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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青梅的一千零一夜情书-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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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走进干燥而猛烈的阳光里,暴晒着,皮肤痒痒,又疲倦,但是舒坦了。七年的壁垒像是霜花做的,见了谢佳期就蒸腾得一丝不剩。她为什么那么糊涂,死也该死在她身边才算死得其所。
她还是不言语。佳期冷笑,有朝一日她竟然成了说话更多的那个,原本她无法设想见到她时的心情,现在她知道了。生气。气得直哆嗦。她就在她身边,却忍心看着她日复一日活得像具行尸走肉,林未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看够了笑话是不是。”
林未眠用上牙咬着下唇,眼睛里又有两包泪在打转。仿佛有人冤枉了她似的。
“看我怎么满世界找你,为你伤心,为你害怕,你大概很惬意?”佳期才知道自己说话可以这么阴阳怪气。
站着的那个眼泪流了下来。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佳期伸手将她一拽,手背的输液针立马回血了,她也顾不得,伸两根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逼她近距离仰视自己,语声清淡而冷酷:“哭,还有脸哭?”
林未眠双手捧住她手,深深地抽噎了一下,整个人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抖了一抖,更多的眼泪珠子汩汩而下。
佳期感到手沾湿了,被她这样子弄得心烦意乱,一时间没有更刻薄的话,猛地将手抽回来,别过脸,冷冷说:“出去。”这是林未眠的阴谋。这个蛇蝎女人,又想用眼泪来骗她投降。这一次连门儿都没有。这笔账她要仔仔细细一五一十地和她清算。
蛇蝎女人小声说:“我不。”
作者有话要说: 嗯。
第95章
林未眠心里的愧悔像是一大块硬质的咖啡糖; 啃起来苦哈哈的。佳期靠在那里; 垂着睫不看她了; 她就自动自发地去洗手间找了块抹布来; 跪在乳白色的地板上,把洒的粥收拾干净; 不锈钢的餐盒也捡起来涮好。一旦动起来她就停不住,又站在床头; 把那柜子上原本就很整齐的东西摆得跟一条直线似的。摆完了; 也不知是不是想得到表扬; 朝佳期看看。然而佳期根本就当她不存在,目光看着窗外。
总之她在病床的左边; 佳期就发现右边有很有趣的东西; 盯着不动,她到了右边呢,佳期的注意力又被左边的什么给吸引了过去; 长时间凝望。
点滴打完了,护士小姐进来拔了针; 将挂药水瓶的架子也拿走; 还在口罩后面对佳期殷切道:“您多注意休息; 有什么事按铃叫我们。”林未眠等她走了,也停止了倒腾,乖乖地木木地坐在床前那漆成杏黄色的木凳上,两只手放在膝上绞扭着。看窗外的日头影子,已经过了正午了。她想起来佳期也许从昨晚就没吃东西; 刚刚的粥也没吃成,便搭讪着拿手机订了医院的营养粥。食堂直接送过来,她放在佳期的床头,有点局促地红了脸,然而还是鼓起勇气说:“佳,佳期,喝粥。”
佳期没有反应,她就拿自己带来的小银勺盛了半勺白粥,送到佳期的唇边去碰碰。
被碰到的人就像是被摸虎须的老虎,凌厉的目光立刻扫过来。
林未眠两只眼睛懵懵懂懂的,像个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凶的小孩子,被泪水泡得微微发肿的红唇动了动:“喝。”
“我让你走。”
林未眠把那半勺晾凉的粥收回去,在温热的大部队里搅和搅和,又盛了半勺子递上去,语气坚定了一点:“你不喝,我不会走的。”
佳期实在不想和她多说,但是不说又不行,因此皱着眉头一看柜子,“放下。”
她放了。
佳期端过来,自己慢慢地吃着。林未眠坐在旁边看,很受鼓舞似的,两只手悄悄合在一起拍了拍,佳期看她一眼,她立刻把手藏到身后,正襟危坐起来。
“佳期好瘦啊。”林未眠心里想。她目光带着点沉痛,微微侧着头,端详佳期手腕上那高耸起来的螺丝骨。转瞬她又想,是谁害得她这样呢。这么一发问,她脸上就有些义愤填膺起来,只不过那愤怒是冲着她自己。
佳期眼睛的余光将她脸上几度变换的神情都收纳了,心里烦到不行,最后那一点粥就搁在那儿,刚要扯纸巾,林未眠就递了一张上来,用期待的亮闪闪的眼睛看着她。佳期心头颤了颤,但是她马上告诫自己:“不能上这个女人的当。”克制住去接的冲动,异常冷漠地推开了那只手,亲手去抽了一张纸巾来擦着嘴,眼睛凝睇窗外,“还不走?”
林未眠讪讪地站起来,不过转瞬又雀跃地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然而明天,明天她再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人去房空。她站在房门口发呆,恰巧护士小姐用轮椅推着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人过来,一边和她解释:“华太太,稍后我们就安排您做检查,请您先不要吃早餐。”美妇人皱着眉问:“什么时候能做完?”
护士小姐看一眼林未眠,先不回答华太太的提问,换了一个语调和她说:“你找谢大小姐是不,她出院了。”说完推着华太太进了昨天佳期住的病房,弯腰继续殷切地絮叨着。
林未眠讷讷地提着自己那盒子粥,开车回到家中。她明白的,佳期这是在以其加道还治其人之身。被人不告而别的感觉真难受,好像挨了一记闷锤似的。今天周日,杨淇也放假,但她出门和朋友聚会去了,家里只剩名伶和她,两人大眼瞪小眼,在客厅枯坐着。名伶看看她原样提回来的东西,叹口气:“林未眠,你真是倒霉到家了,早不相逢,晚不相逢,偏偏那时候!哎。你要是听我的劝,早些去找她……哼,不听老人言,你吃亏在眼前。”
林未眠随他啰嗦,并不反驳。幸而九点多的时候,副主编给了她一个电话,让她临时加班出外勤,周刊娱乐版的同事今天有两个结婚一个事假,让她补个缺去抢新闻。虽说实习期应该好好表现,无论脏活累活应当来者不拒,但平时这样的活计她都是要拒绝的,一来周日休息天经地义,二来做娱记也不是她的目标。然而这一刻她简直感激到泪流,对着电话那头很大声地说了句“谢谢您!”倒把副主编吓一跳,听着咚地一声,应该是手机落地的声音。是两个咖位很大的国际巨星初次到中国参加活动,顺带宣传新拍的心理剧。到现场的有很多吃她俩百合的CP粉,唯粉和女友粉就更多了。林未眠挤在一堆武力值爆表的小朋友和同仁中间,霎时间感受到了生命与活力,被挤得摔了一跤,手蹭破了皮儿,她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坐在地上放声大笑起来。侧边的人都以为她疯掉了,倒静默了一会儿,纷纷往旁边退去,以她为圆心空出来一块。
工作完回到家,她浑身汗涔涔的,也顾不得,先钻进房间把报道赶出来,发到了副主编的邮箱。然后才去洗了个澡,照管了下名伶的饮食。马上又回到房间,赶一篇约稿。卡卡一直在她的列表里,她换了个笔名给她投稿,她收了稿子,开始只说:“你和我以前带的一位小作者文风好像!”现在再度厮混熟了,有主题征文她也会向她约稿。
转眼到了周一。
杨淇对着饭桌上的汤发愁。这是女房东让她带来给小谢总的。今天小谢总语气冷冰冰地让她拿去倒掉,并且以后“再也不要从那个女人那里接收任何东西。”而据她所知,女房东买了厚厚两大本食谱,看架势准备挨个儿给谢总煲一遍呢。托赖小谢总的福气,她和林小明总能喝到试验品。这才煲了不到十天,女房东那两大本食谱可是要哭了。小孙看她一脸为难,笑起来:“这里是比下面辛苦不假,可也不至于愁成你这样吧。”杨淇笑:“不是,昨天放假,出去浪到太晚,没什么精神。”她话刚落音,面前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一楼接待处来的问询电话:“杨助理,这里有一位南方传媒的林记者,说预约了采访谢总,我们这里没有记录啊,和您求证一下,有这回事吗?”
杨淇望望小谢总的办公室门,又望望自己跟前放着的汤盒,迟疑了一下,说:“你让她上来吧。”
昨天那个电话就是小谢总让她给打的。这说明小谢总还是想见这个女人。如果这次要打出去,谢总自己能行。她总归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好给她设置障碍。
林未眠背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进来先朝杨淇一笑,用口型说了句谢谢。到杨淇跟前,见了她桌上那只熟悉的保温桶,提起来发现还满满当当,默然了一会儿,抬手指指更里侧的那扇门,问:“她在那里面吗?”
杨淇点头:“是。”
林未眠想了想,把保温桶抱在怀里,扶了扶肩上三指宽的挎包带子,指指那扇门,低声说:“我进去啦。”
杨淇嗯了一声。
小孙倒是两眼放光,自打那穿迷彩T恤、挎着摄影包,外加一条破破烂烂蓝色牛仔裤的落拓文艺女青年一进来,他就一直用两道目光咬着她没放松过,如果说是上帝造人,那造这一位的时候肯定没吝惜色彩,乌溜溜的眉眼,水盈盈的红唇,打底的皮肤又是牛奶掺豆浆那种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神情带着几分憔悴。待她进了谢总的办公室,小孙才腾出空扭过头问杨淇:“这是?”杨淇笑道:“小谢总的朋友。”
小谢总的朋友一进内间办公室,沉迷工作的小谢总就抬起头来了,见了是她,皱起眉来,“你来干什么?”
林未眠也不搭话,气势汹汹地把保温桶放到她桌上去,人靠在那里,握着那挎包带子,“你为什么又不吃东西?”
佳期仿佛听见什么很好笑的事,短促地笑了一笑,便又恢复了严肃脸,“我吃与不吃,关你什么事?”
林未眠抿着嘴,答不上来,俏皮话她不是不会说,但是这个时候不是那个语境,她和佳期已经不是小时候可以随意开玩笑的那种关系。她只有站在那里,半天才憋出一句带着哀恳意味的请求:“你喝一点。”
佳期想也不想:“拿走。”话一出口就后悔,明明打定主意要冷冷她,怎么又跟她你来我往地搭腔起来,而且显得她自己这方面这样幼稚。
林未眠站在那里,见佳期低下头,继续默然地敲她的键盘,红了眼眶,“谢佳期,你赌什么气啊,你怎么这么没用,你只有这么下三滥的主意了吗?你只能通过自虐来惩罚我?”
佳期听了,立马抬起眼睛来,见了她的样子,一愣,但是她没有放任情绪自我发展,转开眼睛看向窗外,冷笑道:“林小姐,你太自恋了。”
林未眠擦擦眼睛,“你要我怎么样嘛。”
这次重逢以后,她的姿态放得这样低。每句话几乎都带着恳求和退让。佳期又心疼又恨,她无非是因为愧疚,既然愧疚,就说明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明知不对还是要那样做,明知不对还是不来找她,怎么能叫她谢佳期不恨。心里已经转了百十个念头,话一出口却说的是:“怎么你还委屈上了。”
林未眠忍住不哭,揉着鼻子问:“我也是没有办法,换了你是我,你怎么选?你告诉我。”她相信这些年佳期肯定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她相信她是知道自己的不得已的。
佳期霍地站起来,眉毛拧在一起,咬牙说:“林未眠,这就是我们不一样的地方,你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一个选项,我从不把你当成一个选项!你是我唯一会考虑的。可你呢,我们的未来对你来说是可以牺牲的,而且是连商量都不需要,你一个人就决定了。”
林未眠听到中途猛然一怔,手悬在半空,眼泪悄悄从眼眶爬出来了她也没知觉,半晌她呆愣愣地反问:“我是你,唯一会考虑的?”
佳期心头起火,受不了似的反驳:“那是以前的事了。”
杨淇看见女房东进去的时候朝气蓬勃,出来的时候却满身疲倦,步子也迟钝了,脸上还带着泪痕,嘴角倒是噙着笑的,也不好揣测发生了什么,只迎上去和她打招呼:“走啦?”
林未眠和她点点头,“我走了,谢谢你杨小姐。”
美东明天就要回晋市,所以趁周一晚上约林未眠喝酒。就在她小叔叔新开张的酒吧里。她们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推杯换盏。美东记得她是一杯倒,所以给她叫的是柳橙汁,也记得她爱吃甜的,给她叫了一客香蕉船。林未眠低头徒手拿冰激凌里的樱桃吃,红唇一抿,就把果肉吃掉了,剩下的梗和果核竟还连在一起,让她扔进侧边的烟灰缸里。美东笑嘻嘻地调侃她:“这舌功了得啊。”
林未眠也完全没注意到,依然低垂着眉眼。周遭有些小鬼乱七八糟地扭动,舞蹈,刻意要逗她笑,她也不领情,板着脸。
美东拿手指戳戳她的额头,叹道:“也难怪佳期生你的气,谁让你宁愿一个人扛着,显得你对她一点信心都没有!你不相信她能有办法两全其美,还一走就这么多年,换谁不得炸?佳期那么冰山似的一个人,为了你成了个火药桶。”
林未眠拿过她的酒喝一口,慢慢说起自己那些顾虑。对着佳期难以启齿的事,对着美东却说起来毫无阻碍。
美东一边听,一边嗷嗷地:“你怕佳期她爸真的下手,你妈妈怀着孩子受不了刺激,唔,有道理,这个有道理,那你和佳期商议好,消失一两年可以的,避免你妈妈得产后抑郁嘛。但是后边这个,不对。”
林未眠眼睛水汪汪的,斜斜地睨着她:“为什么不对。”
“你说你见鬼,我信呀,小乔说的我都信。你说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所以不敢见佳期?这也太蠢了吧。”美东一拍桌子,“谁不是呀,你以为只有你吗,是是是,你是有可能在一个很年轻的年纪就让阴阳眼送了命。可咱们在座的,活着的每一个,出个门不都有被陨石砸死的危险?过马路看了红绿灯,谨遵交通规则,如履薄冰地走,运气来了,也难保不碰上一两个玩儿醉驾的。此外山体滑坡,海啸地震泥石流,那么多自然灾害、人为意外,谁都可能下一秒就死了,难道都像你说的那样,因噎废食,因为怕自己英年早逝、红颜薄命,从此就不恋爱不结婚了么?你这都是什么烂借口?真的在乎的人你都是恨不得争分夺秒和她在一起的好不好——正因为随时都可能会死,所以才要抓紧一切幸福的机会。你浪费了多久啊,蠢货。”
林未眠被她一席文绉绉的夹枪带棒话给弄得石化在那里。她用来说服自己的理论基石坍塌了。她忽然捂着嘴呜呜地哭起来。
佳期九点多还在办公室,她了解到最近有个报道直指谢氏新近拍的那块地,许多原居民都是被人用手段强制迁移走的,这报道虽然把谢氏摘干净了,她还是有点不痛快,在思考解决方案。美东来电的时候,她刚有点头绪,打算给下边的项目执行经理写邮件。
美东在手机那边不怀好意地笑:“哎,你老婆在这里喝得酩酊大醉,你要不要来接她回去啊——帮你确认过了,一点知觉都没有,你带回去想干什么都可以的。”
佳期皱皱眉头:“你又做了什么?明知道她喝不了酒。”
美东嘻嘻地笑起来:“我帮你做说客啊,你会感激我的。你来,地址是……”
佳期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承认了美东说的称呼,一下子把脸冷下来:“我不去。再见。”啪地一下挂了电话,飙车回家。进门有只狗等在玄关,伸着舌头哈哈喘气,朝她摇尾巴。就是那一年高考完,她陪着林未眠去一个小区里一起照管过的,据说是一位女医生留下来的遗孤。林未眠消失之前,倒是托她继父照顾这只狗。想到这里佳期就恨。她连狗的未来都顾惜到了。就是不顾惜她。
现在这是一条大狗了,皮毛油光水滑的。怕它饿着,来这边她也一并带了来。她给它取的名字叫“林狗剩”。起初是想叫林未眠的。但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不然人走了,找个宠物做她的替身,未免太可悲了一点。
佳期倒了些狗粮在狗剩的饭盆里,哄它吃,轻轻抚摸它的脊背毛。摸着摸着,她手上的动作缓缓慢了下来。昨晚初见到林未眠表演的那副母慈子孝的场景,确实让她生不如死。但现在冷静下来细想,这男孩子的来历是很可疑的,她知道林未眠心狠,可怎么假设,她也不至于偷偷嫁人生子那么悠闲。也许是她在外流浪时发生什么可怕的意外——她不敢往深了想;说不定是老毛病又犯了,从什么地方捡来的,就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了,跟捡到这条小犬时一样。但无论实情如何,她下决心要把林未眠治一治。再让她由着性子胡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下一次消失也许就不止七年了。而人生有几个七年?
她喂完了狗,拿了本书在灯下看,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看的什么,醒过神来才发现书拿反了。闭了闭眼,将书扔下,不再和自己挣扎了,拿手机给美东拨电话,“人在哪?”
林未眠应该是八九十斤,但喝醉了的人特别显沉,佳期背着她走到车边,已是一身微汗。将她放在副驾驶的位置,自己从另一边上了车,俯身过去替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听见她喃喃地重复说着什么,仔细一听,含含糊糊千百个“谢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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