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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倾杯-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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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鸢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侧身,让这一掌堪堪错开胸膛打了个空,微微咧嘴一笑,“刘都尉,可要小心闪了老腰啊!”话音一落,双掌猛地拍向刘平大露的背心空门。
    “咳咳!”刘平背心被狠狠地打了两掌,当下觉得内息激荡,一时缓不过来,接连咳了两声,便喷出了一口血水来。
    “你……你……”刘平万万没想到一直厮混在校尉之中最不起眼的祁子鸢竟有这般俊的功夫,“是我有眼无珠……有眼无珠!”环顾自己四周,一百禁卫校尉已经持械将他紧紧围住,今时今日,他是插翅也难飞了!
    刘平想不通为何今日能搜出那养蛊小坛来,血红色的眸子定定看向了云徽帝身边的叶泠兮,这楚山公主分明是与沈佑一起去搜查的,断不可能做什么手脚,为何……为何……突然,他想到了一线生机,当下抱拳对着云徽帝跪了下去,“启禀皇上,今日分明是楚山公主要嫁祸微臣,只因为微臣瞧见了她在国寺大火……”
    云徽帝脸色蓦地一沉,生怕他把这话说下去。
    可是刘平的话还没说话,便直勾勾地跪在那里,瞪大了眼睛,宛若瞬间凝固在了一瞬,一动不动。
    子鸢走到刘平身边,这才发现他的颈上有一根极细的银针,不知何时刺入了他的颈内,一针锁喉毙命。
    “回皇上,刘都尉中针身亡了……”子鸢方才近在刘平三步之内,都没有发现这针究竟是从何处飞来,料想在这比试场中还躲着一个功夫极高之人。想到这里,子鸢不禁暗暗心惊,若是此人想要她的性命,只怕她也会像刘平一样,死得无声无息。
    安乐王曹衙慨然道:“皇上英明,此人死到临头依旧含血喷人,实在是罪大恶极!”说完,安乐王拍了三下手,便从禁卫校尉之中走出一个人来,对着云徽帝跪了下来。
    “微臣唯恐罪臣刘平污言伤及公主,所以斗胆出手,要了刘平的性命,还请皇上责罚微臣擅做主张之罪。”
    不等云徽帝开口,曹衙便笑然道:“楚山公主素来忧国忧民,岂会在国寺纵火行凶,这刘平妄图污蔑公主,是罪有应得。皇上,你应该不会责怪微臣为皇上除害吧?”
    云徽帝暗暗舒了一口气,笑道:“曹爱卿一心为国,实在是百官之楷模,朕岂会责罚你,还当要重重赏爱卿!”
    曹衙摆手道:“今日亲手拿下罪臣刘平之人,不是微臣,而是……”曹衙看向了那名校尉,“此人名叫楚涯,乃是微臣的义子,皇上若是要论功行赏,不妨把微臣那一份也赏给他吧——他若成了禁卫营都尉,必定是我大云之福啊。”
    言下之意,便是要云徽帝当即下令,宣布今日都尉大典的胜者是楚涯。
    叶泠兮暗暗心惊,方才知道这九千岁曹衙的布局缜密,原来他早就想用亲信把刘平取而代之,今日即便是她不发难拉下刘平,那楚涯也会在都尉大典上大胜刘平,名正言顺地当上禁卫营的新都尉。
    叶泠兮焦急地看向台上的子鸢,唯今唯一能搬回一城的只有祁子鸢了!
    子鸢权衡着这楚涯与自己的武功上下,只觉得有几分心虚,想到那一针刺出的无声无息,只怕此人武功已在自己之上,如何与他硬拼?
    但若是不硬拼,如何能拿下禁卫都尉一职?
    阿翎姑娘需要长生杯去换一个自由身……姐姐需要帮阿翎姑娘完成这件大事……而楚山公主……
    子鸢对上了叶泠兮那双灼灼焦急的眉眼,想到那日在国寺之中的生死经历,若是今日丢了禁卫营,曹伯宵那厮日后对公主更加肆无忌惮……
    子鸢心头百感交集,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当下心一横,忽地抱拳对着云徽帝一拜,“启禀皇上,今日都尉大典虽有风波,却还尚未进行。楚校尉今日虽立了大功,却尚未比试,如若不比便拿下都尉一职,未免让一众同僚,甚是不服。”
    叶泠兮暗舒了一口气,眸光变化,多了一丝担忧,也多了一丝害怕。
    即便是输了,也不能输了阵势!
    子鸢挺起了胸来,嘴角扬起了一如既往的贼贼笑意,“还请皇上下旨,重开比试。”
    云徽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曹衙,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当下点头道:“将刘平尸首抬下来,都尉大典照旧进行。”
    “诺!”
    楚涯冷冷地转过身去,定定看着子鸢,单是这一眼,那眸中的森森凉意,便足以让人觉得莫名的胆颤,“祁校尉,可得当心了。”
    子鸢听得心惊,面色却不改一分,笑道:“比试乃点到即止之事,楚校尉自然知道分寸,不会伤了一干同僚。”
    楚涯没想到到这个时候子鸢还能用话给自己留退路,凉凉地笑了笑,“刀剑无眼,真打红了眼,我可顾不得那么多。”
    子鸢依旧笑道:“既然楚校尉话已说那么分明,子鸢只好……”子鸢走上前了一步,“用命一拼了。”
    楚涯阴森森地一笑,走下了台去,准备进行今日的擂台比拼。
    子鸢倒吸了一口气,也走下了台去,侧头往叶泠兮那边瞄了一眼,瞧她眸光闪烁,似是忧心忡忡。
    子鸢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似是告诉叶泠兮莫要担心,让她多安心一些。
    叶泠兮暗暗捏着袖角,悄悄绞动,今日这一茬变化,可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的,若是这祁子鸢有什么三长两短,那……那她……她……
    不知道为何,叶泠兮的心蓦地微微一揪,连忙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如何还苏折雪一个有情郎?
    都尉大典如常进行,两人一组擂台空手比拼到最后,决胜出五十人,再一起骑马绕皇城比试,又决胜出二十人进行射箭比拼,最后留下八人两两手执武器对比,直到决出最后的胜者。
    第一轮空手比拼,子鸢与楚涯胜得轻松,倒也无惊无险。
    第二轮骑马比试,两人纵马一路狂奔,早就将身后人甩出了老远。
    第三轮射箭比试进行到了一半,九千岁曹衙望着擂台的方向递了个眼色,不知道是对谁下了什么暗令。
    叶泠兮暗暗捏了把汗,曹衙就像是一只永远猜不透的老狐狸,他突然来这一招,反倒是让叶泠兮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祁校尉,请。”
    轮到了子鸢上场,接过了内侍们递上的弓箭,刚刚搭上了一支箭矢,便觉得手中弓箭有些异常,当下松了弓弦,仔细检查手中弓箭。
    只见此弓弓弦甚细,拉弓之时弓身根本弯不到该有的弧度,若是弯不到该有的弧度,就根本射不中百步之外的箭靶红心,若是强拉弓弦,只怕箭矢尚未出弦,弓弦已断。
    “想阴我……”子鸢恍然大悟,看了一眼楚涯,又看了一眼叶泠兮,忽地眼珠子一转,走到了放置弓箭的兵器架边,似是要换一张弓。
    “祁校尉,这都尉大典的兵器可都是分好的,你若是换了别人的弓箭,可就是违规了。”内侍赶上前去制止。
    子鸢贼贼地一笑,道:“那若是不换弓箭,就算是不违规啦?”
    内侍点头道:“不错。”
    子鸢笑然点头,还是抄起了一张长弓,也拿着自己的弓走到了射箭的红线后,将两弓叠着拿在左手中,右手从箭囊中取出要射的十支箭矢,搭上了两弓交叠的弓弦上,瞬间拉满了弓弦。
    只听“嗖”地一声,十箭齐发,正中红心,引来了众臣一声叫好。
    子鸢将手中两张长弓放到了内侍手中,转头对着叶泠兮眨了下左眼,笑道:“今日都尉大典还有一项尚未比拼,可这午时也要过了,皇上、公主、九千岁与诸位大人们定是饿得厉害,所以微臣斗胆,齐射十箭,早些了结这一环比试,也好快些结束都尉大典。”说完,对着内侍道,“我也算是用了自己的弓,并没有换他人之弓,算不得违规吧?”
    “这……”内侍也知道子鸢说的不错,可总归是误了九千岁的大事,心里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云徽帝喜声道:“还是祁校尉考虑周到,朕倒是忘了,来人,吩咐御膳房准备些酒菜送来这里,朕可不能让诸位爱卿饿着看都尉大典。”
    “诺。”伺候云徽帝的内侍听令退下。
    叶泠兮再次松了一口气,含笑看了一眼子鸢,心底升起一丝前所未有的安心来,这天地之大,后宫之冷,终究让她遇到一个……可靠之人……
    叶泠兮再悄悄看了一眼座上的九千岁曹衙,只见他脸色铁青,甚是难看,叶泠兮不觉心里欢喜得厉害,一颗心也悄然暖了起来。
    她悄悄地看着此刻的子鸢,只觉她眉清目秀,甚是好看,心底恍若心魇似的又响了那句话来——
    “楚山公主,倾国倾城,果然……美……”
    这一刹,不知道是因为烈阳高照,还是因为心头突然涌起的热意,叶泠兮只觉一颗心忽地噗通噗通地狂乱跳动起来,浑然不觉双颊已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在都尉大擂之前,显得格外地明媚照人。

  ☆、第三十六章 。胜败一瞬间

“咚!咚!咚!……”
    第四轮比试正式开始,九声大鼓擂罢,第一组比试的两人手持兵刃走上了擂台。
    子鸢立在擂台之下,仔细选着一会儿要上台比试的兵刃,一想到楚涯杀人无声的银针,子鸢便觉得有些心惊,该用什么武器方才能做到攻守皆备?
    楚涯注视着子鸢的一举一动,此人看似嘻嘻哈哈,实则机灵无比,今日若因此人坏了九千岁的大计,那楚涯也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了。
    “第一试,沈校尉胜!”
    内侍的一声叫喝,打断了楚涯的思绪。
    “第二试,由祁校尉对楚校尉!”
    楚涯愕了一下,没想到竟然一来就撞上了子鸢,当下走到了武器架前,拿起了一把长枪——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今日就用这长兵之皇来为九千岁拿下禁卫营!
    子鸢看着楚涯手执长枪跳上了擂台,看似随意地拿了一双短戟,缓缓走上了擂台。
    这短戟攻守兼备,若遇到什么暗箭,一手回防不及,还有一手可以回防,事到如今,也只有拼上一拼了。
    “祁校尉,可要当心了!”楚涯在子鸢面前站定,冷冷道了一句。
    子鸢扬了扬眉,笑道:“楚校尉,你也要小心些。”
    “第二试,开始!”
    子鸢话音一落,内侍便下令比试开始。
    楚涯勇悍无比,当先一枪斜斜地撩面挑来,子鸢双戟横胸,堪堪拦住了这一挑,错身挥出左戟,狠狠地砸在了楚涯枪杆之上,直震得楚涯虎口一麻,往后退了一步,缓了缓势子。
    子鸢轻舒了一口气,方才这一招她与楚涯都知道,只不过是开局的一次试探,若是一来便占了下风,只守不攻,必定对方的下一招便是杀招。
    一击受挫,楚涯脸上反倒是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来,他突然觉得今日之战多了一个可较高下之人,也算得上是有趣。
    子鸢神思一凝,楚涯脸上笑意越浓,她越是紧张,双戟在空中一划,当下身形如风,便朝着楚涯劈来。
    楚涯横枪胸前,忽地足尖一踏,飞身而起,让子鸢劈了个空。
    子鸢稳住继续向前的势子,回过身来,只见楚涯在空中一个回马枪转身刺来——子鸢错布避开枪尖,双戟交叉夹住枪声,似是两条咬住长枪的小蛇,疾然沿着枪杆蹿上楚涯的双臂。
    楚涯猛地一振枪杆,火红的枪花绽放,硬生生地将双戟震了开来。
    子鸢双手觉得甚是生疼,这楚涯的内劲甚是霸道,方才若不是松开了长枪,只怕自己掌心现下定是一片血肉模糊。
    “不过如此……”楚涯突然开口,得意地对着子鸢一笑,枪势一转,突然变得凌厉凶狠起来,每一枪或刺或挑,招招要命。
    子鸢知道方才那一击暴露了自己内劲不足的短板,如今楚涯定是会发动一系列猛攻,若是撑不过去,不出十招,必定要落败人前。
    想到这里,子鸢慌忙双戟连连拆招,步步防守,一霎之间,再无反攻机会。
    叶泠兮看出了子鸢落在了下风,心头着急,却也无能为力。她悄悄地看了一眼满意微笑的九千岁,暗暗觉得不妙——九千岁曹衙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丢过,今日为了万无一失,九千岁派来之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只见曹衙突然举起酒杯,放在鼻下细细闻了一口,欲喝之时,似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才喝下那杯酒。
    叶泠兮恍然瞧向了擂台之上的两人,只见楚涯微微点头,招式中的狠厉愈加厉害,似是准备让祁子鸢今日死在这擂台之上。
    子鸢脚步连走,凭着一身好身法,接连变了好几个方位,虽然势头偏弱,可还算得上是尚能招架。
    楚涯却不想这一战再继续打下去,只见他右手单手擎枪,一记“横扫千军”夹风来袭,左手却已捻出了一根银针,准备在祁子鸢躲过这一枪之后,暗暗下手。
    子鸢见他招式露了空门,料想必定不会那么简单,瞥见他暗缩的左手,一念想到了方才刘平的死法,当下没有避逃这击横扫千军,双戟一架,硬生生地接了这一招。
    “喝!”只听子鸢突喝一声,似是壮壮气势,双戟猛地一压,硬是仗着双臂之力,将楚涯一臂之力给压了下去,将长枪逼得压上了楚涯的胸膛,让楚涯不得不出左手来应付这一霎的变化。
    寒芒在楚涯左手指尖亮起,子鸢注意到了楚涯的左指微微一屈,似是准备弹出此针。子鸢只好松开劲头,闪身一边,想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方便一会儿躲闪此针。
    却不想方才楚涯不过是疑兵之计,子鸢甫才松力,楚涯已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了子鸢小腹之上。
    子鸢小腹吃痛,身子一个不稳,重重砸在了地上,只觉得小腹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疯狂地蔓延开来,待她忍痛站起之事,额头之上已满是密密的冷汗。
    “吃了我一脚还能站起,你确实也算得上个人物。”楚涯冷冷一笑,挥舞长枪再次来袭。
    “卑鄙!”子鸢暗骂了一句,忽地眼珠子一转,索性不避不闪地立在原地,手中双戟颓然垂在手中。
    楚涯瞧见子鸢如此,似是一心求死,当下心头升起一丝怀疑来,未免子鸢留有后招,楚涯故意将枪尖一偏,划破了子鸢的右肩,侧过身来,左手中的银针也射了出去。
    子鸢一个腾身扑倒在地,似是已被楚涯重伤倒地。
    楚涯心底虚得厉害,方才这一针,甚至那一枪,祁子鸢分明可以避开,为何竟会招招都中?
    看见子鸢倒在擂台之上,一动不动,叶泠兮的心咯噔一下凉到了极致——
    “祁子鸢……你……你……你不可以死……”
    内侍瞧见这胜负已分,颤巍巍地提着衣角走上台去,打算看看子鸢是否断气了,然后再宣布胜者。
    楚涯比内侍还想知道子鸢的生死,只见他拦住了内侍,打算亲自检视,他甫才弯下腰去,便瞧见了子鸢右肩伤口处汩汩流着的鲜血,虽然那一击他偏了枪头,可是楚涯比谁都清楚那一击他用了七成内劲,就算是刺偏了,那内劲也会伤及子鸢的肩头筋骨。
    “祁校尉……”楚涯放下了手中长枪,双手才扶上子鸢的双肩,便对上了子鸢一双贼笑的眸子,恍然明白是中了子鸢的计,慌忙之间,刚欲放开子鸢,去摸身侧的长枪。
    只见子鸢脚尖一挑,长枪便被挑落擂台之下,子鸢张口便吐出那枚银针,直射向楚涯眉心——
    楚涯慌忙错身避开,子鸢的双戟已凉凉地架在了楚涯的颈上,只听子鸢笑道:“楚校尉,承让了!”
    一瞬之间,胜负轮转,兵刃落下擂台,如今性命又在子鸢一念之间,楚涯是实实在在的输了。
    “你卑鄙!”
    听着楚涯咬牙一骂,子鸢扬眉笑道:“你若不给我那一针,我又怎会阴你?”
    楚涯哑然以对,只见他颓然看了一眼满脸愠色的九千岁,叹了一声,双手蓦地扣在了子鸢双肩之上,“你赢了我又如何,你后面还要再战两场……”
    子鸢明白了楚涯的意思,他是打算废了她的双手,子鸢下意识地将双戟缩回,交叉架在楚涯双臂之上狠狠一压,戟刃割在了楚涯手腕之上,只需狠狠用力,楚涯的双手便可齐腕而断。
    “你废我的手,我尚可接好,可若是我断你的手,你可再也接不回去,楚校尉,可要想明白了!”一瞬之间,子鸢低声问罢,双戟微微用力,两道血痕已在楚涯手腕上显现。
    “呵呵……”楚涯突然发出一声大笑,手上劲力却不减一分。
    子鸢只觉得双肩骨头一阵生疼,她知道楚涯必定是有了求死之心,如若再妇人之仁,今日必定是她废了双臂。
    双眸突然闭上,子鸢双手猛地用力,只听见楚涯发出一声惨呼,浓浓的血腥味在鼻下蔓延开来,随之而来的双肩疼意也渐渐消退了下去。
    楚涯双腕已断,抱住断腕之处在擂台上不住惨呼。
    子鸢骇然睁开眼来,看着双戟上血淋淋的一片,便将双戟扔在了擂台之上,颤然背过了身去。
    “第二场……祁……祁校尉胜!”
    内侍宣告完毕,连忙招手示意上来几个内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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