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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归自谣-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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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统管之下的玄卫军风严谨,作战勇猛,平素练兵布阵也个个卯足了劲头,生怕屈居人后。

    可近日,却隐隐有些不对劲,精神恹恹,更有甚者连□□刀戟都拿不稳,抓了人来问,面面相觑了许久也不肯说,挨了军棍还不肯说,瞿烟扬言要撵他们出军营,这才说了实话。

    吃不饱饭?

    吃不饱饭?!

    朝廷不曾克扣粮饷,怎会吃不饱饭!

    凉州十五卫,只有她一位女指挥使,往大了说,大晋朝只有她一位巾帼将军,她统管的士兵吃不饱饭,传出去指不定能笑掉那些个向来瞧她不起的男人的大牙!

    负责发放粮饷的主事她熟知,老实巴交不会干些克扣私吞的勾当,她性子急,又耿直,不爱想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抬脚便往灶房走。

    眼看又到了正午,刘师傅从西边营帐赶过来,走进灶房一瞧,果然,饭菜都未备好。

    门帘经人撩开,孱弱纤细的少年提着满满一桶水一瘸一拐地进来,放下了水桶,脚步一软,险些就地跌倒。

    刘师傅忙将她扶住了,心急火燎地关切道:“小兄弟,你到底行不行?瞿指挥交待的事儿我老头子虽不敢不从,可整个军营里五大三粗的汉子们没谁挨得住饿啊!”

    “师傅,真是对不住了,我手脚慢。”

    正快刀切菜的女子听见动静,停下动作,忙扶着那少年坐在木凳上,又向刘师傅接着道:“我以往做过菜,做的却都是些精致小菜,这会儿手忙脚乱也还是误了事,着实对不住。”

    刘师傅看了她眼下的黑痣一眼,叹了声气,道出了实话:“这事儿怨不到你,你麻利勤快,就是你丈夫——这是你丈夫罢?军营里不养闲人,伙头军也得有些能耐才是。”

    少年身子显而易见的僵了僵,不说话。

    营帐外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

 第72章

    瞿烟一身戎装进了灶房,劈头问道:“刘师傅,弟兄们风雪天的候了半个时辰连碗热汤都喝不到,你这灶房是怎生回事?!”

    刘师傅掌管灶房许多个年头了,从未有过如此疏忽,瞿烟见他袖着手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朝坐在木凳上的布衣少年努嘴,走过去一瞧,连带站在她身旁的女子也打量了一番,不由蹙眉问道:“你二人打何处而来?”

    女子正要说话,少年却自木凳上缓缓起身,向瞿烟作了个揖,道:“回禀将军,我姓棠名辞,自信都来此参军。”

    瞿烟眯了眯狭长的丹凤眸,眼睛定格在她左脸上,一个细小的黑色“妄”字,显是黥刑的痕迹,视线往下移,盯着她的双腿看。

    自信都走来,棠辞一路上已受够了这样不知是同情怜悯还是讥嘲讽刺的目光,心里早就漠然,只冷着张脸任她看去,岂知瞿烟猛地抬腿踹她,饶是她反应灵敏奋力闪身躲开,瞿烟下一记腿法使过来时径直被生生踢中腿骨。

    柔珂忙将她扶住,怒不可遏地向瞿烟质问:“瞿指挥这是何意?!”

    棠辞窝在柔珂怀里,冷汗涔涔,一副没出息的窝囊模样,瞿烟不屑地轻哼一声:“这位姑娘又是何人?我管教我的兵,哪儿轮得着他人置喙?”

    “管教?”柔珂笑了笑,眼神发冷,“敢问瞿指挥她犯了何事?”

    “犯了何事?”瞿烟背着手,威风凛凛的银色盔甲将身姿挺拔的她修衬得气宇轩昂不怒自威,她绕着棠辞踱步了半晌,似笑非笑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般粗浅的道理文采冠绝京华的棠大人岂会不知?朝廷下的旨意在我案头摆了许久,都积了灰,我还纳闷信都到茂州走了这小半个月怎地还不见人影?原来竟是躲到灶房当个切菜煮饭的伙头兵来了!”

    右腿腿骨仍自隐隐作痛,棠辞脱开柔珂的怀抱,站直了身,她个子比瞿烟稍矮些,此时此刻低着头,看着气势更弱了几分。

    瞿烟见她不敢抬头看自己,两只手紧紧攥着衣角,力度过大,骨节发白,瞿烟又看了柔珂一眼,才接着道:“到底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柔珂郡主倒是护犊子得很。只是你与她便宜好歹也得顾着顾着军营里的兵士,他们一个个地皆不是窝在灶房里的孬种,边境纷乱常有恶斗,少不得厮杀沙场,这几日因着你们灶房手脚慢,吃了上顿没下顿,也不知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瞒着本将军!”

    紧随着瞿烟走进灶房缄默不语的佥事瞿定国早已眉头紧蹙,听到此处再耐不住小心翼翼地上前禀道:“将军,此事是瞿指挥吩咐的,是受故人所托,与……”他看了柔珂一眼,“与柔珂郡主并无关系。”

    瞿烟脸上并无一丝讶异,只绷着嘴角道:“即便如此,旁人与你恩惠,你便受了?你滥竽充数得过且过了,我手下的弟兄们呢?!合该他们出力又挨饿受冻?!”

    柔珂涨红了脖子正要反驳,棠辞却将她拦住,仍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将军既知我双腿不便,又何必刻意出言讥讽刺激。”

    “双腿不便?”瞿烟又是一声冷笑,睥睨看她,“适才我踹你一脚你仍有躲闪之力,两国交战短兵相接向来刀剑无眼,你可在军营四处转悠审视,与你一般残了胳膊断了腿的哪个不在自食其力!”

    棠辞喉间滚了一滚,头埋得更低,脚步微动,略略向后退了一步,低声道:“第二脚我便被将军踹中了,你可推知已是强弩之末。”

    瞿烟眯着眼看她,不说话,灶房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她向后退了几步,退到门帘处,冷声道:“走过来。”

    棠辞微怔了怔,静止在原地。

    最令她安心最可令她依靠的柔珂在她身旁,可几面之缘心里瞧她不起的刘师傅也在一旁冷眼瞧着,还有眼前严苛冷酷的瞿烟与素昧平生的瞿定国……

    瞿烟显然是个火爆脾气,候了半晌见她一动不动,立时拔高声音道:“军令不听不从——拉出去斩了!”

    瞿定国一听,头皮发麻,才想说上几句话,棠辞却已然沉默着迈开了步子。

    一步两步三四步,走得甚为平稳。

    五六步,身子虚晃了下,很快定住,接着走。

    七、八、九、十,右腿微颤,比左腿吃力不少,又是一晃,双手惯性地想寻物搀扶,摸了个空险些栽倒。

    ……

    二十五步,棠辞已走到瞿烟身前,瞿烟望向柔珂,见她轻轻点头,让开条道,亲手掀了门帘,遇上棠辞一双夹杂着委屈与纳闷的水汪汪眼睛也毫不心软地恶狠狠瞪回去:“看我作甚?接着走!”

    营帐外来来往往的满是巡逻站岗的兵士,灶房这处动静大,却皆兢兢业业无一人侧目私语。

    又走了约莫几十步,棠辞体力不支,想站在原地歇会儿,擦擦汗,瞿烟不知几时走到她的身侧,双手交臂微仰着头看她:“这不走得挺好的?怎地就双腿不便了?”

    瞿烟这会儿的语气稍软了些,棠辞在灶房忙活了一早上也是饿得饥肠辘辘,此时此刻又累又饿,右腿腿骨突突抽痛,即便受了胫杖后她头一次自己一气儿走了这许多路,也一时辨不清瞿烟这话到底存着几分真情实意在夸她,只抿紧了下唇不说话。

    “伙头兵也不用你当了,去厩房喂马养马洗马,每日用饭时都来我军帐前走一趟,走好了再吃饭,走不好就饿着。”

    茂州地势平坦,风大,今日难得不落雪,寒风阵阵。

    棠辞额间的汗珠细密冒出,紧随其后的柔珂掏出丝帕为她拭汗。

    见到柔珂,强撑许久的棠辞脚步软了下去,安心地轻倚着她,向瞿烟禀道:“谨遵将军吩咐。”转念想到灶房的事,棠辞心里过意不去,硬着头皮请罪道,“灶房……”

    话才起头,瞿烟便紧赶着夺了去,鼻子一哼,瞥眼瞧着柔珂,道:“你们夫妻一体,你犯的错,你妻子顶着,正好她手艺不错。再者,她要在此处守着你才能安心,军营里却不养闲人,别说郡主了,皇帝老子来了都一样!”

    棠辞哑口无言,垂首应是,柔珂却颇有些无奈地与瞿烟相视一笑。

    信都。

    说来好笑,宜阳一门心思地要守在床边看护陆禾,使她醒来第一眼瞧见的人就是她,然而天不遂人愿,翌日清晨陆禾是醒来了,宜阳半夜里烧得不省人事,早被急得火烧眉毛的池良俊唤来婢女抬回东暖房里好生安养着。

    宜阳躺在床榻上,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白昼微亮的光线与陆禾的面容一道丝丝缕缕地涌入眼帘。

    “殿下。”陆禾见她终于醒来,徘徊在心底的不安、担忧与后怕一股脑地往鼻间冲,加之嗓音喑哑,这声轻唤听在宜阳耳里与呜咽无异。

    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定睛瞧清她眼里着实洇着水光,宜阳想起昨夜听她说的梦话,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好笑道:“昨儿个我去看你,你在做梦,是不是梦见我死了?”

    死局逢生,陆禾只觉侥幸,巴不得伤病好了赶紧着去报国寺供奉香火念佛祝祷,对死之一字更是避之若浼,急红了眼怨怪道:“殿下成日里不把这字眼挂在嘴边心里便不踏实么?!”

    相识以来,陆禾鲜少过多地表露自己的情绪,无论是喜或悲统统掩在眼底轻易不让人瞧清,宜阳也从未看过眼下她这副无可奈何又暗含羞赧的娇弱模样,多看了几眼,心情大好,浑然不觉腹部刀伤疼痛,侧过身来,单手支着脑袋,嘴角蕴着抹笑容:“本来不甚踏实,枕头给你哭湿了,沉甸甸的,反倒踏实许多。”

    陆禾也顾不得羞顾不得恼了,今晨她过来,池良俊便与她说好好看顾着这小祖宗,才几日,伤口绽开了两三次,是想留疤么?

    “你就不能好好躺着?会压着伤口的。”

    宜阳看着陆禾用裹着厚厚纱布的十只肥硕手指头意图将她小心翼翼地按回去躺着,已经过了四五日,她如今才有种上天垂怜的实感。

    幸好,幸好。

    “先生。”

    宜阳担心她弄疼手指,自己躺了回去,突然轻声唤她。

    “复仇之事已了。”

    除夕之夜的承诺犹在耳畔,陆禾怎会遗忘。

    “殿下……臣有意辞官还乡,陪伴家人。”

    “我与你同去。”

    陆禾垂下眼眸,狠下心道:“殿下的家人在京城在信都在禁宫。”

    “可我的心上人只一个,”宜阳勾起她的小指,轻轻摇了摇,微微一笑,“就在眼前,一线姻缘。”

    “殿下……”陆禾踟蹰了半晌,才续道,“殿下可有想过,您与我不能霜雪白头。”

    “为何不能?”

    “世道不容。”

    “世道与我何干?”宜阳坐直身子,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我唐家不缺我这么一个搅*理纲常的子孙,世道不容?我只问你,你容不容?”

    陆禾沉默,不语。

    宜阳蓦地一笑,落寞又孤寂:“许是有缘无分,人常道生死患难见真情,鬼门关里携手闯了一遭,你仍是不肯接纳我,我果真自作多情了。”松开手指,在枕边摸索一番,翻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褐红色的药丸在掌心,作势要往嘴里送。

    陆禾双手不灵便,索性一掌打翻,药丸滚落在地还不放心,连瓷瓶也一道抓了过来摔得远远的,喘着粗气向宜阳喝道:“你要寻死?!你死了你以为我还能苟活么?!”

    声音回荡在静谧的房内,来来去去,只剩一缕轻风吹拂。

    宜阳盯着她看,看着看着,眼睛里温柔满溢,陆禾心里空落落的,不由瞥了滚在桌边的瓷瓶一眼,瓶身甚为熟悉,在她后知后觉自己似乎上了套时,却倏然被宜阳抱紧了腰身,又一个反转,被她压在身下。

    “太医院为我秘制的糖丸,喝药时吃的,先生将它摔了。”

    陆禾又羞又恼,宜阳与自己越贴越近,她避无可避,拼命缩肩,嗫嚅道:“我以为那是……”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宜阳嘴角勾笑,轻而易举地解开她中衣衣带,似有所悟地道:“摔了也好,先生应当比糖还甜上几分,可解我一辈子的苦痛。”

    不知是不是宜阳仍在低烧的缘故,肌肤紧贴时她的身体微烫,陆禾只依稀察觉腰腹处没了衣物遮蔽,一只细若无骨的手游曳其间,浑身酥软,半分反抗的气力也无。

    “容与不容——”

    紧紧夹着的双腿被宜阳用双膝轻轻磨开,陆禾头脑一阵晕眩,腹部有暖流淌过,那只手轻轻摩挲着那处,酥麻难耐。

    “还得试上一试才能知晓。”

 第73章

    漏刻的声音密密匝匝地落在耳边,一声又一声,愈渐清晰明朗。

    软榻上衣衫凌乱,两具高挑纤细的*紧紧地相互依偎,衾被踢蹬掉了大半,屋内地龙炭火将周遭烘得暖融融的,浑然不知寒冷。

    陆禾平日卯正时分就得上值,日子久了,即便休沐也早早地醒来。

    她的右臂上枕着宜阳,脑袋轻轻地向下垂,正好赖在酥软的胸前一动不动,双目紧闭睡得甚是踏实,长睫如薄扇在酣梦中微微颤动,屋内仍有残灯,烛影透过清透的床幔斜斜射入,如墨眉眼下的阴影被丝丝缕缕散落的发丝遮去大半,将面容半遮半掩地衬得蕴藉含蓄。

    悄无声息,沉香袅袅升起,氛围安逸而恬淡。

    胡来彦已除,冤案平反,母亲与妹妹皆全身而退,再不用在黔州无休无止地操劳苦役。

    而眼下,除了家人与先生以外,对自己舍命相待不离不弃的人就躺在枕边。

    陆禾盯着宜阳看了许久,唇角一直勾着笑,淡淡的,很长远。

    昨夜闹得厉害,满身酸痛。

    陆禾想在她小巧灵秀的鼻尖落下一个吻,一点一点地凑近,生怕搅扰她的清梦。

    笔挺清丽的鼻尖下,轻薄软嫩的嘴唇微微发肿。

    陆禾情不自禁地侧眼看去,鬼使神差地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勾起直窜心底的刺痛,那上面布着几条啃咬出的血痕,脸上顷刻间红润异常,烧得滚烫。

    “先生一大早地,在做春梦么?”

    宜阳轻笑着枕着她的右臂,伸长双手环住她的脖子,只轻轻一带,自己也微微往上仰头,两只薄唇相触,柔软又温存,陆禾惊愕羞赧下的欲拒还迎更挑惹出宜阳偃旗息鼓了一夜的□□。

    松手,翻身,重又与她纠缠在一块儿,战鼓擂响,跃跃欲试。

    “殿下……”陆禾手指扣在床沿强撑隐忍,腹部又有娟娟暖流淌过,伴随着辗转了一夜若有若无的隐痛。

    宜阳桃花眼里弯出清晨苏醒后慵懒的笑意:“夫妻之实已落,先生想这般疏离一辈子么?叫我阿瑾。”

    双手温柔地摩挲细腻光滑还映着深深浅浅红色的雪颈,拇指与食指微微张开,轻轻扣住她的下颚,宜阳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瞥眼一瞧,缠着绷带的手指虚弱无力地扣着床沿。

    “你掐着这冷冰冰的木桩子作甚?”宜阳牵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腰间,笑容婉娈,“若是疼,你不如掐我。”

    脸颊红透了的陆禾摇摇头,才要缩回手,不小心探进她滑落一半的雪白中衣里,腰腹处有些湿热。

    池良俊嘱咐的话适时地在脑海里回荡。

    陆禾心下一慌,笨拙却果决地扯开她的中衣,绷带果然被鲜血染红一小滩,仍自细细密密地渗出血来。

    “我去唤医官来。”

    陆禾说完,胡乱蹬了温厚的鹿皮靴就要往外跑,才落地,双腿蓦地一软,险些没在宜阳面前摔出个好歹。

    宜阳好笑地摇摇头,适才不觉得疼,这会儿知道伤口又给自己折腾得绽开了,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地涌到周身,扶着床栏赤足走向陆禾,将她拽住,顺势揽到自己怀里,揶揄道:“先生这会儿脱我衣服脱得快了,我起先以为先生是开窍了,哪知……”

    陆禾喉间一梗,从她怀里挣脱,盯着地面不发一言,一张脸冷得直如平地钻出寒气,却偏偏染着几朵绯红的彤云,两相比对下反倒觉出可爱。

    平缓了好一会儿才绷着嘴角道:“你回床榻上躺着,我出去找人。”

    她说着就要双腿打颤地往外走,宜阳笑意更甚,牵住她的手,轻声道:“先生现下衣衫不整地出去,是想大白于天下么?”

    陆禾猛地低头往身上看,一时羞恼得无地自容,红着脸支吾道:“我……我情急之下……”

    “我知道。”宜阳轻车熟路地接着未完成的动作,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摩挲过她小巧滚烫的耳廓,还略带挑逗之意的拎起一角捏了捏——耳垂很厚,我的清荷,定是福厚之人。

    “我知道,你心里在意我。”

    两人如今站在残灯中,瞧得更清楚些,陆禾的嘴唇残破得不像话,都是初涉房事力度拿捏不当的宜阳的杰作。

    宜阳心里一阵揪疼,再不忍在其上落下吻痕,修长白皙的双手手指相扣,贴在陆禾的后脑勺上,轻轻将它压下,转而轻轻亲了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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