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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深宅养团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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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了好一会儿,殷瀼才抽出一件缥色绣兰草的半袖与素白的百褶裙,在晚香身上比试着,自言自语道:“这些应当正合适,颜色也好看。”

    奚晚香听着,便乖巧地接过她手中的衣裳,走到屏风后头,把衣裙换了。

    衣襟上有极淡的熏香,与堂嫂身上的如出一辙。

    奚晚香换完衣裳便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发愣,清淡的气息中夹带着在箱子里放得久了之后的潮气,沁入心脾,奚晚香开始心猿意马。

    梦到堂嫂,本该是无可厚非的事儿。原本她就是气韵如兰的人儿,自己又喜欢得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是理所应当。

    梦中的自己似乎已经脱离了小晚香身子的禁锢,只是一段意识。这段意识看到的堂嫂那般温柔端庄,仅仅只是望着自己浅笑,便足以让自己神魂颠倒。这种感觉,与之前与她在一起的时候,竟全然不同。

    奚晚香大抵深刻明白自己是在做梦,第一回亲堂嫂的时候,她还是吓得要命的,唇瓣相触的时候,几乎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一回生,二回熟,后头几次梦到堂嫂的时候,她便有些胆大妄为了,不过还是止于此罢了。

    因而,晚香觉得自己归根到底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怂货,要不,怎么亲眼见到堂嫂了,就紧张成这副样子?

    梦中的景象已经十分模糊了,唯一的印象便是,堂嫂的唇就像她所能想象一般的柔软,有股清幽的甘甜,能在一瞬间融化自己的心。

    “晚香?试好了吗?衣裳可还合身?”

    “啊?”思绪忽然被打断,奚晚香如梦初醒般起身,忙从屏风后转出来,“挺好的,许久没穿这般好看的锦缎衣裳了,倒有些不习惯了。”

    殷瀼细细打量着她,点头道:“不错,就是还有些大,裙角都及地了。清瑟的衣裳不好随便动,而你原先的必然都穿不下了。只能委屈你穿我的了。”

    晚香拎了裙角,低头看了看,果真长了些。

    谨连站在一旁,看着这越长越出挑的二小姐十分欢喜,拍手道:“二小姐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就你会说话。”殷瀼笑了笑。

    原本挑出来给晚香的衣裳都应该先泡洗一遍,只是奚晚香不管,穿着那身堂嫂的衣裳便不愿意脱下来了,百褶裙晃晃荡荡,一步便是一个涟漪,好看极了。不过最重要的是,衣裳上有堂嫂身上的气息,便好像和堂嫂很近很近。

☆、第四十八章

    午后,晚香在奚老太太身边陪了会儿,老太太喝了调理身子的药,又喝了几口清粥,看着晚香乖顺的模样便心情大好。于是在晚香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秋风瑟索,不宜多吹,不多时便早早地回房休息了。

    小晚香就算梳着下人才如此打扮的麻花长辫,却还是这般清丽,奚老太太看着就高兴。又想到因害怕染上瘟疫而不愿照顾自己的冯姨娘,也不知那婆娘带着清瑟丫头去了哪里,如今又是怎样的光景?

    想到自己这些飘落在外的子孙,奚老太太不禁愁云上鬓,又问起晚香父母的情况,晚香只模糊地安慰,父母一切皆好,不必挂心。

    直到傍晚,老太太才郁郁寡欢地睡去。晚香替她阖上门,转身望着星辰四起,舒了口气。

    庭院水缸里的莲花只剩了几个凋零枯萎的莲蓬与残破的几片荷叶,不仅是奚家,整个台门镇皆是如此。然而对于晚香而言,只要一想到堂嫂与自己在一块儿,这一切便都不算什么。灯火初上,暗处的阳明山一如往常沉寂,遁迹多日的生气在小镇逐渐开始重新蔓延。

    百废待兴,往往藏着更多的可能。它意味着旧的,古损的都通通过去了,而创造力和耐力极强的人们又能在这片土地上种下新的希望,得到新的果实。

    而关于母亲因殷父抽大烟,而对堂嫂有误会冲突的事儿,晚香代母亲对堂嫂致了歉意,殷瀼则说她完全没放在心上,让晚香也不要在意。别的更多的,殷瀼却没有说了,亦没说她父亲究竟是否抽大烟,如今又是怎样光景。

    晚香只觉得,堂嫂似乎不怎么想提起娘家的旧事。

    在厨房偷吃了些糕点,晚香便饱得吃不下晚饭了,又恰逢谨连来端饭菜,便跟着她一同去了堂嫂的房间。

    殷瀼刚洗过头,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背后,氤氲着半分湿意,如同黑亮的锦缎一般。殷瀼如今正是十九二十的年纪,饶是素面朝天,亦美得如同静谧的水莲。

    饭后,如从前一样,两人肩并肩坐在罗汉床上,檐下的红灯笼被风吹得一闪一闪,显得扑朔迷离。晚香把殷瀼的长发挽在手中,她的头发与自己全然不同,晚香的发质细软,头心一圈簇簇的小头发,毛茸茸的,显得头发乱七八糟,亦盘不好发髻。而堂嫂的头发便规整许多,许是还没干,因此握在手中沉甸甸的。

    晚香拿着小小的一把木梳,替堂嫂梳头,梳到一半,她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咋咋呼呼地从罗汉床上起来,扔了手上的木梳,对殷瀼挤挤眼睛,神神秘秘地说:“堂嫂且等我片刻!”

    不多时,闭目养神的殷瀼便忽觉房间的灯火一暗,奇怪地睁开了眼睛。只见小晚香不知何时已经推门进来,把桌上的烛火吹了灭。

    “怎么?准备给堂嫂什么惊喜吗?”殷瀼一时陷到了黑暗中,屋内的一切便皆有些模糊不清,她转头寻着晚香的身影,却只能见到一个绰绰的影子。

    奚晚香轻咬着下唇,嘴角隐着笑意。把竹篾上的黑布小心剥去,藏在里面的小精灵便争相飞了出来,在黢黑的屋子里闪出柔和荧亮的光芒,浅浅的幽绿摇曳盘旋,一时间屋内竟如同幻境仙地。

    殷瀼扬起下颌,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两只飞不动的萤火虫便毫不客气地停在了她的指尖,微弱的荧光似乎是从她的指尖亮起来的一般。

    只是隔扇开着,萤火虫是懂天地气息的,在屋内上空盘旋片刻之后,便结成一队,往窗外飞了出去。

    浅浅的黄绿光芒结成一条柔软的绸带,流动的时候如同夏夜明亮的银河星海。

    不多时,屋内的萤火虫便所剩无几,只剩了一两只愣头青一下一下撞着窗棂,傻傻出不去。

    殷瀼缩回手,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她望着不远处提着一个小巧的竹篓的晚香,笑道:“怎么想到捉了些流萤过来?”

    晚香抿唇一笑,梨涡似乎比从前又深了几分,朝殷瀼走去,坐在她身边,晃着小腿,道:“晚香记得,那日下雪之后,堂嫂站在窗边说想看萤火虫,可惜冬天没地儿去捉。恰好昨天和宋妈妈去后山上摘野果子吃,洞穴中竟有不少的萤火虫,晚香便随手捉了一些。昨天晚上太累了,便把这事儿给忘了。今天萤火虫的亮光便没有昨日见到时那样明亮了。”说着,晚香有些惭愧地垂了头。

    月华如水,从槅窗倾泻而入。

    殷瀼想替晚香拨去粘在唇边的一缕碎发,却又恍然想到方才她害羞的模样,便收回了手,只笑着说:“谢谢,堂嫂很开心。”

    晚香抬起眼睛,瞅着黑暗中的堂嫂,她的侧脸映着浅淡的月光,肌肤光洁细腻。晚香不禁怔然,或许广寒仙子不过便是如此了。

    殷瀼意犹未尽地望着最后一只萤火虫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槅窗,叹口气道:“天地万物,不过蜉蝣罢了。甚至连流萤都明白自由的可贵,顺应自然,找到合适的一方栖身之所。”

    “堂嫂呢?堂嫂想要自由么?”晚香顺着问道。

    殷瀼笑了笑:“我哪里还能谈这个。许多时候,人生一世,唯有退而求其次,方能知足常乐。堂嫂只希望大家都康健如意,小晚香能够快快乐乐地长大。”

    奚晚香“噗嗤”笑了出来,虽然她现在确实是个孩子身,但听着着实还是让人发笑的。见堂嫂望着她,晚香清清嗓子,像从前一般依恋地抱着殷瀼的胳膊,蹭一蹭:“好~晚香的心愿就是能在堂嫂身边长大,能一直穿堂嫂的衣裳。”虽然似乎听着有些傻,又有些不切实际,奚晚香表示不管,心愿要是太容易实现,就不叫心愿了嘛!

    暗夜中的心思似乎更容易流淌开来,奚晚香静静地抱着堂嫂的胳膊,望着她尖俏的下颌,玉雕一般的脖颈锁骨,或许确实是自己的梦境太过荒唐,堂嫂纯洁地如同一块素玉、一朵芙蕖,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若是她知道自己在梦中没脸没皮的作为,一定会嫌恶晚香的。

    那么,就让这突如其来的心情停留在这里便好了,不要再多了。反正才十三岁,来日方长,说不定,就自己从前那朝三暮四,心血来潮的性子,到成年的时候早已没有这等可笑的念头了。

    奚晚香靠在殷瀼的胳膊上,望着地上一方斜斜的月光,笃定地想,是,定然是小晚香的稚嫩想法,才会让自己对一个姑娘产生如此眷恋。

    这般如同催眠一般的念头,让奚晚香顿时释然,她即刻放宽了心。倏然抬头,朝着殷瀼粲然一笑,露出一排白白的贝齿。

    倒是让殷瀼吃了一惊,不知这孩子吃错什么药了,突然从方才的害羞难当转变到如此开怀,倒是又成了四年前的那个小团子,可爱又冲动。她忍不住抚了抚晚香细腻莹润的面颊,幸好之前的伤痕没有留下疤,想到那几条血淋淋的痕迹,又有之后奚二爷的巴掌印,殷瀼的心还是有些揪着疼。

    谨连敲门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么一副在黑暗中其乐融融的画面,只是没留神,差点被凳子脚绊了一跤。

    点上了灯,谨连把端来的糕点放到了小几上。

    酥皮的红豆糕上点了一个滚圆鲜艳的小红点,看着便让人觉得十分有食欲。奚晚香在乡下已经好久没吃过这样精致的糕点,眼睛一亮,忙凑过去。恰逢堂嫂拾了一块,便干脆地在她手上那块上咬了一口。

    殷瀼一愣,晚香的牙齿碰到她的指尖了,轻轻剐蹭过,又有唇瓣的柔软触觉,让她一时顿在了原处。

    此时的奚晚香早已从自己做梦的困境中走了出来,她高高兴兴地吃着红豆糕,两个小胳膊叠在小几上,而下巴则枕在胳膊上,嚼得欢快又认真,似乎十分陶醉在糕点之中。继而一脸幸福地睁圆了眼睛,对殷瀼说:“好吃!堂嫂,你快吃!”

    望着晚香期待的面容,又看看手中剩了一半的红豆糕,殷瀼浅尝了一口,果真皮酥馅儿甜而不腻。

    在家的时候,奚晚香从未在晚上吃过这么多东西,甚至有时候连晚饭都吃不饱,还得装出一副撑死了的模样。因此这会儿,她只剩了在罗汉床上打滚的功夫。

    夜深了,宋妈妈又来找二小姐了,奚晚香打滚打到一半,赶忙受惊一般,抱着堂嫂的柔腰,从她身后探出一张极不情愿的小脸。

    望着晚香清媚的五官都快皱到了一块儿,殷瀼便笑着帮她推了宋妈妈。反正奚老太太现在也难以分心管家,且宋妈妈觉得二小姐回来后煞是有模有样,因此自然也没多做为难便下去了。

    宋妈妈一走,殷瀼便在晚香的额头上点了点:“好啦,她都走了,别装了。”

    晚香憋不住了,嘻嘻笑着地对殷瀼说:“原来堂嫂知道啊。”

    “愈发皮了,就是趁你祖母不能管教你。等你祖母好些了,定要在她那儿告你的状。”殷瀼故作嗔怪地瞥她一眼,“再说了,你现在辫子自己扎得好好的,不让宋妈妈帮你扎便是了。”

    奚晚香不依不饶:“才不呢,晚香扎得多难看啊。堂嫂不知道,下人们在背后都指指点点呢!”

    殷瀼瞪她一眼:“谁敢对你这个二小姐指指点点?”

    奚晚香耍赖皮:“不管,就要堂嫂扎辫子。”

    “都十三的大姑娘了,还和堂嫂睡一块儿啊?不怕下人们笑话了?”

    谨连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对话,忍不住捂着嘴,在一边笑了开怀。

    奚晚香倒也没羞没臊,脸颊只微微泛了红,用力一点头:“我是二小姐,谁敢笑话我。”

    哟嘿,刚刚还说头发扎得难看,遭了下人们笑话,这会儿倒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晚香曰,能和堂嫂在一块儿,一切都是可以有的。

    临睡前,奚晚香替穿着雪白亵衣的堂嫂揉了肩膀。就像她在家中常常为娘亲揉肩一般。只是面前这人终究不是娘亲,手指触碰到温热肌肤的时候,奚晚香还是十分心悸,吞了口唾沫,心中默念三遍“恶魔驱散”,然后便心无旁骛地像捏面团一样开始替堂嫂揉肩膀。

    一炷香的时间,殷瀼便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小丫头比从前果真有力了许多,转头过去,也不见其累得甩手喘气,不过殷瀼还是心疼地握了晚香的双手,放在手心揉了揉。

    两人皆躺了下来,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地默默瞧着对方。瞧着瞧着,殷瀼忽然无声地笑了出来,眼眸笑成了两个柔和的月牙。

    奚晚香大惑不解,难道自己的脸就这么喜感,仅仅看着都能被逗乐?

    殷瀼微微勾着唇角,说:“堂嫂只是忽然想起点从前的事儿,想起来便忍不住想笑了。”

    “什么事?”

    殷瀼静静地望着晚香,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两人初见没多久的时候,一切好像都没有任何改变。她凑近了些,在晚香略略婴儿肥的柔嫩雪腮上落下一个羽毛般的浅吻。

    继而,把手搭在奚晚香侧躺的手臂上,一下一下拍着:“晚安,小晚香。”

    说完,殷瀼便安然合上了双眸,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奚晚香,她看着堂嫂安稳的睡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啊,要失眠了啊!


☆、 第四十九章

    一夜无梦,许是堂嫂的床榻太温暖,晚香竟睡得安安稳稳,亦没有被自己胡乱的心绪所打扰。

    早晨起来的时候,殷瀼已经梳洗完毕,回头看了看睡眼惺忪地刚从床上坐起来的晚香,冲她笑得意蕴深长,道了一声“早”。

    奚晚香眼睛还睁不开,只眯成两条缝,望出去的堂嫂精神奕奕,比半个月前的模样好了许多,又想到昨夜睡前的晚安亲亲,晚香不由得弯了唇角。之前心中自己作茧自缚产生的隔阂与担忧似乎在共榻之后消失的一干二净,她仿佛又变回到从前喜欢缠着堂嫂的小团子了。

    随后晚香莫名高兴地一掀被子,趿拉着绣花鞋子便扑到堂嫂怀中,抬起头,软软地撒娇:“堂嫂早~”

    “咳咳——”还没等来堂嫂亲昵的摸头,谨连这个煞风景的便端着铜盆走了进来,拖长了音调清清嗓子,显得颇为诡异。

    嗯?怎么回事?奚晚香不免好奇地从堂嫂肩膀上越过视线,看到谨连竟捂着嘴,朝自己挤眉弄眼,看到晚香的目光,便又朝床榻努努嘴,笑得颇有深意。

    晚香不解地看一眼堂嫂,又把眼神转向床榻。

    奚晚香比殷瀼反应快,看到方才自己掀开被子底下的雪白床单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红,她“嗷”的一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铃儿响叮当之势跳起来,把堂嫂的双眼用手捂得严实。想想不对,这治标不治本欲盖弥彰,还得釜底抽薪。于是她把殷瀼的肩膀一板,两三步跳过去,将染了血的床单刷刷抽出,团成一团,环视一周,干脆地把它扔到了槅窗外头。

    可谓行云流水,直叫人拍手叫好——好什么好,真丢脸,唉。

    其实殷瀼早晨起来的时候,便已经看到,并且亲自为晚香准备好了必需用品。见晚香反应这般激烈,此刻又一脸尴尬地站在窗边,连双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殷瀼不由得笑着走近,抚着晚香的脑袋:“恭喜小晚香终于长大了。”

    谨连亦欢欢喜喜地拍手应和:“恭喜二小姐!”

    晚香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算了,可房间没有豆腐,只好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说:“对,对不起堂嫂,我不是故意把你的床弄脏的……”跟特么中奖一样,前几天睡在自己房间的时候还好好的,只觉得有些腹胀,还以为是吃多了,没想到刚好凑着这一晚,大姨妈就腆着脸施施然光顾了,还偏生让堂嫂看到了,丢人丢到九霄之外去了。

    重生了之后四年多没来姨妈了,都快忘了还有这码子事儿了!还没做好准备啊混蛋!

    见晚香懊丧,殷瀼本想安慰几句,可就是忍不住笑意:“堂嫂怎么会怪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了,堂嫂东西就是你的东西,跟我还客气什么。”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还是很不爽。

    由于晚香第一次来葵水,堂嫂生怕她受冷,今后容易落下腹痛的病根子。因此便亲自下厨,为晚香煮了红糖大枣汤,熬得甜甜的,端到晚香面前。

    晚香其实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小腹的胀痛,奈何堂嫂不让她下床走动,便只好乖乖地缩在床上——自从把堂嫂的床弄脏之后,她有了心理阴影,说什么都要回自己房间去缩着。

    奚二小姐初次葵水的喜讯不消一个上午便传遍了整个宅子,宋妈妈亦满面春风地端了糕饼过来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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