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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深宅养团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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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吃饭的时候,堂嫂还没回来。晚香有些担心,如今天色暗得早,日头已经下去了,怕再过不了一会儿,天色就黧黑了,今儿出了血光之事,她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于是晚香便趁着齐嬷嬷没留心,一个人跑到宅子外面。
  宅外是一条宽阔干净的大道,隔着往右走便是湍急团白的小溪,是从阳明山上流下来的山涧,上头架着一座精巧的白石桥。
  晚香百无聊赖地坐在桥上,摸着雕作莲花状的柱头扶手,沧蓝的天宇,尽头处透着暗紫的微光,粼粼云片如同水纹一般荡了满天。
  殷瀼抱着两本厚厚的账簿从民居小巷中转出来,看到那个玲珑的身影坐在桥栏上,细细的腿儿在略显宽大的裤管中荡啊荡,心头不禁泛了些暖意。
  这小丫头莫不是在等我吧?殷瀼一边想着,一边加快脚步走上桥。
  “堂嫂。”晚香察觉到轻轻的脚步声,便转过头,笑着望向殷瀼提着裙角朝自己走来的身影。
  殷瀼走到桥中央,向晚香伸出一只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不怕祖母担心?”
  晚香从桥栏上跳下来,握住殷瀼的手:“不怕,祖母这会儿心烦着呢,没空管我。”
  殷瀼在账房待了一整天才把半年来的账目都弄了清楚,又重新抄了一遍,因此对午后发生的暴力伤人事件一无所知。
  望着堂嫂有些疑惑的表情,晚香垫了脚凑到她耳边说:“恐怕我今后就不能跟清瑟姐姐一起去书院了。”
  这话说的,殷瀼自然而然地以为是晚香闯了祸,脸色变了变。
  晚香亦自觉说得不对,赶紧补充道:“不是我,是清瑟姐姐,她今天为了替南风出气,就用土砖砸伤了人。我听祖母的意思,清瑟姐姐怕是得在家修德养身了。”
  殷瀼有些愕然:“你清瑟姐姐平日里不是一派漠不关心的吗,怎的还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晚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晚上一顿饭吃得甚是压抑,晚香望着一脸肃穆的祖母,与心事沉沉的冯姨娘,复又觉得饭菜都噎在了喉咙里。而奚清瑟此时更是不可能被放上桌吃饭的,晚香只得窝在堂嫂旁边,她身上淡淡的槐花香气让人觉得放松。
  果不其然,散席前,奚老太太拄着拐杖,背着大家伙儿淡淡地说:“清瑟丫头败坏家风,无女子德行,奚家也没有这个脸面再让她去书院念书了,便在家中反省自过一段时间罢。”
  冯姨娘如鲠在喉,却又不好再为宝贝女儿辩白几句,只好低声下气地应了一声。
  今日一事,令奚老太太身心俱疲,因而对殷瀼交上去的账簿并未多做翻看,只是觉得其字清清爽爽,又把条目分得干净简洁,便让婢女揉着太阳穴,随手将账簿又还给了殷瀼,闭上眼说道:“做得可以。即是如此,你先去钱庄做一段时间,听听钱庄管事怎么说,若他对你不满,你亦得给我回来。”
  老太太如是说,已是莫大的宽容。殷瀼并非争强好胜之人,她轻舒了口气:“多谢老太太。”
  奚老太太抬一抬手,殷瀼便抱着账本出去了。
  一跨出门槛,殷瀼便险些踩到晚香的脚。
  望着堂嫂震愕的表情,方才正扒着门缝偷听的晚香略显尴尬地跳开一步,把手背在身后忸怩道:“堂嫂,我,我正好路过。”
  殷瀼转身把门阖上,俯身捏了捏晚香的鼻子:“撒谎不怕脸红,原本还觉得你是个天真单纯的小丫头,没想到竟是谎话连篇。”说着,殷瀼故作失望地看着晚香。
  晚香这下急了,忙口不择言地辩解道:“不,不是啊,我就是担心你,不知道祖母今天心情不好,会不会为难你……”说着说着,晚香声音又轻了,有些负气地嘟哝,“早知道不来了,还惹得齐嬷嬷不高兴,说我像个小猴子似的闲不下来。”
  殷瀼总算憋不住了,噗嗤笑了出来,顺手牵起晚香的右手:“来,小猴子,给我看看你那包子一般的手。”
  晚香满心不高兴,继续嘟哝:“你才小猴子,你们都是小猴子……”
  这孩子,还跟自己赌气。殷瀼觉得晚香太可爱了,伸手摸了摸她圆圆的下巴:“好好好,我也是猴子,大猴子照顾小猴子,那么小猴子把爪子伸给我看看好不好?”
  殷瀼的声音温声细语的,像一缕柔和的晚风,抚在身上心上,让人觉得痒痒的特别舒服。
  晚香早就没气了,只是装作不情愿地把手伸到堂嫂面前:“喏。”
  殷瀼握着她软软的指尖:“好像还是有些肿,你先来我这儿,在帮你上些药,到了明日应该便好全了。”
  把谨连支去告知齐嬷嬷,殷瀼弯着腰又帮晚香在手上绑了圈纱布。
  接连几次出入堂嫂的房间,晚香已经俨然没有了拘束感,她居高望着堂嫂低垂的眉眼,挺翘的鼻尖,小扇儿一般的睫毛一颤一颤,心里满是欢喜。
  只是这欢喜还没持续多久,就被堂嫂递给自己的一本小簿子冲散了。
  “你的字着实丑了些,女孩子家亦不必练些大气磅礴的,能把小楷写漂亮就很好了。这是我昨儿抄的,你人聪明,跟着抄几遍再学名家的,定然能比我写得好看。”
  晚香接过簿子,打开一看,一行行小楷清新雅丽,如画一般娟秀。虽说簿子不大,但摸着还挺厚的,想来昨儿堂嫂抄了不少时间。
  晚香把簿子卷一卷,握在手心,点了点头。虽然她觉得自己怎么可能写得还能比这好看,但这是堂嫂的一片心血,晚香就觉得握在手里特别温暖。
  “对了,你清瑟姐姐不能去书院了,那么今后早晨我陪你一道走吧,反正我亦要一早去钱庄料理账册。”
  晚香临走的时候,殷瀼微笑着对她说。
  走在回房的路上,晚香觉得今晚的夜色可真迷人啊,月光溶溶,星河贯空,主要一想到以后都能和堂嫂一起走,晚香就觉得风里的金桂香气特别醉人。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意外的话,开始日更啦(′?Д?)」

  ☆、第十二章

  是夜,齐嬷嬷破天荒头一遭见到总早早上床睡觉的晚香小姐认认真真地坐在太师椅上,提着根小小的羊毫写字。一边脑袋扎着一个小髻,腰板儿挺得笔直,甚是吃力的模样。
  齐嬷嬷心中十分快慰,这孩子可比大小姐听话乖巧。她又想到老太太为了清瑟小姐的事儿气得头痛,便叹了口气,悄悄地替晚香打好洗脸水后便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齐嬷嬷推门进来,只见晚香盘着腿坐在罗汉床上,心情甚是不错地哼着小曲儿,以十分扭曲的姿势在给自己扎发。
  “晚香小姐今天起得可早。”齐嬷嬷笑吟吟地说,要知道从前每次推门进来,都能看到晚香翘着小屁股抱着枕头不肯撒手的憨态。
  见到齐嬷嬷进门,晚香咧嘴一笑,冲她招招手:“齐嬷嬷快来,我总也够不着后边儿的头发,扎了又散,滑溜溜的,跟小泥鳅似的。”
  从罗汉床上下来,坐到铜镜面前,晚香望着镜中自己粉圆的包子脸,叹口气掐了掐双颊,虽然平日里也没见多吃,怎的就清减不下来呢?
  齐嬷嬷倒是特别喜欢晚香的包子脸,总觉得女娃娃就应该肉鼓鼓的才可爱。于是,不多时,两个同样也圆溜溜的双丫髻便出现在了晚香的脑袋两侧。
  奚清瑟似乎在小祠堂跪了一晚上,吃早饭的时候也没见到她前来,这会祖母怕是下了狠心了。晚香捧着烫手的粥,悄悄望了眼这不动声色的老太太,总觉得她是个颇为狠心之人。
  好容易离了饭桌压抑的氛围,晚香第一次早早地等在奚宅门口,扮演了等候的角色,只是她可比奚清瑟耐心多了,天上偶尔飞过一两只离群的雁,秋高气爽。
  堂嫂今天耳垂上戴了两个小贝壳似的耳坠儿,晚香抬头望去,珍珠贝壳映着朝阳的微光一灿一灿的,衬得堂嫂的下颌及脖颈的弧度分外清癯好看。
  自从昨儿出了奚清瑟砸人事件之后,开宁书院庭院中那两棵苍苍如盖的梧桐树终于吐了最后一口气,把枯黄萧索的叶子都掉光了,倒是显得书院中光线明朗多了。
  平平淡淡的一天眨眼便过完了,只是白芷这个贪吃好动的趁着晚香一眼没看到,一口气吃了一大半的松子仁香糕让晚香不爽了一个时辰。
  日薄西山,白芷亦自觉对偷吃香糕一时颇为内疚,于是便热情地拉着晚香邀请她去家里做客。
  然而一出书院门,晚香便一眼瞧见堂嫂垂着手笑意浅浅地望着自己,一整天下来,她似乎完全没有被繁重的账目搅得心烦意乱,仍旧是清爽温雅的模样,手上还捏着两串晶莹透红的糖葫芦。
  一见到堂嫂,晚香便干脆地挣脱了白芷的魔爪,扑到了堂嫂怀中,亮晶晶的眸子高兴地望着殷瀼:“堂嫂,祖母不是让布坊的宋婶来接我吗,你怎么来了?”
  殷瀼柔柔笑着,把手中的一串糖葫芦递给晚香:“宋婶正愁得照顾自家的小孙子呢,我便帮她当了这个差。小晚香该不是嫌堂嫂自作主张,嫌堂嫂烦了吧?”
  “怎么会!”还巴不得呢!
  说着,晚香一口一个红果子,甚是香甜,嘎嘣脆。
  “啧啧啧,见色忘友。”身后被嫌弃了的白芷瞧着晚香喜笑颜开的模样,与方才愁眉苦脸的表情大相径庭,可谓翻脸如翻书,便瘪着嘴酸溜溜地说。
  听到这话,晚香转个头,冲白芷吐舌头:“就是见色忘友。”
  说完,晚香脑袋上被轻轻拍了一下,殷瀼客客气气地朝一脸别扭的白芷笑道:“你就是白芷吧?常听晚香在家里说起,果真是个聪慧丫头。”说着,殷瀼将手中令一串糖葫芦递给了白芷,“给你买的。”
  谁常在家里说起这个偷吃的丫头了?
  虽说不受嗟来之食,只是这麦芽糖做的糖衣香得很,又恰巧到了嘴馋的时候,白芷一边对自己说着“贫贱不能移”,一边情不自禁地接过了糖葫芦。
  舔一口,白芷眼睛一亮,这可不是德顺堂做的糖葫芦嘛!每天早晚都买不到,害得自己馋了好几天。须臾白芷便觉得晚香的堂嫂美得像她家的观音菩萨,赶忙撒开脚丫子赶上两人,笑得一脸谄媚:“堂嫂,我们顺路,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这一见吃的便没骨气的小吃货……堂嫂怎么就也成了你的堂嫂啦?!
  晚香一边腹诽,一边颇不开心地乜斜看着白芷亲亲热热地拉着堂嫂的另一只手晃啊晃。
  好容易到了分岔口,白芷嚼着最后一粒海棠果,恋恋不舍地朝两人挥手道别,扭头看看两人背影,就像看两个移动的美食提取机。
  似乎察觉到晚香有些不快的情绪,殷瀼偏头望着她道:“晚香,是不是夫子又训责你了?”
  “没有。”晚香别扭地翘着嘴唇,左边腮帮子显出一颗海棠果的形状。
  “那你怎么瞧着不高兴?”殷瀼停下了脚步,半蹲下来,平视晚香,好笑地戳了戳她鼓鼓囊囊的左腮,“难不成是因为方才堂嫂光顾着你的小同窗,把你冷落了的缘故?”
  奚晚香把两只手背到身后,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但这醋吃得也着实莫名其妙,连晚香自己都觉得可笑,而且若承认这点也未免太丢面儿了——一定是小晚香的思想一时控制了大脑,才表现得如此幼稚。
  “才不是,因为她偷吃了我的松子仁糕。”晚香把海棠果换一边儿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殷瀼失笑:“没看出来你还如此小气,堂嫂那儿还有不少松子糕剩下,你若是爱吃,等下回去便让谨连都给你送去。”
  “不吃了,会胖的。”听着堂嫂的软声细语,晚香好像瞬间没气了,皱皱鼻子道。
  “你这鬼丫头,还担心胖?”殷瀼轻轻扶着晚香的肩膀,略扬一扬下颌,“那把你那糖葫芦让我吃一口。”
  想来堂嫂是准备两人一人一串,谁知半路窜个白芷出来,这会瞧着竟也犯了馋。
  晚香抿唇笑了起来,堂嫂瞧着温克顺良,清心寡欲的模样,其实心里果真还是个比她大了七岁的小姑娘罢。
  想着,晚香把手中的糖葫芦串送到了殷瀼唇边,殷瀼微启淡唇,便把一颗润红的海棠果咬了下来,清癯的腮帮子上同样鼓出一个圆圆的小包。
  晚香照着殷瀼方才逗她的动作,拿手指在她颊上轻轻一戳。殷瀼瞪她一眼,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一齐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某香:魂淡作者,为什么不给我大眼睛尖下巴,风吹一吹就能柔柔弱弱倒在堂嫂怀里的小美人高配!!
作者:别闹了好吗,撩妹要用心→_→

  ☆、第十三章

  晚膳时候奚清瑟还是没有出现在饭桌上,冯姨娘圆润的面颊瞧着有些憔悴,筷子随意拨弄着碗中浅浅的一层米饭,望着奚老太太欲言又止。
  奚老太太倒是不动如松,瞥一眼坐不住的冯姨娘,淡淡道:“怎么,才让你的宝贝女儿跪了一天一夜就心疼了?”
  “自,自是心疼。”冯姨娘耐不住了,终于开始求情,“老太太,再怎么说清瑟也是您的亲孙女儿,咱们奚家的骨肉,您惩戒的意思到了就成,哪里用得着如此严苛。再说,清瑟从前一直都乖乖的,这次要不是为了那蠢丫头,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一想到清瑟轻轻一磕都能有个巴掌大的淤青,我这做娘的心里就凉丝丝地疼哪……”
  “你的女儿就偏生金贵了?她拿土砖砸人家孩子的时候怎么就不用脑子想想了?”老太太面不改色,丝毫不为冯姨娘所动,“你可去镇上听听,那群婆娘都怎么说你家闺女的。我若不做得严苛些,我们奚家今后不就落下个恃强凌弱的名号?还如何在镇上立足?”
  冯姨娘不敢回话了,叹口气退一步道:“既然这样,我去看看清瑟总成了吧?她也该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若饿坏了可如何是好。”说着,冯姨娘便要起身,准备让婢子去厨房拿些热乎的饭菜。
  奚老太太剜她一眼,筷子一放:“你给我坐下!”
  冯姨娘不情不愿地坐回了原处。
  “慈母多败儿,都是你这做娘的没规矩,才惯了清瑟这样的脾气!冷冷淡淡,见着长辈都少言寡语,总拿个白眼瞧人,我就是让清瑟好好在小祠堂反省反省自己,教她今后如何做人!”奚老太太声音提了提,又道,“奚家上几辈多少出息,她曾祖父寒窗二十载高中探花,在朝为官,上至翰林院大学士,当时是何等的风光!朝中三品以下的官员可不都得客客气气的,告老还乡后还能做威名一方的乡绅!她祖父,父亲两代经商,虽说不如当年荣耀,但也是经营有方,奚家书香门第、德行远播的名号甚至在永州都是出了名的。现在倒好,一代不如一代,出了个鲁莽伤人的种,奚家三代的名声都叫她给败光了!”
  说着,奚老太太似乎有些气急,用力地咳嗽起来。坐在旁边的晚香忙为她倒了一杯清水,小手抚着老太太薄瘦的脊背,一边心想,原来奚家祖上荫庇还是挺深厚的,只是如今已然到了啃老的光景了罢,曾祖父是朝中重臣,老太太必然亦是京城有头有脸人家出来的闺秀,见惯了年轻时候的气场,便总拿从前官宦人家的礼仪标准来要求自家子嗣。
  不过幸得家规森严,不然偌大的奚家也不会维系这么多年的声名远扬。
  冯姨娘不吱声了,自知理亏,便只好垂着脑袋在一边唉声叹气。
  奚老太太没有再搭理冯姨娘,摸了摸晚香的脑袋,便拄着拐杖让人扶着回房了。
  槅扇支开一半,晚香趴在窗口上,朝西边望去能将台门镇整个尽收眼底,万家灯火初上,与浓黑夜幕上的疏星朗月相应和。台门镇落在阳明山的包围圈内,三面环山,由窄及宽的山涧水从山坳中贯镇而过,奔涌着流向一面的开阔之地。
  可谓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晚香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在从前满是雾霾笼罩的都市,哪里曾见过如此开阔爽朗的风景,山风轻拂,晚香又想到堂嫂,她沉静的眸子可比如今的星辰更亮,蕴着光,却从不显露出来。
  这样不俗的女子,又有着高高在上的世女身份,却又为何会甘心情愿下嫁到奚家这样濒近没落的乡绅家族呢?
  晚香摇了摇头,其中缘由怕只有祖母和堂嫂自己才明白了。
  如此深奥的问题,想了片刻,晚香肚子就开始响了。
  摸了摸肚皮,想来晚上光顾着听祖母的高谈阔论了,都未曾吃多少东西。齐嬷嬷似乎被祖母喊去了,说是家里来了人,已经一晚上没有见到她了。
  晚香从窗台上跳下来,揉了揉膝盖,便出门去厨房觅食了。
  厨房灯火通明,却只有两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小丫头围在一起刷碗,见到晚香,忙手足无措地站起来,黑眼睛瞅着她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
  晚香赶紧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来找点吃的。”
  其中一个小丫鬟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绕过洗碗盆,冲晚香腼腆地笑了笑:“二小姐请随我来。”
  从壁橱内拿了椒麻鸡,小炒肉和茄子煲,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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