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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花轿嫁对狼-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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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啊,这个复仇的沼泽,从今往后,你可与我一起跌进来了。”
  凌雪霁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先是震惊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一双眸子弯成两弯新月,又像是要将漫天的星子全部藏入眼里。
  “你敢拉我,我就敢跳。反正这辈子我也不打算跳别人的坑了!”
  曲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凌雪霁笑嘻嘻凑过去一把抱住曲荃的腰,“什么什么?你居然还藏了秘密!快点说!”
  “荃,才是我的字。我的名叫星湶,曲星湶,才是我的名字——”
  “是我父亲为我起的名字。他说在我出生那日,他梦见星垂江海,气象万千。”
  ————————————————————————————
  明黄帐下,九颗夜明珠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将帐幔上彩丝绣成的金凤映照的几欲振翅而飞。常后惊梦而起,立时有宫女进入寝殿,齐刷刷跪倒在最外侧的帐幔下听候吩咐。
  “无事你们退下吧。”
  “是。”
  得到指令,一排宫女才快步轻声的离开寝殿。常后自行揽衣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将刚从枕头底下取出的造型素朴的银簪万分小心的插到发髻上,对着镜子端详半晌,又丧气的取了下来。拿在手里细细的看。
  ——“皇后姐姐似乎格外喜欢银饰,倒是让妹妹颇感意外。”
  ——“皇后姐姐容姿端华,无需过多繁复华丽的饰品点缀,依妹妹看来,这银簪素朴清爽配来却是最好。只可惜妹妹第一次尝试,做的粗糙了些,等过些时日定能做的更好。”
  银簪依旧,伊人不在。这世间最无情的无非这等金银玉器,百年千年白驹过隙,不知承载了多少刻骨相思,偏不能借来香魂一缕。
  多年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远赴瑶台
  霜戈和容起见到名为凌秋泛的访客时,说不诧异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凌秋泛的来访虽是出乎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最近金陵城的官宦圈风起云涌波云诡谲; 而暴风眼就是她的良人; 当朝十二卫大将军危岳雁。
  不少官员因此落马; 不少官员因此加封进爵; 他们这些危岳雁的挚友收到或多或少的波连不算; 就连危岳雁的头号政敌当朝刑部尚书曲荃也因她被禁足府中,不得擅自出行。
  “所以你是要去南疆寻阿雁?”容起将一盏姜茶送到凌秋泛面前。现在已经入秋; 凌秋泛虽然穿的暖和却依然发着寒气。
  霜戈放下一直在擦拭的一柄造型弯如游蛇的匕首,“南疆不同金陵; 你这样去与送死无异。”他向来说话耿直; 身在军器监平日里懒得与那些官宦周旋,容起是惯着他的; 凌秋泛觉得他说的在理,加之有求于人也并不生气。
  “二位是将军的朋友,也是身怀武艺的高人。秋泛此来也是想请二位中的其中一位带秋泛前去。”凌秋泛说着又行了个大礼; “若是二位愿意,秋泛感激不尽。”
  “夫人先回去吧; 此事我二人需商议一番。”容起见霜戈不语; 便先行起身劝凌秋泛先回去。送走凌秋泛后,霜戈来到容起身边坐下; 对上容起心照不宣的目光。
  “曾听说吴郡太守家的千金清高自诩,我便以为阿雁一直是一厢情愿。今日一见,倒是颇感惊讶。”
  容起低首笑了,“能让阿雁动心之人; 又岂是寻常之辈。”
  霜戈就着容起刚用过的茶盏喝了一口,起身又去擦他的宝贝匕首,“回头让阿雁补一场喜宴,我才补出份子钱。”
  “那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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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卫大将军府邸
  “湛金,我听说曲大人被禁足了,此事当真?”凌秋泛回到府中来不及解下披风就拉着同样外出归来的湛金问道。
  “是啊,就是因为曲大人在上朝时帮将军说了话。”湛金无奈的神情里露出一丝愤然,“平日里那些巴着将军的都像是哑巴了似得,几棒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倒是平时和将军最过不去处处针对的曲大人,站出来帮将军说了话。”
  凌秋泛一时间心虚难平,除了感激之余还有许许多多复杂情绪,她不曾想过原来曲荃当时的计划是这单番模样,她若是当时便想好了不打算明哲保身!那么让自己离开尚书府不要与她们有过多牵连的举动便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她原来不是怕自己将军府这边连累尚书府,而是不愿她尚书府那边连累将军府。
  这件事情凌雪霁在于她用绣球鸟互通信件时只字未提,这么大的事情,曲荃尊重凌雪霁的程度来看不可能不与凌雪霁商量或是提起,想来凌雪霁也是打算好了要与她共赴劫难,就像她对危岳雁共担风雨一样,自己的妹妹也对自己的良人不离不弃。同时对自己的姐姐不存一丝一毫的怨怼。
  姐妹之情情深至此,何来分割离析之说?既已决定共赴罹难,又何分彼此何分你我?故作隔阂又有什么意义,此时此刻便要昭告天下,从今往后尚书府与将军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凌秋泛将绿沉为她解下来的披风重新披回身上,趋步往外头走,“备车,前去尚书府!”
  湛金和绿沉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一道清亮男声传入耳中。
  “凌姐姐先莫急着往尚书府串门,跟我走一趟吧。”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蓝衣宝冠的公子直直往将军府来,分明是个贵家公子的打扮,偏偏不策马不驱车,踏着他的锦靴背着手优哉游哉的荡晃过来。
  “你是?”凌秋泛不认识此人,一旁跟着危岳雁多年的湛金却是识得的,忙上前应了,又给自家发出疑惑的夫人解释。
  “夫人,这位也是将军的挚友,当朝游骑将军——贺游天,常和将军一道出征呢。”
  凌秋泛这才明白,同时也和心里头一些事情挂上勾。她和凌雪霁嫁到金陵那日,因为危岳雁和曲荃都不认为这是一门好亲事,她们都是重形式的人,认为不是自己定的喜事就要抗拒到底,所以在成亲那日这些至交好友都没有露面,这样对她们而言,这场亲事就只是和加封典礼一样只不过是一个圣上赐下的过场形式,并不算真正的缔结良姻。
  孰料这原本以为形式主义的婚姻配来的妻子竟真成了此生认定的良人,故而每次挚友面前,危岳雁和他们总会提及要重新办宴,势必补上这一场喜宴。
  凌秋泛见面前这个男子,看模样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俊逸飞扬意气风发,一身蓝衣似将天宇披在身上,这样的男子就该骑着最快的骏马恣肆驰骋在最广袤的原野上,与风竞速与天比高。
  “贺小将军,秋泛有礼了。”
  贺游天是个直爽的,也不和她整这些客套,开门见山道:“容起和霜戈都和我说了,这次护送凌姐姐南疆之行的美差就落在我身上啦~凌姐姐快些收拾下东西随我走吧~”
  凌秋泛想不到这么快容起和霜戈就帮她解决了这个事心中自是感激,又见他这般雷厉风行也不再推辞,对贺游天行了个礼,“那就劳烦贺小将军在前厅稍等,我去去便来。”
  贺游天摆摆手,“不必不必,我站在门口等便是了。凌姐姐不必收拾太多东西,轻装上阵即可,太多带着也是累赘。”
  凌秋泛点点头自行去了,不多时便理了东西过来。贺游天一看凌秋泛只带了个极小的包裹过来心中略起了些诧异,但也没有拖延时间,事不宜迟立刻带凌秋泛上了马车扬尘而去。
  第一次同第一天认识见面不到一刻就一起同行的男子待在一处,饶是凌秋泛再大家之气也难免有些拘束,毕竟从小闺阁教条加深,不受其累也难免受些束缚,贺游天看上去大大咧咧倒也心细如尘,寻了个话头同凌秋泛攀谈起来。
  “凌姐姐是我见过除了阿雁以外最不拘小节的女子了,此去南疆路远山遥,竟只带了这么个小包裹,确定没什么落下的了吧?”
  凌秋泛捏了捏几乎没什么重量的包裹,也不扭捏直截了当道':“只带了换洗的里衫和锦袜,文房四宝一套还有一条剑穗,其余的将就将就也能勉强凑合,多带无意。”
  “巧了我同凌姐姐带的差不多,只不过我没带文房四宝和剑穗,带的是件保命的东西。”贺游天说着就往身后的地方掏。凌秋泛见他腰间别着一把剑,正想着他也是个擅长使剑的少年,就见贺游天从后面掏了一把碧腰弓出来。虽然叫不出材质但一看就十分考究的金属质地,弓腰上通身镶着碧绿水头的玉石,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
  “怎么样好看吧~”
  贺游天炫耀似得拉了拉弓弦,“我缠了霜戈那家伙很久他才勉强同意给我在弓腰上镶玉的!那家伙其余都好,偏偏就是审美差了点,凌姐姐凌姐姐你说呢?”
  凌秋泛在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听湛金告诉她这个贺游天小将军是当朝游骑将军,他的独门绝活就是箭术,百步穿杨不在话下,堪称百万军中一箭能取敌将首级,曾经危岳雁也于偶然时期和她提起过自己有一个极其擅长射箭的朋友。凌秋泛委实没有想到,盛名之下的游骑将军竟然是这样一个跳脱的少年。
  “贺小将军的箭确实很美,弓身通体流碧,一见便与其他弓不同。”
  凌秋泛的真心赞美让贺游天更加开心,“那凌姐姐,你带的剑穗是什么样的?快拿出来也让我瞧瞧!”
  凌秋泛琢磨了一下,便也将之拿出来给贺游天看,“这是岳雁剑上的,我将它带在身边……便如……便如岳雁伴我身侧。”
  她甚少在人前吐露对危岳雁的思念,之前在将军府里也只是在书阁里独自伤情,从未对湛金和绿沉说过一点难过,她一贯清高自持甚少做出这等坏了身份的事。可今日在贺游天面前到觉得轻松自在,大约也有即将要离开这个快待了一年的金陵城而去往一个天高路远的地方的兴奋之情。
  或许这是难得的一次,她可以放下清冷自持的那一套,丢掉闺阁训诫带给她的束缚,不是吴郡太守府家的千金,不是十二卫大将军的夫人,只是凌秋泛只是她自己。
  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在她心底蔓延开来,凌秋泛第一次大幅度的拉开车帘,心情开阔了连带着空气闻着都充满了自由的气息。
  “巧了!”贺游天拍拍腰上的剑,“我这把剑也是我夫君的东西!”
  凌秋泛有些惊讶的回过头来,“贺小将军竟是……竟是男妻?”
  凌秋泛花了好大力气才把那两个字不怎么尴尬的说出口,她并不歧视身为男子却委身于另一个男子的人,只是在金陵城,男妻与嫁给女子的女妻都是有些尴尬的存在,她怕这两个字会刺伤一个明亮的少年的心。她确实没有想到,如此充满贵气,俊逸飞扬的少年竟然也是别人的男妻。
  所幸贺游天并未介意,甚至还有些洋洋自得,“是呀,我的夫君是秦广漠,十二卫大将军座下的统领,这次身为副将同阿雁一起去的南疆。”
  凌秋泛根本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贺游天就继续说道:“哼!以前都是我和我夫君一起陪阿雁上战场的,我俩配合从无失手。那劳什子的狗皇帝这次不仅给阿雁插了个不知打哪山疙瘩来的扬子溯,还最重要的是!还把我和我夫君拆开了!!真是气不死我!”
  凌秋泛擦了擦额头上微微渗出的薄汗,突然有种想跳车回府的冲动。
  贺小将军,这还没出金陵城呢!皇城闹市!天子脚下,您不能收着点儿哇!!


第一百七十章 近人情怯
  历时大半个月,贺游天带着凌秋泛来到南疆边境; 这里密林遍布危险丛生; 却也算天然的隐蔽场所。一路来因为有贺游天的庇护; 凌秋泛基本没有遇到过太险的事情。唯一一次外出买水果回来客房床底藏了个人; 最终那登徒子被贺游天剁了命根子一脚踹下了楼梯; 这事才算彻底告一段落。贺游天粗中有细,虽然不是事事周到却也让凌秋泛感激于心; 且从未有过逾礼之举,凌秋泛知道这虽有贺游天与其夫君情感深厚的原因; 却也实是难得的很。不时感慨危岳雁有这般挚友; 欣羡不已。
  贺游天打了两只山鸡抗在肩上走入山洞里,打算晚上给凌秋泛烤山鸡吃。正巧见凌秋泛刚在山洞里头安置好; 两张能够当床铺的石头上铺着厚而软的草垫。其实原本贺游天打算打一只虎或狐来,剥下它们的皮毛做垫子,毕竟已入深秋; 南疆的山洞又潮湿的很,不存些皮草容易寒气入体。但是凌秋泛见到贺游天要射杀那两只白狐时心生不忍; 立时制止下来; 并承诺可以编织一些软厚的草垫,这才让贺游天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扔下山鸡; 试了试草垫子感觉还不错,便拉着凌秋泛爬上山头看远处驻扎的军营。其实在几天前他们刚来到此处的时候,凌秋泛就迫不及待央求贺游天带她去看看危岳雁所在的营地。危岳雁已经收回了陇息城,但她并没有居住在城内而是在城外扎营。没有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也正因如此,得以让凌秋泛能够从山头看到她所在的地方。
  贺游天当时兴冲冲的拉着凌秋泛就要去见人,却被凌秋泛拦住。贺游天大为不解,“凌姐姐,我们走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见他们吗?一路上你都念叨阿雁,怎么到跟前了反而不去了?”
  凌秋泛偏过头去避而不答,贺游天没有办法只好放出自己和秦广漠的的密哨,在那个留着俊气络腮胡的秦将军出现在山洞外,贺游天欢呼着跳到他身上的那一瞬间,凌秋泛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近人情怯罢了。同时她也理智的想过,危岳雁战后还未归家一定有很多要事要处理,自己此时出现太超出她的意料一定会给她添很多麻烦,只要能在这个地方看看她,守着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贺游天说错了一点,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她太想念危岳雁想要见上她一面,只是因为金陵风云乱,许许多多谣言从数不清的角角落落传出,一开始还能够分之辨之,但是听的多了听的久了难免会有些不应生出的担忧和焦虑。她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来看看她的良人是否安好。
  来到南疆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悬了许久的心才落了下去。她和贺游天寻了个山洞,每隔几天秦广漠会送来些日需用品,在他们用了一日草垫后秦广漠再来看贺游天时就带上了柔软暖和的狐皮被垫和一些取暖物品。贺游天捧着狐皮看了看凌秋泛,凌秋泛倒也没说什么!谢过秦广漠后便给贺游天和自己的石床安置上了。
  秦广漠拍拍贺游天的肩走到凌秋泛跟前道:“秋泛,你真不去见见雁子啊?她天天念叨你就差念叨疯了,其实她也没多忙!也就一日只能睡个俩时辰……”
  “你可闭嘴吧你。”贺游天连忙捂住秦广漠的嘴,天天只能睡两个时辰在他们从军人眼里是小事,毕竟战场瞬息万变,枕戈待旦是常有的事。但是这对于闺阁出来的将军夫人那可就是天大的事了,你看果然吧,凌秋泛听完这话后登时红了眼眶,就在秦广漠想要上前安慰的时候,却听营地里一声烟弹炸在半空中。秦广漠一拍大腿站起身来,“不好!有情况!”
  贺游天几乎是与他同一时间站起来,条件反射似得就把背上碧腰弓拿在手里准备冲出山洞外不知道给谁来上一箭。秦广漠一把把他摁在原地,“你留在这保护秋泛,密哨联系。”
  战争一触即发,凌秋泛跟着贺游天爬上山头,红着眼眶看底下狼烟四起,竟是南疆军又攻了过来,凌秋泛看着底下让人眼花缭乱的排兵布阵,一颗心紧紧追着那个鲜红的身影不放。贺游天知道她心里头急得慌,从背筒里取出箭搭在弓弦上瞄准了半天却又不敢发射。他身为帝国第一神箭手第一次在战场上犹豫了,不,他此刻不是身在战场!正是因为他此刻不在战场所以他才不能发箭。
  敌军将领不是瞎子,如果有暗箭从此处山头射出,则整座山都会陷入危险之中,贺游天忍了又忍终于一把把弓摔在地上,负气回了洞中。
  贺游天并不是在气凌秋泛先前不回营地导致他现在有力无处使,如果此时此刻凌秋泛向他提出要回危岳雁身边贺游天反而不会同意。先前不在战中自然可以相见,但是现在战争已经爆发,一旦陷入其中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让危岳雁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让敌军抓住把柄是一回事最怕的是害危岳雁分心,主将一旦分心,这场仗就输了大半。
  凌秋泛拾起弓来正要往原路返回却听闻身后风声一掠,贺游天不至于这般装神弄鬼吓唬她,凌秋泛在听到风声的下一刻便心中警铃大作,但是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就被人制在了身下。毕竟他她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哪里有同男人角力的能力。凌秋泛被那人压的动弹不得,屈辱感和危机感一下子席卷她的全身,凌秋泛想喊却又不敢喊,她怕引来更多的人,毕竟身后人不知是敌是友,也不知道身处哪个阵营带了多少人手。但是这样一直被人压制身下对一个女孩家来说太过危险,凌秋泛脑中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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