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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戏骨与小影后[重生]-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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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晴有点困惑； 问：“我？”
霍清之：“是呀。”
这一次，她听清楚了。
霍清之刚刚说的确实是那么一句话。
她是她的支点。是她的梦境和现实的分界线。
真奇怪。任雨晴感觉自己的心狂热的跳了起来。真奇怪。明明霍清之没说什么话； 明明只是这么一句普通的话； 可是，她的心却跳动得仿佛要冲出胸膛。
任雨晴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信任。
这是一种信任。
任雨晴：“好的呀，下次演出我去看你好不好呀？”
霍清之迟疑了一会儿； 她几乎想立刻答应下来，可是任雨晴不要拍戏的吗？
《转机》的行程并不轻松啊； 据霍清之的了解； 这部电影的制作成本不大，因此对日程卡得格外紧。
霍清之：“当然好啊……但你有时间吗？我记得《转机》的行程蛮紧张的。”
任雨晴爽朗的笑起来； 发出一阵令人愉快的声音； 透过电话线感染了霍清之。
任雨晴：“时间嘛，想有总是会有的。”
她说得轻松。
实际上，她作为女主角； 要调出时间来确实也不难。只要她的戏份提前一点拍完，将时间让给配角们； 调整一下时间表； 空出个一下午去看霍清之的演出； 还是没问题的。
况且； 任雨晴在剧组的表现； 实在是太耀眼了。
本来； 没有人对她抱有期待。
但她在进入剧组的第一天，就用演技震惊了全剧组，从制片人导演到场务都对她刮目相看。
导演更是觉得捡到宝了。
他以为任雨晴是本色出演，没想到她真的是演技啊！
霍清之听完任雨晴这句话，顿了一下，才回答道：“会很麻烦吗？”
任雨晴：“不麻烦呀。”
她在心里补上一句，因为是你，所以什么事情都不麻烦。
她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任雨晴觉得自己没有说出这句话的立场，没有说出这句话的理由。
霍清之：“那我等你过来。”
她切出电话，将她的地址发给任雨晴。
任雨晴看了一眼，笑道：“我知道在哪里呀，我去看过你。”
她的声音温柔缱绻，仿佛有无数情感在这句话里涌动，这些感情只为了霍清之，为了她产生，为了她而汹涌。
霍清之：“好的，那我等你来。”
任雨晴：“嗯，我会来的。”
说完这句话，她们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挂断了电话。
霍清之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平静了下来，那些因为无法出戏而带来的恐惧，那些因为渺茫而带来的悲伤，全数都消失不见。
这个夜晚，霍清之不再想起任雨晴，不再想起任何事。
她起来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周佩给她做的肉酱意面，煮得软硬适中的意面，咬下去有一种奇异的口感，上面洒了满满的肉酱，让舌尖充满了咸香，还有一层又一层的番茄碎粒，带来一些爽脆新鲜的口感。
吃过晚餐之后，她没有跟周佩说话，周佩也没有跟她说话，任由她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这是一场黑甜的梦境。
霍清之陷进去梦里，一整晚都没有醒来。
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
合理的时间，令人感到心情愉快。
霍清之走进客厅，周佩正在做早餐，将一只鸡蛋放进平底锅中，倒上几滴油，将它煎成金黄可口的形状。
旁边的烤面包机正在滋滋作响，里面有两片全麦面包，正在被高温烘制成好吃的样子，周佩端着碟子和果酱，在旁边等着它新鲜出炉。
看见霍清之，她诧异的问了句：“清之，今天起这么早？”
听完她这句话，霍清之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在十点前醒过来了。
以前她虽然也起得晚，但多少有点分寸，不至于一直睡到中午，可是最近只要不是有彩排，霍清之只想一直在床上躺到地老天荒。
她觉得太累了。累到每天都没有办法抬起眼睛，没有办法在工作之余做任何事。
周佩这句问话，终于将她从那种奇特的境地中拉了回来，让她意识到了自己最近的失常。
“是啊，”霍清之掩饰道，“我最近有点睡不够。”
周佩：“既然醒了就一起吃早餐吧。”
面包机叮的一声，周佩麻利的从中取出两片面包，将它们放在碟子里，抹上一层果酱，又将煎好的鸡蛋往上面一盖，最终将它们变成了一块三明治。
霍清之倒了两杯牛奶，拿起三明治，开心的咬了一口。
她有很久没吃过早餐了，只觉得今天这块三明治格外好吃，不论是煎蛋还是果酱，都别有一番风味。
霍清之：“佩佩做饭越来越好吃了。”
周佩笑道：“是吗？那要给我加工资啊。”
霍清之这轻松的语气，乍一看似乎是已经完全从没有出戏的影响里走了出来，可是周佩却更加深刻的担忧起来，她知道霍清之不太可能在一夕之间恢复正常，那么唯一的可能是……
霍清之找到了某种方式，从那种情绪中抽身，可是与之相对的代价是，一旦她失去这种方式，情绪会更加凶猛的反噬她。
周佩暗自记下，打算告诉李黎，让她将心理干预的事情更快的做出安排。
今天没有彩排，霍清之吃过早餐后，从书柜里找到一本之前颇有兴趣，但一直没看书，坐在阳台上看了起来，只觉得人生惬意，一切都没烦恼。
周佩悄悄给李黎发了消息，告诉她霍清之的状态又发生了变化。
李黎很快回复了她，告诉她霍清之的心理干预安排在了下周末，让她尽快跟霍清之沟通。
周佩犯起了难，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说服霍清之，去进行这一项她注意不喜欢的活动。
*
《转机》片场。
任雨晴有个小烦恼。
她在想，怎么样才能跟导演请假，空出她这周六的行程，让她去看霍清之的演出。
直说当然是有点突兀的，导演虽然知道她们私交颇好，但这么频繁的去看她的演出，总归是有点奇怪。
任雨晴看着场内正在拍的戏份，有点心不在焉。
这场拍的是一场配角戏，几个路上偶遇的小朋友，正在围绕着仙人掌辩论，说着写不着边际又漫无目的的话语。
跟任雨晴实在是没有关系。
她这周的戏都已经拍得差不多，只是为了礼貌和专业性，现在还留在片场，换一个狂妄点的演员，早就不知道蹿到哪里去了。
一场戏结束，导演气得嗓子冒烟。
任雨晴端一杯柠檬水走过去，道：“您喝点水。”
导演看了她一眼，接过水杯，咕噜噜的大口灌下去，显露出一种气急败坏的凶横。
喝完，他道：“这真是完了！完了！这电影没法拍了！”
他说得痛心疾首，声音又大得可怕，以至于刚刚那几个演员都轻轻颤抖了一下。
任雨晴干笑着，道：“没有啦没有啦，我们进度还是挺快的，导演你别担心哈。”
导演：“进度挺快的？！那是你！只有你进度是挺快的！看看他们这些人，拖了多久了！是要干什么啊！一天下来没一个满意的！”
其他演员朝她露出求救的眼神，任雨晴回以一个爱莫能助的神情。
眼看着导演气冲冲的走了，任雨晴回到休息区坐下，只觉得满心都是忧愁。
怎么办怎么办，她答应了霍清之要去看她的演出。
任雨晴有点不安。
她对这件事的把握其实不小，但在没有获得同意离组之前，总归有点忐忑的情绪，让她有点小小的困扰。
导演似乎是去了茶水间，倒了一杯大麦茶，一边喝一边摇头叹息。
等到他出来，任雨晴有点紧张的走过去，站在他旁边。
导演诧异的看她一眼，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任雨晴被说中心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起来，道：“是……是的啦。”
导演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问：“是什么事？雨晴对剧组还没有过要求呢。”
他的眼中满是对一个合格女主角的宠溺，对于这种视艺术为生命的导演而言，一个合适的女主演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上帝的恩赐。
任雨晴：“那个，这周六……我能不能请假？”
导演沉吟一下，说：“行倒是行，你的戏份已经拍完了，拍得很好，看样子也不用补拍的。”
任雨晴盯着他，眼中闪现出希翼的光。
任雨晴：“是的！如果有要补拍的部分，我下周可以回来加班。”
导演：“哦？雨晴是一向很敬业的。”
任雨晴：“是的嘛，应该的嘛。”
她的额角沁出薄薄的冷汗，导演看起来心情颇好，却已经跟她扯了几句废话，没有谈到过她究竟能不能请假的问题。
导演：“那你是为什么要周六请假？”
按理说，剧组开了机，在结束拍摄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擅自离开剧组，连请假都是奢侈。
任雨晴支支吾吾：“哎……有点事。”
导演看她一眼，问：“是要去看清之的表演？”
第105章 月色
导演都这样问了； 任雨晴索性大大方方的看着他； 应道：“是啊； 她周六有一场演出。”
导演看着她的坦然，反倒露出玩味的神情。
导演：“你们关系很好哦？”
他想起来； 之前任雨晴进入《转机》的面试； 还是因为霍清之的推荐。
任雨晴笑道：“是啊，我和清之是好朋友啊。”
导演上下打量她一番，道：“没事儿；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去，哎； 你看你戏份都拍完了； 去一趟也很正常嘛，就当是放松了。”
他说完； 手一挥； 示意任雨晴可以休息了，赶紧离开片场。
任雨晴笑眯眯的谢过导演，叫上安安一起回酒店； 正好是周五，安安一听明天有一天的假期； 开心得笑个不停。
开车回市区的路上； 安安笑嘻嘻的问：“怎么忽然有时间放假啊？”
任雨晴看着窗外； 说：“我明天去看清之的表演； 你呢？”
安安心里一惊； 差点错过一个红绿灯。
安安在心里尖叫； 一边故作镇定的说：“我就不去了，我送你过去好了。”
她想立即给周佩发消息，可惜，车水马龙的道路上，安安空不出手来做这个事情。
任雨晴：“好啊，那明天麻烦你。”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任雨晴长舒一口气。
《转机》剧组预算丰厚，她这个女主角住的还是套房，自然是比以前当配角的时候自负住宿要强上不少，但是酒店环境再好，比不上自己的家。
任雨晴在玄关处点上香薰蜡烛，再将遮光窗帘拉上，整个房间里都变得昏暗起来，任雨晴赤足踩在地毯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
可惜，霍清之不在隔壁。
平心而论，任雨晴还是相当怀念霍清之每天来她家蹭饭的时光，她每天买一点菜，然后烧成自己喜欢的一桌饭菜，最后，霍清之会过来跟她一起吃，这让任雨晴感受到一点家的温暖。
这种感觉太让任雨晴怀念了，也太让任雨晴眷恋了。
前世她没有选择婚姻，后半生只有她一个人，如果说不孤独，那一定是骗人的，但任雨晴并不后悔。
她觉得在那样的生活中，她的心是满足的。
她将一切献给表演，换取内心的平静。
任雨晴坐在沙发上，打开了投影仪，开始进行她最喜爱的娱乐活动，随机播放一部经典电影。
她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感受着柔软的编织物，茶几上摆着一杯牛奶，还有几样坚果，这是她最惬意的时光。
之前，霍清之来她家吃过饭之后，偶尔她们也会一起看电影。
选的片子是不确定的，大部分时候任雨晴会让霍清之去选择。
她想了解霍清之更多的喜好，知道霍清之更多的生活，因此不放过任意一个小小的瞬间。
任雨晴常常被那种孤独感缠绕的时候，会想到霍清之，也会想到现在她生活的空间中，是不是还有家人存在。
她本想去联系“家人”，算是替这位任雨晴照顾他们，可惜的是在她刚想去探究这件事时，便被一大堆报道击倒。
任雨晴没有家。
早在一场火灾之中，一切化为乌有。
她和世界的联系，又被残忍的切断了一点。
室内很昏暗，只有不断变化的光影，以及一些音乐和台词，光影在白色的墙壁上变幻，表演出一种令人唏嘘的爱恨情仇。
这样的氛围，最让任雨晴安心。
在电影的包围中，任雨晴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意义。
她看一眼墙上的时钟，这个点的霍清之应该已经彩排完毕，回到她的住处开始吃晚餐。
任雨晴拿不准是不是要打个电话给她。
霍清之会期待接到她的电话吗？
在任雨晴的记忆里，霍清之从未表述过这样的事情。
实际上，霍清之连她的感受都少谈，多是说着电影，说着表演，说着更多的别的事情，只是没有她自身。
那似乎是一个霍清之不想触碰的话题。
天色已黑，任雨晴却不想做饭。
真奇怪，她本是喜欢做饭的人，曾经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她也能饶有兴致的洗菜切菜，给自己做一桌佳肴。
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觉得跟霍清之一起吃饭才有趣。
这太可怕了。
任雨晴忽然感受到了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以她没有办法阻止的速度发生，在她回过神来时，一切已经刹不住车了。
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里，任雨晴忽然喃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心已经不属于她自己。
任雨晴几乎想立即站起来，去剧团，或者是什么别的地方，只要能见到霍清之就好。
这个想法来得汹涌彭拜，一瞬间慑住了她的心。
在任雨晴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抓起了手机和钱包，站在了玄关。
她拉开门，楼道中吹来一阵微凉的风。
这一瞬间，任雨晴冷静了。
她刚刚在干什么？她竟然真的想去找霍清之？
任雨晴收回自己的脚步，将门关上，手机和钱包放在一旁的壁柜上，靠着门的背面，有点难受的喘息。
刚刚那几分钟，她毫无疑问失去了理智，她被自己的情绪所抓住，差点真的去找霍清之。
现在，她考虑得却更多。
她怎么跟霍清之解释她的忽然出现？她有什么立场忽然站在她面前？
任雨晴低着头，觉得有点难过。
有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了。
它来得这样快，这样蛮不讲理。
任雨晴心想：为什么我不能跟她谈恋爱？
她几乎是立刻想问霍清之：我能不能跟你谈恋爱？
门的冰凉让她控制住了自己，她想起自己刚刚的举动，不能够再重复一次。
客厅里的电影还在播放，任雨晴将手机和钱包留在玄关，她走去客厅，在沙发上再次坐下。
可惜的是，刚刚还使她感到宁静的场景，现在已经无法平静她心中的焦灼。
任雨晴心不在焉的看着墙上变幻的光影，那电影演了些什么，她已经没有办法注意了。
过于强烈的情感让她的心很难平静。
任雨晴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只觉得这一刻，她特别的想见到霍清之。
明天，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了。
她不断的跟自己说着这句话，可惜，这句话只能让她获得简短的安慰，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任雨晴端起那杯牛奶，一口气喝掉半杯，有点赌气的看着电影。
渐渐的，一股疲惫抓住了她。
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任雨晴慢慢的困了起来，她睡着了。
那一番激烈的情感消耗了她的精力，让她变得分外困倦。
任雨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在一阵黑甜的梦境后，她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手机放在茶几上，任雨晴迷迷糊糊的摸到它，接起了那个电话。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雨晴？”
任雨晴半梦半醒，问：“嗯？”
那个人声音温柔：“你睡着了？”
任雨晴：“是……是啊，刚刚睡着了，嗯？清之？”
她一下子醒了，从沙发上惊坐起来，又确认了一遍手机的来电显示。
是霍清之。确实是霍清之。
霍清之的声音里有点笑意，道：“是我呀，怎么啦？”
任雨晴想起刚刚自己的心情，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难得的有点磕巴：“没……没事。”
霍清之：“是吗？那为什么这么早睡觉？”
时间不过八点多，她实在想不出任雨晴现在有什么睡觉的理由。
任雨晴：“我之前在看电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嗯……”
霍清之：“是这样吗？”
她不是没有跟任雨晴看过电影，她记得任雨晴看电影时的状态，在电影面前，任雨晴眼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她的眼中只有电影。
任雨晴：“是……是啊，今天这部看过很多次了嘛。”
她没有说实话。霍清之只花了一秒钟，就感受出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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