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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花轿嫁对狼-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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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当然这个词语在她脑中出现的一瞬,嘴巴还没来得及反应,胃就先一步表达了强烈不满。
凡是器械都有攻程,逐渐夏军就开始往周边退散,而南疆军却也不紧逼,只是城墙上又多出两只一模一样的大型悬臂来,南疆领军身边的两个得力副将也被束了绳索开始上蹿下跳的扫人头。也有勇猛的夏军试图爬上城墙,被砸了两轮巨石火油之后,也没了声息。他们的储备殆尽,可人命也不是这样耗的,眼见夏军被逼的离城门越来越远,危岳雁心中一凛,南疆军这架势并不像是要破城而出杀开一条生路,反倒像要把他们困在此处。难道——
他们有驰援?
不,不可能,危岳雁转头抛弃了这个想法。围城数月,周遭一切信息全数切断,外来信息全数拦截,如此一来即便南疆意识到不对有所增援也不可能与城内困军里应外合伺机而动。然而谁又能保证南疆军在出征前没有与南疆王约定驰援之计,算算日子围城至今正好三个月整,若他们曾议定三月杳无音讯便出兵增援也不是全然不可能。
此念一出,原认为城外严守后军空乏准备先耗掉一波敌军兵力再将后军一窝扫平的危岳雁迅疾改变了主意。
此战,必当速战速决!
危岳雁一甩缰绳,砯岩驹前蹄扬起尘砾在骄阳下闪出细碎微弱的光亮,长/枪跃动光芒幻影之间,枪尖红缨舞作一团赤红火焰,随着奔腾疾驰的骏马和身旁迸溅的无数血花仿如天际烧开一片艳丽霞云,又似在地狱绽放出万里火海!
危岳雁行至城门下正值南疆领军绞落人头滞留之际,她无暇多思一夹马腹笔直冲着那两把沾满血渍的虎齿戟奔去,南疆领军早已杀红了眼,虽未料到危岳雁竟会如此不管不顾直冲而来,嘴角已经兴奋的扯开一抹狞笑,虎齿戟大张静候猎物送上门来。逼到近前的危岳雁并没有拿长/枪去扎,反而脚下用力一蹬迎着虎齿戟一跃而起——
“雁子!”秦广漠扭头看到的正是这一幕,急的大吼出声也不顾手臂上被人剌出一道大口,抖落缰绳就踩着地上的尸体一路疾奔而去。
厮杀声又起一波,漫天霞光在陇息城下一片血海的衬托下竟显黯淡无光。
南疆领军狞笑着看向被他架在两柄虎齿戟上的危岳雁,发出嘲讽:“男人尚且挨不过我这虎齿戟,危将军一副女人骨,叫我心疼啊。”
言落,持虎齿戟的双臂骤然施力,被顶起的布料上清晰可见虬结肌肉,危岳雁腰间被一股强大的迫力压制住动弹不得,长/枪横于手中却由于距离太近施展不开,电光火石之际只听一声脆响!那南疆领军只觉双臂一沉,胸口一凉,下意识去绞虎齿戟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的双臂早已不知去向,鲜血从断臂处喷/射而出,身体下坠的前一刻听见有人在他残留的话语。
“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算擒住我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帝京风雨
一人御马而至,扬起的铁蹄踏碎南疆领军的胸膛下的壁垒; 将那团失去肋骨保护的绵软血肉碾入陇息城下泥土中。
“南疆主将已死; 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秦广漠收缰回马声若洪钟; 仿佛将这个陇息城都震了一震。喊出话来的同时迅速抽出背后羽箭搭在弓弦上; 果决的满弦射/出。三支羽箭追着那抹抓住悬臂绳索飞速向城墙攀登的身影而去。在箭矢稳准刺入敌人胸口的一瞬间; 危岳雁也一个利落翻身上了城墙。
城墙上的布防本就薄弱,危岳雁一上来就如同豺狼闯入农家后院; 一群身披甲胄的南疆兵跟农家家禽似惊慌无措,不过他们也还算比家禽强上几分; 危急关头还知道摆出个阵来将危岳雁团团围住。无人操纵的悬臂末端束缚的两名副将果断割掉自己身上的绳索落回地面; 抢来马匹奋力冲杀。危岳雁懒得顾及他们,丢掉两截被她拦腰劈断的枪杆; 抽出腰间缠绕的软剑握在手中。方才被虎齿戟绞住千钧一发之际正是她当机立断一掌劈断长/枪,分握两手翻腕运气干脆利落的断了对方一双手臂。
在大夏边境的战场上,无人不曾听闻危岳雁之名; 即便他们拥有一道城墙,对上危岳雁; 也只能说仅仅有一道堆砌整齐的土石头罢了。危岳雁一手捻住剑尖往手腕上缠了两圈; 目光扫向身遭将自己围的水泄不通的南疆士兵时竟然还带着几分不合时宜的闲适。
厮杀时飞溅上面颜的血珠缓缓下滑,浸润在干涸的唇瓣上仿若点了一抹上好的朱砂; 然而这抹绝艳的丹色泛着淡而刺鼻的腥味,像极了她唇角牵起的弧度,矜持却邪佞,恣肆且骄狂。
滟滟红莲从地狱尽头绽放一路蔓延至人间; 血色从滚烫的腔膛中迸/射而出溅上赤红的披风瞬间消失,只留下斑斑点点的深痕。残阳如血遍染尸骸,硝烟燃尽的城头终于结束一场苦等三月之久的战斗。
亦或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南疆剩下来的两员副将倒也算是人物,领着一批残兵拼死杀开一条血路冲出桎梏往南疆主城方向逃去。扬子溯领兵就要追击被危岳雁拦下。
“穷寇莫追。”危岳雁吹了口哨子,砯岩驹欢快的嘶鸣一声,“哒哒哒”的跑到危岳雁跟前。
“将军,敌军双副将皆在,若不追击与放虎归山何异?”扬子溯明显有些不满,提着缰绳上前两步。
“是啊将军。”扬子溯身边的一员亲兵附和,“城外全是荒野,敌军根本无法设伏,我们何不乘胜追击!”
危岳雁摸了摸砯岩驹的马鬃,“双副将皆在又如何?还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围城三月粮殆食少,士气日久低迷,且又战了一日死伤惨重,将士们俱已疲乏,这种状态追击下去,还未将敌人一鼓擒之,自己就被绝地反杀了。”
“不错,敌军已经走投无路,若是再追势必会绝地反击。何况我们此行以收复失地为紧要,城中百姓尚待安抚,无需浪费兵力。”秦广漠在一旁出声,终于把这股子想要乘胜追击的风势摁了下去。
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然危岳雁治下极严,几乎没有出过任何欺压百姓的情况,唯一一次出事,是金陵城某个大人物家安排在军营里上战场镀金的小公子,在一座边陲小镇里头强占了个民女的清白身子。被危岳雁当场削了命根子以后,就再也没出过任何有违军纪的陋闻。
危岳雁攻下陇息城救出百姓,令他们休养生息,在野声望一时极高。
千里云燕带着边关的捷报振翅冲上天际,飞到半途时突然浑身一震,消失在一片神秘的树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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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十二卫大将军府
凌秋泛看到湛金跌跌撞撞闯进来的那一刻,刚从发髻上拆下的白玉芙蓉簪碎开在地上。
最担心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夫人,夫人您慢点!”迅速替凌秋泛重新梳好妆的绿沉手里头捏着一件披风追在快步朝大门走的夫人身后,一直想找机会把披风披到她肩上去,奈何凌秋泛自己身上的上襟都还没有理好,罗裳一角因为走得匆忙被院墙边的花枝刮破都没工夫换正跟个断了翅膀的蝴蝶似得在风中破碎的舞蹈,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体现着这位平日里不穿戴整齐不出屋门的夫人眼下全部乱了套。
湛金也匆匆忙忙跟在凌秋泛后面,腰间宝剑不停的撞到自己的大腿使她不得不全程摁在腰间,“夫人,马车上汤婆子还没添上,您慢些慢些。”
“没添上就不必了。”凌秋泛迅速落下一句绕过石屏走到将军府的大门前,一手接过绿沉手上的披风来不及裹就已经出了大门踩上脚垫子钻入车厢,湛金对绿沉嘱咐了两句也跟着跳上马车催促车夫赶紧上路。
车轮转动带起尘埃无数,凌秋泛伸手压住被风扬起的车帘,一颗心也似沉下谷底,听着车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声,她突然觉得好像身遭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雁惊声,暮烟沉。
蓦然惊顾,秋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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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府
“商大人慢走,我家大人说了,来日定当登门赔礼。”
尚书府的老管家送走今日第五批访客,看一辆辆马车驶远后才如释重负的转过身,掖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又渗出的汗。在一旁等着的集锦这才走过去递上茶,“阿伯辛苦。”
老管家接过来三两口喝完,摇着头叹气,“这群人啊,大人失势的时候是求着供着都不来,现在有心利用大人,又争先恐后赶过来当抢食儿的鼹鼠。”最后两个字淹没在气音里头,虽说现在是在自家地盘上,但也挡不住隔墙有耳,非常时期更得小心为上。
集锦也是跟着叹气,“因为这事,夫人和大人都好几日不说话了。”
老管家看了集锦一眼,将人拉到角落里确定四周没人后,低声道:“怎么?这事影响到大人和夫人了?”
集锦接回老管家手里的茶盏,低了头手里无意识的摩挲杯盖,“现在满朝都在传危将军拥兵自重,所过之地颇得人心,在野威望极高,正是她对家落井下石的好时机。都晓得咱家大人与危将军不和,可不尽找大人来当出头鸟。”集锦越想越委屈,“那些人半劝半求半施压的手段明着暗着来,就是欺负大人现在失势。光是这点大人压力就够大了,偏偏危将军是什么人?是夫人的嫂子啊,危将军要是落马了,夫人的姐姐也要跟着遭罪,夫人最念姐妹情深,偏又不忍心去让大人难做,大人见了夫人也心疼,两个人这样僵了好些天了……”
老管家听完也暗自叹气。
朝廷里头的人作妖,祸及尚书府。
凌雪霁看着书房里还亮着的灯,手里端着特意跑到江陵买来的酥酪在门外站了半日,就在她打算放弃转身回屋的同一时间,书房的门在她背后开了。
“雪霁?”曲荃放下准备揉眉心的手,努力将一脸倦色褪去换上久违的笑颜,“你准备了东西给我吃?”
其实说起她们最近的“冷战”,曲荃确实有些冤枉,因为是凌雪霁单方面躲着她,心绪纷杂下她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想如何将人哄好只得熬过这阵子再说。眼下见凌雪霁眼巴巴的送了点心过来,精神亦为之一振。
凌雪霁犹豫半天,上前两步将酥酪塞到曲荃怀里,“我……我是听说你晚饭没吃多少,给你送点吃的来。”
“哇江陵的酥酪啊。”曲荃开心的舀了一勺含在嘴里,笑的眉眼弯弯,“甜的。”
“那你吃着,我先回去休息了。”凌雪霁从来没有这一刻嫌自己最笨,话到喉头了都不知道怎么说,只得先行告退。岂料被曲荃叫住。
“嗯?”凌雪霁转过身,有些迷迷糊糊的看向曲荃,被那双眸子里的星屑迷了眼。
“雪霁。”
“明日陪我上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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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尚书府到了。”湛金撩开车帘对里头的人说道并递过手去。
车夫还没来得及准备好脚踏,凌秋泛就已经就着湛金的手跳下马车,快步来到尚书府门前求见曲尚书。
老管家看到人的一瞬间就感觉头大,眼前这人可算是非常时期非常人物了,也是自家大人下过死命令绝不能见的。正急的团团转时,在一旁守着的集锦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前。
“危夫人,我家大人病了,还请回吧。”
凌秋泛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因为这个答复早在她意料之中,她早在路上就已经理清楚思路,到尚书府门前已经冷静下来。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此番前来真正的目的。
“请转告曲尚书,我此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拜访了。请她务必让我见上一面。”
凌秋泛的坚定倒是让集锦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久闻夫人的姐姐冰雪聪明,今日一见方知,确是个人物。“危夫人想要见大人的原因,大人已经料到。大人给危夫人的答案,便是:请回吧。”
湛金听到这话直接就炸了,“你们——”
“湛金。”凌秋泛冷冷出声,“不得无礼。”言落又转回身,对着集锦作了一礼,集锦则还了一个大礼。“多谢姑娘。”
“危夫人言重。”
凌秋泛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一路来的重担终于在此刻卸下,头也不回的往马车走去,“湛金,我们回府。”
“夫人?!”湛金狠狠的剜了集锦一眼,得到后者一个不卑不亢甚至可以说莫名有点傲气的眼神,愤然“哼”了一声上了马车,然后夺过车夫手里的缰绳,拿出把整条街的尘土都扬到刚刚那个大丫鬟的鼻子里去的架势狠狠甩下长鞭,领着马车绝尘而去。
半路上湛金气不过,但是相对于愤怒她更加不解为什么自家夫人在尚书府一个丫鬟面前就认了怂,于是她钻入车厢当着夫人的面直截了当的把问题抛了出来。
“将军此次难逃一劫……我亦不会独善己身。”凌秋泛看着小几上袅袅升起的茶烟,眸中染上一层倦意,“秋来风雨乱,我只希望曲尚书能够保护好雪霁,不让她卷入这场风雨之中。”
湛金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在几句你来我往的客套辞中竟然藏着这么个哑谜,“那曲尚书的回答是?”
凌秋泛会心一笑,“她回答是让我回去,其实有两层意思,第一层就是明面上让我回去,让我安心,第二层则是暗中告诉我,我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让我离她们越远越好,只有将军府的人和事离她们越远,她就能更有把握护雪霁周全。”
湛金听完后本就乱七八糟的情绪干脆聚在一团碾压成石头似得重重坠在心里,自家夫人和那位曲尚书,她竟一时不知该说她们冷静到可怕,还是理智到可怕。她从跟着危岳雁的那一刻起便知道,帝京风雨骤,将军身在高位又摊上这么个多疑的君主,将来的日子定不好过。那时候的她根本不会想到,将军日后的妻子居然肯以一己置身,随将军共赴这场浩劫。
君若磐石,妾自蒲苇。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幸有君心知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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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将军府里,凌秋泛想要前往书阁里坐一坐,这是自危岳雁出征后她养成的习惯。半路上却遇见了一个多日不见但同在府中的人。
“老身听说了将军的事,姑娘莫要太担心了。”息婆婆同凌秋泛在亭子里坐下,她将怀里的琴安放在桌上,伸手将凌秋泛冻得冰凉的手捂在自己不再细腻的手心里。
危氏一族人丁不旺,将军府里头唯一的长辈也就只有一个危承旭,但这位二老爷脾气古怪深居简出,且男女有别凌秋泛自然不会与其太过亲近。身边的丫鬟小的那些不论,且说湛金和绿沉虽然懂事,终究阅历尚浅,与她们说心事也难吐快意,依照凌秋泛的性子也断然不会与丫鬟无话不谈——哪怕是危岳雁的心腹。
或许是因缘注定,息婆婆的到来还真是让凌秋泛寻到了一位好听众,于是她便将连日来的苦闷倾倒而出,息婆婆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聆听,待凌秋泛说完才叹了一声。
“将军阵前半死生,朝堂上居然还有人要诬陷她,这些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婆婆相信将军?”凌秋泛浅笑。
息婆婆点了点头,“自然相信。”已不再澄澈的眸中逐渐露出些缅怀,“老身的丈夫为国捐躯战死沙场,孰料还被污名加身,至今沉冤未雪。故见将军、夫人如此,倍感痛惜。”
凌秋泛没想到息婆婆还有这等伤心事,生出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我还有个妹妹,嫁于当朝刑部尚书,那位曲尚书正是将军的政敌,人却是通情达理的。本没她什么事,只因这一层连襟关系,现在处境也颇为尴尬。”
凌秋泛说这话本是为了抒发情绪,孰料息婆婆听完猛地抬起头,握着凌秋泛的手同时用力,“曲尚书?曲姓在金陵江都皆算大姓,不知这位尚书姓甚名谁呀?”
“曲尚书,全名‘曲荃’。”凌秋泛虽然不知其意,仍答道。
息婆婆沉吟片刻,眸中有些复杂,全是凌秋泛看不懂的情绪。
“曲荃?……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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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危岳雁拥兵自重的言论在朝堂上彻底爆发,堆积如山的参本和量如海水的谏言几乎要将整个朝堂掀翻了去。若非这群人还顾忌着自己的荣华富贵,怕是立刻就能将反对自己言论的人活活揍死在朝堂上。
几个政派你来我往毫不示弱,唇枪舌战崩摧耳膜。危岳雁领兵在外,只因一道锋芒毕露的捷报就被人当朝列出九宗大罪来,反对声微乎其微,基本上除了几个政派利益撕扯,举朝都在劝御隆帝将人捉拿回朝审罚其罪。
在这出足以载入史册的闹剧现场,曲荃颔首低眉,手持笏板端端正正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然而她今日既然站在这里,就注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诸臣话锋一转,跟彩排过似得,言论的首端就落在了曲荃的身上。
“曲尚书,你曾在殿上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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