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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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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当时踏出了第一步起,就已经象一片脱离了树枝的树叶一样,飘飞到外面的夜空里。他迟早总会落地的,迟早总会的。他当初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带着他的妹妹一起落地。

  妹妹的生命将不再闪光,他们是两片连在一起的树叶,共同在外面的夜空里随风而去。

  浴盆里的水满了,淡淡的水蒸汽在寂静的浴室里无声地弥漫着。他回到妹妹房里,轻声说:“水好了,给你脱衣服好吗?”

  他扶着妹妹坐起来,帮她把衣服脱下来。妹妹目光朦胧地看着他,神色既安祥又平静。她张开双臂,让他把她抱起来。

  他真想永远就这样搂抱着她。她多么美,多么娇嫩,就象初绽的花一样,她睫毛上的泪珠就象花朵上的露水一样,在灯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他的全部的爱都在这里了,他只能携她而去。

  他轻轻把她放进浴盆,细心地给她洗澡。他再次感觉到她的完美和珍贵。这样的完美和珍贵他再也不会有了,也将随风而去。

  洗完澡,他替她擦干身体,把她抱回到床上,盖上毛巾被。妹妹向他伸出手,她搂住他的脖子轻声说:“爱我一回好吗?就象真的夫妻那样。”

  沙传泰静静地看着她,他不能拒绝。他说:“好,你等一下,我就来。”

  他回到厨房里,脱了衣服。他不想再烧热水了,就站在水龙头底下用力擦洗着。水凉极了,心里却象火一样在烧。

  “就要结束了,就要结束了。”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

  他慢慢地走进妹妹的房间,他在门口停下来。

  在这样的时间里世界是不存在的。他看见妹妹微红的脸在灯光下洇染出一片柔和,娇弱的身体在毛巾被下不安地起伏着。她垂着眼睛看着哥哥的脚下,等待他的到来。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明一灭地闪动着,他怎么会想到他一生的爱会是如此的奥密和残酷。

  他走到床边,在妹妹的身边躺下来。他们互相注视的时候,他俯下身去吻她,他把自己的眼睛藏在她的头发里。他吻她的脸颊、耳朵和嘴唇,吻她的脖子、肩膀和胸脯。有一瞬间他感到自己没有了把握,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走下一步。事情已经完全不同了,和任何人都不同,他不知该如何给她爱。

  他掀开妹妹身上的毛巾被,去吻她柔软的腹部,这个时候他有了一种想竭力把她吸入到心里的感觉,他知道,他就要永远地失去她了。

  她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姑娘,她是一个也有浪漫梦想的姑娘,她的这些浪漫梦想只能在哥哥身上实现了。他刻意地想满足她的浪漫梦想。

  将要开始的时候,传静显得有些紧张,但她说:“我不怕,我很想的。”破身时,她微微一颤,闭上了眼睛。那一阵疼痛几分钟后就过去了。她说:“你进去了吗,是吗?”他动的时候,她小声地问:“我这样行吗?让我亲亲你。”

  沙传泰不知该怎样解释自己的行为。生活总有太多的难题让你去选择,而在大多数情况下你都难以选择。眼下正是这种情况。他只知道他爱妹妹,他已经为她付出了那么多了,又何必在乎这一点。说到底,人一生的幸福也不过是瞬间的幸福。此时她死了,又怎能说她不幸福呢?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心里一颤。

  他们终于平静了下来,潮水渐渐退去。妹妹微微地笑着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爱意。

  沙传泰坐起来,他不得不说出下面的话:

  “好吗?”

  “好。”她轻声说。

  “好了吗?”

  “好了。”她点点头。

  “你要休息一会儿,睡一会儿吗?”

  妹妹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她全明白了。她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不用。”

  沙传泰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起身穿好了衣服。他扶着妹妹坐起来,把枕头垫在她的身后。他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把妹妹平时常用的化妆品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一面镜子捧在手里,对着妹妹。

  妹妹静静地看着他,她什么也没有问,她把那些化妆品一样一样拿到面前,开始化妆。她先用粉底霜匀了脸,用眉笔仔细地描了眉,勾了眼线。她用一支微小的毛刷在睫毛上涂睫毛油,让它们显得浓密而美丽。她用粉刷在脸上扑着腮红,扑在颧骨的两侧。

  她一点一点地在变。沙传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他第一次这样看着一个女人变得美丽和神采飞扬。

  她最后开始涂唇膏,她逐一地比较着唇膏的颜色,最后选择了一种稍深一点的大红唇膏。她细细地用唇膏涂抹着嘴唇。一切都好了之后,她放下唇膏,默默地看着哥哥。

  沙传泰不动声色地收走了化妆品,把它们放回到梳妆台上,一一摆放整齐。他打开妹妹的衣橱,从里面找出妹妹的胸罩、内裤、长统袜和白色的真丝衬衣,并一一帮助她穿好。他从衣橱里拿出一套灰色的西装套裙,看了看,又把它放了回去。接着,他找出一套红格子的马夹套裙,转身举给妹妹看。她点点头。他回到她身边,帮她穿上这套衣服。

  都穿好了之后,他扶着妹妹躺下,替她扯平了衣服。他轻声说:“再等我一会儿。”

  他起身出了房间。他走进自己的房间。用钥匙打开自己的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用棉花裹着的小安瓿瓶。

  这是氰化钾。是他在搜查一个罪犯的家时找到的。当时他随手把这个安瓿瓶放进口袋里,后来却忘了上缴。他当时不知是怎么想的,竟鬼使神差地把它留了下来。

  他把这个小小的安瓿瓶握在掌心里,转身回到妹妹的房间里。他在妹妹的身边蹲下来,长时间难舍难分地看着她。妹妹也同样长时间地凝视着他,她的眼神异常地平静和信任,甚至还带着一点微微的笑容。

  “阿静,”他轻声说。

  “哥,”她回答他。

  “咱们结束了,行吗?”

  妹妹看着他,轻轻地合了一下眼睛。

  沙传泰慢慢地拿出了那个安瓿瓶,举到她的眼前给她看,然后把小瓶送到她的嘴边。阿静看着哥哥,什么也没问便张开了嘴。沙传泰把安瓿瓶放进她的嘴里,让她的牙齿咬住。就在这时,阿静的眼睛里渐渐地溢满了眼泪,泪水顺着眼角滚落了下来。他的眼睛里也流出了泪,但他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的嘴里轻微的一声脆响,她咬碎了安瓿瓶。只几秒钟,她脸上的神情便凝固了,呼吸也停止了。

  沙传泰的脸色变得惨白,象石头一样坚硬的脸上绷出了曲折的青筋。他的手颤抖着替妹妹合上了双眼。他埋下头去,压抑着肺腑中的阵阵嚎叫,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只用十指抓挠着自己的胸脯,不一会儿,他的胸前便鲜血淋淋了。

  
  晚上  11点25分

  夜很深的时候,黄立德从昏睡中醒过来。他感觉到身体的疲倦和虚弱,下身的痛苦尤令他难以忍受。

  卧室里仍然亮着灯,他和余叶玲的衣服零乱地扔在床头和地上。房间里的气味令人作呕。

  余叶玲斜卧在床上,一只手别扭地压在身体下面。她的呼吸很不安稳,不时发出几声呻吟和抽泣。

  黄立德坐起来,他感到头很疼。他低头看看自己,一阵刺疼又象触电似的传递上来。他没想到自己会弄成这样。###的包皮十分丑陋地红肿起来,里面象充满了液体。有些地方脱了皮,渗出粉红色的血丝,稍一触动就疼痛难忍。他哼了一声,忍不住骂出声来。

  他勉强下了床,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他在洗脸池里放了一些热水,小心翼翼地清洗着下身。###上一沾了水,就象被盐腌了一样疼。他用热毛巾捂住下身,好一会儿才感到轻松了一些。他稀里糊涂地用毛巾擦了擦脸,趔趄着走了出来。

  他不想上床。床就象是他的屠宰场,他总在逃避这个屠宰场。他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坐下来,瞪视着床上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人吗?她那么贪得无厌,象吸血鬼一样贪得无厌,随时随地都会对他提出那个下流的要求。她有那么多让他惊讶的招法,甚至对他用药。可卡因?他妈的这是毒品呀!这东西真他妈的厉害。我他妈的简直就是个傻瓜,他在心里恶狠狠嘀咕着,我他妈的就象个婊子一样被她玩。想到这里,他心里委曲得难以自持,泪水就象小孩子的尿一样流了出来。他带着哭腔对床上的女人骂道:“你这个臭婊子!你这个烂货!骚货!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他冲过去,在她的背上打了一拳。

  昏迷中的余叶玲并没有醒过来,只是痛苦地哼了一声。黄立德吓得立刻收住了手,他的恐惧和恨搅和在一起,他知道,他整个都在她的手心里。说到底,她是他的老婆,这一点多少使他心里好受一点。她很漂亮,也很风流,他心里的好受更多了一点。他一边骂着,一边多少有点爱惜地抚摸着她的身体。

  他向她的下身看了一眼,她的情况同样不好。她也被弄伤了,红肿并且在流血。他起身到浴室里拧了一条热毛巾,抖开来捂在她的两腿之间。她的全身猛地抽搐了一阵,发出大声的呻吟。他一边擦着一边说:“烂货,你这是他妈的自找的!你他妈的活该!”他心里的气又冲了上来,他觉得自己真他妈的下贱。他用力扔掉毛巾转身走到一边去穿衣服。

  他穿好了衣服,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房门,就象喝醉了酒一样。

  他走出家门,一直走到大街上。外面有些凉嗖嗖的,风潮湿地吹过他的身体。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偶尔开过一辆汽车,呼啸着从身边驶过。很久以来就藏在他心里的一个念头渐渐地清晰起来,真他妈的该给她一些苦头尝尝了。

  他在街头的拐角处找到一个电话亭。他走进去拿起电话的时候,心里又开始害怕了起来。那终归是一件很严重的事,那是一件很玩命的事。他的手心里很快就浸满了汗水。但是,又有谁会知道呢?妈的,不会有人知道的。他开始给自己打气。

  他开始拨号码,他拨的是报警电话。

  电话立刻就通了。一个很严肃的声音问:“喂,什么事?”他一下子没有敢出声。那个声音又问:“喂,你是谁?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哼了一声,开始语无伦次地说:“是这个……有人走私。是在海上,有三条船。是从香港那边过来的。是海爷……就是那个曹老海。是今天晚上,今晚过来。是走私,保证是走私。三条船……三船货呢,你们快去抓!”说到这里,他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全身忍不住哆嗦起来。他砰地一下挂断了电话,飞快地离开了电话亭。他咬着牙在心里喊:“婊子,给你点厉害尝尝!”

  这时候,他的裤裆里又火烧火燎地疼痛起来。

  晚上  23点35分

  夜深时,凉意渐起。微腥的海风拂来一阵阵海浪的波击声,尤如一阵阵连绵不绝的轻脆的喧哗声。

  海爷坐在码头边的一只旧木箱上,半眯着眼睛看工人们装船。他相当赞赏那个姓孔的升老板为这次装船选择的地点。这里虽然在香港仔码头的最南边,实际上离繁华的商业区并不远。

  从这里往北看过去,没有多远就是灯光灿烂辉煌的浮龙饭店,它象一艘巨大的纸扎的灯船一样通体透明,美妙绝伦地停泊在海面上。不时的,有一阵阵的喧歌笑语和靡靡的音乐声传过来。在饭店周围的海面上,大大小小的花船游来游去,运送着聚赌嫖娼的游客。

  在近处黑暗的海面上,停泊着一排排的木船,中间留着窄窄的错综曲折的水道。一条小艇在水道上无声地划动着,并在一条大船旁停下来,一个穿着紧身绸旗袍的女人扶着身边的外国人登上大船,他们很快就消失在船舱里。小艇悄然无声地划走了。海爷不由露出了笑容。他有些后悔这次没把玉珠带出来。

  他带来的三条船并排停在码头上。一个绰号叫肥都头的工头领着十几个工人正在往船上装货。这些货都是希姑要的,是今年以来最大的一批货。

  肥都头走过来,他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旅行包。他笑嘻嘻地说:“您要的东西都带来了,在包里。另外还有晚辈的一点小意思,是孝敬您老人家的,请您千万别客气,这也是升老板一再叮嘱的。”他把提包放在海爷的脚边。

  海爷拎了一下,沉甸甸的。他知道里面主要是一些滋补品,滋阴壮阳用的。其它的,他估计是一些布料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玉珠想要的。他说:“好,多谢了。”

  船上下来一个穿T恤衫的年青人,他走过来说:“都头,货都装好了。”

  肥都头回头说:“海爷,您怎么样,过过目?”

  海爷摇摇头,“不必了,都不是一天的交道了。”他向船上招招手,“小五子,你过来。你腿快,和这位小哥一起去发个电报。”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就照这上面的发,快去快回。”

  小五子应了一声,和穿T恤衫的年青人一起走了。

  T恤衫从货堆后面推出一辆摩托车,带着小五子驶离了码头。

  他们在街上找了一间日夜营业的邮电所,走进去,每人填了一张电报单。小五子打开纸条看了看,电稿上写的是:货已买好今日即回。

  在等待营业员办理的时候,T恤衫递给小五子一支烟,两人互相笑了笑,但什么也没说。他们各自取了收据之后便离开了邮电所。

  回到码头上,小五子把收据交给海爷。海爷拍拍他的肩膀,指着脚下的提包说:“把这个拿上船。另外,叫他们收跳板,准备开船。”小五子答应一声,拎起提包上船去了。

  海爷回头说:“都头,辛苦了,你们也请回吧。”都头笑着拱拱手,看着海爷上了船,这才招呼自己的人离开了码头。

  海爷的船静悄悄地离开了码头,穿过曲折的水道消失在黑暗之中。出了港湾之后,三条船启动了柴油机,一直向东南方向驶去。他们要在海上绕一个大大的半圆形。

  船到了公海上之后,除了值班的之外,其余的船员都下舱休息去了。海爷也倒在床铺上半睡半醒地打着盹。

  天快亮的时候出了事。

  小五子从雷达荧光屏上发现北面出现了绿色的小亮点,并且飞快地移动着。随后在东面也出现了两个小绿点。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急忙离开了雷达室,冲进海爷的房间,大声喊:“海爷爷,不好了,我们遇上巡逻艇了!”

《黑域》第五章(20)
第    五    章

  1987年10月20日   星期一

  凌晨  2点05分

  他沉重地跨上摩托车,用钥匙打开点火开关时,仍然抑制不住全身的颤抖。他感到脸上一阵阵流过寒冷的感觉,就象被沉浸在冰河里一样。

  此时此刻,他满心里都是装不下的仇恨。

  夜风吹拂着他的脸颊,也吹拂着黑暗中的树丛。

  黑暗中耸立着的高楼上,只有三五盏灯还亮着,如同在暗处窥测的眼睛,默然凝视着脚下这个怒气冲天的人。

  沙传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更准确地说,他是想让自己变得更麻木一些。

  那个小小的安瓿瓶在妹妹的嘴里一声脆响碎裂开来,只一瞬间,她所有的美丽和青春,所有的呼吸和笑声都嘎然停止,都悄然凝固了。他在痛苦中感觉到一种惨忍的轻松和解脱。

  他用了两个小时清理自己和妹妹的东西,把许多不愿让人看见的东西都烧掉了。他意外地从妹妹的抽屉里找到一大叠没有寄出去的信,都是写给他的。妹妹在信中把他当作倾注一片爱心的情人,用娟秀的笔迹写下一行行缠绵的少女的情意。沙传泰骇然长叹,把这些信和她的日记都烧了。临走之前,他写了一封短信放在自己的桌上,解释自己的行为。他想了想,一切能了的,都了了。

  他脚下用力一踩,摩托车低沉地发动起来,发出金属般的脆音。他最后摸了摸腋下的手枪和腰间的匕首,松开离合器,象风一样冲进黑暗之中。

  街上没有什么人,偶尔有通宵的电车驶过。他先到了解放广场,过路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眼中泛起一股杀气。他在心里想,时间还来得及,他要把这股恶气出透。他掉转车头向另一侧驶去。

  他又来到白天曾经来过的那栋大楼的下面。他估计冯振德此时未必会在家,但他对此并不在意。现在谁也阻止不了他干什么了。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意外地体会到他已经有了某种权力。

  他走进大楼里,一步三级地踏上楼梯。脚下的软底鞋一点声音也没有。他走到冯振德家的门外,象白天那样用硬塑料卡片拨开门锁,无声无息地走进去。

  他在卧室门口停下来,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声和哼哼声。他推了一下门,门无声地开了。

  他在墙上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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