  做错事被逮住的助理低着头理亏地站在办公桌前,韩琴君手中的资料翻的啪啪直响,瞧那样子怕是有一堆话要从喉头中滚出来砸在自己头上。
  瞥见门口的余愁,韩琴君这一堆话在喉咙处做痒,又全部给麻溜地咽下去。
  “你先出去。”韩琴君忍住脾气将资料递给原本的主人,助理连忙接下转身便走。
  “你怎么回来了?”韩琴君揉了揉眉心,也借助抬手当初余愁窥探的目光,心中庆幸,应该没被看见。
  “今天的戏份拍完了,导演要先拍其他人。”余愁解释,淡淡一笑之后开始抛出诱饵,“我的戏份快结束了,杀青在即,任导不急。”
  韩琴君惊喜地望着她,这样一来,余愁也有时间好好休息,养养身体。
  余愁又不明讲吻戏,她语音拖着一个小尾巴,微微上扬,韩琴君怎听不出来她话中有话。
  “怎么了?”
  余愁一说到这个,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小声哼哼道:“她让我拍吻戏……”
  韩琴君的脸色倒是显而易见,刷刷黑掉,手中的钢笔转的越来越快,余愁不说的话,自己都快忘记这回事儿了。想不到任同还不死心,一个劲地捣鼓事情,进娱乐圈有点粉丝就得意忘形,不清楚及几斤几两吗?
  余愁眼见着韩琴君的脸色又微怒淡红,慢慢转黑,阴沉地难看。
  煽风点火还不够,余愁端坐在位置上,心中思量眼珠子一转,准备火上浇油。等韩琴君稍许冷静之后,她徐徐说道:“不过是借位,不是什么问题。”
  话是这般说,可余愁明白韩琴君纠结的并非借不借位,自己要等的一句话也很清楚明白。
  余愁双手攥紧放在膝头上,忽然觉得自己这般太过紧张,易叫对方看出破绽,蹭了蹭出汗的掌心,悄然藏在身后,脊背不自觉向上直挺着不敢靠沙发背。
  韩琴君闻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准确来说,韩琴君在寻找自己反驳的立场,她该以何等身份去劝阻余愁接这戏。作为演员,认真负责地对待工作,不因为个人的喜恶而对剧本强行修改,这是本心。
  韩琴君手中的钢笔随这手指纷飞,一如她此刻的头绪与心情难以平静下来。
  钢笔掉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撞音,倒是让韩琴君理清思路,双眸忍不住眯起来观察面前的余愁。呐,她很紧张……
  呵~试探自己的底线?韩琴君按住滚动的笔,
  就在余愁翘首以待之时,韩琴君不慌不忙地说:“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决定。”
  余愁脸上闪过惊愕,惊慌失措地看着她,韩琴君不急不慢抓起手中钢笔低头签字,顺势躲开那略带水色的眼睛。
  她尊重自己的决定?
  这话倒也没错,可余愁心中的不自在也是真的,她想要从韩琴君脸上眼中看出些什么虚假来,但偏偏契主低头处理文件,这就叫她没有了脾气。
  气也只能自己干巴巴地咽下。
  分不清楚这话是韩琴君发自内心所诉,还是一句玩笑。
  若是玩笑,余愁希望韩琴君早些推翻,好叫自己不再提心吊胆,可左等右等,等到下班时候径直回了家,韩琴君却仿佛忘记了这件事情,只字不提。
  余愁闷闷不乐地吃过晚餐,心不在焉地上楼,韩琴君不经意看了一眼,起身尾随其后。
  余愁开门进屋转身发现跟着的韩琴君,一愣,说道:“怎么了?”
  “心情不好?”韩琴君单手按住门,面上带笑的明知故问,惹来余愁瞪了她一眼。
  韩琴君手始终没从门上松开,余愁也不好径直关上,站在原地进退不是,面前的契主再轻声说道:“不是准备拍吻戏了吗?你有经验吗?”
  说罢,强硬地挤进来,追问:“你有经验吗?”
  余愁赌气回:“借位而已。”
  韩琴君嘴角的笑意已经压制不住,反驳:“貌似是不敬业的行为。”
  余愁抬头,望着她,那韩琴君想怎样?!
  韩琴君笑颜,身为敬业的演员拍戏没有经验可怎么行,吻戏亦是如此。


第48章 
  韩琴君态度强硬地挤进来,这让余愁猝手不及; 后退数步拉开距离仰望着她; 眼神坚定地要她给个解释。
  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余愁承认虽然自己的意思绕了个弯; 但韩琴君还不至于傻到自己如此直白的心思都瞧不出来,余愁的心中憋了一股气,上不来又下不去; 恨不得怨不了; 憋得腮帮子都微微鼓起。
  韩琴君踏进房间,反手将门带上; 指尖滑过把手,随着转身停在下颌处。她双眸原本带着戏谑的笑意; 一眼望见余愁略带水色的双眼; 眼泪流转欲掉不掉; 灯光照射之下,样子可怜又可爱。
  韩琴君心中窘迫,不置可否; 自己貌似将人欺负的狠了。
  “你在生气什么?”韩琴君明知故问,嘴角的微笑无法压制。
  余愁当真是一股气没办法往她身上撒; 无奈地撇头躲开对视。头发从脸颊滑落下来,遮挡住了大半张脸颊; 也阻止了韩琴君窥探的目光,心头还未放松多久,一股威压紧随而来。
  纤细骨感的手指探空挽起一缕发丝; 不经意间指腹滑过脸颊,又轻轻放下,让余愁心中蓦地一软。
  韩琴君长唔一声,反问:“那么是谁惹你生气了?”
  再次的明知故问,余愁也没心思和她再犟脾气,无意间看见韩琴君嘴角的笑意,灵台闪过一丝清明。等等,韩琴君在看谁笑话?
  余愁装作不经意微微一仰头,将水色逼回去,鼻头的酸劲慢慢下去,越发觉得不对劲。上次契主还对吻戏起特别大的反应,怎么这一次截然不同,跟从里到外换了个芯似的。
  尤其是挂在韩琴君嘴角的笑意,当真是让余愁越看越不顺眼,也越发肯定对方是故意看自己的笑话。
  韩琴君也不逗她了,晓得余愁怕是憋了大半天的气,这样的小教训足够了。韩琴君主动服软,凑近将余愁徐徐逼退。
  “再退,你要在床上等着我?”韩琴君一指身后,先一步坐在床边,扯扯绯红面容的余愁衣角,催促她坐下。
  余愁踟蹰了小会儿才同意,韩琴君望着她,抬手揉乱了掌中契子长发。手指尖与缝隙之间,丝滑的发丝扫过,温柔顺从。
  “余愁我以为我意思很清楚了……”韩琴君长叹一口气,满满无力感,自己的契子貌似也太没安全感,自己着实也任性了一把。韩琴君仔细想,越发懊悔,自己和余愁这小年轻置气做甚?
  况且,余愁平时老实本分,并没有逾越之举,纵然晓得契子用吻戏来激怒自己,也不是什么坏心眼。
  韩琴君觉得自己在余愁面前,心态趋见年轻时,越发地破格。玩弄长发的手指一顿,她望着面前任由自己予取予求的契子,神情乖巧,颔首安分接受着抚弄。心道:我比她大,不能胡闹。
  “抱歉,让你担心了。”韩琴君手从发顶朝另外一侧徐徐滑下,落在较远方的肩头,微微一带,让余愁靠着自己。
  余愁方才还在生闷气,被韩琴君来这么一手,整个身子僵硬无比,双手摆放膝头攥紧布料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没、没事。”一开口,余愁声音便活似个小哑巴一般,话都说不利索。
  她垂下眼眸,明明先前如此困恼,却被喜欢的人一两句话轻易化解,打心眼里头晕目眩地欢喜。鼻尖处独属于韩琴君的气息源源不断,余愁悄悄靠近了些。
  这让韩琴君倒也学了一二份余愁的痴语:“那个,吻戏的事情我……”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话音未落,韩琴君忽被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余愁炯炯有神地望着她,薄脸被滚烫的热血烧的红通通,眼神怯怯:“你教我,我不会。”
  余愁大胆了一会,眼神羞到不敢再。
  饶是反应敏捷的韩琴君也死机了一会儿,目光落到余愁唇瓣上,淡粉色的唇瓣如同果冻一般闪着光泽,唇齿微张中隐约露出舌尖的一抹殷红。此刻一双勾人的美目几乎全阖,但还是流出一道缝隙观察自己反应。
  真是太可爱了。
  余愁一直在等韩琴君动作,双手悄悄攥住了韩琴君的袖子,不许她走。
  忽然温热的气息靠近肌肤,几乎是一瞬间便相触。
  软,滑,湿润的感觉在唇瓣上扫动,然而主要还是痒,从唇上蔓延开来,不断地往心中戳,所经过的每一处肌肤都酥软无力。
  这种感觉让余愁身子一颤,下意识想要逃,忽然契主单手扣住自己的后脑勺,强势地锁在怀中。
  略微远离呵呵一笑,低声道:“做人不能有始无终。”
  余愁睁眼,开口:“可我……唔!”
  双眸瞪大,双手蓦地攥紧韩琴君肩头布料,指尖用力,然而时间让身体愈发酥软,双手无力地搭在肩头,略微的颤抖与韩琴君的动作相互应和。
  狂风暴雨之后,便温柔了许多,如同对待何等珍宝亲吻着吸允着,舔舐每一处肌肤。
  眉头时而蹙起,时而松开,余愁如同一叶扁舟随着风浪起伏,任由契主把控……
  翌日,余愁一下楼,便有意躲闪林管家的视线,殊不知此举反而让老人家更加在意。
  怎么了这是?
  余愁连忙落座,头恨不得低到桌面上,决不能叫林管家看见自己红肿未消的嘴唇!
  事情的因缘源于今日洗漱间对镜一望,她险些尖叫出声,唇瓣残余的红肿本唏嘘寻常,眼角处向外蔓延的淡淡粉色,是身体眷恋契主气息的表现。一切极淡,若非仔细观察多数是糊涂瞧个大概,不会多想。但余愁心中有鬼,一见人世到处有鬼心生不安。
  明明是一点点不叫人经意的殷红,便联想旁人可能会有的数种误会,提心吊胆。一想到自己还得去片场,又转化为欲哭无泪。
  柔软的面包与唇瓣接触的一刹那,像极了韩琴君初吻的一刹那,看似进食实则暗中观察的韩琴君,眼睁睁看着肌肤白皙的契子霎时间粉色从脖颈处蔓延出到耳垂,柔光之下似粉色透明果冻。
  韩琴君有些食之无味地吃着早餐,吞咽下肚,目光却在大饱口福。
  她活这么大,今朝总算是深深体会了“秀色可餐”这四字含义。
  韩琴君知道余愁脸皮薄,不想再把人逼得羞哭,快速解决早餐便急匆匆将人拉走。车内,司机一点都不着急,未开车却侧着身子紧盯身边的契子。
  “不是很肿。”韩琴君也稀奇,余愁的体质居然如此容易留下痕迹,还不大容易消除。那日后可得小心点,不能在明显的位置动手动脚了……
  余愁一看她凑过来下意识捂住嘴,意识到自己想错了,有些尴尬地放下。
  “谁叫你吻……太久了。”
  韩琴君摆正身子,哦了一声:”那我下次注意。”
  余愁将头撇向另外一边,小声反驳呛声:“没有以后了 。”
  “知道了,下次会的。”韩琴君和她抬杠,落得余愁恶狠狠的一眼剐刀,全然不放在心上。
  片场之外,韩琴君本想再亲亲余愁,让年轻的契子心中有个安定,切莫就胡思乱想,也不要再随意试探自己。年纪也大了,真是要被余愁气出心脏病,岂不是要守寡?
  但余愁却抿着唇跑走了。
  好不容易消的红肿,再来一吻,自己今日绝对没有信心走近这片场。
  余愁心绪不宁地踏入片场,气氛也随她的心情有些奇怪,入眼一挑,温雅的青年与慈眉善目的顾家祖孙俩再度出现片场,任同于二人对立,耸肩摊手间他们在交谈略微起了争执,或者说调节更好。
  任同一见余愁,便犹如见到救星,连忙招手唤她过去。
  但率先开口的却是顾老太太,慈爱道:“许语花,你终于来了,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顾情无可奈何地看着奶奶,又犯病了。
  温声哀求:“拜托了!”
  老人家身子还算硬朗,腿脚不慢,先一步踏入休息室,将除余愁外的其余人等候在外。
  顾老太太扶着拐杖缓缓坐稳,目光洛在余愁身上,凝视自己的故人。老人家顿入沉思,浑浊的目光流,时间滴答答地过去,心中惋惜越发强烈地表现在面容上。
  突然目光一闪,顾老太太激动地握住余愁手,兴奋地说:“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怎么不早点说,怎么没给你机会解释……”
  话至一般又呜呜低声抽泣起来,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一般哀嚎懊悔,拖着令人泪目的长音。
  老太太语气低沉哀伤:“许语花,你怎么不去当戏子,演得这么好都骗过了我,骗了大家几十年,都没人看出,你怎么就白白挨骂了,你是当初的同学后来是怎么和我评价你的吗?你和我说啊,我会相信你的,呜……”
  余愁默默握紧了老人家的手掌,轻轻拍了拍。
  虽未详细了解,但在前世余愁隐约听说许语花原型其实是一名地下工作者,但却被钉在了耻辱柱上唾骂了几十年。
  平反的过程很不容易,毕竟叛国罪无可恕,作者血红在原著中不敢乱写,私货掺杂的不多,而电影上映后也不敢从此点着手宣传。以至于任同在剧中用了大量隐晦的特写与空镜去暗示,却可惜一手好牌被杨庭和时局打成五五开,实在没撑开角色。
  许语花死后又招惹了一番骂声。
  当年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余愁没在意,如今看来顾老太太表现,却是真的了,应当是翻找到了好友当年藏起来的遗物,又或者是知情人。
  文中,许语花多次对顾玉手下留情,旁人看来念及昔年同窗,情有可原。如今看来,是早就猜出顾玉麒麟的身份。
  她都有两幅面孔,明中暗里随时替换。
  但随着当初知情者接连死亡,虚假的面具如影随形,许语花取不下面具,更加也没人敢轻易相信一位职责为捉拿内鬼的“许大队长”。
  从迷失自我的一刻开始,真正的许语花只活在了她自己心中,而死在了别人眼里。


第49章 
  顾老太太将余愁错认为以前的故人,泪眼涟涟; 脸上似哭非笑; 一脸的褶子如同黄土高原上的沟壑; 被岁月不断地冲刷洗净。
  干枯的没有一丝肉的手掌; 更像是一节枯骨,她神智不清楚,却愈发用力握住余愁手指; 身子不断地靠逼近。老人家身上的死气越来越浓重; 悲悯的哭声让余愁停下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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