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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倾杯-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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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阁灯影幽幽,这一夜,注定是苏折雪的暖夜,她萧栈雪的寒冬。
    “咯吱——”
    小阁房门突然打开,苏折雪含笑从小阁中走出,掩上了房门,不禁又是一个会心一笑,喃喃道:“呆子,不管多久,我都会等……”
    听见了小阁上的动静,阿翎匆匆离开了小阁下,今夜她必须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无论如何都要保下一个人!
    小阁之内,子鸢呆呆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许久,听见苏折雪的脚步走远,这才缓缓合上了眼去。
    衣襟上,淡淡地浮着属于苏折雪的清香,子鸢有些愕然,三年来她抱过苏折雪,也枕过苏折雪的双膝,唯有这一次,她开始觉得苏折雪身上的香味是这般好闻。
    子鸢微微嘴角一扬,喃喃道:“姐姐,或许……我可以做到……”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子鸢沉沉睡去,可是梦中的那些破碎翻涌的景象,在这一夜突然渐渐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酒酣灯红,她裹着一身大红色的棉袄,提着一壶好酒斜坐在牧场的木栅上,双足一荡一荡地,似是翘盼着谁,又似在这里孤身赏雪。
    “如此冷的雪夜,你不在房中待着,在这儿不怕变雪人么?”
    “七哥!”
    十六岁的少女从木栅上跳下,兴奋地扑到了前面那个满身风雪的少年怀中,昂起了头来,“七哥,我就知道我的生辰你一定不会错过!”
    “傻丫头!七哥怎会错过你的生辰呢?”少年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地将她拢入了暖暖的大氅中,“走,七哥带你去看你的礼物!”
    “走!七哥真好!”
    ……
    影像翻涌,又回到了那日的骨肉相残,又到了那日的肝肠寸断,为何她的亲生哥哥会对她下手?
    为何?
    “七哥……”
    “妹妹,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七哥……杀!”
    ……
    影像再次闪过,那撕心裂肺般的心痛没有终止,可那些清晰的影像却已变成了点点碎片,再也聚不起来。
    “七哥……”子鸢喃喃唤着,终于醒了过来,看着那燃了一半的烛火,发现自己已是满眼泪水。
    她急急地摸出自己的随身紫玉佩,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鸢……鸢……我……我是谁?是谁?”
    眼前的紫玉佩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子鸢再次合上眼睛,这回瞧见的是那个温柔的娘亲,在烛火下将这块玉佩递给了她。
    “喏,这可是我们薛家的信物,你拿着这块玉佩,我们遍布东西二陆的各个产业分号都会听你吩咐,任取金银,可要收好啦。”
    “嗯!”十八岁的她重重点头,看着这块玉佩,笑道,“娘亲,你们终于认可我的本事啦!哈哈,再过三年,我必定可以打通东陆的商线,让墨陵牧场的马儿踏遍东陆大云!”
    “唉……”娘亲一声长叹,那是子鸢的第一个不明白——为何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娘亲会对她的志向长叹?
    “娘亲?”
    “没什么,你能活着便好,能欢欢喜喜地活着便好。”她这样沉重地说着,将子鸢搂入了怀中,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青丝,“鸢儿,这回跟你七哥第一次去东陆经商,可要事事小心……”话音戛然而止,似是欲言又止。
    “嗯。我还要赶回来参加皇上给我们家的敕封大典呢!”
    “若是赶不及,便不回来了……”
    “不!我岂能错过这事!”
    “傻丫头……”
    影像又一次支离破碎,子鸢再次醒来,窗外已是蒙蒙亮,她低头瞧着掌心中那块微暖的紫玉佩,梦呓般地念了一句,“薛……薛……”
    “咚咚!”
    房门突然被谁敲响,子鸢将紫玉佩小心收好,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咯吱——”
    苏折雪端着热水走了进来,甫才将铜盆放在桌上,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意自她身上弥散开来。
    子鸢呆呆瞧着她的脸,只觉得此刻的她双颊酡红,神色微醉,是她三年以来从未见过的姐姐醉态。
    她连忙跳下榻来,上前扶住了苏折雪,急声道:“姐姐,真的不必又……你瞧你,应付外面那些酒客,已是一夜未眠,就别再……”
    “我觉得欢喜,便多喝了几杯。”苏折雪笑了笑,回身将房门掩好,走到了子鸢身边,痴痴地瞧着子鸢的眉眼,“你这一走,又要有好几日瞧不见你了,你身上的伤又没全好,我只是担心……”
    “姐姐……”子鸢扶着苏折雪坐在了桌边,正色道,“我不会有事的,放心。”
    苏折雪轻轻地摇了摇头,指了指铜盆,“你先洗脸,我去给你拿衣裳。”
    子鸢只好点点头,起身沾湿了帕子,拧了拧,将热热的帕子熨到了脸上,只觉得暖意瞬间驱散了心底的寒冷,她嘴角轻轻一扬,笑道:“洗个脸果然精神多了。”
    苏折雪莞尔道:“昊陵怕是没有地方给你洗澡,所以啊,一会儿妈妈会差几个丫头送热水来,你先洗个澡,再换干净衣裳吧。”说完,将衣柜中的衣裳放在了床榻边,又笑道,“我去瞧瞧热水可好了,一会儿回来,若是还觉得困,便回去再眠片刻。”
    “好。”子鸢点了点头,目送苏折雪走出了房间,不禁哑然失笑,“姐姐啊,若是你真做了我的娘子,这每日都要被你的温柔给酥醒啊,又哪里还有睡意呢?”
    这个清晨,子鸢是注定在苏折雪的各种叮咛,各种嘱咐中度过了,直到天完全亮开,穿戴整齐的子鸢终于走出了醉今宵后门,翻身跳上了门口准备好的马儿。
    子鸢勒了下马头,转身回头看了看此刻立在后门前的苏折雪,挑眉笑道:“姐姐,我走了哦?”
    “嗯……”
    “那你回去好好歇息一会儿吧。”
    “嗯……”
    子鸢瞧她只答应,却不行动,当下微微蹙眉,似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了那条汗巾,笑道:“姐姐,待我回来,可否再送我一条?”
    “好……”
    “我想,若是我回来了,也该下聘礼了。”子鸢笑然勒马,朗声喝了一声,“驾!姐姐,多多保重,等我回来!”马蹄疾驰,子鸢将汗巾收入了怀中,终究策马消失在了苏折雪的视线之中。
    苏折雪怔怔地看着子鸢走远,只觉得心头微微一酸,仔细想了想子鸢说的那句话,心头的酸意瞬间被浓浓的暖意取代,她只觉得双颊一红,心底的羞意让她恍然明白了子鸢的话。
    “呆子,你要姐姐绣的,难道是……鸳鸯锦帕?”
    老鸨从苏折雪身后走了过来,干咳了两声,“折雪,这人也走了,你……打算在这儿吹风醒酒么?”
    苏折雪连忙回头,嗔道:“妈妈,你在笑话我,我……我其实……”
    老鸨叹然摇头,沉声道:“希望这丫头,不会负你。”
    “我……信她!”苏折雪斩钉截铁地应了老鸨一声,“如今我的心愿已了,剩下的便是主上的大事了。”
    “我真怕你太过沉溺情爱,忘记了这茬儿。”
    “我怎会忘记主上大事呢?对了,为何今日到现在都未瞧见主上?”苏折雪的神色忽地骤变,一抹不安涌上心头。
    老鸨回头看了一眼醉今宵,道:“这醉今宵,我们得停业几日了。”
    “这是为何?”苏折雪不明白。
    “你看这个……”老鸨从怀中摸出了阿翎交待的书信,“今日要离开这儿的,可不止那臭丫头。”

  ☆、第五十四章 。煮茶苍松林

“踏踏!踏踏!踏踏!……”
    马蹄疾驰,子鸢在正午时分,终于赶到了昊陵外围,却突然在即将驰入昊陵神道之时硬生生地勒停了马儿。
    “祁都尉,您可终于来啦。”当值的守陵卫士哈腰迎了上来,为子鸢牵住了辔头,“世子与少将军可久候多时了。”
    “世子?”子鸢愕了一下,她知道沈远也在这昊陵,可是万万没想到曹伯宵也在昊陵,当下心头一凉,暗忖道:“这曹世子不好好在临安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祁都尉,请。”守陵卫士给子鸢让了道,示意子鸢先去拜见曹世子与沈少将军。
    子鸢哪里想去见那两个讨厌的纨绔子弟?可是现下又不可以拒绝,只好黑着脸跟着守陵卫士走入了值殿偏堂。
    “祁都尉!”
    子鸢甫才踏入偏堂,两个交头接耳的华服少年蓦地停下了交谈,似是兴高采烈地喊了子鸢一声。
    “来,祁都尉这一路辛苦了,快快坐下歇息歇息。”曹伯宵上下打量了子鸢一眼,大手一扬,“来人,给祁都尉准备酒菜去!”
    “诺!”堂外内侍领命退下。
    曹伯宵眼底突然多了一丝不屑,干咳了两声,抬手拍了拍子鸢的肩头,“祁都尉这身板,可确实单薄啊,现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可要多多保重才是。”说着,拍肩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所落之处正是子鸢右肩的伤口。
    子鸢疼得狠狠咬牙,又不轻易发作,只得颤声回道:“世子教诲,下官自当铭记于心。”说着,恰到好处地往后退了一步,朝着曹伯宵一拜。
    曹伯宵一掌拍空,心里颇是难受,冷笑道:“记得便好。”
    沈远早就看子鸢不顺眼了,不过既然他已经来了这儿,他便不可能见到苏折雪,于沈远而言,这也是一件好事。
    “不知世子与沈少将军久候下官是为了什么?”子鸢索性直接问出这句话。
    沈远蔑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这七日本少将军与世子值守昊陵,可半点事端都未生,皇宫女眷人人太平安康。”说着,沈远给曹伯宵递了一个眼色,“九千岁这些日子身体不好,所以今日差了人来唤世子回去,希望世子多陪陪他老人家,所以这值守昊陵的责任,便落在你我身上了。”
    子鸢笑道:“这是自然。”
    “本少将军这七日来,日夜未眠,实在是难受得很,既然祁都尉来了,那么这值守之事……”沈远刻意拖了一句。
    子鸢心知肚明沈远在打什么算盘,“自然由下官来接手,二位大可放心。”
    “很好!”曹伯宵大笑了一声,又给沈远递了一个眼色,“昊陵之外颇为荒凉,沈少将军若无它事,可先送本世子一程。”
    “诺。”沈远顺势应声,跟着曹伯宵退出了偏堂。
    子鸢满腹狐疑,目送他们两个走远,总觉得这二人今日突然来这一出,定是有问题!
    “祁都尉,公主殿下有请。”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子鸢笑然回头,瞧见的是楚山公主身边的老宫奴锦奴。
    “好!”子鸢高兴地应了一声,“好些日子不见啦,您可是越来越精神啦!”
    锦奴白了子鸢一眼,“臭小子,别以为当了大官,就可以胡言乱语,这里可是昊陵,说话得有分寸!”
    “是!是!是!”子鸢连忙正色抱拳,对着锦奴赔礼似的一拜。
    锦奴又瞪了子鸢一眼,“跟奴婢来。”
    子鸢跟着锦奴走出偏堂,沿着肃穆的回廊绕过碑林,走到了一片苍松林前。
    林隙之中,日光倾泻,淡淡地洒在绿茵之上,远远瞧去,这一片苍松林倒算得上是昊陵中最温暖、也最怡人的地方了。
    “你来了。”原本坐在苍松下品茶的叶泠兮笑然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了子鸢身上,掩不住的是她眼底的那些极力压抑的欢喜。
    今日的子鸢穿了身禁卫便服,白底蓝纹,双袖紧束,玉带盘腰,银冠高束,远远瞧去,倒当真算得上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只可惜那脸颊上的三道指痕,虽然现下已结了痂,可是等痂落了,也终究会留下些痕迹。
    子鸢扬眉轻笑道:“公主吩咐,小的岂敢不来?”
    叶泠兮笑道:“若是本宫不吩咐呢?”
    子鸢正色道:“那自然是不来啦!这身上的伤,可还没好完,方才又被那位曹世子给狠狠拍了几掌,现下正啧啧作痛呢!”说着,抬起左手,轻轻揉了揉右肩。
    叶泠兮脸色一沉,问道:“他先见了你?”
    子鸢点头道:“有何不妥?”
    叶泠兮连忙给锦奴递了个眼色,“锦奴,传本宫口谕,留下沈远!就说本宫今日在昊陵中丢了一支金钗,那是沈贵妃在本宫及笄之年亲手所赠,万万不可丢了。差他速速带兵为本宫在昊陵中找寻,若是找不到,只好由他亲自陪本宫去给沈贵妃致歉了。”
    “诺!”锦奴领命退了下去。
    子鸢惑然问道:“公主,你这是?”
    叶泠兮莞尔道:“两个自作聪明的蠹虫,设了一个愚不可及的陷阱,等你傻头傻脑地踩进去,你说,究竟是他们蠢呢,还是你傻?”眉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叶泠兮浑然不觉此刻瞧向子鸢的眸中,多了一抹她前所未有过的柔情。
    子鸢只觉得今日叶泠兮的眸光灼灼,可是转念又想,定是叶泠兮这次是将计就计地准备好了一场好戏看,所以才如此欢喜,当下接口道:“身为公主殿下的牛马,可不能傻啊,不然还怎么给公主殿下卖命呢?”
    叶泠兮摇头轻笑道:“祁都尉远道而来,本宫正好煮了壶茶,请。”
    子鸢抱拳回了一声,“遵命。”便与叶泠兮一同坐在茶案边。
    叶泠兮亲手给子鸢斟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子鸢面前,“这里素来清净,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人,可终究要防隔墙有耳,本宫就直接长话短说了吧。”
    子鸢接过茶盏,点头笑道:“但听公主殿下吩咐。”
    叶泠兮笑了笑,话音却是有些深沉,“你的脑袋跟本宫的脑袋,从今夜开始,可就绑在一起了。”
    子鸢干咳了两声,“公主,你怎的突然提脑袋这样不吉利的字眼?”
    叶泠兮挑眉轻笑道:“你怕了?”
    子鸢挺直了腰杆,笑道:“我又怎会害怕?”
    叶泠兮满意地笑了笑,似是猜到了子鸢会如此回答,“本宫今夜要你……”声音一沉,竟比方才又低了三分。
    子鸢只好凑过了脸去,仔细听叶泠兮说后面的话。
    “本宫要你与本宫一起盗陵!”
    子鸢脸色一沉,惊睁着双眸定定看着叶泠兮,“盗……盗昊陵?”
    “不错。”叶泠兮的笑容中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子鸢还是不明白,“可是……自古祖宗之坟是不可妄动的,这里可是你……”
    “本宫只想让父皇好起来,所以必须入陵去取出长生杯。”叶泠兮摇了摇头,慨声道,“当今的大云,父皇若是倒了,必生大乱,到时候只怕国将不国,家不成家。”说着,叶泠兮伸出了手去,揪住了子鸢的箭袖,“本宫只有这一条路走,不管他日是生是死,只有这一条路走!”
    子鸢怔怔地看着叶泠兮,她方才说的那些理由子鸢是半句话都没听进去,她脑袋里唯一听进去的只有那三个字——长生杯!
    还以为她会花许久才能查出长生杯的下落,却不想才当上这禁卫都尉,便有机会盗杯。
    姐姐的任务,阿翎的自由,如今只要拿到这长生杯,便可大功告成!
    子鸢嘴角渐渐浮起一丝喜色,她心头早就打定了主意,这一趟盗陵,即便是再危险,她也必须去做。
    “祁都尉?”叶泠兮瞧见了子鸢脸上的笑意,疑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子鸢回过了神来,眨了下眼睛,笑道:“公主殿下,这地宫之中的宝物肯定很多很多吧?”
    叶泠兮恍然明白了子鸢的意思,有些失望地沉声道:“本宫事先说明,这地宫中的陪葬器物,你不可顺手牵羊!”
    子鸢连忙摆手道:“我可不会顺手牵羊,只是想跟公主殿下讨要个一件两件的。公主殿下你想啊,如今虽然四海靖平,可总归有人挨冻挨饿。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只须拿出一件两件,便可以救济许多需要帮助的百姓,总好过这样冷冰冰地躺在地宫,一直无用好吧?”说完,子鸢暗暗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这脑袋瓜儿还算是转得快,没有让叶泠兮再追问她方才那个奇怪的笑。
    叶泠兮倒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那些价值不菲的陪葬品还可以这样用,当下觉得方才对子鸢的认定实在是太过偏颇,心底又对子鸢多了一丝敬意,“本宫倒是没有想到,你说的话倒还算有理。”
    子鸢得意地笑道:“自然是有理!公主殿下自幼在宫中长大,民间疾苦多是从各种奏报上听见或是看见,若有机会,公主殿下可以去边关走走,便能发现这世间百姓苦哈哈的还大有人在,或许这笔钱便能让他们安然活下去,一家长乐到老。”
    叶泠兮定定看着子鸢,笑道:“祁子鸢,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个油嘴滑舌的小混混。”
    “可就算是小混混,这颗心也终究是肉长的啊!”子鸢也笑了笑,郑重地道,“国有楚山,大云之福,就凭楚山这两个字,子鸢即便是肝脑涂地,也万死不辞。”说完,子鸢突然跪了起来,朝着叶泠兮拜了下去。
    “你……不必行此大礼!”叶泠兮慌然起身,伸出双臂打算将子鸢扶起,却因为太过仓促,手掌偏了几分,指腹竟从子鸢的下巴一路抚过子鸢的唇,吓得叶泠兮惊忙缩回了手来。
    心狂烈地跳动着,叶泠兮只觉得一阵火辣从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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