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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鬼的手,微微颤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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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只能自己对着这个QQ研究。
正常来说,QQ网名旁边应该是一个“我在线上”的对号——我在线上√。
但是现在这几个字却写在一个灰色叉叉旁边——我在线上×。
这个叉正常应该是离线状态。
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是人了,有点非正常状态……也很正常吧……?
这么一想,她顿时就放下心来。
我已经是鬼了,我还怕什么鬼?
如此安慰自己一番,她已经可以不动声色的坐在电脑前面回复孔令鑫的消息了。
转发这条锦鲤:哈哈哈,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不提我都忘了。
三金或成鑫:你是怎么死的啊?
转发这条锦鲤: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作死的。
三金或成鑫:???
转发这条锦鲤:都是往事,大家就不要再提了。
三金或成鑫:也是。我死了之后一直都没遇见你的熟人,都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像小时候一样丑。
??
夏玉把键盘摁得啪啪直响。
转发这条锦鲤:做人要会说人话,做鬼要会说鬼话,什么叫丑?你瞎吗?老娘小时候冰雪可爱的,你特么的才丑呢!
三金或成鑫:哈哈哈哈是我说错话了,那夏小美女,有没有空咱们见一面啊?让我看看冰雪可爱的你现在是什么样。
转发这条锦鲤:哈哈哈哈我承认我长残了,而且我是车祸死的,你想想得被压成什么样,你还是别看了,我怕你吓活。
三金或成鑫:……
夏玉直接喊朱君阳:“大佬!有鬼想约我出去见面!我怎么办!”
朱君阳淡淡地说道:“那你就去呗。”
“没问题吗?”
“没啥问题。”朱君阳合上书,抬头对她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无非是发现你是个生魂一时心动直接把你吞了而已。”
第12章 爬上这张床
朱君阳说“而已”。
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鬼命!怎么能这么轻视!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朱君阳幽幽地说道:“你自己作死我就不用退钱了。”
转发这条锦鲤:哈哈哈开个玩笑。不过对不起,我不方便出门,咱们还是网上交流吧,做个网友不好吗?
快速地打着字的夏玉觉得自己非常能屈能伸!
三金或成鑫:啊,我懂,你是成了地缚灵是吗?要不你把你住哪告诉我,我主动去见你。
转发这条锦鲤:没有,我不是地缚灵。我只是得罪了一个大佬,被她抓去炼丹了。最近正在想着怎么逃跑,你可千万别过来,要不然我还得带你跑。
听她这么说,对面果然没有再坚持来看他,和她客套了两句之后就火急火燎地下线了,生怕下的晚了会被引火上身。
夏玉暗啐了一声。
说什么喜欢她要见她,原来都是骗她的!男人都是大'屁'眼'子!
“聊完了?”朱君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敛眸看着电脑,轻声问道。
夏玉条件反射直接扣上了笔记本,尬笑道:“啊,聊完了,我拒绝了他,你要干嘛去?”
朱君阳狰狞一笑:“开坛炼丹。”
夏玉十分理智地转移话题:“怎么样,你找到不砸招牌的方法了吗?”
朱君阳点头。
“什么办法?”
“据我猜测。”朱君阳打开书房的门,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你之所以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应该是有人从中作梗。”
夏玉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她:“可以说是非常废话了。”
朱君阳也不恼,背靠着厨房的玻璃门的门框,慢悠悠用她的粉色兔子杯喝热水:“准确的说是有鬼作祟。”
夏玉立刻就想到了把自己吓成现在这样的笔仙小姐姐,问道:“是她?”
朱君阳肯定道:“是他。”
关于笔仙的记忆,夏玉也记得并不是特别清楚。
每次她回想起这段经历,就如同在看一场灾难片。
剧烈摇晃的画面,男孩女孩口中的尖叫,整个回忆都像是加了一层薄雾滤镜,看不真切。
而关于她是怎么灵魂出窍的,她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让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确实要先弄明白她是怎么出来的。
两人就这件事讨论了一会儿,朱君阳当机立断地选择——回房间睡觉。
被她撇下的夏玉:“??等等,我睡哪里?!”
朱君阳:“鬼还需要睡觉?”
夏玉:“你又没变成鬼,怎么知道鬼用不用睡觉。”
“……”朱君阳被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堵得说不出来话,指指沙发,示意她去沙发上睡。
夏玉拉住她的衣服:“我……我害怕……”
朱君阳把一张符贴在自己的衣服上:“两个选择,在沙发上睡,还是出去睡?”
“啊!”夏玉被她的衣服烫得一个哆嗦,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唰”地一下缩回了手,委屈地把手指含进嘴里:“睡沙发就睡沙发嘛,烫我干嘛?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朱君阳表示自己对女人没兴趣,然后无情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夏玉缩在沙发上,幽怨地抱紧了自己,唱到:“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我又何苦一往情深~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没唱两句,卧室门被人打开了,朱君阳穿着睡衣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别嚎了,滚进来!”
“好嘞!”夏玉屁颠屁颠地跑进卧室,好奇地四处打量。
与朱君阳的五官很相符的,这间卧室非常粉嫩,粉色的壁纸,黑色的城堡贴花,吊顶上有一盏羽毛灯,纯白的羽毛从灯上坠下来,稍微有点风就左右乱晃。
最引人注意的,是房间中央的双人公主床——床头床尾是纯白的欧式铁艺栏杆,床上是带着蕾丝与蝴蝶结的粉色被子,还有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纱料床幔……
夏玉捧住了自己的小心脏。
少女心要炸了好吗?!
试问哪个少女不想要一个这样的房间?!
她转头对身后的朱君阳揶揄地笑笑,刚想说点什么的嘲讽一波,就被朱君阳贴了张符在脸上。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了。
她的全身上下,除了眼睛还能眨动以外全都僵硬的如同一块木头。
无法动嘴,也就无法说话,夏玉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对朱君阳使眼色。
大佬冷笑一声,关了门。
夏玉又向她眨眼卖萌。
朱君阳丝毫不为之所动,仿佛拥有一副铁石的心肠,不紧不慢地去关了灯,然后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夏玉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了幽怨的绿光。
QWQ我知道错了,别这样对我啊!
第二天早上,朱君阳醒来以后并没有给她解开定身符。
她先是慢悠悠地洗漱,然后下楼买了一份早餐回来当着夏玉的面吃了,最后才大发善心地摘下了她脸上的符纸。
夏玉整个人瞬间就垮了。
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嘎嘣”作响,活动了一圈后意识到这只是她的错觉。
即使她保持着回头的姿势站了一夜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这一刻,她才真切地认识到——她已经不是人了。
朱君阳没提昨晚的事,夏玉也没敢出声。
“我打算去看看那个死了的倒霉蛋和另一个女生,你是跟着我还是在门外等我回来?”
夏玉:“我是被剥夺了独自在家的权利了吗?”
“你说呢?”
夏玉:“……我选择跟着你……不过我能晒太阳?”
朱君阳并没有解释原因,只是反问她:“为什么不能?”
好吧好吧。
夏玉耸耸肩,跟在朱君阳身后离开她家。
走之前她忍不住又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可惜房门紧闭,什么也看不到。
小气鬼,不就是公主床吗!她总有一天要爬上这张床!!
……
夏玉跟着朱君阳来到了市二院——也就是她之前所住的医院。
她这才知道原来和她同样昏迷不醒的女生也住在这里。
女生和她同属于同一个社团,叫于航。那天聚在一起请笔仙就是社团活动。
她所参加的兴趣社团就是传说中的作死社团,别称,灵异社团。
学校明面上是不允许这类社团成立的,所以灵异社团在外面披了一层科学索小组的皮子。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学校睁一只眼基本不管。
而她就是被这个“科学探索小组”的皮子骗了,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加入了这个作死社团。
朱君阳在前台问了于航的病房,然后就带着夏玉上了楼。
医院是一个布满新生和死亡的地方,空气中常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儿和药味。
二院的中间有一株大树,树枝遮天蔽日,据说从建院开始就一直在那儿,算得上是棵古树了。
于航的病房在十三层,最后一间。
走廊尽头的窗户中有树枝悄悄伸进来,枝头的细小绿叶点缀着一簇簇小白花。
医院的工作人员完全放任这棵树任意生长,从来没人提议将树枝折断。
于航所住的也是单人病房,朱君阳推门进去,里面的一个双眼通红的妇人站了起来,问道:“你是……”
朱君阳道:“我是于航的同学,今天正好来医院看病,想到她在这儿,就顺便来看看。”
夏玉:她说大佬怎么没抹大红嘴唇,还往年龄小了穿衣服,原来是来装嫩了!
妇人,也就是于航的妈妈抹了抹眼泪,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好孩子……你有心了,还能想起来看看于航。”
朱君阳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孩,担忧道:“于航怎么样了啊?医生怎么说?”
于航妈妈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一点伤都没有,可是就是醒不过来……医生说是她自己不想醒,可是她有什么不想醒的呢……”
朱君阳和于航妈妈聊了一会儿,然后提出了离开。
于航妈妈把她送出了病房。
等两人进了电梯,憋了半天的夏玉张嘴问道:“怎么样?于航是和我一样吗?”
虽然旁边没人,但是电梯里还有监控,所以朱君阳并未说话,只是小幅度点了两下头。
夏玉又问:“那你能救救她吗?”
朱君阳沉默了一秒,然后小幅度摇了摇头。
夏玉也沉默下来,电梯逼仄的空间中陷入了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安静。
等出了门,两个人往朱君阳家的方向走,上午十点的太阳依旧晒人,空气中翻滚着肉眼可见的热浪。
夏玉一路都低着头,拽着朱君阳衣服的一角,任由她拖着自己前进。
快要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道:“是……是因为钱吗?”
照理说,她这么说朱君阳肯定会生气,但是现实恰恰相反,朱君阳面色也非常凝重,说道:“这是因果报应,多少钱都阻止不了。”
第13章 夜探殡仪馆
因果报应?
朱君阳并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这个词,之前在幻境里她也说过“善恶终有报”。
佛教讲究因果,认为种什么因,便会结什么果报。那死去的男生和灵魂出窍的于航又是种了什么样的因?
夏玉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如何得罪了笔仙,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她放空大脑,想起了自己的事。
她的体重其实很轻,挂在朱君阳身上和挂着一片羽毛没什么区别,所以朱君阳也并未发现她乘了一路的“便车”。
两人并没有回昨晚的住所,朱君阳在最近的车站上了一辆公交车。
夏玉问道:“咱们去哪儿?”
朱君阳用手机打字给她看:殡仪馆。
“是去看去世的那个男生?”
朱君阳点头。
她差不多昏迷了六七天,那个男生居然还没有火化下葬?
“这么个大夏天的,除非把尸体放在冰箱里,否则早就得臭了吧?”
她的疑惑没得到任何解释,朱君阳只扭头看向车窗外连成一片的风景。
又过了一站,汽车缓缓停下,一大波人下车,车里挤涨的空间瞬间放松了许多。
一个夹着公文包打着领带的男人走到朱君阳身边,对着座位就准备坐下来。
“卧槽!”夏玉看着一个屁股朝自己落下,惊得她直接穿透男人的身体站在过道上。
男人打了个冷战,忍不住搓了搓露在外面的胳膊。
夏玉听见他小声嘟囔道:“这车空调怎么这么足?”
车窗上隐隐映出了朱君阳带着笑意的唇。
夏玉抹抹眼泪:“我的身体已经不纯洁了,我不配在站在你身边了呜呜呜呜嗷嗷嗷——!”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鸣笛,公交车转了个弯,演戏中的夏玉整只鬼直接糊到车窗上,差一点就被甩下车。
朱君阳右手成拳,掩住了自己的嘴,眉眼却含着柔和的笑意。
……
如果夏玉没有记错的话,死去的男生叫汪思旭,是于航的男朋友。
殡仪馆在市郊区,周围人烟稀少。朱君阳下车后直奔前台,说自己是汪思旭的朋友,刚从外地赶回来,想见尸体最后一面。
接待小姐姐听到这个名字后神色明显变得有些紧张,支支吾吾道:“这个不太方便,除非是直系亲属,否则我们也没办法自作主张让您去看尸体,毕竟这是对死者的不敬……”
朱君阳善解人意道:“那我只问问他的情况可以吗?”
小姐姐面露为难之色,拒绝道:“这个也不太方便……”
“那行,我先去问问他父母,打扰了。”
然后她就直接带着夏玉离开了殡仪馆。
出门后,她避开监控摄像头,走到一棵树下站着,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纤长的手指夹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你还认识汪思旭的父母?”夏玉问道。
朱君阳摇头:“不认识。”
“那你——”
“尸体肯定有问题。”朱君阳打断她的话,凝视着殡仪馆上方的天空。
夏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殡仪馆的上空不知道从哪飘来了一片厚重的乌云,正好将整个殡仪馆全都笼罩住,乌云中隐隐有闪电一闪而过,似乎是在酝酿一场大雨。
她抬头看看自己脑门上的晴空万里,又看看殡仪馆上空的乌云,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朱君阳问她:“你干嘛?”
夏玉点开相机:“当然是拍照啊!这种奇观百年难得一遇,拍下来我就火了。”
朱君阳拿烟的手一颤,烟灰直接落在了她裸·露在外的光滑大腿上。
“咔嚓”一声,一张照片拍好,夏玉拿到手里一看,照片上是一片晴空万里:“诶?怎么照不下来?”
朱君阳把烟头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嗤笑道:“这不是乌云,是阴气,相机怎么可能捕捉到。”
夏玉默默地收了手机。
朱君阳转头往不远处的杂货店走。
“你干嘛去?”
朱君阳道:“买把伞等天黑。”
“天黑抓鬼?”
“对,咱们去夜探殡仪馆。”
……
天色一点一点擦黑,夏玉蹲在一棵背对着殡仪馆正门的大树下数蚂蚁。
朱君阳在她身旁拄着伞柄盯着殡仪馆大门。
夏玉偷偷瞄了几眼那把伞。
殡仪馆附近哪来的卖伞的,朱君阳在人家花圈店“你有病吧”的眼神中买了一把人家自用的黑伞,然后就带她到殡仪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猫着。
挑选伞的时候朱君阳明显不想要黑色的,但是考虑到地点问题,才不情不愿地选了这一把。
不知道为什么,夏玉总觉得这把伞上也有着某种令人不舒服的气息。
随着太阳的落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陆续离开,门卫将大门落锁。
门卫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男人,他在落锁的时候把大门全部锁死,包括平常让人通过的小门也是如此,似乎是要将整个殡仪馆和自己全都封闭起来。
朱君阳道:“估计是怕放出来什么东西。”
夏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保安将门口的照明灯也关了,转头走了进去。
不远的马路上还有路灯闪烁,整个殡仪馆却陷入了黑暗,连值班室的灯都没有开。
明明是漆黑的夜晚,她们与殡仪馆也有些距离,夏玉却清晰地看清了殡仪馆的每一个细节,包括一楼最左面的房间窗户没关。
为什么会有一扇窗户没关?拥有强迫症的夏玉忍不住注意起这扇窗户。
然后她就见到了窗户后面一闪而过的黑影。
“卧槽!”她踉跄着后退一步,爆了句粗口,“什么玩意儿?!”
朱君阳用手抵住她:“看见了什么?”
夏玉指着那个窗户的方向:“那边那个……那个是什么?!”
然而等她再抬头看的时候,发现那扇窗户又关上了。
朱君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屑道:“不过是些小把戏而已,你自己都是鬼了,还怕鬼?”
夏玉:“我这不是不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吗……”
朱君阳没搭理夏玉,她把黑伞抗在肩上,率先走向殡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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