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GL]归自谣-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心不在焉地笔走龙蛇,胸口被昨日秦延谆谆教诲的一番话堵得发闷。

    “你倘以为皇帝还是昔日的齐王么?你执拗逞强不过一时意气用事有何宜乎?若长此以往,在翰林院里坐上三五年冷板凳,到得那日,皇帝已是知天命之年,寻常人难以揣测圣意,储君之位岌岌不定,朝臣各自为政。你自是年轻时日尚多可精心谋划无所畏惧,可你心中挂念之人呢?”

    “十二年前皇后断指立誓,抛却过往富贵荣华入寺静修,忍辱撑到今时今日你以为是为的什么?不过是昔年云州布政使命人快马加鞭呈到京里急报的其中一句‘废太子与公主含山皆殁,遗体不日抵京,公主永嘉不知所踪,恳请宽容几日再行打捞寻觅’!”

    瞳仁微缩,腕部力度失衡,生生将笔划拖拽出一道冗长的墨渍,毁了满卷清逸娟秀的字形体魄。

    再长的等待再深的期盼也有因前路漫漫而油尽灯枯的时候,更漏一寸一厘磋磨的是铜壶木箭这等死物,又何尝不在煎熬细软的人心。

    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揉了纸张扔进纸篓,抬头一望却见陆禾的席位空空如也。

    奇也怪哉,竟连个说话散心的人都找不到么?

    举步而出,庭院中的梧桐树高可参天,轻风一吹,飒飒落就昨夜缱绻徘徊在枝头叶梢的疏疏水滴。

    仰面以观,清晨的一缕阳光慢慢升起,爬上粉墙凌驾于琉璃瓦之上,点缀泼洒了一地细碎的暖黄。

    “啪塔”一声,苟延残喘多时的水珠沿着清透绿叶的纹理边缘,淌在树下如玉的肌肤,滚落至温润的唇畔。

    棠辞舔了舔枝头雨露,明明清凉无味的液体愣是让她尝出了微微苦涩。

    赏景如观心,诚不欺人。

 第18章

    “哟,棠大人好雅致,大清早地就在赏花观树,让奴婢好一顿找呢!”

    棠辞闻言侧过脸来,见身旁不知何时立了个身着青色贴里的内侍,胸背皆无补子,只腰间束的金玉绦环上挂着牙牌。

    拱手道:“夏末秋初天气最为爽朗,在屋里坐久了腿脚发麻便寻思着到院子里舒缓舒缓,不曾想劳累了公公。”

    内侍掩嘴轻笑,颇露女态:“棠大人客气了,翰林院里的大人们哪个不是日理万机胼手胝足?奴婢听主子们差遣,多跑几趟腿当是活络活络筋骨了,不妨事的。”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正帽檐,清清嗓子,“奴婢不过御前传话的小太监,当不得‘公公’二字,原本贱名不配入您耳朵,您若不嫌弃,唤奴婢张吉便好。”

    晋朝太/祖皇帝起,以前朝阉党祸国为前车之鉴,明令禁止宦官读书习字。直至宣宗时,眼见朝政为外戚把持,皇帝沦为傀儡木偶,贪墨成风民生凋敝,国将不国。尚为陵州藩王镇守边境的成祖与几个在京供职的朝臣武将里应外合,依靠宣宗身边的内侍通风报信获取情报。宣宗病笃,禅位于成祖的遗诏由内侍装在匣子里偷偷送出,外戚趁机篡位,成祖适时攻入帝京,将诏书公诸于众,避免了一场祸乱,才延续了又近百年的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是以,成祖即位起,虽未推翻太/祖的政令,却在宫中设立了内书堂,以翰林院官员为师,择选幼学之年的内侍读书习字。虽不可干政,经典熏染下,也不乏学富五车谈吐清雅不甘落后于人之辈。

    眼前的张吉,从其鬓发乌黑身姿挺拔观之,应是自小净身入宫,此时当不过双十的年纪,言辞不似寻常太监粗鄙并不稀奇。

    棠辞收回打量的目光,定睛看向张吉,又笑道:“张公公说笑了,内宫二十四衙门,能跻身到御前谋事的百里挑一,一声‘公公’您担得起。”

    张吉听多了阿谀奉承的话,见惯了风吹墙头草的嘴脸,别说一句话,即便一个字也能辨出其中的真情实意占了几分。人天生爱美嫌丑,太监也不外乎,他先前在远处打量便觉得棠辞模样生得极好,此刻近到跟前更如同与谪仙说话似的,本就心生亲近之意,又听棠辞语气真挚诚恳,脸上笑开了花,竖起大拇指赞道:“棠大人不仅文章写得璧坐玑驰,哀梨并剪,人也讨巧,难怪才入了翰林院小半年,陛下就发派了差使!”

    “什么差使?”比脑子转得更快的是嘴,棠辞还不及在心里回味近来发到翰林院里传看的奏折邸报,以期寻到蛛丝马迹,便脱口而出。

    连状元沈逸都还在翰林院里研学政务,棠辞区区一个补录的探花得今上青眼金口玉言地赐了额外的差事,这本是天大的喜事一桩,张吉对棠辞与素日迥异急不可耐的微妙形状不以为意,道:“下个月十三,安宁长公主寿辰,陛下钦定你撰写贺词!”

    安宁公主……安宁长公主?!

    棠辞略略向后退了一步,狠狠吸了几口冷气,掩在宽大袍袖内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稳下心神,强行咧开嘴角微微笑问:“哪个安宁长公主,我怎地从未听闻。”

    这般模样怎像是没听闻的?张吉浑圆的眼珠转了转,寻思着棠辞也不似故意拿陈年旧事宫廷秘辛刁难自己的人,于是按捺心中疑惑,欠身解释:“安宁殿下常年居于深宫,养病修身,甚少露面,大人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养病修身?她病了?什么病?”不待张吉回完话,棠辞扳住他的双肩连珠炮似的发问,睚眦欲裂。

    张吉满面惊愕,木讷道:“失心疯呀,病了约莫有十来个年头了罢。陛下仁厚慈爱,延请了御医乃至民间名医为殿下治病,可都不见好。”

    “失心疯……失心疯……”棠辞喃喃着重复了几遍,脚步晃动,眼神涣散而呆滞,忽而又扯起嘴角讽笑,“仁厚慈爱?仁厚慈爱……好个仁厚慈爱!”

    张吉被棠辞捏得肩骨生疼,只顾着从中挣脱出来,一时也没辨清她令人寻味值得深究的语气。以往在御前伺候是听人说起这棠辞性情乖张怪癖,今日得了皇帝口谕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过来,可俗话说得好,君子动口不动手啊,这看着弱不禁风的一个人,怎地力气大得惊人?

    良久,棠辞方垂下眼睑,松开手来,躬身施礼:“棠某得陛下恩典,年少气盛难掩喜色,多有唐突,还望公公海涵。”她又顿了顿,淡淡道,“贺词我定会倾尽全力,付之笔墨锦绣,还请多多在陛下面前替某美言几句。”

    张吉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蓦地被棠辞塞了一锭银子,呻/吟声戛然而止。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不动声色地将其收入怀中,脸上堆满了笑:“好说好说!棠大人只管静心遣词造句,那奴婢这就回去禀事了?”

    棠辞引手道:“公公请便。”

    待青衣袍角隐匿在角门后再寻不见时,棠辞背过身来,倚在粗可合抱的梧桐树干上,阖目呜咽。

    “母后,不是说我今日可以见到小妹妹了么?她在哪儿?”三四岁的孩童刚刚长到成人双膝的高度,小手拖拽了身旁衣容华贵的年轻妇人几下,声音稚气却不低怯,惹得殿内众人哄笑不止。

    妇人亦是以扇遮面轻笑一声,摸了摸孩童的后颈,遥手一指,柔声道:“傻孩子,那不就是你妹妹?”

    孩童细手细脚地向妇人所指晃去,近得矮几,垫脚望去,皱眉惊呼:“皱巴巴的,好丑!”

    婴孩今日洗三,最是忌讳污言秽语,遑论其生母就在旁边看着?

    妇人走近几步,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孩童的脑袋,正色训斥:“莫要胡说。”

    一旁比之稍长几岁的妇人虽因生产耗神而面白如纸却难掩秀美姿容,忙揽着委屈至极的孩童到了怀里,心疼地揉着她的脑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永嘉少不更事,姐姐太严厉了些,当心吓着她。”

    白驹过隙,跳丸日月。

    也是一年季夏,藩国使臣进贡奇珍异宝。

    三四岁的幼女被母亲抱在膝上,乌黑的眼睛略过摞满方桌的精巧玩意儿,径直盯着比自己高出好几个头的姐姐手里的一串珍珠,再移不开视线。

    “永嘉,你是姐姐,安宁是妹妹,你应礼让。”端坐中央的妇人脸上未见岁月的痕迹,语调依旧平缓淡然。

    永嘉随手捞起桌上的又一串珍珠,伸到安宁眼前晃了晃,冷着张脸:“这是一对儿,你要么?”

    安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探将出去,触到了珍珠串的末梢,凉凉的。

    永嘉猛地抽手,眼睛里透出股机灵劲儿,挑眉道:“叫姐姐。”

    安宁长到了这个年纪,除了“父皇”“母妃”外,几乎未曾开口唤过别人,正是令人发愁又无可奈何的时候。

    少顷,却听安宁软糯糯地轻声道:“姐姐。”听来并非生涩磕巴,按理推之当是性情温懦畏生所致,众人放下心来。

    妇人才欣慰地抚顺永嘉的后颈,又听她凑至安宁耳畔自以为无人听到地嘱咐:“含山病了,才吃了药入睡,待她醒来,你莫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事,否则我就把你的珍珠收回来!”

    与安宁的母亲相视一笑,颇为无奈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懂得挟利威胁了。

    见安宁点头,永嘉小心翼翼地将桌上仅剩的第三串珍珠与自己的那串收在一块儿。

    往事如烟,前尘似梦。

    烟雾袅袅不息,梦境环绕无歇,滚刀尖儿似的一晌惊梦。

    待睁开眼时,遥望远处被砖瓦飞檐切割拼凑的四方穹宇,虽透明澄净一如往昔,凉意却已从心口灌到指尖,痛彻心扉不过如此!

    会仙楼。

    已近深夜,喝酒吃茶的客人零丁稀少,铺面关了小半扇门,偶有一两个急匆匆进来,也是揣着酒壶来打酒的。

    掌柜立在柜台后闲嗑瓜子,瞅了瞅几步远的地方,棠辞独坐一桌,又一壶酒见了底,两颊酡红地呼喝小二再上几坛芙蓉液。

    这棠辞……今儿个是怎地了?别在自己这儿喝酒喝出什么毛病,最近京里头不太平,事端能避则避。

    他忙站起身唤住手脚勤快的小二,使了个眼色。

    小二会意,取酒时各自兑了几瓢水。

    忽有一年轻女子怀抱琵琶碎步走进,羞答答地望了四下,见掌柜并无驱赶之意,客人也还慈眉善目,这才弹唱词曲。太平盛世喜谈莺莺燕燕男欢女爱,她所择的曲目也多半出自《花间集》的闺怨惜春,配以娴熟的琴瑟技巧与夹杂吴侬软语的轻柔婉转声调,让人听得如痴如醉,博得满堂喝彩。

    此类不呼而入随座歌唱,卖艺营生的乐妓流民唤作札客,京城上等酒楼大多驱而赶之,会仙楼白日里也不外乎,到了夜间只当发发善心,尽量睁只眼闭只眼了。

    这女子时运不错,不多时便得了些许银钱赏赐,另有一风流的公子哥儿扔了把折扇与她,仅凭象牙扇骨观之知其价值不菲。

    贫民大多知足常乐并不得陇望蜀,女子欠身道了谢,转身欲走。

    蓦地一袋重量不轻的银钱从侧扔来,女子立时接住,茫然去寻是哪位出手阔绰的官人。

    棠辞一手把着坛口,猛灌一通,打了个酒嗝,玉指频点女子,摇头晃脑地喝道:“走什么?还没打烊呢!可是这吝啬堪比严监生的掌柜又撵人了?”

    遭了池鱼之祸的掌柜脸色唰地一白,碍于棠辞如今是个官儿又不好发作,袖手腹诽:你小子这几年赊了我不知多少坛芙蓉液了,一坛值五十文银钱哩!我还许你在这儿喝酒,怎地就吝啬了?

    女子见她虽似酒醉,衣着尚还光鲜,五官也清朗俊逸,脸上飞过几片彤云,垂首低声道:“与徐掌柜无关,奴家挣够银钱了,心急回家看护病弱的老父亲。”

    棠辞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掏掏袖口又摸摸怀里,竟将胡乱抓出来的官印扔给女子:“与我唱一曲再走不迟!”

    女子看了看左手的银袋,又瞧了瞧右手的官印,一时哭笑不得,方知此人定是醉得狠了,却觉她举止看着甚是可爱,无半分寻常男子酗酒时的龌蹉不堪,走近几步将官印放到她眼前,浅笑道:“大人想听什么?”

    “乌夜啼。”

 第19章

    “些许瑕疵,不日便可修补完好,郡主大可宽心。”珍宝斋的老板将用银丝织就的细线串连而成的珍珠把在股掌间,凑至烛台下眯着眼睛翻看了一番,向眼前面露焦虑的柔珂笑道。

    柔珂点点头,温声道:“那就麻烦你了。”

    身后的樵青忙掏出定金付与老板,柔珂收了凭条后,仍定定地盯着柜台上那串被不慎跌破出一个缺口的珍珠看,步履未曾移动半分。

    老板见状心下明了,笑呵呵地从墙角的木格上握出一只白釉碗,指了指其间的纹饰:“郡主且看,这只碗盏起先是四月初八浴佛节我在慈恩寺地摊上淘的,虽此处裂了一条缝,可成色质地极好,当知烧制时功夫下得极深。我将它买回来,日以继夜地缝补填漏,又心血来潮地在碗底补了几个字——”他翻转白釉碗,只见底部当真印了“淳化三年承制”六个朱红小篆,“我虽不是好蒙骗于人的黑心商户,然而想来以假乱真也是轻而易举。”

    自家小姐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樵青心直口快地抢道:“你要是能修,现下赶紧着修好,不要跟这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珍宝斋好歹也是祖传三代的百年老店了,老板被樵青三言两语呛得面红耳涨,愤慨地戳着无辜的碗盏,吹胡子瞪眼:“我怎地就是自卖自夸了?你也不去街坊巷口打听打听,咱珍宝斋几时接过力不能及的买卖?说了能修好就是是能修好!这黑灯瞎火的你即便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老眼昏花也瞧不清楚,等上一天半日这‘珍宝斋’的幌子还能长腿自个儿跑了不成?”

    樵青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火爆脾气,忽视了柔珂暗示劝诫的眼神,叉腰挑眉怒道:“你店门口挂着的幌子长没长腿会不会跑,姑奶奶我哪里晓得!要不是府里辖下的庄子店铺歇得早,去了好几个首饰铺都无人应承下来这活计,何至于来你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受气?”

    柔珂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轻声呵斥道:“休要无理取闹。”

    樵青脾气上来了,主子的话也当耳旁风吹走了,才缩缩肩膀的当头又见那老板面露幸灾乐祸之色,气得往珍珠串一指:“你敢说你不是夸下海口?这珍珠你可知晓是哪里产的?说出来当心吓破你的胆儿!”

    老板怔了怔,同望了那珍珠串一眼,随即冷笑几声:“皇家宗室所用器物饰品岂非等闲,这珍珠即便是京畿近海浅滩所出,姑娘若一口咬定是琉球岛进贡的上品,我又怎敢否认?何苦拿话头压人呢?”

    局面莫名其妙的僵持不下,柔珂上前一步微微欠身:“实因我极看重此物,视若性命。我家丫头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一时言语失当,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与她一般见识了。”

    得了貌美姿娟的郡主亲自赔罪,老板心头的火气立时烟消云散,忙矮矮双膝,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折煞我了。”他又捻须略一沉吟,续道,“实不相瞒,去年仲夏时节我才修补过与这串珍珠一模一样的物品,因此先前才轻易答应,不曾想让这位姑娘视作贪图钱财碌碌平庸之徒。”

    樵青不过王府里的一名小小婢女,老板将她称作姑娘已是极为尊重,虽不晓得有几分诚意,却已不想造次,得了此番解释后低眉顺眼地垂手在旁,再不做声。

    柔珂闻言,并未露出喜色,反而纳闷道:“一模一样?”她细细想了会儿,又轻笑一声,“珍珠或大或小,上中下三等品次约莫只能凭借圆润光泽区分辨别?老板您当时许是看岔了?这串珍珠,再加上这银线,单只晋朝国土内而言,仅仅三串,再无多余。”

    她话语里即便是反驳之意,也尽量谦逊软和,又存着几分商量,并不独/裁果断,听来颇为顺耳。老板心底暗自点点头,想起以往听过的几句闲话提及这位郡主的坎坷婚事,又有些许惋惜生出,躬身笑道:“我管这小店大半辈子了,没点本事傍身怎敢在这卧虎藏龙的京城里闯荡献丑?当真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那么……老板可否透露是哪位达官显贵?”

    老板喉间动了动,正要顺着柔珂急不可耐的眼神脱口而出,似又想到什么,掐了掐手指按捺住才赔笑一声:“对不住对不住!小店的规矩不能破,当时允诺保密可是竖了三根手指头对着列祖列起的誓,轻易不敢违背啊!”

    柔珂静下心来,耐着性子缠了他约莫一炷香的时辰,见他仍未有半分松口之意,终究道了声谢,携樵青告辞。

    “君子应讷于言而敏于行,下次胡乱发火前先过过脑子。”柔珂与樵青行在宽阔的青石板街道上,柔声说教。

    樵青咕哝一句:“奴婢不是君子。”

    柔珂止步,侧脸看向她,依旧轻言细语:“温良恭俭让,占得一字便可称为君子,无介于男女之别。”

    樵青自幼长在王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