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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青梅的一千零一夜情书-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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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来却引起一番牢骚。她嘀嘀咕咕地说着:“人类天性趋利避害,最后我们都会和让自己感到舒适的人在一起。你爱的还是你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妹妹,她让你痛让你流泪,让你彻夜难眠让你辗转反侧,我不过是你处着觉得舒服,搭伙过日子的人而已。好气。”
  编辑当久了口才也不当耍的。杜兰微微笑着,不去辩解,她脸上的笑是为了告诉女友,她的说法有多离谱,她都懒得当真。
  她与林未眠的视线相遇,两个人隔着人山人海,微微一笑泯恩仇。
  那人山人海,是她永恒无法跨越的距离。
  曾经一度,她以为她是她的天使。
  她错了。她只是负责把属于她的天使带到她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全啦,
  晚安呀大家


第114章 一个仙侠番外
  夏官名伶最好的朋友是一只奶萌奶萌的貔貅。貔貅名曰小昭; 因是家中最小的那一个; 与他的兄弟姊妹年岁都差得很远; 玩不来; 终年爱找名伶玩耍。名伶常利用职务之便,在各个时空穿梭; 小昭就爱跟着他天南海北,古往今来的门都串个遍。
  小昭的记性不好; 每次都拉着名伶的衣袖子; 问上次见面已经问过的问题:“名伶名伶; 你好闲呀,一年只要工作一个季度便可; 你们四季官真是整个仙界最最清闲的活儿了。我以后长大了; 可不可以也加入你们呀。我不想像我哥姐那般,日夜巡守,不得安宁。”
  名伶只得耐心地告诉他:“不可以的; 每个神仙,每个神兽; 都有他独特的使命; 不能因为我看上你的这件活计; 我就做你的活,你看上了他的,你就替了他,那就乱了套了。”
  每次和小昭在一起,名伶都觉得心很累; 不得不当较为成熟的那一个,这小貔貅实在是脑子太不好使了。而且非常爱哭。听说做四季官无望,就一屁股赖在地上,抬起灰白色的毛绒绒的小爪子来擦眼泪,哭哭啼啼地说:“我不干我不干……”
  名伶没有办法,只得拿出杀手锏:“那,我带你去别地儿逛逛?”
  小昭立马止住了哭泣,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兽眼,破涕为笑道:“唔,去哪里?”
  名伶眼珠子滴溜一转,嘿然一笑:“我带你去看谢仪打架,怎样?”
  “谢仪是谁呀。”
  名伶苦死了,手掌往自己脑门儿上一拍,“咱们一位上神啦,历劫呢。”
  小昭拍手叫好。小貔貅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坏心眼儿,在他的印象之中,天界那些同僚都假正经,整日家板着脸,讨厌得紧,他最爱看他们下世历劫时那有了生气的面孔。嬉笑怒骂皆有温度,不再那么拘得慌。
  一人一兽趴在一朵云上往下看,他俩隐了身形,下边人并不知真有天神云端里观战。他们却对下界的一切可眼见可耳闻。下方厮杀正浓。貔貅小昭一下子就认出了身上有仙气的那女子,不由化了人形,嘴里喔喔地,抬手指着那周身披挂已被血污染透的人,结结巴巴道:“我想起来了,我们上次来看过她的啊。”拍了拍脑门儿,“上次她武艺那么好,这回怎么,这么的……这么的……”
  名伶替他接上去,“弱。”
  小貔貅不做声,他化了个青衫童子,默默趴在那云彩的边缘俯瞰着,半晌有了结论:“哎呀,她根本就是一心求死嘛。”
  名伶点了点头。小貔貅又默住了,慢慢地,在他脑瓜里朦朦胧胧地有了印象,他忽然想起了谢仪是谁。他非但认识她,她的故事,还常常被一众小仙官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她是灵韵神君啊。他浑身的貔貅毛一根根炸起。因他忽而想起娘对姐姐们说的:“可别学了那糊涂的灵韵神君,给妖物勾去了神智。”
  她的传说,小貔貅也听了许多遍。每每都会忘记。但是见到她时,又觉得一切都了然于胸了。
  灵韵神君原本是在天庭降生的神君,很受器重,待她成年,不是司战,就是司文,兴许又掌文又司战,总之掌管人界一方命脉是没跑了。然则她不知是命有此劫还是如何,在她二百来岁时,因听闻凡间雪景瑰丽,遂于冬夜悄然下界,去一赏凡间的雪花。若是要看雪,只管叫雪女去她府上给她下一整晚便是,可灵韵神君天生成一副执拗脾气,说那样太过刻意,少了□□。她飘然而至,落在月色下的松林里,周遭是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天空中尚且飘着鹅毛般的大雪。灵韵神君披着一顶鸦青的斗篷行走其间,是一个缓缓移动着的倩影,她徜徉于凡间的美景,发出悠然的叹息。
  若非她听到那一声狐的哀鸣,她此时依旧好好做着她的神官,也许已然颇有建树,受下界十万香火,庙宇更是不计其数。
  狐崽娇弱的低吟钻进灵韵神君的耳朵,她四下里找寻,声音近在咫尺了,却不见其踪迹。后来动用灵力,方才探到她就在她眼前,浅浅埋在雪里,因是一头白狐,毛色与雪类同,故而成了最好的伪装。那头小狐受了伤,不知自何等猛兽口中逃得生天,下腹部贴在地面,温热的血已然将肚子下边黑色的冻土化开。
  那晚小貔貅还记得,天宫很是耸动了一阵子,因为灵韵神君带回一头野狐,也是个修道中人,然而道行也许只有五十年不到,说她是妖狐都抬举了她。然而神君却对她宠爱有加,奉若掌上珍宝。非但亲手替她治伤,待她伤愈后,依旧留她在自己的府第,理由是,以她那样弱小的力量,让她回到下界,不过是让她去送死。尽管是一只不成气候的狐,也总归是化天地灵气而生的一条性命。
  小小的白狐有了一个诨名。因为她老爱睡觉,总也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妖媚的狐狸眼睛总有三分慵懒,灵韵神君赐她一个字:眠。大家伙儿就叫她“小眠”。这件事起先并未引起天帝的重视。不过就是一只毛绒绒的四脚兽。天界喜欢豢养萌宠的神官多了去了,不欠灵韵神君一个。更何况那白狐小眠起初连人形也不能化,多数时候盘卧在神君的身侧或是膝头。
  但是有一天,小貔貅听见大家乱七八糟地说,不得了了,灵韵神君的白狐化了人形,恩将仇报,勾了神君的魂儿了。
  小昭听了这个传言,立马就去瞅了一眼。原来小眠化了人形以后,和神君的样子差不多大,都是人间十三四岁少女的模样。他爬上灵韵神君府砖青色的围墙,往里看时,只见两个小姑娘坐在莲花池畔对饮。神君府上的莲花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一处景致,只因她府里的,开得比花神府上的还要好。一见白狐的人样儿,小昭就吃了一惊,一点儿妖气也没有,反而像天庭土生土长的小神女,果真狐这种东西,外表极具迷惑性的。他看见她替神君斟酒。神君笑盈盈的。小昭头皮一麻,这是他头一遭见灵韵神君的笑颜,当真好看,他不由得看得呆了,一呆,四个貔貅爪子就渐渐地松了,一路慢慢地从围墙上滑了下去,最后咕咚一声落地。
  再听到她俩的消息就是从姐姐那儿,听闻灵韵神君外出与魔族作战,伤了眼睛,此时在府上养伤,姐姐问娘可有治眼睛的药,神君是她最喜欢的一位仙子,想给她送些药去,聊表心意。
  娘想了想,说这也算是一桩人情。她把珍藏多年的药膏拿出来,要亲自去,小昭那时贪玩,就巴在娘亲身上,一起去了神君府。进门他和娘都呆了一呆。神君的眼睛上蒙着二指宽的白色绸带,在脑后松松打了一个结,那只长大了许多的白狐俨然一位清丽少女,她两只手托着神君的手,背对着他和娘,倒退着徐徐行来。周遭的梨花白,桃花红,一株银桂虽未开花,树枝上却系着赤橙黄绿四五种彩色飘带,迎风招展,风过,送来白狐娇滴滴的声音:“慢些儿,不要紧的,我在呢。”神君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但她的唇角尽是温润的笑意。娘显然和他有差不多的感想,他们的到来,打扰到人家了。因此放下药膏他们便告了辞。
  后来的事情,都是名伶说与他听的。未能亲眼见到,小昭觉得很是遗憾。当然了,名伶的品阶也非常低,本来是没有资格与闻这些事,然而他的上级神官因为管束他不住,曾将他放在灵韵神君府上学过两年规矩,因此渊源匪浅。名伶说,天帝终于觉得不对,因神君与那野狐过从太密了些,给灵韵神君授职那日,天帝附加一个条件,即是将那野狐放归山林。神君一口回绝。天帝震怒,亲到神君府上,要处置那白狐。谁知白狐也是个气性大的,她道:“同是天地间的一口气,一团魂魄,分什么三六九等,妖又如何,神仙又如何,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这话激怒了天帝,天帝因说:“你一个魂魄尚未修全,只在畜生道轮回过的山野精怪,竟在朕面前口出狂言,真是好大的胆子!”
  天帝一挥手,白狐就入了轮回道。灵韵神君赶至府上,破结界而入,事已成定局,她不怨,不怒,只说:“我下界陪她。”天界众皆哗然。天帝笑:“你便下界一番,当历劫也好,看来还是朕疏忽了,你尚未参透情之一字,不过是镜花水月。”
  小昭回忆到这里,忽然拉住名伶的衣袖,“啊,我全记起来了,这一世她俩是不是投生成了仇敌呀?”小小声,“我知道那位是有一点缺德的。”
  名伶一脸无奈地望望他,“是啊。白狐已经死了。”朝下努努嘴,“这一个也不想活了。”
  小昭默默地与他依偎在一起,看那谢仪身上中了一箭,又一箭,再一箭,已是万箭穿心了,她唇角却有一抹笑,脸又是苍白,因而显得无比诡异。
  小昭吓得不轻,人形都不再稳定,一会儿是貔貅状,一会儿是青衫小童。谢仪终于死了。神魂脱离肉身,登时足蹬祥云,头顶三花。小昭松一口气,对名伶道:“她要回天庭了罢?”名伶撑着脸,面如死灰状摇头:“我看,悬。”
  果然,灵韵神君并未往天界飞升,而是收了那些祥瑞之气,往阴曹地府而去。名伶与小昭两个于是也悄悄尾随而去。原本以被跟踪对象的灵力,他二人是万万没有把握不被发现的,许是她心中挂念别的事,无暇顾及他们,又许是她根本不在意身前身后都有谁。谢仪的魂魄到达奈何桥畔,慌得一众鬼差惊叫不迭,陆判上前来,施礼道:“神君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小昭便听见她问白狐的下落。
  陆判先抓耳挠腮了一阵子,最后还是作揖道:“神君,非下官冒犯,她还要再入轮回。神君历劫已毕,从此与她是天人永隔了。”
  谢仪问:“她投往何处了?”
  陆判还要说话,那殷红如火灼灼开放的彼岸花丛中,一个清脆的女声响彻了这黄泉路:“谢仪,我在这里。”


第115章 
  攻受的问题解决以后; 两个人大部分时候都是温馨而甜蜜; 鲜少起什么波折; 偶然一点小误会; 都能在两小时内得到解决。这一年的年底,眼看春节临近; 正是尘世最热闹喜庆的一段时日,两个人却彼此闹着很大的别扭。
  起因是林未眠某天在跑新闻的时候晕过去; 被热心市民送到医院。佳期这回说什么也不肯再由着她性子来; 替她请了一个月假; 将她困在家中,将医生请到家中来替她做检查。检查结果依旧是全部合格。林未眠就抢着回去销假; 佳期不让; 自己也停了工作在家陪着她,要帮她调理身子。林未眠表示:“腿在我身上,你还能囚禁我吗?”说着下了床就跑。佳期在后面冷冷地在她身后说了些威胁的话; 大意是要收购她东家,然后开除她。
  林未眠转过头; 睁大眼睛仔细看了她半天; 发现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讶异道:“谢佳期,你俗了,你真的俗了。”话是这样说,却也不敢走了,回来乖乖地在被窝里躺好。她深知谢佳期平时不轻易动怒; 一旦被惹毛,后果会相当严重。她真的做得出来。
  这件事林未眠心里记下了,过了没多久,她偏又感冒,不停咳嗽,佳期让她吃了两星期的川贝炖枇杷,冰糖炖雪梨,腻了就换萝卜炖豆腐,顺气生津。林未眠越是病得厉害,就越想那些重口味的东西吃,偏佳期拦在头里,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完全像个气急败坏的小孩子,跺着脚说:“我嘴里都淡成什么样了。”佳期勾着她的下巴,吻她。
  偏这个吻也是甜的,有一股子川贝炖枇杷的味儿。
  林未眠腻得慌,奋力推开她,“别碰我。想用这个打发我?大猪蹄子!”
  佳期摇摇头:“我陪你吃。”一言既出,往后便真的,每天都陪着她吃那些个淡出鸟来的药膳。
  林未眠正是病得暴躁,又添了心疼,说不出来,只管生起气来,在家和佳期狭路相逢,就哼地一声,把脸扭过去,不瞧她。佳期对太太的纵容几乎没有边界,独独在事关太太的平安和健康这些问题上,她是不肯让步的。
  眼看迎来了新年。谢沐这些年虽不过问她俩的事,也依旧是不欢迎她们的态度,起先她俩去家里,他就躲出去。两人不想让他不痛快,这几年已经不在春节的当口儿去给他添堵了,只用视频和顾婕说些吉利话就算。林未眠的爸妈又都各自有温暖的小家。因此她俩倒是不用愁去哪位长辈家里跨年,只要彼此相守就好了。
  林未眠非常迷信,每年年初一要去寺庙里参拜还愿。佳期是知道她这封建习惯的,年三十下午就替狗剩洗了个澡,收拾得干净清爽,抱起来往佳树家里送。林未眠虽然不和佳期说话,也赶忙拿了柴柴的一应行李,跟着佳期一起去。这狗上了年纪,林未眠怕它受不了颠簸,就坐在后排抱着它,一下一下轻捋它的毛。以前狗剩会热情地回应她,伸出舌头来舔她,摇头摆尾,生动至极。现在它是真的力不从心了,很安静地靠在她怀里。做过白内障手术的眼睛好过一阵子,现在又再度浑浊。林未眠对着空气说:“它好老了。”佳期在前排嗯了一声。林未眠很生气,想补一句“我又没和你说话”,但是想想,未免太过幼稚,只鼓起腮帮子,超后视镜里翻了个白眼。佳期看见了,抿嘴微笑。
  微笑归微笑,把狗托付给佳树后,回来的年夜饭居然还是清淡的蔬菜粥和汤。林未眠拿着勺子,气得哇哇乱叫:“啊,谢佳期,我恨你,我恨你!”佳期坐她对面,面不改色,用银色汤匙托着半勺热气腾腾的粥,微微嘟起红唇来,将勺中粥吹凉,送进嘴里。林未眠要掀桌,奈何中间放的那口小锅咕嘟咕嘟还热着粥,掀了谢佳期要受伤的。因此一脸激愤地看对面那个。又怕自己晚上会饿,只得胡乱吃了几口。
  次日一早,林未眠一睁眼,就看见佳期正以手支颐,微微抬着上半身,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不等她说话,就俯身吻下来。她被动承受着这新年第一吻。佳期亲完了,又啾地一声补了一个浅吻,方才低声说:“新年快乐。”林未眠脸上热烘烘的:“新年快乐。”等佳期站起身穿衣服的时候,她从后面飞扑过去,挂在她背上,两手锁喉,两脚攀在她腰间,哼了一声说:“谢佳期你真卑鄙。”佳期侧头微微一笑。她哼了哼:“你知道新年第一天我不会给我老婆摆脸色。你也太投机取巧了吧?”佳期唔地一声,催她穿衣:“要着凉的。”
  两个受过充分的教育的年轻人竟然如此迷信,说出去只怕要笑掉人的大牙。可林未眠总是煞有介事的。佳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忙活。她穿一件短款蓝棉衣,系着一条大红的绒线围巾,怀里抱着一捆紫色线香,脸上粉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笑盈盈和周围不认识的陌生人打招呼,说新年好。太太快三十岁了,可是依然像个孩子。佳期说她长不大,实际上是一个夸奖的意思,林未眠却说自己不敢居功,是因为被人照顾得很好,没有直面人世风霜的摧残,所以显嫩。刁蛮起来是很刁蛮,可通达起来她又能这么甜言蜜语。佳期想到早上启程的时候,太太说不怪她了,多亏这么一段的清淡饮食,咳嗽彻底好了。
  林未眠过来,赶着拉她的手,并没有发现她微湿的眼眶。这里据说许愿灵得很,好些生意人抢着上第一炷香,因此那第一炷香价格被哄抬到一个高得离谱的价位。林未眠不贪心,从来没那个野心,慢条斯理的,和佳期半下午才到这,在夕阳西下之前完成了她的参拜。
  下山不好开夜车回去,她们在这山脚下的小城里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林未眠进去就觉得相当满意。今年佳期显然也提前准备了,屋子打扫得很干净,冰箱里也塞满了食材。这种时候,外面的馆子都歇业了,回家过年,一般要年初五迎过财神才会重新开张。有自己的家才不至于饿肚子。林未眠想去厨房打下手的,但佳期说她只会越帮越忙,让她在外面玩。林未眠认命地坐在被炉里边,烤火看电影。
  这晚上终于吃到了肉。看着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林未眠兴奋得直拍手,朝佳期说:“现在我有过年的感觉了。”佳期只是笑。虽然摆满鸡鸭鱼肉,还有红红火火的大虾,烹调清一色都清淡,多数是蒸和炖,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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