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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刺激
　　百无聊赖画起了条漫的前台，看到陆总从门外走进来；　慌张地拿文件夹遮挡；　站起身打招呼；　“陆总好。”
　　往陆总身边看了一眼；　陆总怎么还带大学生过来？
　　仔细一看；　哪里是什么大学生，是祁江科技的总裁祁清！
　　祁总今天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嫩得能掐出水来。
　　陆菀廷注意到前台的目光落在祁清身上后一直没有离开；　眸光微冷。
　　前台一向善于察言观色，赶紧扬起更灿烂的笑容；　和祁清打招呼；　“祁总好。”
　　这样就不失礼了。
　　为什么陆总的神色更冷了？
　　祁清回以微笑，笑着点了下头；　陆菀廷冷冷的看了前台一眼，带祁清去了电梯。
　　她的专用电梯停在一楼，一摁就打开；　两人走进电梯，祁清等门关上；　挽住陆菀廷帮前台解释：“这里是公司不是学校；　我穿成这样，前台难免会多看我几眼；　她没有别的意思。”
　　祁清说的这个别的意思，是嫌弃的意思，听在陆菀廷耳朵里，又变了个意思。
　　“嗯。”陆菀廷还是嗯了一声；　把不高兴藏了起来。
　　电梯停下，祁清松手放开陆菀廷，两人并肩从电梯里走出去。
　　拿着一根牛肉条正啃着的苏助理，瞧见两个陌生人从门外经过，看样子是要去陆总的办公室，放下牛肉条就追了出去，“你们两个，站住！”
　　祁清和陆菀廷转身，苏助理脸上的表情一僵，怎么是陆总和夫人？
　　看看她们这身穿着打扮，还以为是刚走出校园走向社会的大学生。
　　苏助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迎上去，仿佛刚刚气势汹汹让老板站住的人不是她一样，“陆总，客人在会客室等你。”
　　“我一会儿过去。”
　　陆菀廷和祁清进了办公室，苏助理正要跟进去，面前砰的一声响，陆菀廷把门关了，留下苏助理在门外心慌。
　　遭了，她刚刚态度太横，老板生气了。
　　陆菀廷才没空和她生气，陆菀廷关门反锁，温柔的对祁清说：“你随意坐，我去整理一下衣服。”
　　她说完走到屏风后面，将解开的两颗纽扣重新扣好，然后松开腰带，将垂在外面的衬衫衣角塞进裤子里。
　　祁清忽然出现在了屏风旁边，她把双肩包放在沙发上后，蹑手蹑脚走了过来，陆菀廷在塞衬衫，看到她后像只受惊了的小仓鼠突然停下了动作，祁清忍不住笑了。
　　陆总的反应真可爱。
　　陆菀廷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镇定自若地继续塞衬衫，“你怎么过来了？”把最后一块衣服塞好，扣腰带。
　　“帮你整理衣服。”祁清走到陆菀廷身后，翻起她领口，顺着走针线将衣领折好，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其实你不需要来这里，可以直接在我面前整理衣服的。”
　　陆菀廷扣好了腰带，松松垮垮的衬衫整理过后，一下子从懒散的学生风变成了职业风，陆菀廷转过身眼神认真地看着祁清，对她说：“谢谢。”
　　“谢谢？”别人是穿上衣服翻脸无情不认人，陆总是整理好衣服就和她疏远关系了。
　　祁清往后退了一步稍稍拉开距离，抬手掸了掸陆菀廷肩膀，帮她两肩的衣服掸平，回敬道：“不用谢，陆总。”
　　装不熟？她也会。
　　陆菀廷心里像被蜜蜂蛰了一下，特别不是滋味，总觉得祁清刚刚这句话，有点阴阳怪气的。
　　“陆总，你好了吗？”苏助理在门外敲门。
　　她现在很慌，只有看到陆总才能放心。
　　陆菀廷隔着屏风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想起来还有客户要见，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祁清轻叹了口气，跟着走了出去。
　　看见陆菀廷没有往门口走，而是往沙发她放双肩包的方向走去，祁清的心一下子冒到了嗓子眼。
　　陆菀廷要开她的包！
　　陆菀廷俯身按住双肩包，拉开拉链说：“我拿外套。”
　　祁清不敢有太大的反应，怕引起陆菀廷怀疑，只能借着说话吸引陆菀廷的注意力，“你和客户见多久？”
　　“不确定。”陆菀廷拿出西装外套，从容自如地在祁清面前穿上，指了下办公桌后面那面墙，“那里有书，你无聊的话可以看。”
　　俯身打算把包的拉链拉回去的时候，瞧见祁清的包里躺着好几本书，“你包里还放了书？”
　　扮大学生还扮得挺全套的，连书都准备上了。
　　“嗯。”祁清紧张得音调都变了。
　　电光火石间，她想好了解释的理由，这书是她在书店热销区随手拿的，她没看过，什么都不知道。
　　陆菀廷把拉链拉好，直起身说：“我去见客户了，你在这里等我。”
　　解释的理由用不上了，陆菀廷没有把书拿出来，也没问她买的什么书。
　　祁清松了口气，随即又不开心了，陆菀廷竟然不关心她买了什么书！
　　女人啊，就是这么奇怪，怎么做都会戳中生气点，莫名其妙的生气点。
　　陆菀廷离开了办公室，没过多久，苏助理端着茶和点心走了进来。
　　“祁总，陆总让我陪着你。”把茶和点心放在茶几上，像开姐妹茶话会似的，闲话起家常，“夫人，你在看什么书？”
　　看看，苏助理都关心自己在看什么书，陆菀廷竟然问都不问一句！
　　祁清竖起书把封面给苏助理看，“书架上随便拿的，你们陆总的书。”
　　“好看吗？”苏助理没话找话。
　　“还行。”祁清继续看书。
　　话题好像终结了，苏助理端坐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
　　茶几上，雾白热气袅袅升起，浓郁的茶香在半空处散开，清新怡人。
　　苏助理对着热茶走了会儿神，抬眸看着祁清的眼睛，“夫人，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祁清从书后抬起头，看到苏助理眼里的疑惑，心里大概猜到她想问什么，犹豫了一下，同意了，“你问。”
　　“是不是结婚后，自然而然就会有感情？”
　　公司里，知道祁清和陆菀廷关系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司机良啸。
　　从见面到领结婚证，时间快得匪夷所思，而现在，祁清和陆总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苏助理对这个很是好奇。
　　祁清思考了一下苏助理的问题，她对陆菀廷的感情，在结婚之前就已经有了，而陆菀廷对她的感情，却是在结婚之后才有的。
　　想想这段时间自己做的事，她约陆菀廷吃饭看电影，精心的准备，小心翼翼的勾引，大胆的向陆菀廷提出同居，在得知陆菀廷去缙天后，追陆菀廷追去缙天，在名都酒店向陆菀廷提出试着交往谈恋爱……
　　陆菀廷对她的感情，就是她一步步紧追出来的。
　　陆菀廷现在喜欢自己吗？答案是肯定的。可这份喜欢，有多少？祁清不知道。
　　对于苏助理的问题，祁清在想了一番后给出了否定的回答，“不是。”
　　见苏助理不相信，祁清笑了笑，个中种种，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些都不能和别人说，祁清转开话题，“苏助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陆菀廷不是叫她小苏，就是叫她苏助理，这么久了，她一直不知道苏助理全名。
　　“苏怀霜，怀抱的怀，霜雪的霜。”
　　祁清一下子想起了一个朋友，“我有一个朋友，叫负雪。”
　　这位朋友，就是之前帮她查东野岚风资料的那个女人。
　　两人对视，心里想到了同一句话，“如彼竹柏，负雪怀霜。”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来之后，一起笑了。
　　距离一下子拉近。
　　“她姓傅？”苏助理想的是傅雪。
　　祁清摇了摇头，“她姓秦，秦负雪。”
　　姐妹茶话会，隐隐有向姐妹相亲会转变的趋势。
　　苏助理对祁清口中的秦负雪十分好奇，“她长什么样？有照片吗？”
　　神采奕奕的眸子里，写着大大的几个字，我对这个女人感兴趣！
　　等等，是女人吗？夫人好像没说性别。
　　“是女孩子吗？”苏助理换了个位置，坐到了祁清身边，一副快快快把那个人的照片拿出来瞅瞅的样子。
　　“是女孩子，不过我没她照片，她不喜欢拍照。”祁清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和苏助理保持距离。
　　苏助理从点心盘里拈了一块鸡蛋酥，眉眼笑得和小金毛似的，“她也单身？”说着吃了一口。
　　祁清见苏助理对她朋友那么好奇，给秦负雪发去了关爱的消息。
　　正在忙碌的秦负雪收到祁清关心的消息，心里一个咯噔，小心翼翼地回了她一条：这次又要查什么麻烦的人？
　　查查查，整天就只知道查人。
　　祁清无语地删掉消息，抬起头对苏助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就单身一辈子吧。
　　入口即化的鸡蛋酥，好像噎了下喉咙，苏助理默默塞进最后一口，难掩失落地说：“那真是可惜了。”
　　祁清愣了一下，不是吧，苏助理就因为一个名字对她朋友有了感觉？
　　这感情来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还好，这种情绪只持续了几分钟，几分钟后，苏助理又找到了新话题。
　　陆菀廷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忘乎所以地和客户聊业务合作的事。
　　等结束，已经十二点多了。
　　陆菀廷看了下时间，转头吩咐傅秘书带客户去吃饭，对客户说：“我中午还有个饭局，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
　　“没关系，您忙吧。”
　　陆菀廷回办公室，开门一看，苏助理挨着祁清肩膀，一阵又一阵笑声传来，乐得跟什么似的。
　　这还是她的助理吗？她记得苏助理怕祁清对自己别有所图，一直提防着祁清。
　　怎么这会儿好得和姐妹似的。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陆菀廷走了过去。
　　背后突然响起陆总冷冽的声音，苏助理一个激灵吓得站了起来，“夫人要给我介绍对象，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我给她看了一些照片。”
　　陆菀廷的目光转向祁清，“是吗？”
　　祁清笑了笑，“随便聊聊。”
　　陆菀廷冷冷的看了苏助理一眼，“看来是工作太少了。”
　　“……”明明是陆总让她在这里陪夫人聊天，怎么转头就怪自己工作少了，苏助理赶紧开溜，“我去忙了，不打扰你们了。”
　　“苏助理。”陆菀廷叫住苏助理，苏助理一愣，“陆总？”
　　不让走啊？
　　“已经下班了。”陆菀廷说。
　　苏助理舒了口气，“陆总，你吓到我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陆菀廷和祁清，祁清关心地问了一句：“都谈好了？”
　　“谈好了。”陆菀廷扫了眼茶几，点心吃了大半盘，茶喝得见底，“你和苏助理聊得挺开心的，一点总裁的样子都没有。”
　　神色语气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祁清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衣服，身体往后一仰，躺在了沙发上，朝陆菀廷眨眼，“陆总，我现在是学生。”
　　是那年遇到陆菀廷一见便对她动心的青涩学生祁清。
　　心怦然而动，陆菀廷慢慢向祁清靠近，俯身撑在沙发上，如墨的眼眸望着身下在她心里藏了很久的人，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祁清揪住她衣角，笑着换了个称呼，“陆学姐。”
　　一阵咳嗽声在门口响起，两人转头往门口看去，被吓着了的苏助理尴尬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们的。”
　　实在是，这种玩法太刺激人了，她忍不住。
　　陆菀廷不慌不忙地从沙发上起来，顺手把祁清拉了起来，神色镇定地问：“有什么事？”
　　苏助理把一份文件送过来，“这是你见客人之前周总监拿来的。”
　　刚刚回办公室看到了文件，她才想起来要给陆总，趁着陆总在，她赶紧送过来。
　　没想到能看到这样一幕。
　　不过，看陆总冷淡的反应，陆总好像并不是很吃这种玩法啊。
　　陆菀廷接过文件随手放到茶几上，“等我下午再看。”看了眼祁清，拿起她的包一本正经地说：“我现在要带学妹去吃饭。”
　　苏助理：“……”不是吧陆总，当着她的面还玩？
　　祁清猝不及防，又被陆菀廷撩了，心扑通扑通，比刚才在沙发上跳得还激烈。


第45章　面对
　　吃过饭后，陆菀廷准备带祁清回公司休息；　她办公室里有卧室；　她们可以睡那里。
　　祁清看了看自己这身衣服；　以及想到放在包里的书；　在上车之前告诉陆菀廷；　“我想回家换衣服，就不和你去公司了。”
　　说好要陪着自己的；　又不陪了？
　　陆菀廷打着伞站在她身侧，为她遮挡阳光；　侧头看着她；　目光温柔，“我办公室里有衣服；　你可以穿我的。”
　　反正不是第一次穿了。
　　换衣服只是一个借口，祁清真正想做的，是在陆菀廷还不知道她买了什么书之前；　把包里几本书放到家里藏好。
　　她要回的是自己家，不是陆菀廷的家。
　　正想着怎么拒绝陆菀廷；　杨椹恰好在这时候给她打来了电话；　送来了一个让她合理不和陆菀廷一起回公司的理由。
　　“阿椹刚给我打电话，她出差回来；　有东西要给我。”
　　陆菀廷听了，微皱了下眉头，“她要送你东西？”语气一下子冷了。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高兴，想起陆菀廷上次问自己知不知道杨椹喜欢自己；　祁清赶紧解释说：“阿椹是我发小，她每次出差都会给我带东西，不是特地送的。”
　　“每次？”陆菀廷的重点总是放在不一样的地方，听了祁清的解释，酸酸地说：“你们关系真好。”
　　她心里酸，说出的话却是陈述句，语气十分平静，一般人根本听不出来她吃醋了。
　　一辆出租车由远而近，祁清看到了，伸手准备拦下，陆菀廷抬手抓住她手腕把她按下，“我送你回家。”
　　在出租车在她们面前停下之前，陆菀廷拉着祁清上了车。
　　陆菀廷默认祁清说的回家，是回她们的家，车刚开上马路，祁清就告诉她，她要回自己家。
　　在自己家里见杨椹？
　　酸水又扑腾扑腾往上冒了。
　　“我记得，你已经告诉杨椹你和我结婚了。”就在那家秋收冬藏里，祁清当着她的面给杨椹发消息，告诉她，她们结婚了。
　　这么久了，杨椹难道还想撬墙角？
　　祁清转过头看着陆菀廷，陆菀廷说话的时候会用余光看着她，祁清老实告诉陆菀廷，“我告诉她了，但是她不相信。”
　　“不相信？”陆菀廷握紧方向盘，“你可以把结婚证给她看，上面有我们的照片，我们的名字，还有民政局盖的钢印。”
　　把证甩她面前，看她是不是还不相信。
　　祁清脸上微微一怔，还有这种操作？把结婚证给别人看？
　　的确有这种操作，她想起来，她朋友圈里时常会有新人晒结婚证，把结婚证里里外外各种角度拍个九宫格，然后配上一句余生啥啥啥之类的话。
　　陆菀廷把祁清的愣怔看成了犹豫，脸色阴沉下来，像九月的天气，说打雷下雨来台风立马就变天了。
　　“不愿意吗？”
　　祁清回过神，笑着说：“没有，没有不愿意，你说到结婚证，我想起几个朋友了，他们一领结婚证就拍照片发朋友圈，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知道，她们有小本本了。”
　　车里沉默了一会儿，陆菀廷在她说完之后没有接话。
　　祁清和杨椹发起了消息，杨椹打来电话的确是有东西要给她，但不是现在，而是晚上下班后。
　　刚刚那一通电话，只是提早知会她让她晚上在家里等着，免得人到了她不在家。
　　车在红绿灯路口停下，陆菀廷的消息突然跳了出来，祁清一惊，转头看陆菀廷，陆菀廷手里拿着手机，正看着自己。
　　“你给我发了什么？”在和别人聊天的时候，看不到消息内容，只能看到系统提醒她谁发来了几条消息。
　　祁清问完后，退出和杨椹的聊天框，点开陆菀廷刚刚发的消息，一张结婚证照片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照片里，两本小红本本倾斜地挨放在一起，看背景，是在宣誓台上。
　　陆菀廷是什么时候拍下这个照片的？那天她和陆菀廷全程在一起，没看到她拍照片啊。
　　“这个照片里的两本结婚证，是我们的？”以陆菀廷的性格，她不会盗别人的图。
　　“不然呢？”陆菀廷转回头看着前面，松开刹车，像下命令一般，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对祁清说：“发朋友圈吧。”
　　立刻，马上，发朋友圈！
　　祁清点开朋友圈正准备发，突地看到，一分钟前陆菀廷已经发了。
　　一张照片，一句简单的话，结婚了。
　　心被炸成了绚丽多彩的烟花，祁清捂了捂胸口，不行了，心跳得太快了，陆菀廷今天是怎么了，一次又一次刺激自己。
　　喉咙发紧，祁清屏住呼吸，把陆菀廷给她的照片发了出去，和陆菀廷一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结婚了。
　　“我发了。”心跳还在加速，这条朋友圈一发出去，立马在朋友圈里炸开了锅。
　　陆菀廷在这时候把手机递了过来，“我只发了一个微信，你帮我在工作用的微信上也