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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温度明显的下降。
　　陆菀廷放下手刹，转头看着祁清，面无表情的说：“那我送你去她那边。”


第14章　偷笑
　　江临繁华的中心地段，有一幢六十二层高的综合型娱乐购物金融商务大厦，设计前卫，气势恢宏，整体白色，犹如矗立在雪域的一座高峰，设计师把这座大厦取名为登峰，杨椹的公司就在登峰的二十七层。
　　陆菀廷把祁清送到杨椹公司楼下，看了眼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登峰大厦，说：“我在这里等你。”
　　“不，不用。”祁清违心拒绝，解开安全带，“我和她不知道聊多久，你公司里还有那么多事，早点去公司吧。”
　　她是为了陆菀廷着想，陆菀廷没想到自己会被祁清拒绝，脸色微微泛起冷意，“你呢？你公司不忙？”
　　语气里满满的醋味。
　　陆菀廷的问题问住了祁清，她如果回答不忙，公司明明还在资金短缺的局面，她应该四处奔波寻找合作才对，回答忙，百忙之中还抽空见杨椹，让陆菀廷怎么想？
　　大脑飞速运转，祁清扬唇一笑，看着陆菀廷说：“今天只有一项工作安排，和你们陆氏合作，工作完成了，可以偷个懒了。”
　　说完伸手开门下车，转身站在车边和陆菀廷告别，“路上小心，我们晚上见。”
　　我们晚上见几个字安抚了某颗焦躁的心，陆菀廷回：“晚上见。”
　　祁清走了，陆菀廷没有马上离开，她看着祁清走进大楼，直到人消失在大楼里，才驱车离开。
　　大楼里有八部电梯，正是临近上班的时间点，每部电梯一开门，呼啦啦涌出一群人，然后又呼啦啦一群人挤进去，祁清没和这么多人抢过电梯，一直没坐上。
　　无奈之下，她给杨椹打电话，“我在楼下了，人太多，一直坐不上电梯。”
　　“你在公用电梯那儿？”杨椹一接到祁清的电话，立马从办公室里出来，“你往东走，拐过拐角，那里有VIP电梯，我下去接你。”
　　祁清依言走到了VIP电梯前，等了两分钟，电梯门开了，杨椹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给了她一个熊抱。
　　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杨椹紧紧的把祁清抱在怀里，“你终于来找我了，都快急死我了。”
　　想起杨椹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唇印，祁清赶紧推开了她，“大庭广众的，别搂搂抱抱，影响不好。”
　　瞧了眼杨椹的唇，可别又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了。
　　“又不是第一次抱你，害羞什么啊。”杨椹松开了手，电梯门已经关了，杨椹用卡刷开电梯门，走进去说：“进来吧。”
　　杨椹带祁清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祁清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路过大办公间的时候，周围工位上的人纷纷抬起头投来了八卦的目光。
　　看到杨设计师把百叶窗帘放下，把她的单独办公室遮得严严实实，众人纷纷露出了心知肚明的眼神。
　　杨设计师要在办公室用爱寻找灵感了啊。
　　祁清站在办公室中央，看着杨椹锁门，拉窗帘，心头升起一丝疑惑，“阿椹，你拉窗帘做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杨椹背对着祁清站在百叶窗前，眉心微拧，直到把窗帘严丝合缝的拉上，才吐出一口气，转身笑着解释，“外面那群人一看到有人进我办公室，就会偷偷盯着看，怕你不自在。”
　　从小冰箱里拿出两瓶冰水，一瓶递给祁清，自己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往后倒在了沙发上，“坐呀，在我这儿还拘束什么。”
　　祁清在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她刚刚看到杨椹的办公桌上摊放着很多图纸，关心的问了一句，“最近有大单子？”
　　“嗯。”杨椹又喝了一口水，闷闷的说：“可惜没感觉，画不出来。”
　　发现祁清从进电梯到进办公室，不下十次看了自己的唇，杨椹摸了摸唇瓣，“你一直看我这里干嘛？”身体往她那边倾，半开玩笑的说：“你要是想亲，我不会拒绝的。”
　　祁清嫌弃的推开了她脑袋，“我是觉得你应该换口红了。”
　　“怎么，这色号不适合我吗？”杨椹从裤兜里掏出一枚小镜子照了照，抿了抿唇，“挺衬我皮肤的啊。”
　　祁清扫了眼矿泉水瓶口，上面留着一个淡淡的印子，“是适合你皮肤，但是容易掉色，你看看，瓶口上都有你口红印子了。”
　　不仅在瓶口上留印，还在她脖子上留印，让陆菀廷误会她被人给那什么了。
　　杨椹举高瓶子看了一眼，“还真是，不如，你陪我去买口红？反正我也画不出东西。”
　　二楼有奢侈品化妆品专柜，坐电梯下去就是，十分方便。
　　“我来不是找你逛街的。”祁清往沙发上靠了靠，“关于陆菀廷，我说和陆菀廷结婚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不相信？”
　　提起这个话题，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了明显的尴尬。
　　杨椹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你都没敢和她表白，怎么可能和她结婚。”
　　她放下水，扑过去膝盖撑在祁清腿侧的沙发上，半跪在她身前，双手掐着祁清脸，眼神宠溺，“你看看，你都二十五了，还受不了这种打击？陆菀廷结婚了就结婚了，外面的好男人好女人多的是，你喜欢啥样的，我给你介绍，咱别再想着她了，好不好？”
　　祁清拿开杨椹的手，“阿椹，我和陆菀廷……”
　　不等她说完，杨椹义正辞严的打断了她，“你再这样，我要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了，正好楼上新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开业酬宾打八折。”
　　“好吧，我还是单身。”祁清无奈。
　　“这就对了嘛，接受现实。”杨椹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坐回刚刚坐的位置，身子往扶手上靠，手托腮，“我听说你去陆氏集团找陆菀廷谈合作，结果怎么样？”
　　“合作意向初步确定了，后续详细的条件条款还没谈。”祁清如实告诉了杨椹。
　　“合作是好事，但要保持距离啊，我可不想哪天从别人嘴里听到你的时候，你成了小三。”
　　祁清无语，这发小，怎么嘴巴这么毒，就不说点好的，“放心，永远不会的。”
　　两人正聊着，助理突然来敲门，杨椹打开门，助理站在门外告诉她：“杨设计，你的客户来了，在会客室等你。”小眼睛偷偷往杨椹唇上瞟，想看出两人有没有在办公室做点什么。
　　“嗯，知道了。”杨椹果断关上门，转头对祁清说：“我去见下客户，很快回来，你下午没事就在我办公室里坐着吧，陪我画图，晚上一起吃饭看电影。”
　　“我还有工作。”祁清站了起来，“得回去准备和陆氏集团的合作。”
　　杨椹不开心，但还是亲自送祁清去了电梯门口，在祁清进电梯后，挡着门问：“晚上真的不和我吃饭看电影吗？”
　　“你和你女朋友吃饭看电影吧，我真的有事。”祁清对她笑了笑。
　　杨椹哼了一声，收回手，“我好心好意陪你，你还不领情，还是我家小女朋友可爱。”
　　电梯门缓缓合上，等到视线彻底被隔断，杨椹闭上双眼垂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换上张扬自信的笑容，去会客室见客户。
　　电梯到十六层的时候，停了。
　　祁清抬头，一个身穿雪纺黑白碎花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看到祁清，她脸上微微有些惊讶，“祁清，你怎么在这里？”
　　祁清一时没认出她，直到她叫了自己名字，祁清才惊然认出眼前画着精致妆容举手投足优雅风情的女人是何芷，“何学姐。”
　　“都毕业了，还叫什么学姐，喊我何芷就好了。”何芷微微一笑，姿态优雅的按下关门键，面朝祁清站着，“你怎么在这里？”
　　“过来找一个朋友，学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在这里上班。”
　　电梯转眼到了十二层，何芷看着打开的电梯门，转头对祁清说：“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祁清从容应承下来，“好啊。”
　　走出电梯，何芷转身微笑的看着祁清，祁清回以笑容，等电梯门合上，祁清悄然松了口气。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何芷，真的太意外了。
　　当年大学时，她偷偷尾随陆菀廷，不小心和何芷遇到了几次，差点让她发现自己的痴汉变态行为。
　　那种差点被抓包的心惊肉跳感，再次见到何芷，依然心有余悸。
　　出了电梯，祁清给花助理打电话，让她过来接人。
　　正等着，何芷的消息发了过来。
　　没有任何聊天记录的对话框，何芷的邀约消息看起来特别突兀，她说：祁清，今晚一起吃饭吧。
　　祁清赶紧拒绝：学姐，我今晚有约了。
　　消息发过去如石沉大海，直到花助理人到了，何芷都没有再发任何消息过来。
　　“祁总，合作是不是没谈成？我听刘经理说，陆总不太想和我们合作。”花助理瞄了眼后视镜，他们的小祁总在闭目养神，“昨天陆总那么照顾你，我以为，她肯定会和我们合作了。”
　　合作已经确定了，祁清思索了片刻，决定先不让花助理和公司其他人知道，嗯了一声，说：“合作的事不能急，今天才第一次谈，以后多接触几次，合作肯定可以的。”
　　下午，陆菀廷在开会见客户中度过，祁清也是开会，和研发刘经理产品陈经理几个人商讨合作的事情。
　　等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已经是下班的时间。
　　陆菀廷揉了揉眉心，给祁清打电话，电话刚要拨出去，祁清的电话先一步打了进来。
　　“我到你们公司了，在外面等你，你忙完了告诉我一声，我进去接你，今晚我开车。”
　　陆菀廷垂眸偷笑，“现在进来吧，我忙完了。”


第15章　贴近
　　日暮斜阳，余晖勾出长长的剪影，祁清降下车窗，和保安说了一声，“我找陆总。”保安认识她，立即给她放了行。
　　来找陆菀廷之前，祁清特地先回家洗澡换了一身衣服，脱下干练的职业装白衬衫西装裤，换上了一条清纯不失妩媚的一字肩及踝波西米亚嫩黄色长裙，身上还喷了清新淡雅的水生花小苍兰味香水。
　　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出门约会的。
　　一向把公司当家在办公室待到很晚的陆总，今天破天荒的准点走出了办公室。
　　苏助理正握着一根糙米卷偷偷吃着，冷不丁瞧见陆总的身影，慌忙放下追出去，“陆总，您要走了？”
　　陆菀廷停下脚步回头，“嗯，工作都忙完了的话，你也可以下班了。”
　　“好的。”苏助理笑逐颜开，轻快的应了一声。
　　她刚缩回办公室，对面傅秘书从办公室里探出了半个身子，扒着门框说：“陆总，沈副总和孙经理他们去参加宴会了，靳副总发来消息说，晚宴九点半结束，您要是来得及……”
　　陆菀廷果断打断了她，“来不及。”说完转身向电梯走去。
　　公司的员工从来不会准点离开公司，她的专用电梯和员工公用电梯隔得很近，从一楼出去的时候，偌大的公司大堂，只有她一个离开的身影。
　　前台看到陆菀廷，起身向她打招呼，“陆总。”
　　陆菀廷点了下头，径直走向门口。
　　门外停着一辆陌生车牌的白色宝马，正是祁清的座驾。
　　祁清一直看着大楼里，紧张不安的等待着陆菀廷，瞧见陆菀廷从电梯出来，向她走来，祁清失神了片刻，赶紧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为陆菀廷开门。
　　清风拂过，迷人的淡香飘入陆菀廷心间，陆菀廷看着穿裙子的祁清，目光怔怔，心头似有千万缕丝线缠绕上来，每一缕丝，都隐藏着爱意。
　　钻入车内，等祁清上了车，陆菀廷轻嗅了嗅，祁清身上的香味让她说不出来的心动，“你的香水，很好闻。”
　　褪去清冷，她的声线轻柔温和，柔柔的撞在祁清的鼓膜上，荡开一圈圈涟漪。
　　她转头看着祁清，目光缱润，“裙子也很漂亮。”
　　扑通扑通，祁清的心跳声在安静的车厢里特别的清晰，她轻轻回了一句，“你喜欢就好。”打开音乐，放了一首舒缓的曲子缓解心里的紧张。
　　“我是不是也该回家换一身衣服。”陆菀廷一直看着祁清，若有所思，祁清是不是在追自己？还是只是为了尊重晚上的约会。
　　是约会吧？单身了近三十年，对感情的感知已经严重退化，陆菀廷心里不敢确定。
　　“不用啦，我不是特地换的。”祁清口是心非，缓缓将车开出公司，“你的衬衫我已经洗了，明天给你送过来。”
　　衬衫？陆菀廷想起自己借她的衬衫，前后一联系，看来祁清真的不是为了她特地换的衣服。
　　心里有些失落。
　　前台握着手机看着远去的车，心里纠结要不要再给陆云榭打小报告，祁总穿的那么漂亮和陆总出去，看起来像是在勾引陆总。
　　顾忌陆总的名声，前台把手机放下，算了，还是不说了，万一二小姐去找陆总闹，倒霉的还是她这个小前台。
　　祁清载陆菀廷去了江临之心城市生活广场，江临之心地处江临中心，集娱乐餐饮休闲购物多种业态为一体，地上五层，地下两层，距离登峰大厦不远。
　　从陆氏集团到江临之心，她们的车恰好经过了登峰大厦。
　　等红绿灯的时候，祁清往副驾驶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不远处的登峰大厦，想到杨椹，又想到意外遇到的何芷学姐，她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可别遇到她们俩啊！
　　到了江临之心，祁清按着空位指示把车停在了负二层，然后和陆菀廷坐电梯上三楼。
　　位置已经订好了，三楼的西餐厅。
　　缓缓上行的自动扶梯，不少人明目张胆的偷窥祁清，陆菀廷察觉到了，往祁清方向挪了一步，挡住后方的视线。
　　挡的了一道挡不了两道，陆菀廷犹豫了一下，抬手揽住了祁清肩膀，将她半拥在怀里，裸。露出的肌肤能遮盖多少遮盖多少。
　　两颗贴近的心，相互吸引，跳得越发激烈。
　　“陆总？”祁清浑身发热，喉咙发紧，侧头喑哑的轻喊了陆菀廷一声，陆菀廷面部神色凝重，眉心微皱，双目直视前方，看起来不像是和自己亲近。
　　身上的燥热顿时减少了几分。
　　从负二层到三层，陆菀廷一直拥着祁清没有放手，如凝脂白玉的肌肤温香嫩滑，陆菀廷克制着自己，不露声色的汲取她身上的温度，从一开始的挡住别人的视线，到后来为了满足自己的渴。望，陆菀廷偷偷做着和自己表面样子不一样的事。
　　如果让祁清知道真实的自己并不是她看到的那样，祁清会怎么想？
　　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吧。
　　到了三楼，两人走出电梯，陆菀廷不舍的松开手，解释说：“后面有不少不善的目光，所以我才抱你。”
　　可以不用解释的！
　　祁清的心灵再次受到自作多情的打击，却还要笑着向陆菀廷道谢。
　　到了西餐厅，祁清报上预订号，侍应生引她们到预订的位置坐下。
　　临窗的位置，视野开阔，将江临的夜景尽收眼底。
　　餐厅一隅的表演台上，一个西装革履轮廓硬朗面容清俊的男人闭着双目陶醉的拉着小提琴，琴声悠扬舒缓。
　　祁清放下刀叉，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趁陆菀廷不注意，偷偷拍了她一张照片。
　　陆菀廷身子坐得笔直，左手拿叉，右手握刀，在大理石花纹般的肌理上划过，切下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
　　慢条斯理的嚼着的时候，她的目光会落在祁清身上，暧昧的昏黄灯光下，她的眼眸镀上了一层温柔的缱绻光芒。
　　祁清觉得自己醉了，才喝了半杯红酒，意识摇摇晃晃，不受控制的胶着在对面神色柔和的女人身上。
　　“菀廷……”
　　她的声音和小提琴声一起传入陆菀廷耳中，陆菀廷心跳一漏，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看向祁清，“嗯？”
　　祁清含笑看着她，没有说话。
　　陆菀廷低下头逃开她的目光，怀着悸动的心，坚持良好的用餐习惯，吃完了所有牛排。
　　距离电影开场还有半个小时，祁清看了眼时间，笑着问：“在这里坐一会儿，还是上去等？”
　　电影院在顶层，走上去花不了多长时间，现在上去，她们要在电影院外的休息区等上十几分钟。
　　“再坐一会儿。”
　　酒杯里还有小半杯红酒，陆菀廷喝完红酒，提议道：“不如，谈谈合作的有关事宜？”
　　一句话，破坏了所有的气氛。
　　祁清脸上微微一怔，不愧是最爱工作的陆总啊，出来吃饭都想着谈合作的事情。
　　“我没带资料，明天去你公司谈可以吗？”祁清委婉的拒绝，她不想破坏她们的第一次约会。
　　如果这算是约会的话。
　　陆菀廷想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心里有些可惜，“明天我没有时间。”
　　“……”所以非要现在争分夺秒的谈合作事宜？
　　看到祁清眼里闪过一丝不高兴，陆菀廷赶紧改口，“明天上午八点半到九点半有时间，明天谈吧。”
　　敲定新行程，祁清抬腕看了眼表，“还要取票，我们现在上去吧。”不想在这里坐着了，怕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