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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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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中医、按摩和气功。十年后,钱一夫在梦中仙逝时,曹明维的按摩已在当地有了一些名声。

  在曹明维十二岁之前,他接触的唯一女性是他的母亲。十二岁之后,曹明维随钱一夫学医,练功修身,逐渐清心寡欲,远离了女性。但在这一前一后之间,他见到了一个特殊的女人,并在他单纯的心里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这个女人,就是林希湘。

  他刚到钱一夫家时,钱一夫正在给一个叫涂和强的人治疗手伤。那时他还不知道涂和强是何许人,更不知道他受伤的原因。只知道那伤因感染而变得十分严重。钱一夫每天一次去给他换药,并发功为他调理。

  他第一天随钱一夫去涂和强家里,是在一天的傍晚。涂和强坐在桌旁。钱一夫刚刚给他换好了药,正双手环抱,沿着他左臂的经络上下发功调理。这时,门无声地开了,林希湘无声地走进来,侧立在门口,静静地看着。

  曹明维扭回头,略带惊讶地打量着她。

  那时已是夏天,她却穿着一件青色的薄棉袄。棉袄在这个南方城市里是极少见的。她的脸色玉一般地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两条细眉弯弯地斜挑上去,眼圈乌黑,看上去憔悴而衰弱。在那个时间里,房间里十分宁静。钱一夫和涂和强都注意在治疗上,林希湘则静静地看着他们的治疗,而曹明维则悄悄地打量着这个美丽而憔悴的女人。他确实注意到她那别样的美,他还注意到一束金色的夕阳从门外照射进来,给她勾勒出一个肃穆而宁静的侧影。就在那一刻里,他砰然心动,心里绵绵不绝地涌出一股他永远也说不清怜爱之情。

  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爱上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人,这确实有点不可思议,然而它又是确实的。那一刻的感觉永远地印在他的心里。

  钱一夫治疗结束后,向林希湘介绍说:“这就是海爷的孙子,爹妈死了,怪可怜的。”

  “哦,是吗?”她说。

  他看见林希湘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柔和的微笑。

  她走过来,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一下。这一下使曹明维的心里激动不已。

  许多年以后,他长大成人,懂得了男女之事后,便明白他是爱上她了。

  这是一种无欲的爱,在他的心里沉淀了十几年,便凝固了,从此再不起波澜,只是永远永远地存在着。

  当他后来每次为她按摩时,便更加感觉到了这种感情的存在。

  曹明维从床上坐起来,两腿下垂。他微闭双目,两手十指相对,略一用意,掌心的劳宫穴便开了,通了气,仿佛有一个小球在他的掌心之间来回跳跃。然后他抬起双手拭目,拂耳,经胸前向下,略停,随后分掌,外翻,闭了穴位,恢复到常态。

  他起身走进门外的小厨房,开始洗漱。随后打开炉子为自己下了一点挂面,面里放了一点葱花和香油,并且打了一个鸡蛋。吃完早饭后,他锁上门,向山下走去。

  他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到办公室里留一个口信,通知医院,他今天要请一天的假。他知道院长肯定会急得跳脚的。市里的一个大人物今天要来按摩,两天前科主任就通知他了。但他从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对他来说,任何人也比不上林希湘重要。林希湘今天需要他,他也有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心里真有些想念她呢。

  他不慌不忙地走着,脸上带着微笑。

  
  早晨  6点15分

  沙传泰起了床。他坐在床沿上把昨天夜里制定的计划又考虑了一遍,然后起身走进妹妹的房间。他看见妹妹还在睡着,便轻轻地退了出来,关好门。

  他在厨房里麻利地洗漱完毕,点燃煤气灶做饭。早饭很简单,泡饭和昨晚剩的包子。他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饭,把妹妹的那份热在锅里。他回到自己的屋里穿上外衣,检查了每天出门必不可少的手枪、手铐、公文包,还有腰带上的BP机和匕首,这才走出家门,并仔细地锁好门锁。

  他下楼从车库里推出摩托车,骑上去,风驰电掣地向一百多公里以外的北郊监狱驶去。

  在摩托车的轰鸣声中,沙传静慢慢地睁开眼,倾听着摩托车渐渐远去的声音。她支撑着坐起来,吃力地把自己移到轮椅上,双手操纵着进了哥哥的房间。

  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开,很暗。床上的被子也没有叠。她想,这很好。她慢慢地移到哥哥的床上,扭动着脱掉背心和三角裤,然后躺下,用哥哥的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被子里还有哥哥的体温和哥哥身上的气味。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是躺在哥哥的怀里。

  这才开始她一天里真正的睡眠。在梦里,她梦见自己真的躺在哥哥的怀里。

  
  上午  7点20分

  城市的苏醒,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当早上天刚亮的时候,这个南方的大城市就已经开始苏醒了,但并没有睁开眼,只不过是动动手指,翻个身而已。只有当大批的上班族涌入各自的岗位,叮哩咣当把这座巨大的城市机器启动起来之后,大批的悠闲族塞满了街道和商店,这个城市才算真正地苏醒过来,活跃起来。这时候,城市就犹如一个少妇,开始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修饰自己,开始考虑今天的服装和饰物,开始想着如何度过这美好的一天。

  早晨七点多钟的时候,城市还处在苏醒的过程之中呢。

  这个时候,罗汉山正坐在自己的马自达轿车里去上班。

  从解放广场往南,繁华热闹的商业大街,还要过一两个小时才会完全苏醒过来,此时,它不过是一条挤满了自行车的河流而已。从广场往西,是贯穿全市的解放路。和商业大街比起来,这里就安静了许多。沿解放路向西过两个街区,便和市政大街相交。再向西是新市街,街西是居民区,街东则为省市机关。罗汉山的“金利银庄”便座落在新市街的街口上。

  这是一栋白色的两层建筑,瓷砖墙面,落地式茶色玻璃,古铜色铝合金玻璃门,门前是四层青石台阶,看上去简洁而豪华。大门右边镶着一块金光闪闪的铜牌,镂刻着“金利银庄”四个草书体大字。

  楼下是营业大厅。营业厅的设计,与其说是银行,倒不如说更象是一间典雅华丽的咖啡厅,里面既没有从当铺里继承下来的高柜台,也没有气氛森严的铁栅栏,而是六个被隔成火车座似的小隔间。每个隔间里有蒙着绿呢桌面的长条桌,两侧是同样颜色的丝绒软椅。桌面上放着IBM微机、点钞机、密码机和各种单据。

  银庄每天开门后,总有两个小姐守在门口,负责把顾客引到空着的隔间里,告诉他将由对面的某小姐负责接待他,为他办理存储或小额贷款业务。随后,为他送上一杯新沏的茶。若是在夏天,还同时送上一条毛巾请他擦汗。如果来的客人多,她会请他在窗前的沙发上坐下来稍等。这样的情况很少出现,因为工作人员办理存储业务非常迅速。

  如果顾客想办理较大数额的贷款,工作人员就会领他绕过那排隔间到后面去。那后面还有两个隔间,所不同的是,桌上没有计算机。银庄的两名高级职员专门负责办理这类业务。他们会先询问这位顾客的一般情况,如还款能力、贷款目的等情况,并检查顾客提供的各种文件材料。如果符合要求,便请他三天后再来。在这三天里,银庄会派人对顾客的其它情况进行调查,同时研究他的贷款项目和成功的可能性。一般来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银庄就会发放贷款。假如顾客有很强的担保人,即使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可能性,银庄也会给他贷款。但有一样,工作人员会一再强调的:利息很高。

  同样,在银庄里存款的利息也是很高的,是国营银行的一倍到两倍半之间,视存期的长短而定。还有一点不同之处是,储户存款的起存点是一千元。所以,尽管银庄的储户不多,但存款额却高得惊人。

  最重要的客户是不在大厅里办理业务的,而是事先约好后,从旁门进来,并被专人引到楼上,由罗汉山或他的某一个儿子负责接待。这种业务往往动辙在数十万乃至数百万以上。

  每天夜里,银庄的职员都下班以后,保安公司派来的三名保卫人员会在银庄里值班。保安公司是一位退休的老公安人员开办的。罗汉山付的安全费最高,派来的保安人员自然也是最优秀的。

  罗汉山的马自达轿车沿解放路向西行驶,向左驶进新市街街口。每当这个时候,罗汉山总要目不转睛爱心缠绵地欣赏着这栋白色的小楼房,目光里充满了喜爱和自豪。

  汽车驶进银庄的侧门,在院子里停下来。有人过来打开车门。罗汉山走下车,习惯地理理西装和领带,走进敞开的玻璃门。

  几分钟之后,他正在审阅二儿子昨天晚上留在他办公桌的每日报表,女儿小桃走进来说:“爹,希姑来了。”他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接着,就看见永远美丽、永远高贵的林希湘笑吟吟地走进来。

  差不多直到这个时候,罗汉山才算最后打定了主意。他觉得,无论怎么说,希姑都比冯振德更叫人放心,也更可靠一些。

  陪同希姑来的自然是蓝子介,手里提着公文包。他的头发差不多完全白了,脸上布满了细细的皱纹。

  罗汉山暗想,等他到了蓝伯的年龄,能有这样的仪容就满足了。

  罗汉山笑着请他们坐在沙发上。小桃很快就送来了咖啡,和一盘已切好的菠萝,她作了一个请随便用的手势,便关上门走了。

  “老罗,”希姑开口说,“身体还好吗?”

  “还行,”他回答,“干了这么多年的苦力活,倒留下了一个好身板。近来就是有点咳嗽。”

  “你该少抽点烟。”希姑说。

  “嗨,我也曾经这么想过,后来又一想,干吗呢,不就这么点嗜好吗?抽了半辈子两毛七一包的烟。那时候,不是要到过年来客的时候才能抽上一包四毛二的烟吗?说起来也真够可怜的。所以,我也就不想戒了。你呢,近来好吗?”

  “还不错。我是说,各方面。”

  罗汉山垂下眼睛点点头,略一停顿,说:“款子的事,上次蓝伯在电话里已经对我说了。二百万港币,没什么问题,我手头上正好有。咱们还是按老规矩办吗?”

  希姑俯过身来按住他的手背,目光深沉地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老罗,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和我见外吗?有什么事你干吗不说出来?款子的事,我不希望勉强,真的不希望。”

  罗治山的嘴唇簌地一抖。这时他才明白,他心里尽管做了决定,但心里仍怀着很大的恐惧呢。他不愿意这样想也不行。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谁也瞒不过希姑的眼睛。不过,我也没想瞒你。”他点燃烟,“我说希姑,对冯振德这个人你了解吗?”

  “冯振德?”希姑皱起了眉。

  “是的。我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的事,好象他要你为他干什么事,让我用贷款的事来促成这件事。他说,如果我向你贷款,他就会找我的麻烦,是很大的麻烦。”

  希姑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呢,你很在意吗?”

  罗汉山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地说:“说句实在话,我是很在乎的。”他指了指周围,“我这份产业,你是知道的,得来是很不容易的,我不想让人毁了它。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做任何生意都是有风险的,怕承担风险是不行的。我想,你是会管这件事的,对吗?”

  希姑柔和的目光里,藏着沉稳和力量,直视着罗汉山:“这是我的生意,和我有直接的关系。凡是和我有关系的事我都要负责,都要管。第二,这是生意,无论是我,还是冯振德,都应该照规矩办事。否则的话,后果自负。”最后一句话,希姑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罗汉山笑了,脸上的皱纹都显了出来,“好了,希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还是谈正事吧。蓝伯说,你们需要二百万港币,现在就要吗?”

  “老罗,”希姑笑着摆摆手,“很抱歉,情况有点变化了。我们需要四百二十万港币,外加一百三十万人民币。能筹到吗?”

  罗汉山想了一下,心里在瞬间打定了主意,笑着说:“看来你们的生意也不错。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需要一点时间,三天或者四天吧。”

  “最好是明天下午,行吗?”

  罗汉山立刻说:“好,就明天下午。我会筹好款子的。不过超过的部分,利息可能会高一些,可以吗?”

  “可以,就这么定了。明天下午请你准备好汇票,蓝伯来办理。”她说着便站了起来,“我该走了,上午还要去见海爷。冯振德的事我再说一遍,我会管的。去见海爷也是为了这件事。有什么事,我们多保持联系。再见,老罗。”

  罗汉山笑着和希姑握了握手。他明白他的这个决定做对了。希姑是个很可靠的人。他一直把希姑和蓝伯送到楼下,并看着他们乘车离去,这才回到楼上去。他走进二儿子的办公室,问他:“我们的后备款里有多少港币?”

  二儿子有些疑惑地看着父亲,“后备港币八百万。昨晚给你的报表里有这个数字,你没看报表吗?”

  罗汉山笑了,“不,我当然看过报表了。”他笑咪咪地离开了办公室。 。。

《黑域》第三章(12)
上午  7点45分

  于小蕙没有想到,恶运这么快就来了。

  她一夜都在恶梦中辗转反侧,光怪陆离的画面就象拍坏了的黑白胶片一样,在眼前快速闪动。在这些画面中间,一会儿是安东尼,一会儿是唐吉成,他们凶狠地咧着大嘴,象狼一样向她扑过来。她又喊又叫,拚命地向前奔跑。她急得喘不过气来,而他们的手就在背后一寸远的地方挥舞着。后来这两个人消失了,周围漆黑一片。黑暗中有蓝荧荧的目光在四周闪耀着。她恐惧到了极点,她想象发疯似的尖叫。却一声也叫不出来,嘴里就象堵着一块破布似的憋闷难忍。猛然之间,耀眼的灯光把周围照得一片雪亮。她在强光下死死地闭住眼睛。可那强光象火一样烤灼着她的全身,让她透不过气来。她猛地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    外面天已大亮,早晨的阳光象火一样照耀在她的脸上。全身汗水淋淋,毛巾被象着了火的绳子一样缠在身上。她想,她一定是把脸捂在枕头里,被憋醒的。

  何敏不在身旁,这时她听到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小公寓。进门就是客厅,厨房和卫生间的门都开在客厅里。

  昨天晚上,她不敢再回自己的家,不安就象一根钢丝似的系在她的心上。

  她和何敏离开白云饭店,一路上总有被人跟踪的感觉。她们就象电影里的地下工作者一样频频回头张望,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她们既担心是自己多疑,更害怕自己粗心。她们在惶恐不安中回到何敏的家里,又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了这难眠的一夜。

  何敏哼着歌走进卧室。苗条的身上水淋淋地一丝不挂,就象顽皮的野姑娘刚从雨地里跑回来。

  “嗨,”她叫道,“你醒了?快起来去洗澡,看你一脸一身的臭汗。你知道吧,你昨天夜里就象漏水的桶一样,哗哗地往外冒汗,害得我也跟着你一块冒汗。洗一下就舒服多了。瞧你,别那么丧气好不好。”

  于小蕙从床上坐起来,“我做了一夜的恶梦,我没吓得尿你一床就算不错了。”两人对视着一起大笑起来。

  只一瞬间,于小蕙的心里就感到轻松了许多。她说:“好,我也洗个澡。”她三下两下脱掉短裤和胸罩,她回头说:“何敏,你今天要晒被子了,都被汗湿透了。”

  何敏把一只脚翘在五斗橱的顶上,象在把杆上一样压着腿,一边擦着脚上的水,说:“快去洗你的澡吧,晒被子我还不知道吗。快去吧,壶里有热水。”

  于小蕙走进厨房里。何敏的洗澡方法既简单又方便。全部设备实际上就是三根连在一起的塑料软管,一头接在水龙头上,一头插在煤气灶上的水壶里,还有一根则接在头顶的莲蓬头上。

  壶里的水快烧开了,发出吱吱的响声。她拧开自来水,凉水把壶里的热水带出来,冲在她的身上。水温正好,冲在身上十分舒服。她慢慢地洗着脸,心里的不安又涌了上来。

  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她现在只能等待了。这时,她听到何敏的喊声。她想,何敏大概是在催促她呢。

  她关了煤气灶和自来水,她伸手去拿香皂的时候,才意识到何敏的喊声不对。

  她听到何敏在喊:“外面是谁,是谁在外面开门?是谁?”

  于小蕙向厨房外面看了一眼,只见何敏站在卧室的门口,用手里的毛巾遮着胸脯,正惊愕地看着客厅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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