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给青梅的一千零一夜情书-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终于失去了耐性,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搁在床头,水果刀也撂在那儿,哐的一声,口吻带点气急败坏:“你到底为什么这样?你明知道你自己的病,吃不得那种东西。你这是故意给我找事吗?”
没错,就是找事。希望你能多留一会儿。没想到戏过了,进了医院。
她没出声,病室因此一片沉寂。
“谢佳期说你喜欢我…”林未眠这次开口,向她这边望过来了。虽然咬着下唇,有点欲说还休的意思,但她的眼睛里没有温度,没有那种柔情似水的神色。不像看着谢佳期的时候,充满小星星。哪怕是她们孩子气的争吵,她的眼睛里会有泪光,脸上会升腾起红晕。
“你先前问我,不问问你为什么来这边。因为我不够胆量,我早想问了,但是我不敢。”林未眠认真地凝视着她,“现在我问你。为什么?”
杜兰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嘴唇抿得像上了锁。
林未眠瞪着她,心里想,佳期啊,你来看看这个缩成一团的人,换做是你,你能把她丢在公寓里不管自己走掉么。你千万要理解我。
杜兰似乎不肯给她看了,翻个身,侧身向另外一边躺着。
“我和你之间有一笔烂账,也是一笔糊涂账。当日的真相,你说的我不全信,因为你把自己说得太坏了。人总是明里暗里为自己辩护的。你却把自己说成坏得彻底,反而失去了可信度。”林未眠站起身,焦躁地在病床前踱步,“我现在把事情最后梳理一遍。”
“如果你是先对我起了杀心,车祸是你一手策划,那么我不欠你,因为一切都是你自找。”
“如果那天纯属意外,那么我欠你,因为事情由我而起。我不让你开车载我,也许你现在已经成了声名鹊起的小提琴演奏家。而我年初去质问,你把责任揽上身,是因为,因为你看我那么急着想要把责任全部推给你一个人,想着,想着干脆成全了我。是不是?”
杜兰依旧不答言。
林未眠硬着头皮,继续自说自话,推理演绎:“佳期说你喜欢我?你是这个原因过来这边的吗?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因为我今生今世只喜欢谢佳期一个人。今天之所以找你拿相簿,也不是半推半就去见你,而是因为里边有谢佳期的照片,我是不可能任由你把它扔掉的。所以你完全不必为了一个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弄成这幅样子。”
在随救护车来医院的路上,林未眠一直在忐忑这到底是不是适合坦白的时机,毕竟杜兰已经这么弱不禁风了。自己一席话到底是雪上加霜还是以毒攻毒,她赌后者。假使她被她的病裹挟,那往后这一招只怕会用得更狠,那就越发说不清楚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来的,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诚然她私下里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她夏天会见鬼。但是那又怎样,当事人不知道,不承认的,都不算偿还,因为根本不能平息她的怨愤。
病房里依旧是静默的。
四壁都让灯照得惨白。
“你不欠我什么了。”杜兰忽然坐起身来,起得急了,手背的输液管一阵回血。她脸上的苍白不减,但是带了一个病态的笑容,“我确实是想和你死做一堆。我生前得不到你身边的位置,那么死后得到那个位置,也是一样。”
林未眠心口突突狂跳。她不想与佳期以外的人有这么深的羁绊和关联。她害怕,她想逃。
“既然你一生一世只爱谢佳期一个,就不要在这里施舍同情。我很不需要那种东西。”杜兰晃晃手机,脸上露出凄惨的胜利,“小心她因此疑心生暗魅,对你有了芥蒂,那我可喜闻乐见得很。毕竟,你们分手,我可就又有了机会。”
第73章
下一代里边; 顾明成最心爱的就是谢佳期这个外甥女儿——既全盘继承了他姐姐的美貌; 又比她还多着几分沉稳; 少年老成; 他一直想,要是佳期是自己的闺女儿就好了; 准要她学医,以后保不齐是杏林圣手; 继承老头子和他的衣钵; 悬壶济世。偏偏姐姐嫁的谢沐这个二木头; 是个商人,商人重利轻别离; 姐姐常常独守空闺也就罢了; 还害得佳期这么好的苗子以后也要女承父业,往满身铜臭那一条路上走,不能不引以为人生三大憾之首。虽这么着; 见了她也还是满心欢喜,吃了晚饭; 也不许司机送; 亲自开车送佳期回她那小窝; 半途忽而听见佳期接电话,回答“嗯”“可以”之类的,听动静那边是个女声,不由得好奇,笑问:“哟; 是那次你带过去检查的囡囡?那个,阅读障碍?”
佳期说是她,又补充说:“她已经好多了,还多亏了舅舅的办法。”
顾明成问:“好到什么程度?”
佳期据实以告,说是能写稿刊登,成绩也进步不小。
明成就笑:“哦哟,那很争气呀。”
佳期又对舅舅说,先不回家,改道去一个地方。
病房里两个人都言尽于此,林未眠却不敢就走。
她怕杜兰病中软弱,诸多不如意虬结到一起,一时之间萌生死念。杜兰转个身背对她,她便退到距离病床更远的角落去,打开手机查收消息。傍晚来医院的时候,手机已经没电了,等病人情况稳定下来,她问那一位接急诊的褚医生借充电器。他仿佛是杜兰原本的主治医师,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人也很热心——不但借给她东西,还免费奉送个大苹果,让她有事尽管去找他。
手机开机,到了北京时间九点整。林未眠心想,大晚上的特意打电话过去,说杜兰的病,不免有一种病危的意思,只怕会吓着她母亲,所以没有直接联络葛阿姨,而是找她爸,说是杜兰不太舒服,让他有空过来一趟。
林赐新发的微信消息说,他已经过了晋市高速路口的收费站了。
林未眠又去看置顶对话框,佳期没有发新的消息来。先前打那个电话和佳期坦白,她就觉得她可能要不高兴,因为她起初对她隐瞒实情,谎称在家写字,却悄悄跑出门见她让她远着的人,到了要被发现的时候,“迫不得已”才和盘托出,换作佳期这样对她,她只怕是要炸,然而佳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只是很安静地表示知道了。
她现在很怕佳期安静,佳期从来不对她生气,可人非圣贤,情绪不可能不产生波动,只怕她隐忍不发,积攒在心底某一个角落,成为类似于慢性病的煎熬。
她靠在墙壁上抱着胸,皱着眉有点走神。病房门有响动,她探出半个身子去看,是风尘仆仆的林赐,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顶棕色鸭舌帽,鬓角露出点花白来。他悄声进来,朝林未眠点头致意,又指了指病床上那裹着被子卧在那里的背影。林未眠也点头。
两个人像特务接头,到走廊上来,林未眠先说:“爸,这交给你了,我明天还有课,不能彻夜守着她。”
林赐颔首:“你做得很好。联系我就对了。上次淑贞让她回去,她不肯,说了些过分的话,母女两个现在闹得很僵。”
林未眠默了一默,说:“两个人意见不合也很正常。你别太担心了。”又觉得这种话不痛不痒,说了等于没说,也就闭上嘴不再做声。
林赐反倒还有话说:“我刚来看见佳期在下面,怎么你们…她不在这上面陪你,反而在下面的冷风里?”
林未眠怔了一怔,忽然明白过来了,脑子里一阵风驰电掣,台风过境似的,所有的假设都坍塌掉。
电梯不知怎么的,卡在八楼好些时候,她狂按了几次下行键,到底还是等不及,匆匆忙忙去了安全出口。一路没命似的狂奔下楼,险些崴了脚,到了那大厅外,远远的看见佳期玉立在那里,身上穿黑色长款风衣,衣角迎风招展,像一面黑色的旗帜融进黑色的夜,瞩目的是她雪白的脸,在寒星点点的夜空之下,美得不近情理。林未眠冲过去,像箭一样射进她怀中,两只手够着她脖子,嘴里呜咽了一声。
佳期的肩和胳膊都被撞得有点发疼,但她对于林未眠这样热情的发作已经见怪不怪了,任由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身上,抬手摩挲她脑后软缎一样的长发。
“谢佳期大笨蛋。”林未眠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佳期无语。
“你不生我气吗?”林未眠撤下来,但是手依旧勾着她的脖子,眼里水光闪烁,语气酸楚还带几分嫌弃,“你怎么这么笨啊?笨蛋!”
佳期说:“我是第一名。”
林未眠气得失笑,脸伏在她肩上蹭了两蹭,她的意思很明显了,假如她是笨的,那么一中剩下的两千人更笨得不可救药。谁说谢佳期不会说笑话?人家超厉害的好吗。平息了一下,林未眠正色问:“第一名,来多久了?”
第一名说:“刚来。”
但是很显然这句是胡扯。因为林未眠抱她在怀里,周身都是凉的,显见得被冷风侵袭已久。说聪明是很聪明,可笨起来也真笨到家了,不声不响来做情圣也就罢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找个避风的地儿站着。然而她不期然间扭头看了一眼楼上,窗玻璃里透出一格一格的黄灯光来,因为这一面恰好是病房的洗手间,洗手间里的灯都是黄光,这么看去,倒不像置身其间时那么冰冷了,很有点暖意。转瞬她悟到,佳期可能是想从这里看着那灯光,就好比看着她的意思。
心口酸酸的,涨得发疼。林未眠不愿意松开这傻子,就搂着她的腰,揽着她往前去:“回家。”特意拉着她快快走,寄希望于运动一会儿,加速血液循环,以此散寒。路过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只见门外靠着个穿墨绿色大衣的女人,两根手指夹着烟,在那冷风里吸得有滋有味。
林未眠觉得佳期的手还是冷,就拉着她进店去买热饮。那抽烟的女人吸气的时候,眼睛深深地眯起来,媚态十足,等佳期两个路过时,故意朝她们喷出大量的白色烟雾来,并且发出咯咯的娇笑声。
林未眠要了热奶,插上吸管递给佳期,目光殷切地看着她。
佳期陪舅舅和外公吃饭,因为外祖父说她瘦,今天吃东西本就比平时多。但是女朋友盛情难却,就伸出手来,握着她的手腕,就着她手里喝了一口,弯弯眼睛:“好喝。”
“都喝了。”林未眠往她跟前送送,急得很——冷进心里是要留病根的。
佳期于是乖乖的,扶着她的手,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
顾明成听见佳期说要去医院,怕她哪里不舒服,再三询问,又说不是,是找人。经她催促之后离去,车开走一阵子又悄然开回来,躲在暗影里,坐在那里腿都麻了,冷不防见那阅读障碍冲出来,对着佳期又是抱又是摸,亲得不得了;此时隔着玻璃橱窗,见两个人又握着手喂食,心里早警铃大作起来。还想再看下去,可是又害怕再看到什么,越发印证心中的猜想,开着车落荒而逃。
到了谢家门口,一抹额头,全是汗。进了屋,老头子已经睡了,偌大的客厅里,只有谢沐还坐在那,叼着支雪茄,款款地抽。面前搁着雪茄剪和烟盒。二木头要应酬,素来是烟酒双绝,所以还摆着酒,方形玻璃酒樽里半品脱加冰威士忌。
顾明成在侧边落座,默默地不发一言。谢沐知道大舅子是不沾烟酒的,也就不虚让,单微笑着说:“这么半天没回来,你姐姐还说你是不是上哪里放浪去了。”
明成哑然半晌,清了清嗓子:“姐夫,我们佳期……”
谢沐在淡淡的烟雾里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顾明成又不忍把佳期的私事捅出来,觉得不尊重她,况且两个不惑之年的大老爷们儿,就着烟酒谈小女孩的恋爱情况?没来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因此一改口,怒指他道:“姐夫你要小心你的心脏,烟啊酒啊没完没了,我本来懒得提醒你,可你身体不好了,我姐要难过。”
谢沐并不抖落那烧得长长的一截烟灰,将烟身放倒在烟灰缸,让它静静躺卧在那里,慢慢问:“佳期怎么的?”
明成摇头:“没怎么。”
谢沐便又端起酒杯来,看着虚空里的一点,一笑,带了点阴恻恻的意味:“外甥像舅舅,佳树和你的性格,像得太过分了。”
两个人柔情蜜意地回到了家里,林未眠觉得佳期厉害的地方还不止说笑话,这件事的处理上,佳期也是很高明的,因为这一路,她内疚得快死了。谢佳期的针砭都不是用语言的,她的鞭挞都是用行动说话。回到了屋子里,林未眠正式道歉:“谢佳期,对不起。”
谢佳期看着她,没说什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林未眠不满意,勾着她的脖子,在她嘴唇上郑重地吻了一下。
就寝后,林未眠躺着将事情过一遍,忽然想起个东西,懊悔得一个猛子跳起来。
该死的,相簿又落在杜兰的公寓。那时候慌乱间,哪里能顾得上它。她拥有佳期本人,回忆也在她脑海里,别人偷不走,那相簿重要归重要,不至于让她再去找杜兰一趟。只是先前对着她把它说得那样重,过后又不要,倒仿佛原来说的是托辞,掩饰她的某种目的似的。辗转反侧半天,最终给林赐发消息,让他改天帮忙送到学校。
第74章
林未眠给佳期准备的生日礼物; 最终还是没能逃脱窠臼。
正常模式的美东劝她的话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谢佳期要什么没有?最重要的是爱; 对不对?所以呢; 你花点心思最好了。正好她又是深秋生的; 天冷得不要不要,人也冷得不要不要; 你送围巾啊手套啊帽子啊,都可以。她又喜欢你; 你亲手做的; 自然都是极好的。”
林未眠被这碗迷汤一灌; 顿时上套。接了美东的学员卡,去她报名的编织教室; 学了两天编织; 选了最容易上手的围巾,绞毛线时弄了俩伤口,织出来的成品却丑得别具一格; 断不能让谢佳期围在脖子上。美东就着她那条火红的粗毛线围脖,笑得满地打滚。林未眠翻个白眼; 动手重新再织; 为保万全; 倾尽第四笔稿费,另外在网上定制了一条紫绒的山羊绒围巾,既可以做围巾,又可以做披肩那种。
这也是有她的考虑的。她本人里三层外三层穿得像个粽子,问佳期难看吗; 佳期说老婆怎么样都可爱。但是她自己却依旧只要风度,薄薄的外套罩在身上,看着就冷,骂起来,添件毛衣封顶了。她爱风度就爱风度吧,给她裹一个披肩,谅她也不敢拒绝,好歹暖和点儿。
那天中午放学,她正要跟佳期去吃饭,冷不防接到快递电话,说校门口的快递点临时关门。她拜托对方放在传达室,自己放学去拿。
谁知快递小哥暴躁地说:“姑娘,你以为我没有试吗?你们这儿的老头子不给放,他说学校几千人,都往他这儿扔快递?不阔能的!”
林未眠没了办法,让佳期先去食堂,自己火急火燎地赶到校门口签收。她有这样一个习惯,网购的东西,她要当场验过,有问题就直接退了,免得回头还要再找快递。因此借了小哥的小刀划开包装,将围巾举起来迎着惨白的阳光照了几照,脸上缓缓露出个笑来,对小哥道了谢,围巾折起来再放回到盒子里去。
她抱着盒子往校门口走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叫她:“林未眠。”
林未眠应声回头。
杜兰站在她身后,周身沐浴在阳光里。身上穿着件花朵刺绣的薄绸棒球服外套,嘴唇微微发紫,身侧挎着个半旧的棕绿方包,手里还捧着个大号的棕色纸袋——好像搬家的人带着她最重要的行李。
佳期并没有先去食堂,最近两天女朋友又神神秘秘地,她跟在林未眠身后,不料半路杀出程咬金——佳树突然出现,从操场那边拔腿狂奔过来,百米跨栏似的,边喊“姐,姐。”
佳期站在铁扶栏旁等着他。
佳树冲到近前,笑嘻嘻地伸手:“姐,姐,江湖救急!”
“做什么?”佳期瞥一眼他那只干燥的手掌,又看回他那嬉笑的脸孔。
“你造,先前的俱乐部青训营要开始了,我报了名,审查过了!虽然去集训不用花什么钱,但是我还是想有点资金储备呀。”佳树把手缩回去,抓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呲牙一笑,“老谢把我的资金链给切断了,只有请姐姐帮我了。”
佳期沉吟了一会儿,佳树的事情她有一阵子没管了,这回不禁有点讶异,“爸爸只是这样,没有别的?”
佳树耸耸肩,两手插兜,“就这样,他说了,给我两年时间,要是两年我还混不出个名堂,还是个见习生和候补,那就让我把爪子剁了,一辈子别碰了。”
佳期想了想,点头,“晚点我转账给你。”
佳树龇牙:“谢谢姐。”转身欲走,被佳期叫住:“等等。”
“姐还有事吗?”佳树揉鼻子,眯着一只眼。他那面部表情就不肯有一秒钟的消停。
佳期手搭在轻微掉漆而略显斑驳的铁栅栏上,款款问:“上次你和爸怎么聊的?”
佳树脸色一青,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就那样呗。”
佳期望着他。
“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