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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未央-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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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视线时,触碰到了纳兰翎炙热的双瞳,那眉宇间的渴望和期盼太熟悉了,熟到让她抵触。她没有多言,翩然离去,身后隐隐传来纳兰翎的呼喊:“我一定要做你唯一的徒弟。”
声音悠远空旷,仿佛带着一种穿透力,久久徘徊凌钰耳边未曾离去。
正邑之乱,终究以秦桓兵败结束。那颗人头,并非姬秋辰,而是凌钰从冀都割下了他儿子的头颅,特别送到此,而这个三朝元老在看到唯一儿子人头时,当场气绝身亡。
动荡之后,云瑾将军队重新进行编制,在正邑如临朝一般,陷入了政局当中。她甚至留下了管制之法,让秦煜重新分管整个羽州的兵力,同时为了谨防第二个保定王出现,朝廷将进行最大一次的削藩之举。所有皇室王爷,乃至外姓王将削弱兵力,以封将加爵分管。
一切已成定居,正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因太后驾临羽州,并且将新政加以实施,减免赋税,又进行水利兴修,房屋搭建等为百姓谋取福祉,因此渐得民心。
黄昏渐至,正邑霞光笼罩,美不胜收。云瑾站在城楼处,远眺而去,便是日暮繁华的正邑,又恢复了生机。曾经一座王朝的都城,如今百姓再次安居乐业,在历经战事、叛乱后,正邑必将永恒太平下去。
唯有天下太平,云瑾才能够真正的放下一切,与纳兰清离开。至此,一切都该落幕了,她终于能够放下这些,安心地与纳兰清在一起,去过属于她们的二人世界。
正想着,一个温暖地从身后传来。纳兰清温热地轻语响起,“舍不下?”
“没有,反而是平静踏实了许多。”云瑾很自然地靠在她怀里,温柔言道:“离开这里后,我便不是太后了,以后啊,跟你浪迹天涯,没有身份,没有牵绊。”
纳兰清拧了拧眉头,犹豫了片刻,还是说:“瑾儿,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怎么?忽然这般严肃?”
“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云瑾站直身子,望着纳兰清的表情,好似猜到了几分,却又不敢确定,“你想带我见谁呢?”
“给了你眼睛的人。”
第九十章: 归隐(大结局)
云瑾一直都知道自己这双眼睛的治愈,是牺牲了另一个人; 可她曾经屡次追问凌钰; 她都随口打发自己。她知道; 事情或许并没有如此简单; 凌钰越是缄口不提; 她越觉得被隐瞒了什么。
如今纳兰清重提这件事,无疑让她的心又拧在了一起。她不止一次去猜想这个人是谁; 偶然间伤感时,眼睛总有种莫名的酸涩感。
隐瞒至今; 纳兰清觉得该告诉她了。不管怎么样秦君昊都是云瑾的夫君; 更是皇上的亲爹,若想云瑾完全摒除一切跟她在一起; 就该告诉她所有真相。
处理好一切,纳兰清便扬鞭离去。马车一路颠簸,向冀都而去; 沿途风光无限,百姓安居乐业; 云瑾所希望看到的太平盛世; 正慢慢上演。
唯有四海升平,天下统一; 没有国与国的间隙与隔阂,她才能不负秦君岚当年所托。唯有安排好一切,才能让儿子顺利掌管天下,从此再也没有淳仪太后云瑾。
她一直没有开口问; 纳兰清究竟要带她去哪里,见什么人。但直觉告诉自己,她还没有处理完的最后一件事,是时候面对了。从她出宫到后来失踪,秦君昊便没有了踪影,一直到她离开清州,都未曾听过他的消息,在跟儿子往来书信中,他也是只字未提。
一个对自己情深义重的人,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在这世界上。他去哪里了?只有一个可能,云瑾不敢猜…
晌午,马车停在了一座寺庙前,名为龙马寺。这里香火鼎盛,曾为皇寺,每年皇家都会来此祭拜斋戒。早年,秦君岚父皇总喜欢来此,儿时云瑾作为郡主,深得先太后喜爱,时常伴其左右,这座龙马寺,她太熟悉了。
千年古刹,苍松挺立,钟鼓锤击,香火袅袅。云瑾并未公开身份,只是低调地跟着纳兰清向后院走去。后院有一处清幽之地,隔着一座苍翠的青湖,前方是一片菜地。
绿油满满的菜园前,有一座简朴的木屋。这里静谧无声,偶尔能够听到微风拂过枝头。远远望去,有名男子,一身青衣僧袍,正弯腰浇水。
他动作有些笨拙,看起来并不轻松。云瑾停下了脚步,望着他久久没有动弹,这背影如此熟悉,却又好似很远。
“这是他之前就写好的休书,我一直没给你,希望你别怪我。”纳兰清将收在身边已久的休书递给云瑾。
她就算不打开也知道里面写了什么,这个东西于她来说很重要,这是脱离世俗枷锁最重要的东西。秦君昊从写下休书的那一刻起,云瑾便不再是他的妻,一直期盼已久的休书,此时却让她无比沉重。
“他是在给我眼睛之前……写下的吗?”云瑾的心像被压着一块巨石那样沉重,她从未觉得自己亏欠过谁,纵然早年秦君昊犯错过,甚至冲动打过她,也早已功过相抵。
她从未真的尽过为□□的职责,只是因为内心的感情一味的逃避,如今欠下这今生再也无法偿还的深情,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纳兰清微微叹息,她知道云瑾的挣扎和沉重,可这件事云瑾总要面对,她不可能瞒着一辈子。
“长宁交给我时,他已经不在凌云阁了,后来我派人多方打听才知道他在这里。”
云瑾点头不语,望着远处那身影,心中百感交集,眸间透着心疼。从小,秦君昊对她来说都是亲人,而今为了自己盲了双眼,云瑾心中甚是难受。
纳兰清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奉劝也没有安慰,只是如风清雅,陪着候着。秦君昊好似没有发现身后有人,也没有停下手中动作,他靠着触摸在培土、浇水,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也从未觉得枯燥。
如今的他,心无旁骛,过上了最平静的生活,于他来说,只要想到云瑾安然于世,比什么都好。
不知站了多久,云瑾始终没有上前,她不知道见了之后该说什么,不如就这样远远看他一眼。
岸边的风,带着丝丝的感伤,吹起云瑾鬓角的发丝,她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缓缓转身。纳兰清跟随其后,也未上前打扰,一阵长久的沉默,云瑾终于慢慢从低沉的情绪中缓解。
“清儿。”
“嗯?”纳兰清抬眼,对上云瑾温柔如许的目光,她一直在等,等待云瑾完全放下这一切的时候。此时,她看见云瑾眸间的平稳和深情,便知,她终于等到了。
云瑾没有多言,只是拉过纳兰清手握在掌心,仿佛能够感受彼此的心跳,不言而喻的默契和掩于心间的深情,哪怕只是淡淡一笑,便能抚平一切不安。
远处,夕阳已经没入地平线,云瑾看向远处,锦绣山河,无限美好。从此,她将与纳兰清行走天下,踏遍山川河流,看遍四季流光。
“清儿,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
纳兰清淡淡一笑,牵起她的手,说:“回平望,这家主之位,我是万万也不想再当了。”
“你要传位给…?”云瑾已猜到纳兰清属意家主之位是何人,并不意外。只是纳兰清本就逍遥自在,家主之位也并未束缚于她,只是对她来说,她只是再也不想对任何事分心。
她只想全心全意对待云瑾一人。
平望。清王妃纳兰清放清州兵权给予小王爷。
离火村的生活环境,经由纳兰长君的治理,已逐渐改善。纳兰家百年前的分离,因纳兰清的身世之谜的揭开,再次合为一族。为了让世人获悉纳兰清为纳兰家正统血脉,纳兰长君排除万难,在纳兰府九霄塔前,刻了一座纳兰芊虞的雕塑,奉为纳兰家族的神女,供族人祭拜。
纳兰长君不仅将离火族之事办妥,在支援正邑兵变时,显出过人的智慧和手段。更让纳兰清意外的是,家中账目明细,入库金银,乃至产业扩大,都处理地有条不紊。以至于她做出任何决定,三位长老也没有反对的余地。
原本纳兰清多少有几分顾忌,可回到家中看到这一切,便消除了一切疑虑。
她决定得突然,可以说猝不及防。家主禅位非同小可,可纳兰清向来不喜欢礼制,也不会守那些规矩,她想让位便要让,也无人敢多言。
在传位之前,没有任何风声传出,家族内甚至没来得及为争夺之位做任何准备。纳兰清直接将所有人传唤正厅,拿出家主之玺,放于桌案。
“我不喜约束,商道并非我所意,纳兰氏产业庞大,需得力睿智之人方能担当,纳兰清能力尚浅,心不在此。今日,便将这家主之位传于三小姐纳兰长君,即日起,我便不再是家主。”纳兰清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无比,更是毫无准备,就连纳兰长君都惊诧。
她可是曾经差点死在纳兰清手上啊,她险些害得云瑾失贞,她甚至策划了宫廷鼠疫。她曾经因为嫉妒,恶贯满盈,不惜操控林梓睿去刺杀云瑾。一切一切的过往,她都罪孽深重。
为什么,还要把家主之位传给她呢?纳兰清,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何可以如此容纳百川?纳兰长君望着她,心中五味陈杂,却有些心酸的悦然。
这才是她曾经又爱又恨的纳兰清不是吗?没有她,又何来她的今日,她又如何懂得珍惜眼前人。
“长君,还不来接受授玺?”纳兰清立于众人前,双手捧着家主碧玺,等候纳兰长君上前。
她抬眼,纳兰清唇角含笑望着她,整个纳兰氏,除了纳兰长君,与她性子有几分相似,又有谁有此魄力胆识和才干?过去的始终已经过去,纳兰清既已属意她,便相信她是最合适之人。
纳兰长君上前,双膝下地,纤纤玉手微托,“纳兰长君接玺,谢主上。”
纳兰清将碧玺交托至她手中,便拂袖而去。她甚至没有再随众人向新家主行叩拜之礼,只听得身后传来,“参见主上!”
她笑了,此后这些凡尘俗事再也与她无关。而纳兰长君,紧握碧玺,攥在手心,露出欣然笑意。在接到众人叩拜时,眼神始终追着纳兰清,直到她消失的没有踪影。
纳兰家正门前,云瑾在等她,这是她们最后一桩事,从此逍遥人间,不问世事,与秦君岚柳千寻那般,做一对逍遥神仙眷侣。
柳州大地,骆河以西。这是骆州偏远的一座小城,也是纳兰清未到过的地方,只因行至骆州,便想起这座谣传十分热闹的小镇。
本想一品当地的新梅酒,却不想遇到了一桩奇事。街口的一处摆着擂台,似是有人比武,热闹不已。
“这里的人还好武不成?”云瑾多少有几分好奇,这些天随着纳兰清走过许多地方,体会着她从未见过的奇闻异事,哪怕是所谓的江湖,她也见识到了那些门派之争,今天见到这特别打擂之事,还是首次。
“并非一般的比武,你看那枚旗上写的什么?”纳兰清指向擂台旁的红色旗杆上,赫然写着“比武招亲”四个大字。
云瑾惊讶不已,“女子出阁乃大事,怎能如此草率?”
“繁华三千,无奇不有,去看看便知了。”纳兰清说罢,紧紧牵着云瑾手,向人潮涌动处而去。
二人皆为男装出行,低调行事,向来不受人瞩目。只见那擂台旁坐着一名女子,她颇有侠女风范,容貌清秀,甚是好看,但是打擂的却是另一名男子,听其意思,他是女子兄长,代替妹妹招夫婿,若有人胜过他,便可以与妹妹交手,连续打赢便可娶那女子。
擂台上打得难分上下,纳兰清摇着折扇,悠然地说道:“这人定不是那男子对手。”
“你说是,那便是。”云瑾看得专注,却没注意台上女子已经注意到她。
台上连续打了三人,也未能战胜那位兄长。云瑾觉得这样打下去很无趣,便打算离开,“我们走吧。”
“等等,这个人可有意思的很呢。”
“怎么?”云瑾转头望去,竟是个大胡子的糙汉,看起来力大如牛,与那男子过招时,竟没有被伤害分毫。
那大汉靠着身体优势,反客为主,生生接下那男子的双拳,随后一个过肩摔,将那人摔出几尺远,口吐鲜血。
“哥哥。”原本淡定地擂台女子终于飞身而起,向那大汉飞踢而去,他竟纹丝不动。女子惊讶不已,旋转横扫,却无法攻击那大汉。
大汉望着这女子色心大起,伸出舌来舔舐唇角,猥琐地望着她。他酣然大笑,上前想要抱女子,她忙闪躲开来,可所有的攻击都伤不了那大汉。
仿佛铜墙铁壁般的身体,无法破坏。眼看着女子渐渐处于下风,人群中响起惋惜声,这样的糙汉子怎么配得上这等女子呢?就连云瑾也忿忿不平起来,她看了纳兰清一眼,动了动嘴,没有说话。
纳兰清看出她意思,“怎么?舍不得姑娘啊?”
“嗯~觉得这样的姑娘不该被糟蹋了。”云瑾说完故意叹了一口气,让纳兰清听到,她知道纳兰清不喜欢多管闲事,又是这种招亲之事,贸然出手,难免会惹麻烦。
“既然夫人舍不得,那…怎么能让这等粗鄙之人辱你双眼?”纳兰清温柔一笑,收起折扇,掌心向下,将地面几颗石子吸入手中。
只见那大汉每次想占姑娘便宜时,纳兰清便悄然发出一子,打在他命门,让他瞬间使不出任何力气。姑娘抓住机会,一掌劈向大汉天灵盖,他刚想伸肘去挡,腋下却被狠狠一击,疼得动弹不得。紧接着姑娘重重一掌下来,让他瞬间失去了抵抗力,趴在擂台,久久起不来。
云瑾轻嗤一声,拉着纳兰清说道:“走吧走吧,回头人家要嫁给你就不好了。”
“你也知道,管这种闲事可是有风险的。”
“是是是,我知道了,是我爱管闲事。”
纳兰清笑而不语,她暗自出手应该没人发现,原本以为能和云瑾安然离开,却不曾想,两人刚回到客栈不久,就有人前来拜访,道明要找云瑾。
云瑾本不喜欢独自见什么人,只是独坐客栈后院黑白对弈,但那女子却坚持要见她,店小二只得将她带来此。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女子一来便向云瑾半跪行礼。
“你看出来了?”云瑾有些诧异,自己已是男子扮相,竟被这女子一眼识破。
那女子淡然一笑,“世间哪里会有这般清秀儒雅的男子,柔得令人沉醉,想必你不懂武,只得向身边那位高手出手相助,小女不胜感激,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不足挂齿,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与…”云瑾顿了顿,说:“我与吾爱只是无意经过此地而已,明日便会离开,萍水相逢不必言谢,姑娘请回吧。”
“吾爱…”女子喃喃自语,出手的那个人虽然也是男装,可明明也是女子啊。但她没有再多问,只是颔首低眉,微微作揖,“如此说来,倒是小女多心了,那我也不为难姑娘了,告辞。”
“姑娘慢走。”
直到那姑娘离去,纳兰清才走出来,她一直在观察这人,总觉得这女子并不简单。
“看出什么了?”
“这女子身上江湖气息浓厚,并不像一般江湖散人。”
“说到江湖,近日可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呢。”云瑾想起了故人旧地。
据悉,六月芳菲,凌云阁对天下招收门徒,凌云阁阁主将会从众人中挑选出自己的嫡传弟子,多少人觊觎着这位置。
而成为凌钰的徒弟,是纳兰翎势在必得之事。
“不知翎儿能否过关斩将,顺利去长宁身边。”纳兰清忧心忡忡地望着远处,目光中尽是忧虑。
“翎儿今年应该…十八了吧?”
纳兰清沉重点头。十八了,距离她二十岁,不过还有两年而已。
愿她此生能够如愿追随长宁,情深不悔。
与此同时,江湖纷纷,流言四起,传言凌云峰,深藏绝世武功秘籍,金矿银山。江湖各路人马,纷纷派人去寻宝,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席卷而来。
“启禀护法,堂主有令,沿途设伏,阻止各路人马上凌云峰,万万不得惊扰到阁主。”
“知道了,立即安排三十六路人马分别截杀。”女子退去温和,眼神变得凌厉,全然没有了比武招亲时的柔弱。
她转身看向客栈处,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原本她不确定云瑾身份,后来便猜到了几分,这二人应该就是名扬天下曾经的纳兰家主和曾经的摄政太后云瑾。
只是从此,朝堂风云,江湖纷争,尘世间的一切都与她们无关。
世人终其一生,不过追求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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