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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点都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刘翠珊目送他出门，心想：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就张口闭口的儿子，如果将来生的是女儿怎么办？
　　乔家的男人都一副德行，她摇着头去厨房炖燕窝……
　　在房间里的柳美一躺在床上，时时注意紧闭的门，对着手机那边的人撒娇：“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接人家呀，讨厌，快点来啦……”


第44章　花钱
　　周末一转眼就到，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先是乔家那边接连不断的电话骚扰让乔陌皱眉，她太了解那家贪得无厌的人了。
　　找她，无非是看到了报纸，以为她傍上了大款，发了大财想跟她要钱，一看显示来电是他们的，她理都不理直接拉黑。
　　这两天，唯一算得上是好事的，大概是苏煜被苏家家主连夜叫了回去，不用说，她的录音奏效了，苏煜对她的大胆追求说的那些话，现在捅到苏家家主那里，回去有他好受的，但这毕竟治标不治本，她还得想别的办法……
　　后车坐的欢声笑语让她从回忆里走了出来，目视前方偶尔望向后视镜，晨歆一如既往地白色衬衫浅蓝牛仔裤，现在略长的头发用橡皮筋扎起，那小小的马尾随着她的头转动而晃动起来，显得格外俏皮。
　　两个孩子分别赖在她的两侧，今天为了照相的她们换上同款姐妹装，一大早兴奋地跑来拍她们的房门。
　　乔陌看着在打闹的她们，笑着打转了方向盘，拐起了一条小巷里，在一家没有招牌装修类似咖啡厅的店门前，停下了车。
　　乔陌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对身后的人喊道：“到了，就是这里，我们下车吧。”率先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好，行了，都别闹了，你们妈妈下车了。”晨歆听到乔陌喊人，轻轻给了这两个踩在她大腿揪着她衣领玩的小家伙们，一人一头锤，示意她们别胡闹了。
　　“这店面……”晨歆牵着她们下车，乔陌已经站在店门口向她们招手，一手指着店面示意她们这里就是今天的目的地。
　　看着眼前复古的大门，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是一家照相馆，她笑道：“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家咖啡厅。”当然她是在开玩笑。
　　乔陌认真地对她摇头，指着里面解释道：“不，这真的是咖啡厅，但店长本人是个业余摄影师。”
　　乔陌推门时，门上的铃铛响了，里面站在台吧前的一个栗色长卷发女子笑道：“欢迎光临，阿琳。”见来人是乔陌，她欢喜地从吧台里走了出来。
　　卷发女子对乔陌的称呼让晨歆觉得诧异，歪头：“阿琳？”乔陌什么时候还有这个名字？她对她的事是不是知道得太少了？
　　乔陌带着她们进来后，两个小家伙乖巧地呆在晨歆的身边，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她们还从没来过咖啡厅。
　　乔陌热烈她握手打招呼，笑道：“花钱，好久不见。”
　　这个名字逗笑了晨歆，让她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但你们的手能不能不要握得那么久？三十几秒了。
　　看着两只白皙的手握在一起，她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怎么觉得有人抢了她什么东西似的，心里闷闷的，等等，她又在乱想什么呢？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胡思乱想，该死的。
　　她们只是最好的闺蜜，别的什么都不是，不要乱想，晨歆一直这么的告诫自己，她得管好自己的心。
　　女子性格爽朗，她大大咧咧地跟乔陌勾肩搭背，哈哈笑道：“是挺久了，最近怎么样了？你这个工作狂怎么有空过来呀？”不是一天到晚只知道工作，一点娱乐精神都没有。
　　花钱不是她什么外号，也不是她喜欢大手大脚地花钱，而是这就是她的名字。
　　据说，她爸爸姓花，她妈妈姓钱，于是，她那对懒得帮她想名字，不靠谱的父母就各自取他们的姓，给自己闺女取了这么个名，害得她从小闹了不少笑话。
　　好在花钱这个人是个开心果，随意洒脱，用她的话来说：还好她爸不姓宋，花钱怎么也比送钱强，毕竟花钱花的是自己的钱，送钱是把自己的钱送给别人花。
　　当初她在教室里解释，众人被她逗笑了……
　　乔陌笑道：“嗯，想找你帮完美照张全家福，幼儿园老师要的。”她伸手把晨歆拉到她身边，要跟花钱介绍。
　　难得呀，据她所知，乔陌主动拉别人的手，这种事屈指可数：“这位是？”她对晨歆充满好奇。
　　乔陌给她们介绍道：“认识一下，这是花钱，我当年的大学同学兼舍友，晨歆，我的……闺蜜。”其实她更想说恋人的。
　　她有种想把晨歆带到她为数不多的朋友面前，把她介绍给她们，但为了不要吓到晨歆，她还是先忍忍。
　　急于求成那种低级错误，她是不会犯的，对晨歆这个人得有足够耐心，而她有的就是耐心。
　　而这时，原本乖巧安静的晨念水拽着晨歆的裤管，小手指着吧台侧面上的画着图案的花式咖啡，高兴道：“爸爸，我们口渴，想喝那个。”
　　晨歆低头顺着她的手指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晨歆立马拒绝道：“不行，那是咖啡，小孩子不能喝。”
　　晨念水看着咖啡中的小兔子道：“爸爸，我想要小兔子。”
　　花钱被雷得找不着北，晨歆是女的没错吧。
　　她一把拉过低头腻宠地看着晨歆在同孩子讨价还价的乔陌，低声询问道：“爸爸？你老公，不对，她是女的吧？这什么回事？”当年乔陌在大学读书时，闹得风风雨雨的事，她是知道的。
　　现在这个女“爸爸”又是怎么回事？
　　乔陌看着自家的小傻，给花钱说起了前因后果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识人不清的事，你也是知道的，现在……”
　　花钱听完后，点头道：“所以，你们就是为了孩子，假扮的。”不是真的，但你看她的眼神怎么就露骨呀。
　　她不知道晨歆有没有注意到乔陌在她半蹲下时看她的眼神，反正她也是刚刚无意撇到的。
　　乔陌回头，瞄了还在跟孩子说话的晨歆，轻声道：“以前是，现在不是。”难得调皮地对她眨眨眼，指着身后的人叮嘱道：“帮我保密。”日后成了，请你吃喜糖。
　　乔陌给她打的手势她多少看懂了一些，偷笑道：“嗯，照全家福是吧？你们跟我进来吧。”她指了指咖啡厅的里面。
　　她们两个把事说完了，晨歆还没搞定孩子，她半蹲着身子揉念宝宝的头：“不行，小孩子不能喝咖啡，等你变成了大人，爸爸就给你买，你看希希多乖呀，你怎么就那么吵呀？还有你别忘了，一会回家你不是还要吃小点心的吗？”
　　不料，她刚夸完乔希，乔希小心翼翼拽了一下，她的袖子害羞道：“其实，我也想喝。”只是她不敢开口。
　　晨念水得意了：“爸爸，你看吧。”她就说姐姐也想喝的，小兔子好可爱呀，像她一样可爱。
　　乔陌走到她们跟前半蹲了下来，对晨歆道：“晨歆，孩子们难得想要，一会就给她们买一杯吧，我让花姨姨给你们画只兔子。”前者对晨歆说，后者对两个孩子说。
　　她伸手点了点孩子们的小鼻子，继续道：“但作为交换，今天的点心草莓蛋糕跟小布丁，你们只能选一个，可以吗？”她会纵容孩子，但她也会教孩子承担选择的后果。
　　两个小家伙爽快地扑到乔陌怀里，尤其是念宝宝：“可以。妈妈最好了，爸爸最讨厌。”说完，她还回头得意瞪晨歆，气得晨歆想打她的小屁屁。
　　乔陌见晨歆鼓着腮帮子在对她的决定表示抗议，无奈微笑道：“行了，你跟孩子呕什么气呀？”晨歆在想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相处久了，她多少了解她。
　　她并不是真的不同意孩子喝咖啡，而是一会回家，家里的冰箱还有一大堆好吃的，她怕孩子吃多了，撑着了。
　　乔陌伸手揉揉孩子们的头，把孩子拎到花钱面前，对孩子们道：“还不快谢谢你们的花姨姨，上面的小兔子可她画出来的。”她还得去哄哄身后那个在闹别扭的小傻。
　　两个孩子一听可爱的小兔子是花钱画的，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道：“谢谢姨姨，姨姨好棒呀。”
　　两个萌萌哒的小可爱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满足了她那颗怪阿姨的心，笑容满面道：“真乖。”她对两个孩子伸出了双手，道：“来姨姨带你们进去。”一手一个孩子牵着她们往里面走。
　　见花钱拉开门了里面的门，带着孩子走了进去，走到门边的乔陌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还在原地瞪她的晨歆，对了，这个还没哄呢？
　　乔陌指着身后那扇闭着的门道：“走了，怎么还不走？”还想站到什么时候？
　　晨歆气势汹汹跨步到她跟前，放在两侧的手，握了松，松了握，恼道：“她们两个都要被你宠坏了。”晨歆是恼，但她的语气轻缓并不是生气。
　　听到乔陌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撒娇，她俏皮地伸出手指抵着自己的下颌，再指向她欢喜地反问道：“你这是在嫉妒孩子们跟我亲，不跟你亲吗？”
　　被戳中心事的晨歆立马反驳：“哼，谁会嫉妒这个呀？”她才不嫉妒，孩子爱跟谁亲跟谁亲，她才不是在吃醋呢。
　　乔陌身子倾前，脸凑了过去，眉开眼笑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你这是死鸭子嘴硬呀？”明明是吃醋了，还在嘴硬这样的晨歆好可爱呀。
　　乔陌此时的目光落在晨歆那红润的薄唇上，她越看越想尝一尝，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能吓到她，双手叠合放到了身后……
　　乔陌说话时的气息撒在她的脸上，挠得她的心痒痒的，但她才不要认输呢，挺直腰板道：“你才嘴硬，你们……”全家都嘴硬……
　　这时，老天就想听到乔陌的愿望似的，助她一臂之力，她身后的门被人猛得推开了……
　　撞到了乔陌放在身后的手，原本前倾的身子彻底失去平衡，整个人扑向对面的晨歆……
　　“你们好慢……”花钱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急忙道：“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你们继续。”
　　“砰。”地一声巨响，把门关上。
　　靠在门上的花钱抹了额头没有汗，自言自语道：“我的妈呀，看到不该看的，她们会不会杀人灭口呀？难怪那么慢，现在的年轻人……”真心急。
　　感叹完后，悠哉走了回去，才不管在外面的两个人会怎么样……


第45章　照相
　　外面是咖啡厅，里面却是各种摄影器材，她找了两只小板凳让两个孩子先坐，自己去暗格把三脚架搬出来，就在她想去拿她的单反时，晨念水等不到晨歆她们，有些害怕，又故作坚强道：“爸爸妈妈好慢呀。”
　　然后她站了起来，想出去找她们，她要去，乔希自然也要去，她们到底还是孩子。
　　花钱拦住她们，居高临下看着她们微笑道：“你们在这里乖乖地等姨姨回来，姨姨帮你们去叫她们。”她们确实很慢。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道：“好。”
　　然后，她猛地推开通往外面的门，还无防备站在门后的乔陌被狠狠撞了一把，失去了平衡的她，这个人身子倾前撞向了晨歆……
　　“啊。”
　　晨歆当时也是毫无防备下意识伸出手想接人，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乔陌就这么直面地撞了下来。
　　就这样嘴对嘴地贴在了一起，额头相抵着，双眸紧缩，两个人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惊讶……
　　毫无防备地第一次亲密接触：接吻，还是由晨歆抱紧着乔陌。
　　“砰”地关门声，才唤醒两个此时错愕的人的理智回来，她们迅速地分开，彼此捂着嘴各自闪到一边，把头扭开，不敢看对方……
　　很多年以后，她们一起窝在沙发里聊到这件事。
　　晨歆问她：“当时她是什么感觉？”
　　乔陌认真地回忆道：“幸福来得太快。”然后冲她挑眉地舔了自己的唇，一脸惋惜的模样。
　　晨歆关了电视把遥控器搁茶几上，再问：“那幸福来得太快又是什么感觉？”
　　乔陌郁闷地扑到她身上欲哭无泪喊道：“遗憾呀，心里根本就没准备。”
　　然后她就华丽丽地被晨歆揪耳朵了，说：当时打着什么坏主意？
　　当然这些是后话。
　　两个人沉默不语，这个咖啡厅弥漫着前所未有的宁静：“……”
　　晨歆捂着嘴，皱眉认真地在想：她这是背叛水水吧？水水会不会很生气？乔陌会不会很生气？
　　她不是故意亲她的，她不但是混蛋还是个差劲的混蛋，明明心里有人了，还去亲她，说好做最好的闺蜜的，她却违约了。
　　如果乔陌知道她这么想一定告诉她，多亲几下，她不气的，她相当的乐意。
　　乔陌背对着她捂着嘴唇，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揣摩着，虽然是个意外，但她很满足，脸色羞涩地泛红，她转身回头，见晨歆皱眉纠结的。
　　她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对晨歆道：“这是个意外。”这真的是个美丽的意外。
　　晨歆缓缓地把手放下，扭开头看向一边别扭道：“我知道，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
　　乔陌率先迈开脚步，指着那扇带个她这个美丽意外的门，道：“走吧，我们进去吧，孩子还在里面呢。”
　　一听到孩子她记得今天来这里的主要任务，晨歆点头：“嗯。”随后走了进去。
　　到了里面，花钱在摆弄她的单反相机，晨念水一见她们进来，撒开小腿跑了过去，抱住，见沉默的她们，疑惑道：“爸爸妈妈在外面干嘛？好慢呀，我跟姐姐等好久了。”
　　孩子天真的问话让晨歆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揉着她的小脑袋道：“没事，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大人那么多。”总不能告诉她们，爸爸妈妈在外面接吻吧。
　　打死她都说不出口，她相信乔陌也是，乔陌揉揉着乔希告诉她：她们没事。
　　晨念水拍开晨歆在她头上的大手，学着大人的模样双手抱胸，鼓着腮帮子抗议道：“唔，我不是小孩子了，坏爸爸。”别以为她们不知道。
　　花姨姨早就告诉她们，你们在外面玩亲亲啦，坏爸爸还想骗她，她才不上当。
　　花钱打开房间的灯光，保证房间的光线，让她们一家四口站到背景布前，她把单反放到三脚架上，故作严肃道：“咳咳，你们准备好了没？”她明显看到乔陌对她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吓得她缩了缩脑袋。
　　她真不是故意的。
　　“两个孩子站前面，你们两个大人站后面去。”当她开始用调整单反的镜头时，她整个人的气场变了，变得严肃起来，半弯腰看着镜头。
　　她们照做，接着花钱抬头指着乔陌跟晨歆不满道：“你们站近一点，站那么远干嘛，看看孩子多要好，多亲密呀，跟孩子们学学。”
　　两个孩子友好地手拉手站在一块，面带灿烂的笑容，可是身后两个不配合的大人，不但站得远，还板着严肃的脸，
　　幼儿园要的是高兴的全家福，不是严肃的证件照。
　　低头两个孩子可怜兮兮地回望她们，乔陌向中间靠过去一点，晨歆也照做了，两个孩子笑了，两个大人也笑了。
　　花钱就这样照了几张，感觉表示不是很好，总觉得缺点什么，于是她继续道：“对就是这样，看镜头，唔，阿琳，你再靠过去一点，身子站斜些，然后把手搭晨歆肩上……”
　　晨歆毛了：“为什么？”不是拍好了吗？怎么还拍？
　　乔陌还得搭她肩膀，要不要那么亲密呀？
　　因为之前那个吻，晨歆还没彻底顺完的毛又炸了起来。
　　花钱解释道：“搭肩是为了更好看些，而且没办法谁叫你比她矮些呢。”身高有时候可是一关键。
　　晨念水回头对晨歆催促道：“爸爸，全家福。”乔希也在看着她，叔叔是不是不喜欢妈妈呀，可是念宝宝又说爸爸自己说喜欢妈妈，花姨姨也说她们在亲亲。
　　不喜欢又为什么要亲亲，乔希此时委屈着一张快哭的脸。
　　乔陌的手不知何时早就搭到晨歆的肩上，并捏了她一把，双唇轻启：“全家福。”又对她做了无声的口型：“为了孩子，合同。”
　　提醒她，她们之间有一个很重要的合同。
　　看到希希委屈地眼神，念宝宝渴望的眼神，乔陌坚定的眼神，晨歆这次，毛彻底顺了，举双手投降道：“是是，我知道啦，怕了你们啦。”
　　晨歆扭头看着乔陌一早搭在她肩上的手，乔陌是什么时候搭上的，她又松懈了吗？
　　只能说，乔陌的“潜移默化”很成功，晨歆无意识地在习惯她的存在。
　　但她还只别扭地嘴硬道：“给你搭吧，只此一次。”
　　花钱道：“晨歆，你把手搭到阿琳的腰上，环上了。”再亲密些啦，你们还是不是一对？
　　晨歆不解道：“我说，照个像而已，不用这么，这么……”暧昧吧，她扭头看向乔陌朝她眨眼，希望她能帮她说几句，她们现在这个姿势太暧昧了。
　　乔陌也冲她无声地动动嘴唇，气得晨歆直接伸手搂上她的腰，不就搂腰她，她又不是没搂过，混蛋乔陌。
　　见晨歆起磨牙作势要咬她，她才冲花钱喊道：“花钱，随便照照就好，晨歆她还要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