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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聊天

　　　　从宿舍楼里出来，庄青天搓了搓手间的红线，觉得怎么样也要在掐断红线前尝一口那个丫头的味道。

　　　　每次只要看到伍真真，她就忍不住的蹿邪火，想来和这根红线逃不开干系。

　　　　她花了点脑子思考事情，回到警署北楼的时候，被李玉一被子蒙住了脑袋。

　　　　庄青天：∑我曹？

　　　　李玉趴在她身上hiahiahia地笑：“小鸟儿，看你还嚣张，爷把你关进笼子里好好疼爱你！爷的小金丝雀哟~~”

　　　　庄青天一把掀开头盖，噼里啪啦地下拳头：“行啊，我先疼爱疼爱你。”

　　　　李玉蹲在地上抱头：“哎哟我曹，哎哟，我曹特么的怎么是你啊？”

　　　　“你家金丝雀你都不认得？敢套我——”

　　　　李玉被揍得哭爹喊娘。

　　　　庄青天吐了口气，走到窗边将衣领松开，看起了风景。

　　　　远处高楼建立不久，不知道是谁做的设计，好好的地段，却犯了风水学上的三煞，不用多久警局又该忙了。

　　　　太阳西沉。

　　　　长孙雪雁从门外走来，端着一盘饭菜，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地板后，她将趴在地上装尸体的李玉抱到床上，声音僵硬地问：“又干什么了。”

　　　　李玉如同死鱼一般仰躺在床上，冷哼了一声说：“想吃鸟肉。”

　　　　长孙雪雁说：“我等下去买。”

　　　　李玉说：“不是有现成的吗，烤给我。”

　　　　长孙雪雁站起身，抓过庄青天，神色冷漠：“对不住了，借点。”她手上冒出红光，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吃完还。”

　　　　庄青天一巴掌打飞红光：“你特么要命啊？”而且还什么？还骨头给她？

　　　　这买卖真是一点都不亏。

　　　　“小玉想吃。”长孙雪雁手上不知何时又冒起了红光。

　　　　庄青天额头汗涔涔地想：尼玛人家想吃你的鸡翅膀啊！

　　　　“滚开！”庄青天拉着自己的袖子往门外走。

　　　　长孙雪雁不滚。

　　　　庄青天手中抽出了一道灵波刮了过去。

　　　　李玉哇啦啦地叫了起来，随后大闹：“长孙雪雁！你就让我住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有精神病患者！”她指着庄青天，“动不动就丢东西，你想让我死啊！我不管，我要走，你他妈再不让我走就等着见我尸体吧！”

　　　　长孙雪雁默默地将手里的灵波收了起来，低声说：“我知道了。”

　　　　李玉喝了口水，怔住了：“你肯让我回去了？”

　　　　长孙雪雁点点头。

　　　　庄青天也被吓了一跳，老朋友的脾气有多臭，只要是消息灵通的妖怪都知道。这会儿竟然愿意将自己的相好归还自由，简直放屁！

　　　　李玉的思路简单，她以为自家小鸟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谙世事。

　　　　她直接信了，将被子什么的全丢上天，穿上鞋子叉腰大笑：“你这小鸟，早就这么乖不就行了吗！”

　　　　长孙雪雁看着她，不说话。

　　　　李玉觉得自己仍然是院子里的老大，一声号令，无人不从！么错，她就是这么威风凛凛、人见人怕、鬼见鬼丑，鸟人见了也要跪下来喊她一声主人哇！

　　　　她怀着美好的幻觉含笑入睡。

　　　　第二天，李玉看了看周围熟悉的环境，又看了看几只正在改造宿舍的麻雀，石化了。

　　　　伍真真一大早照了镜子，看到自己满脸更加密集的红点点，心情如同蹦极一样直接跌进了海沟里。

　　　　哭了两小时之后，她擦了擦眼泪，捂着脸啃苹果，顺便观赏着那个坐在小沙发里的古典女子。

　　　　看到李玉醒了，伍真真咬着苹果说：“你的老相好在装房子。”

　　　　李玉吐出一口血来，指着长孙雪雁问：“特么的，难怪你这鸟人答应的这么快，原来是这个主意！我傻我真傻！”

　　　　伍真真吧唧吧唧地嚼着苹果，眼睛从李玉身上跳到长孙雪雁身上，再从长孙雪雁跳到李玉身上。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一对，光从性别来说就不太对劲，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

　　　　“我只想待在你身边。”长孙雪雁说道。

　　　　李玉不客气：“我只想你滚远点。”

　　　　长孙雪雁眉头皱紧：“我不可能再离开你。”

　　　　“滚滚滚，这恶心话你和别人说去，别再我这说。”

　　　　长孙雪雁拉过李玉的手，贴在自己心窝上，愤恨又痛苦地说：“你要我表白多少次才足够，你如果真的无法忍受，就把我心脏剖出来，等我的心脏停止跳动，就没人再和你说这些话了。”

　　　　李玉起了一声鸡皮疙瘩，用力抽着手骂：“恶心。”

　　　　长孙雪雁抓着她的手凑到唇边轻吻，长长的睫毛刷过李玉的手背。李玉顿时浑身麻痒，没有力道再去抗争。

　　　　她反手勾了勾长孙雪雁的下巴，问道：“这些年都干嘛去了？”

　　　　长孙雪雁乖巧地任她摸：“打架。”

　　　　“还有呢？”

　　　　长孙雪雁想了一会儿后重复：“打架。”

　　　　李玉笑了：“打出了什么名堂来。”

　　　　长孙雪雁垂目：“没人能再威胁到我了。”

　　　　李玉捏她脸：“是吗？我可以不？”

　　　　长孙雪雁抬眼，黑漆漆的瞳孔盯着李玉看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可以。你可以拿走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我的一切。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属于你。”

　　　　李玉冷笑，一巴掌拍在她肩上把人推远：“行，那你赶紧死远点。”

　　　　“不可能。”长孙雪雁将头埋进李玉的肩窝，强压着怒气说，“不要再推开我了，我没有错，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永生永世的在一起……”说完之后，她侧头轻轻地咬了咬李玉的颈部，随后转咬为舔，慢慢地顺着脖子亲吻，在上头留下一块块深红的印记。

　　　　一声轻喘从唇间泄露，李玉用手臂盖住眼睛，胸口起伏。

　　　　伍真真看的目瞪口呆，一口苹果差点没含住，心头大骂：恶心！狗女女！

　　　　宿舍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奇妙。

　　　　一阵风从窗边刮来。

　　　　庄青天抽了根烟，将空烟盒丢到长孙雪雁方向，在窗户那头吼：“朋友，给我起个火。”

　　　　李玉惊醒，她挪开手，踢了一脚身上的人，骂道：“滚。”

　　　　长孙雪雁侧开了半边身子，看着李玉湿润的脖子和脸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烟盒掉在了地上，她眼睛通红，朝着窗外瞥了一眼，又瞥了眼庄青天，窗檐顿时凝出了一片冰棱。

　　　　“真不给面子啊。”庄青天抖了抖裙摆，从窗户那头跳了进来。

　　　　李玉已经把自己完全地裹在了被子里，长孙雪雁再无可趁之机，伍真真摸摸脸，下意识地不想让自己的满脸疹子暴露，便拿了面纱将脸完全地遮住，只露出两只眼睛。

　　　　庄青天坐到电脑椅上翘起腿，白裙划出一片优美的弧度。

　　　　“局里有案子，归你管的。”她对长孙雪雁说道。

　　　　长孙雪雁努力地想把李玉从被子里扒出来，却不敢下狠手：“没空。”

　　　　“一个四川来的给你当副手，姓陈，她说自己是个苗人，对各种蛊毒很了解。”

　　　　长孙雪雁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将整个被子带人地抱在手里，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空中传来李玉悠扬有力的呐喊：“我操了你爹妈祖宗十八代啊放老子下来！！”

　　　　声音逐渐远去，隔壁宿舍的窗户一扇扇的打开，往外瞧热闹。

　　　　伍真真掀起面纱啃了口苹果：“心疼。”

　　　　庄青天闻言，转头看了过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伍小姐，该心疼的应该是你自己吧。”

　　　　伍真真呜了两句，别过眼不看她。

　　　　“我这里还是有不少秘方医治红疹的，虽然说尸气影响下的疹子很难消退，但也不是绝症，你大可放心的一试。”

　　　　她手里头玩弄着昨天的那两只圆球状的玉石，原本灰蒙的玉石表面展露出一丝苍翠，苍翠之中又带了一些血红。

　　　　这种玉石大多是富贵人家用来养命的，若是家中有命格较弱的子女，便将玉石放在那些子女的胸口，玉石吸取人气之后，将气运加持在家族上，那些子女则会因气尽而亡。玉石上的死气以及涂抹多年已经脱落的漆彩，化作一道阴邪之气在玉石四周撞来撞去。

　　　　她将玉石放进了口袋里。

　　　　伍真真听了她的话，耳朵动了动。

　　　　庄青天继续说：“不试拉倒。”

　　　　伍真真急忙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向庄青天：“你说真的？”

　　　　庄青天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来：“当然是真的，但如果你不愿意相信，那就当做是假的吧。”

　　　　伍真真眨了眨眼，说：“我信！”

　　　　庄青天露出一个勉强的表情：“好吧，那我就试着帮帮你。”

　　　　说是勉强其实一点都不勉强，伍真真的疹子早就退了下去，现在满脸都是庄青天用乾坤笔画出来的红点，她画的肆意洒脱、有大有小、可歌可泣，放在伍真真的脸上，还真是有些搞笑。

　　　　难为这丫头了，估计被吓得不清。

　　　　庄青天直接伸手抹。

　　　　伍真真眯着眼问：“刚才那个逃犯要把李玉带哪里去啊？”

　　　　逃犯？

　　　　庄青天回忆了一会儿，才想到了自己曾经用这个说法骗过伍真真，她忍不住笑着说：“可能带到荒郊野岭去抛尸吧。”

　　　　伍真真鄙夷地看了她一样：“人家这么恩爱，你是不是傻？”

　　　　庄青天：“……”手下一个用力，在伍真真脸上掐出了一个红印子。

　　　　伍真真疼地啊呜呜地叫。

　　　　庄青天给她揉了一揉：“长孙回警署办案了。”

　　　　“哦……”伍真真趴在床上，没什么力气的应道。

　　　　“不好奇了？”庄青天轻笑。

　　　　“有什么好好奇的。”伍真真揉了揉自己的半边脸，那里被庄青天摸的有些烫，她掏出镜子来看了一看，被摸过的那块地放真的没了红点，她很满意地翘起嘴角，“她们俩刚刚就在床上乱搞，哼，恶心。”

　　　　庄青天的表情冷了下来，收回自己的手，淡淡地说：“伍小姐，今天就弄到这了。”

　　　　“嗯？”伍真真有些失望，“中间还有一大块啊。”就像雀斑一样，红点配她雪白的肌肤，虽然不算丑，可还是太碍眼了。

　　　　“欲速不达。”庄青天摆出教导人的姿态，“伍小姐也不希望自己脸上留下后遗症吧。”

　　　　伍真真紧张地摸了摸脸，点头。

　第22章　算不出

　　　　庄青天蹲在地上收拾了一下东西，伍真真趴着和她闲聊。

　　　　“你什么时候再来？”

　　　　“有空就来。”

　　　　伍真真不放心：“明天能来吗？”

　　　　庄青天叹了口气：“公务员也是很忙的。”

　　　　“我可以补给你工资！你请假来吧。”伍真真眼睛亮闪闪的。

　　　　庄青天拒绝：“这不是钱的问题。”

　　　　伍真真趴在床头看她，眼里满是期待：“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明天来？”

　　　　“……”庄青天话到了嘴边又缩了回去，“我今晚加班把工作赶完，明天就过来。”

　　　　伍真真不掩饰地欢呼：“好！我等你来！”

　　　　她跑下床拿了一叠草稿纸，却没看到自己的笔，她弯腰四处找笔。

　　　　庄青天看着的目光流连在伍真真光滑的大腿之间，她吸了口气，问道：“伍小姐，你在找什么？”

　　　　“我的……嗷！找到了。”伍真真蹲下身从角落里捡起笔，后背因为张力露出了一大片肉，隐约能见到臀缝。

　　　　庄青天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看，说道：“找到了就起来吧，地上凉。”

　　　　伍真真从地上跳起来，开心地说：“我帮你推个命吧。”

　　　　“啊？”某知名天师愣了下。

　　　　“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又不想要钱，我帮你推个命，我推命很准的。”伍真真在草稿纸上画出命盘和方程的格式，“我之前随便算算就知道那个人出轨，那个人的老婆也出轨，真是太奇怪了，明明两个人都在外头有了情人，为什么就是不离婚呢？”

　　　　庄青天还没回过神来：“可能……不够钱离婚吧。”

　　　　伍真真点头：“世上还是穷人多。”

　　　　“是，是啊……”庄青天点点头，随即又问，“你说要帮我干嘛？”

　　　　“推命啊。”伍真真眼里满是：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你生日告诉我，我只要有生日就能推。”

　　　　庄青天回过神来，仔仔细细地盯着伍真真看了一会儿后，慢吞吞地开口说道：“八月初五。”

　　　　伍真真唰唰几笔在草稿纸上画，画出了结果之后，她的笔有些停顿。她重新画了一遍，不信邪地让庄青天写了个字。

　　　　庄青天在纸上写了一个“真”。

　　　　伍真真根据这个字算出笔画的五行天干，重新唰唰唰地列算式——这次更惨，直接无解。

　　　　无解的情况，虽然存在，但是并不常见。易书里有说，逃出天地法则之外的人不能被算命，或是被算命者与算命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时，也不能被算命。

　　　　伍真真很少遇到无解的状况，之前遇到的几次，要不是算错了，要不就是在给自己算。这些算式她反反复复地验算了好几遍，不可能算错……难道庄青天就是她的某一个人格？还是说庄青天是她幻想出来的虚拟人物？伍真真有些骇然，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跳。

　　　　庄青天在那头摸着玉石问：“丫头，算出来没。”

　　　　伍真真摸摸脸蛋，有些惭愧：“没有。”过了会儿，她抬起头，悄悄地问了句：“你——是人吗？”

　　　　庄青天咧嘴笑：“你说呢？”

　　　　庄青天眼里笑意加深：“所以就觉得我不是人？”

　　　　伍真真点头。

　　　　庄青天口气无辜：“你这样子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我觉得我有点受伤。”

　　　　受你妹的伤。

　　　　伍真真挑眉，随后压下，低头，用力地道歉：“对不起！”

　　　　庄青天远远地看了一眼伍真真的草稿纸，转移话题：“你之前是不是给李玉也算了一卦？”

　　　　“嗯……你认识李玉？”

　　　　“当然。”庄青天不以为然，活得久了认识的人自然也多了，李玉他们家干的行当和她也有点关系，虽然不算沾亲带故，但平时总会遇到几次。

　　　　她拆了包口香糖，想到了这些年遇到的事情，语气淡了下来，有些兴致缺缺。

　　　　“对了。”伍真真突然想了起来，“她和她的相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像仇人。”

　　　　“谁和你说他们是相好的。”

　　　　“我算出来的。”伍真真辩白。

　　　　“算错了。”

　　　　“不可能。”

　　　　庄青天嘴角带着嘲意地看了看伍真真手里的草稿本，上头还写着x=无解的字样。伍真真将本子缓缓地捂住：“这个……算意外。”

　　　　“那之前的说不定也是意外。”

　　　　伍真真摇头肯定地说：“不可能。”

　　　　庄青天来了兴致，捏了捏手上的红线问：“你就这么想听八卦？”

　　　　伍真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终遵循自己内心的渴望，用无比期待的眼神看向庄青天。

　　　　“那两人啊——”庄青天嚼了嚼口香糖，慢悠悠地说，“约炮认识的。”

　　　　伍真真瞪大眼：“李玉还会约炮？”

　　　　“人总要舒缓自己*的。”庄青天思考了一会儿后继续瞎编，“她们约了一次之后觉得彼此身体契合，性格也合，就经常约，多约了以后干脆就在一起了。”

　　　　伍真真想到了刚刚李玉几乎像对待仇人一样的态度，愕然：“这种要打起来的……也叫在一起？”

　　　　庄青天淡定地说：“我说的是她们最初在一起的时候，变成现在这样是有其他原因的。”

　　　　伍真真忙问：“什么原因？”

　　　　“小三。”庄青天一口断定，“他们之间出了一个小三，那个小三的技术更好、味道更美，大眼睛眨巴两下就把长孙的魂勾走了。”

　　　　伍真真恍然大悟：“难怪李玉这么难过。”

　　　　庄青天感叹：“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伍真真点头，又一想：“不过李玉和她的旧情人只是□□，那个小三也不算小三吧。”

　　　　庄青天想了想，很是无所谓，毕竟这全是她编出来的：“你随便给那人起个代号就行。”她收拾完了地上的东西，看到了常紫雅包里藏的不少墓里带出来的古董，挑了几样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有几样好的已经被事先贴上了符箓，庄青天直接扯了。

　　　　“那还是继续叫小三吧。”

　　　　伍真真脑补了一番宅斗大戏，为李玉打包不平：“那个长孙雪雁可真不是个东西。”

　　　　庄青天打包完了一袋子的东西，准备回警署。

　　　　伍真真托腮自言自语：“真没想到李玉也是那种会去约炮的人，难道接吻的滋味这么好吗？”

　　　　庄青天走向大门的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重新走了回来。

　　　　她将背包扔到沙发上，善意地问：“伍小姐，你难道没有约炮过吗，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