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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青梅的一千零一夜情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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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谢佳期也只叫过这一次,后续还是规规矩矩的,不然林未眠是铁了心要揍她一顿了。鉴于她的上佳表现,她生日快到时,林未眠找美东商量,要送她一份礼物。因为前不久林未眠对美东坦诚了她和佳期确实在搞地下恋,美东十分高兴,忠实地出谋划策,不过出的主意都十分黄暴,林未眠略听了两句就气得不想和她说话了。
美东小姐近来下了课都在小乔那里厮混,功课承蒙乔博士指点,也有了长足的进步,所以林未眠不理她,她也依旧乐陶陶的,不以为意。
林未眠左思右想,需要花钱的东西谢佳期都不缺,需要花心思的……她林未眠本人又是个缺心眼。她只后悔平时纵容谢佳期亲得太多了。不然大家以往都君子之交的话,送个亲亲就万事大吉,还深刻,哪里需要愁成这样。
她正烦恼的时候,收到杜兰的短信,问她相簿还要不要了。
林未眠刻意把关于她的一切都上了锁,放在一旁晾晾凉。偏她又来了讯息。
她一节课没有回复,杜兰又来一条:“不要我就扔了。”
林未眠发的语音,问她能不能给自己寄过来。
杜兰依旧回她文字。
——想要就自己来拿。
后边是地址。
当日是周六,林未眠考虑了一下,叼着热牛奶的吸管回了一条。
杜兰道:“周日我加班,大约下午五点到家。”
“那么,五点见。”
拿了那本相簿,或者可以找点生日礼物的灵感也未可知,毕竟几乎都是谢佳期1。0的玉照。
上次自打医院一别,林赐还给她发过消息,问她要不要过去杜兰那里,一家人一起吃个饭。林未眠当然拒绝了。林赐就说,她高三肯定很忙,暂且不吵她了,自己先回了华市。
偏晚上佳期的大舅和外公过来了,谢沐让她明天回老宅相陪。林未眠心想,告诉佳期她肯定又要担心,或者怠慢了她舅舅和外祖来陪她,更不好,就推说自己要写稿子,没有跟着去,到了周日下午四点,早早地坐地铁去杜兰住的小区。
算不上晋市中心地带,算起来比较接近北郊,十分安静。林未眠两手插兜,掐着点,五点整迈进银湖小区,到了杜兰的门牌号跟前,按了三四次铃,却不见有人来开门。她想也许她在洗澡之类的,耐着性子靠在栆色大门上等了会儿,目光在门口放的一盆绿植上打转。
等了大概六七分钟,她再按了一次门铃,依旧没个人影,她隐隐光火,心想这杜兰是不是鸽人玩儿,皱着眉头噼里啪啦发消息。
杜兰的回信也很快就来了,“开会,绊住了,等我会儿。备用钥匙在门口的盆栽下边。”
林未眠蹙着眉头,心想我才不进去。
可是她有志气归有志气,耐不住那冷空气枝枝蔓蔓地从手脚往身上侵袭,呆立了十几分钟,四肢都冰了。想直接回去吧,又已经费了这许多周折,等了这么久,这半天的冷不白挨了?
只得骂骂咧咧地拿了钥匙,开门进去。
进屋就暖和了很多。屋子是个大通间,一眼能望到底的,大门的左边是厨房,右边是洗手间,像两个小耳室似的。随即是床、沙发与小茶几,床的对面一个大衣柜,茶几对面是壁挂电视。视线再往前进军,就是阳台了。
一切像是线性排列的。
奇特的是,杜兰个性那么沉郁,整个屋子的主色调却是梦幻的浅紫色。
林未眠冷眼看着,桌上一个白瓷碗里盛着半碗小米粥,显见得是上一顿吃剩下的,也没收拾。
她径直走到阳台那里去,尽头有一台小小的滚筒洗衣机,里边还有满满的衣服没晾。
这寓所临江,从阳台俯瞰下去,满眼空茫的灰绿色,尤其这样阴沉沉的深秋,更显得像老电影里的布景,陈旧得失了真。老电影也有老电影的可爱,她两手搭在在栏杆上,隔着玻璃去看那空濛的江景,对面的街道也是灰灰的,江天一色,徜徉其间的,是营营役役的芸芸众生。
等得久了,百无聊赖,看了会儿视频,手机也要没电了。洗衣机旁有墨紫色的衣架子和撑衣杆,她索性将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地晾好。她不是要为谁效劳,她做这个一是因为无聊,要打发时间,二来要是晾完了杜兰还没回来,那她二话不说走人。
好死不死她晾最后一件裙子时,门口哗哗的钥匙开锁声,吓得她手忙脚乱,将手里那件衣服又塞回洗衣机里去,人也兔子一样蹿回房间里,抱着双臂站着。
门吱呀一声推开,杜兰穿着一身米色大衣,手里提着个塑料袋,袋子里边装的是一个碗状物体。看着像是什么小吃之类。
她将它递给林未眠,“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林未眠背着手,不去接那东西,“把相簿给我吧。”
杜兰看她一眼,并不做声,提着那小袋子,去茶几那里坐下了,将里边的小碗拿出来,打开,里边顿时冒出腾腾的白汽,原来是一碗酒酿汤圆。
她坐在那,朝林未眠示意:“趁热吃了它。”
林未眠摇头:“我不要,谢谢。”
“你怕我下毒?”杜兰抬眼看着她。
林未眠摇了摇头,“不,我回家还有别的事。”
杜兰默了一会儿,拿勺子自顾自吃起来,白皮的小汤圆,咬一口,玫瑰紫色的糖心就流出来,淌得满勺子都是。林未眠皱着眉头站在远处看着,心想她胃不好,这种糯米粉做的点心她能吃么?可是看她一口接一口,吃的还挺欢实?
她正欲言又止,手机响了,一看加却是佳期,她赶忙接起来。
佳期问她稿子写得怎么样,如果家里太冷又不想开暖气,让她进被窝去。
“……”按照原计划,这时她已经回到家了,现在却只能含混地回答:“我在外面。”
佳期顿了一顿,问:“散步?”
林未眠嗯了一声:“算是吧。”
杜兰在那边突然呛到了。
佳期再顿了一顿,说:“外面冷,早点回家。”
林未眠答应了,也叮嘱佳期“好好陪外公和舅舅”,挂上电话。
杜兰终于扶着桌子起身,钥匙打开衣柜下方的小抽屉,拿了那本十六开的黑色相簿过来。
林未眠见到老朋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抬手接过,却又感到对方并没有放手,不免用疑惑的目光去看她。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这?”杜兰依然握着相簿的另一端。
林未眠本能地回答:“我没有兴趣知道。”
杜兰松了手,林未眠说声谢,她归心似箭,拿着那相簿就往门口去。
手刚搭上门把儿,却听见身后有什么坠地,咚的一声钝响。
林未眠下意识回头,只见杜兰屈膝跪在地上——手隔着大衣摁住上腹,人已然呻|吟出声,额头有黄豆大的汗珠。
作者有话要说: 又更晚啦_(:3」∠)_
晚安呀大家。晚安晚安。
第72章
她恨着她的母亲。她希望让她生不如死。
一开始她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 当母亲对父亲说“要不是为了孩子; 我早和你散了”的时候。这既让她有一点点的惶恐; 仿佛她是个扼杀别人自由的刽子手。但又有一点点的庆幸; 仿佛这个家之所以不至于分崩离析,全都是她的功劳。她不啻是家里的定海神针了。
比赛的那天早上; 她忘记拿谱子。那谱子原是记得滚瓜烂熟的,不拿也没什么。可她是那种谨小慎微的性格; 即使万无一失; 也还是希望有个退路在后面做保障。所以她让出租车司机又倒回来。不知为什么大门敞着; 起居室里父母也起来了。她路过的时候,听见母亲在里头说:“那不一样; 我以为彼此再不能相见了; 谁知你还会带我们回国来。现在我与他重逢了,原本的感觉还在。老杜,你是知道我的; 我不能欺骗你。以前我连自己一起骗,还不觉得。现在我骗不过我自己; 你放了我吧。”
余下长久的沉默; 她也半天没出声——其实只过去了半分钟。随即父亲问:“那杜兰怎么办?”
母亲说:“我带。他也有一个女儿; 未必能争取得到。他爱兰兰会像爱亲生的孩子一样。”
她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天地间忽然昏黑一片。她呆坐良久,起身的时候腿脚早已发麻,司机是早让她付了账遣走了。她到那天才知道,成年人的摊牌; 原来可以如此平静,她的未来,她的家,可以这么轻易、三言两语就打发掉,像是白色大理石桌面上的污渍,用湿的毛巾帕子一抹,就抹掉了。
她没去参赛,说是手疼。检查却没有问题,骨骼,肌腱,韧带,甚至她练琴练那么狠,却连腱鞘炎都没有。医生就建议她看心理科。重洋之外的同门告诉她,原来的演奏团依旧欢迎她,也许她需要散散心。但此时林赐已经开始殷切地给她介绍心理医生了。林葛二人打得火热,据说因为是初恋,彼此相识时都是少年,中年时旧情复炽,恋情会有种惊人的娇嫩。她跟随他们搬到一幢新屋里去,冷眼旁观,像吃多了隔夜饭,一天天的消化不良。偏看的不是消化科,看的都是挂牌心理医生,医生越看越多,她好像真的发作起厉害的精神病来。她母亲和生人介绍她时,总说:“这孩子精神不大好。”
但是有一天,葛淑贞洋洋喜气盈腮,拉着她的手说:“兰兰,过两天妹妹来了,你可要和人家好好相处呀。”
她心里冷笑,看来姓林那个倒霉鬼和她一样,也要来受这两人辣眼睛的荼毒了。
林未眠来的那天,下着雨,她下车时,她站在窗边往下看,小小的一个,慢吞吞地随她父亲上来了,进屋外边热闹了好一会儿,葛淑贞才来叫她,说:“快出来见见妹妹。”
她开门出来,看见沙发上的那个小女孩子,内心却吃了一惊,她坐在那里,浑身带着怯意,却又很要强,脊背挺得笔直。质地粉粉的,眼珠子像是光润的黑玻璃,一眨一眨千万点水光,周身裹了一件水晶紫的罩衫。见了她,很防备似的,抿着嘴没有叫人。也许是拿不定叫她什么,也许是不乐意叫她。等林赐催了,她才娇怯怯叫了一声:“姐姐好。”
那天她们吃过饭了,葛淑贞要另外做饭,林赐拦着,说吃剩菜就行,孩子懂事,不挑。葛淑贞说那怎么可以,二话不说,撸袖子露绝活,给林未眠做了一盆汤圆。雪白的汤圆皮,包了玫瑰紫的糖馅儿,那种腻腻的玩意儿,她是永远都不要吃的。
但是林未眠仿佛很喜欢,端着一小碗,勺子拿得很有派头,仿若吃得不是简单的汤圆,是地方官进献给皇室公主的贡品,小口吃,想来是太烫了,她的眼圈染上一点微醺的红,好像要哭,但是接下来就学乖了,嘟着嘴吹调羹里的小汤圆,吹凉了,才入口,这回好吃了,慢慢地把半碗汤圆吃完,眼睛更亮,唇色更红,默默地把碗放下,摸着肚子。
葛淑贞笑着问:“小眠,还要么?”她摇头。葛淑贞又说:“阿姨做了好多,现在不吃,明早就坨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迟疑着说:“那,我再吃几个。”葛淑贞去盛了第二碗汤圆回来,见她怔怔地坐在沙发上,笑着说:“咦,兰兰还在这里?很喜欢妹妹哦?”
她才猛然醒悟,自己在外边待得太久,不够自闭,开朗得不像个精神病了,为了保住人设不崩,慌忙起身逃回房间。然后还想着,那汤圆是外边雪白里边玫紫,而她的人,刚好是反过来的。
本来以为那么小的孩子,还没有定型,就像个汤团,是由环境来搓圆捏扁的。与她又是同病相怜,以后也许真能处成姐妹也未可知。谁知道小小年纪主意大得很,已经有了想念的人了。千千万万遍翻着那簿子。她某日暗地里一翻,里头多是一个清冽少女的身影,多数时候是抓拍,拍照技术很不怎么样。
她拿着其中一张去书房问林赐。
林赐受宠若惊,因她很少主动与他搭话。他破坏了她原来家庭之初,变着法儿对她做尽了讨好的事,也没能勾得她喊一声“林叔叔”,她找他从不喊什么,直接说事。林赐知无不言,说那是谢佳期,与林未眠最是要好,从小一处长大的。
说她完全没有心理疾病,那也不对,她有情感淡漠症,很少没来由对着陌生的人或事有那么强烈的爱恨。
她恨不得把那劳什子撕得粉碎。
她承认她是嫉妒的。
她嫉妒林未眠与她同人不同命,那顽强的生命力,明明在父母跟前已经两头不到岸了,却一点没蔫儿,新转学不到三天,学校里老师打电话来给林赐,说是班上有男生被她骂哭,让爸爸多管教一下,“小姑娘家家的不要那么厉害”。林赐在饭桌上提起,哈哈大笑,很得意似的,但是林未眠却皱起眉头来批评她父亲:“爸爸,你自己也是老师,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吧。”葛淑贞也笑了。林未眠又解释说:“不过是他先用方言惹我的,欺负我听不懂。别的人翻译给我听,是很下流的话,我当然要骂他。”她在一旁全程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也嫉妒那簿子里的人,在千里之外,却被人这样千丝万缕地记挂。
她是可悲的。她只有她自己。假如她死了,也依旧像大理石桌面的污渍一样,被毛巾帕子一抹,就抹掉了。
这无聊到底的生命,在某一天又起了波澜,她发现了母亲梳妆台上的孕检单,新的孩子已经成形好几个月,就快要向这世界伸出柔嫩的触手了。她一瞬间冲向洗手间,代替她的母亲吐得昏天黑地。林未眠过来给她递纸巾,问她有没有事,听见她说没事,就又回了她小小的房间去了。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忽然混沌的黑色土壤里开出一朵罪恶的七彩花来。
——走,带她走。去天涯海角。
到时候她身边认识的人只有自己,那活在相簿里的精神依靠也没有带走,那她能依赖的,也就只有自己。走,离开这里,离开这肮脏混沌的一切。
她走了,对葛淑贞是一个报复。林未眠消失,对林赐是一个打击。
带林未眠去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去四季温暖如春的地方,与她相依为命,养活她,做她的支柱,拉琴给她听,听她说勇敢的话。
发动那辆老爷车的时候,她内心的快乐达到了此生的顶点。
但是开出去一半,她忽然想,她这么大了,又那么聪明,难免会找人。报警也说不定。所以把她拐走也终究不是万全之策。最好是两个人一起死了,葬在一起。
人不能随便动念的。尤其是恶念,和绮念。
那辆大货车直撞过来的时候,她那个合葬的念头才刚成形。车子的刹车失灵了。她们径直栽进湖里去。那是一辆老车,连安全气囊都没有。湖水倒灌进肺里的时候,她看见林未眠脸上的哭泣。湖底原本应该很幽暗,她看不清才对。所以她怀疑是幻觉。包括后来咕嘟咕嘟的水声里有人和她说话,这也应该是幻觉。唯一真实的是周身的剧痛。她像散了架一样。
“佳期,我晚点回来。”眼下浑身又像散了架,醒来就听到她的声音,只可惜她是与别人说话。
她希望自己也可以把自己说给她听,像她和谢佳期那样亲密无间。
前不久的一天,她们俩在一家小馆子吃午饭,她就坐在她俩座位的背面,只听林未眠小小声对谢佳期说:“佳期,性取向是基因决定的吧?那假如你没有遇到我,也不认识我,你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谢佳期没做声。林未眠似乎推了她一把,催道:“老铁,说说呗。”谢佳期说:“一定会遇到。”林未眠问:“你未免太自负了吧——我迷路了的话,就找不到你了。”谢佳期说:“因为小眠是我的命中注定。”又款款补一句:“我去找你。”
两个高中女生,吃饭的时候说这种话?恬不知耻!后续竟然还能有胃口?她气得浑身乱战,刷地一声站起来就走了,店家在后边大喊:“哎哎,小姐,你付了账,菜不要了?……你自己不要,不是我们的问题,跟我们无关啊…等下别找我们…”
她也想像她们俩那样,说一些听了连脸都麻掉一大半的话。她想说给林未眠听,看她羞得满面通红的样子。但是正常人,对杀人犯的想法都不会感兴趣吧。林未眠她母亲那一边的人都认为她是想杀人,认定她心理扭曲。虽然她最初的想法是拐带,并不是灭口。
但无论是出于什么意愿犯罪,犯罪才是最终事实,过失杀人也要负刑事责任。本科时期她选修了一门传媒课,教授在课上说:“为罪犯洗白,是这个世界上最下作的行径。”
她当时觉得很震荡。
“你醒了?”逆光看过去,林未眠的下巴尖尖的。
杜兰翻了一个身,摸了摸口袋,手机在大衣袋里,掏出来一看,是晚上十点四十分。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米色外套。手背上却有输液针。
林未眠坐在床前削苹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终于失去了耐性,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搁在床头,水果刀也撂在那儿,哐的一声,口吻带点气急败坏:“你到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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