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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别叫我娘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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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殿上
“顾相，今日一早就听说相府失窃了；果真有此事？”礼部的张尚书不怕死的调侃道。
“是啊，这可是百年一遇，都闻相国府守卫森严堪比容王府；莫不是谣传吧”。
这种时候，有人站在顾元卿那边；自然也有人站在他的对立面；就比如说对面笑的一脸嘲讽的镇国将军赵岳；当初本来谈好的姻亲；就因为那段小插曲，闹得两家不和，顾城一个男人倒没什么，赵乐一个女儿家，发生了这种事，确实影响不太好。
可是论地位，赵岳顶多算个三品大将，权势更是不及顾元卿半分，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咽，顾元卿本身就是一国之相，他的亲侄子顾白龙乃是一品驻国，妹妹是当朝贵妃，这又哪是他惹得起的。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只听一声冷嘲“这相国府遭窃可是头一回，看顾相面色从容，想是那窃贼没有偷去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顾元卿对于其他大臣的议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唯独这个人就不行。
“失窃这种事，尤其是我们这些朝臣家中，乃是在所难免的，怪就那窃贼不知道好歹惹上我顾元卿，这件事自是不能轻易放过，倒是刘尚书，听闻前些日子带了个小倌回府，夫人差点掀了屋顶，若猜的不错，那孩子都能做你儿子了吧”顾元卿嘴边带着笑，眼中满是讥讽。
这刘誉便是东胤的刑部尚书，为人冷漠，且心狠手辣，性子乖僻暴戾，掌管着东胤刑部大牢天竞司，传闻那里面犹如人间炼狱一般，犯人听到天竞司三个字，哪个不是吓得能昏死过去，坊间对于天竞司，或者是它的掌管者，大多都用来吓唬小孩子了。
刘誉喜好男人已经在东胤已经不是秘密，可是没有谁听说还带着个男宠回家的，何况此人家里还有只母老虎。
顾元卿一番话下来，大殿上又是新一番的议论。正因为朝堂上这两位关系不和，倒也闹出了不少好戏给人看。
刘誉年纪比顾元卿小些，三十五六的模样，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只是面上那层戾色和他的容貌有些不相称而已。
刘誉还未开口，就听大殿门口传来一声轻笑“几位大人来的真早，本王倒成了最后一个”。
莲容一袭绯红锦袍在身，在这满是青色朝服的大殿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根同色的发带系住三千青丝，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妖孽面孔上是一贯的吟吟笑意。
看清来人，大殿上寂静片刻后，便恢复如常。都道是成了亲就是不一样了，这一年半载不上个朝的容王，今日竟是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还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
与此同时，也有不少人偷偷瞄了眼站在一旁时不时插上一句话的顾元卿，心道这顾相的二女儿果然好本事。
站在武将行列的赵岳，在看到莲容的时候愣了愣，他倒是把这位给忘了，前些日子相府刚出了那种事，这位女王爷后脚就上门提亲了，的确解了他不少尴尬，顾元卿吃瘪，却也没有为难与他。
容王难得上次早朝，坐在上首的皇帝可是惊了不少，但嘴上也没多说什么，和往日一样，听各个部的奏请上谏。
“启奏圣上，近日以来，我朝北边频频发生□，许多老百姓也都无辜受害，臣以为，近几年并未出现过此事，那些无端起义的民众，或许是受人挑拨指使，这件事本不用惊动圣上，可是前些日子凉州知府那件事刚过去，暂时还未有负责的官员，臣只好如实禀奏”。防御史率先出列，微微弓着身子说道。
皇帝沉吟半晌“这几年确实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大概从何时开始的？”
“禀圣上，已经有半月之久了”。
“皇上，臣认为，此事定不能姑息，凉州知府要即刻上任，还要派人将这群生事者一举歼灭，按照东胤例律，应是诛九族之罪”。顾元卿亦出列说道。
皇帝点点头，目光放在那抹绯色的身影上“容王怎么看？”
莲容勾了勾唇，恭敬的答道“回皇上，顾相说的对，此事可大可小，务必尽早解决，以除后患才是”。
皇帝看她“那你有何良策？”
莲容想了想“不过是一群造乱者而已，皇上大可直接派人过去，多带些人马，越快越好”。
“容王可有人选？”
“让漾儿去吧，他还年轻，多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皇帝在大殿上扫视一周“众卿可有异议？”
“回皇上，容王提议甚好”大殿上众人异口同声道。
皇帝点了点头“顾相，前些日子粮仓起火之事，可有些眉目了？”
顾元卿微微弯腰“臣还在查，据闻，西凉国那边也出了此事，损失比我朝多上两倍不止，西凉帝大怒，西凉朝中已经有许多官员被停职”。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官员停职？西凉的周边小国三天两头的打仗，他还有心思干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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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后，莲容一出大殿，刘誉的人便从后面跟了过来，于是本来打算靠近乎巴结容王的人都躲出了老远。
“今天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容王竟然也会上早朝”刘誉半是开完笑的说道。
莲容瞥他一眼“本王还以为刘大人会说出什么一鸣惊人的话来，你不也是三天两头的请假吗，你那小相好的还挺厉害”。
刘誉眯了眯眼“我以为容王除了杀人放火拼命敛财外，对其他的两耳不闻六亲不认呢”。
莲容看了眼走在前面的顾元卿，低声笑道“实不相瞒，本王的王妃可是亲眼见过刘大人身边那位俏公子呢”。
刘誉笑出了声“说来，本大人送去的礼，容王可还满意？”
莲容摸着拇指上的扳指，缓缓道“都在本王的柴房中，还未来得及看，刘大人若是不舍，大可去府中拿回来”。
刘誉吃瘪“容王果然财大气粗”。
“过奖”
似是想到什么，刘誉突然拽住莲容的长袖“你家王妃是顾老狐狸的女儿吧？”
“……”（这人得有多迟钝，反应才能慢成这样）
刘誉脸上那抹戾气又回来了“半天我没反应过来，那你现在得管他叫声岳父大人吧？”
见莲容还是不理他，刘誉瞧见不断朝他们这边看来其他官员，他神色一冷，一个凌厉的眼神丢过去，那些人立马缩着脑袋该干嘛干嘛了。
“你明知道我跟这老家伙不对眼”。
莲容摸出小扇，在手中细细把玩“你和他不对眼关本王什么事，还有，别把人家说的跟个糟老头子似的，搞得你好像很年轻一样”。
刘誉面子挂不住了，每次和这人说话，他都得折掉半条命，他不屑的撇撇嘴“老子是不年轻了，难道你就好到哪儿去，都一把年纪三十多岁的人了，娶个和你侄女一般大的小丫头，你良心安不安”。
莲容不怒反笑“本王就好这口”。
刘誉笑的一脸猥琐的凑近她“是不是那丫头在床上的功夫很厉害？不过你可要小心了，人家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被你折腾死了可真不划算啊”。
莲容拿着小扇子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咳，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刘誉讪讪的摆摆手，不就是说了你家王妃几句嘛，至不至于？
正文 第57章
顾横波穿戴整齐；对着镜子照了照“千月，王爷回来了，你就跟她说我回趟相府”自从嫁进容王府，她就没有见过窦氏一面；心里边怎么能不挂念。
凤千月面露难色“王妃就这么出去恐怕不太好”。
顾横波转身看她“难道你还怕我跑了？”
“千月不敢”
顾横波盯着她半晌，认真道“如果不放心，你可以陪我一起去”。
顾横波执意要自己一人回相府；凤千月不好阻拦，莲容不在；这王府就属她这个王妃最大，她也只好依了她。
相国府和容王府不过隔着一条街罢了，换做现代，她直接跑步一会就能到；无奈她现在的身份，只能坐了轿子去。
“王妃，相国府到了”。
轿帘被水烟从外面掀起，顾横波拉回思绪，下了轿，她看了眼相府的大门，怀着满腹的心思拾阶而上，门口的守卫见到她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弯腰行礼。
顾横波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管家一早就看到了她，赶忙跑了过来“二小姐回府怎的也不让人通知一声”。
一旁的水烟见状，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大胆，见了容王妃还不快行礼”。
管家先是一愣，而后才恍然过来，顾眉生早已不是原来那个痴傻的二小姐了，人家现在可是容王妃，对莲容，或许每个人都是既尊敬又害怕，可是这一个姑娘家嫁给一个相同性别的人，且不说那人是当今容王，光是那女子身份，多少还是有些令人不耻的。
管家总算不情不愿的对顾横波意思了意思，顾横波已经感觉到身边水烟的不耐烦，一把拉住了她，对她使了个眼色。
很快，顾横波来相府的消息传遍了相府每个人的耳内，上到主人，下到丫鬟仆人，当秦氏听闻只是顾横波一个人来时，心中还是松了口气。
相府大堂内，局面一时有些尴尬，论身份，秦氏应该和顾横波行礼的，顾染自然也不能例外，此时大堂内站着不少人，都看着进来的顾横波，没有一个人动，都反而像看笑话一样的看着她。换做之前，顾横波或许不会计较，如今不一样了，她们看她那嘲讽的眼神，无一不是透露着幸灾乐祸。
她们以为，她顾横波嫁进容王府就会遭虐待吗？莲容对她好得很，为了今天来，她可是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这些准备看戏的人恐怕要失望了。
见顾横波一言不发气定神闲的站在那，秦氏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她换上一副笑脸，走了过去，眼看就要握上顾横波的手，水烟的身子挡在了她的面前，语气是一贯的冷漠平板“大夫人，您逾越了”。
秦氏愣住了，顾染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就是嫁给了个女人么，有什么好得意的，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眼看水烟就要发作，顾横波清咳了一声，她面上带着笑，相对于顾染的愤怒，她倒显得一派悠闲从容“都是自己人，哪那么多礼数，出嫁那日，大娘可是说过让眉生时常回来看看的”。
都到这份上了，秦氏还能说什么，脸上陪着笑，她和顾染不同，她自然知道莲容不好惹，不管顾眉生嫁的是男是女，只要是莲容，她总会知道顾忌些的。当下不由呵斥了顾染一声“平日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眉生好歹也是妹妹，现在又是容王妃，怎么这般没规没距的”。
顾染哼了一声，终是没有说话。
秦氏朝一旁了丫鬟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王妃沏茶”。“眉生，来，坐下说”。
顾横波点点头，直接挑了最上首的位置坐。
和秦氏客套了几句，她便推脱有些日子没见窦氏，很是担心她的身子，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大堂便去了窦氏住的院落。
出了大堂，水烟便见顾横波面色不太好，碍于身份她还是没有开口询问，不用想就知道是因为刚刚那母女二人。如今她们这话是说与了王妃，要是传进王爷耳中，这母女二人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临近窦氏的院落时，顾横波忽然开口“今天的事不要跟王爷提起，知道吗？”
水烟愣了一下，最终没有说什么，低低应了一声。顾横波待人亲近，这自打她第一次见她她就知道，不管是以相府二小姐的身份还是容王妃的身份，她对待下人随和的都有些过分，可是今天却让她看到了另一面的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这种故意伪装起来的样子竟让人有几分心疼，想是原来在相府受了不少这两个母女的气。
清风端着窦氏用过的药盅刚出了屋门，就见迎面而来的顾横波，她呆了呆，喊了声‘小姐’。这一声叫的她心里莫名的发酸。
顾横波见到她后，脚步轻快了许多，三两步走近她，二话不说，一把抱了个满怀“小妮子，可想死我了”。
清风看着跟在她身后的水烟，撇了撇嘴“小姐这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顾横波松开她，在她略显瘦削的小脸蛋上捏了捏“这话你学的倒挺快，这些日子想我了没？”
清风点点头，眼眶微红“容王没有为难小姐吧，夫人整天念叨您呢”。
顾横波拉着她就往屋里走，还不忘叫上后面的水烟。
窦氏身子这几日渐渐有了好转，听见门外有动静，以为清风又回来了“清风，帮我把那个粉色的线团子拿过来，我这就差一朵花了”。
顾横波站在门口，看着那有些瘦弱的身影，吸了吸鼻子，闷闷的喊了声“娘”。
窦氏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身便见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离自己不远处，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顾横波走过去，轻轻抱住她“娘，眉生回来看您了”。
窦氏眼圈一红“眉生”。
“娘，孩儿不孝”顾横波松开窦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这一跪，是她顾横波跪的，她对不起这个人。
清风和水烟见状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窦氏来不及擦脸上的泪，伸手就要去扶她“傻孩子，快起来，你跪娘做什么”。
顾横波摇摇头“娘，您怪眉生吧，眉生保证一句怨言都没有”要不是她，她又何苦受这些罪。
窦氏硬是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说什么胡话，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窦青月的女儿，娘从来都不怪你，心疼还来不及呢”。
顾横波心中一阵感动，不可否认，她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她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唯独面对这个做母亲的人，不管她的心再硬，到了她这里，只几句话，她就能改变自己的主意，说到底还是心太软。
顾横波心中暗下决定，丢下窦氏一个人逃跑的想法即刻就被她推翻了，无论如何，日后就算沿街乞讨，她也不会丢下她。
“娘，您身子还没痊愈，应该好好躺在床上”顾横波压下心思，扶着窦氏就往床边走。
窦氏见到她，心情好了不少，拍了拍她的手“娘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说起来，还要谢谢阿容才是”。
顾横波心里一咯噔，阿容？叫的这么亲切？“娘，莲容跟你说什么了？”
窦氏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莲容不莲容的，人家是王爷，你这没规没距的性子得改改”。
顾横波心中大叫一声，要不要这么神速啊，才几日就对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同样性别的人得到了认可“娘，她是女人”。
窦氏伸出食指在她额头轻点一下“女人怎么了，既是人家娶了你，你就是妻，孩子虽说没指望了，容王在整个九州财势都是首屈一指的，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事，好好做你的容王妃便是”。
顾横波身子往床上一歪“娘，您好歹也拒绝一把啊，这么快就同意了”害她好一阵担心，生怕她一下子接受不了女女成亲这种事，想不到她这么想的开。
窦氏叹了口气“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娘在这相府本就没什么地位，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爹把你送到皇帝身边，娘又能如何，除了以死相逼，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顾横波坐起身子，郑重道“莲容对我很好，娘不用担心”窦氏的话让她心里难受。
“娘知道，从容王的口气里就能听得出来”。
顾横波想了很多种解释的说辞，没想到现在一句都没用上，真不知道那天莲容和窦氏说什么了，她竟然认可的这么干脆。
还有一件事，窦氏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道“眉生，有件事，娘还是要和你说一声”。
“您说”
“城儿要成亲了”
顾横波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沉了口气“娘，您知道吗，因为您一直昏迷，眉生就没机会告诉您实话，其实那日……大哥并未做对不起孩儿的事”。
窦氏呆住“你说什么？”
顾横波大致的和窦氏说了一遍，事情挺复杂，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谁要害她，反正她没失身就对了。
窦氏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就知道顾城不是那样的人，那孩子虽说不是她带大的，可是为人处事，她都看在眼里的，如今听顾横波这么一说，心里的包袱总算是放下了，可下一刻，她又皱起了眉“眉生怀疑有人故意而为？”
顾横波点了点头，反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提了“顾……大哥他，要和谁成亲？”顾城要成亲，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窦氏说起此事也有些无奈“听说是个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顾横波傻了“我爹同意？大娘同意？”
“唉，娘也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和赵小姐那边算没事了，也不知道是被那姑娘迷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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