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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花轿嫁对狼-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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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程你陪了我这些年应该知道,秋司之事也不是我一人能够说了算的,为了些所谓的公道,好的孬的上上下下免不了要各种打点。这里头就有史桩的那一份。”曲荃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还记得上回石斛火急火燎跑来要我们救广德坊百善婆婆的事么?婆婆行了一辈子的好事,却因得罪奸人被灌了芫毒,缠绵病榻三月有余,金陵名医都无力回天。这事传到史桩耳朵里,他抛掉手里的事潜心钻研对抗芫毒的解药,弭罪司的药炉都给他炼炸了,差点没给他炸死。别人都在担心他的伤势,他却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说这是解药,他制出来了。还说这样的大善人,就算要他命去换,也是应当的。”
  最后几个字带了些哽咽,曲荃深吸一口气,眸中晶莹闪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杀人?不,他也许会去杀人,但是他杀的定然是大奸大佞之人,怎会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女子!冤枉这样的人,危岳雁她就不怕天打雷劈!!”
  杭士程连忙捂住曲荃的嘴,“大人。”
  曲荃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想了想又叹出一口气,“士程,你说的不错,是我错了。史桩此人——”
  “确实无可替代。”
  “大人,”杭士程沉声道:“你觉得此案还有何疑点?”
  “疑点颇多,但是有些人自封耳目,我们左右不了。”曲荃摇头。
  “既然如此,在史桩获刑之前破获此案想必是行不通了。”杭士程蹙眉,在心里第一条策略上画下一个叉。“今次之局……”
  “如同死局。”
  玉髓棋子从曲荃指间飞出,落在身侧棋盘之上,如墨入清汤,惊破一场僵局。


第七十六章 疑端又现
  “夫人,用膳了。”绿沉将精致的食盒放在桌上; 将一只只小碟取出置好; 细心布好菜坐在了一边。凌秋泛放下一本珍藏版的《蜀笺谱》; 看着满桌香气绕鼻的佳肴; 迟迟没有动筷。
  “夫人; 你怎么不吃呀?”绿沉眨巴着自己的眼睛索性趴在了桌子上,等待凌秋泛用膳; 做下人的只有等夫人用完饭自己才有资格吃。
  凌秋泛听到她的问话抬起头来,“我不是很饿; 你若饿了这些饭食便赏与你吃吧。”
  “不行的。”绿沉虽然很想吃; 但是将军府里头待得久了,也明白分寸。不可能夫人让她吃她就真的什么也不顾了一饱口腹之欲。她琢磨着拿起一只空碗; 往里面舀了几勺鱼羹递给夫人,“夫人如果没胃口的话,就喝点鱼羹吧。”
  凌秋泛知她也是关心自己; 不再推脱将碗接过来尝了一口,确实鲜美异常; 但食之却无甚味道。“将军; 这两天在忙什么?”
  前天她流连在后苑荷塘和书阁一整日,未见危岳雁来寻她; 晚上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等了许久想要感谢危岳雁为她费心,却一整夜不见人来。次日又空等一日,这才觉得有些奇怪。从前危岳雁哪怕再晚也会回来黏她,怎的这两日却突然转性了?她是终于开始忙起来了?还是军务压身腾不出空回家?
  凌秋泛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现在的情况; 只觉得一个从早到晚都要粘着你的人突然消失了,实是有些不习惯。绿沉见夫人这个样子又听她这么一问,立刻就猜到了缘由,嘻嘻笑了笑,却因为凌秋泛平素冷着一张脸不是很好相与,所以不敢打趣,只得用尽可能平缓的词意表达内心的波澜,“将军这两日据说是在给案子收尾,湛金说那个犯人证据确凿已经定罪了,但是由于是圣上也关注着的案子,所以要走一套复杂的流程。夫人是不是需要将军在外捎点什么东西回来呀?”
  凌秋泛连忙否认,“我不需要什么东西,将军是这将军府的主人,她一天不回来我担心有人来寻将军扑个空。”
  绿沉嘻嘻笑道:“夫人想的周到,不过这一点夫人不用担心,若来寻将军的,定是至亲好友,扑个空就扑个空了。将军平日里多结交的都是些好爽的武人,最是敞亮。不会生出什么事端的。”
  “原来如此,那确是我多虑了。”凌秋泛点点头,缓缓拿起筷子,却迟迟不下筷。
  绿沉见自家夫人今天这副样子早在一边暗暗偷笑了好几次,想着等将军回来了一定要告诉将军,也好让将军开心开心。
  将军府这几日没了危岳雁,凌秋泛又是个不多话的,危二老爷晨昏定时练完武就回屋,与凌秋泛交集也并不多。上下仆众只顾低头行路,武丁们按时操练,一切看似井然有序,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宁静罢了。
  第三日,朱笔御批,赐史桩死刑,即刻问斩。
  一身囚服的少年被捆绑押往刑场,乌压压一片百姓围在刑场外头,有位老婆婆特意雇了马车从广德坊跑来,就为了送一送这个曾救了她性命的少年。身边的人都亲切的唤她“百善婆婆”,她行了一辈子的善,东坊西舍皆受其惠,却终究没有机会,去为这个少年做点什么。
  菡宵站在朔石斛身边,看着刑场中央的那个少年低垂着头,乱发敷面看不清形容,努力回忆发现自己竟然也回忆不起具体的长相。只记得是一个青涩未退的少年,有一双永远紧抿成一条线的唇,以及一双和他的唇同样倔强的眼睛。
  朔石斛拍拍菡宵的手,长长叹了口气。
  曲荃和杭士程没有露面,许是感情至深,不忍观刑。
  午时三刻烈日当头,令牌一落砍刀携风声而至。血光与烈日光芒耀在一处的那刻,所有人依稀都看到了一片火光,火光中高高的城墙上悬着一条鸣蛇,极脆弱的七寸被一只蛊雕生生扼住,曝在火光之中无力动弹,就像死去了一样。
  ——————————————————————
  狂风满楼,山雨却迟迟未至。
  令将军府众人疑惑的是,这么大的事情一出,尚书府却像是从此沉寂了一样,半点动静都没有。湛金抱着食盒熟门熟路的走到天字第一号客房,推开门,将食盒放在危岳雁的面前。
  “唉还是湛金你好!”危岳雁匆忙夸了她一句,手已经利索的从食盒里端出所有菜肴,往嘴里塞了起来。“嗯,今日厨娘的手艺比昨日好多了。”
  “将军,这些菜,是夫人给你做的。”湛金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危岳雁被一块鱼肉噎了一下,咳得肺都快吐出来。
  湛金无奈的给危岳雁顺气,摇了摇头,“将军你都在外面躲了这么多日了,夫人又不会吃了你。你究竟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咳咳咳……”危岳雁咳够了,索性没把肺咳出来。面对湛金的质问,讪讪一笑,“我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湛金无奈,“又不是你杀的人,你有哪里愧对夫人了?”
  危岳雁沉默不语,湛金只恨自己是个属下,如果是平辈之间,早就一巴掌拍醒她,或是拿酒把她浇醒咯。就在她犹豫了很久,真的打算这么干的时候,忽听酒楼下有一整队车马经过,危岳雁比她对这个声音更敏感,一把推开窗户,果见曲荃带着朔石斛率领一众金吾卫往城西方向行去。
  “!”危岳雁与湛金相视一眼,都从中看出了对方的震惊。
  “速传左威卫,前来城西候命!”
  “是!”
  又一则诡异且不合时宜的小番外
  又是一个神奇的番外
  今天我们轮到曲荃和凌妹妹了,该来的总会来!!!!!!不过依据上一次将军回答问题的尿性来看; 不知道曲荃和凌妹妹可以撑到第几个问题呢?所以其实这个应该叫做看你能撑到第几问吧……
  1 请问您的名字?
  曲荃:曲荃
  凌妹妹:凌雪霁
  曲荃:等一下; 请问为什么文章还没进行到一半; 我们就要做这种分明只有完结后才能做的事情?
  玉玉:果然是宿敌啊你和危岳雁问的问题都一样。
  玉玉OS:一样的愚蠢。
  玉玉:官方回答就是; 一百问实在是一个考验记忆力的东西; 玉玉上一篇文就是打算完结之后可以写一篇一百问,然而居然记不得一些细节的章节了; 趁着现在玉玉还记得赶紧写出来。私人回答就是玉玉实在是太想写一百问了对没错就是这样对没错就是这样对没错就是这样!!!
  曲荃:说再多遍其实你是卡文不知道该怎么写了来凑数的吧?
  玉玉:这个问题为什么觉得十分耳熟?
  曲荃:你还是你,仍旧那么的愚蠢。因为这个问题就是你上次采访危岳雁的时候我问你的问题呀?这才几天; 果然已经老年痴呆了吗?
  玉玉:好了我们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我们来进行采访环节吧。
  2 年龄是?
  曲荃:20
  玉玉:哦!真是一个花一样的年纪啊!
  曲荃:你还会说点别的吗?
  凌雪霁:18
  玉玉:天啊,凌妹妹你根本就刚成年吧啊; 居然嫁给了这种狐狸一样的女人,玉玉真是替你感到惋惜。
  凌雪霁:(拔出宝刀)
  玉玉:不对啊!!!故事不应该是这么写的啊!!!你怎么会要砍我呢妹妹,你不是很讨厌曲荃的吗啊啊啊!!!【马景涛咆哮脸】
  凌雪霁:哼; 曲荃只有我可以说我可以骂,你算什么!凭什么说曲荃!
  玉玉:(和从前一样怂)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 姑奶奶我们继续把晓得再也不敢了。
  凌雪霁:哼!
  曲荃:(狐狸似的笑了起来)嘿嘿嘿; 怕了吧女人。
  3 性别是?
  曲荃:这个还看不出来?(鄙视的看了一眼,但还是很得体的回答了)女。
  玉玉:啊就是就是; 这种问题直接略过就好了啦,说了这么多才回答三个问题真的是简直了啦!!过过过。
  4 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曲荃:温柔。
  玉玉:一般在最危险的时候,你就是最温柔的。
  曲荃:(笑的极致温柔)难道我很凶吗?
  玉玉:(抖了一下)不不不,你一点也不凶。
  凌雪霁:我……脾气不太好吧。
  玉玉:谁说的妹妹就像小天使。
  曲荃:那也是我夫人。
  玉玉:……
  玉玉OS:我怎么看这货这么不爽呢; 危岳雁那厮怎么还不出来搅局?明明她做回答的时候曲荃搅局搅得不要不要的啊。
  5 对方的性格?
  曲荃:有点小脾气,不过很可爱。外祖母很喜欢雪霁的。
  凌雪霁:像狐狸一样。
  玉玉OS:不对啊,怎么这么太平啊,危岳雁人呢!!
  6 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曲荃:???
  凌雪霁(羞涩中)
  玉玉:这个玉玉要说明一下,被迫同床第二天集锦和画眉给老太君禀报大人昨天晚上要了一床新被褥,然后要了热水沐浴。雪霁害羞次数增加,然后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会突如其来的暴躁,尚书百思不得其。雪霁开始有些喜欢尚书,尚书还没有心动,咱们继续破案吧~~
  众人:尚书什么时候动心呢?
  玉玉:这个咳咳咳,接着看呗~~~
  7。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曲荃:这还用问吗?尚书府呀,我娶她。
  凌雪霁:尚书府。
  玉玉:咦妹妹今天很安静哦!
  凌雪霁:(叉腰)那我闹给你看哦!!
  曲荃:雪霁,闹采访是危岳雁那种蛮子做的事情,我们要文明。
  凌雪霁:(乖巧坐好)嗯嗯。
  玉玉:(惊恐脸)!!!
  玉玉OS:都说的这么过分了,危岳雁居然还没有来!!!我的天啊好可怕啊!!!!这货已经这么能忍了吗?
  7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曲荃:小姑娘生的俊俏,很精神。和外面那些娇滴滴的闺中小姐很不一样。倒是惊喜。
  凌雪霁:气质不像武将。
  曲荃:那当然了,我这样的气质,岂是危岳雁那种蛮子能有的。
  玉玉:……
  9 讨厌对方哪一点?
  曲荃:emmmm……基本上没有啥讨厌的。
  凌雪霁:嘿嘿,牙尖嘴利尖酸刻薄~~
  玉玉:呀这不是危岳雁说曲荃的吗!
  凌雪霁:(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是呀。
  玉玉惊恐的看向曲荃,谁知曲荃笑的很柔和,抬手揉了揉凌雪霁的脑袋。
  曲荃:以后别学蛮子说话~
  凌雪霁:偏说!
  曲荃:好好好,那你说吧。
  玉玉:……………………这可能是一只假的曲荃。
  10 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曲荃:还不错。
  凌雪霁:嗯嗯。
  玉玉OS:危岳雁………………到底什么情况……
  11 您怎么称呼对方?
  曲荃:雪霁吧,有名字当然叫名字了。
  凌雪霁:就曲荃呀!
  12 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曲荃:这样就挺好的。
  凌雪霁:嗯嗯。
  13 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曲荃:EMMMM……小猫?小猫吧,会挠人那种。
  凌雪霁:狐狸!我觉得曲荃最像狐狸啦~~诶曲荃有没有紫色的狐狸啊?
  曲荃:理论上讲应该是没有的。
  凌雪霁:啊呀那就不像狐狸了。
  曲荃:这个,书里曾经有过嘛。
  凌雪霁:真的吗?
  曲荃:对呀。
  玉玉:……
  14 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曲荃: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玉玉:(觉得不妙但还是憋着)你说。
  曲荃:你时而东张西望,时而问这问题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心事?
  玉玉:(慌了)没有,那有什么心事。
  曲荃:哦~~~(笑的极致温柔)真的没什么心事?你的眼睛可骗不了人呦。
  玉玉怂了,曲荃继续讲了下去。
  曲荃: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嗯~~我猜你是在想,为什么今天的访谈如此安静对不对??
  玉玉:……没有,我巴不得。
  曲荃: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危岳雁一直没有出现吗?
  玉玉:……(忍了又忍)为什么。
  曲荃:来来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小隔间内
  危岳雁:夫人,已经这会了,她们访谈怎么还没结束啊?
  凌秋泛:不论如何,你今天不许去捣乱。我知道上次访谈被曲大人搅合了你心中愤懑,但是我希望能给雪霁一个安心的环境,别让她当众出丑。
  危岳雁:好好好都依夫人。只是,气我可以咽下,夫人答应我的~~
  凌秋泛:(瞪了危岳雁一眼,转过脸去,微不可闻)……嗯。
  门外的玉玉看的目瞪口呆。
  曲荃:怎么样?现在还有心事吗?
  玉玉:………………………………我真是信了你们的邪,这种廉价的访谈再也不想做了!!


第七十七章 祭拜者谁
  曲荃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身后朔石斛带领一众金吾卫肃穆的立于其后。她下颔微偏; 眸底闪烁出摄人的寒光;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只酒壶被轻轻的放在贡品香烛旁侧; 骨节纤瘦的手握住木制推椅的轮轴用力一转; 清隽消瘦的脸庞呈现在众人面前; 唇边轻勾的弧度,有一种认命的苍凉意味。
  “曲大人; 这么巧?”
  曲荃差点咬碎一口白牙,什么叫这么巧; 这人当逛花市吗?腹诽归腹诽; 事情还是要照办。“回答我的问题。”她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为什么来这里?”
  眼前的少年有一张和史桩一样消薄憔悴的清俊脸庞; 一样的稚气未脱,一样的忧愁淡锁。但是他们的长相气质却截然不同,史桩五官显稚嫩; 该锋利的地方偏偏婉转柔和,偏偏内心凌傲出云霄; 却总是一副涉世未深的单纯模样。而他; 一双眉眼尚未长开偏已凌厉如刀削斧凿,鼻如悬胆唇似镰钩; 然而这么飞扬的皮囊下,却是掩不住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潮意,譬如雨夜行舟,茫然且凄惶。
  一个寒泥销白骨; 犹似生灵驻;一个安生于天地,已过忘川河。
  “阿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朔石斛有些忍不住,上前一步询问。
  阿茅与史桩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一个会在另一个身死之后带着香烛清酒前来祭奠?这事编一万个理由也解释不了啊?也难怪曲荃一听消息立刻带金吾卫赶来,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可这件事情,任是曲荃和他朔石斛瞪破了眼珠子,当事人不解释,他们便不知道情由。
  “……”
  连环血案本就扑朔迷离,曲荃为此极度伤神,前几日又痛失挚友兼得力下属,此案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道旁人不可触碰的鲜血淋漓的伤痕。自史桩陨后,曲荃夜夜宿于金吾卫右街衙中,终夜难合眼。任谁都知道,刑部尚书动用所有人手,资源,为寻真凶已经不惜以命相搏。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此案的唯一目击证人,像一只花了眼的兔子撞在了猎人的□□上。
  讽刺?还是愤怒?曲荃已经顾不上了,她现在就想听听这个混账东西怎么解释今天的事!
  “我没什么要解释的。”阿茅嘴唇蠕动,最后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来。但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辛辛苦苦憋的,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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