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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归自谣-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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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珂诚恳地与林绾道了谢,又向她道:“你正值韶华,不该将光阴虚度在深宫内院中。我今日既能求得陛下进来探望安宁,来日定可求得他将安宁自宫内放出,怎可因她而拖累于你?正巧那韩护是个不长记性的,他招惹姑娘犹嫌不够,不日前竟还与光禄寺卿家的谢公子对一来京经商的米商之子起了色心,蚁膻鼠腐至极。米商之子不从,他二人竟将其弄死,引得湖州诸位米商一道罢市抗议,力要朝廷给个说法——韩护如今摊上这么个麻烦,轻易不得脱身,再无暇顾及于你,你若想走,我可助你。”
林绾犹豫了一番,正巧安宁甜腻腻地喊了声“绾姐姐”,她又想起那日安宁的惨状,随即摇头道:“多谢郡主一番好意。我已没了爹娘,举目无亲,即便出宫也不知去往何处,不若与殿下相依为命——”安宁怎么说也是个公主殿下,她又改了口,“不若与殿下在此结伴。”
因有几面之缘,柔珂算是知悉她的脾性,当下已不再劝,只又向她道了谢。
话说得差不多了,柔珂打开食盒,笑道:“不知你在,糕点只做了一份,你与安宁同吃些——不过是我的手艺,上不得台面,尽管吃便是无需客气。”
话音刚落,手腕上戴着的珍珠串蓦地绷开,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柔珂右眼眼皮也随之突突跳动,心下倏地一沉,竟莫名心慌意乱起来。
第60章
一间逼仄潮湿的牢房,一张冰冷坚硬的石床,一层干燥扎手的稻草,一盏将灭未灭的油灯。
绯袍已褪,官帽已摘,一袭材质轻软的雪白中衣熨帖又清寒地紧贴着肌理,从石砖缝隙里溜进来的冬日冷风穿透过单薄的中衣直冻入骨髓,血液渐冷,躁郁不安的心脏也好似随之平静舒缓。
棠辞坐在石床上,挺直了脊背靠着青黑石墙,微阖双目。
才被投入刑部大牢时,她的脑子里一片乱麻,沈逸、皇帝、安宁、晟王、懿慈、柔珂、秦延、徐谦、云州的养父母乃至陆禾皆丝丝缕缕交错环绕地织成一片网,既细且密,牢牢地将她禁锢在不知所措的后路难料与福祸相依的自我安慰中,担心的事太多,一遍遍地思虑,一遍遍地推敲,仍不得其解;担心的人太多,一个个地思量,一个个地打算,仍不得其法。
若要说后悔,棠辞悔的是自己沉不住事,悔恨得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个嘴巴子,御前沈逸不过空口无凭为何能使她自乱阵脚让人抓了心虚作伪的把柄?
若要说不后悔,棠辞不后悔的也是自己沉不住事,不听秦延等人的劝告,草拟了奏本彻夜不寐地斟酌措辞,瞒了柔珂进宫来为晟王向皇帝进谏求情。皇帝可以无情,无视血脉至亲的兄弟,难道自己甘心向他效仿,见死不救?再者,晟王此事也非救不得,虽则死罪难逃,可到底开朝以来从未有藩王宗亲不仅遭受车裂之刑还有妻孥在旁观刑的例子可循。民愤又岂是抓几个文人墨客可杀一儆百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即便是位居九重金口玉言的皇帝,若要将江河湖海控于股掌之间就是妄想了。
可皇帝终归是皇帝,你与他顶嘴犟气使他在黎民黔首面前下了面子,便是再低的台阶他也不乐意下还得将你狠狠踹下高台。棠辞幼时尚为永嘉公主时曾见几位大臣不分场合地执笏进谏,父皇虽是好脾气的,谏言也有可取之处,照样将折子留中不发。是以她挑在了民愤未减也未增皇帝心情并非太差的今日孑然奏对,奏对时也挑着顺耳讨喜的话说与他听,并为他搭了仁君与孝子两全的台阶给他下。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百密一疏,却漏算了紧要关头总有小人坏事。
门锁“啪嗒”——
棠辞缓缓睁开眼来,慵懒地,无畏地轻笑了笑:“胡大人,我何德何能,竟使您屈尊纡贵到这儿肮脏地方?”
胡来彦跨进门来,身后还跟了一个身形略显瘦削之人,方才掩在黑暗里未及瞧清,当下借着如豆一灯好歹看清了面容——陆禾。
胡来彦摸了摸自己的几缕青须,眯着狐狸眼矮下了腰:“棠大人说的哪里话?您是朝廷三品大员,又是既定了的豫王府郡马,指不定——”他嘿嘿笑了笑,阴贼得很,“指不定还是前朝哪位世子郡王,臣怎敢怠慢,还不得使出了看家本领好生招待殿下?”
“胡大人这话我却是有些听不甚懂了,什么世子郡王?”棠辞偏着脑袋想了会儿,恍然大悟般笑道,“原是因着沈大人那两句不知从何处听来的话。若此话定得按在我的头上——柔珂郡主既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称安宁公主一声‘妹妹’怎地使人猜忌了?不瞒您说,今晨我本想陪同柔珂一道去看望安宁妹妹的。”
胡来彦朗声大笑,牢房狭窄,笑声从西墙撞到东墙,回荡迂回,压在顶板之下,沉闷,恼人。
“棠大人文采好,口才也好,我有自知之明,即便田忌赛马也拿不准可否取胜。”胡来彦手指向后勾了勾,身旁的陆禾自让了条道出来,一名狱卒双手端着张木盘上前来,胡来彦扬手示意,“审问总有套规矩,那些个无知的市井小民将我这地儿称作什么‘鬼见愁’,殊不知我这儿却舒适安逸得很,每日总有些新把戏逗趣玩弄,总不会使人身心空乏……”
是时,自不远处清晰明朗地传来一阵男人的鬼哭狼嚎,牢房内沉寂了半晌,甬道内隐隐约约地透出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混着潮湿腐臭之气,令人作呕。
棠辞搁在双膝之上的十支白皙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颤了颤,胡来彦将手附在耳朵边,伸长了脖子作势聆听半晌,向棠辞啧啧道:“您瞧瞧您瞧瞧,那不晓事顶撞了武安侯的湖州米商不过被铁箍束在头上伺候了他一会儿,舒服成这样——”忽又拍拍陆禾,笑道“到底还是你们读书人有脑子,使些伎俩便可洗刷韩公子与谢公子的冤屈。”
米商……韩护……与谢彬?!什么洗刷冤屈分明是颠倒黑白!
棠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却只听陆禾微微笑道:“胡大人夸赞了,我不过是尽了分内职责。”
胡来彦也知棠辞与陆禾交情匪浅,只是两人如今一个为太子谋事一个为鲁王谋事,纵是情深厚谊也当渐渐形同陌路才是。
“天色不早了,棠大人不妨选个舒服玩意儿使使。”胡来彦一个眼色,狱卒即将手上的木盘转交给了陆禾。
陆禾微怔了下,随即面色平静地端着木盘走向棠辞,道:“棠大人,选一个罢。”
木盘上排了两列方形木牌,别无二致。
四目相对之下,棠辞并未读出陆禾有丝毫羞惭与愧疚,自回京以来,她二人虽聚得少了,可她轻易不肯信,陆禾竟然会是为虎作伥之人。
陆禾亦看出了棠辞眸色中的些许鄙夷,但更多的却是疑虑。
眼角余光瞥了瞥身后之人,皆离得不远却也不近,灯火昏暗,恰可掩人耳目。
片刻后,棠辞翻出了块木牌,陆禾转身呈递与胡来彦。
胡来彦见了木牌,面露憾色,直摇头:“可惜可惜,棠大人这具身子莫说女人见了眼馋,男人见了怕也得动了色心。不过天意不可违……”他笑了笑,点了两个狱卒,道,“取鞭子来,好生伺候着。棠大人何时舒服了,便何时会自嘴里说出悦耳中听的话来。”
陆禾垂下眼眸,暗自捏紧了衣角,几乎不敢再看棠辞,即便鞭刑已是最轻的刑责,她仍良心难安。
“乏了乏了,我自回去歇会儿。”胡来彦狐狸眼微眯了眯,十分惬意地走出牢房,便走便道,“陆大人代我监刑,可莫要徇私。”
陆禾恭声称是。
两个狱卒皆是虎背熊腰膀大腰圆之人,一左一右相互间隔地甩下长鞭,使的是巧劲,提腕挥鞭,鞭声猎猎作响,如倾盆大雨般落在这一小方天地中——不过这大雨却偶尔夹带着些许血沫子。
陆禾背对着被绑在刑架上的棠辞,眼睛死死盯着青黑砖墙,条条或是细密或是粗疏的纹理,被刑房一角的火盆晃出两条伸长了脖颈冲人吐着红信子的毒蛇,利齿不知咬向何方,毒液却点点滴滴地侵入陆禾的骨髓与心肺,霸道地、不由分说地噬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生出如何隐忍与自持也难以把控的强烈的内疚与不安。
一声因压制了许久而稍显虚弱的闷哼自身后传来,显然使如同对着木桩子敲打了好一会儿的两个狱卒血脉偾张,鞭子遂下得又快又急。陆禾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深不见底,她微转过头,布了一片血痕的雪白中衣刺痛了她的眼睛,很快地回过头去。
“棠大人,还是招了罢。”良久,她道。
声音是低沉而喑哑的。
谨身殿前。
落日余晖下,跪着一个身形修长清丽的女子,倾斜无力而冗余的冬阳投射大地,在她身后拉出一条细细长长的黑影,很细很长,像矮小梅树拼命汲取养分探向青天的枝干,轻轻一摘便会拦腰折断。
李顺德从谨身殿内走出,迈着细碎的步子一路行到那女子身侧,恳切地劝道:“郡主,再跪下去,天色一黑,这处空旷,经风一吹,夜里冷得很。”
柔珂并不侧目看他,只是径直盯着谨身殿的朱红大门,那道两三个人高的大门,内里歇着一位可决生死断寿命的人间阎王,那道两三个人高的大门,紧紧闭着,在天将大黑的傍晚时分门上的朱漆密密匝匝地布下渐浓渐黑的阴影,留给人的只有深切可怖不知尽头的绝望。
“皇伯父如何说?”
李顺德干巴巴地咂咂嘴,叹了声气道:“陛下是什么脾气,郡主向来察言观色见微知著,岂有不知的理?”
“我以往知晓。可轮到今日,眼下,却不甚明白了——单凭沈逸的几句白话,陛下怎可轻信?”
李顺德道:“若搁在旁的事上,陛下自当一笑置之,今日为何大动干戈,郡主总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
“李公公是两朝老人,殊不知我已揣了十三年的明白装了十三年的糊涂?”冬风呼啸冷冽,在谨身殿外跪了两个时辰,白玉般的脸颊生生被刮出几条红痕,令人见之怜惜。柔珂已然体力不支,声音虚弱却不显卑怯,“十三年前皇伯父杀了与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丈夫,此番又得令我再蹈覆辙,沦为世人的笑柄么?!”
周遭无人,李顺德还是心中一惊——柔珂几时说话如此不知轻重?
李顺德自上而下,垂下眼睛便见自她眼角泪痣下滚出两滴热泪,他又想起今日与沈逸在殿内争执的棠辞,观她相貌年龄,犹疑了一番,矮下身来,低声问道:“郡主且告与奴婢,许也有法子可寻——这棠大人……究竟是何人?”
云州商贾之家养得出这般文武皆通的孩子?
柔珂轻笑了笑,笑意灿烂,似有暖意,驱散了几分虚寒。
“她是我的心上人。”
第61章
昏暗的刑房里,混乱一片。
两个狱卒手提鞭子,厉声呵斥了几声,滚在地上的两人扭作一团,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也不见停歇,可供他二人落鞭敲打之处一会儿在上一会儿在下,纵是眼尖,也着实无从下手。
“你们傻站着作甚!此等恶人,得候到她将本大人掐死了才过来帮忙么?!”陆禾说着,使劲翻了个身,将满身鞭痕面色苍白的棠辞死死压在身下,两手用力掰开她掐着自己脖颈的手,一截雪颈涨得通红,说起话来也直喘着大气。
两个狱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浑然不知方才将昏厥的棠辞放下来泼瓢冷水令她头脑清醒的刹那间发生了什么,当下挥了几次鞭子,左看看右看看,又怯怯地松下手来,懦声道:“大人,小的该怎么做?”
“废物!去唤人来!赶紧着……咳咳咳——!”陆禾猛咳了几声——实是被乐得,这胡来彦手底下都养着些什么小喽啰?紧急之时竟只记得自己手上的鞭子,连扑身向前强拽掰扯开两人都给忘得干净。
两个狱卒捣蒜似的直点头,夺门而出。
双手实则无甚力气,棠辞卸下精神,脊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突突跳起,直弄得她冷汗涔涔,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仍自压着自己的陆禾,无奈道:“还不下来,想将我压扁不成?”
陆禾这才回过神来,面色微红地跳到一旁,席地而坐,清咳几声,道:“你……倒还信得过我。”
“如此情形,我不放手一搏指不定衣服都给打烂了……”
打烂了,遮掩身份秘密的束胸布自会暴露人前,如此,自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照这般说来……你已对我失去信任?”
陆禾的眼里有少许遗憾,棠辞别过脸去,只盯着刑房的木栅栏,问道:“那米商是怎么一回事?”
“你已到了这个地步,竟还心心念念地记挂与你毫无关系之人?”
“怎会毫无关系?他是我大晋朝的百姓,无作奸犯科,无鸡鸣狗盗。”
陆禾喉间一梗,仿佛被人切中不堪的心事,她垂下头,沉闷道:“时间紧迫,我不与你谈这个。”
她熟稔刑部大牢,自可轻易估算两个狱卒去值房唤人需时多久,这期间若不走运,许还会撞见巡逻的差役,这些都得计量进去。
“那你想与我谈什么?”陆禾虽不说,棠辞因深信她的为人,虽仍旧耿耿于怀,当下却不作计较。
“你究竟是谁?我该如何助你?何人可助你脱险?”
鞭伤炽辣,受刑时忍痛而积郁在心的淤血翻涌升腾,棠辞猛咳了半晌,才缓声道:“我是谁,若出去了,我自会告诉你。你要助我……胡来彦与武安侯、韩护他们是打定了主意要将我弄死在这儿的罢?”
“……你无须管这些——”甬道里自远及近地传来匆忙急促的脚步声,散乱,不似两三人。
陆禾立时骑跨到棠辞身上,攥紧她的衣领作凶狠状,却低声道:“快!你总不能一心寻死罢?!”
自然不能一心寻死,可鲁王他们若执意要铲除她,自问在太子那儿分量尚不算重,东宫那儿不会为了搭救她一人而顶撞圣上,老师那儿因着曾是父皇那时的旧臣,于晟王一事上本来便不好启齿,余下的……柔珂……
事关生死,她只好出此下策了。
两个狱卒领着一班人手抢进刑房来,围堵得水泄不通,手里头弯刀长鞭铁棍抓得满是,却一个个地皆瞪圆了眼睛——
陆禾狠狠两个嘴巴子扇过去,“啪啪——”两声极为清脆地回响在众人耳畔及脑海中,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自己的两边脸颊,在确认不是打的自己后才长舒了口气——看似文质彬彬儒雅谦逊的陆大人看这力道八成是个练家子啊!
棠辞毫无防范之下被扇得眼冒金星,虽知是陆禾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仍是气得不轻,临昏厥之前作撕咬状凑到她耳畔,怒骂道:“莫是和五大三粗的汉子混久了,下手这么狠?!”
陆禾哭笑不得,她实是情急之下力度使得大了些,掌心也疼得很。
“咳咳——”陆禾轻咳几声,扶膝起身,作势踢了不省人事的棠辞几脚,又弱不禁风地虚晃了下,被两个狱卒一扶,更作体力不支的模样,虚弱道,“都是给你们这些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奴才给弄得!本大人得回去歇歇,喝点压惊的药,今日便先这样,明日再审——你二人,将她押回去好生看管,棠大人如今虽是戴罪之身,可也保不齐圣上哪日开恩赦免,万不可慢待了,她生性好洁,另取件中衣与她,她又不喜生人伺候,衣服给她,你们自退下罢。”
长篇大论弯弯绕绕地直听得众人一阵迷糊,忙不迭地应是。
皇帝着实铁石心肠,也不甚理会世人如何说道,直令柔珂在谨身殿外长跪不起。
柔珂并不气馁,也实是她不知该如何搭救,豫王府无处使力,秦延不便出面,东宫也不会作这出头之鸟——在这关隘之时即便寻到了这些三三两两大多与前朝密切相关的帮手只怕还更使人生疑些,皇帝不愿召见自己,便是跪上一夜,候到早朝之时,她不信皇帝不会自殿内出来。
月照当空,阒然一片。
忽有一小内侍碎步前来,向柔珂施了一礼后才小声禀事。
待他说完,柔珂浑身一颤,扶着地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跪了这许多时间,双膝发软,自小腿往下浑然不似自己身上的部分,柔珂停在原地,缓了一缓,借着揉捏按摩的功夫又询问了那内侍几句。两只眼睛里满是掩藏不住的欣喜,细细密密地点在黑色的瞳仁上,像是头顶上的夜空,明月自云底钻出,唤醒了一粒粒白昼沉睡的星星,闪闪发亮。
明日,定是个晴天。
驱车到了豫王府,疾步驶入厅堂,便见自己的父王与一个身着淡绿色墨染清荷直身的年轻人聚在一块儿说事。
“这位可是陆禾大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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